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她却似乎拼尽了全力在跑,大少爷立刻呵斥外面的婆子们拦住她。却见她闪开一个婆子的堵截,向南跑去,大家都以为她想逃走,忙喊着让人关门,却不料砰地一声,就见她的头撞在假山上。因为用尽了全力,脑袋撞在假山凸起的石头上,身子便被弹开,往后飘了一下落在地上。
当下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韩知鱼身子晃了晃,飞快地扑过去,彩云蜷缩在地上,额角开了个洞,血水汩汩地流出来。她却还没死,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痴痴地望着他。
韩知鱼猛地跪在地上,浑身僵直,不敢去碰她。
大少爷几个冲出来,他跳脚道:“【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一定是做贼心虚,早就跟人策划好诬陷别人,眼见诡计不成就【创建和谐家园】老七,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韩知鱼脸色惨白,握紧的拳头在地上一撑,跳起来一拳狠狠挥在老大脸上,一手卡住他的脖颈,一阵急退将他死死地压在方才彩云撞过的假山上。
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野兽的光,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韩知敏,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在场的下人们忙上去拉他,有人看了四少爷一眼,见他负手而立,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有人便退下去,任由韩知鱼压制住大少爷。
韩家族长咳嗽了一声,气呼呼地道:“老七,你放肆。还不退下。”
这时候有人从惊呆中回过神来。说起来,在乡下起火是常有的事情,每年麦收秋收的时节,哪个村不都得起两场火的。韩家人多手杂,如今韩夫人病重,婆子们手脚不利索的,引起了火也是常有的事儿。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纵火。不料,韩家人自己说是韩夫人指使丫头纵火。原本他们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如今被彩云一说,竟然成了有人毒害韩夫人,甚至威胁她下手,她不肯便被人诬赖,进而诬赖韩夫人母子,彩云良心发现,以死结束。
不管是不是韩夫人做的,如今彩云已死,又抛出了真假难辨的一些事情,原本的纵火案便无法再查。如果查下去,就要查威胁彩云的人,不管真假她已死,就成了无头案,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被牵扯进去,没有一个清白的人。
韩知琛当机立断,对族长道:“大伯,小侄看此事只怕份外曲折。若我们致力于纠结这些事情,只怕越来越乱,反而让外人浑水摸鱼,到时候趁机打击我们韩家,让亲者痛仇者快。”
韩家老人们商量了一下,一致觉得肯定是不小心失火。彩云也定然暗地里与某人有什么阴谋,原本想毒害韩夫人,如今却【创建和谐家园】只希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想毒害韩夫人之人自然会心惊胆战,再不敢生什么阴谋。
一时间此事闹得纷纷扬扬,韩夫人气得死去活来,原本昏迷的韩一短却醒过来。他只把四少爷和几个叔伯兄弟就好还有韩夫人几个兄弟都叫去,其他儿子还没来得及见便咽了气。
根据几个证人的话,韩一短把自己的生意都交给四儿子韩知琛,家里的庄子、土地等平分给除韩知鱼在外的几个儿子,还留下话一定要休掉韩夫人,将被烧死的三姨娘扶正,他要与之合葬。
韩夫人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这事儿,气得一下子痰迷心窍,昏迷不醒。
外人听到韩家这样的处置,议论纷纷,韩夫人等于被赶出韩家,这对一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来说,简直是比杀了她还难受。令人奇怪的是,韩夫人的几个兄弟竟然都没有反对,甚至就连关系最好的李宏言,也没有就此表示什么异议。
韩知鱼好不容易安慰了韩夫人,想带她们去密州,顺便把彩云也安葬在那里,谁知道李宏言却拿出了一份转让文契。上面写着韩夫人三年前便已经把三处庄子转让给他,银钱两讫,但是李宏言因为分/身乏术,所以请韩夫人代为照管,收成两人一家一半,三年后他嫁女儿之时再拿回即可,上面有韩夫人的落款和手印,经人辨认,千真万确。
如今三年已到。
韩知鱼没有半点愤怒惊讶,只淡淡地说了句,“我写信给小白和小黑,让他们尽快让出来。”
他的身边如今只剩下彩霞,一直跟彩云一起照顾韩夫人。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如今跟她的少爷一样沉默,仿佛说不出话那样。
原本夫人给她定了府里一位管家的儿子,如今也被退了。可她觉得没什么,因为她想跟着少爷,还得伺候夫人,而少爷从夫人病了之后也早就不厌恶自己,当她是妹妹那样。
在他失去一切之后,她不想离开他,尽管韩知鱼放她走,她却不肯。可她一句话也不说,像哑巴一样,只有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那天喜妹让孙秀财和孟永良带了好几个壮硕的伙计,驾车把韩知鱼等人接到锦绣坊。之后韩家大办丧事,同时休整屋舍,如今的当家人是四少爷。听说自从彩云撞假山死后,大少爷就有点不正常,整天疑神疑鬼。下人们私下里说他才是做贼心虚,一定是他想害死韩夫人,逼迫彩云下毒诬赖的。
º«¼ÒµÄɥʣ¬½õÐ巻ûÓÐÈκαíʾ£¬Á¬µõÑ䶼ûȥ¡£
她把立场摆得分明,清清楚楚,一刀两断。
小别胜新婚
喜妹托孟婆子把锦绣坊的账本给韩知鱼看,当年他前前后后给的那四百两银子,如今已翻了几倍,除了做股份的,喜妹都帮他买了地种的桑苗,另外有三分之一存在钱庄。
她知道他心中悲愤迷茫,甚至不想留在锦绣坊,若不是他还有个病重的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儿子,估计他当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不让他尴尬,她写了信给他,让他且放心住着,当锦绣坊是他自己的家,锦绣坊的人也从没害怕得罪什么人。
她给他时间,让他自己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这些日子水奶妈带着虎子跟喜妹吃住,与小倾一般无二。虎子一直跟着奶娘吃睡,幼小的他也不懂母亲失去是什么样子,每日都好奇于锦绣坊的一草一木,专注于小倾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
韩知鱼将彩云葬在锦绣坊帮他买的一块风水不错的地里,他还得去其他庄子看看,把小白小黑带回来,免得他们跟李宏言的人起冲突。
他来跟喜妹告辞的时候,她正在院子藤架下的竹榻上哄孩子。
八月的阳光疏疏拉拉得落在她的脸上,洁白柔软,他站在门口的柿子树底下却恍如隔世。一无所有的绝望感才后知后觉地袭上心头,几乎将他打垮。这些日子他一直撑着,撑到麻木,他跟自己说一切有因有果,这样离开韩家被赶出来,反而好。这样他便再也不会内疚什么,母亲的罪孽也算还了几分。
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绝望的悲愤,为什么他要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为什么他要承受那样的不可能?如果人生能够自己选择,他宁愿活得光明磊落,清贫苦寒,也不要这般……
喜妹扭头看到他,笑了笑,招呼他,“过来坐。”
韩知鱼机械地走过去,木木地坐下,看着她抱在怀里的虎子。小家伙一脸喜滋滋的笑,脖子上围着染小鸭子的围兜,手里抓着一只咧开嘴的大石榴。
喜妹看他的神情,柔声劝道:“知鱼,事已至此,也是你预料不到的,更不是你能控制的。赶紧走出来,我们大家还等着你呢。”
韩知鱼转眸看她,她眼里是真诚的关切,目光纯净如水。
喜妹把虎子放在他怀里,“你抱抱他吧。他如今只有爹了。”虎子仰着粉嘟嘟的小脸看他,咿咿呀呀地把石榴费力地举给他,一时抓不住,石榴滚进他怀里。
韩知鱼抬手抱住孩子,低头看他,母亲说虎子长得像他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不像彩云。
韩知鱼这才想起他甚至从没有正眼看过彩云长得什么模样,可她临死时候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她痴痴地看着他,似是在说对不起,又说什么深情的东西。
他虽没有爱过她,却从没想过她会死,更不想她为他死。如果能选择,他宁愿自己去死。
从前他只想摆脱她,而如今摆脱了她的人,她的模样却又牢牢地刻进他的心里。
他的儿子,也是她的。
虎子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伸出【创建和谐家园】的小手要去抓他的鼻子。
喜妹伸手把孩子接回去,安慰道:“你放心,他会好好的。你记得他和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你。”
韩知鱼点了点头,“我去那边把一些杂事处理一下,然后带小黑小白他们回来。”
喜妹和孟婆子几个帮他张罗了行李,又打发两个染坊的小伙计跟着,再三叮嘱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去争执,回来大家商量。
待韩知鱼走后,刘妍玉等人陆续来拜访过,喜妹都托故不见。锦绣坊断了跟他们韩家的生意,韩家对韩知鱼赶尽杀绝,如今大家一拍两散,还谈什么?
喜妹想也知道刘妍玉要说什么,无非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或者韩家大少爷的决定跟四少爷和她刘妍玉无关,锦绣坊不该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敲死。
可她就是想试试,她对韩家冷了,看看结果到底如何。生意对她来说原本就是赚钱养家,让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踏踏实实地,不必为买架新蚊帐扯几丈新被面而肉疼。如今她想把生意做大做好,有一个原因就是有钱有势,不被人欺负。
至于野心,她却自认没有。
过了几日,收到谢重阳的信,一看内容,大家都吓了一跳。信不是谢重阳自己写的,说他病了,具体如何却没有说清楚。
这样家里人越发着急,想他肯定病得不轻,又怕家人担心所以不肯说。喜妹一下子急得上火,立刻就要安州。谢婆子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怕儿子旧病复发,万一更厉害了,那可如何是好?
喜妹也顾不得胡思乱想,带着女儿由孙秀财和几个伙计陪同坐马车去安州。原本她想把小倾留在家里,可女儿因为一直跟着她,似是知道她要离开家,一个劲地哭。小丫头个头小劲头大,哭得声嘶力竭,她心痛得厉害,便把孩子一并带上。反正家里有孟婆子把持大局,自会好好照顾韩夫人和虎子几个,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两日一夜到了安州,一行人顾不得休息径直去州学,一个小伙计去就近客栈打尖。
州学学堂气派非凡,门口竟然还有两个差役把门。孙秀财去打听了一下,便有人进去传话。没一会儿谢重阳提着衣摆快步走出来。
看他虽然瘦了点,可神采奕奕,俊逸如昔,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谢重阳没想到他们会来,乍听人传话又惊又喜,急急忙忙跑出来。问了好便抱过女儿,带他们去后院。孙秀财寒暄了几句,为了让他们先说话,自己带人去客栈收拾一下,回头过来接他们出去吃饭。
谢重阳与三位学友同住,见他家人来,他的学友们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忙去了。
喜妹先给女儿换了尿布,便把她放在谢重阳的被子上,小丫头越来越重。谢重阳端了铜盆把女儿的尿布泡进去,擦了手又给喜妹倒水端了一小盘点心给她。
喜妹把信的事情跟他说了说。谢重阳甚是诧异,“我是给家里去了信,却并不是说这个,而是解释这边有事情绊住临时走不开。”
喜妹忙掏出那封信给他看,“你看看,是不是你们州学哪个看不惯你的学生做的?”
谢重阳看了看沉吟片刻,将信折起来放进书匣子里,便岔开话题问喜妹家中状况。喜妹说锦绣坊一切安好,然后将韩知鱼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听。
听完之后,谢重阳叹了口气,“倒真是亏了那位秦姨娘,否则这事情说不定会如何。”坊间断案,屈打成招的并不在少数,况且韩知鱼一直在外地,对家里事情不了解。韩夫人瘫痪痴迷,话也说不出,彩云彩霞是她的心腹丫头,如果真要是被屈打成招,只怕也要定罪的。
“看来我请陈知府拖住黄知县还是对的。”
喜妹看向他。谢重阳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一点抱进怀里,道:“那几天收到你的信,我一时间走不开。但既然牵涉谋杀,自然需要知县大人在堂审案,所以我想先拖着他。我一直觉得这其中多半是韩家有人耍阴谋诡计,有人怕夜长梦多,就会急着审案,时间一长很容易露出马脚。”
喜妹唏嘘道:“真是没想到会这样,叫我说韩老爷当年一个劲的敛财,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难道就是这般?老了休妻撵子,一家子白眼狼?若是这样,叫我说一家人还是平平淡淡的好。”
谢重阳紧紧地搂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夫妻同心,便不会如此。事到如今,不管谁对谁错,反正韩老板错了大半,今日的苦果,也是他不知不觉中酿下的。”
喜妹憎恶道:“他死了,苦果是韩知鱼吞了。真不知道他那几个兄弟到底什么意思,一副想要逼着彩云认罪的架势,难道非要把韩夫人和弟弟置于死地?要说他们恨韩夫人我也能理解,可韩知鱼……”她叹了口气。
谢重阳安慰她两句,问韩知鱼的情况,听说还好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只要他不垮掉,便能重生。一个男人,就该顶得住任何痛苦。”
喜妹吸了吸鼻子,“可他也太可怜。”
谢重阳扳过她的身子,深深地看着她,温柔而认真地道:“喜妹,不要可怜他。更不要让他知道你在可怜他。他是个男人,会顶住的。”
喜妹点了点头,“我是这样的,我没有让他知道。”
谢重阳复又抱住她,紧紧地,她身上幽香细细,让他多日的相思泛滥如海。
喜妹回抱他的腰肢,将脸帖子他的胸口,“小九哥,跟我去客栈住吧,我想留下来陪陪你。”
谢重阳抬起她的下颌,深深地吻住她,“喜妹,你只能住一宿,明儿带着他们回去。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过两日我便家去。听话。”
他哄孩子一样劝她,喜妹的心颤悠悠的。
“你放心,我就住几天,不会打扰你的。我只要看到你就好。”她祈求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柔软的声音化作一阵轻风,萦绕在他耳边,勾魂摄魄。
谢重阳笑了笑,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为夫想念娘子和小倾,只怕更甚呢。可……我一时真的脱不开身,陈知府那里还有不少事情要赶着做。”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怕喜妹知道了会担心,便道:“反正我好好的,大家都不必担心,再说虎子还在我们家,你在的话总归要好一些。”
喜妹想了想也是,又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关头竟然只想自己,有点内疚不好意思,脸红起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谢重阳说去告假,好半天才回来。
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去客栈跟孙秀财几个会和。
夜里喜妹夫妻带着女儿,两人小别胜新婚,缱绻缠绵,很晚才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谢重阳已经不在身边。她起床先伺候女儿,又收拾自己,下楼吃早饭,孙秀财说谢重阳已经回去做事,让他们早点回家,到家写信回来。
孙秀财笑道:“妹子,重阳如今神神秘秘,天不亮就有官府的马车来接,这架势倒真像是什么大官呢。”
喜妹嗔了他一眼,“别瞎猜,他才是个秀才能做啥官?他让咱回去,咱就回去。原本是担心他生病,既然没事儿那就好。只是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竟然给我们一封假信,把我们的真信给偷了。”
孙秀财喝了一口粥,小声道:“你说会不会是刘妍玉?她不是总跟你说什么门前雪瓦上霜的?会不会生气我们帮助韩少爷?”
喜妹便想起彩云说什么女婿的事情来,她不是不在意,可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所以她根本没问谢重阳女婿的事情。
几人也不多逗留,打点了一下便回去。他们一路走官道,天不黑便在路上打尖歇息,倒也平安无事,一路到家。
听他们说谢重阳很好根本没生病,大家松了口气,又开始骂给假信儿的缺德鬼。孙秀财去找送信人打听,他拍着胸脯子说那信就是原来的,他一向都是接到信便放进大挎包里,按照送信地点的不同分开放,到最后放在两只【创建和谐家园】袋中跨在马背上。因为有搭子搭着,严严实实,根本不会掉,除了路上投宿,也不会搬下来,就算搬下来,挎包也是放在客房地上的。
大家却知道这送信的贪杯,晚上喝几杯夜里睡得跟猪一样,人家就算把信都偷走他也不可能知道,更何况随便换一封?
可他们想不出换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警告自己?又未免有些不着头脑。
韩四少爷
中秋已过,天气凉爽起来,韩知鱼如今在锦绣坊住着,平日里也帮点忙,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发呆不知道想什么。喜妹尽可能让大家跟他说说话,带着孩子逗逗他。面对她的时候,他努力放松,做出一副没有什么伤痛的样子,可她知道,他撑得有多辛苦。
好在染坊很忙,孟永良忙着赶一批批的货,孙秀财便邀请韩知鱼帮忙给各地络绎不绝的客商发货。韩家自打分了家,把韩知鱼赶出来,一并把掌柜韩大钱也撵了。韩大少爷说他吃里扒外,从前眼里只有韩夫人。喜妹知道了无惧于韩知敏的风言风语亲自去把他接到锦绣坊,让他做锦绣坊的掌柜,工钱比在韩家翻一番。
得韩大钱的帮助,锦绣坊如虎添翼,将原本的作坊式店铺筹划向经商式发展。既然大家都干劲十足,喜妹自然乐见其成。
男人们忙生意,几个媳妇都有了身孕,孟婆子又张罗着想把儿子和宋玉竹的亲事办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喜妹带着两个奶娘看孩子轻松一些,家里有重要客人来访便落在她头上。
八月底一天韩四少竟然同刘妍玉一起来访,破天荒头一次,以往刘妍玉没少来,喜妹都以忙或者不在挡了过去。今日听小伙计说四少爷同行,她虽诧异,却不动声色,便托宋玉竹帮着照看孩子,她则去招待客人。
刘妍玉打扮得越发精致,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着洋洋自得和自以为是的幸福。喜妹几乎无法想象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时候,她一脸愁苦,为父求医,请谢重阳帮忙拿主意。而如今,真是这盆水也满了,这轮月也几乎圆了。
韩四少温雅秀气,谦和有礼,一身素服竟让他有几分脱俗出尘的感觉,脸上的悲伤让人见之落泪。喜妹扬了扬眉,冷笑一声,自己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也不让客,淡淡道:“两位在我苗喜妹面前,不必演戏,我笨得很,你演戏我都看不懂你是演奸猾之人还是小丑乱蹦!”
刘妍玉脸色一变,就要说话。韩四少依然保持那样的姿态,未见半分愠恼,抱拳一礼,“苗掌柜定然对在下多有误会。在下不想解释,所谓日久见人心。在下只是想跟苗老板谈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