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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清·旧梦—续-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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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站在原地,忘了反应,也无法反应。胤禛不露声,接我拉在椅上坐了,自己踱到案前随手翻着折子。胤誐不看我,紧盯着胤禛。大殿内既无人请安,也无人开腔。

        “朕还有些公务,郡王若无事,就请先回吧。”良久,胤禛悠悠开口,手下毛笔未停,眉眼未曾稍抬。

        “公务?”胤誐冷哼一声,斜瞟我一眼,看得我心下一颤——从未见过他如此冷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还有深深的怨气。“只怕皇上被其他事儿绊住了,倒把公务拖延了。”

        我猛然吸了口冷气,挪开目光,看向案后的胤禛,害怕他压抑不住的怒火无法收拾。

        “哦?”胤禛终于放下笔,眉目一挑,“郡王这是来劝谏朕的?”

        胤誐稍稍稳了稳气息,冷冷一笑,“臣弟不敢,皇上自登基以来,励精图志、全心为国,臣弟无能,帮不上什么,可也没想过要来添什么乱子。”

        “那你今日闯宫所为何事?”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微微眯起眼,嘴角轻扬。带些玩味,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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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臣弟听闻皇上有心收毓歆为义,但毓歆子顽劣,实在不敢当此殊荣,还请皇上另觅他人,臣弟此生别无所挂,只求此幸福。她格单纯开朗,实在不适合,不适合深宫。”胤誐一气说完,我愣愣起身,脚下如有千斤,近在咫尺,无法靠近,也不能靠近……

        “哦?你这消息也够灵通的,朕不过随口一提……”胤禛起身走了下来,兀自低着头,如同自语,走到胤誐身前,却突然提高了语气,“毓歆她深得朕心,若朕一意孤行,十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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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胤誐转身看向我,眼底的迷惑慢慢变成怒意,突地从地上站起,几步走至我跟前,“早就听闻皇上被蒙古公主所迷惑,如此看来,定然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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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誐一愣,两兄弟始终对视着,半晌,忽听胤誐仰天大笑,“四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爵位、职、家财,可毓歆不能,她是宝儿的孩子啊!”说到后面,语带哽咽,眼底布满红丝。“你可以忘了她,我不能;你可以坐拥天下,我不想;你可以享尽,我不愿;你可以做一切能做不能做的事,只请你念在宝儿的情份,别把她唯一的骨血交给这个陌生的人。”

        突然间,我变成一个外人、一个陌生人,站在他们兄弟的气场之外,无法参与,也无法变回从前的自己。他没认出来,我居然轻轻笑了,那么无奈、那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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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摇手,笑着摆头,笑到无法自抑,笑到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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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回去。”胤禛架住我往外走,这时候,突然没了笑意,我拉住他的衣袖,转身看向胤誐。

        “敦郡王,你放心吧,皇上本无意收毓歆为义,只是见我与令相处甚是融洽,这才多留了几天,原想着明日就让毓歆回府,既是她阿玛来了,今日就劳烦郡王接她回去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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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风势更大了,卷起尘土,吹落新发的嫩叶。顶着风走,每一步都很困难;顶着风走,所有泪都会倒灌进胸腔。闷得我胸口隐隐作痛,硬是滴不出哪怕一点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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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人经历得太多,一切都会变得复杂。窝在胤禛怀里,一直睁着眼看帐外跳动的烛火,我们都没吭声,但我们都没睡着。就这么静静相拥着,蜡烛噼叭几声,即将燃尽。

        “吉雅”他在我耳边轻唤,末了又没了下文。

        “嗯?”

        他笑了,伸手将我鬓边的碎发拢向脑后,静静等着,原来是在等我开口。

        “胤禛,我是吉雅。”半晌,我只说出这句,实在是,这里头的纠葛太多,究竟要从哪里开始,才能慢慢理出头绪?

        “我知道,你是我的吉雅。”他不断重复,告诉我,也告诉自己。

        我的鼻子有些酸涩,涌了上来,憋红了眼底。“我是你的吉雅,你是我的胤禛。”抛开一切身份地位,我们只是彼此等待了好似几生那么长的良人。他的眼底竟也红了,将我轻揽入怀,“有你在身边,哪怕众人都远离了,也不足惧,你是我的,江山亦是。”

        泪落在他胸前,不曾降临人世就被衣襟吸干,就好象不曾存在。前路还漫长,我们注定不可能轻松的享受爱情,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惧?我轻轻嗯了一声,环住他的腰,“胤禛,以后别逼自己,也别逼胤誐,让他们父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强于一切。”

        他低笑,“人家不记得你,你倒还挂着。”

        我抬头,却被他按住,“知道了,今日不过是故意急急他,教训教训他那张嘴,还有那个耐不住的子。”

        泪还挂着眼角,我却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他,“倒说别人耐不住子,我看就你是个急子,胤祥才从辽东回来,没歇上几天,又派去盛京了。有多少事非得让他亲自跑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腿不好,何苦什么都等不及,自己走不开,非得让他去。”

        他轻轻蹭了蹭我的额头,半晌,微微一叹,“知道了,睡吧,一会儿该天明了,我起身时你别急着起,别光顾着别人,也多想想我,多想想自个儿。”

        他的话似乎有某种魔力,每次听见胤禛说“说吧。”轻嗯一声之后,就会真的慢慢放松了神经,枕在他结实宽阔的胸口,温暖渐渐侵入四枝百骸,我闭上眼,与他一起,沉沉睡去。

        25、阿拉坦番外——释怀

        康熙四十八年,前往京城的臣使带回很多消息:京城风起云涌,短短数月,太子废而复立,风头正健的八阿哥从此失势……我心下轻笑,不论是高墙之内的京城,还是苦寒难哪塞外,权力之争,向来如此。就如同父汗过世,我也不得不参与科尔沁夺爵纷争。因为有时候,身份会决定命运,哪怕你不想,也有人会替你想。

        想起自己远逐在外的大哥,京城这次风波,不过是个玩笑,到头来,蝶者唯有康熙一人而已。

        只是可惜了十三阿哥,少年得志,乍然被圈,最终失宠……哪怕还有机会再见,那个弓马娴熟、洒脱不羁的十三阿哥还会存在吗?我很怀疑——环境会让人改变很多。有些遗憾,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特殊的身份,也许可以成为更亲密的朋友,可惜被身份拘住,我们永远只能惺惺相惜,远远相望。

        那使臣禀报完了,站在帐中等候吩咐。我挥挥手,心里有什么牵挂,但不问出——过去即过去,何况我还有现在。婉玲即将临盆,科尔沁将迎来第一个小王子或者小公主。

        “嗯?”低头批着折子,微一抬眼,方发现那使臣仍杵在那儿,似乎有话想说,“还有什么事?”

        他支唔着,抬起眼角又极快的垂下头,“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比这些事还重要?那本王要听听了,看来京城这半年儡是热闹啊。”

        他沉吟着,“算不得什么大事。”

        我微微蹩起眉,从前没发现这使臣有说话吞吐的毛病,看来以后得换个大臣出使大清,省得让他们小瞧了科尔沁。

        “王爷,其实也不是什么事,臣离开京城前,十府的侧福晋薨了。”

        这算什么消息?十府的侧福晋薨了还刻意回报一声,那京城皇亲贵戚多如牛毛,只怕禀报不完这些红白喜事。正喝斥,猛然惊觉:十阿哥、侧福晋……

        我手上的笔滑落在折子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迹,晕开后深浅不一的黑,混沌了我的思路——有多久,我刻意去忘记那个名字?有多久,我努力去了解婉玲,并试图让自己她?有多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真的忘了那个名字;久到我真的开始了解婉玲,并且开始她;久到……直到今天,才突然发现,其实她只是藏得太深,其实我一直都听从她的话,甚至听她的话让自己婉玲。

        不知何时,使臣退了出去,大帐内伺立的侍悄悄给我换了毛笔,收走案上脏污的折子。

        “滚出去。”我嘶吼着,好象连这折子也是宝儿留给我的东西。宝儿,对,她是宝儿,那个一直深埋在我心底的人,那个注定一生得不到的人,那个……已经与我阴阳两隔的人。

        黄土撒上去,你已化灰了吧?离下的,是无尽的思念。如果真有灵魂,除了京城是你怀念的地方,是否也会偶尔想起塞外的草原?是否还记得生命里那次危险,我与你一起,逃离出生死,却始终没逃出心的沦陷。

        侍被吓呆了,匆忙退出,甚至被椅子绊倒,丑态尽出。

        我忽然想笑,想起你席地而坐、大吃大饮的模样,真奇怪?为什没觉粗俗,只觉得单纯质朴、天纯良?原来,心里是什么样,那个人也会变成什么样。你死了,我们的缘份如此浅薄,浅薄到你甚至不留给我忘记的机会。从此后,只能铭记着,铭记着那个永远都不可能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王爷。”

        有人掀帘进来,帐外的阳光亮得刺目,刺得这双没有眼泪的眼睛生疼。抬头看,是我的王、大清的十六格格、宝儿的闺阁密友。

        “又在发什么脾气?”她扶着肚子,双手有些微肿,算起来还有十来天就要产生了。

        努力平静着自己混乱的思路,我起身扶住她,“你过来干嘛?快做额娘的人了,整天还是跑来跑去,一刻也闲不住。”

        婉玲冲我轻轻一笑,眉目间注入多少温柔与体贴,“你政务繁忙,我一个人坐在帐里坐灯气,才出来散散心,谁知碰上小丫头,淌眼抹泪的,看得好不忍心。”

        我扶她坐下了,婉玲拉住我的衣袖,“王爷,臣知道今儿派往京城的使臣回来了,也略听闻些风波。可王爷何等样人,当知这朝中之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婉玲自小在紫城长大,与各位哥哥虽无深交,毕竟是骨肉血情……”说着,她微微一叹,“幸而这次闹得虽大,到底没真正折损了谁。倒是为难了皇阿玛,手心手背,岂有不疼的?”

        不知如何解释,况且她即将临盆,也无从明说。我勉强牵了牵嘴角,“知道了,我自有分寸,王先回吧,京城的事儿别担心,皇上他龙体还康健着呢。”

        婉玲笑了,虽然眼里有淡淡的忧郁——她在担心她的父兄吧?那些在权力巅峰引浪逐潮的人,每一个,都是她的至亲骨肉,到最后不论谁成谁败,必有另一些人成为成功路上累累的白骨。

        我能体会这种心境,但我此刻没心情安慰婉玲,我只想找个地方纵马,任骏马奔驰在草原,任狂风卷起头发,希望你们能带走我心底那个人,连一丝影子都别留下。

        草原的,冷而丽,纵马整天后,我从怀中掏出那把匕首,月光下,柄上的那颗红璎珞,滴血般红。

        我一直以为你会嫁给四阿哥,在山上、在深宫里,哪怕是瞎子,也能从你们的笑语声中感受到你们相互的爱。我曾孤注一掷,最终失败了;你们看似一帆风顺,最终也失败了。你嫁给十阿哥,命运在嘲弄我,也在嘲弄所有人。

        理不清自己的头绪,我有时怀疑究竟是爱你,还是爱自己心中那个回忆?甚至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自己是爱婉玲多一些,还是你多一些?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连婉玲也要离我而去了,牧仁14岁,赛罕4岁。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刚刚成年,一个尚且稚嫩,婉玲重病榻,我守着她跟前儿最后的日子,只听见她不断念念着“额娘、皇阿玛……”

        “婉玲。”握住她无力的手,使劲儿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王爷”她冲我笑,虽然已无力扬起嘴角,然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我知道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后隐藏怎样真实的表情。

        突然,我握住的那只手乍然松了,她的头歪向一边,嘴上却奇异的展开一丝微笑,就这样,我爱的人在我眼前离开。

        我不懂得如何哭泣,从小父汗就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可那天晚上,我呆呆坐在婉玲身旁,眼角尽湿。直至牧仁上前低声劝慰,方起身急步走回自己帐内。

        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觉得这一生会给我带来快乐和幸福的人和事都渐渐远离。膝下三子一,唯有牧仁心思细致、处事果断,难得爱护幼弟,在科尔沁声望日盛,假以时日,他能担当重任,就好象当年的我。

        侧格根塔娜,育有一双儿,在众侍中,身份最高。自婉玲过世,她越来越隐藏不住自己的心思,时刻都在谋划,时刻都在算计。

        是我大意了,我只是微笑着看她对付牧仁,对付的同时也帮我磨炼了牧仁,何乐不为?但我没料到她会拿赛罕下手,赛罕骑马失踪,马找了回来,赛罕然见了。

        心下一沉,顾不得许多,我与牧仁带着侍卫四处搜寻,三天过去后,希望似乎越来越渺小,但又似乎一直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让我无法放弃。

        ……

        果然,我们在第四天找到了赛罕,他躺在一个陌生人怀里,脸上的擦伤被人小心清洗过,脸蛋虽然泛着潮红,呼吸却匀长有力。我放下心,带回昏迷的两人,才有空查验那个人的来历。

        一头披肩发微微卷起,身上的衣服怪异大胆,侍脱下她的外袍,里头是件奇怪的……肚兜,两条细绳下的锁骨明显又……人。

        人?我媚转身离开,奇怪的不是她,是我的反应——这么主动鲜明的,有多净存在在自己身上?

        她的所有东西摆在我案前,奇怪的包袱里有更奇怪的物件,可这些都不重要,我看见一串项坠,金质的细梅组成的心形,有碎宝石点缀其间。

        将这项坠握在手中,似乎项坠上还带有她温暖的体温。莫名有些熟悉,竟不自觉放到鼻端,闻见一股淡淡的奶,淡到雅致……牵引着沉寂的心,有丝丝的悸动。

        这后来,我审问过她,她的态度大胆,似乎认识我,但我从未见过她。她的神质混乱,似乎疯狂,但我觉得并非如此。她甚至不知道如今的年号,但她又好象知道这年号背后的很多东西……

        我糊涂了,留下牧仁,自个儿前往海拉尔找寻她话里的点滴线索,希望能找到一些她的身世、她的来历、她的过去。

        一切痕迹似乎被风吹散,我骑马赶回科尔沁时,还如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没发现。只听见她差点被勒死,只看见她帮赛罕沐,嘴里说着我不太明白又有几分熟悉的话,逗得赛罕哈哈笑。

        我愣了,自婉玲过世,赛罕甚至没说过话……

        “父汗,安如令赛罕重新开口说话,不论她从前犯过什么错,又是怎样的来历,儿臣想替安如求情,还望父汗念在赛罕份上,别计较她目无尊卑、不懂规矩。”里,牧仁坐在我对面,眼睛看着矮几,声音却是那个坚定。

        多奇怪的事?不过几天,这人令赛罕说话,还收服了牧仁这个天生的冷脾气。

        嗯了一声,挥手让他出去。我有些困惑,尤其是看见她睡梦中兀自哭泣。究竟是什么让这个看上去坚强的人如此柔弱?

        不自觉轻轻走上前,我抬手拭去她脸庞的泪滴,却秘收手——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陌生人会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甚至是婉玲身上都从未存在,只有,只有那个最早死去的人……

        猛摇头,试图甩掉这可怕的想法,我掉头出了她的帐篷,无法控制自己慌乱的神思。

        我从阑相信怪力神谈,甚至不认为轮回转世是真的,那些报应与前生,不过是骗你今生积德的借口。可遇到她后,有些想法总在不经意间冒出,又被我强压了下去。那没同的两个人,又给人那么相似的感觉。更何况,她分明认识我,用宝儿的眼睛、宝儿的语气、宝儿的态度,对我、对人、对物。

        所以赛罕依赖她,所以牧仁保护她,所以那日见到乌日娜,她嘟着小嘴喃喃低念着,居然是在唤她——姨。不是宝儿善良真挚的灵魂主宰着这个陌生的身体,又有谁能让赛罕开口?又有谁能收服牧仁冷傲的个?

        我害怕了,本能的逃避,又突然萌生了无限的希望。

        直到那天骑马归来,她坐在地上与赛罕玩笑,“傻瓜,你就是长到八十,也是你哥哥的弟弟不是?”

        心的深处有什么被生生撕开,一些不用去想,自然存在于记忆中的点滴被一一唤起,我历声问她,其实答案已知。

        无从解释,她解释不清,我理解不了。她从阑肯承认自己是宝儿,但我知道她就是宝儿,在过去十多年后,她回来了,换了样貌、没有身份,只是一个孤,是我,第一个遇到她,在我的科尔沁。

        不愿放手,如今京城人事变迁,谁还知道如果她再回去,有多少人记得?有多少人相信?我不能让自己冒这个险,她是这么一个看似坚强实际柔软的人,只要在科尔沁,她永远是我的,永远是自由的。即使她不爱我,十年、二十年,总会有所不同,如同我对婉玲。

        大清皇帝冬狩,听见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瞟她——目光一动,又归于平静,可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事,她还记得那个故人,那个一直想要回的项坠,一定有什么故事,也许与今天这个雍正皇帝有关。可她是否知道,如今的皇帝不再是当年的四阿哥?

        将项坠藏在怀中,告诉自己,只要冬狩结束,我把一切还给她,然后带她远走,远离朝堂的纷争,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一切都阑及,事情总不会按你原先的想法继续,这次她又救了牧仁,是如何奇怪的缘份,注定我今生欠她良多,永远无法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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