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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菀望着苏青昏迷不醒之态,又急又怒,亲自下了楼,去找那掌柜的问。片刻苏青醒来,便问道:“走到哪里了?”小厮说道:“少爷,您病了,在车上昏了过去,如今小菀姑娘正在底下跟掌柜的理论。”
苏青一怔,说道:“理论什么?”小厮说道:“这镇子上没有大夫……”苏青说道:“扶我起来。”小厮扶着苏青,两人出门,却听得楼下,小菀正说道:“我不信,你快去给我找来,找不到大夫,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掌柜说道:“大小姐,此地真是一个大夫,我也没办法的。”小菀说道:“那怎么办,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们抵命!”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说完之后,便伸手捂着脸哭起来。
掌柜说道:“哎哎,大小姐,你哭什么,倒像是我们欺负了你……”小菀越哭,说道:“我不管,去找个大夫来!”正在此刻,楼上苏青叫道:“菀儿,回来。”
小菀一抬头,泪光朦胧里看到苏青,急忙拔腿向着楼上跑去,一路跑到苏青身边,伸出手就将苏青拦腰抱住,说道:“你怎么起来了?”苏青怔了怔,伸手一摸她头,说道:“我没事,我自己便是大夫,又去找什么。未到西北州,我是死不了的。”小菀哭道:“你别骗我,你说不许扔掉我的。”苏青心头一动,又觉得略酸,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说道:“不会的。”
两人进了房,当夜,小菀也不回自己房内,也不睡,只在苏青床边照看着他,苏青半昏半醒之际睁眼,总见她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苏青想叫她去睡,却浑身无力。朦胧间,只觉小菀将自己抱住,于耳畔说道:“我知道你去西北州要见何人,苏青哥哥,你是个好人,千万别要有事,倘若你有事,我也不管他是否再骂我……”柔软的嘴唇贴了过来,苏青一震,然而因发烧弄得浑身如火烤一般,正觉干涸,这双唇之间,仿佛有甘泉一般,苏青昏昏沉沉之间,略用力吸吮,手上极柔软的触感,苏青用力,却听得耳畔低低一声【创建和谐家园】,缠绵悱恻。
次日,苏青醒来,却发现自己怀中抱着小菀,两个衣衫不整地,苏青大惊,一时出了一头汗,然而却觉得身子比昨日轻快的多,正在不知所措,小菀醒来,急忙伸手便探他的额头,边问道:“苏青哥哥,你怎样了?”
苏青面红心惊,问道:“小菀,你怎地会睡在此?”小菀若无其事,说道:“昨晚上我累了,便在这里歇了,苏青哥哥你不会怪我罢?”苏青喉头一动,说道:“可是……可是我们……”小菀说道:“什么?”苏青看她恍如无事的样,目光在她略见凌乱的衣上扫了眼……小菀笑道:“定然是我睡觉不老实,弄乱了衣裳了。”
她跳下床,说道:“你没事了就好了……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这里的人很笨……”苏青叫道:“小菀……”小菀回头笑笑,说道:“我出去啦。”
车又行了三日,苏青病好,也终究到了地方。进了西北州城门,马车直向着将军府而去,到了门首下车,守将进去通报,自有将军府的下人来迎了。
小菀说道:“青哥哥,我不进去了罢,就在此等你。”苏青说道:“为何?”小菀面有难色,刚要说话,忽地见里面有人大步而出,小菀一惊,闪身便躲在苏青身后,苏青回头一看,却见出门之人,正是敬安!
再度相见,不知是何滋味,苏青站着不动,敬安走上几步,说道:“你来了。”面上笑的欢喜,伸手,便握住苏青的手。苏青低头望着他有力的手,顿了顿,问道:“她怎样了?”敬安说道:“你来的好巧,眼睛都好了。”便要带着苏青入内,苏青一停,回头看,敬安也跟着一看,忽地目光一变,说道:“小菀,你怎地在此?”
苏青大惊,小菀叫道:“苏青哥哥!”上前紧紧地拉住苏青的袖子,将头低下,不敢看敬安。苏青怔道:“你们认得?”敬安也呆了,问道:“苏大夫,你……”又喝道:“小菀出来!”小菀抱住苏青胳膊,磨蹭着不肯出来,敬安伸手拉住她胳膊,便想将人拽出,小菀说道:“好疼!”苏青急忙说道:“侯爷且慢,有话慢说。”敬安望了苏青一眼,缓缓放手。
将人迎进府内,坐定之后,问起端详,敬安才知道过往之事。说道:“原来是如此,还是她胡闹所致。”
苏青问道:“她是……”敬安望向小菀,说道:“你还瞒着苏大夫?”小菀一直站在苏青身后,见敬安问,便才嘟着嘴,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苏青哥哥的,只因我知道敬安哥哥不回京了,我心里想念,便想偷偷地来看看,没想到走到半路病了……嗯,那些人就不怀好意,把我扔了,幸好被苏青哥哥救了……我知道苏青哥哥要来见你……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嗯……就是如此啦。”
苏青一脸愕然,敬安说道:“这是我大伯家的孩子,苏大夫不知罢?她向来在家里被娇惯惯了的,一路定然给苏大夫惹了不少麻烦,苏大夫你只管同我说,我替你教训她。”
小菀吓得又抓住苏青手臂,说道:“我没有……”可怜地看向苏青,苏青对上她双眸,一笑,摇了摇头。
片刻,月娥也出来,四人相见,各怀感叹,苏青望着她,说道:“眼睛真个好了?”月娥说道:“好了,你是为此来的?”苏青说道:“我一时不放心,故而过来看看。”
敬安在她身边,说道:“有我照顾着,有何不放心的?”苏青不语,苏青身边的小菀却哼了声,又被敬安狠狠地瞪了一眼。
四人坐了会,苏青说道:“侯爷,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夫人说。”敬安本不愿,听他说一声“夫人”,他便乐得答应,说道:“有何不妥?”就又看了月娥一眼,月娥只当没见。
小菀说道:“苏青哥哥,我……”敬安哼了声,说道:“你擅自跑出来,让家里头着急,我还没说你呢,给我仔细站着!”小菀哭丧着脸,却一动也不敢动。
当下,苏青便同月娥一起进屋去了,敬安虽然一时慷慨,见两人去了,仍觉得心里不舒服,便瞪小菀,小菀说道:“敬安哥哥,你做什么瞪我?”
敬安说道:“你还敢说?”小菀说道:“我好歹也是想见你……跟嫂子,才来看的呀,差点死在路上,你也不安慰我么?”敬安听她嘴甜,面上稍微缓和,说道:“我看你倒是挺快活的,一口一个苏青哥哥。”小菀闻言,笑道:“他是个大好人……敬安哥哥,我知道先前你曾欺负过他,真是不羞。”
敬安知道她在紫云县住了些日子,恐怕真是打听了不少昔日之事,便咳嗽一声,又故作威严,说道:“如今怎地?我差人送你回京罢了。”小菀闻言,惶恐说道:“我不回,我要跟他回紫云。”敬安听了这话,略觉奇怪,便看向小菀,说道:“你说什么?”
小菀脸上微微发红,说道:“我要跟他回去啦……”声音颇小,敬安是何许人,怎会看不出她是何居心?顿时说道:“莫非你对苏青……”小菀红着脸不语。
敬安细细想想,说道:“不成不成,你休胡闹,你家里的人不会同意。”小菀急着说道:“我爹又不想叫我去攀龙附凤,只愿我平安嫁了了事,如今有个最好的人在,又何必另外找人?”
敬安听了她这番话,噗嗤一下笑出来,说道:“你害不害臊!你才多大!”小菀脸红红地,却说道:“再过两月便十四了,早好嫁了。”敬安头大,说道:“你这丫头真疯了!”
当下敬安便写书信回去,告知所有。至于苏青跟月娥说了什么,敬安后来便问,月娥只不说,却面红红地,仿佛有喜色。敬安很是苦恼,又拉不下面子来去问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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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菀同苏青回到紫云后,苏家二老见苏青回来,大喜过望,便又要张罗婚事。这回,苏青却上了心,连挑了几个没看中的,再加上小菀在一边捣乱,又拖了三两日,竟没成的。
不久,京城谢府的人便赶到,奉命带小菀回去,苏府的人大惊,这才知道原来小菀竟然是京城内名门谢府之人。
小菀临行前日,便去见苏青,苏青说道:“这番回去,不要再四处乱跑,再病了,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小菀说道:“我只病那一次,好遇上苏青哥哥,日后是再不会的。”苏青不言。小菀说道:“苏青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苏青说道:“什么?”
小菀凑近他身边,苏青察觉她身上馨香,一时想到病的昏睡那晚,不由地心神恍惚……小菀说道:“苏青哥哥,我这一次回去,多则一月,少则十多天,定是要回来的……在此之前,苏青哥哥不要成亲好么?”苏青身子一震,问道:“为何?”
小菀说道:“因为我已经替苏青哥哥选了最适合的媳妇儿……一个月后,便将她带回,倘若一个月不回,苏青哥哥便另外娶亲……我方才也这样对伯母说了,她也答应了。苏青哥哥,你说行么?”
苏青想了想,说道:“好。”小菀低头,在苏青面上轻轻亲了亲,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
时光如水,转瞬即逝。眨眼间,一月时间将到,苏夫人说道:“那小菀说已经替我相中了可心的儿媳,不知是什么样儿,也不知能不能回来,我这心,七上八下的。”苏老先生便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勿要着急。”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倘若缘法不到,再着急,也是白搭。
当晚,苏青睡到半夜,忽地听外面虎头一阵激烈叫声,苏青起身之时,听到外面门响,有人推门进来,苏青下地,便看到有个人跑到床边,张手将他抱住,说道:“青哥哥,我回来啦!”
苏青一怔,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便涩涩问道:“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道:“真个不认得?我是小菀……”黑暗中,有什么压过来,吻住他的嘴唇,甜甜地滑滑地,似曾相识,极其美妙,苏青一时喘不动气。
苏青将她推开,说道:“你……真个回来了?那……那……”
小菀又在苏青脸上一亲,说道:“那什么?”苏青低声,说道:“你不是说要带媳妇回来给我?”小菀听了,黑暗中便又亲上他的嘴唇,苏青几乎窒息,小菀才离开,又在他耳畔,低低说道:“我是青哥哥的媳妇儿……除了我,你还要找谁?”
三日后,苏府大喜。京城谢家谢菀嫁与苏府苏小大夫,紫云县人人争夸,因最初是苏青将谢小菀捡回家的,因此百姓们都道是苏小大夫素来的仁心佛手,才叫天降之姻缘,凑成这万里的佳偶。
又有那走街串巷,说戏的艺人,便将此事编了一曲戏文,时时传诵,最末几句,说道:“不是姻缘莫较量,姻缘来时不须慌,只待春风送芳信,管教琴瑟谐兰房。”
番外之东炎篇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见欢》 李煜
一场火后,面目全非。东炎记得,那日自己见了叫静瑗的女子,问了一句话,恍惚里她回答了,他却听不真切,再想要问,她已走了。
后来,敬安要去西北,家中一片慌乱,他百般挽留留不住,敬安终也走了,堂堂谢府,只剩他茕茕一人,昔日的母慈子孝,昔日的兄弟友爱,统统不见,形单影只,苍凉彻骨。
东炎一直想不通,为何母亲竟会那么狠心。他自小虽然懂事稳重,不似敬安一般荒唐不羁,但自忖,敬安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东炎虽然不说,然而他自知,自己这个弟弟,实在聪明非凡,甚至东炎曾暗暗嫉妒,所以当初老侯爷将爵位传了敬安,东炎虽然觉得意外,却仍接受了的。
……何况一母同胞,虎毒尚且不食子。
忽一日,大理寺转了一宗命案来。东炎一看便上了心,原来,此案乃是一个妇人要害自己亲生儿子。东炎触动心事,细细将那案卷看了,便命人将那犯案妇人传上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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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炎便道:“你这妇人,丈夫去了,便应老实守寡,教养孩儿,怎地竟私通外人,更想谋害亲子?你竟蛇蝎心肠如此!”
面前,似是母亲,又绝不是。然而东炎心头疑问却无人解答,那一场火后,同敬安问了涉案人等。明白其中端倪,兄弟两个心头皆沉甸甸的,东炎想,或许敬安之所以离开京城,也正是因兄弟两个,无法再度装作若无其事般的碰面罢。
谁愿承认,母亲竟是那种人。
东炎知道母亲在此之外,尚想害敬安。因此他不说,免得敬安伤心。但是他一边瞒着,心里头却仍忐忑不已,敬安不是笨人,或许,有朝一日……
敬安选择离开,大概,也是一种解脱方式。
面前那犯妇,在刑部受了若干刑,只死死扛着,听东炎问,便说道:“小妇人怎会如此?大人明鉴,实在是那小畜生因老子死了,他便无法无天,时常忤逆,闹得不像话,小妇人骂他几句,他就想不开,喝了药……其实跟小妇人并无干系。”
东炎喝道:“住口,你之邻人,卖猪肉的鲁大已经交代,是你托他去买了砒霜,是你亲口同他说,因你儿子察觉你跟鲁大私通之事,意图揭发,你便先下手为强,想要杀人灭口!”
那女子实在奸猾,便说道:“大人,那鲁大向来垂涎小妇人美色,故而时常来撩拨,小妇人不从,他就编排出这样言语来污蔑……请大人明察,还小妇人一个清白。”
东炎见她明明受了刑,却仍然嘴刁,心想怪道刑部也束手无策,他便说道:“你休要嘴硬,本官劝你还是招了,免受皮肉之苦,你同鲁大之事,不仅仅是鲁大一面之词,你之左邻右舍,也各都有目睹,另外,你家中的丫鬟,也都有作证,证实你跟鲁大之间,私通时间甚长。”
这女子听了,便变了脸色,却仍说道:“落井下手,也是有的。”东炎怒道:“住口,人道是,虎毒不食子,你竟然为了奸夫,意图谋害亲子,这样的可恶之人,留你作甚,今日既然进了大理寺,就叫你一尝这大理寺的手段。”
这妇人听了,便变了脸色,东炎说道:“你说是不说?”妇人仓皇说道:“请大人明察。”东炎说道:“拉下去,动刑。”即刻有差人上前,将妇人拉了下去。
妇人被拉下去之后,东炎便命人传那大难不死之少年。片刻,那少年到堂,面色发白,身材瘦弱,跪在地上,喉咙里哑哑地,有些说不出话。
东炎知道他是被砒霜毒的哑了,一阵心痛,不由地便想到了敬安。便问道:“你且莫要着急,你会写字么?”少年点头。
东炎说道:“给他纸笔!”
旁边主簿拿了纸笔上前,给少年铺在地上,少年懵懂看向东炎,东炎望着他,说道:“因你不能回话,故而本官问什么,你便写在纸上,听到了么?”
少年这才明了,便点头。
东炎便问道:“此乃大理寺大堂,律法如铁,绝无缓和余地,亦不容玩弄!因此,本官来问你的话,你定要实话实说,若是隐瞒,于你于别人,都没什么好处。你知道么?”
少年便点了点头。东炎才说道:“你母同屠户鲁大私通之事,可是真?”
少年听了,眼中顿时便涌出泪来。东炎说道:“你只写:是,亦或者:否。”
少年提起笔来,手颤个不休,过了片刻,才在纸上写了个“是”。
东炎看他如此情态,触动心事,也觉得心底难受非常。想了想,说道:“你母欲以砒霜毒死你,可是真?”
少年听了这个,急忙摇头。东炎说道:“你想清楚,那屠夫鲁大,已经招认了,你若是要替你母掩饰,也是无用。”
少年想了想,便提笔,在纸上慢慢写了一行字。
东炎看不清,差人上前取了,毕恭毕敬递给东炎,东炎低头一看,身子抖了抖,却见上面写道:母亲若是动怒,必然是为人子有不对之处,大人若是要用刑,请勿为难我母亲。
东炎望着那身子微抖的少年,胸口闷着一口气,难以说明。
大理寺的刑罚,用了两个,那妇人便抵抗不住,只招认了。
差人上报,东炎点头,便命再度拉上堂来,那少年见了,嘴里嘶哑叫着,便扑过去相扶,那妇人挣扎着,便骂道:“你这孽障,都是为了你,叫为娘吃这么多苦!”只因上了刑,手脚无力,不然的话,怕要动手。
东炎看的眼热,厉声喝道:“把那妇人押了上来!”
东炎问道:“如今,你便将你所做之事,细细招供。”妇人跪在地上,满面血污,说道:“大人生的如此斯文君子,竟是个真阎罗……小妇人认命,便同你招了罢。”
东炎盯着她,问道:“你认了你下手要毒死你亲生儿子?”
这妇人说道:“那老鬼去时,我才双十年不到,那鲁大便勾搭我,我耐不住,同那鲁大一场露水鸳鸯,自作的好好的……也免得了青春清苦,起初,这孽畜还小,坏不得我的事,后来他渐渐大了,也晓事了……又有几个多嘴的邻人看出些端倪来,就向这小畜生说了,这小畜生便上了心,不许那鲁大上家里来,小妇人是个食髓知味的,哪里肯罢休……三番两次的好事被他怀了,自视他为眼中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这妇人说着,那少年便在旁边泪流不休,东炎听罢了,问道:“一个是你亲生子,一个却是外人,你下得了手?”
妇人说道:“大人却不懂了,我嫁给那死鬼之时,那死鬼已经行将就木,我勉强伺候两年,他果然死了,却留下这个孽障……若没他,我早也就改嫁了,何至于此?还弄得自己也带累其中……他便是前世的孽障,如今来讨债来的!”说到这里,复又高声。
东炎见她不思悔过,反而越发泼贱,大怒,说道:“好个【创建和谐家园】,到如今尚不知悔改,叫她画押,拉下去,关入死牢!”当下,主簿便拿了状纸,前去叫那妇女画了押,自有女差将人押了下去。那妇人将出大堂之时,少年却又扑上去,百般阻挠,那妇人却只是喃喃骂个不休,全无丝毫亲情可言。
东炎看的心凉。
是夜,东炎便去了那大理寺死牢之中,差人见他到,自不敢怠慢,问明来意,便带他去见那女子。
那女子正躺在角落,奄奄一息,听外面有人说道:“大人前来,还不见礼!”她便睁眼,看是白日审问的官儿,便问道:“大人有何事?”
东炎略一挥手,狱卒便退了,东炎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妇人,说道:“本官尚有一事不解,想相问你。”
妇人说道:“大人请讲。”东炎说道:“本官始终不明,为何你竟能对亲生儿子下得手去,今日你受刑,你儿子尚替你求情,你于心何忍。”
犯妇人便说道:“大人,这便是孽缘罢了。又有何可说的。”
东炎想了想,问道:“你这一宗案子,倒是叫本官想起一宗陈年的案件,本官现在尚有些想不通。不知你能否答疑……”
那犯妇便望着他。东炎说道:“本官翻看陈年的卷宗,发现几十年前,另有一桩案件,乃是一个妇人,有两个孩儿,对其中一个疼爱有加,却对另一个恨之入骨,甚至也如你这般,作出谋害那孩子之事,然而那孩子明明对她毫无阻碍,又不曾发觉她……之私情,反而十分敬爱,你说,她为何要如此?”
犯妇想了想,说道:“这个倒是麻烦……”忽地一笑,说道:“女人狠心起来,是难以想象的。不过大人,你说私情,倒是叫我觉得……莫非那女人疼爱的那个孩子,是她同外人私通生的,故而疼爱非常,那个她不喜欢的,反而是……”
刚说到此,东炎怒声大喝:“住嘴!”犯妇一怔,果然停了口。
东炎面色如鬼,后退一步,身子隐入黑暗之中,那犯妇看不清他面色,却见他袍子一摆,簌簌地抖个不停,顷刻转过身,竟逃一样去了。
静瑗进门,便行了个礼。东炎说道:“请坐。”静瑗说道:“谢大人。”便坐在旁边椅子上。门敞开着,门边却空无一人。仆人们都听了东炎吩咐,远远离去。
静瑗问道:“不知大人叫我来,有何事?”东炎略叹口气,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