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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梧瑶记事-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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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同过来的管事很有眼力健,见自家小主子受了惊,忙解围道:“公子这边请,在下为您引路。”    谢梧瑶垂眼退到路边为几人让开路,只想离得远些,避了祸事才好。    天不遂愿,朱云恒路过她时握住她的手,冷冷道:“此地为兄不熟,烦小兄弟陪上一程方好。”

        

         此时这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峻霸气岂是能容他人拒绝的?谢梧瑶暗呼倒霉,硬着头皮被他一路拉扯着,进了为其准备的住处。    进了房,朱云恒便松开谢梧瑶的手,不再理她。其余几人立刻里外检查了一遭回报一切正常,可见这几位身份是朱云恒的护卫随侍。    朱云恒示意他们下去包扎伤口,休整歇息,自己带着小厮进了里房。    管事招呼人上好茶水点心便告辞去了,刚才还乱乱的房间只余下谢梧瑶一人。谢梧瑶抓抓头,自己当走还是留?想了想,这里好歹也算是她家不是?她怕什么!    谢梧瑶奔桌上的吃食去了。    过了会,朱云恒换了身衣裳出来,面容上已然风平浪静、暴风雨过后的风平浪静。

        

         谢梧瑶吃得正欢,扫了他一眼,哼道:“还穿得这么骚包,找着被人打劫啊!”

        

         “骚包?”朱云恒走到桌旁,姿态优雅地坐下。    拎了拎朱云恒的袖口,谢梧瑶语带鄙意,道:“用这么多金线银线,花里胡哨的,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很有钱,快来打劫我吧!”    朱云恒没接话,半晌,才将思绪拉回到近前,缓缓道:“有人用金箔敷脸,岂不比为兄更骚包?”    谢梧瑶顿时被噎住。    朱云恒忍不住笑了,神情松弛下来,随意问道:“怎么你独自一人?”    你还不是独自一个!谢梧瑶白了他一眼:“其他人早都到了,你又怎么才来?”

        

         “路上遭遇流箭矢,我们弃马潜入树林,步行绕道而来,所以迟了。” 朱云恒垂下视线,淡淡地道。    看着他手中的糕点成了粉末,谢梧瑶一时不知该说啥好:“流矢?是途中猎户的吧?”

        

         那么精准的追击,那般深厚的力道!朱云恒忆起刚才狼狈逃亡,不由冷哼,“猎户!”又低低自言自语道:“也许就是我那些好兄弟!”     朱云恒脸上流过的狠绝,令谢梧瑶心颤。    谢梧瑶没了食欲,放下餐具,低声咕哝:“你不是没兄弟,是静王爷的独子吗?”

        

         朱云恒看向她,这回看得仔细,轻声道:“原来你不知道!”    谢梧瑶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也这般说?且跟这人谈话也太费神了,她打算找理由告辞走人。    仿佛能读懂她心事一般,朱云恒先开了口:“不说这些,听说谢庄后湖通着河水,我又失了马匹,你亦无事,不如我们就近去钓鱼玩?”     朱云恒忽然来了兴致,极力劝说,说得谢梧瑶有些意动。    对于朱云恒,谢梧瑶才见过几面,心里不是没有防范,于是特意留了个心眼,当着朱云恒的面,托人留话给谢廷玉,让他回来后就到河边去找她。朱云恒对此不以为意地笑笑。

        

         朱云恒带着随从,几人到了河边。谢梧瑶初次钓鱼,有些兴奋,一时嘴里没停:“河里真有鱼吗?会是些什么鱼?鲫鱼?草鱼?大不大?能吃吗?”    “等钓着你就知道了。”朱云恒淡淡回了一句,转去专心钓鱼。    漫长的等待,鱼不见上钩。    谢梧瑶有些不耐,撩拨着别人说话也没见回应,于是叹了口气,手托腮,望水、望树、望旁边的朱云恒。    “看够没?”朱云恒眼睛却盯着水面,忽问。    谢梧瑶脸微红,将头转向鱼漂,故作不在意,随意道:“有没人说过你长得很俊美?”

        

         这下换朱云恒脸红了,抖了抖鱼竿,恼问:“你今年多大?”    “你又多大?”无聊时的对话。    “十五。你呢?”    “七岁。”    “真是七岁?我怀疑!” 朱云恒笑道。    谢梧瑶瞪眼。    “鱼咬钩了!”谢梧瑶的钩,朱云恒示意她看,见她不知如何操作,便放下自己的鱼竿,教她溜鱼、收竿、网鱼,钓上来条一臂长的大青鱼。    谢梧瑶激动万分,将鱼竿弃在一边,不再钓了,只在岸边看着渔网里的鱼玩,一会夸自己能干,一会夸鱼儿长得漂亮。    不多时,陆续有鱼上钩,有鲫鱼,有草鱼。几人纷纷开张,且越战绩颇佳。谢梧瑶重拾鱼竿,却是再怎么也钓不上鱼来了,见鱼够多,便提议生火烤鱼来吃。    众人无异议,朱云恒一声令下,生火的生火,做木签的做木签,杀鱼的杀鱼。

        

         谢梧瑶不时场外做着指导:“鱼要先去鳞,再去腮,开膛时不要弄破了苦胆……将鱼片成片,再抹上些我的独门秘方调料,保证味道一级棒……”鹌鹑给准备的小包,谢梧瑶随身带了来,里面带的常用药材,如盐、八角、茴香等,同时也是很好的调料。    谢梧瑶说得煞有介事的,朱云恒忍不住问:“你以前烤过鱼?”    “没有!”谢梧瑶大言不惭。朱云恒顿时无语。    烤出来的第一批,自然送上来给朱云恒和谢梧瑶品尝。朱云恒接过十分犹豫,谢梧瑶则吹了吹热气就开吃了,边吃边叫:“好吃!嗯,真好吃!”    朱云恒这才慢条斯理地撕下一条鱼肉,慢慢品尝着,过了会,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是哪个夫子师傅教的你读书认字?”    谢梧瑶一顿:“什么?哦,我没夫子没师傅,也没上府里那些个学习班,嗯,字是跟着乳娘和哥哥们学的,”想了想,补充道:“我学认字只是为了看医书。我自小身体不好,所以琴棋书画一概未学,一样不会。”    朱云恒闻言笑了,正欲再问,远处来了一帮子人,正是他的同窗们!    谢廷玉首当其冲奔过来,抢了一串鱼,吃了几口,这才开始抱怨:“谢梧瑶你真不够意思,我晒着太阳等你骑马,你自己倒偷躲着玩好玩的。”     这人还讲不讲理,谢梧瑶白了他一眼没言语。    后面来的朱云劲、朱云鹤、吴凯、孙名元等人,更是自觉,直奔烤鱼而去,自动免去行礼问安那一套,不劳而获地吃将起来。    人一多,吃的就不够了,很快变成了你争我抢,抢来的食物才最为美味!

        

         几人嘻嘻哈哈闹得欢,连谢府正式招待晚宴也推掉了。    后来,大家觉得还不够尽兴,谢廷玉便叫人取了酒坛来,一面着下人再多钓些鱼,一面又吩咐将今天的猎物也送过来。    这一夜,几位少年人,围着火堆,吃吃喝喝,说说唱唱,互相讥讽又互相打趣,开心地笑,使劲地闹,一直闹到了星星点灯。    这一夜,朱云劲舞了剑,吴凯做了诗,朱云恒吹了曲,朱云鹤与孙名元掰了手腕,谢廷玉和谢梧瑶用鱼竿去钓天上的月亮……微风吹过,少年人心头是怎样畅快、淋漓肆意!

        

        梧瑶记事 I : 青梅竹马 第 14 章 三姐姻成

        

         第二日起来,已近正午,谢梧瑶如何也想不起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房的,问谢廷玉,他亦如此。兄妹二人因昨夜宿醉不好受,等见到了谢梧珏的脸色就更不好过了。    谢梧珏板着小脸懒得说他们,直接让二人前去老夫人处请罪。    兄妹俩只得去了,路上走得要多慢有多慢。    谢廷玉道:“瑶儿,你说祖奶奶会责罚我们吗?若真要罚,你就都推到我头上,我身子皮实。”

        

         谢梧瑶听了噗哧一笑,道:“看情形吧。我估计要罚也是回府再罚,肯定不会当着客人的面,何况午饭后游园会就要散了。”    只要眼下不受罚就成,谢廷玉立刻活泼起来:“嘿嘿,这次玩得痛快,可惜没教成你骑马。”忽想起一事,谢廷玉愤愤地跟谢梧瑶说:“你知道我给你挑的马哪去了?十一姐姐在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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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为自己昨夜嬉闹及今早睡懒觉缺席游园的过错向老夫人请罪。老夫人笑哈哈地免了对二人的责罚,笑道:“咱们伯爵府的人都是真性情,偶尔不拘礼法无甚大碍,刚才朱公子还前来谢你们俩的招待呢,只要你们小的玩得开心,这游园会老身就算没白举办,哈哈!”    由不得老夫人不高兴,谢府总算解决了老难题,顺带着还赢得了几位贵公子对谢府的好感。

        

         原来,大房早就相中了一位贵公子。这位贵公子身份有点特殊,浑身蛮力,平日里说一不二多有蛮事,有点少根筋。贵公子的母亲是前朝大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姐,谁能说她儿子半句不是?是以,这位贵公子二十有二,过了及冠之年还在上书院里混,名曰陆仁贵。    陆仁贵不近女色,一直不肯议亲,连大公主都拿他没辙,其余就无人能奈何他了。

        

         谢府大房盘算了许久,才有了这场游园会。谢府长辈们皆暗自祈祷:自家三小姐谢娉婷的一根筋,最好能对上陆仁贵的少根筋!    昨日下午,年纪大些的那拨男女举行射箭比赛。陆仁贵骨子里是瞧不上女子的,所以当谢娉婷前来挑战时,他很不屑地答应了。    赛前,谢娉婷对陆仁贵娇艳一笑,说:“比赛带彩头才有意思,小女子若赢了,公子当答应我一个要求。”    陆仁贵对此没二话,他笃定自己稳赢。可是,比赛结果出人预料,谢娉婷的十箭全射在靶心,而他射出去的箭却有几支脱了靶。    比完箭,陆仁贵兀自发呆不能相信,他在上书院里的射技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难道是因为今天面对小女子的缘故才闪了神?    谢娉婷大获全胜,过来与陆仁贵讨赌注,要他兑现许诺。    陆仁贵的贵公子气十足,断没人前失信的可能,遂豪气地问谢娉婷要什么。

        

         谢娉婷红了脸,却是言辞坚定地说:“我要公子娶我!”    陆仁贵只发了两秒的呆,便答道:“好!”    当天晚上,陆仁贵就亲自向老夫人提亲。喜得谢府长辈们心里乐开了花,然面上还勉力端着。

        

         老夫人亲劝他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儿女私定终身的?何况你我府上这样的人家,公子需问过大公主才行。”    陆仁贵一想也是,连夜就返回京城求大公主答应去了。余下谢府长辈们如何不喜?想那大公主头痛儿子的婚姻也是许久了,这在京中妇人圈里早就不是秘密。如今儿子自己愿意,估摸着大公主不会阻拦,这门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分外高兴,对幕后功臣之一的谢廷玉也格外和颜悦色。大太太今日也显得格外亲切,拉着谢梧瑶的手嘘寒问暖,说个不停。二太太瞧在眼里,心下冷哼不止。

        

         大太太搂住谢梧瑶说:“我的儿,身子这般娇弱,一会和大伯娘坐一车回京吧。”

        

         二太太哼道:“你车上三个女儿,外带丫环婆子,哪里还有空地方,总不比老夫人的车更宽敞吧!”    大太太尴尬笑笑,慈爱地拍着谢梧瑶的头:“可也是,这小人儿看着就惹人爱呀,罢了,三个女儿我都不要了,就要这一个!”惹得谢娉婷和谢婀娜等大喊不依。    谢梧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求救地看向谢廷玉。    不待谢廷玉开口,刚进来没多久的谢梧珏说:“多谢大伯娘,瑶妹妹调皮,不敢惊扰几位好姐姐,还是与我同车吧。”    老夫人这时笑骂:“你们都别争了,过会珏儿和瑶儿都来和老身同车,路上也好给奶奶解解闷!”谢梧珏答应着凑上前偎进老夫人的怀里撒娇。大房和二房的几位姐妹看了直撇嘴。

        

         返京的路上,谢梧珏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逗得老夫人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笑了一阵子,老夫人见谢梧瑶始终安安静静不开口,抽冷对她说道:“瑶儿,瞧着你的身子骨也硬朗了,明儿起你就和珏儿一起到府里书堂念书吧。”    谢梧瑶顿时哭丧了脸,看谢梧珏。念书是否就意味着每日得早起?每日要之乎者也琴棋书画女工女德女容?谢梧珏这会却安静地垂下眉眼。    谢梧瑶无法,只得自救,可怜兮兮地求道:“祖奶奶,瑶儿不想去,那些东西瑶儿一看就头疼,头疼了就要犯病。”    老夫人却听不进,笑容未改,口气不容置疑:“瑶儿可是谢家的正经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不许偷懒喊累,只能学好上进,将来你就知道奶奶是为你好了!”    谢梧瑶听了欲哭无泪,暗恨自己在秋苑里无声无息活得好好的,干嘛无事找事来游这个园呢!

        

         “那,祖奶奶能否开恩,免了夫子对孙女的责罚?梧瑶怕……”事已至此,谢梧瑶只能退而求其次。    老夫人当谢梧瑶小孩子家的见谢廷玉在书院受罚被吓怕了,遂允了。牵过姐妹俩的手揉搓着,老夫人语重心长:“奶奶看重你们姐妹俩,只不定将来谢府也得倚重……定不会亏了你们!”

        

         小姐妹俩对视一眼,各自默默转开了视线。

        

        梧瑶记事 I : 青梅竹马 第 15 章 走进学堂

        

         马车到了谢府,姐妹下车,一一与长辈们告别,然后闷闷不乐地返回秋苑。

        

         二人一路无话,临到分手,谢梧瑶站住,对谢梧珏的背影小声恳求道:“珏姐姐,我还是不想去学堂……”    谢梧珏直视前方,并不回头看她,似自言自语叹道:“你既执意走出秋苑,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瑶妹妹,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丫环,不紧不慢气度雍容地,径直去了。

        

         谢梧瑶呆立半天,心中郁闷,不想回房,想了想转身去找谢廷玉和吴凯。谢廷玉和吴凯他们骑马,比她们快,早已返回府中。转过一段连廊,只见吴凯正坐在水边看信,谢梧瑶便凑了过去,问他:“舅舅来信了?”    吴凯的父亲吴忠信,是谢梧瑶他们的亲舅舅,携家眷远在泉州为官,乃独居一隅的地方要员。

        

         京中人家多有个风俗习惯,子女单薄的喜欢将娘家舅表兄弟姐妹接来放在一起养,一来小孩子间亲近有伴,二来拉近巩固姻亲关系。    谢府的四太太吴氏和吴凯的母亲李氏曾是闺中密友,婚后两家走得极近。当年李氏病故,吴忠信外放做官,吴氏便将自己两岁多的亲侄儿吴凯接到身边抚养,两家都是极乐意的。只是不曾料到吴氏自己没两年也去了。    因泉州路途遥远气候恶劣,加之吴凯年幼,是以吴忠信一直没接回儿子,而是将他寄养在谢府,隔上三五月就会有家信送来谢府。    “嗯。”吴凯点点头,看完信表情有些惆怅。    “怎么了?”谢梧瑶拿过信,看了起来。    父亲不在身边,总好过父亲杳无音信,每每谢梧瑶如是安慰吴凯。而分享吴凯的家书也是她和谢廷玉兄妹俩多年来的习惯。    泉州来信中透露出的那点遥远陌生的信息,对于几个单调宅院里长大的孩子而言,就如同送来一丝清新的异域风,一缕淡淡的温情。平日几人对来信都很期盼。    这次信中与以往的来信内容并无多大差异,里面满是父亲对儿子的殷殷问候和叮咛,信结尾处再一次婉转拒绝了吴凯想去泉州的请求,只嘱他珍惜进上书院的机会,好好为人好好学习。

        

         “凯哥哥,这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每每看信时,也是吴凯教谢梧瑶认字的时候。

        

         “鎏,念刘,是足金,赤金的意思。”    “这个桐是什么意思?指梧桐吗?”    “不是梧桐,是刺桐的意思。书上有说泉州近海,气候温润,城镇街道满是刺桐的花和树。”吴凯解说道。吴凯自幼离家,脑海里父亲的模样已模糊,但泉州这两个字却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遇到书中关于泉州的一切他都如饥似渴地去读。    “真想去泉州看看。”谢梧瑶道。若能就此离开谢府就好了,马车上老夫人说的话令她心里直打鼓,迫使她第一次认真担心起自己的未来和婚事来。    若是自己能嫁给知根知底、青梅竹马的表哥,离开京城去泉州,未尝不是个好主意。谢梧瑶满是期待地问:“凯哥哥你知道咱们的父母之间,嗯,有过指腹为婚或是什么相互联姻的约定没有?”

        

         吴凯红了脸,摇摇头:“不曾听闻。”    谢梧瑶叹息。    过了会,吴凯才注意到她的情绪,问她怎么了。    谢梧瑶抱怨:“凯哥哥,祖奶奶让我明儿起就去府里学堂,我一点都不想去,我现在会的足够我以后用的了!”    吴凯闻言,端正了身子道:“瑶妹妹,我认为老夫人此举甚好,并认为早该如此。为兄其实早就想说你了,如今你这年龄,不该再荒废下去,而应该正经去学堂学学诗书、女工和持家,将来方能……”吴凯一说起来,滔滔不绝,一套一套的。她怎么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口才这么好呢?!

        

         “我去找谢廷玉了!”谢梧瑶气呼呼将信还给吴凯,站起身就走。这个小道学、小封建卫道士!还指望搭上他的顺风船脱离苦海呢,没想到他比谁都更像个小老头!她以后再也不想嫁去泉州的事了!    谢梧瑶一头冲进来,谢廷玉刚更完衣,正在准备明天要交的课业。    “明儿我也得上府里的学堂了!”谢梧瑶惨兮兮道。    谢廷玉笑:“是吗?你终于和我的待遇一样了,要不要把你当初劝过我的话再送还你?”

        

         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谢梧瑶横他一眼,把前后经过说了,埋怨他当初不该拉她去游园会。

        

         谢廷玉好声宽慰她:“你比我幸运多了,府里学堂总比不上上书院严格吧?在学堂里,你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谁能把你怎么着?何况你有老夫人的特许。你去了学堂,多少还可以跟十姐姐做个伴。”    谢梧瑶想想也是,心里稍微好过点,过了会,又闷闷地说:“珏姐姐好像生我气了。”

        

         谢廷玉搁下书本,坐过来,气愤道:“昨晚我们几人在河边闹不知晓,今天回来的路上听他们说,昨晚宴上有人鼓捣着想听十姐姐弹琴,祖奶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答应了,厅上摆满饭桌没地方,后来十姐姐便在堂下抚的琴,不怪她现在不自在。”    一般情况下只有歌姬们才在堂下抚琴,不知当时心高气傲的谢梧珏是怎么忍的。谢梧瑶为之一叹,暗自记下自己在学堂里绝不能碰琴,遂也生气地问:“谁鼓捣的?”    “还会有谁?这回咱们帮了大房,二房看在眼里岂能不气!” 谢廷玉握紧拳头,可惜那会儿他人没在场。    说完二人沉默,谢梧瑶又想起昨天朱云恒遇袭,今天竟没听一人提起,府里人究竟是不知道呢?还是另有打算?    ……    第二日,谢府一切恢复如常。    秋苑的谢廷玉和吴凯天未全亮便奔赴上书院,而十二小姐谢梧瑶则跟着十小姐谢梧珏走进了谢府的女学堂。

        

        梧瑶记事 I : 青梅竹马 第 16 章 生病修养

        

         谢府男女学堂分建,女学堂设在后院,内设男夫子六名,教授文章算术琴棋诗画,女师傅五名,分别教授女德女仪女红女容及持家等。    学生中除了四房的两位小姐,大房的有三小姐谢娉婷、四小姐谢婀娜、七小姐谢妩媚和两位表小姐,二房的有五小姐谢红缤、六小姐谢红纷、十一小姐谢红绸和三位表小姐,不算远在外地三房的八小姐和九小姐,足够一个小班的人数了,若再加上伴读的大丫头们,那就够得上一个大班了。

        

         谢府为小姐们请来的皆是京中有名的夫子和女师傅,可谓精心挑选,寄予厚望。然夫子虽有名,但学生资质不高,这么多年教下来,这帮学生中也就四房的十小姐还比较出挑。

        

         十小姐谢梧珏管着四房的杂事,天天却还他人早到一刻,上课认真下课也认真,勤奋好学,样样功课都能做到最好,是学堂里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只是,好学生从来都不受其他同学的待见,这在谢梧瑶第一天去就感受到了。

        

         这天,据说男夫子和女师傅们都被叫去上房说话了,没夫子管教的学堂里如放鸭子一般喧哗。正埋头看书的好学生谢梧珏成了各位姐姐同学讽刺挖苦和打击的对象。这架势看得谢梧瑶心惊胆颤直发懵,可人家小美人谢梧珏至始至终充耳不闻。对此,谢梧瑶心中钦佩不已。    怕什么来什么,谢梧瑶在学堂上的第一次课便是琴课,接着就是女红课。

        

         谢府的教学很奇怪,对学生不分层次不分班,一个进度往前走。新生谢梧瑶大感吃力,听了几天天书后,才有些慢慢明了课堂上夫子们在说些什么。    夫人和师傅对她似乎特别关注和耐心,令谢梧瑶想低调都不成。在众同学美目眈眈下,又有谢梧珏的榜样在前,谢梧瑶觉得自己应再老实再低调些,最好能被师傅们直接忽略掉。谢梧瑶打定主意不动手弹琴绣花,不出手写字画画。可是,没能坚持几天。    夫人和师傅不罚谢梧瑶,却罚她陪读的丫环鹌鹑。她偷懒,鹌鹑罚站;她不动手,鹌鹑被打手板;她不出手,鹌鹑不给吃饭。差了罚,错了罚,做也被罚,不做也被罚,看着自己每日被罚得可怜兮兮的丫环,谢梧瑶不禁仰天长叹:这还让不让鹌鹑活了!    在丫环眼泪的催逼下,谢梧瑶不得不妥协了,不但妥协了,还真与不听话的绣花针较上了劲。

        

         日子一天天熬着,新生谢梧瑶手忙脚乱地一天天应付着,忙得甚至都没空搭理谢廷玉。

        

         一个月后,娇弱的新生终于无法适应繁重的学业病倒了,于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暂离学堂、回秋苑好生修养。    这日,公主府送来了谢府盼望已久的请柬,邀请三小姐及其妹妹去公主府作客。

        

         请柬目的不言而喻,谢府因此高度重视,老夫人和大太太商量多时,决定由四小姐和十小姐作陪。不料三小姐谢娉婷有时也是很有心眼的,她心想若四妹妹谢婀娜去了,不是显得自己身材更差?若十妹妹谢梧珏去了,不是显得自己更难看?是以坚决不同意。    三小姐提出只要十一妹妹作陪。老夫人和大太太一听,便猜到了谢娉婷的小心思,倒也不好点破,但十一小姐的身份到底低了些,而大太太又坚决不同意二房的其他小姐去,最后的最后,折中敲定:由十一小姐和十二小姐共同作陪。    老夫人的大丫环紫藤突然出现在秋苑,谢梧瑶来不及卧床,只好称自己身体已大好,而这趟出行也就无法推托掉了。    隔日,经过老夫人和大太太的一番指点后,三位小姐乘上马车来到了公主府。

        

         三人规规矩矩地给大公主行了礼。大公主一见谢娉婷大失所望,再打量其身后的两位妹妹,全都是未长开的小姑娘,顿时失了兴致。可是想到自己那个难缠的儿子,大公主强打起精神,留下谢娉婷陪她喝茶,又着人领两位小姑娘去花园玩。    两位小姑娘跟着一位嬷嬷出了大厅。    十一小姐谢红绸,是个怯懦性子,见她俩才来就被大公主赶了出来,便不安地偷偷拉了拉谢梧瑶的袖子,小声道:“十二妹妹,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谢梧瑶小声安慰道:“没有,让我们赏景我们好好赏就是。”谢红绸听了,方才安下心来。

        

         三人没走出多远,迎面来了两位贵公子,谢梧瑶等忙行礼让到一边。    来者正是大公主的儿子路仁贵和他的同窗朱云劲。    带路的嬷嬷恭身回禀路仁贵:“回公子,谢府的小姐来访,谢三小姐正在厅里陪公主喝茶,奴婢得命领两位小小姐去逛花园。”    路仁贵闻言面上一喜,挥挥手,直奔会客厅而去。    一同过来的朱云劲看了看谢梧瑶,指了谢红绸,对嬷嬷道:“你带这位小姐先行一步。”

        

         嬷嬷如何敢不应?忙应下,低着头,半请半拉地,将一脸不情愿和妹妹谢梧瑶分开的谢红绸带走了。    留下二人,站在原地。    半晌,朱云劲忍笑道:“怎么,一月不见生分了?”    那日里一处疯过,亲近了许多,谢梧瑶并不怕他,抬头看看他,笑了笑。

        

         朱云劲又淡淡地道:“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    谢梧瑶含笑点了点头。    一时无话,谢梧瑶想不出自己和这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她又不是谢梧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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