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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淡淡道,今日有些心事,正想一个独处,“带煜儿去园中散散也好,整日陪着我这个病人,倒憋得他难受。”摆了摆手,春晓福身告退,牵着煜儿,并两个贴身太监和引教嬷嬷,顺着回廊,几转几折出了碧水风荷。
立于窗前,天边晚霞满天,烧红了圆明园的上空,也印红了我的双眸。
“来人,上香烛。” 我犹看着那些绚烂夺目的色彩,哀凄无奈。
“娘娘,香烛准备好了。”宫女端着一个香案并一柱高香上前,“今儿是月圆之日,娘娘若要祭月,可要奴婢再备些果物?”的
“不用了” 我扬了嘴角,“你们退下吧,将房门关上。”的
“喳。”
轻轻的,房门嗒一声关上,屋里安静下来,外面的红霞越来越暗,天幕拉起,黑夜统治世界。屋内的烛火越来越明,一闪一闪,无数心事都闪在其间。
将香案置于窗前,我掏出火石,看着这古老的“古物”,无声苦笑——我的大半生都在这里渡过,这时候算起来,真不知自己是古人还是今人?是今人还是来人?世事混沌一团,两块小小的火石握在掌中被捂暖了,心却一点点凉了下来。
“宝宝,你还没名字呢,甚至只是一个胚芽,可我知道你的样子——小小的,好象豆芽一样,一天天长出轮廓,如果妈妈能护住你,你一定是长成一个健康可爱的宝贝,就像煜儿一样,也许是个小阿哥,也许是个小格格,妈希望你是小格格,跟在哥哥身后,不知不觉就长大了,秀丽端庄……”一柱香点燃,我喃喃自语,说时笑、笑时哭,满心酸楚,此时发出。
泪滴在香灰上,溅起一点轻尘,濡湿一点净土,借着并不明亮的烛光看上去,正像那个没成形的小生命。
“如果可以,真想一切重来,不让煜儿离开我,不会大意到忽略你的存在……”喃喃念着,双目红肿了,泪干了,香快燃尽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娘娘呢?”屋外胤禛的声音响起,我犹沉浸在悲哀里无法自拔,直到屋门被他推开。
“宫女们说你在祭月。”他走上前,声音洪亮,似乎兴致颇高,却突地住了脚步,“吉雅,怎么了?”
我笑,闭上眼,眼角湿润。
“发生什么事?”胤禛握住我的肩头,“怎么好好的又伤心?”
抽泣着倒在他怀中,睁开眼,香燃尽了,月亮挂于窗前,清晖万里。
“吉雅……”
“今儿是宝宝离开百天。” 我打断他,胤禛混身一窒,正欲说什么,我继续道:“百天前煜儿遇险,虽最终我母子二人皆保平安,奈何终归失了另一个宝宝,他还那么小,小到人形未成。”说到后面,我哽咽着,泣不成声,“胤禛,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傻?怀孕了也不知道。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笨?连个刚刚月余的胎儿都保不住。”
“是谁说的?”他沉声喝道:“是谁抗旨?”
揽住他的腰,哭到极致,我反而笑了,“傻瓜,生生从我身上掉下一块肉,你如何瞒得住我?连日来冻伤皆好了,为何下身仍隐隐作痛?每日里太医院奉上的汤药,分明一股子紫河车的味道,这又从何说起?”
我越说,他的脸越白,满面惶恐,紧紧抱住我,“吉雅,不关你的事,我定会找出原凶,保你们母子永世平安。”
“没用了”我摇头,无禁苦笑,“再做什么也救不回我们的孩子,难为你瞒着我,只怪我太过清醒。”
“吉雅~”
“胤禛”断断续续哭着,没了泪,只剩下凄然,“有时候我在想,是否自己太幸福,上天降罪,惩罚我占尽人世情爱。”
“胡说”他低喝,“不是人人都可以占尽人世情爱,付出多少收获多少,这道理连煜儿都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们第二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以后也不会来。”
“可我们还有煜儿。” 胤禛打断我,将我扶至榻边,斜靠在他怀里,我哭得累了,却睁大了眼看着那轮明月,好象想看清那个没出生的孩子的样子,好象想对他说很多没有机会说出的话,好象他就在那月亮里,看着我们笑,似乎是快乐的,但却是虚无的,永远都无法触及。
“吉雅,一切不能回头,幸而你和煜儿都没事,哪怕没有第二个孩子,有煜儿也足够了,又何必独自悲伤?你既是知道了,就该说出来、哭出来,怎么倒埋在心底独自承受?你怕我不能与你分担?”
“那你也瞒着我。” 我淡淡笑道:“越是在乎越是愚蠢,难怪人都说为君者不可用情,你用情了,所以诸多肘制;我用情了,所以不能清醒。生死相依的誓言,只怕到头来只是闹剧,哄了你、哄了我,却哄不过世事规矩,哄不过众多道理人伦。”
“朕就是人伦规矩。”胤禛制住我,“谁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朕只和老天要你们母子一个平安,多了吗?用朕对大清近十年的付出来换,多了吗?”
“不多”我抬手拂上他苍桑的眼角,突然觉得胤禛老了,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年轻坚定的四阿哥,他是一个被朝事拖垮的皇帝,那一桌桌批不完的奏折榨干了他的青春,压得他喘不过气,“可也不少,别和老天谈条件,我懂你,你懂我,这就够了。”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他轻问,我点头。月光印在他眼眸中,我变成一个小小的影像,缩在他的双眸里,淡笑着,有苦,亦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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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多久没听见你唱了。”他坐直身,靠在软枕上,嘴角轻扬,带些期待。
从榻上站起,走至案前,那柱香只剩下三根细木,余烬早灭,不自觉的,一首歌自然而然轻扬而出: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
重复数遍,他呆了过去,我也呆愣当场,曲音已尽,口中犹喃喃低语——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悲歌一曲是否预料结局?我不敢想像,相思由来已久,如今变成相守,相守若是天长地久,又是否终有一日终将相思?一切都成了谜团,我甚至不敢肯定胤禛的将来,好象一切都改变了,我们被卷入巨大的旋窝中,不知被命运抛向何方。
那天过后,一切说清,却并不能轻松,还没等我缓过神来,这日胤禛与我在园中品茶,他皱着眉,言语不多。
“怎么了?朝中又有烦心事?”壶中的茉莉香片泡好了,小小的亭中飘着淡淡的茉莉清香,顺手倒了一盏递予他,“这几日怎么都不见胤祥?”
胤禛摇头,“十三弟的身子骨儿……”话没说完,我懂这背后的意思,努力控制着微笑,看着那泛着淡黄色的茶汤,轻轻一漾,似藏有说不清的玄机在其间。的
“十三弟不病到起不来,断不会告假不来早朝,今日太医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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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如今腿疾倒是其次,奈何常常咳喘不停,竟是难以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