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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今儿就去看舞大刀。”我笑了,阿拉坦似乎也在笑,虽然那笑里多少有丝落寞。
说话间,听见身后有人急急跑来,回身一看,却是高无庸。我们站定了等他跑近,俯身跪地请安。
“公公请起,公公可是有什么话?跑得这样急,怎么倒不派个小太监过来传话?”
“回公主,才春晓回了皇上,说是公主带着王爷和小世子出园子了。皇上恰有些朝事要与王爷商量,命奴才过来拦着王爷,说是有关世子婚仪的大事,拖不得的。”
“哦?那”我看了看塞罕,他有些失望,虽然没说出来,可小脸上都是郁闷。“那皇上可说要我参与吗?”
高无庸笑着回道:“皇上说了,公主一定没闲心听那些烦人的琐事,还让奴才转告公主,若是想上街,就带着小世子一块去无妨,只是不能在外头用膳,早去早回。”
塞罕仰头看我,难以掩饰的兴奋。我回头看阿拉坦,无奈一摊手,他耸了耸肩膀,“那我去了,你们小心些。”又吩咐塞罕道:“不许只顾着玩儿,你姑姑身体不好,可禁不起你瞎折腾。”
“知道了,父汗。”塞罕答得比谁都快,就等着他老爹快走。
“那我过去了。”阿拉坦看了看我,“别由着他,早去早回。”
“知道。”我挥挥手,拉着塞罕朝大门走去,早有轿子候着,将我们一直送到大街上方停了下来,仍在原处等着,侍卫远远跟在我们身后,都穿着寻常人家衣裳,这么看着,也不起眼,除了塞罕天然的发际线。
捂着几层棉袄,在这个有阳光的冬日,不冷了,逛到后面,到微微有些热,鼻尖出了细细的一层汗,两人手里都抱满了零散的玩意儿。算着时候差不多,领着塞罕转身回圆明园。
将东西一古脑交给其中一名侍卫,牵着塞罕,左拐右绕抄小道,也顺便看看京城的胡同,大户人家和小户人家的区别。家家都开始贴春联、张字画,浓浓的年味儿开始漫延。还有宫里感觉不到的普通人家的生活气息——那些健壮的寻常人家媳妇抱着孩子坐在门前,有个别的敞着怀喂奶,有个别的嗑着瓜子,又或者三五成群站在街巷口聊天。头发抹了头油,脸上有种普通人淡漠的表情,但红扑扑的脸蛋是另一种风景。看惯了宫里涂得粉白的精致的脸面,乍一看这样质朴真实的样子,生活显得越发真实,越发有劲儿。
走着走着,塞罕慢了下来,一步一挪,直至停下。
“怎么了?累了?”我蹲下身看他,小脸有些红,倔着嘴,不肯说话。“那我背你。”
“不,姑姑”他急着摇头。
“那是什么事?”
塞罕憋了半晌,方讷讷开口,“我,我尿急。”
“尿急?”我一面问一面四处张望,这年头又没个公厕什么的, 小巷虽说背街,可来来往往都是人,也不好就地解决。这才犯了难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忍吗?”
他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膝盖并拢在一处,显然忍了有大半天了。怪我没经验,这才发现塞罕的异常。
“那~”微一沉吟,看向远处,这巷子尽头往左拐,正是胤祀府上。咬了咬牙,牵着塞罕就往前走,“再忍忍,前头是廉亲王府上,咱们去借他的地方用用。”
门口的管家不认识我,但他认识我的名号,还欲往里头回话,我一把拉住了,“不用劳动管家,不过是小孩子内急,就借一下毛厕,用完就走,不必告知福晋了。”
那管家客气着,吩咐下人带塞罕如厕,又招呼我在前厅坐了,一会儿功夫,没等来塞罕,却等来另一个人。人还没进屋,已听见她的声音:“这可是难得的稀客。”
是佳期,我迎上前,她跨了进来,围着银貂皮手笼,大红旗袍上的风毛富丽华美,衬得佳期娇艳明媚。
“福晋客气了。”我微微福身,被她扶住,拉着我就往里走,“既来了,不能不坐坐,往日不得亲近,今儿啊,这是缘份。”
我从来无法拒绝佳期的热情,她是一团火,能把人融化,我们一前一后,好象若干年前她拉着我,理直气壮冲紫禁城中的格格们道:“不会喝酒把酒杯子摔地上,看谁来劝!”
我有些恍惚了,跟在她身后,好象自己还是从前的鄂宝儿,那个青春年少不谙世事的少女。这回廊、这池塘、这亭台楼阁,都那么眼熟,也许是因为真的来过,也许只不过因为相似的建筑风格,可我还记得在这里,我拣起一片红叶放在佳期手中,对她说:“你们一定会幸福。”
一时坐定,塞罕已由下人带着到园内玩儿,佳期命人上了普洱,淡淡笑道:“我们爷胃不好,冬日常饮这个,公主也尝尝。”
微一颌首,我也笑了——人世真奇怪,所有人都变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我也变了,不复从前的单纯和轻松,可你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好象从没改变。
低着头品那盏甘红剔透的茶汤,缓缓上升的热气雾了我的双眼,一时什么都看不清楚,透过这层雾气,佳期端坐上首,嘴角微扬,似有所思。
“公主好福气。”良久,佳期突然开口,微一顿,方继续道:“和皇上这缘份,任谁看了都艳羡。连我们爷这么个冷人,也对公主回护有加,不知什么前缘。”
“福晋何出此言?”放下碗,我有些惶恐,难不成她误会我和胤祀?
佳期微微一笑,“公主莫紧张,今儿不过是闲话家常,我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绝无他意。”见我愣怔,她接道:“朝中坊间,多有公主传言,有说公主狐媚的,有说公主善良的……依我看,这不过是前世的缘份积攒来今生,况且素日暗地里瞧公主,果然是个清淡雅人儿。”说到这儿,她自个儿笑了,伸手扶了扶手笼外围的毛皮,“你放心,我还不是那等迂人,不会人云亦云。”
“吉雅也时常听皇上说起福晋,都说福晋是个敢爱敢恨的热性女子,不比寻常贵族扭捏小气的作派,最是大度豪爽,不亏是满族儿女。”
这话并不是胤禛说的,但佳期确是这样的性格。果然,听到这儿,她一愣,脸上慢慢浮出一个寂寞自嘲的笑容,“让公主见笑了。”
才欲客套,佳期缓缓走了下来,坐在我身旁,伸手握住我放在几上的手背,“福晋”不明白她的举动,想问什么,她敛了脸上的笑,正经道:“公主,不瞒你说,我们爷素来是个清高的,我素来,也是个清高的。可如今,我不能不为他谋算谋算。”
“福晋欲谋算什么?”我接口,心里有些慌,但并不怕,只是慌那个结局,那些即将发生的悲哀。
佳期又笑了,低垂着的眼睑有些浮肿,眼角的细纹有些苍桑,她老了,所有人都老人,包括我,可我们还是得活着,努力而有辛苦。
“不瞒公主,我们爷自做皇子时,就与现今的皇上不睦,如今更是水火难容。我不过一介女子,说不上话、出不了力,可我好歹也陪着爷走了一辈子,我不过想……”说到这儿,她抬眼看我,“公主兴许不信,我对公主自有一种亲近之感,虽不得常见,偶一见面,公主不经意间的言谈笑貌,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位故人……呵呵,不说这些,扯远了。如今我不过想求公主,多在皇上面前替我们爷开脱开脱,有什么解不开的说开了解解,他一人系着这一大家子的命脉,我不能不替这家人的前程命运多谋划谋划。”说到这儿,佳期紧紧握着我的手,不容我抽开,仿佛我抽开就是拒绝,握住我,就是握住他们一家的命运。
我的眼角湿了,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她又是多么骄傲的人,如今居然求一个交往不多的外邦公主,可知他们已预知了结局。可我能做什么?他们的将来对我而言早就变成史书,白纸黑字落在那儿,强如铁塔,憾之不动。
“福晋”我唤了一声,思量着如何说解,且听见外头吵嚷起来。佳期皱了皱眉,冲外间高声道:“什么事这么喧哗?”
“回福晋,娘娘老脾气又犯了,今儿膳房做的汤水菜食一应泼了出来,再怎么劝也不肯吃,奴才们正着急呢。”有下人隔着门回,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娘娘,不就是惠妃?
果然,佳期蹩了蹩眉,冲我笑道:“让公主见笑了,额娘她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脾气,我这就去看看,公主千万等用了膳再回。”说着起身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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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又缺字了……偶也不想活了……附原帖说明……)
吉雅跟着佳期回去用膳,在后院遇到了一位老妇人,那位老妇人就是曾经那个美丽的【创建和谐家园】-惠妃,现在已经满脸皱纹,嘴中还骂骂咧咧的责备着下人都是废物,做不出一顿合口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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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佳期上前扶住她,惠妃茫然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摸索……她瞎了?我紧捂住嘴,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64、迎来吉日
胤禛登基后,下旨康熙的妃嫔如有子女,可由子女接出宫外奉养。惠妃的亲子胤褆早年获罪圈禁,于是就由养子胤祀接出宫外孝敬。我当然知道这些,但一直不敢来看她,只是偶尔打听她身体健康也就罢了。有些往事不去触及比较好,因为我再不能变回从前的鄂宝儿。
可是我从没听胤禛说起过惠妃的眼睛有什么问题,难怪他怕我担心?
一步步走上前,惠妃似有查觉,直直盯着我,眼底混浊,好象有层白茧。是白内障?我不太懂,可她好象并未完全失明,拉着佳期直唠叨,“膳房那厨子,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重新换一个,祀儿这孩子总不听,让他做个豆腐圆子汤罢了,又是姜又是酱油,吃起来一股辛辣味儿,可怎么下得了口?”
“额娘莫急,让他再做一份新的,咱不搁姜和酱油如何?”佳期连声哄着,好象哄一个小孩,一面说一面扶着惠妃往里屋走,“额娘先消消气儿,我那儿还有上好的明前龙井,这就让人给额娘沏上一壶去。”
“嗯,嗯”惠妃应着,却突然停了脚步,转身手指着我这个方向道:“跟你一块儿进来的那个丫头是谁?”
佳期冲我歉意一笑,拦下惠妃指着我的手指,“额娘,那是科尔沁的公主,吉雅,过来我们府上坐客的。吉雅是外邦人,额娘莫让她看笑话。”
惠妃皱了皱眉,嗯了一声,转身回屋,脚踩在门坎上,突然又回头问我,“丫头,你今天穿的淡青色衣裳?”
“回娘娘的话,吉雅穿的正是淡青色的坎肩。”我福了福身,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惠妃的眼睛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惠妃撇撇嘴,居然笑了,“好好,淡青色好。”一面说一面回屋,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和一个云里雾里的我。
一会儿功夫,佳期出来了,朝我歉意道:“让公主见笑了,额娘眼神不好,平日总喜欢训练自个儿看东西,半猜半懵的,每次说对了总是很高兴。”
我摇头笑:“没关系,老人家总有些孩子脾气,福晋别放心上。”
“嗯”佳期应着吩咐下人把厨子叫来,又对我道:“用了膳才回吧,难得公主过来。”
正欲推辞,那厨子跪在门外请安。
“起来吧,娘娘今儿吃的豆腐圆子,怎么口味那么重?老人家上了年纪,经不得辛辣口味儿,你再去重做一份,别搁那些姜啊酱的。”
“喳。”那厨子应了,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回福晋,前儿奴才做的豆腐汤,娘娘又嫌太淡,吃起来没味道,让奴才下次加些姜沫去去腥,这回加了,又说……”
“行了。”佳期打断他,抬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上了年纪的人,难免挑剔些,你们仔细着点,伺候好喽大家都好过,伺候不好就早该换厨子了。”
心内一动,我看了看佳期,淡淡笑道:“吉雅年少时曾和一南边人学过些厨艺,福晋若不嫌弃,就由吉雅给娘娘做一份豆腐圆子汤如何?”
“这怎么使得?”佳期忙着客气,却被我握着双手,打断她道:“如何使不得?娘娘上年纪的人,有时有些孩子脾气,别的不会,刚巧娘娘爱吃的豆腐圆子,当年我下功夫学过,就尽尽孝道罢了,偶尔为之,不算什么。”
她还欲推,又看了看我坚定的表情,扬嘴一笑,“公主是爽快人,我再推辞,倒显得小气,既如此,就叨扰公主了,改日备礼相谢。”
从前在钟粹宫,我常做些南边的饮食给惠妃,豆腐圆子,是她爱吃的菜式之一。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有机会给她重新再做一次。怕她起疑心,我还是稍微变了变一向以来的做法,猪肉换成鱼肉,去皮剔骨,细细剁成泥,加上嫩豆腐,又加了几颗花椒切碎拌在馅里,捏成圆子,加上白菜同煮。
一会儿功夫,白菜圆子汤做成了,站在院外,听见惠妃吃得高兴,我有些欣慰,扶着门框,欲进不进,眼角早湿尽了。那个曾经抚育过我的女人,如今苍老了,剩下一点点小爱好,最后都发展成了小脾气。幸而胤祀夫妻都对她竭尽孝道,否则这样的一生真是无法形容,享尽容宠后,还是归于平静,甚至这平静背后,比普通人多了很多辛酸无奈。
显赦的大阿哥被圈,眼前这个养子也不知还能走多远……人生能往前看吗?有时候人生只能看眼前,想得太多,只会让人失去继续向前的勇气。
“姑,里头那女人是谁?”塞罕牵着我的手,仰头问我。
“是先皇的妃子,廉亲王的养母。”我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拉着塞罕道:“我们回去吧,你父汗还等着你用膳呢。”
“好”塞罕答应得爽快,因为这廉亲王府,总有一种压抑的氛围,加上惠妃怪诞的脾气、长着白茧的眼底,都容易让小孩子害怕,也容易让我伤怀。
着人告知佳期我们先回了,走到门口,她还是追了上来。
“公主怎么不用了膳再回?今儿怠慢公主了,额娘这儿……”她有些犯难,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
“福晋别客气,娘娘喜欢就好,上了年纪的人,最忌油荤,又少不得肉食,往后让娘娘少吃猪牛羊,多吃些鸡鱼一类,又好消化,又不油腻,最是养人的。”我笑着回她,今日也算是尽了些孝心,不知下次想见惠妃又是什么时候,但愿她健康,但愿她开心,但愿她一生都在这皇家,最后能看得破。
佳期抿嘴一笑,“难得额娘与公主投缘,才说的公主做的圆子又香又滑腻,让我们得了空常请公主过来坐。”
“福晋”我接口道:“福晋的心思我知道,只是朝里的事儿,皇上自有主张,我纵有心,也使不上力。吉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佳期微微一愣,忙忙开口,“你说。”
“福晋是个聪明人,这皇子皇孙生来比别人高贵,但生来也比别人险恶。若是当年先皇中意的是廉亲王……”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抬眼看面前这个忧心丈夫命运的女人,“不知亲王会如何对待当年的四阿哥?”
佳期的笑还挂在脸上,表情却有些呆滞,只是一瞬间,她笑了,生动的笑,有丝无奈又有丝嘲讽,“知道了,倒是我糊涂,不过还是要谢谢公主,公主往后得了空,常来坐坐,别为那些朝堂上的事,带累得我们也不得好心情,不值得。”
我轻轻一笑,她始终是佳期,郭络罗.佳期,无论身处怎样的处境,总是自信的,也永远比旁人清醒,清醒的看清楚未来之后,欣然接受,自嘲一笑。我在想,她内心是否如武侠小说中的侠客——这有什么?下一世,不定谁在谁脚下?她有这种豪气,可惜生在帝王家,总为矜持所累,否则佳期的天地应该更宽广,就好象草原上开不尽的格桑花,与天地相连,顽强又美丽。
回到碧水风荷,我累了,累得两颊作烧,胤禛从身后搂住我,脸颊贴在我的脸上轻蹭着,“今儿去老八府上了?”
“你的耳报神可真快。”我轻叹一声,握住他环着我的双手,我的脸比他烫,手却比他冷。一暖一凉之间,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一种互补,永远都不尽相同,又永远都恰好合适。“胤禛,我见着惠妃了。”微微侧头,觉得有很多想说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我知道,还亲自下厨做了豆腐圆子。”他低声道,热气喷在我耳后,痒痒的又说不出的舒服。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回身嗔他,胤禛淡淡一笑,携了我的手,走至屋外。晴朗冬日的夜晚,月光显得越发皎洁冷清,深蓝色的天幕偶有小星,无风的夜,让心沉醉。
“胤禛,惠妃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的。”顺着碧水风荷林间的小路,我们的话很少,聊着聊着又回到惠妃身上。
胤禛蹩了蹩眉,“从康熙五十年就慢慢看不清了,大阿哥被圈,老八又失宠于皇阿玛,她整日愁闷,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皇阿玛也曾让太医院会诊,无奈收效甚微。到朕登基后,允后宫嫔妃出宫由子女奉养,身子骨儿才慢慢强健起来,只是这眼睛……太医说,能不恶化就是万幸了。”
“嗯,我知道,这病就是搁在我们那儿也难治,除非手术,可成功率有多高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算是疑难杂症。”摇了摇头,我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手术?”胤禛耳朵灵,总能听见一句话里的关键词语,尤其是他不熟悉的新名词。
“嗯”思量着如何回答,“就是用刀把那层白膜那拨掉,或者是换一层健康的眼膜上去。”
他瞪大了眼,的确,这在现在,是不好理解。现代医学的神奇是难以想像的,几百年发展的结果大于人类几千年发展的总和,我能告诉他未来人类甚至可以通过体细胞繁殖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轻轻一笑,停下来看着胤禛,“我想……”
“你想往后常去看惠妃?”他顺口接道,一语中的。嘴角轻扬着,眼神明朗。
我点了点头,挽住他的手臂,“你知道,惠妃对我很好,就像亲额娘一样。”
“我知道。”胤禛打断我,定定看着我的眼睛,“没说不让你去,就是说了不让你去也拦不住你。只是别忘了你的家还在这儿就成。”
我们对视着,慢慢扬起了嘴角,冬日的夜如此冷,内心却如此暖。屋内薰着香,印着烛火的帐内忽明忽暗。我的手指一遍遍划过那对天鹅,脸上的烧慢慢退了下来,眼皮涩重着,看着那些优美的曲线昏昏欲睡。
胤禛从身后轻轻环住我,微微一叹,“吉雅,你什么时候生一个我们的宝贝?”
“宝贝?”我喃喃低语,意识有些游离,待反应过来,才知道他是说孩子。“生个格格盲婚哑嫁,生个阿哥争权夺利。我不想生。”
胤禛一窒,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那咱们让他做普通百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