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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最后的女神[未完结]-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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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时候,尽管她和井洺都会做饭,也有条件在餐馆吃,但她特别喜欢去食堂凑热闹,还特喜欢和井洺一起去排队买东西。但井洺舍不得,坚决要自己去打饭。

        有一次冬天她随口说了一句“我想吃茶叶蛋”,井洺就专门跑到另一个校区的食堂把茶叶蛋买了回来。

        当时她看着他冻得红红的双手,特别心疼,立刻把包里的护手霜拿出来挤在他手上。井洺愣了愣,笑着把护手霜涂匀:“我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

        “真的,那你皮肤还这么好!”

        “男人不在意这些东西。”这话由许多男生说出口多少都有点炫耀的意味,井洺却是不卑不亢,“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老婆,尤其是在她没有依靠的情况下。”

        安安看了一眼赫默,他们如此相似。

        想起最后一次与井洺见面时他的疏离感……井洺,是你把对我的感情都转移到赫默对撒伽身上了么?

        被自己这种傻瓜的猜想弄得哭笑不得,但安安还是无法克制地去回想与井洺相处的点点滴滴。

        安安随便吃了几口,擦擦嘴就借口离开了餐厅。

        已经无法再面对那种温柔的眼神了……

        他不是井洺,不是自己爱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回到撒伽的寝宫,安安刚一坐在床上,突然周围的景象就发生了巨变。

        她又被传送回了阿斯加德。四周是干净宽敞的街道,还有大片的羽萱树林。

        “顾安安,你是真的活腻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过身,法瑟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神情俨然:“你居然就这样自作主张过去了。接下来几天都不准出门。”

        安安耷拉着肩,点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察觉到她有些不对,法瑟皱眉道:“你这是什么反应?被赫默拆穿了?”

        安安摇摇头:“我晚一些回去。惩罚什么的……我都不会反抗。”

        法瑟还有些不明状况,她已再次转身,沿着羽萱树林走下去。

        几个小时后,已至凌晨。

        阿斯加德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安安却还在用蜗牛都无法媲美的速度散步。羽萱花已经开始凋零,花瓣孤寂地打着转儿,垂头丧气地落在草坪中。

        如果不是重新见过赫默,她不会有这样大的决心。

        一定要夺回井洺……这会是最后一次努力,所以她会用尽全力,不怕受伤。

        安安的眼眶通红,却紧紧抿着嘴唇微笑,为自己打气。

        大片草坪上闪烁着羽萱花瓣的银光,像是神界晚间的星点,又像是夜空坠落的泪珠……

        空中有一头飞行的金翼龙。它的四翼遮天蔽日,以刚猛帅气的姿势扇动着,前进速度却非常慢。它一直跟着安安的脚步,好像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超速飞很远……

        安安几乎在外面走了一个通宵。

        法瑟骑着龙,也在她身后的空中缓缓跟了她一个通宵。好像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但他们却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一直沉默着,延伸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Chapter 12 (2)

        这一次擅自行动变成了莱斯威和顾安安的噩梦。

        前者被法瑟从头到脚狠批了一顿,取消当年自由假期,三个月内薪水减半。后者不仅遭遇了前者的惩罚,还被彻底禁足,变成了法瑟的保镖女佣助理保姆厨师……N合一。

        接下来一周,安安满脑子都是以下内容:

        “我要喝茶,去倒。”

        “红茶,不要绿茶。你是色盲?”

        “太烫。重倒。”

        “太凉。不知道先试试?重倒。”

        “报纸给我。”

        “把今天的文书给我……我说今天的。你眼睛长头顶了?”

        “把这一份整理好,按字母排序。”

        “去做饭。”

        “我不喜欢吃花椒,都挑出来——下次不准放花椒。再放禁足时间增加三个月。”

        “钱包给我拿好了。如果被人抢,禁足时间增加六个月。”

        “付钱。”

        “去把洛洛给我召过来。”

        “去理被子。你放这么多枕头做什么?当我是长颈鹿?”

        “受不了?行,当我女朋友我就不让你做下去——不干么,那去倒茶。”

        ……

        安安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难伺候的男人。如果是漫画中病王子那种骄矜柔弱的类型她都可以接受,但他只是蛮不讲理又霸道。

        唯一一个让安安感到欣慰的瞬间是和他一起到约顿海姆办事。在这个时刻,她扮演的角色便是保镖。进入首都黑纳林前会穿过原始铁森林,看着漫山遍野野生动物,舞动的金蝴蝶,还有和巨人身高成正比的苍天大树,法瑟竟丢下了一句话:“保护好我。”

        虽然法瑟比她高了接近二十公分,虽然她站在法瑟身边就像个小鸡,但那个刹那,安安第一次有了被重视的感觉。她尽量无视法瑟的身材,幻想着他只有一米七五,昂头挺胸在他面前行走。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只雄狮发现了外人的入侵,朝他们猛扑过来。安安做好备战姿势,打算在法瑟面前大展身手……然而,一道紫雷从天而降,劈晕了雄狮。

        “保护好我。”法瑟继续跟在她后面走。

        安安默默无语了半晌,终于选择转移话题:“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金蝴蝶?好像比英灵神殿的还多……”

        “金蝴蝶和翼龙的原产地都是约顿海姆。”法瑟走了几步,“……我母后很喜欢金蝴蝶。”

        “神后陛下?哇,完全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么。她、父王还有金蝴蝶的传说都不知道有几个版本。现在阿斯加德会有这么多金蝴蝶,也都是父王为她弄过去的。”

        “他们真恩爱。奥汀陛下也是个浪漫的人。”

        “是啊,上个纪元她离开我父亲的时候也是变成了金蝴蝶。”法瑟笑了笑,平铺直叙道,“那时候她和我父亲都订婚了,却压根不知道肚子里有我,带着她长达千年的爱回了父王身边。”

        “原来这样……”这故事听上去有些尴尬,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到那口泉了么?十二主神战役结束后,我父亲成为了众神之王,在这里等了她十天十夜。”

        安安看向法瑟所指的方向。

        茂密的树林尽头,有一口泛着晶亮波光的泉池,一棵枝叶缤纷的苍天古树立于中间。

        “那棵树和神界的世界之树真像。”

        “这就是世界之树。”法瑟看着那棵树有些出神,“它贯穿了九大世界,是宇宙的中心和灵魂。一旦它被腐蚀,世界就会毁灭。”

        “贯穿九大世界?我一直以为它是阿斯加德的神树……对了,你刚说洛基殿下在这里等弗丽嘉陛下,后来呢?她来了吗?”

        “没有。那时父王去世了,怎么可能再有心情见我父亲?”

        安安惊讶:“奥汀陛下去世?”

        “对,去世是因为父王耗尽所有神力拯救九大世界。当时父亲想见母后最后一面,然后用自己的神位换回父王的重生。简单说来,就是父王心系他的子民与国度,父亲心系母后。”法瑟笑得有些自嘲,“这也是母亲一直对我百依百顺的原因吧。她一直很后悔,也内疚。觉得欠父亲越多,就对我越好。”

        “所以……洛基殿下消失了?”

        “是啊,女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跟最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相反会去顺从那些她得不到的、强大的男人。”

        “你不能这么说。连我都听过这么一种说法‘奥汀是威严的王者,洛基是强大的霸者’,你父亲和父王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实力是另外一回事。在母后面前,父亲就是完全的弱者。他有摧毁世界的力量,但母后眼泪都还没落出眼眶,他就可以立刻了结了自己。”

        虽然法瑟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看上去也不伤心,但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心中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安安挽住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

        “瑟瑟,不要难过。”

        法瑟愣住。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告诉我。”安安抬头看着他,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我可以安慰你,也可以保护你。”

        “这都是我父母的事,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法瑟语气有些僵硬。

        “你母后和父王很幸福。你父亲会回来,有你这样爱他的儿子,他一定比谁都开心。所以,他们是幸福的。我担心的是你,你千万不要不开心。”安安笑着,眼睛也弯了起来,“如果你觉得没有人爱你,那我来爱你吧。”

        法瑟静静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许久,他才微微挑起眉,笑得别有深意:“答应当我女朋友了?”

        安安一头黑线:“我说的是朋友之爱,纯洁的友谊。”

        “纯洁的友谊值几个钱?自己留着用吧。”法瑟甩掉她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安安被禁足的一周内几乎一直和法瑟绑在一起,不论是巡逻还是训练都没有进行。果然第二个星期,梅勒就找上门来,说她才当上将军就缺勤,是想被涮下来还是怎么的。安安一直很悲苦,这下遇到一个可以吐苦水的对象,立刻把法瑟非人的折磨详详细细叙述给梅勒听。梅勒当然没耐心听完,只告诉她如果想请假,要去将军老大贝伦希德那里报道。

        一听到贝伦希德的名字,安安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原本想让法瑟当挡箭牌,法瑟却想当豁达地说“去吧,你是将军,也该和我妹好好沟通一下”。

        英灵骑士团办公厅。

        房内一尘不染,金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铺满地面,几乎和骑士团团长的金发融为一体。贝伦希德戴着军帽和白手套,袖子挽在手肘处,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黑色的长靴擦得锃亮。

        安安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和一个军官进行影像通话。军官一直唯唯诺诺,对她敬礼听命,但她嚣张得要死,完全不给对方一点面子,指手画脚吩咐完毕,还没等对方回话就切断通话。

        “伟大的顾将军,你居然还记得来。”

        贝伦希德难得没好气,安安只能低声下气:“我被法瑟禁足了。”

        “那就招呼都不打一个?”

        “对不起,一直没机会……”

        “既然我哥有事找你,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来我这。”贝伦希德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放下,起身走到安安身边,“但是,你什么时候恢复工作?”

        她只要一靠近自己,安安就有些局促不安:“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想来?”贝伦希德勾下头靠近她,用一种几近尖锐的犀利眼神微笑着,“怕我非礼你?”

        “殿下,这件事我们确实该好好谈一谈了。”安安抬头,态度强势起来,“我一直很敬佩你,甚至崇拜你,我尊重你的性取向,但不代表自己就会跟你一样。”

        贝伦希德没回答。黑色外套披挂在肩上,大红衬衫得她五官英气逼人。她抱着双臂,嘴角含笑。

        安安继续道:“你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对我做出那种事情,不觉得很过分?我不要你道歉,但请你最起码也表现出一点点你有做错事的样子好吗?公主殿下。”

        “安安。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不愿意’是指什么。”贝伦希德单手撑在安安身后的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天你湿成那样,真是不愿意?”

        安安张开口,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

        “我根本没碰你下面,不是么。”贝伦希德另一只手也撑在安安身侧,将她完全困在自己的双臂间,“告诉我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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