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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贺瑛心里终究有点事,这一日趁着众人不留意,便来找贺圆说话,拉在房内只细问莫文柏生的如何。贺圆上回是跟她说过了,这会见她临出嫁不在房里做嫁妆,却又跑来问自己,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嘴里却笑道:“莫家哥哥自然是一个好的,那一日我跟震哥哥到莫府认亲,看着都觉得好。嗯,就是瞧着顺眼,再有,会疼人,不端架子,好相处。听得对家里的姐姐妹妹极有尽让的。”
贺瑛出神半晌,拉了贺圆的手道:“圆姐儿,我问你的话儿,你别告诉人去。”想一想又自行哑然失笑道:“过些时我就要进莫家门了,就算知道我打听过他的事儿,其实也没什么。料着他也打听过我的事儿。”
贺圆听得贺瑛的语气似是不再反感这门亲事,一时笑道:“莫家哥哥可细心,那会儿给我和震哥哥挟点心,因有好几种口味,还问道爱吃甜还是爱吃咸。后来看看只有我和震哥哥在,还笑问府里的人平素爱吃什么,喜什么颜色衣裳等。震哥哥嘴快,就说起府里的人如何如何,后来就提到瑛姐姐爱吃花生汤圆,那回吞的急,还烫着了,倒把莫家哥哥逗笑了。”
“啐,在他跟前说这些个作什么?”贺瑛这会倒有些娇嗔,低了头道:“还怕他以为我性子急,贪吃呢!”
贺圆见得贺瑛的神色,知道沈愿之这件事总算是揭过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到了十二月中旬,莫家自来迎亲,贺瑛倒是平平静静的嫁了过去。
转眼过了年,待到夏至,因龙凤胎九岁生辰,贺老太爷认为九岁该办一办,便让贺词和贺圆自行下帖子请各府里的哥儿姐儿过府庆生辰。贺圆便到贺词的房里,两人一起在窗下写帖子。
贺圆请了乔沁陈珠莫小七等人,贺词也自行请了年岁相当又说得来的哥儿,后来却举着帖子苦恼的说:“想一并想了安哥哥宽哥哥他们六兄弟一起来,是一张帖子写了他们六个人的名字,还是要分开六个帖子写他们六个人的名字呀?”
“请的同一家人的,自然是一张帖子写六个人的名字!”贺圆不由笑了,“只不过,安哥哥和宽哥哥有功名在身,有事要忙的,不一定会来罢!”
正说着,却听樱桃进来道:“安平侯夫人领了哥儿过来,听得哥儿和姐儿过些时生辰,问有帖子给他没有,若有,他顺道拿走!”
贺词听得宋少阳来了,忙捏了帖子出去。贺圆却对着写了蒋华蒋华宽等人的帖子发呆。因上回不经意听到尚婕又跟人说道自己是她家未来的媳妇,就怕这回生辰请了他们六兄弟来了,尚婕又要借机说些什么。如此一想,却把蒋华安六兄弟在脑中过了一遍。嗯,蒋华安老了点,蒋华宽粗鲁了点,蒋华盖小了点,老三蒋华宏和老四蒋华宁又没蒋华安好看。
贺圆比较了一遍,突然惊觉,暗啐自己一口,这才九岁,想什么呢?一时不由笑了,却没看到窗口处有一个人正看着她发呆。
定情珊瑚串
贺圆察觉到窗口处似有人站着,一抬头见宋少阳愣愣站在那儿,不由一怔,脱口道:“怎么不进来?我哥哥刚说往前头去找你,路上没碰着你么?”
“我绕到培哥哥房里,然后才过来的,倒没碰着。”宋少阳见贺圆瞧见了他,忙绕过窗下进房。一边瞧着贺圆家常穿了一件月白色挑线裙子,头上随便挽个纂儿,【创建和谐家园】嫩脸儿微微透着一点曦红,更觉比往常娇俏,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无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因安平侯夫人是常时来贺府的,宋少阳又跟贺词关系好,跟贺圆也常见面的。贺圆一下见他脸上微微涨红起来,不由奇怪,放下手里的帖子,端详宋少阳道:“少阳哥哥这是怎么啦?红头涨脸的,是不是天热,路上晒着了?”
“是晒着了!”宋少阳见贺圆关切的看过来,忙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拿了扇子扇风。一时扇的太猛,却把摊在案几上的帖子扇到地下去了,只得放下扇子去拣帖子,看着手忙脚乱的。贺圆见他举动不同往日,略略诧异,只他一个十一岁小男孩,至多就是学里受了气,或是家里被父母责骂几句,还能有什么事,倒也不往心里去,只以为他是热着了。待他拣好帖子,便拿过扇子帮着他随意扇了几下,谁知宋少阳的脸倒越法的红起来,不由奇怪。
待樱桃端茶进来,见宋少阳红着脸也吓一跳,忙道:“有那摊凉的绿豆糖水,上一碗来解解暑可好?”
“好!”宋少阳应了,见得樱桃下去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厉害,一时不敢再瞧贺圆,只低头假装去瞧她放下的帖子,见得上头写了蒋华安蒋华宽等人的名字,便笑道:“子母庙开春时施衣施物,因是开光的,到的人太多,一片混乱,后来请的安哥哥和宽哥哥去维持秩序,这才顺利施完了。听得端午节前后几天要施粽子,还要请安哥哥和宽哥哥过去,只怕没空儿来给你们贺寿辰呢!”
子母庙是京城里香火最盛的庙,里头的庙祝是贺老太爷的堂弟,在玄学一道上不比贺老太爷差,早年因一段伤心事,这才进庙的。后来新皇登位,因打击几位异母兄弟,其中一位王爷却入了子母庙落发为僧。皇帝为显自己的大度,索性把子母庙周近的土地赐给庙里,庙里除了收租外,更有香客上供的香火银子,极为富裕。每年都会借着节日施衣赚物,以感上天恩德。
正说着话,却听到贺词和陶灵杰的声音,他两个揭了竹帘进来,见宋少阳和贺圆坐着说话,不由笑道:“我们刚从园子里绕过来找你,度着你定是从那条路往房里来了,这才遇不着的,果然先到房里了。”
陶灵杰说着话,却打量贺圆,虽说跟贺词长的一个样,可是女孩子就是更好看些,一时多看了几眼。
宋少阳见陶灵杰和贺词进来了,脸上的红倒慢慢褪下去,一会儿就恢复了平常。
贺圆因见贺词匆匆来去,这会额角有汗,忙拿手帕子给他擦,又笑道:“哥哥,这天热,你也别整天跑来跑去,有事叫丫头跑一趟就是。”
“妹妹这手帕子绣的这么好看拿来擦汗怪可惜的。”贺词一眼见到贺圆拿的手帕子绣的精致,不由笑道:“上回给我做的松花汗巾子,人都赞好看,谁知到一趟将军府,却给华盖换了去,拿他的旧巾子强换的。哼,下回再去,就系个旧的汗巾子再去,可不敢再系妹妹新做的汗巾子过去了。”
宋少阳和陶灵杰听得蒋华盖换了贺词的汗巾子,那汗巾子居然还是贺圆做的,不由齐齐道:“既换了你的汗巾子,怎么没见着他系?他有好东西最爱显摆的,难不成这回还藏起来不用不成?”
“他强换了我的汗巾子,却不是给自己系,倒去系在安哥哥腰上,还说什么那条汗巾子最配安哥哥的衣裳。”贺词见樱桃端了绿豆糖水上来,忙叫她再端两碗上来,又转头跟陶灵杰和宋少阳道:“更可笑的是,安哥哥一系了新的汗巾子,蒋老夫人和将军夫人一直追在后边问是谁送的?说那花色外头买不着,定是姑娘家特意绣了送人的。后来一听是华盖强换了我的汗巾子给安哥哥的,居然也不让安哥哥换回给我,只在那儿讨论说我妹妹手巧,做的这汗巾子与众不同。待我告辞时,将军夫人还追出来说什么若妹妹有空,再做一条汗巾子送过去,好让安哥哥轮着系。我落荒而逃了。他家就像强盗。”
“别的还罢了,这汗巾子是圆妹妹做的,怎么能随便的抢了去,确是强盗!”陶灵杰和宋少阳都义愤填膺,哼哼道:“圆妹妹就从没做过汗巾子给我们!”
什么跟什么?合着我就该给你们做汗巾子呀?贺圆听不下去了,站起来道:“我还要学刺绣,就先回房去了,你们慢聊。”说着起身去了。
宋少阳和陶灵杰见她出了房门,嘴里跟贺词说话,却都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到了贺圆贺词生辰这天,下帖子相请的哥儿姐儿都来了,各各有贺礼送上,却不见将军府六位哥儿。众人正询问,便有将军府的婆子来送贺礼,只说蒋华安蒋华宽要到子母庙里助着维持秩序,其余四位哥儿恰好陪了蒋老夫人到郊外避暑,听得要过几天才回来的。
却说蒋华安这会和蒋华宽正待出门到子母庙去,尚婕却追出来道:“词哥儿圆姐儿今儿生辰,下了帖子请你们六兄弟,我这会想着,你们一个也不到却不好。不若宽哥儿先上子母庙去,安哥儿就上贺府去略坐一坐再走罢!”因想起一事,又道:“今儿倒叫人代你们送了贺礼过去,不过是应景的东西,料着小孩子不一定喜欢的。安哥儿上珍宝斋去看看有好玩的东西没有,若有好玩的就另买两件上贺府去!”
蒋华安瞧瞧身上系的汗巾子,点头道:“华盖上回强换了词哥儿的汗巾子,正想买个什么补偿他一下,趁着生辰送东西倒相宜。”
尚婕瞧瞧蒋华安身上系的汗巾子,知道他是喜欢这花色,这几天都系着,不由暗笑,未来媳妇儿做的汗巾子自然喜欢了,只可惜只有一条,得想法子让她再做一条来。一边却道:“带上银子去,有那好玩的东西,略贵些买下也无妨的。反正你现下有俸禄津贴,白放着也没用处。正好买了东西送词哥儿圆姐儿。”嘿嘿,主要的是要买东西给你未来媳妇儿,咱也不能白要人家的汗巾子,得礼尚往来嘛!
蒋华安点点头道:“也好,买了东西到贺府里转一个圈,略坐一坐再上子母庙也罢!”说着骑了马到珍宝斋。
珍宝斋老板见蒋华安来了,还以为又是买宝剑来了,不由笑道:“蒋少爷,上回那把剑已是叫你买了去。小的不敢瞒蒋少爷,现下虽还有一把,看着精致,其实不顶用。”
“,这回不是买宝剑,却是要买两份礼物。”蒋华安说着进了店,指一指一方墨砚道:“这个包起来罢!”一面又自语:“女孩子却要送什么好?总不能因为他们是龙凤胎,送的礼物也一个样。”
珍宝斋老板耳尖,一下听到女孩子三个字,不由眼睛一亮,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蒋少爷要送礼物给女孩子么?店里新来了几样好东西,不若拿出来给你挑一挑?”
“,且拿出来瞧瞧再说罢!”蒋华安往店里四处瞧了瞧,见手链珠链等样样都有,却拿不准一个九岁小女孩喜欢哪一种,见珍宝斋老板另拿了一个大的锦盒,揭开放在他跟前,便探头看了一看,见是几串手串,也分不清好坏,只拿起一串珊瑚手串在手中瞧了瞧。
珍宝斋老板一见蒋华安拿起这串手链,忙鼓动如簧之舌道:“蒋少爷,这珊瑚手串一共只来了这两串,你摸摸这手感,打磨的比剥了皮的鸡蛋还要光滑,看着温润可人。你再看看接口处这颗云纹老琉璃小桶珠,光泽油亮,耀人耳目,也是极难得的。这珊瑚手串拿来送女孩子,无论是哪个女孩子都一定会喜欢的。”
蒋华安虽不识货,还是瞧出这珊瑚手串确是做的精致,问了价钱,便把身上的银子全拿出来买了这串珊瑚手串。付了银子这才想起没余钱买墨砚,不由拍拍头道:“倒忘了还要买这个。”
“呵呵,蒋少爷光顾,我就不赚钱了!”珍宝斋老板极是亲切的把蒋华安一进门就看中的墨砚包了起来,笑道:“这个香墨砚就送蒋少爷了。这回买一送一,着实没赚蒋少爷的银子,蒋少爷下回还要买东西送女孩子,记得光顾我们。”
待送走了蒋华安,珍宝斋小伙计悄悄过来询问道:“掌柜的,那串珊瑚手串真没赚钱?”
“哪能呢?没赚钱你这个月就不用吃喝了。”珍宝斋老板因做了一笔好买卖,又见凑过来的小伙计是侄儿,有心教他几招,笑眯眯道:“蒋少爷是将军府的大哥儿,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定亲,这会忽然要买礼物送女孩儿,自然要送一件好的。他虽买的略贵些,若是女孩子喜欢,就值了。再说了,这珊瑚手串结有红绳圈圈,另有一个俗名称,叫团圆串,一向是男子买来送给心爱女子的定情之物。蒋少爷送了这个,那女子自然明白了。异日成了好事,还要买婚嫁首饰,那时自然又往我这里来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漂亮同心结
“居然让你们自己操办生辰,还只让小丫头进来服侍,不让大人进来打扰。”莫小七趴在贺圆耳边悄悄道:“知道我们不爱看戏,只请的杂耍班子过来耍把戏,还备了铜钱让你们待会打赏。照我说,你们爹娘真个周到了。如果我爹娘也能这样,我也不致于……”说着止了话。
贺圆不由捏捏莫小七的小手,见她这阵子越法瘦了些,不由怜惜,又不好说什么,只道:“今儿厨房做的东西,有几样也是你爱吃的,待会尝尝。”
莫小七是侍郎大人的第七个女儿,去年才十岁,就许配了人,这阵子躲在家里极少出门,还是贺圆生辰下帖子请她,她这才来的。贺圆听得她父母因女儿众多,一个个都早早许配人,却把小七许配给大女儿夫家那边一个远房侄儿,听得那侄儿家道虽好,但人才一般,不甚出色,小七为着此事闷闷不乐。贺圆见她这会神色一黯,知道她想诉苦,只因今儿是自己生辰,她不好扫兴,这才生生忍了话的。不由侧头想着自己的处境,爹娘如此疼爱自己,将来婚事方面一定会跟自己商量,料着不会乱许人的。就冲着这点,却是比其它府里的姑娘强得多。
正嘀咕着,小丫头来报说蒋华安来了,贺词和贺圆忙一起迎出去。蒋华安提了礼物,见得贺词和贺圆迎出来,笑着祝贺了他们一声,便把装了墨砚的纸盒交给贺词,又从怀里掏出装了珊瑚手串的小锦盒塞在贺圆手上道:“这是送给你的,你瞧瞧喜不喜欢。听得那老板说,不喜欢还可以换别的手串。”(珍宝斋老板很贴心么,想着蒋华安第一次送礼物给女孩子,这珊瑚手串的结口是用红绳结的同心结圈圈,素来是定情信物之一,只是万一的万一,那个女孩子忸怩,居然推托着不想太早收下这定情信物,蒋华安则可以收回手串,借机说不喜欢可以换别的手串,这样就避免双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