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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梦转纱窗晓-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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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跪着,咬了咬唇,不知道接下来提的要求是否过份,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奴婢尚有一事相求,若八贝勒救下阿玛,请您准许他告老还乡,让他回关外去,当一个普通百姓,颐养天年!"我知道清朝的官制是年满六十方可退休,除了生老病死,没有朝延准许,不可例外。

        八阿哥温润的眼光淡淡地看着我,却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他沉吟片刻:"依你就是!你现在可以起身了!"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我忍不住回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多谢八贝勒!"直起身子,却不妨他忽然附耳过来,轻轻说了一句话。

        "你无需再表白相许,早就许过了!"八阿哥眼底唇边尽是暧昧无比的笑意。

        他声音极轻,可是我肯定另有两人听见了,走在最后的十四回过头来,有些微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都在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乌亮漆黑的眸子,竟和我梦中的黑眼眸有几分相似,八贝勒说这话,他又为何恼了呢?

        小德子隐身之处,有石子响动之声,想必也是被八阿哥的话惊得失了神。只听十四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偷听爷们谈话?不要命了?"

        小德子战战兢兢走了出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脸色发白,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我紧赶上前去,伏下回道:"回十四阿哥,这是宁寿宫中的小德子,和奴婢一块当差的,因奴婢对宫中道路不熟,又认不得阿哥们,所以请他陪了来。您放心,他绝不会说东道西!"小德子也缓过神来,不住说道:"奴才绝对不敢透露出去一言半语,请主子开恩,请主子开恩!"

        十四冷哼了一声:"来人哪!把这不敬的奴才拖下去重杖四十!"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两个小太监,架了小德子就要走。我一步上前,挡在小德子前面,迎视着十四怒气横生的眸子:"要打就打我好了!事儿也是因我而起的!"

        十四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么?好大胆的奴才,一口一个我,哪个嬷嬷【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也该拖了来打!"又点了点头,道:"宫女、太监,历来是相好的!这狗奴才生得倒也白净。只是......"

        十四没有继续说完,他的"只是"二字可是意味深长啊,我偏脸看见八阿哥神色一变,而小德子刚才吓得惨白的脸,现在渐渐转青,知道他心中屈辱不已。

        "太监和宫女,十四阿哥您可知道世上为何会有这两种人么?"我冷笑着,看见十四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继续道:"谁也不是生来就是奴才的命!之所以有太监和宫女的存在,不为别的,只为了伺候你们这些皇族贵人,旁的人可以瞧不起这两种人,却唯独你们不可以。就如饮水思源的道理一般。十四阿哥贵为皇子,饱读诗书,这等浅显的道理不需奴婢讲明吧!"我把奴婢两字咬得特别重,知道今儿一顿杖刑是免不了的,不如把话说了,心中觉得甚为解气。这也算找补回点吧!

        "你!"十四指着我,又惊又怒,说不出话来!想必除了他的亲爹和亲妈,还没人敢这么教训他吧,尤其是他所瞧不起的一个小小宫女。

        眼光瞥见十四身后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是怔在当下,一脸惊骇。定是被我"惊世骇俗"的言论给惊着了!八阿哥倒还表情自若,隐隐地仿佛唇边还挂着半点儿笑意。

        八阿哥走上前来,拍了拍十四的胳膊:"罢了!十四弟,别和奴才们一般见识!"有意无意地,我觉着八阿哥"奴才"二字咬得特别含糊不清,难道是因为我刚才那番话,他怕惹毛了我,也给他难堪?不禁在心中有些好笑起来。

        这边厢,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恍过神来,上前相劝。十阿哥笑道:"十四弟,早和你说了,这姑娘有意思得很,那日把老十三也整得哭笑不得!"我有些明白过来,那日我对着十三做"土拨鼠"鬼脸的时候,原来十阿哥也是见着了的,难怪他"一见我就笑"。十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对我使了个眼色,道:"咳,采薇,是吧?给十四阿哥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算完了。我十四弟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

        我知道十阿哥是好心给我打圆场,可是我实在不是前一分钟发了火儿,后一分钟就能给人小心赔不是的人。想了一想,也不知道妥不妥,想那十四阿哥比白衣十三还小,应该也是小孩子心性,就盼十四也能像十三一样哄哄就能好。

        于是朗声念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尊故,二者皆可抛!"

        念完后,众人皆是一副啼笑皆非的神色,而小德子的脸色儿这会子被笑憋得通红。唉!今儿个最累的是小德子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姹紫嫣红......

        我看着十四,他眼中的怒气渐渐平复,朦朦,似有深意,和我梦中的那双黑眼眸竟有七八分相似,我也有些恍惚起来......

        "你,的确很有意思!"十四说这话已经两遍了!我真的那么有意思么?我并没什么意思啊。

        说完,他径直去了,十阿哥和九阿哥也跟着去了,八阿哥走过我身旁的时候,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他意思,他会尽力而为。

        看他们远去,剩下我和小德子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原来

        小德子一脸无奈,苦笑道:"采薇,你以后言语得小心些,其实你犯不着这样为我,我都习惯了!"

        我一笑,道:"不是为你,为我自己个儿!再说了,这回不是没事么?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见着这位十四爷一定躲得远远的,也一定谨言慎行。你可得答应我,今儿的事儿不许和崔嬷嬷提!"

        小德子正色道:"采薇,别说是你的事儿,别人的事儿,我听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好,好,好,我这不是担心崔嬷嬷罚我么?你都信不过,我信谁去啊?"我发出一颗糖衣炮弹,这儿没别人,直击中小德子心坎上。

        小德子乐了,冲我一笑,随即又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我知道他的心思,说道:"小德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行了,我可是百无禁忌的。我知道你想问我和八阿哥的关系,其实我也很纳闷,我进宫之前,撞伤了脑袋,以前的事情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我指了指额头,伤好了之后,留下一块淡淡的梅花形的伤疤,"你瞧,我额头上还有一伤疤呢!"我却没有细说其中的纠葛。

        小德子点点头,若有所思:"是这样!"我问道:"你觉着八阿哥会尽力帮我么?还有,八阿哥现在朝中势力如何?"

        小德子笑得有些古怪:"我瞧着八阿哥会尽力,他不是说"许"过了么?这该算是自家人的事吧!"我嗔道:"去,去,去,我可是不记得有这回子事儿,你也拿我开涮啊?"

        小德子收了笑又道:"朝延的事儿,我知道得不多,要说这最有势力的皇子,自当是太子,可这八阿哥也是皇上极为倚重的皇子,四年前我刚进宫的时候,他年纪青青,17岁就封了贝勒,足可见皇上的恩宠了。现在朝中宫中名声都极好!"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八阿哥和历史上记载的倒是相差不远,只是现在应该还是太子未失势,正风光得意之时,只怕八阿哥他不肯也不能为了个"奴才"豁出去和太子对着干了。

        还有这采薇小姐,年纪轻轻,上哪儿惹了这么多"风流债",她倒可好,一撞柱子,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径直去了。却把我的魂魄召了来,替她"消受"这美男恩。关键还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儿,太子、八阿哥,哪个是省油的灯?

        心里千愁万苦的,不由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得!穿越到这清宫中,飞白眼的缺点没改,倒添上了个叹气的毛病。

        回到宁寿宫中,如坐针毡般地心中只是忐忑不定,既盼望着消息,又怕传来的消息是令人失望的。昨日已和雁兰约定,若是阿玛最终要流放,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我,我怎么都得想法子出去见他一面。

        就这么七上八落地煎熬了一日,直到子时,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八阿哥那边也是没信儿。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安慰自己,勉强自己睡去。

        次日醒来,看见镜中的自己青面白唇,还戴了一副熊猫牌黑眼镜,实在不能见人,忙的让雨枝给我扑了些胭脂,方才觉得好些。

        正吃午饭时,见小德子急冲冲进来,道:"采薇,宫外来人了,定是你家里的人,在神武门侯着呢,你这就快去吧!"

      ¡¡¡¡ÎÒæµÄÈÓÏ¿ê×Ó£¬³åÁ˳öÈ¥£¬²»ÍüŤͷ¶ÔËû˵£º"ÌæÎÒºÍ´ÞæÖæÖ˵һÉù£¬ÎÒȥȥ¾Í»Ø£¡"

        一路疾走至神武门前,有一名守城卫兵跑上前来,向我确认身份后,领着我依旧去了茶水房。

        "阿玛?怎的是您来了?"我又惊又喜,人既已放出来,事情应该是解决了的。阿玛也是喜形于色,携了我的手,在桌边坐下,缓缓说道:"唉!采薇,后日阿玛就要辞官回关外老家了,今儿来瞧瞧你!咱们父女这一别,就不知何时能相见了!"

        求八阿哥允阿玛辞官,这是我这个冒牌女儿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太子碍于祖制,不能对我下手,可是在朝延为官的阿玛,却是时刻有机会欲加之罪的被拿了问罪。不久的将来,我也会离开这里,到时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灾难降临到这位可敬的阿玛身上。去得关外,做个平头百姓,山高皇帝远,太子也只能鞭长莫及、望洋兴叹了。

        只是想到生离之苦,心中也不免有些心酸。我柔声劝道:"阿玛,来日方长,留得青山最是紧要。女儿在宫中一定循规蹈矩,定能平安出宫与您相聚!"阿玛拍拍我的手,脸上有欣慰之色:"采薇,阿玛听雁兰说了,你在宫中和众人相处得甚好,嬷嬷待你也不错,阿玛也算是老怀得慰了......"

        和阿玛闲聊了些宫中的生活,蓦地想起八阿哥之言,不知阿玛是否知道此事呢?心中极想一探究竟,于是故做漫不经心地问道:"阿玛,八贝勒和咱们交情挺深么?这回可真亏得有他相助!"阿玛闻言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

        看着阿玛一脸不自在的神情,我猜他必是知道内情,索性挑明了说:"阿玛,八贝勒和女儿说了些莫明其妙的话,女儿心中很是纳闷儿,您可知道是怎么回子事儿么?"

        阿玛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得告诉你......"

        原来,这又是一份可以引人一声沉重叹息的少女情怀。

        真正的这位采薇小姐,虽然阿玛视为掌上明珠,却因母亲早逝,又无兄弟姐妹陪伴,性子渐渐孤僻冷傲,却偏又思想早熟,敏感多情。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俊美风雅的八阿哥,竟是一见倾心。初时阿玛和八阿哥都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不甚在意,可她小小年纪居然说出"非君不嫁,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的绝断言语。

        这位风流倜傥的八阿哥,见她年纪幼小却心志坚定,况且将将豆蔻年华,便生得灵秀娇艳,不由得也动了几分真心。故而与阿玛私下里订了口头之约,待到14岁选秀后便接进贝勒府。却不曾想,生出这许多波折。他们更不可能想到的是,性子刚烈的采薇已经香消玉殒,在这清丽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灵魂。

        "采薇!"阿玛见我沉思不语,轻声唤我。"嗯?"我应道。有些迷茫。

        "你不用担心,八阿哥并不是如太子般强取豪夺之人。况且,你心中也是中意他的。只是,你如今记不得了。其实,忘了也好!阿玛也是有私心的,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阿玛一直想替你找一个真心专一待你的男子,地位财富却并不重要。"阿玛的语气还是一如以往般慈爱,他说着,眸中有一丝向往和眷恋:"就像我和你额娘,你明白么?"

        心中一暖,眼角已觉湿润。我第一次主动依偎进阿玛怀里,轻声说:"我明白,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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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女孩12岁称金钗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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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Å®º¢15Ëê³Æ¼°óÇÖ®Äê¡£

        16岁称碧玉年华;

        20岁称桃李年华。

        承诺

        今日是阿玛回乡的日子,我在宫中无法送别,惟有对着正北方向磕了三个头,心中默祝这位慈爱正直的父亲从此能够高枕而卧、安度晚年。

        正自怏怏,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阵阵猫叫声,声音嘶哑,有些怪异。我心中疑惑,走出去瞧了瞧,却不见猫儿。正欲转身离去,瞥见墙根处似有人影,仔细一瞧,是个面生的小太监。见我看他,眉开眼笑道:"这位准是采薇姑娘了?"

        我心中惊疑更甚,不知来者何人,也不便出言相询。当下,只微点一点头。他笑着小跑上前,利落地打了给千儿,道:"奴才家主子有东西捎给您!"说着,递过来一封未封口的信。我接过信,本想立即看看,又觉不妥。于是捏在手中,微笑问他:"你怎么能肯定我是采薇?而且你这么叫唤,就不怕引来别人?"

        他有些儿得意地道:"是奴才家主子教的法子,说是听见猫叫第一个走出来瞧的年轻姑娘,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就是您。而且奴才也打听过了,您住的是最西边的屋子,离偏门最近,这会儿娘娘睡午觉的时辰,您得空儿肯定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原来如此,你就那么的肯定是我?这宁寿宫中年轻的宫女可是不少!"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被人监视、看透的感觉,很是不爽,却依然唇边带笑问道。

        他轻轻一笑,上下打量着我,道:"是不少,可是奴才家主子能放在心上的,恐怕......"我的笑容凝滞在嘴边,他也自知失言,把下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做了个揖,借口要去办差,匆匆走了。

        回到屋内,却不急于阅信。好吧,我也来猜猜这信的主人是谁?八阿哥或是十三阿哥,还是太子?我猜是十三,这么促狭的主意也只有他能想出来,且又颇见识过我好奇毛燥的性子。今日之事,足可见他确是把我揣摩得够透彻。

        信中只有寥寥数字:"戌时三刻延禧宫见。"字迹洒脱飘逸。果然是白衣十三。

        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才隔了几日,就开始"传召"我了......我却不得不去。

      ¡¡¡¡¾²Ë¼Æ¬¿Ì£¬ÄÃ×ÅÐÅ×ßµ½´ÞæÖæÖ·¿ÖС£

        "你前几日偷溜出宫也是为了见十三阿哥?"崔嬷嬷看了信却并不感意外,只淡淡问了我一句。

        "是的,嬷嬷。"我答道。把如何和十三"结缘"的情形也一并说与她听,只是把去延禧宫的目的隐瞒下来,只说是因贪玩四处游览,无意中撞见的。

      ¡¡¡¡"¼ÈÊÇÕâÑù£¬ÄãÐÄÖÐÈçºÎ´òË㣿"´ÞæÖæÖÎʵÀ£¬ÎÒ½«ÐÄÖÐËùÏë¾Ýʵ»ØµÀ£º"Ê®Èý°¢¸çÐíÊǾõ×ÅÎÒÑÔÐÐÓÐȤ£¬ÏëÃÙ¸öÍæ°é¡£ËûÊÇÖ÷×Ó£¬ÎÒÈô²»È¥£¬±ØÕÐ"ºó»¼ÎÞÇî"¡£ËùÒÔÌØÀ´ÇëæÖæÖʾÏ£¡"

        崔嬷嬷略一沉吟,道:"嗯,这么着,你就去吧,言行小心谨慎些!"我口中称是,出了房门,大舒一口气,以后出宫不必偷偷摸摸走偏门了。

        自打进了延禧宫的门儿,十三就一直审视地盯着我,这会儿更是放肆地上上下下的把我量了个透心凉!心中惴惴,不知哪儿又惹着这位爷了。

        敌不动,我不动。

        我也不言语,坦然迎视着十三迫人的目光。十三的视线渐渐下移,定格在我的花盆底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什么问题啊,没灰没土的,干净漂亮的一双鞋。心中更是纳闷儿,只听他闷声问道:"我送的靴子呢?怎的【创建和谐家园】?可是不合心意么?"

        闹半天原来是为这个啊?真是个孩子!我禁不住哑然失笑:"十三少特为我做的,怎么会不合心意呢?靴子在我屋里休息呢,前两天一直穿呢,我怕它累着,今天给它放假歇歇!"

        "哈哈!"十三笑了起来,如暖暖的春风拂面,我亦不禁微笑。"倒瞧不出来,你有这等好心!那倒也不必,若穿坏了,以后再给你做便是,我那儿还有好几张上等的皮子呢!"

        十三这会儿也有了心情调侃于我,看来今天是只刮风不会下雨了。

        我也就顺着竿子往上爬,"哄哄"他:"那敢情好,我就先谢过十三少,以后我的靴子就交给您操办了,记得在靴子上刻上"十三出品,仅此一家"的字样。这普天之下能穿上十三阿哥特制的靴子,想来也只有我一人,日后您授了爵,封了王,我也好把靴子拿出来,和那些想拍您马屁的人换银子!"

        十三唇边笑意更甚,道:"十三出品,仅此一家,好主意!下回就这么办了!"蓦地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到时采薇姑娘能否瞧得上我这仅此一家的靴子?金黄色的袍服铁定是要值钱多了!"

        我一震,十三话里有话,他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指的是皇上还是太子?难道皇上看中我,要选我去当妃嫔?一时心中大乱,不知如何回应。

        十三迫上前来,方才笑意盈盈的眸子此时冰冷一片,冷声说道:"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你不认识太子,假撇清的言语。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敢做敢为的瓜尔佳采薇!"

        我心中大松一口气,原来是指太子,旋即又觉气苦,我做了什么了?太子霸道无礼,竟成了我的不是?待要辩解,又想起历史上所记载,十三和四阿哥一直是太子一党,十三是敌是友,此时尚不能分辨。还是不要轻言妄动的好。

        我无奈苦笑道:"十三阿哥今儿是要审我来了?还是以后每次传召都是审我?若是如此,今晚咱就不睡了,一气儿审完为止!还有什么要审的?一并说了吧!"

        十三冷哼一声,却不言语,只目光咄咄逼视于我。看来这位爷今儿是和我较上劲儿了。我轻叹了口气,道:"十三阿哥,现下我确实不认识太子爷,上回宁寿宫那是第一次相见。至于和太子是否旧识,我却不知道。只因我进宫之前,脑袋曾受过伤,过去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十三的眸中掠过丝丝讶异,看来他并没有我想像中知道得那么多。我接着说道:"如果您不信,尽可以一查到底,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十三的眼神渐转柔和,"我会去查,若是查出一星半点儿隐瞒之处,哼哼......"十三他竟敢威胁我!而且他凭什么要知道我的一切,我的事又与他何干!我心中恼恨渐甚,不禁冷了脸,低下头去,不再理会他。

        半晌无语,我和十三就这么默默地站着。我心中老大不耐烦,却也只能陪他干耗着,难道要这么耗到天亮?忍不住抬眼望去,白衣十三,居然在笑?

        "我还当你是木头人儿,预备这么站到天明呢!"十三笑得有一丝儿淘气。我没好气回道:"十三阿哥不是要审犯人么?没有您的命令,犯人哪敢动半步?只是我却不知道自己犯了大清律例哪一条,要劳您大驾亲审!"

        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十三一大跨步,闪到我身前。我一惊,不由得倒退一大步。他又进一步,我也又退一步。如此几步下来,我退到墙角,已是退无可退。

        十三的眸子深若潭水,灼灼地亮着,让人不敢迎视。我蓦地想起小太监说的话,想起十三今日怪异反常的举止,心中一颤,难道他对我?......

        我心中烦乱不已,想要逃开,却已被十三撑在墙上的双臂环住,无处可逃。看着十三渐近的眉眼唇齿,心中大呼不妙,却无计可施。灵机一动,我背转身去,留了个脊梁骨给他。

        我明显感觉到十三身形一滞,心知自己这是"大不敬",却也只能咬牙硬挺。我宁肯受严刑峻法,也不愿消受这柔情蜜意的"美男恩"。正等他发作,却被他从身后柔柔抱住。耳边传来十三温柔细语:"嗯?这就恼了?不过问你几句话,就别扭成这样?不过,方才我语气沉了些......"

        十三这是向我道歉么?我的脊背一下子透心凉,他若是对我发火儿,我倒能接受,可他越是这般软言丽语,我越是惶恐不安。当下,我"乖巧"地依在他怀里,不敢挣扎,生怕惹得他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儿来。

        只听十三嗔道:"只是,这也怨你,上回叫了你来,本想问个明白。你来了却哭天抹泪的,害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我心中暗想:果然是皇子,太子的兄弟,都是这么的蛮不讲理,自个儿忘记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又想,他贵为阿哥,却对我这小小宫女这么的陪着小心,我倒也不能由着劲子这么别扭下去,借坡下驴,把话圆了才好。

        于是,转身微笑看着他,道:"我没恼,就是方才见你疾言怒色的,心中有些害怕罢了!这会子,十三少都不生气了,我又怎么能别扭下去呢?"

        白衣十三启颜一笑,道:"你也会害怕?我还以为你是连皇帝老子都不怕的主儿呢。"神色眉间尽是讥笑之意。

        本欲反驳他几句,可是想到自己的言行举止,确实像个"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主儿,只好傻傻陪着他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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