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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棋的造诣上我确实不如你呀,输的心服口服。”永安早就听说无尤下棋师承其父纪守中,纪守中的棋艺朝堂上无人能企及,就连父皇都赞不绝口。
“公主,若事事都强于人前,会过的很辛苦。”无尤道,“棋艺这种多练习必然会超越,且公主又聪慧过人。”
“那无尤可是一个事事要强的人呢?”永安问。
无尤摇头,“无尤是个随波追流,随遇而安之人,万事随缘。缘来缘去皆不强求。”
再有几日,就是祈福日满了。无尤独自在圆通殿里坐着,看着【创建和谐家园】菩萨许久。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小师父们走路极为轻巧,若不注意根本不会察觉到。
“无尤看了许久,可有悟?”很轻的声音传入无尤的耳朵,同时身侧坐下一人。
“阿弥陀佛,无尤什么都悟出。”无尤对着住持笑了笑。
“无尤在想人人都拜佛菩萨,他们必然很累。”住持也笑了。
“是呀,必然很累。”无尤又抬头看菩萨。
“无尤在想为何自己不能如佛祖菩萨一般有大爱。”住持继续说道。
“无尤的心事从不说,住持却每每都说的出来。”无尤侧头看着住持师太道。
“生老病死、爱别离、爱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皆为苦。孩子你又是为哪般呢?”住持问无尤。
“生老病死,人皆无可避免。爱别离,人皆要经历。爱憎会,豁达一些许可以放下,只是这求不得……”无尤顿住了,自己也是卡在了这求不得上呀。
“这古往今来,上至王宫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大多都在这求不得上苦苦挣扎,苦苦折磨自己。机关算尽、明争暗斗最后还不是一场空吗?”住持道。
“是呀,”无尤叹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后还不是要来去赤条条。”
“即便如此,无尤你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呢?”住持又问。
“无尤是都懂得,却还是放不下。”无尤道。
“你我皆不可一日成佛,出尘入世都是修行。”住持说罢就起身离开。
秋分日还家[VIP]
无尤在八月初七进了府门,以蓝连说想死小姐了。元香追着打以蓝道哪有把不吉祥的话挂嘴边的呢。以蓝连连求饶说自己是想糊涂了。无尤看着丫头们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突然觉得好开心。正开心着呢,绮晴就让人带了话来,说初十林善信就回来了。无尤的脸顿时瘪了下去,好快!元香道:初十正巧是秋分,老嬷嬷拿了南瓜来,正正好蒸了南瓜等少爷。
晌午才过,李氏遣了人叫无尤过去坐上一坐。无尤本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事儿,过去才知是因为善信要回来了,李氏嘱咐几句罢了。无非就是善信这次舟车劳顿要好好的照顾,不要让在家里再病上一病,不然老太太必然要闹的,那可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呢。然后说善信每年一进八月必然有风寒一场,以前是没人在跟前管不住,这会儿无尤在跟前若是在病了,老太太少不得又得拿无尤的错……无尤一一的听着,记在心里。
出来后,想着事儿走着走着竟然走进了阮姨娘的院子。无尤想起当日阮氏的警告,要转身离开,阮氏已经听见了声音,问着是谁进了院子。无尤只得更进一步入的内院,阮氏正在捡落在地下的树叶,看见无尤笑了一笑,让无尤随意地坐着就好。秋风吹动阮氏的发梢,顽皮地打在她白净的脸颊上,那一刻无尤突然错觉,似曾相似。
“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又走到这里来了。”阮氏笑着把茶放在无尤的手上。
“怎知我是走错,而不是刻意而来的。”无尤并没有想到阮氏会看出来。
“我看了一辈子人的脸色,这些本就难不到我。”阮氏也坐了下来,道:“你们小辈尊敬的叫我一声姨太太,亲近的叫一声姨婆,可是又能有多少人这般对我呢。除了你就剩下柳香瑜了。”
“姨婆,你低看自己了。”无尤想说些体己的话,可是阮氏只是低头笑了一下。
“没有高看低看,这便是真实的,妾室终究是个妾室,没有名分没有盼头,若是谁继承了安国公的爵位,说不定就赶了我出去呢。我终究是个外人。”阮氏淡淡的道,似乎这些话说的并不是她自己。
“继承爵位还说的远了去呢,这会儿早呢。”无尤知这安国公是武爵,子孙中继承者必然要武者承继。
“不说这些了,那些和咱们又有什么上心呢,”阮氏捧出一把杏仁,道:“你若没事,我教做杏仁酪可好?”
“姨婆会做这样?”无尤家里每每只能去买杏仁酪吃,因为没人会做。
“年轻时最拿手的就是这样了,秋日了就教教你,去去秋燥,还能驻颜。”阮氏今日心情极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阮氏先拿出石凹子,把杏仁一个个都捣碎了,然后用细纱布裹着碎杏仁把汁液挤了出来。汁液放在一个小碗里备用,阮氏拿出手摇的小石磨,把这些已经挤汁的杏仁放进去磨细,一遍一遍直到磨得放在手中捻起不疙瘩为止。阮氏让无尤拿着杏仁汁液和磨细的杏仁碎随着她进了小厨,厨房灶上早就已经开始熬糯米了。
阮氏用勺子舀一勺看了下糯米这会儿正好煮软了。阮氏告诉无尤这个时候就可以下手中两个碗里的东西了,先下汁液,再下磨细的杏仁碎,然后搅拌,把糯米、汁液、杏仁碎充分融合。搅拌了一会儿,阮氏拉着无尤出去坐着继续喝茶,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两人又去看了看,这会儿锅内已经很浓稠了。起锅灭了火,盛出两碗,加入一些冰糖粒粒儿。
无尤用小瓷勺舀出一勺,吹凉了放入口中,软糯爽滑,杏仁的苦涩味全然没有,还带着冰糖的丝丝甜。阮氏问如何?无尤直点头。阮氏让丫头拿了小瓷罐给无尤装了一罐,让她晚饭后再吃一些,去秋燥养心肝。
无尤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正回来得林善渊,无尤行礼。两个人就是随意地寒暄了几句,就要各自告退。
“善信初十就回来了。”林善渊又提了一句。
“谢大伯伯提醒,无尤已知晓。”无尤低头回应。
“其实我是想说善信以前许是身边有过女子,但是自从婚后就一直规行矩步。”林善渊想起上次善信走之前和他提起关于永安公主的事儿,便想给无尤说上一说。
“谁人无旧识,无尤明白。”无尤还是低着头。
“弟妹本聪慧,是我多心了,那我先回去了。”林善渊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弟妹纪无尤算是兄弟几个媳妇里最明事理最聪慧的一个。
“还是谢谢大伯伯提点。”无尤退向一侧,给林善渊让出了路。
初十一早,无尤就去请安了。元氏因为知道林善信要回来,叫着绮晴做了很多,也拿出了很多东西,说晚饭要和孙子一起吃。无尤请安后就告退了,进了院子就看见丫头们一个个手拿鸡蛋,也不知在干吗。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无尤问元香。
“少夫人,秋分日要立蛋呢,俗话说的好呀:秋分到,蛋儿俏。”元香手里拿着两个道。
“这要怎么个立呀?”无尤好奇地问,以前家里人少,这些习俗很多都不做的。
“要选一个光滑均匀的新鲜鸡蛋,”元香晃了晃手中的鸡蛋,道:“最好是新下的四五天的蛋,然后把鸡蛋放在平地上或平桌上,立起来的赢。”
“生鸡蛋?”无尤又问。
“是呢。”瑞紫接了话。
无尤挨个地看过去,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却没有人立起来,摆明了这个习俗是为难人呀,无尤也从鸡蛋篮子里拿起一颗,坐在一侧的石桌上立着鸡蛋。先小心翼翼地把大头着面,用手扶着,慢慢的松开手,啪的鸡蛋咕噜地倒下了。无尤连试了几次都不成。丫头们只有元香立起了两个鸡蛋,讨了个好彩头。
林善信晌午过后进的府门,随着安国公一起进了门。先是被安国公叫去书房,一通的问,好一阵儿才放了出来。然后去元氏院子里,元氏看见善信回来了,搂着一通的哭天抹泪,说着善信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她这个老太婆怎么活呀。众人一顿的劝慰,半晌才让老太太止住了眼泪。老太太就不许善信走了,非要让他在屋子里待着,说是一走那么多日子,这会子可要让她好好看看,谁都不许和她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