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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两人又撞在了一起。
“呵呵……”
“呵呵……”
屋内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坐下说吧。”陆重阳体贴的先开了口。
涵玉垂首,轻轻的坐到了圆凳之上。
陆重阳慢慢走了过来,无声的依在了画悢窗边。
“以后……别乱充锦衣卫了……掉脑袋的……”涵玉支吾的嘀咕着。
“好。”他答应的很轻柔。
“不过,”他有些自嘲的笑了,“我也没算说错……如今,我那暗卫的身份,已转归锦衣卫所辖了……”
“嗯?”涵玉有些惊奇,她抬头望向了他,“对了,你怎么敢明着叫那个‘任中’呢?那不是……哦!难道暗卫被裁撤了?!”她惊呼着。
“没——有。”陆重阳可笑的皱起了眉头,“暗卫哪里能裁撤?!是我……不能再做暗卫了。”
涵玉更惊异了,“为什么?!出了什么事了!”她紧张的瞪向了他。
“没事,别紧张。”陆重阳沉默了一会,揪起了桌上的一串葡萄,有几粒被压的无精打采的果粒,被他随手给摘了下来。
“这样的烂果儿,敏儿还给你留着……”他打趣的笑着,将剔出的果粒随手掷到了窗外,“我看着难受,顺手替你清理门户了吧。”
涵玉郁闷的笑着,这人……什么事当头都这样不紧不慢的……
陆重阳又揪了几粒葡萄入口,才缓缓的开了言,“正月初二,我就奉命离京了。”
“汉北之事尚未办完,先帝便龙御归天了……”
“暗卫有行规,此时,有特殊且没有延续性任务的暗卫,在手头事情办完之后,就地转明。”
“我只能用着暗卫的名字,在这里等着新帝派来的锦衣卫特使,他抵达汉北郡且交接完毕之后,我才能回京……”
“可是……”他淡淡的笑了,“现在看来……不用回去了……”
涵玉扭过了头,不理睬他。她的嘴角,却是不经意微微弯曲着……
“你呢?”他轻轻坐到了她的身边,温热的手掌柔柔的抚上她的柔荑。
“你怎么来了汉北……那天,和做梦一般……我至今都害怕醒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颤的涵玉内心一阵酸涩……
“我……一言难尽……”她实在是不知从何处说起,“算是……偷着逃出来的吧……反正是,再也不敢回京城了……”她无奈的叹息。
“呵呵,”他淡淡的笑了,“好,出来就好……”他轻轻的将她的手臂拉入怀中,“我们再也不去京城就是……天下大着呢,且归去四海,做个闲人……”
她闻言有些羞涩,“谁和你‘我们’……”她板着脸着将手臂抽了回来,“你别踩鼻子上脸,越说越离谱……”
“好。”他温柔的应声,却开心的笑了。
屋内,又恢复了沉默。
此时的沉默,却更令人坐立不安,心跳加速……
“我……”涵玉重重的呼了口气,不得不开口转移这尴尬的局面,“我看见刘泳麟了……”
陆重阳还在笑着,却突然愣了神色。
“谁?”他疑惑的问着。
“刘泳麟啊!”涵玉惊愕的望着他,“你还和他称兄道弟呢……就是那个万玉堂的刘掌柜啊……”
“他来汉北了?”陆重阳皱着眉头,他纳闷的瞅着涵玉,“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还知道我和他称兄道弟?”
不提则以,一提这事,涵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第一次让我到东城找你那回!”她大叫着,“说陪着我去逛什么万玉堂……结果进店就和他跑内间去不出来,把我一个大活人生生的晾在了外面!”
“好好……”陆重阳赶紧投降,“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真混,我坏人……”他细言慢语的平复了涵玉愤怒的情绪,“不过……”他嘿嘿笑着,“那多少年的事了……他就出来了那么一会儿还和你还一句话都没说……天啊,你居然记得……”
“我当然记得!”涵玉又叫了起来,“和你……我……”她语塞。
“为什么啊……”他明知故问,不怀好意的笑了。
“……讨厌!”涵玉气结!她恼怒的扭过身去,愤愤的不去理他。
“涵玉……”他在身后轻声的呼唤着她。
“涵玉……”他轻笑的气息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这一切蛊惑的她心神难宁。
“太晚了……”在他的手臂环住她肩膀的同时,她低低的开了口,“你快回去吧……”
他的手臂一滞,“好……”他淡笑着缓缓起了身。
“好好休息……”他目光如水的凝望着她,“明日我再来看你……”
涵玉垂首,不语。
在他转身迈步离去的那一瞬,她不知怎么却突然开了口,“那个……”
他怔了,快速的回了身。
“我……”她竟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一时间很是尴尬。
“你若是有时间……”她支吾的组织着语言,“帮福儿……也就是我屋子里那小男孩找个私塾吧……我看他挺伶俐的,不读书可惜了……”
“那个小男孩?”陆重阳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在哪里见过……”
“他说,在无定河谷求过你帮忙,却被你教训了一顿……”涵玉苦笑着。
“哦……”陆重阳心不在焉的应着,“他啊……”
“还说你非要给一个叫你叔叔的小女孩当哥哥……”涵玉讽刺着。
“什么?”陆重阳郁闷了,“我……”他马上恍悟了,“我说,叫我‘任哥哥’……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气愤的数落着。
涵玉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时间两人之间轻松了不少。
“那我得先看看他去。”陆重阳笑着望着涵玉,“敢告我刁状……且看他是块籽玉还是快石头,别等着送私塾去坏了我的名声。”
“放心吧!”涵玉白了他一眼,“你将来指不定还能白得一状元门生呢……”
福儿的屋子亮着灯。
“福儿,”涵玉轻轻扣着门窗。
福儿麻利的应声开门。
“见过先生吧,”涵玉开心的笑着,“你很快就能读书了……”
福儿疑惑的望着陆重阳,脸色有些挂不住。
“你回去吧,”陆重阳轻笑着拍着涵玉,“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你别吓着他……”涵玉有些担心。
“回去吧,”陆重阳呵呵笑着,“我总得看他资历如何吧,你在场,他紧张放不开啊……”
“交给我。”他的眼神很令人心安。
涵玉想想也是,只得不甘心的慢慢退下了。
房门一关,她就快速的折了回来!将耳朵偷偷靠在了门缝上。
“佛言夫见道者,譬如持炬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独存。”陆重阳看来挺正经的。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他还讲解呢……
“就是说……”他很用心呢……
涵玉放了心,满意的站起了身来。
有福儿这个借口,他也能多来几回呢……
她轻轻的向前走着,笑了。
第二日清晨。
陆重阳早早就出现在宅院。
“来这么早……”她心里笑着,脸上却挖苦嗔怪着。
“我以前更早……”他作势抱怨着叫苦。
涵玉突然想起他起早摸黑的偷偷往窗前送东西,心内不免莞尔。
“活该。”她幸灾乐祸的转了身,径直去了饭厅。
敏儿早已准备好了早餐,见他们二人相继入内,无声的又加了一副碗筷。
“福儿呢?”涵玉疑惑的环视四周,“这孩子,从不睡懒觉的……”
“呼哧,呼哧……”福儿打门外快速跑来,一入厅,竟发现陆重阳也在。
他不知所措的呆立当场。
“叫先生啊?!”涵玉赶忙提点他。
福儿的神情很古怪,脸青一块白一块的。
“先生好……”他肃着脸,声音轻的像蚊子哼哼。
这孩子,还生气呢……涵玉哭笑不得,“陆先生那时教训你,也是为你好。”她赶紧圆场,“快吃饭,吃完了好好玩去,等上了私塾,就玩不成了……”
这一顿饭,福儿吃的默不作声。
他快速的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小姐、先生、那姐姐。我吃饱了,先走了……”他一鞠躬,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这孩子怎么了?”涵玉乐了。
“呵呵……”陆重阳闷声笑了出来,“可能是我昨夜那一课讲的太深了。把这孩子听懵了……”
“你说你……”涵玉柳眉微蹙,“他从没读过书,你一上来讲那么高深作甚……”
“你不用管了,这孩子交给我了。”陆重阳安然的注视的她,“放——心。”
吃罢早食,敏儿收拾去了。
两人并肩而出,在院内葡萄架下悠闲的闲逛、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