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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清·旧梦—续-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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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跟正好,我早就想自个儿散荡。”我在镜中瞪他一眼,看头发梳得差不多了,顺手簪了一枝珐琅器的五瓣花,“行了,这就行了。”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公主,不要轿子?”春晓追了过来,我摇头,开始小跑,就是想离开这儿,透透气,散散郁滞,越跑越快,边跑边悲伤的笑。

        其实我知道,牧仁跟在身后,我慢他慢,我快他快。也许他也查觉到我的异常,但他不说,他是聪明人,知道有些问题不用问,也不用解决,过去了自然就过去了。可他不放心我,我的脚步重,他的脚步轻,我的呼吸急促,他的呼吸平稳。我只是满腔郁郁难以发泄,他只是忠心耿耿不离不弃。

        宫人见我飞奔,俯地请安,然后他们变作风景,迎上来又退朝后。回廊几转,再有一转,我就出了碧水风荷,逃出这重叠的飞檐、华美的园林,能否逃出那些重重包围的心事、扑天盖地的人言。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也是在意的,那些冷嘲热讽,那些颇有深意的笑与不笑,那些人前人后的中伤与紧逼。只不过心情好的时候忽略了,心情差的时候全部跳出来,压得我难受。

        这世界终究不是一片清明的,我们要面对的太多——压力、恐惧、悲愤、伤心……最后集中在一个点爆发。这世界终究还是复杂的,虽然有时候我的简单让我的世界也简单了,但更多的时候,我仍然简单着,世界却开始复杂。于是不可避免的伤害发生,有能力就受,没能力只能逃。

        只是很短的时间,脑海里闪现过很多东西,比如我记起来有一次无意在园中听见年妃与年羹尧的谈话:

        “从前有个鄂宝儿,以为他一辈子心里只有那个鄂宝儿,幸而死了,谁知如今又来一个吉雅,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反而靠后了,世人只说我们年家风光,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呵呵,二哥,你也该警醒警醒,皇上不是那等糊涂人,权小不好,权太大也不好,只怕是时候收手了。”

        年羹尧微一沉吟,“妹子,那个科尔沁公主,别太放在心上,依我看,皇上也不过是一时兴趣,你独自在宫中,万事小心,上次之事皇上已有查觉,咱们稍安勿躁,且等等再说,这女人宫中树敌无数,你我作壁上观可也。”

        ……

        捂住耳朵,那些话好象就在耳边,猛一闭眼,跟着回廊一转,不妨撞在一个人身上,他被撞得急退几步稳住脚步,我被撞得急退几步稳不住脚步,眼看就要跌倒,牧仁冲上前扶住我,“吉雅”低唤了一声,全是关切。

        脑子嗡嗡作响,还没看清来人,只听他笑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赶得这么急,不知道还以为公主赶着皇上回宫呢。”

        会这样讲话的人,没有别的,一定是弘昼,半开玩笑半真心,一半嘲弄一半试探,是他惯用的风格。

        “不知五阿哥过来有何事,既知皇上不在碧水风荷,五阿哥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牧仁淡淡接口,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对峙又开始上演。

        突然很怕面对这样的场面——每句话都有深意,每个动作都有故事。稳住步子,笑道:“今儿难得遇得巧了,若是你们都无事,陪我出园子逛逛如何?好过在这儿打谜语,猜得心累人乏。”

        两人同时一窒,弘昼看向我,忽然皱了皱眉,淡淡笑,“也好,原是过来问问怎么十来天没见你来我府上,难得公主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牧仁见我们达成一致,自然不肯落后,回身吩咐人再取一件斗篷,瞟了我一眼,“晚膳前回园子,这几天天冷……”

        “我知道”急打断他,我不想要关心,现在,我只想要发泄和放纵。“走吧,再耽误会儿该用晚膳了。”

        ……

        那天,我们在大街上瞎逛,我逼着弘昼去把吴扎库氏请出来,又逼着牧仁去找毓歆。到最后,谁都没来,只有他们两个,看着我笑闹无度、疯逛购物。一堆堆的东西买回来,交由身后的侍卫一拨拨的送回去,我不知道买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快逃离那些消极悲观的情绪了,只差一步,就能回到快乐幸福的自己。所以笑着,所以闹着,所以忘了很多深刻在脑海里的过去与未来……

        天色将暗时,牧仁催我回圆明园,我笑得乏了,倚在墙边,看着这几条熟悉的街道,深深一叹后,才欲开口,弘昼抢先道:“既是出来了,就用了膳回去不迟,爷知道前面不远处一家新开的馆子,叫三合春,请的滇南的厨子,做得一道好菜——汽锅鸡。世子若不嫌弃,今儿爷作东如何?”

        “好”我高声答,抢先走在他们身前,难得误打误撞吃回家乡菜,就让这乡菜乡酒,陪着我渡过今晚这个特殊的寂寞时光,一醉解千愁,醉酒暖中休……

      57、重叠悲伤

        三合春的厨子果然是从滇南请来的,汽锅鸡、乳酪蒸火腿、炸地参、白参蒸蛋……每一样我都很熟悉,雅间里桌椅都是竹藤编织,我的眼角湿润,在这个有淡淡的家乡味儿的空间里,满心酸涨,被乡情愁绪紧紧围绕,抽身不得。

        “这锅子有意思,中间有个出气孔,样子有些象北京的涮锅,可又是紫吵陶制的,放在火上烧不是容易黑吗?”牧仁凑着那锅瞧。难得见他对什么东西如此上心,忍不住嗔他一眼,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少见多怪,是汽锅,以为直接上火烧啊,是隔火蒸出来的,这鸡汤全是水汽凝结而成,所以比一般鸡汤要鲜美许多。”

        “看来公主对滇南之事也甚了解,这汽锅宫里也常备着,总想不起来用。”弘昼淡淡笑,也添了一碗,却放在跟前儿,不动声色道:“天儿冷,这汤喝了暖胃的。”

        我沉浸在家乡的美食中,万事不愿深究,就着玫瑰大头菜,一会儿功夫已吃了一碗鸡汤泡饭,犹觉不足,看他二人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我虽未喝,人已醉了。醉倒在刻意求醉的心情里,醉倒在前世今生的乡愁里。不知道命盘改变后的爸妈和安如现在如何?加拿大的冬天应该很冷,皑皑白雪下深藏于坚硬冻土中的种子来年能否发芽?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安如能否遇见阿塔?那个我,是否弥补了这个我的无情?

        想着不自觉看向身旁的弘昼,喝了滇南的米酒,有些微醉,眼眸含笑,眼底已有红丝,嘴角轻扬,与牧仁谈起朝中趣事,又或是草原风光,两人都似乎没注意到我,但他们不经意的回身摆头间,知道两人都在偷偷观察。也许我今儿太反常了,很久没么任性,当然也很久没么情绪化。回忆起来,重回大清已有一年,这么隆重的周年庆再加上季节更替,引发了潜伏于心的万千愁绪和感慨。

        无声自嘲,端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全无滋味儿。

        “要不,公主也喝点?”弘昼话虽是问句,已拿起面前的空杯倒了一杯握在手里,挑眉看我,等我接过去。

        “吉雅”牧仁想什么,最后居然笑了笑,“少喝些也无妨。”

        接过那酒杯,不竟奇道:“今儿什么好日子?连牧仁也松口了。”弘昼的手犹停在半空中,他的指尖微凉,喝了这许多酒下去竟没暖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倒难得战线统一,不肯解释,也不劝阻,由得我把酒浇愁,由得我把酒问醉。这家乡的米酒,乳白色微带些黄,入口甘甜,回味绵长,但就因为好下口,一杯一杯更容易让人醉倒。

        慢慢的,我的脸上有些作烧,眼皮涩重了,半倚在桌前,哼着记不全的曲调,看向窗外,已是黄昏,冬日的阴沉气里,黄昏很短,几乎一眨眼,夜就来,无星的冬夜,天空铅灰发亮,起身走至窗前,极远处的天有些隐隐的红光。

        “只怕要落雪。”不知何时,弘昼站在我身后,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悠悠开口。

        “落雪?”下意识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嗯,你看”他指着前面的天,“若是天空发红,只怕会落雪,难怪今儿这么冷。”

        “也好”我眯了眯眼睛,“是该下场雪了。”说着冲他们笑笑,“你们坐,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牧仁皱了皱眉,我笑了,拿起放在一旁的斗篷,“你也不能什么时候都陪着我不是?眼见开春你父汗就来了,也许你和毓歆大婚后就会回科尔沁,那时候难道也带着我走?”

        他张了张嘴,那个“不”字还未出口,我已淡笑摇头,披上斗篷,转身出了这个雅间。

        外头果然很冷,喝了酒的热身子更觉着冷,紧了紧斗篷,双手握住脸,在三合春背后的小院里跺着脚来回走动。天黑了、天冷了,白日浮躁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平复。胤禛回宫了,今儿八成不会回碧水风荷,他的皇后、他的妃嫔、他的后宫应该都很高兴,我独占的那个人,偶尔回去陪她们一次已是天大的恩赐。而我,习惯了数日数夜厮守,偶尔有一天他不在身边,生生就被孤独寂寞吞噬。没有爱人是痛苦的,没有亲人朋友也是可怕的。

        散步也散够了,脑子也清醒了,低垂着眼,正欲回屋,迎面迎上来一个人影。

        “弘昼”唤道:“怎么下来了?”

        他挑眉一笑,“从窗沿看见你一个人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走,也不怕冷着?”

        “牧仁呢?”我有些奇怪,这种时候,牧仁倒放心他独自下来找我?

        “他”弘昼扬起嘴角,“爷和世子打了个赌,结果他输了,自然不得下来。”

        “什么赌?”一面说一面往回走,不停哈着手,指尖冻红了,好象小时候难得下场雪,不管不顾的玩回来之后,才发现指头都僵了,也许第二天就得起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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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玩意儿累赘。”我打断他,“不碍的,回屋就暖和了。”

        “累赘?在你眼里,什么都是累赘,这乍暖乍凉,容易起冻疮。”

        “嗯,小时候起过,又痒又疼。”我笑,始终把眼前这个其实算不上深交的五阿哥当作阿塔,亲近又自然。

        他微微一愣,转过头,似在赌气,半晌方道:“知道难受也不懂爱惜自个儿。”

        我也愣住了,这话题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再想解释已经无从解释,深看他一眼,提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拐角之即,见弘昼若有所失立在楼下,嘴角还是那丝淡然又玩世的笑容,看上去却有些空洞。

        “牧仁”人未进屋,开口就喊,我也不懂为什么今天如此慌乱,才跨进门坎,牧仁坐在桌边,握着酒杯,米酒已泼在指端犹不自觉,怔怔的发呆。

        “牧仁,你还没喝够?喝你也听不见。”走近才发觉,我离开时上的那壶酒已喝光了,他不看我,见我走近,仰脖干了杯中酒,起身拉着我就往外走。

        “去哪儿?”

        “回圆明园。”

        “你们吃好了?”

        “好了。”

        我不懂发生了什么,但牧仁阴沉着脸,和刚才迥然不同,紧紧拉住他停住脚步。“究竟怎么了?我离开不过一会儿,你们又杠上?”

        牧仁回身看,眼神竟有些凶狠,半晌方道:“若是父汗来了,若是我大婚了,你可愿意同我们一道回科尔沁?”

        “科尔沁?”我反问,“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他不答话,我们就样对峙着,直到弘昼上来,“哟,世子和公主这是演得哪一处?”

        “弘昼”、“住口”和牧仁几乎同时出口,话音才落,三人都愣住了,撕破所有伪装,我们三人都有个心结,打不开,也说不清。

        “我累了。”第一个开口的人是我,看着层层的楼梯,果然感觉累了,身边不断有客人经过,投以几眼好奇的目光,都被弘昼瞪了回去,倒不是他的眼神厉害,实在是他的装束——腰间那条黄带子,表明这是一个特殊身份的人。

        “回吧。”牧仁轻声道,稍稍放松刚才紧绷的神经,“喝了酒,又吹了风,再晚回去,该犯头疼了。”弘昼不再相拦,转身之即,却突然发觉他的背影也是如此寂寞。

        为什么人总是样?不论得到多少,或者失去多少,或者有多美满,抑或者有多不幸,总是独自面对,幸福也许可以共同体验,但不幸呢?比如胤禛朝中再忙,我也无法相帮;比如我再情绪化,他也无法一一化解;比如我明知他背弃了后宫,但我仍无法释怀那些错综的纠葛;再比如他明知再也回不去家乡,但也无能为力。

        坐在轿中,一时沉默无语,借着黑暗的掩护,我偷偷打量牧仁,他比弘昼看上去成熟一些,坚毅的下巴很像阿拉坦,命运也似乎很像。数十年轮回一道,牧仁似乎是阿拉坦的另一道轮回。

        “吉雅”他仍侧着头,每次说到他最想的内容,他总是侧着头不肯直面。

        “嗯?”

        “你不快乐,所以,回科尔沁吧,父汗,父汗总放不下。”谁都没有动,轿子里所有东西都是静物,包括我和他,只有声音在空气中传达,传达那些平日不会说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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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打断我,“毓歆一定比你快乐,在科尔沁辽阔的草原上放马纵歌,在呼伦湖畔梳妆描眉,头上戴着格桑花编成的花环……她一定,一定很美,也一定比你快乐。”

        牧仁描述的这幅图画,也让我愣住了,思维飘得很远,那些开遍草原的格桑花在记忆里变得有些模糊,蒙上一层层面纱的背后,是草原辽阔的土地、碧蓝的天空、繁星点缀的夜晚,还有牧羊人悠长婉转的歌声,伴着极远处的山峦起伏,一高一低、一扬一挫,听着听着不由就嘴角上扬……

        “那就好”我淡淡接口,“毓歆就该去更广阔的地里,自由的生活。”

        “那你呢?”

        “我?”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一个虚点,透过这个虚点,我看见胤禛在说:“在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我留在这儿,留在他身边。”

        “既便不快乐?”牧仁紧接问,不肯给我一点喘息的余地。

        微一思量,我抬眼看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刹,牧仁将头转了过去。

        “有时候”我仍紧盯着他,几乎一字一甸道:“幸福的代价,甚至是快乐。”

        他猛然回头,眼中有些惊惧,这话太残忍,但这话是实话。没了胤禛,我到哪儿都是一幅空壳,有了胤禛才会充实幸福。然而我们相依相伴的背后,毕竟经历太多、面对太多,想要轻松恐怕是不能够的,天使也是折翅后才能获得人间的幸福,谁能说得清,究竟是折翅的痛苦更大些,还是由此换来的幸福更值得些?人生是没有标准的,所有的标准不过是“我愿意”三字罢了。

        回到碧水风荷,虽然暗暗期盼,胤禛到底没有回来。将自己深埋于木桶中,让环绕的热水将我包围。外头太冷,屋里的蒸汽一会儿就凝成白雾,如梦如幻间,我惭惭放松了神经,几乎就要在热水里睡去,当春晓进来伺候起身时,才发现遗落了一滴泪在眼角,已和温暖的热水相融,分不清谁是谁非。

        ……

        第二天,京城果然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大,细细粒粒如同撒盐,灰蒙蒙一阵后,没等积上就化了。有些遗憾,独自站在碧水风荷的院中央,池塘水平静得可怕,我的胤禛,已经回宫三日。

        虽说往常他也回去,少则几日,多则十几日,可这次,没来由的特别想念。这种思念存在于任何时间地点,不论我在干什么,总不自觉想到他,想到他的笑或者他紧抿的嘴角,又或者他欣长有力的手指,还有他身上那股极淡的檀香……

        无法忍耐种煎熬,又不想回宫面对那拉氏等人,提笔写信,一天里连着去了三、四封,信一送出,愈发按耐不住磨人的思念,我一面后悔催他,一面又忍不住再次提笔。如此往复着,第二日,胤禛回来了。

        不过三、四天时间,我只觉隔了无数日,满心欢喜迎他进屋,正欲开口,胤禛道:“什么事么急?连着来信催。”

        “没事”我腻在他身边,“就是想你了。”

        胤禛敛了笑,“吉雅,最近朝中事多,我又多日没回宫,没什么急事怎么送了这许多信?倒让我担心了夜,问太监又说你好好的,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撂下一堆事赶回来,又没什么正事,你……”

        他的话还没完,我已乍乍起身,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严肃得有些陌生的胤禛,不肯相信他为了我多送信而不高兴的事实。

        “你”说着他也发现的异常,可下面的话还是来不及收回,溜了出来,“能不能不么孩子气?”

        闭上眼,多么讽刺,前几日牧仁说,“你不快乐。”是的,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并不快乐,然后我回答,“有时候幸福的代价,甚至是快乐。”多么决绝。

        然后我满心期盼他回来,因为我害怕、孤独、寂寞,我想他在我身边告诉我,“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然后他回来了,他告诉我,“你能不能不这么孩子气?”

        男人总是样吗?发生的事才是事,客观的事才是事。女人的那些情绪起伏、隐密低落、落寞心事……全都不是事。我们谁都没错,错在我是女人、他是男人……

        “吉雅”胤禛也起身,上前欲扶住我的肩头。本性使然,我冷冷笑了,侧身避开,“皇上若是事忙,吉雅不敢相扰。”说着冲门外高声唤道:“高无庸,送皇上回宫。”

        他还欲上前,门被推开了,高无庸垂手弯腰立在门前,“皇上,才皇后派人送信过来,是宫里有事相商,这……”

        胤禛一窒,我背对着他强忍着泪,心中自嘲:走吧,最好走了永远别回来。反复告诫自己:我是习惯了才这样,等我习惯了他不在身边,我也能活得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半晌,听他重重一跺脚,转身拂袖而去。

        门轻轻阖拢的那一刹那,眼泪下来了,强忍住哽咽,将自己丢在床上,用被子捂了头,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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