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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无方少年游-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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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双成木讷地笑笑,说道:“还吵我也睡得着。”

        秋叶依剑转念想起四海那间屋子,虽是二三层,冷双成投宿时里面叫骂震天,那道薄薄的门板的确遮不住什么声音。他面容上冷淡,心里却是如浪滚过,千帆竞发,感觉快要冲堤,不由得说道:“青山寺悟道,四海里滥赌,你以前的生活我终于了解了。”

        冷双成心下猛地一惊,转眼看着他。

        “我走过你所有停驻的地方。”秋叶依剑缓缓开口,不待冷双成反应又接道,“睡吧,醒来后一切会不一样。” 手指却悄悄朝下趋落,遽然拂向了她的穴位。冷双成的身躯渐渐松软下来,倒向了秋叶依剑右肩。他稳稳地接住她的身子,双手环抱,面色如水地【创建和谐家园】于星子石上。

        秋叶依剑的衣袖上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如同往日一般,令冷双成安神而眠,放松四肢睡去。他交叠双掌环拥她的腰身,一面默默地盘算着心事,一面偶尔扬起手掌,在她面庞上细细摩挲。

        夜幕深沉,桨声灯影,凉风习习,一片梦幻璀璨。夜景出奇地静,雾色弥漫水上,听得见轻缓的波纹温柔地拍打湖岸,吞吐之间尽显动静。临去之际,秋叶依剑左手微动,掏出一方紫色的锦囊,平摊于手心。

        这是他自重伤清醒后,所发现的唯一贴身珍藏之物,后来才猜到是冷双成托银光转交的锦囊。锦囊紫色缎面,隐隐透着一股兰花幽香,喻示着主人的姓名:兰静如。

        秋叶依剑低首看了看怀中,笑了笑。

        这世上的事情居然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冷双成一心促念的如夫人,实际上就是水云客坊的当家花旦,尽管她现在还不知晓。再比如秋叶依剑正因冷双成转交的怨念,才在赵应承游说他出府散心时,心有所动地来到这里。

        所以他说老天有眼,继送冷双成至无方之后,又成全了他的心意。

        秋叶依剑将锦囊平置于石面,紧了紧怀抱中的人,搂着她小心翼翼地离去。经过那棵菩提树时,风入叶脉,树影婆娑,袅袅带些前尘往事的回忆。他记起了冷双成对枯木说的一句话,但他坚定地搂着她,不会让她如此洒脱来去。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

        

        冷双成在梦境里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有太多人的面孔似潮水一般涌现,最后定于萧乔面上,萧乔的脸有种浓浓的悲伤,仿似大片大片的雪花、黑暗吞噬了她,让她在火光冲天中垂死挣扎,意识却醒不过来,只得在面容上紧紧皱着眉头。渐渐地,有清凉微温的触感如羽毛轻缓,安抚了她的焦躁。

        秋叶依剑立起腰身,听到下人通传后离开了房帷。外间赵应承正负手而立,眉头深锁,见秋叶依剑出来,迎了上去:“我已吩咐雅老板拖住了胡使,那两名胡商自下船后就不见踪影……”

        两人朝门外走去,一路都未开口。

        薄薄晨曦中,五彩帆船魁梧得如巨人悚然。秋叶依剑当先一步,在两旁卫队的鞠礼下,冷漠上了甲板。甲板上密密麻麻地陈列着黑乌乌的莲花锤,他略略扫过一眼,得知有一百左右。静寂之间,赵应承首先开口:“数目只有一百,这是为何?”

        “有些不对劲。”秋叶依剑突然道,“火药怕水,为何如此随便地弃之船底?那两个胡商行为也太蹊跷了,恐怕这些还值得推敲。”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呢?”

        秋叶依剑低视片刻,冷冷回道:“武器想通过宋境抵达荆湘,千里迢迢谈何容易?如果我是卖家,我一定会找各种不同的途径,分批转移这批武器。”

        赵应承似是有所触动,问道:“公子是说我们发现的商船可能是冰山一角?”

        “是。”

        两人想起武器的霸道威猛,各自沉吟不语。赵应承看了看武器,最后还是先开口:“此物如此霸道,东瀛倾其国力也难提供万数之多的火药,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我们不了解的秘密?”

        秋叶依剑静默半晌,突然问道:“世子可认得巧手吴有?”

        “听说过。此人聪慧手巧,过目不忘,能制造一切你想象得到的东西。”顿了顿,见秋叶依剑却无下文,赵应承只得继续发问:“不过传闻此人目前不见踪影,难道此事和吴三手有什么联系?”

        “此人是关键。”秋叶依剑背着手,语声冷淡:“既然能造出东西,想必也能破解其中的秘密。”

        赵应承听他一说,心下了然。他拱拱手道:“事态紧急,公子与我分头行动如何?”

        “这个自然。”

        “赵应承去分发英雄帖,号召各路英雄协助朝廷参加聚会,先做调度准备。请公子负责吴三手一事,事成之后,我们再商议地点会合。至于胡使,我会派人将他送回番邦。”

        秋叶依剑并未言语,默认了他的提议。他转视天际,一缕淡红的云霞似要冲出云层,忖度了时辰转身离去。一路披着晨曦薄雾回到下榻锦阁后,秋叶依剑径直走向了床帷。

        冷双成面色平静,平卧于床间静静沉睡,和他离去之时姿势面容一模一样。秋叶依剑想起以前她的睡貌,心下一动,伸出手掰转她的脸,又将她的手掌放置于腰身,静观其变。

        果然,过得不久,冷双成在睡梦中似是察觉有些不对,头颅微微擦动两下,摆正了脸,手又无意识地滑下,放在身侧。

        “睡着了也这么中规中矩。”秋叶依剑嗤笑一声,跃上床帏,挤着她的身子并肩躺下,骚扰了一阵也安然睡去。

        

      5.¶ÔÞÄ

        清新迷蒙的五月走过,细看初夏,醉意如潮。仿似一场春雨的谢礼,千树万树竞先蓬勃了绿色,一夜之间放遍了大江两岸。人间美景不断,冷双成的意识仍自留在山重水复里,纠缠挣扎了五天。

        秋叶依剑的安神香没有这么持久的功效,这点她比谁都清楚。沉睡之时,每日有双温凉的唇替她喂送护体玉露,每晚有个沉重的肩膀故意压在右臂上,她都知晓,但她不愿睁开眼睛。梦境里似乎走了很久,磕磕绊绊举步维艰,最终还是一阵啾啁鸟语唤醒了她的心神。

        孟夏清晨,大地显得说不出的和平宁静。冷双成一跃而起,风吹动了她的衣襟,这才察觉身上已换了装扮。淡紫云袖罗衫饰以宫锦团纹滚边,着装利落大方,将她隽秀如杨的身姿衬得挺拔飘逸。冷双成低头看了一眼,联想到秋叶策划的萱草之事、近日行为,心下大吃一惊。

        衣饰并非捆绑了她的行动举止,而是按照往日所学礼仪,这是一套典雅的宫廷嫔妃样式。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这话说得委实不错。冷双成对着轩外熹微晨光、玉润青竹首先淀了淀心神。既是清醒,自然得面对现实——前番失信教训未去,今又有一个大难题横在她面前:秋叶依剑。

        早在几日前的星子夜谈,她一如既往地回避敏感话题,原本是想拖得一时算一时,日后随机应变。然而秋叶依剑看穿了她摇摆不定的心理,趁她昏睡之机,居然明火执仗地杀过来了。想到此处,冷双成一面深刻审视自己的内心,一面哭笑不得地动手清洗。

        片刻之后,她自嘲地笑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走出了房阁。院落里极为安静,也不知此处是哪里,众花婀娜,亭亭玉立,只有她在仆从的恭迎下,一面躲避一面如风前行。

        

        “过来!”秋叶依剑见冷双成大方地走来走去,忍不住喝了一声。

        冷双成循声望去,秋叶依剑静寂落座紫檀木桌后,面容完美不变,身前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她马上走了进去。

        “公子。”冷双成温顺地唤道,眼睛看着食物。秋叶依剑打量了下她的周身,推了推近身左侧的锦墩,示意她坐下。冷双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下,等着他吩咐开席。

        青丝白银、如意糕点、笋子扒翅众多清淡佳肴应有尽有,全是扬州风味。秋叶依剑探寻一眼她的眸光,淡淡开口说道:“晚上睡得可好?”

        “好。”冷双成发觉右手疲力地颤抖,拿不稳玉箸,心里暗咒一声,换至了左手。

        “你先用,吃好了我还有话问你。”

        冷双成将玉箸略一对整,毫不犹豫地持向面前芙蓉汤圆。秋叶依剑静默看了半晌,突然道:“慢点。”

        冷双成仿似闻所未闻,风卷残云吃得极快,咽下最后一口清粥后,擦擦嘴问道:“什么事?”秋叶依剑的目光扫视一下剩菜残羹,留心记了记她多伸盅匙的菜名。想起方才她大朵快颐的样子,他不由得脱口说道:“牛嚼牡丹。”

        冷双成神色平静,起身离席。秋叶依剑见她沉静自若,推敲她定是恢复往日习气,也不多言,抓住她的手腕就朝外拖去。

        冷双成略一挣扎,秋叶依剑手上使力,两指一掐一滑,最后捏住了她的手掌,拽入袖中,一路上背着手朝前走,将她拖得像个东倒西歪的风筝。冷双成心里惊怒,唤了几声“公子”“公子”无果,只得一伸腿踢向了他的脚踝。

        “公子有话要好好说。”冷双成沉着脸,语含警告。

        “恶人先告状。”秋叶依剑冷淡地讥笑一声,又一路拉扯地将她带到小院里翠竹旁。

        四四方方的小院清雅幽静,乱竹摇疏影,萦池织细流。四处遍布龙吟细细,凤尾森森的青竹,两人穿行而过站定,他放开她的手,直奔主题问道:“武器的事有些棘手,吴有在哪里?”

        “实不相瞒,不知道。”

        两月之前,吴有助宇文小白盗出了武器,冷双成先行一步离开扬州,的确不知吴有随后去了哪里。听闻冷双成的解释,秋叶依剑又问道:“能找到他么?”

        “我可以想想法子找他,发生了什么事?”

        秋叶依剑不想拖她卷入是非,又因消息来源值得推敲,有些冷淡地伫立不语。冷双成执意刨根问底再三催促,他才挑紧要之处简单地说了说。

        “公子有对策么?”冷双成初听外界动静,心下有些震惊。

        “有。”秋叶依剑冷淡回道。

        冷双成打量他脸色一眼,抑制不住问道:“什么计策?”

        秋叶依剑垂手走了过去,冷双成顺势一看,才发觉在竹溪之畔有方石几,灰暗古朴,草色深掩,俨似一位醉卧林间的隐士。几案上摆着黑白鲜明的棋子,在微凉晨光中,带着晓露圆润的晶莹。

        秋叶依剑翩然落座,一旦坐定,身子矜持冷漠,如同明净山水里应和的世外高人,该怎么风雅就怎么风雅。冷双成看到棋局不动神色地眼前一亮,慢慢踱了过去:“公子好有闲心。”

        “我知道你喜爱这个东西。”秋叶依剑抬起眼眸望向她,毫不口软地嗤笑道:“棋艺不精偏偏心生挂记,大义凛然地离开叶府时,还卷走几本我的棋谱。”

        冷双成神色如常,不以为然地坐下:“公子想考校我的棋术么?有言在先,怕是会令你大失所望。”

        “你什么事情蛮得过我?”秋叶依剑语气不改,冷冷说道,“平日没问,不代表我不清楚,很多人很多事只是不到时机罢了。”

        冷双成心有所动,暗自惊心,面容沉静地拈起白子预备落下。秋叶依剑止住了她的手腕,直视她双眸说道:“这棋既可让你散心,亦可令你明白眼下局势,所以我才耗费这个精力陪你消遣。”冷双成熟知他做事心性,动了动手腕平淡回道:“公子哪会这么好心……”语声未落,秋叶依剑破颜一笑,满院美景都为之失色,面容如雪后山峦映了白云的绚丽:“还是你深得我心……既然要下,需博得些彩头。”

        冷双成垂下眼眸,心下雪亮,知道他迟早要直刀直枪地提出来,当下不再含糊,沉稳应对:“公子请讲。”秋叶依剑放开她的手腕,忍不住又偷摸了下她的脸庞,说道:“输了就得早点嫁给我。”

        冷双成忍着没有发作,沉寂面容盯视棋盘:“听公子之意,仿似冷双成迟早得落入你手中。”秋叶依剑显然对她的措词不满意,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话……我早将你的名字并入我的婚书,上奏给了朝廷,就等圣上朱笔一批择日成亲。”

        这个消息远比任何天雷炸得冷双成目瞪口呆,她茫然无绪地目视前方,手中白子叮当一声落地。秋叶依剑正襟而坐,风姿如仙俊雅不减,口唇抿着的笑痕一直延伸湛黑双眸,见她恍惚无神,又下了一帖猛药:“我知你爱盘算小心计,此事我是十拿九稳,届时无论你答不答应,我将放榜天下昭示武林。为了促成这桩婚事,我会请一些特殊之人前来观礼,当然少不了你的亲朋好友……”

        冷双成回过神,冷冷说道:“公子为何罔顾我的意愿,一意孤行?”

        秋叶依剑唇间带笑,敛容后一本正经地回道:“还不是你逼我如此。”

        “我何时逼迫过公子?”

        “那晚在叶府梅林,你说容你多缓缓,我等你这么久,想必你已经缓和够了。”秋叶依剑面目如冰晶雕塑一般完整,笃定地说道,“正是由于你迟疑不定,我才借吴算之手催催你,难道你还想翻脸不认账?”

        

        晨风和煦,明媚的阳光拂照于小院,万物生机盎然,竹含朝晖水含情。

        冷双成一直安静如水沉坐,让秋叶依剑看不出她心里的念头。

        光线似网细密如织,一层黄白晨晕静静编织两人周身,幻化虚空白羽,轻吻各自淡漠的脸颊。远远望去,秋叶依剑精致如塑的容颜上泛着苍白旖旎之光,冷双成平整如初的侧身上勾勒出淡墨山水之色。

        她低视纵横交错的棋盘,沉思良久。

        人生如棋,世事变幻莫定,如果能洒脱无忧地寄情山水,该有多好啊!如同小白的笑不需要任何心机,如同南景的心爽朗明澈如澄江之练,可她偏偏碰上了秋叶依剑,步步紧逼,宁愿抛去性命也要与她抵死纠缠。先前她作为一枚弃子,跳出纵横捭阖的棋局,仍是挣不脱死不了。如今被他当作一块砚玉,执于掌心细细摩挲,还是动不了走不掉。

        冷双成心海生潮,抬眸望去,审视一眼面前的白衣秋叶。

        秋叶依剑淡唇紧抿,苍白脸上呈现一抹凝重神色:“冷双成,你一定要给我个答复,无论成否,我必须在密宗攻防之战前心安。”

        语声里没有威胁诱惑,只有天外传来的苍茫回响,一下子震碎了细水波纹的潭面,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他墨玉般的瞳仁紧紧盯着她,竟然带有紧张地轻颤,那股沉笃的黑色一点一突地聚集,如同往日,过了不久就要形成痛苦万顷的海洋。

        冷双成心里一窒,那种目光猛地揪住了她的五脏六腑,有些九蛊穿肠的疼痛。她不再犹豫执起白子,稳稳落下:“秋叶,我其实就是你手中的棋子,答不答应没什么区别。”

        白子笃定地落于秋叶怀中左下区域,清脆一响。

        “对我来说有很大区别。”秋叶依剑容颜不改,深邃目光落及棋局上,“如果我逼得你太紧,你就会挣脱我的手,而且——”他突又诡异地一笑,像是绽开了一朵惊艳绝伦的花:“再不嫁给我,我快憋不住了。”

        冷双成淡淡一笑,如清风拂面,笑容未下,手指遽然发力一弹,一枚紧扣指尖的白子劈面飞向对首。秋叶先是惊见笑颜,察觉不对再微微侧首,呜的一声耳廓被削了一道淡淡痕迹,不偏不倚正在右耳伤口上。

        “答应你可以,但你要以礼待人。”冷双成平静说道。

        一丝细细的血流蜿蜒而下他俊美瘦削的脸庞,秋叶依剑稳着身形听翠竹流响,如鸣环佩之乐,寂静半晌后,再也按捺不住,朝着那双冷漠的唇狠狠扑去。

        

        棋经曾云:宁失一子,莫失一先。

        冷双成猜测秋叶依剑棋艺高超,两次提前落子,抢了先手。由于她一心喜爱围棋,对弈之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极快地沉沦入战局。

        反观冷双成的眉头紧锁,秋叶依剑显得极为悠闲,他落子极快,黑子左冲右突,像一股莽浊的江流,咆哮沿缝口曲折而走。“我这左下角好比是无方,有可能是东瀛密宗登陆的第一站,一路前行数来分别是青龙镇、七星山庄,走至江宁会分两股路途,如此反复直至抵达右上角荆湘。”落子前他曾提醒冷双成注意时局走向。

        冷双成一听,心里豁然开朗,知道他以棋布局试验攻防之战,不由得暗暗记住他的每一个步骤。渐渐沉入棋局后,她突然发觉那些黑子仿似变成千军万马,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混战起来。秋叶所持黑子是攻,冷双成作为防守,黑子醒然如龙,白色追兵在身侧围堵厮杀,力求不能让它抬头。

        秋叶依剑仍是冷淡入坐,扫视一眼冷双成苦撑脸颊的头颅,仿似什么引起了她的兴致,愈来愈低。他久等未定,伸出两指敲了敲棋盘边侧:“认输么?”

        冷双成抬起头,茫然问道:“什么?”竟然已完全进入棋局,面色呈呆滞状况。

        秋叶依剑盯着她微肿的唇,抿了下嘴角,不动声色冷漠说道:“等你敲定一子,足够我做很多事了……”说着,手伸出去又偷摸了一把她的脸颊。

        冷双成未曾提防让他得手,只是沉吟落下一子。秋叶依剑应下一子,见又无着落,这次却是弓起掌背,敲了瞧她的头顶:“冷双成,你怎么睡觉时也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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