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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由冷笑,接口道:“我只恨自己全心依赖,能分身偏不知道分给谁。”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我们的矛盾说穿了不过是我百无聊赖,他又诸事冗杂。
一时两人都不知如何继续下去,沉默中,我发现他的眼圈黑着,显然昨夜又没休息。鼻子不由酸涨,才欲说什么,圆缘在床角喵喵乱叫,等得不耐烦了想往外走,又苦于营养不良、行动不便。推了推胤禛,“是谁说的再不起雪都要化了,这会儿又干什么来的?”
他轻轻一笑,将圆缘抱起放在我怀中,“这是弘昼送的?”
摸着圆缘柔软的绒毛,看它晶亮的猫眼,摇了摇头,“这是昨儿出去在茶馆里拣回来的,名字倒是五阿哥起的,叫圆缘,圆了我和小猫之间的缘。”我解释着,又催他让开,趿了鞋,抱着圆缘跑到窗前一看,外头亮了,却是积的雪反着天光,只一夜功夫,天地间白茫茫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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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我身后替我披了件头篷,顺势揽住我,“昨儿一下雪,就知道你会喜欢,巴巴赶回来,果然猜得不错。”
我想问他这几日在宫中忙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说起来无非是朝里的事外加后宫的事。若大的圆明园只剩下我一个,甚至连年氏也搬回宫了,也许因为胤禛不放心?我不知道,但只有他在圆明园时,这园里才有其他嫔妃,他若回宫,一定让随行的宫妃一道回去。浩浩荡荡的队伍来来【创建和谐家园】进驻离开,我是不变的风景,守在这儿,守着他的承诺。不是后宫,也如同后宫,永远在等待,永远在期盼。
“吉雅,什么事不高兴?”胤禛查觉我瞬间的低落,在我耳边轻问。
摇了摇头,努力一笑,“没什么,还是先把圆缘喂饱吧,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
胤禛的眉心微皱着,高声唤春晓进来,欲说什么又忍住了。我不看他,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观察着,也思考着。
待一切收拾停当,圆缘吃饱了,在我脚下撒欢,时不时翻出肚皮让我摸,又或者拿小猫爪逗弄我裙摆处的饰毛。年龄虽小,猫性已然。玩了没一会儿,它累了,冲我喵了一声,绻回窝里,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开始睡觉。
我的注意力被圆缘分散了,暂时忘了身边这个男人,还有这个男人带来的困惑,直到宫人上早膳方反应过来,转身问他,“怎么今儿你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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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摆了满满一桌子,可两人都似乎没什么胃口,那粥喝着喝着就停了手,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儿。他人是回来了,总有什么说不开又道不明,有种隔阖横在我们中间,两人都不知如何安慰对方,又不知如何打开局面。也许我们吵架的次数太少,又或者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根本无法很好的解决?
我不想想了,摇了摇头,起身就往外走,胤禛一把拉住我,“吃这么点就饱了?”
我冲他笑笑,“看你没什么胃口,给你煮碗面汤去。”
他的眼眸一亮,突然站起将我紧紧抱在怀中,下巴来回在我额前轻蹭,半晌方道:“吉雅。”低声唤着名字,却又说不下去。
埋在他怀中,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似乎能听见血液流淌的声音——新鲜的、急速的,忙忙奔向一点。就好象我们,忙着奔向对方,甚至有时候错过了犹不自知。
低唤了声,“胤禛。”我调整着自己零乱的思维,“这圆明园没你,实在太冷清了。”话没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哽咽。人的需求是很奇怪的东西,从前在温泉山庄又或者是十府,胤誐也有无事不在的时候,我从来不觉得寂寞难堪,也不会牵肠挂肚失了自我。难道真的不能和自己真心爱的人在一起?难道这种全心依赖的感情都的不适合日夜厮守的生活?
有些压抑、有些悲伤,俯在他胸前,泪湿了他的前襟,就好象历来的那样——我哭,他不劝,只是环抱着我,手抚着我的后背,不轻不重,穿过那些披散的黑发,他的手,也不似年轻时那么修长漂亮了吧?长了茧、有了纹,可这些茧和纹仿佛透过层层衣服,磨擦着肌肤,抚慰着那些细小的伤口,平复着终于释放出来的压力与慌乱。
直到我慢慢平静下来,胤禛才悠悠开口,“吉雅,我一直知道你和她们不同,你是越关越关不住的。所以才放着你外出,放着你教弘昼习琴,也放着你和毓歆亲近……”说到这儿,他顿住了,我欲接口,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朕自登基以来,背尽骂名,说朕篡位者有之,说朕逼母迫弟者有之,说朕心胸狭隘者有之,说朕不利功臣者有之……朕乃天子,不惧流言。却,却偏偏对你患得患失。”
“胤禛”我抬头,看见他的嘴角起了一溜小水泡,这样冷天,倒上火了?
“听我说完”他打断我,拉着我走至门前,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朕有天下、有后宫,有无数朝臣国事,也有无数后宫琐事。这大清的江山,全在我一人肩上,而你……”
“我只有你”我闷闷接口,这句话里的幸福带着无奈和伤感,事实如此,我只有他,而他有的东西太多。
“对,你只有我,如果你还是宝儿,也许你有的东西会更多,但你现在是吉雅,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胤禛接道,第一次这么直白这么清楚的剖析我们的状态,“可是,吉雅,我也在努力。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我知道。”有冷风袭面,我也清醒了,淡淡道,“选择一个人,就是选择他的生活。前几日我不过心绪烦躁,偏遇上你不在碧水风荷。”
胤禛笑了,“是我的不对,别站在这风口上说了,咱们换了衣裳,去园中各处逛逛,今儿这雪下得好,一会儿着人请十三弟也过来赏雪如何?”
“何不把胤祀也叫来,咱们围炉吃烤肉,像从前一样,岂不乐哉?”我试探着问他,却见他皱了皱眉,“廉亲王?还是算了吧,他素来有胃疾,这几日听说正犯得厉害。你若嫌冷清,就把弘历、弘昼也叫上,就在凤栖阁支个炉子,那个视野也开阔,又是玻璃制的窗户,关着也能赏雪。”
想想也罢,又拉他坐下,重又用了些早膳,吩咐春晓照看好圆缘,换上冬靴头篷,围上手笼,携了胤禛,两人一同出了碧水风荷,一路行着,这玉树琼枝的世界,让人心旷神怡。
脚下的雪吱吱响着,胤禛携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温暖。园里的景致看了大半年,如今铺了雪,看上去还是新鲜,梅树枝开始打苞,偶有早开的两三朵,迎着风,积着雪,煞是娇美;池水欲结成冰,波平如镜,倒映着岸边的柳树枝藤、远处的屋檐飞角,一派静谥的至美。
我们相视一笑,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在这样优美的图画中,任何语方都是多余。要说的刚才都说完了,我的心安静下来,在这雪天雪地之中显得越发柔软温暖。
我挂着圆缘,不肯在外多停留,绕了一圈,雪人也没堆起一个,急着往回赶。胤禛颇为无奈,坐在椅上,喝着热茶,见我喂圆缘吃东西,摇头笑道:“从前知道你喜欢狗,来了又喜欢鹿,如今猫也喜欢,可有你不喜欢的动物?”
“有啊”我头也不抬,看圆缘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心下高兴,“我就怕耗子。前几日你不在,有一晚上听见帐子外头悉悉索索有声音,正睡得迷糊呢,是鬼也懒得理了,谁知那声音竟不停,不得已掀帐一看,我的天呐,正看见一只耗子在桌角处啃得欢。这下,比见鬼还可怕,差点没吓晕过去。”
胤禛也笑了,末了却又叹气,“往后我不在,可不许使那不让人值夜的性子。这宫里宫外,哪有皇亲贵戚不要人值夜的。”
随口应着,并不当真,从大学毕业后就不习惯与人同住,再加上这昏暗的烛光,晚上隔着帐子看见个人影飘来飘去的还不被吓死?
圆缘吃饱后,我抱着它挨着胤禛坐了,抚着圆缘的喉咙处,它舒服的咕噜噜哼了几声,就趴在我膝上睡着了。我捂着它、它捂着它,甚是暖和。
“这水仙倒好,衫着屋里的暖气,香得越发浓了。”胤禛也伸手摸了摸我膝上的圆缘,“弘昼送的?”
“嗯,一共得了四盆,有一盆重瓣的给毓歆了,剩下的给了牧仁一盆,你书房里我也放了一盆,花香究竟比香料闻着舒服。”
他不答话,若有所思,挥了挥手摒退了屋里伺立的宫女太监,又将圆缘抱回窝中。正欲问他怎么了,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胤禛”我唤他,转头看见他眼底竟有丝不快,“我才不在这几日,屋里多了几样旁人送的东西。嗯?”话音挑起,语气不善。
“几盆花罢了”我分辩着,却被被他吻住,是凶狠灼热的吻,他的舌几乎不待我张嘴就硬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我逼到墙角,手指开始解我衣襟上繁多复杂的盘扣。稍一离开,又含住我的耳垂,在脖颈处辗转反复。
“胤禛”我低喃着,脸上开始作烧,他的手滑过我【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肩膀,那么滚烫,好象这不是冬天,是灼热的夏天。
猛的一扯,我的裙子滑落了,几乎【创建和谐家园】的,我站在他面前,胤禛眼底如同着火,有迷醉也有发泄,是他患得患失的证据。
“吉雅,你是我的。”他低低吼着,突然从身后抵住我,只将我抵到几前,顺势将案上的物件扫落一地,咣当一声,那水仙也摔在地上,瓷盆碎了,看得我心疼不已,又暗自生气,这算什么,欲回身斥他,胤禛控住我,铁骑突出,猛然进入。
“胤”我低呼出声,被他压倒俯在桌上,冰冷的桌面和他灼热的身体两相夹杂,紧紧扶住桌沿,无力反抗。
他的气息就在我耳边,粗喘着,比平日冲动,狠狠的咬住我的脖颈,直到我痛呼出声方才作罢。“说,说你是我的。”他命令我坦白,命令我面对,命令我承认归属。可这种时候,男人是脆弱的。
我被他带动着,除了零乱的语言和阵阵【创建和谐家园】,根本没有思维的能力。身体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突出,好象在诉说那种原始的欲望和征服的能量。我的指甲深扣进桌缝,两股间尽是汗湿。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几乎低呼出声,猛然间双手突然抱紧我的胸前,低吼一声,站直了身体,紧紧扣住我,好象要将我嵌入他的灵魂。
良久,胤禛放开我,任由我俯倒在桌上,拣起地上的长袍将我裹紧,抱回床榻。眼见着那一地碎瓷片渐渐远离,由不得嗔他,“可惜了这花。”
他低低一笑,“换个盆再栽起来就是,那花没摔烂,你放心吧。”
“你疯了”我半真半假骂他一句,却换来胤禛呆愣愣的目光,“你才知道我疯了?”
……
天色将晚,请来的人陆续已到,我却困到极点,窝在床上半睡半醒,胤禛的下巴抵着我的脸颊,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我无法完全入睡。拖到不得不起,外屋早被收拾干净,那株水仙被移到一个白瓷盆中,伤了两枝旁根,看上去有些单薄。
这样也好,挑明了比一切都好。我想他不是不放心我,也并不是真恼弘昼。打翻这水仙,不过是告诉世人:我是他的,就好象江山,也是他的!
果然,凤栖阁上,弘历、弘昼上前请安,“皇阿玛今日好气色,这雪下得也好,这圆明园景致也好,正应着大清来年定是吉庆丰年。”
“说得好”胤禛哈哈笑了,看我一眼,眼眸闪亮,“这大清和吉雅,都是朕的。”
听得众人皆是一愣,这话接得突兀,让人不知如何反应。我瞟见弘昼的目光一暗,嘴角犹笑着,却多了几分苦涩。
“皇上入席吧,炉子早支起来了,这会儿只怕烤熟的肉都上桌了。”胤祥接口,打破了这尴尬。胤禛携了我,迈入凤栖阁,错身之即,看见弘历一脸淡笑,颇不以为然。
那夜吃得不多,我的心思全被他那句霸气的话扰乱了——这么明显的挑明,在从前从未有过。究竟是什么让胤禛这么反常,如果只是吵架也倒罢了,如果只是弘昼,也还罢了,毕竟弘昼也不值得他如临大敌。可如果……我想到弘历深沉的眼神……如果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些什么呢?
悄悄看胤祥,他没什么反应,喝了酒,脸有些红,话多了,都是谈些朝中或者府里的奇闻趣事。暗自打量着席间这四人,胤禛是似有心事故作大度;胤祥是刻意说笑实则疲累;弘昼一夜没什么话,人云亦云,人笑亦笑;倒是弘历最为正常,谈笑间轻松自如。
他兄弟二人私下聊着:
“五弟,那西洋铁丝琴学得如何?”
弘昼笑笑,“也罢了,说不上如何。”
“听说近日公主都没过去,这琴艺最怕手生,五弟怕要催着些公主多跑几趟,省得从前的没熟悉,新学的又忘了。”
“天儿冷,没心思。”弘昼淡淡接口,仰头饮了一杯。这是头一次,我看见弘历的话比弘昼的还多,我看见弘昼把如此明显的失落和不耐烦挂在脸上。
想说什么,但我没资格说什么。我想,那琴,也可以不教了。他的悟性比我高,既是学会了指法和规矩,也没什么可教的。倒是弘历,对我不善,又摸不透他的心思,细细嚼着一块肉,淡淡道:“四阿哥素日不喜欢这些个乐器玩物,要不吉雅也能教四阿哥弹上几曲。”
弘历一窒,扬起嘴角道:“谢了,只是皇子皇孙,自然应以天下为先,这丝竹管乐只能怡情,不能沉迷,否则玩物丧志,大清前程何在?”
“说得是”我微垂着头,了然一笑,“皇上有四阿哥,实乃大清之福。”
“吉雅”不待弘历反应,胤禛转向我,“怡亲王才接到的消息,科尔沁王爷已于数日前出发前往京城,算起来,再过十数日也该到了。”
“真的?说了这几个月,阿拉坦终于出发了。”我一时忘了那些不快和暗涌,也没注意胤禛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心。这个消息太振奋,除了胤禛,我的亲人也快来了,然后就是牧仁和毓歆的婚礼……好事一桩接着一桩,我已经开始设想那些美好的前景,对周围人的反应混然未觉。
弘历是满腹心计的……
弘昼是失落无奈的……
胤祥是了然微笑的……
而胤禛,则是复杂难明的……
61、王爷入京
半月后,阿拉坦抵京,住在驿馆等候宣召。我拉着牧仁去看他,到了门口,反而不敢进去了。不过一年罢了,好象隔了很久,相反很远以前的事又觉得离得很近。不知他有什么变化?不知科尔沁有什么变化?仿佛远嫁的妹妹突然要见疼爱自己的哥哥,心里期盼着,又有些怯怯。
“还不进去?”牧仁回身催我,他换了蒙古长袍,宝蓝色的棉袄绣着我看不懂的图腾,长靴的头尖尖翘起。头发本来全都披散着,在我的强烈搞议下束了发辫,看上去清爽精神得多,也多了几分优雅高贵的书生气。
我支唔着,不知如何应答,扶着门框,脚踩在门坎上,欲进而未进。正踌躇间,余光瞟见院内角落处跑出一个男孩,细高的身量,没看清楚的五官,我没在意,直到他喊,“牧仁哥哥。”这才愣住了,那不是塞罕?
“塞罕”牧仁也看见他,急走几步,两兄弟一见面,紧紧拥抱在一起。一年不见,塞罕长高了、变瘦了,从前的圆脸变长了,眉眼细了些,五官也比年前开阔……他长大了那么多!
“姑姑呢?”塞罕一个劲儿问着,才一抬眼,乍然看见我,一愣之后,倒傻了。
我也傻了,走过去缓缓蹲在他面前,抬起手,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长高了很多,从前蹲下身,似乎还比我矮点,如今蹲下身,已经要仰头看他了。
牧仁也有些激动,站在一旁,拍了拍塞罕的肩膀,“信里嚷着要见吉雅,怎么见了又像锯了嘴的葫芦?不会一话了。”
塞罕咧了咧嘴,想笑,眼睛却湿了。我的眼睛也湿了,他的样子变得有些模糊,勉强笑道:“我们的小塞罕也长大了,如今看着像个小少年,和从前不同喽。”
他倔了倔嘴,有些不以为然,看我一眼,低低唤了声“姑”,又不说话了。
“走吧,父汗还在里头等着,要说什么一并说。”牧仁拉起我,拍拍塞罕,“身子骨比从前结实多了,骑射也比从前好了吧?”
“那当然”塞罕挺了挺胸脯,神情颇是自豪,“牧仁哥哥,这一年你不在科尔沁,我可是成了父汗的好帮手,前次打猎,我还猎了头小鹿来着。”
我蹩了蹩眉,听见小鹿想起斑斑母子,不是伪善,只是如果你真心和某种动物打过交道,很难再把它们当作食物。它们也有语言、思维和感情,只是和我们生活在不同领域。甚至为此动了吃素戒荤的念头,却被胤禛笑是假君子,“就连佛教初始教义里的荤都只是指蒜、葱等一类辛辣食物,并不指肉,你这戒了算什么呢?那动物可怜,难不成树木就没生命?也是百年生、百年长、百年死的生命,怎么你倒不可怜树木花草?还是快别起这个念头,你素来虚弱,戒不得荤食,只是鹿肉不吃也罢,性太热。”
想想也是,而且我向来做事没毅力,牵扯到吃的更没毅力,也就作罢了,只是从此不吃鹿肉。果然,牧仁瞅我一眼,笑了,对塞罕道:“你姑姑如今是大善人,你若再射两头鹿,估计她得把你射了。”
“嗯?”塞罕看向我,“姑姑,那鹿我只射了它的脚,父汗养起来了,说是你一定喜欢,等你回科尔沁也多个伴。姑,你什么时候回科尔沁?”
“啊?”我一愣,今天的问题都是无法回答的问题,其实我也想能偶尔回去,可是这交通,下定决心出行是一种严重的考验,不是说走拎起包包就能走的21世纪。
说话间已到了南边一个小院落,院里有蒙古人来往忙碌着收拾东西,看见我们,皆上前请安,牧仁挥了挥手,“父汗呢?这一路可顺利?”声音比平日低沉,这时他的科尔沁未来的王爷,气势压人,眼睑低垂,没看向任何人,但所有人都小心恭敬着,好象那眼刀随时会飞向自己。
“回世子的话,王爷在里屋休息,路上偶染了些风寒,这会儿还没全好。”为首的一个蒙古人,看上去有些眼熟,是跟在阿拉坦身旁贴身伺候的贡格尔,部落间战乱时伤的腿,流落到科尔沁,阿拉坦收容了他,虽然行动不便,倒是忠心耿耿的一条汉子。
“严重吗?”一面问着一面往里走,贡格尔跟在身后笑回,“公主别急,今儿一早京里的御医就来看过,说是不严重,好生将息就行。”
答应着跨进里屋,门帐都垂着,光线有些黯淡,听见贡格尔进去回着什么,牧仁已按捺不住先进去了,我站在当下,心下有些说不清的茫然感,是不是时间流逝得太快?快到我们都眩晕了,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相见?
门帐掀了起来,贡格尔请我入内,远远看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影。真不严重吗?那怎么连床也下不来?急步走到跟前,听见他们父子对话。
“父汗,您的身子骨儿向来结实,可也不能调以轻心,这路上既有风雪,怎么不避避再走?”
“一点雪花罢了,比起草原上的风暴可算不得什么。”阿拉坦笑了笑,精神还好,只是声音带些嘶压,微有鼻音,“这一年难为你待在大清,吉雅可好?”
“我很好,比你好。”忍不住接口,声音已经哽咽。借着窗户泻入的光线,我看见他的脸颊有些消瘦,脸上还有病容,下巴蓄了胡子,竟是络腮胡,但许是生病的缘故,久不整理,有些零乱。
阿拉坦的视线越过牧仁看向我,分不清这样的目光是怎样的,带着关切和久别重逢的激动,还有一丝其它什么,我说不出来,我们都说不出来,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我牵起嘴角,走到床前倚着床沿坐了,“一年不见,你怎么老这么多?”
他欲笑却没笑起来,伸出手似乎想拂开我额头的发,终于还是停止,“倒是你,还是那个样,没什么变化。”
“没变?没变才怪。”我回了一句,阿拉坦低低笑着,牧仁站在一旁呆立,塞罕冲了进来,我把他抱在膝上坐了,看着阿拉坦眼底的血丝,忍不住抬手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微微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