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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海妖[未完结]-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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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枫丹白露。

        卡斯特男爵的家族一直是不得宠的下级贵族,他本人不是长子,无法继承父亲爵位,于是从年轻起就游历各国。两年前弗朗索瓦一世即位,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卡斯特因为忠诚和的丰富阅历成为国王心腹,获封爵位封地。弗朗索瓦很信任他,才会因为他的报告而怠慢客人。宴会结束,两人在密室中详谈。

        “辛苦了卡斯特,我以为你从意大利来回怎么也要三个月,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赶不回来呢。”

        男爵恭敬答道:“在边境听到客人的身份,我想无论如何在您身边陪伴。只是没想到海雷丁这么自满,竟然带了区区几百人就来巴黎。假如我们有什么心思,那可是手到擒来。”

        弗朗索瓦摇头,表情已不像招待客人时那样亲切和蔼:“正相反,他是个心思细密考虑周全的男人,你刚刚回来还不知道,他的船不仅停在马赛,还有十几艘绕过西班牙,在北边鲁昂等着。我们要对他下手,就要做好赔上沿海所有港口的准备。”

        弗朗索瓦没有详细说明,其实他早就收到探子来报,从几天前巴黎塞纳河上就多了些身份不明的渔船,不做生意也不张帆,根本没有掩饰威胁的意思。唯一惊讶的,也就是今晚他只带了个舞伴就前来赴宴。

        法王沉声道:“更何况,巴巴罗萨,可不是海雷丁一个人。”

        男爵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国王的意思。

        巴巴罗萨并不是海雷丁的姓氏,这个词的意思是红胡子,刚开始是他的哥哥们创下。四兄弟海雷丁排行第三,老二和老四已经战死,但大哥却依旧横行在东地中海上,跟西边的弟弟遥相辉映。一个强大的海盗虽然让人头痛,但巴巴罗萨老大不能惹的最大理由,是因为他的靠山是奥斯曼土耳其。

        “听说海雷丁和他哥哥并不怎么联系,不过总归是一家子,当年四兄弟从希腊发家,三四年功夫就把西班牙势力彻底打出去,后来虽然分开单干,但有什么事,他们可从来不帮外人。”

        卡斯特忧心忡忡:“狼子野心,这种人终究不稳妥。陛下,您真要和海盗结盟吗?”

        法王皱眉:“如今我们处境艰难,没办法的事。卡斯特,你急着敲门就是想说这个?”

        男爵摇头:“不,是刚刚看到一个人,开始不敢相信,请她跳了个舞才确定。我想无论如何要先告诉您。”

        “谁?”

        “海雷丁的女伴,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儿,几年前我在西班牙见过她。”

        “该死的!怎么不早说?!她是间谍?”

        法王心中大惊,保养良好的手不由自主握起来,砸向桌面。深色头发和瞳孔虽然是西班牙人的普遍特征,但欧洲各国常年人口流动,也并不能由此判断国籍。他决定结盟唯一的保证,就是巴巴罗萨兄弟从出道就跟西班牙对着干,敌对立场从未变过。倘若海雷丁已经和西班牙暗地和解,那这场结盟就完全是被耍着玩了。

        男爵急忙解释:“陛下不要着急,其实只是猜测。大约五六年前,我在西班牙塞维利亚附近旅行。当时我带着哥哥的教廷通行证,扮成见习教士,在一个乡下小镇受邀旁观了一场宗教裁判,是关于女巫作祟的。那女孩儿胸前应该有个六角星烙印,所以今天不能穿低胸礼服。”

        西班牙是绝对正统的天主教国家,从查理五世的祖父母开始,一切冒犯上帝威严的行为都会遭到血腥**,新【创建和谐家园】、摩尔人不消说,只要跟异教、法术、恶魔沾上点关系的人都会被宗教法庭逮捕折磨,最好的下场就是给个痛快。

        卡斯特男爵说道:“那女孩儿的叔叔是个犹太商人,赚了点钱在小镇隐居。大概是遭人眼红嫉妒,有乡民指控女孩儿使用巫术诅咒邻居,教会立刻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并逮捕拷问。”

        “犹太人在哪儿都是肥肉。” 弗朗索瓦催促道,“继续说。”

        男爵皱眉道:“裁判所的恶心勾当就是那一套,那孩子当年只有一丁点大,被绑起来扔到水里反复浸,吓得话也说不清。”

        “没别的了?”不是法王无情,中世纪的女巫审判见多不怪,许多女人因为捕风捉影的指控就被烧死,根本不算稀罕事。

        “怪就怪在,几个审判官没把注意力放在那孩子身上,只是往死里拷问她的抚养人,要他承认是从魔鬼那儿领养了这孩子,并且一定要留下字据。”

        男爵回忆往事,一贯镇静的面容渐渐变了颜色,喉头一动一动,似乎立刻就要呕吐出来。

        “卡斯特,你是凭着战功得过铁十字勋章的勇士,审判拷问也参加过不少吧,怎么吓成这样?”弗朗索瓦奇怪的问道。

        “陛下,请原谅,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不知道人心竟能如此残忍,而肉体竟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而不崩溃……”

        卡斯特脸色惨白,肌肉抽着扭曲,只能竭力保持音调平稳,“三天三夜……向您发誓,只要经受那男人十分之一的痛苦,别说背叛上帝,就算弑父**的肮脏勾当【创建和谐家园】得出!可那个貌不惊人的男人竟然一直抗到死,也不肯承认养女是女巫,保卫耶稣流血之地的圣骑士也没有这份惊人毅力!”

        时至今日,卡斯特也无法忘记血污中的金发,骨头碎裂和牙齿相磨的恐怖声音。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切都在那孩子面前发生。行刑人逼迫她观看亲人受刑,阴暗的地下室里回荡着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嚎哭,让他这样的铁汉也会噩梦连连。

        毕竟是在向国王汇报,男爵深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将情绪稳定下来:“审判后我就离开了西班牙,听说那女孩儿后来在押运途中逃掉了。当时的审判长是个叫卡利图斯的地方教士,据我了解,是个无能又愚蠢的家伙,也没什么背景。不过没过两年他就高升了,一路提拔到红衣主教,但不知是教皇授意,还是国王帮扶。”

        弗朗索瓦点点头,“这么说,她是犹太人,受过西班牙教廷迫害。卡斯特,据你判断,她会为西班牙做间谍吗?”

        男爵低头沉思,半晌才摇头道:“我想不会。”

        “你确定?”

        “陛下,那男人最后在养女面前被文火慢慢烤熟,行刑人强迫她吃了自己叔叔的肉。我想那时她如果不死,现在肯定已经疯了。今日见到的,或许只是个残余在世上的躯壳。”

        

        冷月无声,世间一切都陷入了沉睡,连虫鸣也在凌晨消失无踪,只有一架马车孤独前行的声音回荡在巴黎郊外的道路上。

        马车里的油灯早已熄灭了,海雷丁在月光中静静思考结盟后的对策。半晌无语,车轮在石头上磕了一下,车厢颠簸,身边小小的人影晃了晃,稍一清醒,又恢复到小鸡啄米的状态。尼克毕竟年幼,一夜舞会,不仅身体疲劳,绷紧的神经也累的很了。任务到家才算完成,她不敢实打实的睡,晃来晃去跟瞌睡虫拉锯战。

        海雷丁看了她一会儿,唇边才漾起一个的笑容,微小,但却是今夜唯一真心诚意的。碰了碰她肩膀轻声道:“睡吧,我盯着。”

        尼克从一团混沌中辨明了这句话的意思,应了一声才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随着颠簸,一会儿小脑袋就歪到了海雷丁的肩膀,又一路滑到他的大腿上。又结实又暖和,她无意识的抓着海雷丁的衣角,口水流到老板昂贵的裤子上。

        马车徐徐前行,海雷丁看着尼克,生平第一次反思自己行动的策略。不是从手段,而是从心里的准则。

        他向来思虑缜密,即使对结盟心有成竹,也不会什么防备都没有就孤身前往法国宫廷。

        他带了自己最锋利的刀。

        他带着她,不是因为她长得美,只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指示就会把匕首藏在裙子里的伴儿。

        他把她当枪使,当刀挥,当做可消耗的武器,可替换的棋子。

        他野心很大,也极端自私,做一切事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虚伪的信仰道义,这一点他从来都乐得承认。

        而这一切,这个蜷成一团,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非常清楚。她不聪明,也不机灵,但有种本能的理解力。她很清楚到手的每一枚的金子,都要用自己的命来换。

        因为清楚,所以从不抱怨。

        海雷丁不怀疑,今夜如果有意外发生,她会毫不犹豫的用血为他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十多年的腥风血雨,烧杀抢掠,他从没反思过自己的作为。只有今夜,海雷丁突然想到,他在用一个比塞西莉亚大不到两岁的孩子给自己当垫背。

        用一个孩子当垫背。

        

        夜风徐徐,天幕高旷。

        一个金发男人站在窗前等待主人归来。

        一个红发男人坐在马车上反思过去。

      小剧场

      尼克:船长,睡一觉要多少?

      海叔:你消费不起。

      尼克(小声嘀咕):人比人气死人,一条干面包我就出台了。。。

      18章失巢之雏

      世界黑沉沉的晃动,似乎周围都是涌动的波浪,但又不像海水那样冰冷刺骨,而是让人欣慰的温暖平和。尼克从黑甜的梦里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周围晃动着,恍惚中以为自己还在船上。

        久违的沉睡,久违的安全感。“快到了,醒醒吧。”黑暗里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尼克这才想起这是在归来的马车上,和船长一起。撑起手肘坐起,一丝凉意从衣服缝隙里透进来,尼克下意识的裹了裹披在身上的衣裳。这是件很大的毛料外套,厚重暖和,有一点淡淡的葡萄酒和烟草的气味。

      叔叔……

      萦绕在鼻端的气息如此熟悉,尼克又是一阵恍惚,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已经酸了。相似的气味从脑海深处悠然飘了出来,回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可那平安喜乐的感觉却深入骨髓。这令人怀念的气味充满她的整个童年,代表了被保护的、不用在睡眠中仍然警醒的日子,熟悉到令人心碎。

        “睡晕了?”看她坐起来还一副梦游的表情,海雷丁问。

      “唔……”尼克轻轻应了一声,嗓子哑了,一时说不出话。马车降低了速度,慢慢停下,海雷丁开了车门,外面的凉风夹着潮乎乎的夜露一下涌进车里,尼克这才渐渐清醒过来。外套这么舒适,她犹豫着不想还给主人。

      “好了,回去再睡。”海雷丁也没要还,穿着单层衬衫下了车,手按车门等她下来。

        任务结束,再不用装淑女了,尼克拎着裙子就从马车里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可她真的睡迷糊了,忘记了这个动作可能导致的后果。‘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宽大的裙摆里掉下几把纯银的餐刀和叉子,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手帕包。

      尼克的小脑袋接着就清醒了,脸色跟着白下来。晚宴什么也没吃到,她理所当然的打包了一份(连带餐具),不过尼克心里明白,船长大人估计不会认同这种行为。

      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捱过一夜,该不会又要扣薪水吧……尼克抿着唇,战战兢兢等待判决。

        一阵静默后,出乎意料的,船长没有发火。“手帕包的什么?”海雷丁问,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也不像往常带着戏谑逗弄。

        “……蜗牛,还有巧克力。”尼克小声答。手帕渗着酱汁,巧克力也融化了,乱糟糟的裹成一团。天色仍未见曙光,船长黑黝黝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半晌,高大的人影朝她伸出手臂,尼克反射性的一缩脖子,只觉一只温暖结实的手掌抚在头上。

      “化了的不好吃,下次给你买好的。”海雷丁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今天干得不错,去睡吧。”

        “不扣钱了?”尼克小心翼翼问。

      瞧着她谨慎的样子,活像只从洞口探头出来视察敌情的花栗鼠。海雷丁有点心酸,轻声道:“不扣了,以前少掉的,去跟账务要回来吧。”

      “那以后呢?每个月的流血钱……”尼克急问。

      “减法变加法,算抚恤金。”黑夜里,两排细白贝齿亮出来,尼克向来木然的表情终于变化了。跟维克多教导的那种高贵典雅不一样,她的笑容单纯澄澈,如一股清泉潺潺流过。“嘿嘿……这一晚上没白来呢。”尼克抬手摸摸小鼻子,笑的孩子一样。

        “我说过,跟着【创建和谐家园】,不会让你吃亏的。”海雷丁又揉揉她的脑袋,笑道:“骑士来接你了,去吧。”尼克回头,看见卡尔从城堡里迎出来,她赶紧把地上的刀叉拢在怀里,抓起油腻腻的手帕包奔过去。

      卡尔手忙脚乱接过功臣手里的战利品,笑问:“顺利吗?”

      “顺利的!船长刚才还夸奖我呢!只可惜腰箍的紧,什么也没吃上。”

      “宫里很有趣吧?”

      “人无聊,吃得倒很有趣,好多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尼克兴奋地唧唧咕咕,献宝一样解开手帕,“你吃过蜗牛吗?这个黑的是巧克力,有点化了,不过很甜的……”

      海雷丁看着她雀跃的小小背影,腰后还挂着束腰断掉的绳子,像根小尾巴荡来荡去。

        游园的孩子归来了。

      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饭卡爹突然脑梗塞住院,比较严重,之前没过危险期所以没来得及上来说明。饭卡是独女一只,因此最近是无法更新了,非常对不起各位!!

      五月大陆,温暖的春夏之交,万物【创建和谐家园】的季节。一个邪妄英俊的海盗凭着个人魅力在花都巴黎掀起了一场风暴。

        掌握权利的阶层完全臣服了。

        红发,向来是贫瘠之地衣不裹体的贱民特色,而这个男人却奇迹般同时拥有智慧的头脑和完美身躯,宛如神赐。巴黎之行,法国人亲眼见识到了当世最闻名的海盗,巴巴罗萨?海雷丁,一个活着的传奇。

        “当”的一声,一只银箭不偏不斜地射在靶子正中红心,紧随而来是众人鼓掌赞叹。持弓的男人脸上覆盖着一副黑色皮质面具,冰蓝色眼瞳熠熠生辉,坚毅的下颌显示出无与伦比的自信。男人轻轻朝女士群里鞠了个躬,引起淑女们一片惊喜的小声尖叫。

        “又是一个十分!‘黑面’阁下已经是无冕之王了!”

        “大家举杯!敬无冕之王!”

        凡尔赛宫的下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化装舞会本应在夜里举行,但贵族们兴之所在,别说下午茶时间化装游乐,就算点燃了罗马也不算什么新闻。

        “干杯,敬傻瓜们。”一个淡色头发的贵族青年独自坐在凡尔赛宫花园角落,一面举杯一面朝人群轻轻嗤笑。“还‘黑面’阁下,说得以为大家不知道他是谁呢。”青年身材消瘦,丝绸衬衫妥帖的穿在身上,只是白色羽毛装饰的精致面具外又挂了一副水晶眼睛,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维克多亲爱的,我以为你不会来参加这种宴会呢。”一个老者从树荫里转出来,长胡子上有明显没清洗干净的颜料,但不妨碍他笑得欢快。

        “别这么叫我列奥,第132次【创建和谐家园】。”青年微皱眉头,但仍然把膝盖上的一条腿放下来,稍微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别这么敏感亲爱的,我这么叫你的机会又能剩下几次呢?听说你们后天就要离开巴黎了。”老头揪着长袍颤巍巍坐下,海盗的旅行即将结束,他的生命也时日无多了。

        “是啊,船是永远属于大海的。”维克多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酒液从杯壁滑下的痕迹。“我是来喝最后一杯。人是衣冠禽兽,酒却没有罪过。”

        “你说什么禽兽?”老头明显没听清楚,张着耳朵发问。

        “一群衣冠禽兽!”维克多放大声音,在老头耳边重复。

        “哦哦……我以为流浪和贫穷会磨平你的棱角,没想到,你的想法还是这么激烈。”

        “哦?要给我一场义正言辞的教导吗?我记得您一直蔑视权威的。”维克多一挑眉毛。

        “当然不,叛逆是年轻人的专利,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再说能坚持自己的理想是非常难的。”达芬奇摸摸胡须,自嘲的笑,“就象我,没留下几件完整作品,全都是半途而废,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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