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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父汗说,我想也会我【创建和谐家园】前往京城,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需要历练,需要支持?此刻再去回忆,原因已经模糊了。我只知道,因为她,我结识了很多人,包括毓歆;因为她,我也得罪了一些人,比如年羹尧——这个一开始我想笼络的大将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我的敌人。
当雍正皇帝背对着我,一字一句顿道:“朕要你留在大清,两年,助我除了这判臣贼子,也助朕保护吉雅平安,两年后,朕亲自送你回科尔沁……”
心下一喜,然后才惊觉,我喜的居然不是得到大清皇帝支持,却喜他要除了这个人,除了这个害吉雅的人。
我爱她吗?第一次,我这么直接问自己。继而又否定,我从来,没想过,要占有她。没有占有的爱是爱吗?
“皇上,牧仁想向皇上求一个人。”急急开口,心下噗嗵,乱作一团。
“谁?”
“毓歆。”话一出口,反而心安了。我需要一个人,科尔沁需要一个未来王,毓歆是不错的人选,她是那个宝平格格的遗孤,她甚得大清皇帝宠爱,虽然她阿玛失了势,她在皇帝心中没失势。
抛开这些不说,毓歆的确有资格做我的正,她不似吉雅多愁易感、伤悲秋,她总是积极的、向上的,给人无穷的动力,她不需要人保护,她自己能保护自己。科尔沁的王不正需要这些品质吗?
何况,和毓歆在一起,永远都是轻松的,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和心思,我相信,她正是我的良人,那个将陪伴我走完一生的人。
不自觉轻轻笑了笑,这样最好,自己定心了,方能让身边的人定心,身边的人定心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站在她身旁,竭尽所能保护她,而不是占有……
科尔沁不比大清繁华昌盛,但草原儿自有草原儿的骄傲与不羁,我告诉过毓歆,她将来要面对的可能很多,我绝不会像大清的皇帝宠吉雅那样宠她。末了又加了一句,“也不会像你阿玛宠你额娘那样,你要做一个受人爱戴的草原的王,久能吃苦、亲子民、驭众、教子孙。”
“我知道。”毓歆打断我,歪着嘴角笑,“我也不想那样,没帝得慌。”
嗯了一声,定睛看她,毓歆真不像,不像吉雅。吉雅是她额娘吗?怎么吉雅这样年轻?宝平格格是怎么变成吉雅的?她们两真的是同一个人?想着想着就走了神,一偏头,看见角落的水光里泛过一抹明黄……那颜太醒目、太独特,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穿。
“毓歆。”不知怎么,我转身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不论遇到什么,我总在你身边。”
毓歆一愣,眼中有些泪湿,低唤着我的名字,却又说不出下文。
心下轻叹,她也是个值得疼爱的子,她也是个期待被人疼爱的子。伸出双臂,第一次将毓歆揽入怀,温暖的、柔软的,泛着淡淡的少体……也让我为之悸动,闭上眼,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爱?
直到感觉雍正离开,才慢慢放开她,携着她的手,漫步在这方小小的天地,毓歆忍了半晌,突然凑近对我耳语,“牧仁,不求其他,但求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心下咯噔一声,这话如此熟悉,不为诗经,但为我日日守候的那个人,常常坐在灯下,执笔反复写这间话,一遍又一遍,一直等到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回来方才作罢。
她的眼底盛着笑,单为他绽放;她将那些纸小心收藏,单为他祝福;她将所有心思用在他身上,单为他幸福……她只为他一个人活着,世界虽小又大,这里面充满了决绝与勇气,但这里面,没有哪怕一丁点是为旁人。旁人?我指谁?没来由心慌,冲毓歆一笑,握住她微凉的纤细的指尖,“回吧,天暗了。”
无数次,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又是无数次,我质疑这信念背后的用心。无数次,我也为毓歆悸动,可那个之后,还是能清楚的分析我对毓歆的感情。能清楚分析的感情是爱吗?我不敢细想,我只知道,能分析清楚的感情是最安全的感情,温耗、包容的,不至于烫到人,也不至于冷到人。
吉雅坠马后,四阿哥、五阿哥将大婚,搬出了圆明园,心下松了口气——在五阿哥飞身纵马抑住吉雅的那刻起,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对她有别样的感情。每当念及此,总忍不住恨恨——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没名没份得了皇帝的专宠,多少人背后窥视,除之而后快。如今若是再有人拿这件事作伐子,岂不又是一场风浪?
“世子,亏得今儿在这儿遇上,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有人喊我,从回廊转角走出,是五阿哥。
“五阿哥不是搬回宫了?怎么有空过来碧水风荷。”站起身迎向他,不知怎么两人对峙着,身体僵直。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忙得差不多了,来看看公主的伤好得如何。”
“哦?”不待他说完,我接口,“倒劳烦五阿哥惦记着,公主好得多了,只是还头疼,说是不想见外人,懒得应酬。”
弘昼脸一窒,继而恢复正常,“果然是娇滴滴的儿家,比不得我们,皮糙肉厚,世子若得了空,改日我们再赛一场,非得分出个高下。”
“好啊,恭净如从命,牧仁救五阿哥相邀,骑马还是摔跤都由五阿哥选。”拱了拱手,我在等他走,等一切会带给吉雅伤害的人走。
弘昼敛了笑,拱手告辞。
我也许失去了一个朋友,但无所谓,有一天我总会离开这里,带着毓歆——我的人,回到辽阔的草原,只有那儿是我的家、我的天地,哪怕是为了吉雅,我也不会放弃科尔沁。这世上情种太多,不缺我一个,我只想简单正常的娶纳生子,不想被狂热的感情左右自己的行为。
……
两年后,真的离开了大清的沃土,带着毓歆,带着我们刚半岁的儿子,重返久别的故土。草原还是那样,蓝天白天、碧草野。父汗还是那个样,健壮睿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张嘴,说什么终于只是扬起嘴角,“欢迎回来。”
第二天,我的父汗在大臣议会上宣布让出汗位,由我继承这丰庄阔的科尔沁。众人皆一呆,没来得及反对,父汗捧起权印,“牧仁,从此后,你就是科尔沁的王爷,掌管这方土地的一切。”
那印交在我手里,我的故事仿佛这才刚刚开始。
原来,我的故事里没她,她只在别人的故事里。
原来,我的故事是因她而起,但绝不会因她而终。
……
49、静养旧伤
睁开眼,世界有一瞬的模糊,然后才慢慢清晰。塌坐着个人,是晓,她半迷着眼,头搭拉着一点一点。我想转身,轻轻一动,脑仁儿疼得扯着额头眼角一块儿疼。
“公主,你醒了?”晓被惊醒,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
“我发烧了?”开口问她,不知怎么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没看见胤禛。
晓点了点头,“昨儿里世子抱公主回来,皇上吓得不轻,连传了几个太医,都说公主是思虑过重引起的旧伤复发,又空腹饮了酒,高热不退,皇上守了公主一,天明时去上朝,命奴婢守着公主,若公主醒了,即刻着人回明。”
说着转身吩咐小太监,我忙拉住她,“算了,皇上这会儿上朝呢,难不成让大臣们等着,提前下朝?还是等朝散吧。”
“吉雅。”正拦着晓,门帘被掀开,胤禛一步跨了进来,急走至前,“醒了也不准备让我知道?”
轻轻牵了牵嘴角,只觉混身汗黏,头发粘在额头、鬓角,一缕缕理不清楚,“下朝你自然会回来,何必去打扰你。”
“吉雅。”他打断我,将我额上的发抚顺,“你怨我没陪在你身边?”
我一愣,抬手抚上他刺刺的下巴,“我怨你没好好休息。”
他的眼底一红,又强忍住激动的情绪,回身吩咐,“晓,去把公主的药端来。”
晓答应着退身而出,才到屋门口,高无庸在外候着,“皇上,五阿哥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可要让他进来?”
我看了看胤禛,他也正看我,微微皱眉道:“弘昼听说你病了,今儿一早过来请罪,说是逼着你喝酒才犯的头疼。”
我轻轻笑,“你也信?他昨儿是新郎,过来敬两杯也是常理,我就喝了两杯果子酒,谁知就醉了。快让五阿哥回吧,新婚燕尔,别扰了他们夫团圆才是。”
“醉了?”胤禛一挑眉,“你是病了。昨儿牧仁送你回来,脸白得吓人。”
“胤禛。”我打断他,“头上的伤没好,让你担心了。不关五阿哥的事儿,快让他起来回府吧,我想再睡会儿。”
胤禛微一迟疑,冲高无庸挥了挥手,“让五阿哥下去吧,就说公主身体不适,让他别再跪着了。”
“喳,奴才这就去请五阿哥回府。”
冲胤禛笑了笑,“没见你这么当阿玛的,自个儿儿子跪了一个时辰还没事人似的。”
他的手指在我太阳穴附近轻轻按着,“当皇子的谁没这么跪过,从前,我也这么跪来着。”
“那是你犯错了。”我轻笑,“五阿哥好好的结个婚,可有什么错处?”
胤禛轻轻摇了摇头,眼睛看向我身后的帐子,好象有什么心事般陷入沉思。
“胤禛”我轻唤,与此同时,他悠悠开口,“还记得做皇子的时候,跪得最长的一次,整整跪了一天一……后琅发现,跪得越长,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因为需要你跪那么长的时候,往往大势已去。”
微一蹩眉,我没力气去回忆,他说的是哪次,而且我来时已是康熙三十七年,走时才四十八年初,短短十来年,并不清楚从前所有。
胤禛自嘲一笑,牵向一边的嘴角尽是无奈和苦楚,“求不来,就算跪了一整天,你还是嫁给老十了……”他的声音低下去,嘶哑难听。
仿佛回到从前,回到那些不得不走的路、不得不面对的人生。我一时呆愣过去,静静的晌午,外间的蝉鸣也觉遥远,屋里的光线明媚,却让人觉得恍惚。原来一生就这么过去了,原来那些曾经的悸动、倾心、婚嫁、许身、无奈、快乐、痛苦、接纳……全都过去了。
于我,这一世真的是另一世;于他们,这一世竟然还在继续着,那些远到快让人遗忘的故事,其实只是藏得深了、年代久了,却从没消散、从未失去。
“吉雅”胤禛唤我,“你哭了。”他的指尖轻拂过我的脸庞,果然脸颊已湿。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又泪流满面。
“没”我胡乱抹着,在抬眼那一刹那,看见胤禛疲惫的神情,眼底的红和眼角的细纹刀一样扎进我眼里,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他痛哭失声。他混身一窒,任由我抱着,手背轻轻理过我汗湿的长发。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一面哭,一面问,一面质疑,“我就不该回来,就该好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你们忘了我,死了猛喝几碗孟婆汤,前世尽忘,一切从头来过……这样岂不是更好?”
“吉雅”他试图打断,我依然抽泣哽咽,“如今回来,虽得厮守,奈何太累,累了我、累了你、累了胤祥、累了胤祀,累了所有人,却是为何?”
胤禛并不深劝,由得我哭,直哭帝了,哭得他的衣襟尽湿,哭得眼睛干了,方扶直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既回来了,不能再走。”
我点头,埋首在他怀里,闭上眼,静静听那个令人沉醉的心跳声。这么简单的节奏和频率,我竟听不腻。一下一下如同敲在自己心上,时间长了,我的心跳仿佛与他的合二为一。相互守候着,我们注定了彼此捆绑,哪怕如同对方的重石,捆绑就会溺水,还是注定就这么生世相依在一起,接受一遍又一遍风吹雨打。
不知何时已昏昏睡去,迷糊中胤禛将我放回枕上,盖上薄被、放下帐子,自己轻轻出去了。我翻了一个身,居然在想:又没吃药。然后就陷入梦乡,甜而无忧。
头疼的原因,太医的诊断与我的猜测类同——脑后的伤虽说愈合了,脑内留下血块,所以常常引发头疼。我有些心惊,因为想到另一些更严重的后遗症,但强自镇定着,任由他们开了活血化淤的药,又嘱咐卧静养。
这下胤禛有了借口,不许我出园子、不许我出碧水风荷,躺不住了,只命人搬张贵榻在树荫避风处休息;也不许别人探视,除了牧仁,甚至连胤祥也被挡在外面。不嗔他,“你不知道养病重在养心,这么天天憋着,没病也是一身病,还不许外人进来探视,生生把个大活人给闷死。”
胤禛皱了皱眉,接过晓手上的那碗药,才喂我,一把夺了过来,“我是头疼,又不是手疼,看着你就别扭,什么时候我们尊贵的大清皇帝伺候过人?”
“吉雅,且耐心养好身子,然后你要见谁、要去哪儿,我都不拦着,如何?”
一气儿喝完那苦药,又接晓递过来的温水漱口,这才有空回他,“那我走得远远的,半年回来一次也行?”
“不行。”他答这句倒快,斩钉截铁。“不能在外头过。”
我气结,谁让自己这个封建男人,这已经是最大让步,无奈长叹一声,“看来我一辈子只能呆在这儿做京城一日游了。”
“什么?”胤禛提高音调,“京城一日游?亏你想得出。”说得两人相视一笑。末了,他逼着我睡觉,又逼着我喝药、逼着我吃粥、逼着我吃各类补品、逼着我晒太阳……如此每天反复着,头疼犯得越来越少、越来越轻,有理由相信脑子里那声淤血越来越小,不会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了。
胤禛也松了口气,虽还不让我出园,好歹准毓歆来看我,树荫下的贵榻上,我们一人一边儿侧倚着那长榻,中间放了一盘子葡萄,你一颗我一颗边吃边聊,一会儿功夫,竟吃光了一大盘。再伸手摸时,盘子空了,不笑,“我们两可真能吃,这么几大串葡萄,还没使上劲儿呢,就没了。”
毓歆噗哧笑,“先说你病得重,我还着急,谁知进来一看,比前些日子还胖了些。”
我坐得直了些,下意识摸了摸腰围,幸而还没浮出个救生圈,不嗔她,“什么叫进来?说得倒好象进牢里看我似的。”
毓歆一愣,指着我笑,直笑到俯在贵榻扶手上喘不上气儿。我也好笑,上前替她顺了顺,“有这么可笑吗?看你笑成这样。”
毓歆稳了稳神,憋住笑,“刚过来的时候,牧仁还说,见了你,千万别说养胖了的话,肯定招你不待见。我犹不信,你素来就是太瘦了,正该养胖些才显得滋润,才说漏了嘴,果然如此。你没见你刚才的模样,发作不发作,别扭不别扭,看得人好生可笑。”
“牧仁?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一屁大孩子。”我有些窘,更多的是不以为然——牧仁再早熟,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纵然他看上去老成些,怎么倒常常说话老气横秋的,不像我的侄子,倒像我的……保护人?
念及此,突然想起阿拉坦,他们父子,真是不离不弃,以另一种方式关心保护着我,自从重回大清,这种爱护从来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将我团团围绕,既没有压力,又时刻在你左右。
“小屁孩儿?”毓歆低声重复,忍不住又想笑,“吉雅,有时我真不知道你怎么算年寄,牧仁虽比你小,可十六、七岁,不是正当年吗?十四叔十四岁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孩子,这小屁孩儿?”她摇头,表示不能认同。
想想也是,当年也差不多这么大的胤祀,也封了贝勒,在朝中风头正健,能力比谁都强,待人接物又如风润物,实在和我们印象里十多岁的少年不可同日而语。
正胡思乱想,晓上来收拾空盘子,顺口问毓歆,“还要吗?我没吃饱呢。”
毓歆忙摆手,“我可吃不动了,你自个儿吃吧,得回去了,阿玛这几日也身体不适,又不肯好好吃药,府里正烦呢。”
“你阿玛病了?”我起身送她,毓歆一面往外走,一面答,“可不是,前两日伤风,开始不重也没注意,谁知一拖就烧起来,太医开的药也不肯好好吃,病虽不见加重,好得也慢,昨日八伯还请旨让太医院的院正去看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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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了,可祝院正也说,前几位太医开的药都甚合适,关键在阿玛不肯好好服药,这才耽误了。”
“你阿玛怎么犯了这小孩子毛病?大夫再高明,病人不配合,也没折儿啊。”
“可不是。”毓歆蹩了蹩眉,“阿玛自从……唔……被圈,心情倒轻松了许多,就是这毛病,一直改不过来。听府里的老人说,自从额娘过世,阿玛总是不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心下咯噔一跳,那样记忆总在不经意间如潮水般涌来,钝钝的痛在心间漫延,胤誐早些年常犯胃疼的毛病,再怎么养也不长肉。“毓歆。”我唤她,“你不是说我瘦吗?小时候我额娘常煮粥给我喝,把养胃的药掺在里头,再加上蜂蜜,结果我不喜欢,全倒水沟里了。后来我额娘老奇怪——别人家孩子都是这缅的,怎么偏到我这儿不灵了。继而一想,才反应过来是因为我不爱吃甜食,后来额娘煮了粥就给我下着萝卜干,或者是各式凉菜,虽然效果也许没掺蜂蜜那,总归是吃进去了,也长胖了些,也不胃疼了,慢慢就好了……”
“吉雅,你想说什么?”毓歆有些困惑,又喃喃低语,“阿玛是胃不捍着,太医们常说,阿玛若把胃养好了,什谩都没了。”
我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我是想说,这人啊,但凡上了点年纪,就和小孩子一个样儿。你们别光考虑药效,能想法子让你阿玛把应该吃的药全吃下去才是正经的,哪怕哄着些、哪怕加些他平日爱吃的菜食,只有不是犯冲的就行。太医的话要听,也得自己琢磨着变通了迎合病人。”
毓歆眼眸一亮,扬起嘴角冲我一乐儿,“知道了,我这就回府去。吉雅,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说着已顺着来路往外跑,轻盈的,穿着淡粉的汉服,如同展翅的蝶,让人觉得青无尽的力量。
里,胤禛从身后抱住我,顺势靠在他怀里,睁大了眼,了无睡意。
“怎么?这都深了,还不睡?”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人发痒,往他怀里钻了钻,躲开他一呼一吸间带给我的【创建和谐家园】和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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