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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您这样的大贵客,我还怕这些没了您的身价呢……”吴富人露出一嘴的黄牙。
很快,筵席摆好。
先是听曲,再是午饭。
座着座着,这涵玉就有些后悔来了……确切的说,她是烦闷之极啊!谁知道这一群男人凑到一块,根本就不谈什么正经的玉石行当!!说不了几句,就扯到了勾栏瓦肆、戏班舞坊的女人身上……
“汉北的娘们可有味道啊……”吴富人冲着刘泳麟挤眉弄眼。众人邪笑着大声附和!
“是嘛……那兄弟今日可要好好的领略汉北风情了啊……哈……”刘泳麟大笑着。
“那落红院的小凤凰……”
“空壳一个!太死板了,没劲,我说还是翠莺居的水儿过瘾!”
“听我说,我最明白了!那些都不带味!还是销魂阁的梦春儿最带劲!”
“娘的!人家刘掌柜不好你那一口!”
这都是群什么人啊……涵玉在一旁闷闷的咬牙喝着茶水,她无数次想跺脚一走了之,终还是抹不开面子……也有丝,空手而返,总是不太甘心。
“别说,今儿那玉刻的龙女可真带劲……要是真的……嘻嘻,多少钱爷都出银子干一次!”终于有人在□之余,捎带提上了和玉有关的东西……
“你再有银子也干不了!”有人大笑着讽刺,“听说那可是以什么公主为原形刻的,公主可不稀罕你那点银子!你做白日梦去吧……是吧,刘掌柜?”
“传闻,传闻。”刘泳麟笑着释疑,“不过,据说这玉都刻出来有近十年了,这公主的传闻若真是实的,也是个快三十的老娘们了!孩子都老大了,你还有什么想头啊……”
众人哄堂大笑。
“对了,这次祭祀龙脉,为何大老远非弄这么个龙女像过来?”有人提出疑义,“往年也没有这个规矩啊……”
“不知道……”刘泳麟拧着眉头,“是汉北大都督府,让万玉堂将此物尽快运来,我也奇着呢……”
“管他呢!”有人茬开了话题,“说不定是那冯大都督没带老婆来,后悔思春了呢……管官府的鸟事做什么,他们愿拿什么祭天,就祭去……咱乐和咱的!”
乌烟瘴气的语言又上演了……
涵玉听的那是,酸水直冒,反胃之极,她闷闷的一口接一口喝着茶水,心想这还叫玉石圈吗……这简直是……难道……陆重阳当年也是如此?她恶心的打了个哆嗦。
终于,女人的事说完了、说烦了、说没劲了,也说够了。
有人可爱的扯到了正题上,问京城如今除了万玉堂这样的大店,哪里买玉能淘到便宜好货?
涵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耳朵终于暂时不用受罪了……
“听说,有个搜玉阁很出名……”有人答了话。
涵玉刚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将茶水喷了出来!
搜玉阁?!这正是陆重阳那间玉器行的俗名啊!
“对啊,听说规模虽然不大,但在京城圈内名头很响啊!”有人附和。
“就是那掌柜的脾气太怪……有些狂妄……”有人撇嘴。
“就算是水平再高,也不能那么个态度啊,听说在他那里买的玉出了事,他都和人理论的!他说对就是对,他说错就是错!狂妄的很啊!”有人气愤。
“你们尽胡说,我认识那个掌柜的,姓陆嘛!人不错,店里价格也公道,还经常有希奇货。他从不拿假玉骗人的,很难得的……”有人反驳。
大家一时嗡嗡,争论不休。
“我也认识,”刘泳麟不得不插话了,“人是好人。不过,说实话,他确实固执了些……”
有人冷不丁补充了一句,“这陆掌柜的狂妄可是在京里圈内闻名的,听说连荣宝斋的掌柜朱磊都跟他割袍断交了!”
涵玉心底一颤!割袍断交?!出什么事了?她突然想起陆重阳让朱磊给她寄的《玉石鉴》来……
当时,他在说起朱磊的时候,神情很是不屑的。
——“你想学赏玉?改日我让朱磊给你送本《玉石鉴》来。”
——“他不是真正的老板。是被雇来的,刚来时,水平和你差不多,现在慢慢的,算学出手了。”
涵玉心下有些惆怅……想必,是那个朱磊在荣宝斋立住了脚跟,不愿意再有一个如此知道自己底细的朋友了吧……可怜的陆重阳,他确实是直率固执的过了头了……
“那个搜玉阁的掌柜啊!我也认识,”座下有人高声张罗着,“不过,听说他最近失踪了……那些买了他玉器的主顾怎么都找不到他!”
涵玉一颤,瞪大了双眼,怎么?陆重阳失踪了?!
“失踪了?”刘泳麟也惊愕的开了口,“怪不得……我最近好一段时间没看见他,这次从京城走的时候,还奇怪送行的圈子里怎么没他呢……”
“他确实是失踪了,听我们家亲戚说,几个月前在他那儿买了一块……”
后面的话,涵玉根本没听进去,她的心突然有些慌的利害……他失踪了?!还好一段时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她抬起头,鼓足了勇气想开口问上两句。
谁知,大家却早已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最近朝廷动静挺大啊……”有人先开了头。
“这有什么,新君登基,谁都是折腾一番,谁不想用自己的人啊,有什么稀奇的啊……”有人不以为然。
“可这折腾的动静也太大了些……”有人侃侃分析开了,“你看啊,手握重兵的镇守西北、东北、西南的三位王公,一纸调令!全部换防!咱安庆王爷去西南了,魏国公去东北了,秦国公更有意思,换去东南享福了。那东南能有什么战事?!刚把月光公主嫁过去,两国正好的蜜里调油呢!”
“这不就空出了咱西北嘛?”大家开始了议论。
“没看见谁来吗?!”
“东宫一个侍卫副使!还是个副的!直接提拔做了掌管七省军政的大都督!”
“什么叫一步登天!这人红啊!”
“不是一般的红啊!这次换防,为的就是他!”有人重重的指点着木桌,“连三位王公下面的校尉级军官都打乱了换防……”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吴富人发现话题的味道不对劲了,他指着跟班,大声的嚷嚷开来,“告诉那几个班主,台上唱完了的都下来陪酒!”他还真是个聪明人,不能惹事上身啊。
“哎哟,这个长的俊啊……到时候下来陪我啊,”这群男人……
“你能喝几杯啊。装那大□母鸡!”
“他要是用嘴喂爷,爷就喝,喝死了也干……”
“哈……”
座下的气氛又令涵玉挠头了……
“怕是你死了八回、死去活来的都干不上人家……”有人不屑了。
“怎么说话呢,爷今儿就干上了!”这人叫板了。
“哟!这藕官可放话了,非郎君不陪……薛胖子,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往下数九辈子都上不了人家的床!”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怎么?”刘泳麟也低笑着发了话,“你们汉北也讲‘郎君’?”
122.落花时节又逢君(中)[VIP]
刘泳麟新奇的话语一出。
“哈……哈!”吴富人当即便大笑起来,“刘兄!”他挤眉弄眼的调侃着,“就冲你这一句话,就泄露了——你老兄,也是个风月场上经久耐磨的老油条啊!怎么?老兄也曾经在此……排的上座次过?”
听的懂行话的人哈哈大笑。
“不不不……”刘泳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双手不住的摆着,“我哪有那本事,只是在京里道听途说过罢了,没想到汉北,竟也这样讲究……”
“我们汉北勾栏的道行不差京城啊!”吴富人得意的接话了,“我们这儿的优伶昌鸡,也是很有性格,很有讲究的!”
涵玉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怎么,这泡鸡院,还得讲道行呢?!真真是天下奇闻啊……
座下有些人也是不太明白,纷纷叫嚷着让吴富人讲个明白。
吴富人喝了口茶,故意咳嗽一声,得意的讲了起来。
原来,此风自京城开始。
富有盛名的几大勾栏舞坊为了捧红各自的头牌,没隔几年,就会在金水河畔聚集一起,搞一个“花魁”比赛。
本来,只是为了壮壮门面,各家都会找一些恩客,尤其是当时的诗文翘楚,或是背景强势的风流衙内,前来比赛现场为自己的头牌捧场增光。可慢慢的,由于各家的头牌色艺差距都不是很大,一时有些分不出上下,就演变成了加赛谁家请来的捧场人厉害,京城花魁名号就落在谁家的潜在惯例……
所以,逼的各方都是使尽浑身解数来拉人捧场,尤其是当场吟诗作赋那一关,更是吸引了京城,乃至天下的大才子们前来展示风流,尽兴比拼。
综上所述,最后最得到观众及老鸨鸡女们青睐的那位,人称——“郎君。”
这是能够给予一个男人的最大荣誉!
证明了你不仅有才,有貌,有品,还有很引人自豪的女人缘……
涵玉在席下咧了咧嘴,真恶心,好端端的才子参合鸡女比赛……这群臭男人们还以此为荣呢……
“咱汉北‘郎君’的宝座,一直是安庆王爷的二王子李恩俊稳坐的,”吴富人兴致勃勃的继续讲着,“不过……今可非昔比了,估计要是那冯严冯大都督肯来,他就得立马退居‘二郎’了!”
“呦,今年九月初就有一场啊,不知这冯大都督能不能来赏光呢……”有人干干的笑着,“人家可是官家的‘探花郎’,我倒是真想看看,那李恩俊最后落败去做‘二郎’的样子……”
“那倒不一定!”有人高声质疑,“探花郎怎么了?探花郎不过是会做官样文章,这花魁大赛比的,可不只是这干巴没劲的东西……要说当场吟诗做赋,他还真不一定拼的过小侯爷!就怕到时候小侯爷故意放水……‘二郎’折了冯大都督的面子不要紧,那可是朝廷的面子啊!”
“怎么?”有人看来也是不太明白勾栏的讲究,讪笑着问道,“还有‘二郎’之说?”
“当然有!”吴富人似万事通般耐心的解惑着,“郎君只有一个,但是,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世家公子又那么多,鸡女们就私下给他们排了座次,二郎、三郎、四郎……一直到十郎呢!”
“哦!”有人惊呼了,“怪不得有人常得意的说他是什么京城‘十郎’之一!原来是这个典故啊!”
“嗨,直接叫京城十“狼”得了!”薛胖子不屑的插着话,“逛窑子的,还不都是清一色的狼,拽什么拽啊……”
涵玉“扑哧”一声,差点把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去。
“哎?薛兄弟,”直坐一旁的刘泳麟正色发话了,“你可别小瞧了去,能做的上排名几郎的人,本事都是很利害的,在诗文圈内,这是很认可的座次排名啊。”
“那是!”堂下当即就有人附和,“我只知道咱汉北的郎君,小侯爷李恩俊可不是纸吹的!他诗文歌赋,剑器丹青,那是无一不通啊,听说,连昆嵛山的整座园林都是依照他的绘图建造而成的呢!”
涵玉心头一震,真没想到,这李小狐狸竟是如此多才……怪不得他身上能有如此恰倒好处的夜酣香,真是有品啊……
刘泳麟感慨而言,“我不熟你们这位小侯爷,但我有一位朋友,正是这京城‘十郎’之一,其才情,其涉猎之渊博,确实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哦?”众人来了兴趣,纷纷叫嚷着,“不知能做到京城几‘郎’的才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说来,”刘泳麟抚摩着胡须,嘿嘿的笑着,“你们还都认识呢……只不过,不了解他竟还有这样一个身份罢了……”
涵玉的右眼竟又开始跳了!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隐约的发觉,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很不妙,很可怕……
“我们还都知道?”薛胖子瞪大了眼,“到底是谁?我们熟悉的人中还有这么利害的人物?!”
“呵呵……”刘泳麟仰天大笑,“那是,他的排名还很靠前呢……”
“他就是……”他慢悠悠的卖着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