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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缚石-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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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了。她赢了,我不战而逃,总是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我收回手,那一刻,我做了决定:放她走。

        任她离开。

        她从来不曾属于我,即使是我一相情愿把她当成家人。

        

        我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她,害怕下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反正地狱这种地方,有我就好。

        

        

        

        三师叔曾说我“慧不可言”。师祖也曾笑言:“尔乃神童乎?”

        神童是什么意思?就是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记地一清二楚,每一分疼痛,每一分耻辱都记地刻骨铭心。从最开始的每一天,到如今的每一刻,都历历在目,永不磨灭。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拜在师父门下的孩子有很多,我只是最受排挤的那个,就因为一头白发,便成为孩子们寻乐的对象,他们在背后丢我石头,偷偷剪了我的衣服,在我的饭里掺沙子。

        那时每日生火做饭的是个驼背的老妇,看我可怜便经常时常拿些旧衣服和剩饭菜给我。她的孙儿,就是师父门下的孩子之一,那年只有九岁,却满脑子都是整人点子,常常使我狼狈不堪。老妇每每碰到落汤鸡般惨兮兮的我,便会大声训斥自己的儿子,叫他道歉,然后拿食物给我。

        但我从没怪过那些孩子,虽然被整的时候很生气,但很快就忘了。潜意识里,这里是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有时候,我看见老妇的孙儿向老妇撒娇,老妇便抱抱孙儿,摸摸他的头,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很好看。天热了,老妇给孙儿切西瓜,天冷了,老妇给孙儿掐被子。

        我看着很眼热,便去师父那里磨蹭。

        但是师父从不用那慈爱的笑容对我,就如同对他其它的【创建和谐家园】一样。他看我的目光一直很复杂,那时我实在太小太小,看不懂师父的目光。

        又过些日子,我在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发烧了,三师叔切的脉,从此“近里之后”不再是秘密。

        

        退烧后,世界变了样子。

        

        同门的恶作剧开始渐渐恶毒,师父一开始还斥责几句,后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孩子们便变本加厉,甚至连更大些的孩子也参与其中。

        那一次,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在其中,其它孩子把拴狗的项圈栓在我脖子上,牵着我满院子乱转。几个孩子放声大笑,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怎么不叫啊?是狗就应该叫!”

        我忍着泪,大声道:“我不是狗!”

        那孩子笑道:“是,你不是狗,你连狗不如!是狗还有廉耻呢!”

        几个孩子哄笑着附和道:“是,是,该叫,该叫!”

        我大叫道:“我不是狗!!”

        领头的孩子更是神气,随手拿了个烧火棍,朗声问道:“你叫不叫!”

        “不叫!!”

        那孩子举棍便打。

        旁的孩子赶忙拉住他:“别打,上回打地痕迹太明显,师父都发现了。”

        那老妇的孙儿笑嘻嘻道:“只要不落打痕也就是了。”说着拿过烧火棍,一手拉下我的裤子,按着我腰把烧火棍往【创建和谐家园】捅。

        我吃痛大叫,几个孩子哈哈大笑。

        “叫!!快叫!”孩子恶毒地说。

        我不叫。【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乱捅,仿佛要把心肺给捅出来。

        “叫!”孩子笑着说。

        “汪……”

        “我听不见!!”“我们也听不见!!”“哈哈哈……”

        “汪……汪汪……汪汪汪……”

        我大声叫着,泪水忍不住地掉,模糊了全部视线。

        孩子们还在笑,笑声无比恶毒刺耳,他们的面貌在我眼里开始扭曲,成了恶魔,一个个的小恶魔!!

        

        最后,过分的闹声把那老妇引了过来。

        她把孩子们敢走,拉过自己的孙儿,那个男孩心虚地缩了过去。

        老妇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地的我,我看着她,心里充满感激和希望,希望她依旧把我拉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叫她小孙儿道歉,但是我却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和师父一样,复杂而疏远。

        最终,她拉过孙儿,低叹一声道:“走吧。”

        她牵着孙儿,转过身,慢慢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我看着她步步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碎了。

        

        原来我没有家。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心躺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飞快把门关上了。

        我一惊,随即认出那也是师父门下的【创建和谐家园】,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今天下午一直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笑。我立刻警觉地往里缩了缩,道:“干什么!”

        他笑了,有点心虚还有点其他什么东西混在那笑容里面:“别出声。”

        “你要干什么!”

        却叫他身形一晃,上来捂住我的嘴,笑道:“小师弟,想不想学武?”

        我瞪大了眼睛。

        他笑:“我教你武,但是要乖乖听我话。”

        

        那时我还太小,不知道他当时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等后来我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

        

        少年情欲初发的时候,只是不顾一切。

        也许,自那一刻起,我就彻底地堕入魔道。

        也许我从来都是半个魔,从我出生那一刻起。

        

        自那天,夜晚的耻辱不断。少年告诉他的好友,然后居然来地人越来越多。

        

        自那天,我开始偷偷学习从师祖那里偷窥的武艺。

        

        自那天,我知道我从没有家。

        

        自那天,我就已经踏上了复仇的路。那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两道雪地里的车撵延伸到远方。

        她走了。

        

        直到她的马车再也看不到痕迹,我才僵硬地回过身。

        身后的民居已经化成灰烬,如同我和她的过往。

        剪断了的,所有的羁绊。我的她,是离我最远也最近的亲人……

        

        我从怀里掏出写好的两封信,吩咐手下的人,一封送去宝瓶口,一封送去三个坛的大军。剩下的人,我掏出门主的令牌,指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叫他们快马去叫前面暗门的人放行。

        剩下的人迟疑着互相看着:“门主,全部,都去?”

        我摆摆手:“都走!”

        

        终于都静了下来。

        我踏着房屋的灰烬,慢慢踱着步子。

        

        

        她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我被天主教的人暗算,绑在阴暗的地牢里。我一点也不着急,身上只是简单的皮肉伤,和小时候的经历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我微微冷笑,等我出去了,我定十倍百倍偿还给他们。

        地牢的门突然开了,一阵外界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我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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