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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木槿花西月锦绣[未完结]-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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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初画笑得直不起腰来,于飞燕和碧莹目瞪口呆,原非珏亦是一脸唏嘘,我强忍笑意,向似笑非笑的宋明磊敬酒道:“咱们府里出了一个附马,马上又要有皇后,这回子又要多一个贵妃了,来,来,我们敬未来的宋贵妃一杯。”哄笑声中,宋明磊无奈地摇摇头,笑着饮了下去。

      宋明磊掷了个十点,轮到原非珏,他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面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那面诗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旁边还画着一叶远行的扁舟,注云:“既云‘香梦沉酣’,掣此签者不便饮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饮一杯。”上家乃是宋明磊,而下家正好是我,这签真正奇怪,众人都道原非珏是有福之人,香梦不觉醒,原非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我和那宋明磊对饮了一杯。

      下面便轮到碧莹了,没想到掣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诗道:连理枝头花正开.注云:“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一杯。”我们自然饮了酒,连说她必得好姻缘。我拍手笑道:“阿弥陀佛,真真好签!”

      碧莹明眸流盼,双颊嫣红,分不清是因为饮了酒还是害羞。

      接着是初画,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枝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字,那一面旧诗写着道是:桃红又是一年春,我笑道:“莫非小初画要有桃花运不成?”她假意恼着要罚我喝酒,脸却不由得红了,喝便喝,我仰头一饮而尽。

      该于飞燕了,他无比镇定地摇了一摇,掣出一根来一看,笑道:“好极.你们瞧瞧,这劳什子竟有些意思。”原来那签上画着一枝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旧诗为竹篱茅舍自甘心.注云:“自饮一杯,未抽签者开一题。”

      坐席上只有我没有抽签了,我想了想便说请于大哥为我们歌一曲吧,我本是存心想看看于飞燕【创建和谐家园】的模样,没想到在众人的笑声中,他豪气干云道:“好,诸君且听飞燕一曲。”

      我们还未准备好,一声高昂如惊雷的秦王腔便来了,他唱得乃是“张翼德大闹长板坡”,秦腔本是高昂激扬,原始粗犷,加之于飞燕本就是武曲星下凡,嗓音混厚,这一出戏被他唱得更是动人心魄,充满阳刚霸气,乃至于一曲终了,屋顶有大量粉尘震落于我们的头上,可是我们仍被撼得无以复加,竟毫无知觉。

      先大力鼓掌的是原非珏,他亲自倒上一杯,敬于飞燕:“好一曲一夫当关,万夫莫当,于将军果然是烈血真男儿,请受本少……,请受原非珏这一杯。”

      原非珏竟连少爷的称谓也省了,两人欢欣鼓舞地对饮着,颇有“我就是喜欢你”的惺惺相惜,我们回过神来,大声喝彩,女孩子们一轮番的敬酒,对此赞不绝口,却绝不提“再来一个”,于飞燕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终于轮到我了,我按纳住心中激动,伸手向那堆光滑的签子,抽出一支,一瞧........

      真没想到啊,我这一支竟是和宋明磊一样的杏花,这回轮到我被人调笑了,我大声嚷嚷着,这签肯定不准,我今生不会成亲之类的,而且也绝不可能有福气嫁与贵人什么的,众人不允,我只好被强灌一杯。

      我有点晕了,连连说着刚才那签不对,一定要再抽一次,众人大方地让我抽了一次,我摇了半天,抽出一支,天哪,还是一模一样的瑶池仙品,可恶,这一大帮子人说这便是天意授授了,还说我必须舞一曲以自罚,我一定是醉得厉害了,又许是今夜的玉免跳在木槿树梢头上流光溢彩,迷惑得我一时兴起,竞一口答应了。

      我跳下坑,取了一把破椅和宋明磊的雪帽,便跳了一曲珍妮特.杰克逊当年成名的椅子嬉哈舞,我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手中雪帽翻滚,口中还唱着PUSSYCAT的DON’T CHA!

      我舞罢,只见众人的下巴没有一个合上的,连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宋明磊也“叭嗒”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掉落了在桌上,只有原非珏起劲的鼓掌:“好,木丫头,再来一段,”我一喜,心想虽然目前而言,我的嬉哈舞是惊世骇俗了点,总算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识货的,可恶原非珏那弱视东西偏要认真得加上一句:“不过跳慢点,小心煽着腰。”

      这一夜我们闹到五更时分,后来我什么也记不清了,只依稀间,碧莹喝的两腮似涂了胭脂一般,眉稍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于飞燕和宋明磊互相击节高歌,那原非珏也是醉得衣冠不整倒头便趴在我的身侧睡了,我困得不行了,趴在坑上就昏昏欲睡,朦胧间,我似乎听到原非珏的声音反反复复得呢喃着木丫头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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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字数:9270 更新时间:07-04-23 02:40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只觉得头痛欲裂,回头除了再接再犹自坐在床沿上发呆的碧莹,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我揉着要涨了似的脑袋,【创建和谐家园】着问碧莹,同志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于飞燕,锦绣和宋明磊天还没亮就去给紫园里拜年了,至于珏四爷,老规矩是果尔仁来拉着去紫园的,碧莹告诉我说那果尔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一夜守在屋外,还是今早于飞燕他们出门时,才发现屋外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猛得爆开,把她唬得大叫,他却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仅伸了个懒腰,也不理惊愕的他们,骄健地跳进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学走时还揉着眼睛喊着我的名字呢,我听着唏嘘不已。

      因是新年里不驱旧尘,不洗新衣,我便又赖在床上半日,方才懒洋洋地起床,携着碧莹到各处拜年。

      正月里,我们小五义时常聚首,偶而原非珏也来搀和,我们这才发现每次原非珏到我们家,果而仁大叔都是上天入地暗中相互,我是指要么在树上作树枝,要么坐地上当雪人,比起现代的中南海保镖或是火影忍者之类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也终于明白了原非珏这个弱视何以敢到处乱闯。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快,一破五,原候爷就急召宋明磊和锦绣入京,因是急召,他们什么也来不及准备,更别说是和我们来个告别宴会了,只是匆匆一见说是等万事安定些,就接碧莹和我入皇上新赐的官邸,我和碧莹强颜欢笑,洒泪送别二人。

      而元宵一过,于飞燕便得圣旨又复去西北征战沙场了。

      本待和于飞燕好好聚一聚,偏碧莹的身子又着了风寒,于飞燕便亲自来德馨居看了一下碧莹,安慰她一定要好生养病,才刚大好,万万不可操之过急之类的,碧莹自然是又含泪应下了,到得屋外于飞燕又偷偷塞给我很多银票,我推辞道:“大哥莫要再给木槿了,平日里大哥就差人将每月的饷银都给了我和碧莹,二哥和锦绣临走时也给了很多财物,早已是不缺,现在碧莹又大好了,原也用不了这么多,大哥是我们小五义的长兄,还是留着取嫂嫂用吧。”

      没想到于飞燕嘿嘿笑了两声,戏谑地看着我:“四妹,大哥自知驽钝,只是四妹可知我平生最不解的是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笑笑继续说:“咱们小五义中,四妹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稳重如大人,时时处处总想在我们几个前头,连我这个大哥的都自愧弗如,四妹明明胸藏大智慧,却又时常大智若愚,欺瞒众人。”

      唉?!这位是在夸我哪,还是在骂我哪!我正要辩解,他却硬把银票塞到我的手中说道:“大丈夫既从了军,便是注定马革裹尸方显英雄本色,谁知道可有一日能活着取妻生子,四妹替我存着,如果有幸能活着再见,就权当大哥给三位妹妹的妆奁,若是从此一别,天人相隔,就请四妹从中取出一些来,算是飞燕的入殓资费吧。”他明明还是很豪气地笑着,眼中却露出一丝不可见的伤感。

      我的眼眶湿润了:“大哥休要胡说,四妹还等着大哥封候拜相,我们三个女孩子,也能金堂玉马的作作千金大小姐!还有碧莹也等着你作她和二哥的主婚人哪,大哥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断不会失言于四妹的,对不对。”说到后来,我的语气也哽咽了。

      于飞燕的表情由感动到幸喜,再到错愕最后却有点古怪得看着我:“四妹刚才提到二弟和碧莹?”

      “正是!大哥一定要回来,主持他们的婚礼的。”我热切盼望地看着他。

      “可据我所知,光潜的意中人恐非三妹吧。”于飞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而我的不安一下子窜上来:“那他的意中人是谁?”

      猛得想起香芹,我无力地叫道:“得了,我知道了。”

      “啊!你又知道啦?”他一脸诧异。

      “除了原非烟,这园子里还有谁让二哥如此魂牵梦萦,”我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于飞燕结实的手臂:“大哥,看样子,碧莹的终生只有靠你了?”

      于飞燕的脸有那么一分钟的扭曲,然后强自镇定道:“莫非四妹要给大哥和你三姐做媒吗?”

      “想什么哪,大哥,”讨厌,莫非我看上去像恶媒婆似,很喜欢乱点鸳鸯谱?

      我叹了一口气:“唯今之计,唯有大哥建功立业,求请天子为二哥和碧莹赐婚,那么碧莹就终生有靠了,大哥以为如何?”

      于飞燕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很开心地道:“此计甚好,只是万一,二弟他不允……,又当如何?”

      他说得亦有道理,我说道:“碧莹如此貌美,德才兼备,二哥是心高气傲了点,不过取得碧莹,他必会发现其之长处,两相和睦吧。”

      他也点了一点头:“四妹所言极是,大哥也就你们四个亲人了,若是能亲上加亲自是更好了。那四妹就听大哥的好消息了。”

      他顿了一顿:“四妹和五妹也要芨开了,大哥倒也有些担心了。”

      呵呵!我的这个大哥还真是个模范家长,担忧完这个,再担心那个。

      我笑说:“大哥不用担心锦绣,她志不在嫁人生子,总要闹腾一阵子才好,不过好在她素日也洁身自好,我想让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或是等她累了倦了咱们再为她选一个好的也不迟。”

      他歪着头笑了笑:“四妹想得周到,却不知大哥最担心的是你啊!”

      “我?”我笑出声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四妹才高八斗,心存高义,实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匹配,就连二……,”不知为何,他眼神一黯,谨慎地看了看我,又说下去:“就连二弟也时常与我说,不知何人有幸能取四妹为妻……。”

      这顶高帽子真大,也算是给古代女子最高称赞了吧,只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我淡淡一笑,望着静默地远山说着:“木槿此生能结交小五义,已是大幸,只求平安一生,便不再有他念了,倒是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要早早寻个嫂子才好。”

      于飞燕无奈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丫头,好好说着你,怎么又回来调笑你大哥来了。”

      他看了我一阵,执起我的手:“我虽与妹妹相交六年,亦不敢斗胆问妹妹到底有何故事,时时刻刻怕触动妹妹的伤心旧事。”我的心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他静静微笑,铜铃大的双瞳如一汪秋水,泛着温柔诚挚的光芒,既无探测之意,也无取笑之心:“只望妹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飞燕永远在你身边听候差谴,妹妹即便一生不愿嫁人,只要飞燕击退突厥,能活着下了这庙堂,亦可一生不取,陪着妹妹游历天下,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真没想到……,我此生的结义大哥,看去那么粗线条的一个人,总是笨笨地被我们欺侮,给我们这些身世可怜的女孩子带来欢笑……

      刚进子弟兵东营,比起天资聪颖的宋二哥,他总被教头训骂,别人都在吃饭,休息时,他却仍在烈日之下接受体罚,我的这个比谁都宽容,比谁都勤奋的大哥……

      我愣在那里,他已微笑着跨上马鞍,带着几个亲随,疾驰下山而去了,等我回过神,半山坡上已多了几个骄健的身影,我眼中热泪滚涌,奔跑着追随他的身影,用力挥着双手,迎着大风,我高声叫着:“大哥武运昌盛,木槿等你平安归来。”

      他高高举起V型两个指头,微笑着向我点头,如风一般消失在我的眼中。

      过了几日,碧莹高烧不退,且腹痛难忍,我急急请了常看碧莹的赵郎中前来,诊看之后说是不用担心,伤寒已是大好无碍,只受了些许风寒引起高烧。

      至于腹痛,许是误食了辛辣之物,又或是受了些许【创建和谐家园】,以至于血瘀经闭,里外失调,我当时单细胞地认定一定是年三十那晚酒喝多了。

      赵郎中开了一味女姓调理常用的“四物”汤,这个配方比以往可简单多了,只是些常见的当归,熟地、白芍、川芎,药仅四味而已,故名“四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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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头皮发麻,碧莹还得吃牛蝇啊!

      我取了些碎银,嘱咐原武将药材都配来,煎了晨昏定时给碧莹服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碧莹的烧退了,虽说我和碧莹还是庄子里的奴仆,但人人都知道我们靠山有多硬,便是不去工作也无人知会,反倒是周大娘总来问寒问暖,像我们是她管事似的,但离开紫栖山庄以前,除了碧莹的身子不好时,我和碧莹还是定时定点地去周大娘屋里取浣洗的衣服,到得门口,我轻轻唤了声:“周大娘,木槿来取浣洗的衣服啦。”

      屋里走出一个年纪和周大娘差不多的妇人,神态高傲,略显不悦,穿着缎袄轻裘,腰间挂着紫园的紫玉腰牌,正是园子里颇有权力的管事,连夫人的陪房连瑞家的连大娘,也就是长房兄妹的乳母,她的宝贝女儿也是碧莹的大仇人香芹。

      她上下看了我们几眼,皱了皱眉头:“我当是那里来的野娼妇这么大呼小叫的,敢情是你们两个妖精,一个偷主子东西,一个教嗦着妹妹勾引主子,真不要脸。”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大白天的被人泼得一脸脏水,碧莹的脸色变得苍白,洁白的贝齿紧咬得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眼泪在眶眶里转,我也急了,冷笑道:“连大娘,漫说碧莹是被人冤枉的,即便是真做错了什么,也自有主子来教训,那轮着您来,还有我家锦绣是承蒙夫人抬爱,备受赏识,可是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你女儿得宠啊,您老这是想说在主子面前侍候的都勾引主子了不成?”

      碧莹和从屋里出来的周大娘都惊了,周大娘在那厢劝着连瑞家的不要和我这个不懂事的蹄子一般见识。碧莹在一边紧紧拉着我的袖子,流泪求着我不要说了,可见在她们的心里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的老脸白得像纸一样,嘴也哆嗦起来,可能没想到今时今日敢有人这样说她:“反了,反了,仗着候爷宠着你们的姘头,你们就这么目无尊长,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哼!姘头?反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我重重哼了一声:“什么反了,什么姘头,我们小五义上行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候爷夫人,下对得起兄弟姐妹,我大哥在西域出身入死的保护江山社稷,我二哥亲妹子在宫庭里保卫皇上,你不过仗着你给大少爷和二小姐奶过几天,就要仗势欺人,竟敢辱骂朝庭命官,那才是反了,没有天理啦!”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几乎是吼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对骂影响甚大,周围的婆子媳妇,丫头小厮都出来看热闹,我也被气得小脸通红,眼泪直流,后来劝驾的群众声势浩大,终于将连瑞家的劝回去了,可她扬言要将我这个小妖精挫骨扬灰。

      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时我很不怕死地对着她喊:“来呀,看谁怕谁啊?”

      周大娘因平日得了我许多好处,故陪着笑脸:“她本就是个口上逞强的老货,木姑娘和莹姑娘现在都是尊贵人了,何苦和那婆子一般见识。”

      “我也不想与她争吵,只是她怎可如此污辱我的义兄和妹妹。”碧莹抽泣着从怀中掏出手娟,我接过抺着眼泪。

      周大娘看着我俩相顾垂泪,充满怜惜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周围无人,偷偷对我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她屋外头的只知道吃酒赌钱,一寻着钱便偷偷到庄子外头嫖女人,身边统共就香芹这么一个女儿,长得也标致,原本清大爷也喜欢她,本来是都已是清大爷屋里的姑娘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爷去了趟京城,尚了公主。”

      她又叹了一声:“我们这些下人婆子,最好的归宿也就是盼着儿子女儿能让主子宠着,有一天攀上了高枝,自个儿日子也好过些罢了,这个香芹命也是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得了二小姐的宠,能跟二小姐进宫也是天大的荣宠,却偏生……。”

      我收了眼泪,奇道:“偏生怎么了?”

      “咱们家二小姐做皇后的名头给革了!”

      “这是为何?”我和碧莹大惊,这可非同小可,新皇敢拒绝权臣的和亲,理由只有两个,要么是宠幸他人,要么是疑忌。

      “我是个妇道人家,原也不懂,刚才那老货来哭诉说是新皇的原配窦家也在平乱中立了大功,那窦氏几天前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且又是窦太皇太后的侄女,长得本就倾国倾城,色艺双全,京都传言什么‘取妻当取窦丽华’,新皇本就宠爱这窦丽华,现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以前儿个已诏告天下,立窦丽华为皇后了,她的儿子已是太子了,看来咱家二小姐只能做皇贵妃了。”

      原来如此,新皇宠幸窦氏,而那窦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还有足可以和原氏北军分庭抗礼的窦家南军在撑腰吧,既然熹宗选择了和原家剑拔弩张的窦家,而且算是当面悔婚了,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

      我正怔忡之间,周大娘又说道:“冤孽呀!谁家父母舍得让女儿去做偏房,不过也有好事,咱夫人这几年操劳,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说是没指望,不想又怀上了,足有五个月了,所以我劝姑娘能忍则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编排你们俩个。“

      我和碧莹谢过了周大娘,闷闷地回去。

      过了几日,碧莹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飞燕送给她的玉偑打个络子,我正在屋里歇午觉,紫园里的丫头珍珠急急地来传我进紫园,我刚睡醒,发闷地问着珍珠夫人唤我何事?那珍珠与我平日交情还算不错,可是今天她却不看我的眼睛,冷着脸说是她也不知。

      到了上房,久违的百合熏香扑鼻而来,精致的摆钟依然明亮耀眼,炕上坐着珠光宝器的原夫人,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手按着她微笼的小腹,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闻名天下的柳先生面无表情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略显眼熟。

      我跪在地上,纳了万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而她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过了许久,我的腿快跪断了,长年浣衣落下的腰疼也让我快直不起腰,汗水沿着额头慢慢流了下来。

      她慢慢的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看着我,挟着无比冷意,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连瑞家的打我小报告了?

      只听她冷笑道:“好个海棠春睡的美人啊!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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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无怨无仇,你这下流的小娼妇,如何要使人下药害我,我素来待你们小五义不薄,你仗着二个义兄发达,妹妹得宠,不但目无尊长,欺侮到资历的婆子,现今还登鼻子上脸欺侮到我头上来了?”

      果然这和连瑞家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下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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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夫人冷哼一声,唤了一声言声,柳言生便茶盘递给我,冷冷道:“你可认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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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夫人垂泪道:“我自进原家门七载,好不容易怀上五个月,幸得言生发现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多放了一味牛虻。”

      柳言生在一旁沉声道:“牛虻,夏秋捕捉雌虫,捏其头部致死,晒干或阴干后制成药,性微寒,有毒。对于血瘀经闭,跌打损伤有效。然孕妇者--禁服!”

      ÎÒÒþÒþ¾õµÃÎÒÕý½øÈëÒ»¸öÏݾ®£¬Ò»¸ö±ðÈËÔçÒÑÕÅ¿ªµÄ´ó¿Ú´ü£¬ÎÒÇ¿×ÔÕò¶¨ËµµÀ£º¡°Ä¾éȵÄÈ·Ôø¹º½øÅ£òµ£¬ÄÇÊÇľéȵĽáÒåÈý½ã±ÌÓ¨¸¹Í´ÄÑÈÌ£¬ÇëÀÉÖпªµÄÒ©£¬Õâׯ԰ÀïÓÐÉÏǧÈË£¬·òÈ˺ÎÒԶ϶¨ÕâÅ£òµÊÇľéȵÄÄØ£¿¡±

      柳言生冷冷道:“带原武。”

      两个健壮的子弟兵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因那人由臀至小腿,鲜血淋漓,竟无一点好肉,显是受了重刑,那人挣着抬起头,鼻青脸肿,只能依稀可见是原武。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柳言生说:“原武,这牛虻可是花木槿给你叫信儿下在夫人的药中?”

      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点着头,口中吞吐着血沫。

      “你怎么说?”

      我一抬头,不慌不忙地说着:“木槿只是心怜原武的妹妹也和碧莹一样血瘀经闭,但又请不起郎中,所以便把碧莹以前吃剩下的药给了些原武,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不知原武有没有都回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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