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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婶,您也别尽着说话,那边十三叔可是快醉了,您干了这杯,好不好快过去看看十三叔。”弘昼插嘴,顺带看我一眼,要说什么,微一垂目,兀自摇头。
“五阿哥,这新娘子还等您呐,再喝下去,怕是连洞房都进不去了。”众人调笑着,席间忽然热闹了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弘昼却突然沉了脸,“笑话,你们当爷是谁?”说着冷笑几声,转身离开。
语蓓轻摇头,“这五阿哥打小就是个众人摸不透的脾气,如今越发怪了,今儿看见裕嫔娘娘,那么个规矩人儿,怎么儿子是这么个另式另样的脾气?”
我也摸不透,但我能理解——他是这么个聪明又敏感的人,天带些狂放不羁,却生在皇家,生生压抑出另一种脾:孤独的,希望有人懂得,但真的有人快懂得的时候,又变了种模样,害怕被人懂得。于是人人都读不懂他,他也因此自得,骨子里,却是寂寞的。所以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的世界很小,又很丰富,他根本无屑外人的闯入。
几杯酒下肚,加上前面的酸汤,撑得我肚子难受,见无人注意,拉了语蓓,退席往偏僻处走。离了人、离了声,闷热似乎散了些,长长呼出口气,终于不太热了,松了松围领,细细打量这流光溢彩的五阿哥府。
四处张着彩灯,府中不大的池塘倒映着如幻似真的灯火,一圈圈涟漪将灯光化成无数的亮点,晃悠着,晃醉了透明的。
我们静静的没说话,享受着池面拂来的略带水气的清风,有些淡淡的惬意在心中慢慢荡开,来去匆匆间,不想回席,却又不得不回席,我几乎想回圆明园了,才分别几个时辰,突然间特别思念胤禛。
“语蓓”我唤了唤身旁同样沉醉的人儿,正说什么,远远看见一个小丫头小跑着过来,见了我们俯身请安,“可找着王了。”
“什么事?”语蓓问道。
“回怡亲王,王爷在前头喝醉了,正找王呢。”
“哦?醉得严重?”语蓓问着,不等回答,回头看我。
“你去吧,我一个人慢慢回去,左右这几步路,不碍的。”我挥了挥手,又嘱咐那丫头好生扶着语蓓,“里黑,别着急,当心歪了脚,十三爷可该心疼了。”
语蓓嗔我一眼,到底操心胤祥,没心思还嘴,扶着那丫头匆匆去了。
留在原地,那种繁华散尽的落寞又重回心头。语蓓她不知道我是谁,既便我们常通信。因为我刻意换了字体,刻意写得生硬,刻意隐藏了真实的笔迹。用心良苦到现在,突然发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不想让众人知道这个解释不清的秘密。
胤祀的生命没多久了,还有胤禟,每次念及此,心下总是钝钝的痛。今尤胜,也许有酒精的晚总是容易感怀。预知的结局如刀割般一刀一刀缓慢的凌迟,逼得我喘不上气儿,憋得我忍红了双眼。
今佳期没来,那个我最初的朋友,现在我们离得很远,偶尔见一面,礼貌的微笑点头,然后又错身而过。她少时期的明黯淡了些,脸上的线条更明显了,让人觉得多少有些过于严厉,可她毕竟还是佳期,眼底眉间那份自信与矜贵是旁人学不来。
忍得难受,走到池边,望着波光掩映的灯烛,倚着老柳树,缓缓坐在树荫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不去想那些不可能阻止的悲剧。
“怎么?爷大婚了你心里不高兴?”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不妨备这角落有人,一惊之下,低呼一声,转了个身,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坐在地上。
是弘昼,他在我身后,大红的礼服被浸成乌红,乍一眼看上去有些诡异。
见我摔倒,弘昼一愣,刚上前,又换了一种无所谓的表情,淡淡笑道:“这么几杯路也站不稳了?要不要爷扶公主回去?”
“弘昼,你疯了。”我有些薄怒,这的晚,这么凄凉的情绪,生生被人打断,实在突兀,这人还是新郎。“好好的不去喝你的酒,跑来这儿吓人,喝不动了就洞房去,我没空和你蛮缠。”
弘昼沉了脸,走近前,蹲在我跟前,“你真以为自己得了皇阿玛的专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再怎么说爷也救过你,怎么?平日想拜会一面,还命牧仁拦着?”
“啊?”我一头雾水,“你来过碧水风荷?你不是搬回宫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微微皱了皱眉,定定看住我的眼睛,良久,忽然仰天大笑,“下次说谎换个真挚点的表情,别用这么拙劣的演技,比胡同里的……”
“弘昼。”我厉声打断他,这后面的话太不堪,说出来就是后悔,不是我后悔,是他后悔。
“爱信不信,我没义务让你相信。”说着站起来,拍拍衣角,转身就走。
他站在原地,那身浸染的礼服显得可笑,转身之际,感觉他自嘲牵起嘴角,我不想再待在这儿——这飘着酒的新婚,容易扩大人的感情,也容易歪曲很多事实。
走上小路,思量着回去叫上牧仁就回圆明园,呆立原地的弘昼突然发足几步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我,“吉雅。”唤了一声又没了下文。
挡开他的手,他好象受了【创建和谐家园】,反而越捏越紧,定定看住我,眼底血红,目露凶光。
“弘昼,你放开。”我低声劝,又怕被人看见,又怕被人听见。
他邪邪一笑,将我拉到树下,“怎么?这样就怕了?那你如何应对宫里的明枪暗箭?”
“我如何应对犯不着你蕾心,放开,你喝醉了。”我低吼,急得想哭。
弘昼愣愣的,“果然是醉了。”末了轻叹一声,“回吧,省得皇阿玛久等。”
看他一眼,多少话想说清楚,但不在今天,酒醉的人,会把好感当作喜欢、喜欢变【创建和谐家园】。弘昼现在就是这样,今天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他只是固执着,像个别扭的小孩儿。
才一转身,听见他又喊了一声“吉雅。”本能回头,弘昼笑了笑,收起刚才的戾气,突然变得柔软,“那西洋铁丝琴……”
“嗯,贺你大婚的,若不喜欢就退回来。”我接口,看着远处有灯笼的微光,快有人快来了吧?不怕别人,我怕这样的弘昼。
“谁说我不喜欢?”果然,刚才还柔软的人,突然提高了音调,好象和人理论的劲头儿,瞪大了眼,一脸认真。“我知道你会弹……”
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极快的说了一句,“快去找你的新娘吧,若你听话,改日弹给你听。”
弘昼扬起嘴角,笑得很天真,天真得透澈,没有一丝杂质。我却没来由的心慌,转身飞快的跑开,越跑越快,园的小路七拐八绕,待远远看见宴席,一桌桌高声喧哗着,扶着墙喘息不定。
半晌,匀了气息,平复了心情,方慢慢走回席间,直接到了男客那边,找到牧仁,“我们回吧。”
“怎么?公主着急回园子?可这酒还没喝够啊。”不待牧仁答,弘历接口。
我不看他,固执的看着牧仁,重复了一句,“我们回吧。”
笑意还挂在牧仁脸上,但他有些狐疑,放下手中的酒杯,“怎么?不舒服?那这就回吧。”说毕转身冲弘历抱拳,“对不住四阿哥,改日我设宴,请四阿哥饮酒,不醉不休如何?”
弘历淡淡一笑,也跟着起身还礼,“那倒不敢当,只是公主素来与五弟亲厚,今儿五弟大婚的日子怎门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走?”
桌上的人都低着头,有人在暗笑,有人在私语,没人正眼看我,这时候才反应这话有多恶毒、多伤人。牧仁沉了脸,刚开口,我抢先道:“四阿哥这话说得是,人固有亲疏,并非只一方而已,若往日四阿哥也以诚相待,吉雅同样愿意亲赴四阿哥婚仪,看来人虽是一人,奈何有人诚心以待,有人处处提防,也怪不得我亲此疏彼。”
弘历微垂着目,嘴角噙着丝我炕懂的笑,半晌方道:“公主果然快人快语,既如此,看来是爷错看公主了,这杯酒,敬公主,从前若有得罪,就此勾销如何?”
牧仁看了看我,拦,我接过那杯酒,仰脖喝了,“酒是喝了,希望这句话不是假话。”
弘历一窒,哈哈大笑,看向席间众人,“公主真会说笑。”席上的人看他脸,也都跟着笑将起来,我轻轻哼了一声,炕惯他习惯的虚伪与深沉,拉着牧仁的衣襟,转身离席。
没人再拦我,一路有各式各样的目光,我看见曾经熟悉的很多旧人,比如当年的各位阿哥,不复当年的神采飞扬,沉稳的背后,隐藏了太多心事、太多过往。
我也一样,不再是当年昏愕的宝儿——骄憨的,被人宠着,爱着人也被人爱,无忧无虑,记忆里全是散落各处的欢笑。如今的我,没有退路,也没有光明的前程,出了自己那个温暖舒适的鱼缸,只是一尾任人左右的金鱼……所以我想他,我想那个鱼缸,我想回家,我想有他的地方总是牵引着我,因为只于那儿,才能全身放松、全心愉悦,才能感觉安全、温暖与——幸福。
将出这热闹的宴席,紧绷的脑神经渐渐放松,门口已有马车等着,不等太监相扶,手脚并用爬上那辆四面挂帘的马车。牧仁微一迟疑,跟着也要上来,却听见弘昼府上的管家匆匆赶出来,“世子留步。”
“何事?”牧仁微一顿,我已放下帘,这个密闭的小空间让人心安,他们的声音近在耳旁,但已不似刚才压抑的憋曲。
“我们爷托奴才转告公主一句话。”
“什么?”
那管家迟疑了,“世子,您看,能否当面转告公主,我们爷说……”
“你们爷有什么话自己不当面说清,转托你一个奴才,怎么?爷还比不上你?”牧仁打断他,急得那管家唯唯诺诺忙称不是这个意思。
忍不住掀帘道:“有什么就说吧,世子不是外人。”
那管家一愣,走上前请安行礼,冲我陪笑道:“公主,我们爷让转告公主,说是您的话他记下了,等着公主哪日得了空,还请公主过府教我们爷弹琴。”
“知道了,你回吧。”摆摆手,只觉帝了,钢琴的音乐似乎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阿塔的样子模糊得让人害怕,管家的笑脸忽远忽近,我只觉得头疼裂,想倒在上无思无梦的一整。
牧仁坐在我对面,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可我脑后阵阵的疼痛逼得我闭上眼,似乎一睁开就无法忍受。
“那钢琴如果知道是送给他的,我绝不许你买。”他悠悠开口,我缓缓睁眼,在触及他目光的一刹那,牧仁调开了头。
“你倒想管你姑姑?”我轻笑,忍着疼,想坚持到碧水风荷。
“姑姑?”他提高了噪音,“怎么从来没有你是长辈的感觉?”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打断他,闭上眼,窝在角落,疼痛遍及整个脑部,强忍之下,身体也跟着麻软。
牧仁没吭声,良久,听他道:“既是认定了大清的皇帝,越多人注意就越多危险,你现在已经是独在高处,背后身下多少人虎视眈眈。”
“我知道,你放心吧,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再次打断他,不是嫌他罗嗦,我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弯下腰,紧紧抱住头,放在膝上,【创建和谐家园】出声。
“吉雅,你不舒服?”牧仁发现不对劲儿,起身坐到我身旁,“头疼?”
“嗯。”我几乎要哭,但因为他不是那个可以靠着痛哭的人,憋红了双眼,我想我病了。
“疼调害?”牧仁有些着急,一面问着,一面催促车夫赶路,上下一颠,就好象能感觉到大脑在里头晃,晃得头晕目眩,阵阵泛呕。
他上前扶我,又犹豫着,我轻轻一笑,勉强直起身靠在角落,“没事,一会儿就好,今儿光喝汤了,又连着饮酒才这样的,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牧仁重重叹了口气,还说什么,马车停了,有太监掀帘,“公主,到了,里头已备了小轿,还请公主移轿。”
我想尽快见到胤禛,答应着忙不迭起身,只觉脑子里空荡荡的,牧仁似乎在说什么,又听不真切。早忘了这马车离地面甚高,一脚踩下去踩空了,只听周围的人炸开锅一般涌上来,牧仁也跳下车。
声音越来越嘤,我挥着手想让他们安静,却又说不出来,抱住头,眼泪直流,松开右手拼命想抓住牧仁的衣襟,分明很近的距离,看上去那么远,感觉过了好久,手才触到他的衣服,其实也许只是一瞬,“送我,送我回去。”说完这句,看见他点头,秘抱起我,“闪开,快去请太医。”
再也忍不住,我闭上双眼,脑中一个个零碎的镜头一一晃过……没成想弘昼大婚居然是这么个了局,难道这是惩罚?惩罚安如对阿塔的绝情?
48、牧仁番外——保护
记得吉雅说过: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无论是平淡的、波折的;幸福的、痛苦的,自己就是那个主角,一切只能自己体会、自己承担。
我的故事从哪儿开始?慕然回首,惊觉已经记不清了。再细细回想,小时父汗带我骑马,额娘教我识字;再大些时,我领着塞罕嬉闹,教他挽弓、保护他成长;然后,然后额娘过世,父汗开始沉默,甚至连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厌倦。
厌倦什么?我想不清楚,如果是厌倦高位,那我更想不清楚。不过这样也好,父汗如果早退,我自然是科尔沁当仁不让的世袭王爷,塞罕没法和我抢,巴雅尔更不能。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但面对那个位置,谁又能保证没有?父汗袭爵后,不也远逐了大伯?男人,不正是为这权势活着的吗?不正是为这权势后面的一番作为活着的吗?
一直以为父汗是爱额娘的,虽然他的侍不算少,也并不见得专宠额娘,但他对额娘不同,除了敬重,还有别的,我说不清。额娘过世后,父汗守了额娘一天一,强忍的双目通红发肿……
草原上的男儿也哭,当家园被掠、儿被掳。可我没见过这样的父汗,上前握住他的肩头,父汗下意识抬眼,看见是我,表情几变,最后看了一眼额娘早已冰冷的身体,终于坚强起来,伸出手拍拍我的手背,从那刻起,我觉得自己也长大了,有无穷的力量即将释放。
及至后来遇到吉雅。这个人谜团太多,不论是她的来处,还是她的身世,全都无从考证,就好象凭空多出来这么个人,救了塞罕,后来,又救了我,救了科尔沁。
我一直觉得父汗认识她,而且已经认识了很久。父汗让她睡在自己的黄金帐里,为她常换不同的饮食;父汗吩咐下人每天给她烧水沐,虽然我们蒙古人并不讲究这个;父汗有时盯着我腰间挂着的那把匕首,半晌不语,若有所思……
我曾私下问过族里的大臣吉尔这把匕首究竟吁样的故事,他已年迈,可以说看着父汗长大。吉尔沉吟良久,微眯着自己半瞎的眼睛,缓缓开口,“世子,王爷他年少时曾遭狼袭,当时有一位大清的格格救了他,想是因为这个,王爷一直忘不了。”
“大清的格格?不是我额娘?”我追问,直觉告诉我这简单的间话背后有不简单的故事。
“不是,说起愧不是什么正经格格,只是一个战将遗孤,被大清皇帝带进宫抚育,封作什么宝平格格。”
“宝平格格?”我喃喃重复。
“嗯,那年王爷不过十岁,刚好遇着康熙皇帝冬狩,铁木尔老王爷就带他去了,遇狼袭的时候,这宝平格格独自一人挡住众狼,将王爷扔上矮壕,王爷逃脱了……”
“那格格死了?”我追问,忍不住打断他。
吉尔咧嘴一笑,嘴里的牙快掉光了,满脸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像个上了年寄人,垂下眼,原来活得长了,男都会分不清,这还是父汗口中那个骁勇善战、能文能武的吉尔将军吗?
“没死,一身重伤被救了回来。”吉尔扒了扒面前的火炭,火光印得他的脸黑里泛红,轻轻一笑,那笑说不清什么感觉,“王爷一直惦记着,去大清求亲,结果康熙皇帝把你额娘赐给我们科尔沁做了王。”
我一惊,媚站起身,“你是说父汗本来是去求那个宝平格格,谁知道没求着?”
“世子莫急,听老臣慢慢说来……”他伸出干瘦的手拉我,那手如同一截枯木,恍惚的笑看得人心惊肉跳。他有几岁了?恐怕连自己都记不清楚,我突然有些害怕……
“那宝平格格本来与四阿哥相好,谁知最后嫁给了十阿哥,没过几年就病死了,留下一个哨襁袍中的婴……我记得,她死的消息传到科尔沁,正是世子您即将出生。王爷他好象得了失心疯,一个人在外纵马……哎~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一次,哪怕是王过世,王爷虽伤心,还能发泄得出,不比那宝平格格,就好象整个草原都听见他的心一瓣瓣碎开的声音。”
他兀自说着,我跌坐在一旁,完全呆去,这样的感情太可怕,如同燃烧的烈火,能把人生生烤干。从那时候起,暗自下了决心——如果真有这样的感情,一定要远远避开,人可以哟暖暖心,但永远不能让某个人独占你整个心灵,那样的话,简直是悲剧,简直无法应叮
起身走,吉尔的声音悠悠传来,严肃又空洞,“世子,老臣命已无多,两眼虽,心倒看得更清楚了……老臣看见那个人,那个宝平格格又回来了,回来了……”他不断重复着,嘶嘶低笑,好象鬼魅。
我转头看他,空洞的嘴笑得张成大洞,那个黑黑的睹象要把人吞噬,我转身发足狂奔,奔出他的帐篷,奔进黑而透明的,奔了不知多久,喘息着,拼命想逃离内心的恐慌。
第二天,吉尔死了,死在自己的帐篷里,死在那堆火碳旁边,睁着眼,张着嘴,好象在笑……
我不愿相信他的话,但我其实已经被人下了咒语,从那天起,我提防着身边每个人,我怕她真的回来了,又夺了父汗的心,将父汗生生烤死。她是吉雅吗?我不敢这么想,可我真的在这么想。我曾发誓,如果知道那个宝平格格是谁,我一定用那把匕首狠狠朝她心口刺下去……人是水,是水的人只有这样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可当我越来越断定吉雅是那个宝平格格时,再没想过下手,相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我的一种责任,仿佛她的安全是我最大的职责。难道这个生生世世轮回的债?她救了父汗、救了塞罕、救了我……然后,她就变成一个包袱,我永远放不下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来。
不用父汗说,我想也会我【创建和谐家园】前往京城,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需要历练,需要支持?此刻再去回忆,原因已经模糊了。我只知道,因为她,我结识了很多人,包括毓歆;因为她,我也得罪了一些人,比如年羹尧——这个一开始我想笼络的大将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