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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专注的人对另一个专注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带上几分惺惺相惜,相思是个专注的人,而谭静澹明显也在刚才表现出了这样的物质,所以相思这会儿啊,真当着猩猩呐!
听得相思这么说,谭静澹搁了茶盏不由得笑,他喜欢相思眼里流露出来的小小敬佩,更喜欢相思这么看过来的时候,那一脸娇憨灿烂的模样,让人直觉得又窝心又可人:“相思更厉害,落针入飞,我都不知道还有可以止疼的穴道。相思啊,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要跟我说又是那老乞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编的。”
“当然不是我编的,这也确实是那老乞丐教的,我都说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手里有一枝碧玉杖,会耍七十二路打狗棒法。可是他老人家不让我说,我不能食言而肥。”相思可是一句胡话没有,当然不是她编的,那是金大侠编的,要找茬儿找金大侠去。
这么一来,谭静澹可不知道相思是在玩文字游戏,只摇了摇头说:“也偏是你能有这奇遇,算了,由着你去。下一驿就是平塬县了,过了平塬就到了盘龙江第一口,第一口地势高,相对安全一些,我们从那边进盘龙江。”
“平塬县受灾严重吗,对了,我们一块出来的医官大人们现在应该到盘龙江了吧?”相思这么问是想,如果接下来的各处都已经被前头的医官们扫了一遍,那么接下来的路应该会很平顺。看来应试可以尽早赶到盘龙江深处去。
说到了前头的医官队伍,谭静澹就答道:“他们朝东侧江阳渚去了,相思,接下来过了平塬,可能会……遇上比前头一路来更严重得多的情况,你能压得住吗?”
严重?相思侧着脑袋想了想,把九八年洪水的情况比对了比对,然后点了点头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是要行医天下的,怎么会被眼前的情况吓倒。倒是谢知微谢大姑娘,她这见点什么都尖叫的,我才真是压不住呐。”
“微姑娘会和空了的粮车一块回京里去,不过海生会留下来,晦韬是水文官,各水域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们去盘龙江的路上还需要晦韬的指点。”
听说谢大姑娘要回京了,相思又有点不舍得,毕竟尖叫声听惯了,接下来一路上太清静了,说不定会有些不惯哩。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路上会遇到很多病患,相思就想着自己也没时间清静,谢知微回京城了也好,省得吓着她也扰着人。
当谢知微挥着小手绢,泪汪汪地回京城时,车队里大部分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包括江海生在内。不过这段日子江海生对谢知微也有点小小的改观,至少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而且为人也不坏,对受灾的百姓是即亲切又没有大小姐的脾气。
虽然偶然耍起性子来让江海生想撞墙,大部分时候倒也是个温淳可人的姑娘,江海生叹了口气,看了看相思,心说:“很得眼的是人家的,这个有那么得眼的才是咱家的,不管怎么说吧,自家的再不好,好歹也跟咱姓,还是别嫌弃了。”
要是谢知微知道了江海生的心思,不知道会不会挥着小手绢泪奔出三千里去。
再启程时为了节省车马和时间,江海生和谢知易骑马前行,谭静澹因为积疾在身,不能久沾寒气水气就安排着和相思一个马车。这是江海生安排的,江海生的意思是,你们俩都有聘有礼通告六亲了,坐一马车上也不算什么。
而谢知易呐,要说点头吧,那肯定是咬着牙点的,要摇头吧,车马又确实得缩减,要不然会误了行程。于是谢知易只好看着心心念念的小相思和谭静澹坐到了一个马车上,摇头叹气打马前行。
次日下午到了平塬,平塬的情体情况的来说还算是好的,毕竟是在第一口边上,第一口地势高受灾不严重,所以平塬的还保持了正常的生活环境,没有因为水患有太多的冲击。不过千里水患,也没有多少地方是能幸免的。
平塬的问题也是米粮,好在谢知易带着开官仓的印来了,要不然平塬也得一日一日的坐吃山空,到时候准也是不病不痛饿坏人。
“第一口以下情况怎么样,父亲在哪里,母亲是不是和父亲在一块?”谭静澹一到平塬县的医馆,就开始问情况,马上就要下第一口了,先心里有个底总是好定个行程方法。
“回爷,第一口以下,水都已经漫了一半的百荡涯,这几天雨停了停,水见落了。但是二十六口到三十三口又接着下了几天的雨,落下去的水又涨了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是跌不下。内外河都有压力,平塬县这边地势再高,如果漫过了百荡涯也同样不保。”那管事看着也是忧心忡忡的,看来水位线是越来越吃紧了。
这时相思插了一句话,问道:“这边迁前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一路过来,大部分县郡都开始动员了,怎么这边反倒是没动静。”
“相思姑娘,这边也已经迁了几批了,只是平塬这边人口实在多,没法一下子迁过去,这几天陆续还会迁几批过去。爷和相思姑娘要是晚几天来,说不定医馆也要开始迁了。”其实平塬县医馆之所以现在还没迁,就是为了等这二位过了才迁,要不然来了也没个接应的,就太疏忽这二位了。
一听管事这么说,相思就只想到一件事:“医馆的药怎么办?”
“有一部分药材是要带走的,但一路上太远,也不好都带,肯定还是要留下一些。”平塬县到前塬那边去,大约有几百里,水患期间路上本来也不好走,所以好找易寻的药材基本就不带了。
但是相思一听就坐不住了,可是一想他们带的东西也不少,也带不动,能塞的地方都塞满了,只除了……谭静澹车上。那马车吧,又大又宽敞,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爬山下坡也不麻烦。
所以相思就抬眼看着谭静澹,眼睛骨碌碌地转,谭静澹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叹气。谭公子惯来是天之骄子,洁癖又好清净,要换个人想这事儿,谭静澹一准不答应,可想这事的偏是相思,那他就没了!
“谭静澹……”
“行了,不用说了,把车腾出一半来带上药材,应该够了。只不过你的那些碗碗罐罐就只好能丢就丢了,你可别心疼。”碗碗罐罐是相思一路上淘来的,按相思的念头来想,那就是古董,她沿袭了她爸的风格,见到老东西就走不动道儿,一路上还真淘了不少。
一听要扔她的古董,相思就肉疼,这两个又只能选一个,谁让她那些东西实在占地方,有道古董诚可贵,药材价更高,那就药材吧。
起程的时候相思却发现东西没被扔掉,只不过两人活动的空间更小了,几乎是只有放手脚的地方,两不自然而然的免不了身体上稍稍靠得那么近了点,两人之间看起来如此亲昵。
相思呐,光顾着高兴了,哪还注意得到这个,却没见谭静澹脸上那偷了东西一样暗爽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小谭子,乃的腹黑总是在很冷不丁的地方来一下~乃个瓜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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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高手寂寞啊 ...
马车行驰过第一口的关卡时,忽然听得外头一串歌声响起,用当地方言唱的,因而内容听来不甚明白。不过那调子里的暧昧却是一听就明白,分明就是哥哥妹妹,情呀爱呀什么的。
这在相思耳里啥也不算,现代人谁不哼两句“爱你爱得不够怎么舍得你走”“一生爱你千百回”,所以这在相思听来就连情歌都算不上,哥哥等妹妹,妹妹想哥哥这算什么情歌。
但在魏朝可真算得上是X词X曲了,甚至谭静澹都听得有些脸红心跳,不时还要看相思两眼,却见这姑娘神色如常,态度如常,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这让谭静澹有点儿忍不住了,于是问了一句道:“相思,听到了吗,外面的歌声?”
见谭静澹问起话来了,相思就侧着脑袋回话:“听到了,挺好听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默默地,谭静澹劝自己别跟这迟钝的木鱼脑袋计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计较这一辈子怎么过下去。得,公子,您都想到一辈子上去了,这还有什么说的。
“没什么,我以为你没听见。”谭静澹那完全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啊,谁让他就对这么个呆痴的上了心。千般聪明万般伶俐的他不好,偏偏就好这即不聪明也不伶俐的,自个儿作的能怪谁呐。
然后相思又侧着脸想了想,似乎想起在这样的时代里,这样的歌确实内容可能会露骨了些。现代人听山歌,有时候都被那些赤果果又热情的表达方式而脸红心跳,更何况是这时没见这网络电影的魏朝人。
于是相思邪恶了,看了谭静澹一眼,然后问道:“谭静澹,他们唱的什么呀,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挺好听的,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
只是相思,你确定不会悲剧掉?
这时的相思是满脸清澈痴呆纯粹傻,谭静澹看了瞬间就愣神了,谁让这姑娘扮痴有天生的优势,天生长得傻,没办法,不装就傻了:“哥追妹妹隔大江,妹妹等哥一条船,船载哥来见妹妹,妹妹与哥同河上,只等日头快落山,哥与妹妹……”
说到这谭静澹连忙停住了,接下不是少儿不宜的段子了,那什么“赤、条条的胳膊,白花花的腿儿”,谭静澹一是没法复述下去,另一边是怕教坏了相思这小姑娘。可是不说吧,谭静澹心里又痒痒的,说了吧,一看自家姑娘那清澈痴呆的脸,就把话缩了回来。算了,自家姑娘纯粹清澈点好。
可是谭静澹不说,相思偏得问啊,谁让她现在一门心思要邪恶:“哥与妹妹什么,为什么要等日头快落山?”
继续卖傻吧相思,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哥与妹妹翻船浪,船里声儿娇,船下浪儿飞……”于是谭静澹实在说不下去了,尤其是当着相思这骨碌碌的大眼睛,满是类似未知或者好奇的神色,谭静澹更是没法儿再叙述下去。
“噢,原来是说说话看看夕阳看看浪花,还挺好的嘛。”相思知道人不能逼得太急了,要不然以后想逗就逗不着了,一收一放相思运用得多么自如啊!
这下谭静澹更加默默然了,相思的解释听得他直想说实在话,可他只能摇了摇头不继续这个话题。
正在这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钟管家在外头喊了声:“爷,不好了,第三口又漫了水,一到第二口往下路更不好走了,前头探路的回来报了下在的事儿,前头几位医官商量着,看看是不是换条路走。”
“跟他们说不必换了,就沿着这头走下去,从第九口直接转船到三十三口去。前九口除了一二,都在险要处,我们不去就没人去了,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谭静澹一听话就赶紧把脑子里那点暧昧的念头给掐断了,说到正经事时,谭静澹向来是态度极为端正认真的。
“可是爷,一路上太危险了,灾民也多,万一有个什么,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啊。”钟管家也忧心,俩心尖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见天揣着万分小心,不敢有分毫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