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No穿越事件簿》-第4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算了,做人要低调……好女不同男斗……

        我垂下眼皮儿,挡住姓季的灼灼的目光,听得他发自胸腔的一声轻笑。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误杀了张子文呢?”那师爷又跟下堂来道。

        “那么凶手的真正目标是谁呢?”季大人笑,“无论凶手想杀谁,如何让目标吃到有毒的合意饼都是问题的关键。清音,你有什么看法?”

        岳清音慢慢道:“方才你推断凶手在此之前曾和死者去过茶楼吃过一次点心,由此才制定出杀人手法,若是如此,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排除在嫌疑之外。”

        季大人道:“哦?是谁?”

        岳清音道:“据我所知,太平城内所有制作合意饼的作坊或茶楼,除了碧螺小筑一家,饼身全都是掌心大,只有碧螺小筑的合意饼才如此小巧,能够让人一口吞入。然而碧螺小筑的东西价格较高,贫寒家庭一般去不起,这么一来就可以将陈广浩排除在外。陈广浩家境贫寒,在没有起杀心之前应该不会奢侈到请张子文去可以提供点心的高档茶楼饮茶的。”

        没待季大人答话,那师爷先哧笑了一声,道:“你又怎知凶手第一次请死者吃点心去的就是碧螺小筑?或者说,第一次吃的就是合意饼?小巧的点心多得是,哪里都有卖,无论吃哪一种,凶手都可以注意到死者的习惯!因此你的推理根本不成立!”

        岳清音不紧不慢地道:“凶手既然想在点心上做手脚,必然要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不会选另外的点心来下毒,定是选死者曾经吃过的点心。”

        话音方落便见那衙役头李佑上得堂来复命,向季大人道:“大人,属下去鸿鹄书院探查过了:据书院学生所言,这死者张子文平时为人略显奸滑,是以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读书成绩亦很一般。一个月之前,他忽然变得阔绰起来,买了上好布料的衣衫,午饭也几乎顿顿带荤,就连书院内部进行考试的成绩也都有了明显的提升。此次关于他贿赂先生得到试题的消息书院内的学生多有耳闻,但谁也没有确凿证据,属下亦问过书院内所有的教书先生,一律矢口否认有透题之说。”

        “一个月之前……”季大人摸着自己的下巴来回踱着步子,突然停下,向李佑道:“你立刻派人兵分两路,分别前往李至善和张九金家,打探一下一个月之前这两人可有不同于往常行为之处,速速回来报与本府!”

        “是!”李佑领了命退下堂去。

        季大人继续来回踱着步子沉思,思着思着那张不正经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意,转脸向岳清音道:“为兄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清音,说说你的判断。”

        岳清音淡淡地道:“能使张子文有银子花、学习成绩明显提升的,只有一人。”

        季大人笑道:“凶手既已锁定,下一步便是究其动机,揭穿他的杀人手法,以及找到证据。动机不难想象,张子文为人奸滑,能够令凶手为其提供银两并代答试卷的原因……恐怕是凶手有什么把柄落在张子文的手里,于是一个月以来张子文便以此为要挟不断向凶手提出苛刻要求,再与鸿鹄书院将要举行的优胜劣汰的考试联系起来,很有可能张子文再次要求凶手代他答卷,而据我所知,鸿鹄书院一年一度的淘汰考试是相当严格的,一旦发现作弊或帮人作弊,当事人一律解除学藉,终生不得再入鸿鹄书院读书。可以说,张子文所提出的要求是有相当大的风险的,凶手不愿意因为此事而自毁前途,于是张子文便以把柄相要挟,最终迫使凶手走上杀人一途。——以上虽为揣测,但估摸着也【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接下来就是杀人手法了,这一点始终令我郁结,究竟凶手是依据什么而笃定张子文必会去吃那合意饼呢?”

        唔……头疼,头疼,我恨思考。要命的是,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竟然一次厕所还没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可怜的**,已经接近临界点了,再不让我解决一下,我,我……话说回来,就是能解决,也总不能让我拖着一个死男人去茅厕吧……

        佛啊,上帝啊,【创建和谐家园】啊,难道您哥儿仨都在等着看一个女人被尿憋死的华丽景象?

        姓季的,你还在那儿出什么神儿?赶快审案哪,管他合意饼还是桂花糕还是合欢卷,人家爱吃什么当然就会吃什么,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唔……对了……原来是这样……

        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的杀人依据了。

        芝麻·花瓶

        “大人,”我伸手轻轻抻了抻站在身旁的季大人的衣角,他偏下头来眼底带笑地望向我,我抬眼看他,轻声道:“可不可以……将死去的这位公子的脸找块布掩上?”

        “喔……是本府疏忽了,”季大人道,“怎能让姑娘家对着死尸的脸如此长时间呢?!来人,找块布来给死者盖上。”

        我垂着眼皮儿轻声道:“小女子倒也不是因为害怕,只是……看着这位死去公子脸上的麻子,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一个人,起了满脸的疹子,大概是对什么食物过敏……让人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那样的脸的确让人看着不怎么舒服……”季大人笑道,忽然停住了,我看到他的袍子一抖,“食物过敏么……”

        嗯嗯,没错。

        季大人突然冲我作了个九十度的揖,笑道:“多谢灵歌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

        “嗯?”我抬眼眨巴着望向他,做出一脸懵懂。

        季大人阳光灿烂地笑着道:“本案之关键,正在这‘食物过敏’四个字上!凶手之所以要将毒下在合意饼之中,是因为他很清楚死者必定会取食合意饼而决不会去取桂花糕和合欢卷,而他敢如此笃定的依据,就是因他十分清楚死者的饮食癖好。桂花糕,合意饼,合欢卷,这三样点心中,桂花糕和合欢卷都是甜食,只有合意饼是咸食,如果死者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话,一般情况下只会选择合意饼——但这样的选择并非绝对,万一死者突然想尝尝鲜而改为取食甜品,那凶手的计划便不能做到天衣无缝了。所以,必定还有一个原因是死者绝对不会取另两样点心而只能吃合意饼的先决条件!”

        说至此处,他的一双桃花眼直直望向我,我连忙配合着做出好奇的表情【创建和谐家园】他继续说下去,他冲我略带暖昧地一笑,道:“桂花糕和合欢卷除了都是甜的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相似之处,那就是——它们都是用花为原料制成的。如果只是甜,一般不会有人特别忌讳,但若是花制成的,却的确有不能食用它之人的存在。如同有人吃螃蟹或吃鱼虾就会过敏一样,有些人对花也会过敏,过敏的症状也因情况各有不同,最常见的就是全身起疹,甚至浑身浮肿、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等等。张子文脸上有不少麻子坑,连手背上都有,可见他小时很有可能出过天花,但若联系上他不吃花制的点心这一点来看的话,他这麻子多半是小时候因吃花制品过敏起过类似疹子的东西,疹子下去后就成了麻子坑。综上种种,死者绝不会吃桂花糕和合欢卷的条件是可以成立的。凶手深知此点,因此才敢笃定死者无论何种情况下绝不会选用另两种食物而只会选择合意饼。”

        那师爷一伸大拇指,尖声道:“高哇!大人!如此一来便全都能说通了!也就是说,真凶就是那点了这三样点心的李至善无疑了!”

        扑哧——求你了师爷同志,您老是走后门进来的吧?险些让我笑得尿出来(注意文明!)。

        季大人淡淡一笑,没理会师爷,继续道:“照我们方才所推理的——凶手在此之前已经请死者喝过一回茶了,也正是那一次凶手才发现了死者不吃花制品这一习性,而且想必死者也告诉了他其中原因。所以,这一次请死者喝茶,如果凶手还点花制品的话势必会引起死者的不满或怀疑,很可能就此拂袖而去也说不定。但是为了进行杀人计划,凶手可以利用他人来点花制品,这么一来死者就只能挑合意饼吃,从而正中凶手圈套。因此……本府断定:真正的凶手不是李至善,而是那位家世好、学习好、压力大的——张九金。”

        那位师爷的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儿,讪讪地低头整理笔录以饰尴尬。

        好在没人理会他,季大人边大步迈向几案后的座位边道:“左右,将李至善带上来!”

        李至善再次上堂,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季大人问向他道:“李至善,那三样点心可是你点的?”

        李至善吓得不住磕头道:“回、回大人的话,是、是学生点的,可学生绝没有下毒啊!请大人明鉴哪!”

        “这三样点心,是你随意点的还是有意点的?”季大人追问道。

        “是学生随意点的……”李至善苦着脸道,突然小眼儿圆睁,像是想起了什么,“不,不是随意点的,是昨儿个,昨儿个学生去找张九金商量今日要在何处与张子文见面套口风,学生的原意是、是去酒楼,张九金说怕被先生撞见不好,不如去茶楼,既风雅又不失体统,学生便问他哪家茶楼好,他说碧螺小筑不错,那儿的桂花糕、合意饼和合欢卷相当有名……所以学生、学生为了、为了讨好张子文,便请他去了碧螺小筑,然、然后才点了那三样点心……”

        嗯嗯,通了。果不其然,这张九金的确是个有心计的,没有直接让李至善点那三样东西,而是用了一种心理暗示,急于知道考题的李至善便轻易上了钩。

        季大人命衙役将李至善带下堂去,又命将小二刘成带上堂来,问他道:“你可见过那三位书生中有谁近日还曾去过你们碧螺小筑?”

        刘成歪着头想了想,道:“回大人,我们茶楼每日迎来送往之客众多,小的实在记不得了。”

        “那么,昨日可有客人单单只买了合意饼,也并未坐下喝茶便走了的?”季大人继续问道。

        刘成这次答得倒快,道:“有,有。昨儿下午有个客人,带着斗笠看不清相貌,只买了几块合意饼便走了。”

        季大人随即向堂下衙役道:“立刻去张九金家,找一找有没有那只斗笠!另再去他家附近的药店打听打听,有没有戴斗笠之人去买过乌头一类的药。”

        衙役们领命而去,刘二也被带下堂去。

        季大人笑道:“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疑问,张九金既是提前买了合意饼,并将毒药掺入其中,那么今日他是如何在那三人众目睽睽之下将有毒的饼混入无毒的饼中的呢?合意饼一共五枚,现在剩下了三枚,除去死者吃下的那一枚有毒的之外,之前应当还被人吃了一枚,如果无缘无故多出一枚来,只怕很容易被发现,况且这合意饼的饼皮极薄,内部是什么馅儿的一眼便能看出来,若凶手将含毒的黑芝麻馅的饼放入盘中,势必还需将无毒的黑芝麻馅儿的饼处理掉,那么被替换掉的那枚合意饼又去了哪里呢?”

        嗳嗳,这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呢……好痛苦……好难捱……我快憋不住了……这该死的合意饼,什么有毒了没毒了,什么多一个了少一个了,来来【创建和谐家园】不就是让人吃了么!

        “被替换掉的那一枚许是被凶手自己吞掉了罢。”岳清音忽然道,“凶手受张子文的启发,一口将那一枚整个放入口中,只要闭着嘴不说话便不会被人发现,待张子文毒发后再趁乱嚼了咽下,如此一来这手法便天衣无缝了,另两人便成了他的人证,而剩下的三枚合意饼便是他的物证。”

        “那么,凶手又是何时用有毒的饼替换掉无毒的饼的呢?”季大人笑着追问。

        何时……天晓得,大概张九金练过魔术,或是乾坤大挪移九阴白骨爪什么的,你干巴巴地在这儿问有什么用,你去问他啊,去问他啊,我讨厌死你了。

        “大概是在他们几个看向坐在窗前位置上的灵歌的时候吧。”岳清音道,“这几人的座位想必也是张九金精心策划好的,李至善做东,位子自然是面向楼梯口进门处,据小二刘成所说,这几人上楼时张九金拉着陈广浩说笑,显然是以此将背向窗子的位子留给张子文,而他自己则坐在张子文的对面。灵歌的出现实属偶然,无论窗前坐的是什么人,张九金都会找借口让这三人齐齐向窗前看过去,李至善和陈文浩的证词也可证明此点——张九金因面向窗户,意外地发现灵歌同张子文有着相同的饮食习惯,便挑起话题,令李陈二人怂恿张子文去同灵歌搭讪,而他则趁这当口将袖着的有毒的点心放入盛合意饼的盘中,再顺势将无毒的合意饼取出藏入袖中,待张子文毒发后他便可装作吃惊掩口,将无毒的那一枚合意饼吃下,如此一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了。”

        季大人抚掌笑道:“清音言之有理,不过……这些都属猜测,我们还缺最确凿的证据,即使找到了斗笠,也不能做为主要证据以确立张九金之罪。”

        “让那三人漱漱口好了,”我实在憋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小声地道,“若张九金最后吃的是黑芝麻馅的合意饼,他的齿缝间肯定还有残渣。”

        “哎呀!好主意!”季大人猛地一拍手,吓得我险些失禁,抬眼看他,见他正露着一口白牙冲我笑,“灵歌小姐真是聪颖过人!本府佩服之至!”

        你就别卖弄【创建和谐家园】了,赶快着吧,本姑娘已经危在旦夕了,若真被尿憋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季大人道:“来呀,将那三名书生一起带上堂来,另备三碗清水,三口白瓷盆,一并取来!”

        众衙役齐声应是,带人的带人,取物的取物,顷刻全部备齐,季大人便命那李至善、张九金和陈广浩每人端了水漱口,而后将漱口水吐到白瓷盆内,吐完后再呈与他过目,我歪着头一瞅——呵呵,张九金,看你还要装傻到何时?!

        果见张九金的那口盆内正有几粒黑芝麻,在白色盆底儿的映衬下份外醒目。五枚合意饼的馅儿各不相同,黑芝麻馅的只有一个,如果被死者吃了的话,绝不可能再出现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唯一的解释就是一共有两枚黑芝麻的,一枚有毒,一枚无毒。事情发生得很巧,张九金才将黑芝麻的换过,张子文便拿去吃了,这期间若另两人想要吃的话,只怕张九金必定会想个借口阻止,以避免这两人打乱他的计划。

        这厢季大人还没有开口说话,那厢派出去的衙役们纷纷回来汇报打探的情况了。据李佑从张九金那些尚不知情的家人处得来的消息:近一个月来张九金的花销很是惊人,问他只说是全用来买了参考书目,因极为难得,所以贵得很,家人本对他的仕途抱有极大期望,听他如此说非但不曾怀疑,反而全力支持。

        又有第二批去的衙役由张九金家搜出了一顶斗笠,已经由刘二辨认过,确定是昨日前去买合意饼之人所戴;另有张九金家附近药铺老板亦提供证词说昨日有个戴斗笠之人买了几两乌头,有账本为证。

        ——人证物证俱已齐备,一并摆在张九金面前,张九金便像霜打茄子似的蔫儿在了地上。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单纯,张九金不慎打碎了先生钟爱的古董花瓶,据说那花瓶是硕果仅存的汝窑鱼子纹细口瓶,价值万金,一时着了慌,趁四下无人,原想着将碎片藏起来装作不知,谁想却被张子文无意中撞见,张子文当时替张九金想了个主意,从外面逮了只野猫放进先生的屋里,做成花瓶被猫打碎的假象,由于先生的屋子挨着书院的后花园,后花园外面又有几所庄户院,房间的窗子又时常开着,跑进野猫来也并非不可能,是以将此事瞒过。从此张子文便以此为要挟不断向张九金提出过份要求,或要银子花,或让其代他做“作业”,甚至有几次书院内举行的小型考试都是让坐在他前面位子的张九金替他答的试卷。

        张九金原想着先忍气吞声熬过秋闱,一旦自己考中前三名便可以离开鸿鹄书院转而进阶更高等级的书院进修,谁想张子文却提出了更为非份的要求,要张九金在书院即将进行的淘汰考试中替他答题。且不说题量大、规定时间内能否完成一份答卷还是个问题,倘若被先生发现,只怕他两人都要被开除学藉,甚至取消秋闱资格。张九金的家人对他所抱期望甚高,若当真因此事被取消资格,只怕他在家人亲属面前难以交待。

        张九金请张子文到茶楼喝茶,想请他通融这一回,无奈张子文坚决不肯,又以花瓶之事相要挟,张九金被逼无奈,便想出了这点心杀人的手法,并且在学院内放出风去,说张子文用银子贿赂了先生,而后用言语暗示怂恿李至善和陈广浩将张子文约出来,以便实施杀人计划。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好端端一位优秀学子的前途便在一念之差下尽毁,所以,人不怕做错事,怕的是错上加错的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因小失大,毁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甚至可能还有生命。

        唔……事情既然水落石出了……是不是可以让张子文同学松开他的手了?再多耽搁一会儿我只怕就修炼成忍者了……

        季大人的判决下得倒是蛮利索,张九金押入大牢秋后问斩,虽然可惜,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不容置疑。判决既下,此案已结,幸运的是衙役们找来了张子文的亲戚,在亲戚的同意下,衙役们掰断了张子文的手指,将我可怜的脚腕子解脱了出来,绿水青烟被准许上堂,含着泪跑上来一左一右地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我,颤着声道:“小姐……你受苦了……都是奴婢们不好……”

        嗳,这些丫头们,此事与你们有何干系?……赶快扶我上厕所,我已经憋得直不起身子了……

        我一步一蹭地才走至堂门口,便听得身后那季大人道:“灵歌小姐请留步!”

        一时间我连吃他的心都有了,微笑着扭过头来道:“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姓季的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双手抱拳行了个九十度的礼,道:“多亏灵歌小姐多次提点本案才得以侦破,不知小姐今日可得空?本府欲请令兄同小姐吃个饭,以表谢意……”

        嗬……果然是个不正经的家伙……可惜姑娘我对穿官袍之人不感兴趣,免了。

        “大人谬奖了,小女子粗鄙,何来提点之说?今日有些累了,先行告辞。”我慢慢行了礼,转身往堂外走,听得身后那姓季的一声轻笑,道:“茅厕在堂外西南角,小姐慢走。”

        ——这,这个家伙……太可恶了!

      【事件二 祭芳魂】

        月光·试探

        难得出去逛逛京都,谁想却被一桩命案打乱了计划,还险些造成泌尿神经紊乱,可怜的我在绿水青烟的陪同下回到岳府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白白浪费了一日的春光。

        为了补偿自己今天所遭受的生理及心理的损失,我特意在自己晚饭的菜谱上加了道红焖肘子。那对儿父子大人俨然又有公事未了,谁也没有回来,于是我自己美美吃了晚饭洗了澡,心情已是大好,吩咐丫环们沏一壶铁观音,弄一碟栗子糕,放在府内后花园的小石桌上,而后遣散众人,自己坐在秋千架上赏月色。

        这样舒适惬意的小资生活可是在现代时的我梦寐以求的啊!老天待我不薄,见我在那个时空实在混得不成样子,索性大掌一甩,让我回到了古代,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好运像狗屎一样的被我踩到了(-_-!)。

        搜肠刮肚的想吟一首对景的咏月诗,可脑袋里除了“床前明月光”就再也想不出别的诗句来,只好满怀深情的对着空中明月吟了一句:“月光光啊……照大床!”

        “扑哧!”

        这……怎么会有笑声?

        正要四下里寻找声源,却见草地上映着月光现出一道人影,抬眼望去,墙头上站了个人,因背着光,看不清究竟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总之身材很修长,上宽下窄,不是棺材就是男人。

        “站那么高,你不怕么?”我问。

        黑影顿了一下,才道:“还好,习惯了。”声音像黑巧克力,浓浓淳淳,还夹着一点笑意。

        唔……是男人。由音质上分析,还是个发育得很充分的男人(怎么分析的?)。

        “喔,夜间行路,注意安全,当心脚滑,慢走不送。”我礼貌且亲切地冲他挥手,准备目送他离开。

        黑影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我直觉他是在打量我,这实在有失公平,因我面向着月光,只怕他连我唇角的点心渣儿都能数得清,可我却只看得见他一张戒灵般的黑面孔。于是我向他的头顶上方一指,道:“你瞧!UFO!”那人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身后月光擦过来,露出他挺直的鼻尖和半边微微翘起的唇角。……还好,五官俱备,不是妖。

        “看清了么?”他问我。

        诚实地摇摇头,我道:“可以确定不是牛头马面,但不敢保证不是青面獠牙。”

        黑影歪着头,双手环上胸前,不知是在想还是在笑,顿了一顿,道:“是岳小姐?”

        “嗯,月下的小姐。”我起身准备往回走,不想再跟这人多话,大晚上站在人家的墙头上跟未婚少女搭讪,非奸即盗(你才想起来啊?!)。

        还没有走出几步去,忽觉双手肘弯被两只大手轻轻捏住,后背上的汗毛刷地竖起,娇羞地齐齐喊着“主子你身后贴了个男人!”那巧克力般的声音果然响在耳畔,轻声带着笑意道:“岳小姐真是与众不同,不知明晚是否还能在此相见?”

        唔……花前月下春衫薄,儿女心思两不知。我若含羞将他应,必被他人笑花痴。——出来了!好诗!(啥时候了……)

        淡淡的男性气息拂在我的颈际,大手的温热透衣而入,我心中一跳,面上一红,耳侧一热,脚下一软,娇羞无力地向后踉跄了半步,准确无误地踩在身后男人的脚上,轻声道:“明儿我不在家,可去府衙大牢内等我,我请狱卒替你留个向阳的牢房。”

        男人轻笑:“定不负小姐深情厚意……”说着竟然低头在我的脖颈上轻轻吹了口气,惹得我微微一阵颤栗,他又是一声轻笑,双手握住我的腰,将已经石化为塑像的我搬起来,从他的脚面上移开。

        这……这男人……竟然想将口水喷在我的身上?!我慢慢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肉身,转身望去,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唯见墙边嫩嫩的梧桐在月下摇着一树紫香紫香的花。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花香,我的双腿有些虚软,慢慢蹲身躺在草皮上,放松筋骨,伸展双臂,望向顶上夜空。……来无影,去无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老天,您还是让我回去罢,刀光剑影非我所欲,吃喝玩乐乃我所求啊!

        “好吗好吗?让我回去吧,老天哥哥!老天大爷!老天太祖爷!老天猿人?”我双手合什,情真真意切切地盯着上方,听得一个声音问道:“你要回哪里?”

        唔,这个声音……“哥哥?”我坐起身转头望向身后,见岳清音负着手,偏下头来望着我。“哥哥何时回来的?可用了晚饭?”其实看得出来,他应该已经回来了一阵子了,而且洗过了澡,因他的发丝还有些潮湿,且从发丝的潮湿程度来看,他应当是在洗过澡后吃了饭才到后花园来的。

        当然,话还是要问的,以分散他对我躺在草地上这一不符合大家闺秀行为的注意力。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1 14:1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