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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笑倾三国》-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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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光一闪,阿瞒拉过我险险避开一劫,我侧头,看向那个持刀人,他看到我,竟是微微一愣,瞪大了双目,虽然蒙着面,但显然他认识我。我在这儿认识的人并不多,是谁呢?只是一刹那的迟疑,那大刀便又落了下来。“主公!”“主公!”蓦然间,两声大喝,如惊雷一般。不远处,两人策马飞奔而来。远远看去,一人手持双戟,满面凶相,一人手握大刀,面色憨厚。两人远远闯入包围阵中,左斩右杀,身手之厉,令人砸舌。站在我们面前的蒙面人稍稍迟疑一下,跃身上马,扬鞭而去。“莫追了。”郭嘉开口,挡住了两人,“还有伏兵,先护丞相大人去军营吧。”

      “典韦、许褚来迟,让主公受惊了!”单膝下跪,两人愧道。见阿瞒一脸茫然,我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侧头看我,随即他一脸了然,点头,一板一眼的开口,“无妨。”“这两人都是丞相的护卫,面相较凶的是典韦,人称‘恶来’,另一个人是许褚,人称‘虎痴’,皆是猛将。”郭嘉不知时何凑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点头。在两人的护送下,一路平安无事。刚进军营,便有两人上前来问候,两人皆身披重甲,其中一人左眼戴着一只眼罩,只余一只眼睛。夏侯惇?我想起了“拨矢啖睛”的典故,此人可是生生地吞了自己的眼睛啊。话说当年夏侯惇征讨吕布之时,被吕布麾下的曹性偷袭,一箭射入他的左眼,夏侯惇一手便将箭拔出,不料连眼珠也一并带出,他大呼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便将自己的眼珠纳入口中吃了,并纵马挺枪,将偷袭他的曹性刺于马下,两军无不骇然……我微微抖了一下,看向那独目的夏侯惇,他身旁那位,想来便是其弟夏侯渊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过分火热的眼光,夏侯惇看向我。我忙若无其事地撇开眼去。“你是何人?”手中的利刃直直地指向我,夏侯惇冷冷开口。未待郭嘉开口,阿瞒一把将我揽在身后,“不准动她。”夏侯惇微微愣了一下,收回兵器,“是。”“军营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一旁的夏侯渊看向我,带了几分不屑。我选择充耳不闻。“我们走!”阿瞒却是气鼓鼓地拉了我,不再理会他们,调头便要走。我暗惊,忙一把扯住他,不让他离开。见到阿瞒如此赌气的举动,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眼中皆露出疑惑之色。“入帐再谈。”一旁,郭嘉终于开口。感觉到了些什么,夏侯兄弟点了点头。“团子,你帮我照顾小毛,可好?”转头,郭嘉苍白的面上带了一丝笑,道。

      团子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头黑线,这才发现,小毛竟也跟来了。典韦和许褚在帐外把守,夏侯惇与夏侯渊一同入了帐。“丞相失忆了。”坐下,郭嘉稳稳地开口,声音平淡得很。“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大惊。“此事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目前只有帐内几人知道而已,切不可外传,否则丞相危矣。”郭嘉继续道,声音仍是淡淡的。“可恶,何人下的手?”夏侯渊低叫。“一个月前丞相中了毒失踪,是这位姑娘将相爷送回来的”,郭嘉看了我一眼。

      中了毒啊?夏侯兄弟看向我,眼里微微闪着寒光。“杀人灭口并非上策。”弯了弯唇,我笑道。被我看穿心中所想,二人皆是有些狼狈,调头看向郭嘉,“可有解毒之法?”

      “已命人寻找解毒之法,只是现在丞相大人身陷险境,皇上定是已经有所怀疑,还有另一拨人马在蠢蠢欲动,这已是丞相第二次遇袭了。”是第三次……我暗暗加了一句,却没胆子说出口,因为那一回是我卖了阿瞒……

      笑倾三国(修改版) 半仙的药罐

      半仙的药罐“此次事态紧急,我们……”郭嘉端坐着,淡淡开口,忽然,他顿了一下,胸口微微一震。

      我看向他,发觉他原就苍白的神色更是一片惨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这才记起来时的路上他曾摔下马车,受了伤。“军师。”一旁的夏侯惇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无……无妨”,郭嘉抬手止住夏侯惇的脚步,面色依然淡定,他笑着拍了拍胸,“我身强……咳咳咳……”,俯身咳了起码有一分钟之久,复又抬头,“……身强体健,不碍事的……”

      他那叫身强体健?我扬眉,那我是什么?超人?“天色已晚,现在回去路上恐有埋伏,在军营里歇一晚吧。”夏侯渊道。 [由派派小说论坛(www.paipaitxt.com)﹎."滣ル整理!]

      “如此也好。”郭嘉点头。“来人,准备药罐。”回头,夏侯渊扬声道。闻言,郭嘉一贯波澜不惊的脸有些绿了。药罐?我好奇不已。“军师久病缠身,行军途中都有军医照料的。”看我一眼,夏侯渊算是解了我的惑。

      ¡°ºÙ£¬¾ÍËdeãÃÇÊéÉú´µ²»µÃ·ç£¬ÈôÔçЩÅãÎÒµäΤÉÏУ³¡²ÙÁ·¼¸Ì죬±£Ö¤»î±ÄÂÒÌøÁË£¬Ã¿´Î¸úÄã˵£¬¶¼ÅܵñÈÍÃ×Ó»¹¿ì¡£¡±µäΤ²»ÖªºÎʱЪÁËÓªÕÊÀ´£¬ÈÂÈ¡£¹ù¼Î¿àЦ¡£²»¶àʱ£¬ÓÐÈËËÍÁËÒ©Íë½øÀ´£¬ºÚºõºõdeÒ»ÍëÌÀ£¬¿´ÆðÀ´¾ÍºÜ¿ÉÅ¡£¹ù¼Îüë΢΢һ¶¶£¬Ì§ÐäÑÚס¿Ú±Ç£¬¡°ÕâÊÇʲô£¿Î¶µÀÓë֮ǰµÄ²»´óÒ»Ñù¡£¡±

      端药进来的是许褚,他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军医有事不在,这是他的帮手弄的。”

      “帮手?怎么没有听过?”郭嘉一脸戒备地看着那碗药,道。“今天刚来的,据说原先家里是屠户……”屠……屠户?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再看那碗药,越发觉得恐怖,用怜悯的眼睛看了一眼郭嘉,我摇头叹息。郭嘉的眉毛略略一抖,神情有些扭曲。我心情竟是有些愉快,这样的郭嘉看起来有人气多了。“药很烫,你们先去歇息,我等凉了再喝。”郭嘉弯唇,笑得温和万分。

      如此模样,竟像一个耍赖不肯吃药的孩子。“军师,趁热喝了吧。”典韦大咧咧地道。眼角微微一跳,郭嘉笑得危险万分,“恶来,陪我下盘棋吧。”典韦颇有警觉性地后退一步,摇头。“嗯?”郭嘉低头,浅浅笑开,“如果你赢了,我便去校场,随你怎么操练。”

      “真的?”典韦大感兴趣。“真的。”郭嘉抬头,眼睛清亮得宛如夜空中的星星。典韦大笑,仿佛已经看到郭嘉【创建和谐家园】练的模样了。“军师,药……”一旁,许褚提醒。郭嘉侧头,微微眯眼,“你也要下棋吗?”许褚忙摇头。“主公,时候不早了,属下安排了营帐,早些休息吧。”夏侯渊说着,转身便出了营帐。

      一时间,大家竟是忙不迭地退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呃,我的婢女……”我良心发现地记起了团子,忙扬声问道。“已经安排睡下了。”夏侯惇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小心团子。”郭嘉的声音浅浅地在我耳旁响起。我微怔,回头看他,他已经摆开棋盘与典韦杀上了,一脸的淡然,那碗黑乎乎的汤碗仍搁在一旁没有动。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驰骋,郭嘉始终坐得直直的,一脸的安然,反观典韦,已是满头大汗。

      “一盘五钱,输了便给。”郭嘉的声音再度响起。典韦抬头,一脸的愕然。“小心,你的白子危险了。”郭嘉带着笑意轻轻开口。顾不上反驳,典韦忙低头专心去看那棋盘。双眸微闭,郭嘉老神在在。典韦满头大汗地盯着棋盘。半个时辰过去了。典伟仍是一动未动地盯着棋盘,沉思中。半晌,郭嘉睁开眼,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见典伟仍然捏着手中的白子不放,又合上了眼。

      “药都凉了,吃了吧。”站在一旁,我催道。抬头看我一眼,郭嘉微微皱眉,“这药看起来很恐怖……”“那也得喝。”“十年风水轮流转呢”,郭嘉低头轻笑,夹带着向声咳嗽,“以前,我也这么逼别人吃药来着。”见他的笑意又染上三分凄清,我微微皱眉。“你输了。”郭嘉忽然开口。典韦大叹了一声,摇头。眼见郭嘉手边的钱越堆越高,典韦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密。“又上当了!”典韦大呼,“完了,一个月的饷银全没了!”郭嘉微笑,将桌上的钱全都扫入袖中,“不要难过,失败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两次会胜利的。”

      典韦憋红了脸,站在起身,“好了,该喝药了!”眉头紧紧打了一结,见是躲不过,郭嘉侧头看向那药碗。“咦?”一个简单的语气词,表示了疑惑。我也一脸讶异地看向那药碗,空了?谁喝的?我看向郭嘉,他一脸问号地摇头,再看向典韦。“不是我,那种药打死我也不喝的,毒死了多难看!”典韦忙不迭地摆手,引来郭嘉的注视。

      见郭嘉扬眉,典韦有些心虚地干笑。那是谁喝的?不是我,不是郭嘉,不是典韦……还有谁?额前冒出一排黑线,我忽然想起有一个本该聒噪的声音很久没有响了。阿瞒……“笑笑……”阿瞒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我忙上前,“你喝了碗里的东西?”“嗯。”坐在角落里,他有气无力地点头,“好难吃……”“谁让你吃的!”我有些着急,阿瞒又没病,万一吃出病来怎么办?“我饿了。”声音带了些许的虚弱,却是回答的理所当然。“笨蛋!饿也不能吃药!”我气得血管都快爆了,咬牙大吼。“头好晕……”阿瞒喃喃着,随即竟是“哇”地一下,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快去找军医!”我心里一慌,大喊。顾不上心疼输了的钱币,典韦忙冲了出去。头一歪,阿瞒昏了过去。

      笑倾三国(修改版) 狭路相逢

      狭路相逢双目微闭,阿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堂堂丞相,居然因为饿肚子吃错了药……看着他一脸的安然,我已是满头黑线。

      “天快亮了,你让人准备了水,去洗一下吧。”郭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清清浅浅的,说不出的舒服。刚刚阿瞒吐了我一身,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是该好好洗一下,可是在这大营里……

      “没有关系,那是丞相的专用营帐,不会有人擅闯的”,苍白的唇微微弯起,郭嘉解释道。

      闻言,我抬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清亮的眼睛迎视着我的注视,他微微弯起眸子,笑道,“怎么了?这样看我?”

      “又温柔又体贴啊”,我摸着下下巴点头,一脸的喟叹,“好男人”。郭嘉笑了起来,笑得轻轻俯身咳嗽。“别笑了,别笑了……”见他苍白的脸渐渐咳出血色,我微微皱眉,忙跳了出去。

      “我让团子将衣服送进营帐。”身后,郭嘉扬声说着,又带来一连串的咳嗽。

      背对着他走进营帐,我微微皱眉,他的病,似乎愈来愈严重了。营帐里点着淡淡的烛火,放置了一个大半人高的木桶,木桶里放了水,一旁挂着布巾,真是准备得很周全。四下环顾一下,确定安全无虞,我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将头发高高挽起,便一下子坐进了木桶里。水是半温的,刚好漫过肩膀,非常舒适,刚刚惊出的一身汗都被洗涮干净,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泡了许久,也不见团子送衣服来,不由得暗暗抱怨,那个家伙,一定是正对着郭嘉流口水呢……

      正想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团子,怎么那么久?”没有人回答我。“真是的,害我泡得全身皮肤都起皱了!”我皱眉。有手缓缓抚上我背颈的皮肤,轻轻触碰。“呵呵……”有些痒,我忍不住躲了一下,轻笑起来,“算了,饶你一回,帮我捏捏肩吧。”

      那双手微微迟疑了一下,轻轻按捏起来。“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啊……”我舒服得闭起眼睛,慢慢享受,“想不到你力道也不小啊,真是看不出来……”我满意地喃喃着,感觉到那双手的掌心那略带粗糙的茧轻轻磨过我的肩,十分的惬意……等等!茧?粗糙?团子不是细皮嫩肉的吗?猛地睁开双眼,我大惊之下条件反射似地从水中站起来,转过身,看向那个不速之客……

      “阿……阿瞒?”见站在身后的男子,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了?”

      狭长的双目带着一丝兴味,他老实不客气地盯着我大方地欣赏。见他眼光怪异,我微微瞪大眼睛,随即慢半拍地发现……自己被看光光了……

      “扑通”一下沉入水中,我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出去!”“嗯?”他微微扬眉,仍是站在原地。“出……去!”我拔高了嗓门大叫。“衣服,不要了?”他扬了扬手里干净的衣服,微微扯唇。“那个……放下!你出去!”我犹豫了一下,随即当机立断地道。“小心着凉”,他微微扬唇,竟是伸手将我从木桶里捞了出来。“你你你……”光溜溜地被他抱着,我大怒,一把扯过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还不出去!”“据说……这里是我的营帐。”他看着我,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我愣了一下,第八百遍诅咒了那烦琐的衣服,系上最后一根衣带,然后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阿……瞒?”看着他明亮得有些刺目的眼睛,我有些不确定地轻唤。他看着我,那一抹刺目的明亮渐渐消失不见,然后他看着我,憨憨地笑,“笑笑……”

      不由自主地,我吁了一口气,随即狠狠一掌拍上阿瞒的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是阿瞒呢!”阿瞒仍是眯着眼睛,笑得憨憨的。“我们回府吧,我饿了。”阿瞒笑眯眯地道。出了营帐,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偷懒的团子正大咧咧地坐在营外,手里高高举着一大块牛肉,那无毛的小毛站在她对面,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团子手里的肉。“这可是我晚上偷偷从伙房里拿出来的哦……”团子压低声音凑近小毛神秘兮兮地说。

      小毛一脸无辜地盯着她手里的牛肉。“来来来,给你吃肉”,撕了一块递到小毛面前,团子一脸的笑,“小毛啊,我们是朋友了啊,记得告诉你家公子团子有多好啊……”小毛一口吞了团子手里的肉,吃得啧啧有声。看着和小毛作谈心状的团子,我微微扬眉,吃肉的驴子,我一早便听说过,可是……原来团子竟也深谙此道,而且身体力行啊。辞别了营中众将,由典韦和许褚一路护送阿瞒回府。刚到府门口,便见一行三人从对面而来。刘备、关羽、张飞?我瞪大眼睛,看向那三人。“裴笑!”张飞看到我,热情高涨,远远地便吼出我的名字。侧目看到典韦和许褚一脸的怪异,我便挂了满头的黑线,真是狭路相逢……

      “曹丞相。”远远地,刘备抱拳行礼。曹操愣愣地坐在马上,不吱声。“听闻丞相大人身体抱恙,玄德等来探望。”刘备温温地开口。“有劳刘公。”郭嘉轻咳一声,微笑道,“不如进府一聚吧。”刘备点头,“丞相抱恙,玄德甚为忧心,如此求之不得。”一行人皆下马进府,刘备看我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我咧了咧嘴,忙也点头,眼皮开始跳。唉,这又唱的是哪出啊?奉了茶在园中坐下,刘备稳稳地坐下,一副欲与阿瞒倾心长谈的模样。阿瞒却是显得有些焦躁,一直频频看我。“丞相大人,玄德叨扰了”,刘备微笑开口。阿瞒低头开始玩手指。我暗暗心惊,悄悄伸手在桌下掐了他一把。这刘备怎么看都像一只狐狸,狡猾得很,偏偏阿瞒一脸的茫然,上回见皇上,阿瞒还挺合作,怎么今天就出了状况。“犹记得上回与丞相煮酒论英雄,盘置青梅,一樽煮酒,开怀畅饮,好不惬意,今日玄德冒昧再访,实是惦记着再与大人煮酒畅谈一番。”刘备笑道。“酒?笑笑说我不能喝酒的!”阿瞒冲着刘备笑,还笑得一脸天真。我开始出汗,这个家伙是存心拆台吗?“相爷,你喝多了。”一手接过阿瞒手中的茶杯,郭嘉睁眼说瞎话,不着痕迹地拿下阿瞒手中的茶杯。“我没有喝酒!”阿瞒【创建和谐家园】。“裴儿,带相府下去休息。”郭嘉轻声道。我点头,一手拉了阿瞒,拉着他一路出了园子。

      笑倾三国(修改版) 少年帝王

      笑倾三国(修改版) 刺杀也疯狂

      刺杀也疯狂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逃跑不丢脸,丢脸的是挨了打还不知道跑……那叫傻冒!

      知道不,我的外号是飞毛腿!那也是练出来的!被人追着打久了,跑啊跑啊就习惯了……

      只可怜了那少年皇帝,养尊处优的身子被我一路拽着跑,若他再瘦一点,我就可以当风筝,将他拽飞起来了。跑了好久,一直感觉身后的追兵没有再赶上来,才吁了口气,停了下来。

      见我终于停了下来,他弯着腰,气喘如牛,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涨得通红……一副跑得快虚脱的模样。我摇头,显然,这个皇帝缺少锻炼。“这是哪儿?”四下环顾,一片芳草萋萋,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路痴。

      他抬头看我一眼,没有开口。精致的绣花白袍上沾了尘埃,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了开来,一头乌亮的发丝直直地垂下,此时的他,感觉很真实。不知是否错觉,我竟看到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一阵清风拂过,扬起他的长发,我嫉妒得直咂舌。男人都那么好看,女人还要不要混了?他愣了一下,随即以指代梳,抬手将长发梳起。“对了,曹丞相的身子好些没?记忆恢复了吗?”梳好头发,他看向我,微笑着轻声道,犹带着不规律的喘息声。我差点就要摇头,随即回过神来,一脸问号地看向他,“丞相大人只是偶感风寒,早已经痊愈了,什么记忆?”嗯哼,装傻谁不会?!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想起了那一日离宫时他最后一瞥,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看他一脸无害的模样,差点踏进陷阱。真是奸诈,冷不丁这样问,一不留神,阿瞒就危险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雾蒙蒙的眼睛看不真切。“杀了你,曹操会不会心痛?”凝视了我半晌,他忽然开口。啊?我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蛋。他上前一步,眼神蓦然凌厉起来。“我刚刚才救了你!你怎么能忘恩负义!”我大惊,后退几步,失声大叫,气愤不已。

      只见他嘴角开始抽搐,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微微低头,随即抬头,冲我便是一句大吼,“笨蛋!”“是!我笨!不懂农夫与蛇的道理,救了你这条毒蛇!”我气得头脑发热,也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便大吼。“救?”他冷笑,额前青筋直冒。我咧了咧嘴,后退一步,感觉不妙。“如果不是你拉了朕就跑,你现在早就横尸许昌街头了!”他冲我大吼。

      咦?“你的意思是……那些杀手……是冲着我来的?”见他一脸快抓狂的模样,我好奇不已。

      好大的面子,我居然劳动皇帝陛下亲自来杀我?呃……虽然有些乌龙……

      我竟然一把拉了想杀我的主谋,一起逃到荒郊野外……“不对!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也火了,“还有,你是皇帝,想杀人下道旨就跟捏死个蚂蚁似的,何必劳您亲自冒险?”……而且刚刚还跟我讲那些奇怪的话。

      “笑笑?”他微微眯起眼睛,“为什么,你要叫笑笑?”为什么?呃,这个深奥的问题我也想过。“那封血诏,你看了多少?”神情蓦然一冷,他看向我。血诏?我一脸的问号。“你不知道?”他微微讶异。我摇头,随即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是那一日在刘备怀里偷到的那一张【创建和谐家园】?

      唉,当时就知道,这肯定是个麻烦。我一脸镇定地继续摇头。“你以为我会信?”他微笑。“我是文盲,就算你把那什么血诏塞进我眼睛里,也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气急了,我嚷嚷,“就为这个,你要至我于死地,我太冤了!”“笑笑只有一个,你不配。”冷冷地,他开口,“你必须死”。“你这表里不一的臭毒舌!”我咬牙切齿。他却是微微一怔,茫然半晌,“你说什么?”“毒舌!毒舌!毒舌!”我大骂,“我的名字关你P事!”生平最恨别人拿我的名字说事!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揭我伤疤。其实,从小到大,我常常在想,不管她是否最后仍是将我遗弃,但第一任妈妈在抱着襁褓中小小的我,给我取名为“笑笑”的时候,她是爱我的,她是希望我能够一辈子喜笑颜开,一辈子幸福安乐的。……是吧。他竟是怔怔地看了我半晌,随即大怒,“闭嘴!”一手伸进袖中,他满脸肃杀。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他从满脸肃杀到满面茫然,再恍然大悟,瞪向我,“你!”

      我咧嘴,扬了扬手里的短剑,“找这个?”“你什么时候拿走的?”眯眼,他怒道。“哼,表里不一的毒舌皇帝”,我摇头,感觉自己的形象蓦然光辉起来。

      但事情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好,他盯着我,我瞪向他,就这么僵持着。“喂,别瞪了,天都快黑了,这荒郊野外的,先回城里吧”,我先举白旗,道。

      我不认识路,只能妥协,可是这家伙显然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居然不理我,仍是不为所动。然后,天,真的黑了。我累极,抱着短剑盘腿而坐。他也坐下,不知为何,神情间竟是略略有些紧张。当黑暗吞噬了天边最后的一抹残阳,夜晚,便来临了。无星无月,天地仿佛倾泄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染了浓郁的黑。半个时辰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皇帝,怕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帝,他居然……怕黑。

      笑倾三国(修改版) 怕黑的皇帝

      怕黑的皇帝天地一片墨色,那般浓郁的黑,暗藏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四周一片寂静,连那个嚣张的毒舌皇帝也没了动静。我握着短剑,戒备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担心突如其来的攻击。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站了许久,连脖子都僵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道闪电劈下,借着那道光,我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大石,约二米高,中间不知是否被腐蚀,有一处凹进去,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我摸索着找了些枯枝,抱着走到那石洞下,从挎包里摸出火褶子,点了火,盘腿坐下。

      借着火光,我看到不远处,刘协侧身站着,一动也不动。石洞壁上长了厚厚的草,我背靠着那天然的草垫,舒服得很,微微眯起眼,我仍是紧紧盯着他,担心他突然动手。伴随着一声闷雷,大雨倾盆面下,扫去了连日来的炎热。透过密集的雨帘,我看到刘协站在雨中,仍是一动不动。“喂!下雨了!”看着大雨中那样孤寂的身影,不知为何,我竟是微微皱眉。

      他仍是不动。这算什么?明明我是受害者,他凭什么摆出这副死样子?“算了,进来躲躲雨吧,我大人有大量,不介意的!”我扬声大喊,他可是一国之君,如果就这么死在荒郊野外,我可怎么脱得了干系!他仍是不动。“皇上,您身份尊贵,为顾面子伤了龙体,可划不来啊!”捏了鼻子,我阴阳怪气地继续嚷嚷。

      身子微微一僵,刘协侧过头来。又一道闪电劈下,映衬得他的面容苍白如雪,他微微嚅动了一下唇,似乎说了什么。

      “大声点,我听不见!”我扬声道。眼神略略有些涣散,他忽然快步冲向我,带着满身湿淋淋的雨水,将我抱了个满怀。

      “笑笑……我怕……”喃喃着,他在我耳边低喃。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正欲推开他,却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怕?他是皇帝他怕谁?

      他靠在我肩上,双手紧紧搂着我,身子竟在微微轻颤。“你快把我勒死了……”伸长脖子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气,我梗着脖子道。

      “好黑……好黑……”他喃喃着,愈发颤得厉害。呃?黑?他怕黑?开玩笑呢吧。连人都敢杀,他告诉我他怕黑?“笑笑……笑笑……”他喃喃着。我怔住,感觉到肩上一片濡湿,别告诉我……他哭了……“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为什么只剩下我……”他低低地开口,孩子一般的口吻。

      我心里一沉,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皇兄死了,皇姐死了……小优小艾也死了……连笑笑……”他梦呓一般说着,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感觉到他的反常,我扶着他的肩,将他推开,却发现他双目紧闭,整个人仿佛已经没了意识一般。将头枕在我的膝上,他紧闭的眼角有泪滑下,“笑笑……为什么……为什么是董卓……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我低头,抬手轻轻抚去他满面的泪痕。我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笑笑,不是我。那个笑笑,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那么多人惦记着她,那么多人思念着她。

      不知何时,雨停了,天也亮了。不远处的池塘里,雨后新荷,轻吐芬芳,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若有似无的香气。

      我好整以暇地低着头,盯着睡在我膝上的刘协,不知他醒来时见自己睡在我膝上,会有何反应?

      微微动了一下,他缓缓睁开眼,随即漆黑的瞳仁怔怔地盯着我。“皇上!皇上!”“笑笑……”“皇上……”远远地,几匹马疾驰而来。我抬头,首当其冲的,是阿瞒,他一身明紫色的长袍,正扬鞭策马飞奔而来,一路溅起积水无数。清晨的阳光下,我微微眯起眼,看着那策马而来的男子,狭目薄唇,英姿勃发。

      我看着他,有些出神,总觉得哪里不对了。他真的,失忆吗?猛地勒住马缰,他在不远处看着我,看着刘协仍旧侧身靠在我的膝上,狭长的双目眯了眯,翻身下马。“皇上!”随后赶到的,是刘备,他带了几名侍卫,张飞和关羽倒是没有来。我看了刘备一眼,心里无甚好感,明明那一日我已经答应忘记【创建和谐家园】之事,这个家伙竟然还去告密,欲致我于死地!真是阴险……刘协缓缓站起身,抚了抚衣冠,翩翩走出了石洞。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黑亮的瞳仁不知何时又染了朦胧的雾气,“谢谢你,笑笑。”他微笑,极有礼地轻声开口,雾蒙蒙的眸子看了看我,随即转头,走向刘备。我也扶着石壁站起身,膝盖却是一麻,又重重地坐回了地上。“笑笑!”没有看皇上,阿瞒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府,我还以为你不要阿瞒了呢”,神情竟有几分委屈。心里的疑窦一下子消失,那样哀怨的口吻,也只有阿瞒说得出来了。没有理会皇帝与刘备一行,曹操抱我上马,直接离开,狂肆得很。我悄悄捏了一把冷汗,毒舌皇帝会不会治他一个大不敬啊?刘协却始终只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们离去,连一句话训斥的话都未曾说出。

      坐在阿瞒身后,远远地,见郭嘉骑着小毛慢悠悠地在走。“半仙?”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轻咳了一下,微笑,“啊,找到了啊。”“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好奇得紧。“找你啊,可是小毛脚程太慢,所以落后了。”郭嘉微笑道。看着那百无聊赖,正在啃路边草根的家伙,我满头黑线。

      笑倾三国(修改版) 阿瞒生病

      阿瞒生病靠在阿瞒的背上,不知不觉,我竟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相府的床上。睁开眼,便看进一双瑰丽的眸子之中,只是那眸中带着冷冷的讥诮。尹夫人?她来干什么?“你叫笑笑?”站在我床边,她开口,原本的嗓音带了三分的嘲弄,令人不舒服。

      我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她。“难怪相爷对你另眼相待了”,她扬唇。这几天,似乎总有人拿我的名字说事,一再地提醒我,这里,曾经有一个叫做“笑笑”的女子出现,那已经逝去的女子,竟仿佛成了一则美丽的传奇。而我,只是一个替身?呵,我可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裴笑!即使被遗弃又如何?即使没有父母又如何?我啊,坚决不做替身!我定定地看着尹夫人,她的唇看起来软软的,很漂亮,上了淡淡的妆,但比起她的美人儿子可就差远了。“我真替你感到可悲,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你,心里去想着别的女人,如果是我,我早就羞愤而死了。”尹夫人继续她的嘲弄。“是啊。”我点头,煞有介事的模样。见我一脸镇定,尹夫人有些意外,停了口。“我来想想,你是哪里比较像笑笑呢?”我咧嘴,作思考状,“眼睛?鼻子?或者……嘴唇?”我笑嘻嘻地道,“嘴唇吧,对不对?”尹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胡说,连我都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你又如何得知?。”

      “让我来猜猜?”我眯起眼,笑得有些恶劣,“相爷是不是对你的嘴唇情有独钟呢?他尤其喜欢吻你?”倒吸一口凉气,尹夫人纤细的双手捂住了唇,随即仿佛被烫到了一般,又垂下手。

      我微微侧头,看着她如此失态,心里暗叹,被我猜到了?我故意坐起身,半倚着床沿,作摇头叹息状。“娘。”一个淡淡的声音。我看向门口,笑得眯起眼睛,扬手直唤,“嗨!小美人!”那一袭锦袍的少年面上微微抽搐了一下,粉嘟嘟的脸颊染了薄薄的红晕,可爱极了。

      “宴儿?”尹夫人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敛去了刚刚的失态,温和道。

      何宴面色不佳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又看向尹夫人,“你在这里做什么?”言语间,对眼前这个怀胎十月生下自己的娘亲竟是连半点礼貌都没有。尹夫人面色微微一僵,咬了咬唇,竟是没有说什么。冷哼一声,何宴转身离开。尹夫人竟是一声不吭地随他离开。我傻眼,究竟谁才是娘啊?目无尊长的小子。“小姐小姐……”团子一路飞奔进门,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扬眉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别装了,尹夫人早走远了。”闻言,团子扶着一旁的桌角站起身,双手叉着腰,仍旧是喘。“怎么了?”难得见她如此模样,我奇道。“公子……公子……”团子脸憋得像颗红苹果一般。“公子?”我微愣,随即想起了郭嘉病弱的身子,有些担心,“半仙?半仙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讲。”“公子……让我告诉你,相爷病了……”团子歇了一口气,终于顺溜地道。

      阿瞒病了?“相爷一直在叫你”,团子摊了摊手,道。我?真的是我吗?或许,他口中所唤的“笑笑”,另有其人吧。提起有些碍事的裙摆,我随团子一路往阿瞒的房间去。刚到门口,便看到几个美人面色焦急地被挡在门外,尹夫人也在其列,一旁还有三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和一个小女孩,都是进府那一日见过的。当然,那小美人何宴也在。“笑笑小姐。”一旁守门的侍卫忙开门让我进去。在美人们或嫉妒、或不甘的注目礼中,我一脸大无畏地走进房间。古朴雅致的房间,并不奢华。一进房间,我便看到阿瞒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前渗满了汗,很是痛苦的样子。“笑笑……笑笑……”他口中喃喃着。华英雄正坐在床边,很认真地诊断,丁夫人和郭嘉站在一旁。听到我的脚步声,郭嘉回头看到我,抬手示意我过去。“笑笑……”紧闭着双目,他仍旧喃喃着。那样无助的神情,那样熟悉的眉眼,我心里微微一紧,几乎没有多作思考,便上前一把握住他无力抬起的手。眼睫微微动了一下,狭长的双目缓缓睁开,“笑笑……”他苍白的薄唇不见一丝血色。

      狭长的双眸眨了眨,他的手猛地一拉,我一时未察,竟是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好在床板够厚实,否则大概连着我这身老骨头一起被他给拆了。哀嚎一声,我想推开他,他却一动也不动。“喂!放开!”我挣扎着大叫。“笑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靠在我的颈边,他开口,声音很轻。

      我怔了一下,抬手轻抚他的背,无语。笑笑,他口中唤的笑笑,可是我?有一刹那,我忽然不敢确定。四周一片寂静,阿瞒一动也不动的挨着我。他的呼吸均匀地熨贴着我的脖颈,痒痒的。“相爷昨晚找了你一宿。”丁夫人开口,声音淡淡的。微微侧头,我看到了丁夫人眼里的哀伤,尽管她掩藏得很好。她的眼睛很漂亮。

      笑倾三国(修改版) 似曾相识的容颜

      似曾相识的容颜阿瞒患了头风,病得离奇。病中的阿瞒出奇的安静,常静静地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模样盯得我直发毛。

      “好了,别看了,快喝药。”端了药碗,我笑眯眯地哄他。“嗯。”冲我笑了笑,阿瞒乖乖自己端过药碗。“别喝!”郭嘉忽然闯了进来,呼吸略略带着急促。我回头看他,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几步上前,郭嘉从阿瞒手里夺下药碗,淡淡道,“有毒。”“有毒?!”我惊呼。“嗯。”郭嘉一挥袖,将碗中的汤药泼向墙角。只听见“嘶”地一声响,那黑呼呼的汤药竟是在地上冒起一层白色的泡沫,腐蚀得墙角缺了一块。我忽然有些毛骨悚然。阿瞒似乎也受了惊,双手紧紧环住了我的腰。“是谁?”我失声大叫起来。“别慌”,郭嘉看向我,扔下手中的药碗,“药是谁给你的?”我微微一惊,想起了早上团子笑嘻嘻地从厨房端了药给我,说相爷非要我去喂。

      “团子?”郭嘉看着我,轻轻开口。我没有否认。“公子!公子!小毛来了没有?”门外,团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随即僵在原地,看着滚落在地的药碗,“怎么了?”郭嘉轻轻咳了一声,看向团子,“药有毒”。“什么?”惊恐地瞪大双眼,团子一下子跪倒在地,“是……是杜夫人……杜夫人熬了药,让奴婢……”杜夫人?杜夫人又是哪位?我愣了愣,随即斜睨了阿瞒一眼,夫人还真多啊。

      阿瞒仰头看我,眨了眨眼,无辜得很。只一会儿功夫,曹操的诸位夫人便到齐了,零零总总差不多站了半屋子……丁夫人为首,尹夫人也在,我只认识这两位,其他都很面生。再度以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一脸无辜的曹丞相,我摇头叹息,这么多夫人,他用得完么?

      只是他眼光倒不差,一个个都是秀色可餐啊。我从左到右地扫视了一遍,环肥燕瘦,他都搜罗得够齐全呀,整一整,都可以办个选美活动了。

      只是,我微微拧眉,美人们虽然各有千秋,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似乎……

      “杜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丁夫人柳眉轻蹙,缓缓开口,颇有正妻的威严。

      只见一美人面色煞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相爷……相爷……妾身冤枉……”

      阿瞒拉着我的手,低头把玩着我的小拇指,看也不看那美人。丁夫人回头看了阿瞒一眼,又看了看我,见阿瞒没有开口,便转身斥道,“药是你熬的,如何冤枉了你?”“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杜夫人吓得花枝乱颤。“姐姐,药虽然是她熬的,但也难保端的人不动手脚啊。”一直站在一旁的尹夫人突然开口。

      杜夫人微微抬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尹夫人抬手挑了一根发丝绕在指间把玩,没有看她。“嗯”,丁夫人微微颔首。团子可怜兮兮地站在郭嘉身边,也不辩驳。“药是我让团子端的。”郭嘉轻咳一声,淡淡开口。言下之意,你们连我也怀疑么?

      杜夫人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团子却是微微怔了怔,看向郭嘉。“罢了,念在你平日无过,领些钱币,撵出府去罢。”丁夫人低低叹了一口气,看向杜夫人,缓声道。杜夫人怔了一下,连连磕头称谢,白皙的额头之上磕出红红的血痕。阿瞒仍是低头着,认真地研究我的手指。看着杜夫人无力地被扶出去,我“噌”地冒出一股无名火,一把甩开阿瞒,瞪他。

      阿瞒轻轻的“咦”了一声。被扶到门口的杜夫人眼睛一亮,转过头来,看向阿瞒。可是阿瞒重新捉住我的手,继续低头研究,看也未看她一眼。明眸微黯,杜夫人轻轻垂首,缓缓走出府去。那一回眸,却让我抓住了一根线索,心里“突”地一跳,我扫视了一下房中众美人,果然……

      美人虽然各有各的美,可是,如果将她们的容貌拼凑在一起……我脑海里隐隐浮现了一个女子如笑春山的模样。“……我刚刚在广场看到一个十分有趣的女孩。”“她也叫笑笑呢。”“更有趣的是……她给我一种感觉……”“她啊……两眼无神,印堂发黑……嘿嘿……和以前的我一样,一脸要穿越的倒霉相啊……”

      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甜美声音在我耳边回响,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在我脑海中浮现。

      安若,安若便是他们口中的笑笑?丁夫人幽静淡然的眼,尹夫人柔软含笑的唇,刚刚杜夫人那微微上挑的眉,还有房中其他美人,或鼻,或额,总有一处相似。我有片刻的失神,眼前这些美人在他眼中竟只是一个人么?在他眼中……这些美人,竟都只是一个女子破碎的拼图?那些眉眼拼合起来……便是那一个如笑春山的女子,那个和我同名的女子……笑笑?

      开什么玩笑!我错愕地瞪大双眼,猛地站起身,甩开仍旧握着我双手的阿瞒。阿瞒抬头看我,一脸茫然,“笑笑……”我转身走出房间,脚步越行越快。“笑笑!笑笑!”阿瞒竟是起身追了出来。我不管不顾,径自往前走。“笑笑,头疼……头好疼……”身后,忽然传来阿瞒的低呼。脚步微微一窒,我认命地转身,见阿瞒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拉下他拼命敲打自己脑袋的双手,我抬手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还痛不痛?”叹了一口气,放轻声音,我道。“嗯”,阿瞒微微眯起眼睛,舒服地哼哼。再度叹气,我无语到了极点。下毒之事便以杜夫人被逐出府而了结,只是,我仍是觉得不安,总觉得那一日看到的那封【创建和谐家园】对阿瞒有害。只可惜在这个朝代,我竟成了半文盲。将阿瞒哄回床上躺着,我转身拿了竹简,趴在案上开始创作……“笑笑……”阿瞒轻唤。“嗯?”我无意识地回应。“我饿了。”“叫你夫人去。”我甩了甩手,道。沉默半晌。“笑笑……”阿瞒再唤。“嗯?”“我渴了。”“叫你夫人去。”继续沉默。“笑笑……”不怕死的声音再度嚷嚷。“你到底想干什么?!”回头,我恶狠狠地磨牙,桌上的书简已经被我翻得乱成一团。自小,我便记忆力过人,有过目不忘之称,所以,我在努力将那份【创建和谐家园】复写出来,可偏偏这个正主儿还拼命打岔!“我……我好闷……”一脸的委屈,阿瞒小小声道。“找你夫人玩去!”狠狠磨牙,我一脸的凶相,“你再吵一句,我便立刻出府,再也不回来了!”阿瞒闻言,忙不迭地抬手捂住了嘴。解决了噪音的来源,我志得意满地回头继续我的“创作”。咬着手中的毛笔,几乎将那笔给啃秃了,我终于写出最后一笔。将墨迹吹干,我宝贝似地揣进怀里,马不停蹄地去找郭嘉,全然不在意阿瞒哀怨的眼光。

      笑倾三国(修改版) 血诏

      血诏四处问过,竟然没有找到郭嘉。“备车!”一路冲出房门,我嚷嚷。刚出府门,便见一辆马车停在府门前,这相府的办事效率还真不是盖的。毫不犹豫地,我便爬了上去,“送我去风月楼。”坐上吚吚呀呀的马车,我伸手进探了探怀里的竹简,除了郭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偏偏他又不在。“姑娘去风月楼何事?”一直一声不吭的驾车人忽然开口。“找郭嘉。”头也没抬,我便道。“那小子和风月楼有关系吗?”驾车人的声音蓦然怪异起来。“啊?”我狐疑地抬头,这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啊。只见那驾车人回头冲我露齿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是他!恶梦!一想起受伤被他蹂躏的岁月,我便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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