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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无方少年游-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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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景麒微微一笑,打量了下她的身子,出手拍开了她的穴道。一获自由,冷双成顺势一滚,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她极快地起身,离开床幔几尺远站定,低眉敛目不言不语。

        南景麒慢慢地自床面上撑起身子,盘膝而坐,双手垂落于衣衫上,静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能叫你双成吗?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再唐突你,一时心里惊喜情难自禁……我只想对你说,我能再见着你,真是高兴无比……”

        冷双成双手交握,想了想问道:“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是南景麒并不了解冷双成迂回肠子的性格,见她突然罔顾话题而言其他,不由有了片刻的惊愕。他微微一笑回道:“不入虎穴焉得小童……我见唐五封了你的穴位,于是在他抓住我之前提前闭气……那子樱倒是偷偷来了几次,见我昏迷不醒又悻悻离去……”

        冷双成听着他低沉不羁的笑声,想到方才唐五说的话心下顿悟,面容上又是羞赧难堪。她踌躇了一会问道:“公子一直在找我?”

        南景麒又是俊朗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双成在装睡……不错,我一直在找你,因为我打定主意要去找双成做一件事——如果你是男子,我便与你结为兄弟;如果你是女子,我便……”他突又笑笑,不再言语。

        冷双成身躯微微摇晃,她紧了紧手掌,默然思索极久,终于下了决心。她鼓起勇气抬首凝视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容,尽量平静地说了一段话。

        “南公子,如果你听到了什么让你吃惊的话,也请你一定要镇静,更要相信初一。”

        “我并非本朝中人,准确的说,我是你先祖李天啸公子的故人,我因寒毒遽发,在冰雪之中裹葬全身,阴差阳错地在冰棺存活百世,漂流至东海。前世天啸对我怜惜照顾,只恨我命薄无福消受,你现在可能也猜测出来,我和天啸是一对情侣,而你,长相极为和天啸相似……”

        在冷双成强抑着悸动说出这番话时,南景麒面容上先是掠过惊奇错愕的神情,在冷双成越来越低弱的语风过后,他开朗一笑,这种笑容让冷双成迷乱了双眼,怔忪地立在波光粼粼的琉璃地面上。他仅是说了一句话,如此的俊朗如月,如此的潇洒不羁:“那又如何?”

        两重相似的幻影迷蒙在南景麒轮廓上,散发着淡雅如风的光晕。冷双成看着这张令她心痛难抑的脸,听着与往日如出一辙的语声,不禁惊呆无语。

        南景麒直视着冷双成,眼眸中一片温柔似水:“双成为了我一定吃了不少苦……你的性子我很是钦佩喜爱,即使现在我们没有难分难舍的感情,但日后如果多多相处,说不定也会渐渐成为自然亲密的朋友……我想问双成,见了小童之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归隐吗?我不强求做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我只想天天和你一起,寻高山访流水,做一对纵情山水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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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冷双成欲言又止的神情,南景麒嘴角弯弯一笑:“双成不必惶恐不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就告诉我。我还没那么不知时务,目前逃出此劫才是紧要之处。”

        冷双成垂下眼睑,微微叹息:果真不能看南景麒,一看他的笑容就什么都忘记了。

        两人默默打量着这间绝壁密室,过了片刻还是冷双成先开了口:“似乎是子樱夫人幽会场所。”

        南景麒点点头,冷双成又说道:“我刚才听见了一些对话,知道唐五似是对子樱着迷不浅,可能子樱受不了唐五的管制,于此处开辟一方秘密水屋。”

        南景麒看向地面,琉璃地板映照着汴河的水纹,一晃一晃地闪着银光。粉白如雪的四壁上也落着层层叠生的波浪,除了内室正中的那张占地一半的大床,此间再无他物。

        南景麒喃喃说道:“子樱这女人倒是懂得享受……”

        冷双成心中一动,她仔细打量着那张引人遐思的水晶之床,迟缓说道:“如此心思的人物,定是害怕被人抓住把柄……试想如果正在享受时,有人突然进来,她不可能不藏起床上少年……”说着,她绕床而走,看了看床头,灵机一动拧了下床柱,“咯”的一下,床面下露出一个大的洞穴。

        冷双成抬头看着南景麒,禁不住微笑道:“多亏那两人的刚愎心性,以为灌了毒点了我们穴道就万无一失,想都不想将我们丢在这里……”

        南景麒听她欢快地口口声声称“我们”,笑吟吟地微笑不语。

        

        

      17.转章

        冷双成与南景麒拾阶而下,里面的光亮如月,浅浅地反射着粼粼光影。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条小小的水下通道,不仔细看,还以为人是行走在水底,四周都是透明的水滴。沿着水晶隧道走了有些久,尽头赫然伫立着一堵晶莹无暇的玉壁。

        南景麒看了眼冷双成,迟疑说道:“不可能是绝壁……”

        冷双成相对地见得多了这些把戏,她仔细观察映照在玉壁上的水纹,抬手在一道稍亮的波纹上轻轻一触,原本完整一体的墙壁应声而开。

        水晶门一开,他们就看到了童土,不过看他那模样,似乎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他小小精瘦的身子懒洋洋地簇拥在一床如云轻柔如浪翻滚的锦被里,嘴里还嘀嘀咕咕嚷着“舒服,舒服……”

        南景麒走了过去,沉着脸将他提了起来:“小童,这里是妓院,看来你玩得还真是不亦乐乎。”

        童土乍听人声,挣扎着想爬了起来,但看到自家少爷似笑非笑的脸后,惊呆不语。南景麒抬头环视暖室,忖度着如何找出门户离开。

        “少爷,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童土缩着脖子嗫嚅着说。南景麒盯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嫌我来得太早了?”

        “不,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童土吓得直摇头,看到身子还被提在少爷手上有些不便,又直摇手说道:“我在这里虽然好吃好喝,但是一直想着回到少爷身边……”

        童土毕竟是小孩子,被自家少爷一吓,一门心思全被无意识地说了出来。冷双成看到房内发生的一切,沉默不语的她突然开口:“公子,看来是子樱有意地金香软玉地供着他,滋长他好逸恶劳的坏习气,方便日后回到东嬴当傀儡控制……”

        南景麒轻轻放下童土,回头看着四周亮灿灿金澄澄的装饰,苦笑了一下。刚才在那条隧道里,冷双成看出他唯一放心不下的童土去处,交代了所有她知道的事情,包括坦言因受人恩惠的缘故,目前是秋叶依剑手下一名护卫,所以才得知密宗的内部秘密。

        冷双成不愿意多提她与辟邪之人的纠葛,旷达的南景麒自是不知这其中还不止这么简单。

        童土睁大了他一双黑葡萄也似的双瞳,骨碌碌看下南景麒,又看下他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冷双成。冷双成记得这小孩麻烦难缠的性格,一直披散头发冷漠地看着他,可能是看到冷双成飕飕冒出的凉气,童土口齿虽含糊,事情倒是交代得一清二楚。

        ——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子樱的目的就是操纵小童。而且听他说,这也是间密闭的囚室,所不同的是每日固定时间,有漂亮姐姐来侍奉他进餐。

        冷双成听他絮絮叨叨说着的时候,听到童土说了一句“但是所有的姐姐加起来,也没有楼上那位姐姐漂亮”。她心里一动,追问道:“楼上?楼上在哪里?这里不是密闭的单间吗?那个姐姐的眼睛是不是很漂亮?”

        童土呆呆地点头:“你怎么知道……那姐姐的眼睛里像装了水,还没碰到她,明亮的水就要滴下来了……”

        冷双成长叹一声:“是庄楚楚,看来阮软真的在这里。”

        南景麒看了眼她沉默的侧颜,继续追问关键之处:“小童,你告诉我楼上在哪里?哥哥不打你板子。”

        童土期期艾艾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我睡到半夜,头顶上的天花板突然豁开了,像个镜子一样,里面有很多人影,白白花花的,都长得像神仙姐姐那样漂亮……”

        根据童土的详细描述,冷双成对南景麒还原了这一段场景。

        阮软靠坐在一个软绵绵的座椅里,程香一直在细心照顾她,房间里还有位国色天香的美人,那就是庄楚楚。她们三人无一例外被送食了毒药,就是按子樱所说的那样,能让功力使用不出来的药丸。

        本来三人都在默然休养,直到门内进来了唐七。

        唐七扫视了三人一眼,突然朝阮软走去。程香似是明白了什么,起身拦在了阮软面前:“唐七!”她厉声一喝,双手伸展开来:“阮软娇弱无力,什么都没做,你还想对她怎么样!”

        阮软有些惊吓地蜷缩在椅上,身躯瑟瑟发抖。庄楚楚眼里含烟,惊恐地盯着房内对峙的两人。

        唐七冷冷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疯了么?你清楚庆典上发生的事情,也看到了昨晚初一的秘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脾气?”

        程香面上有些惋惜,叹了口气说:“唐七,我怜你为情所苦,心中敬佩你勇往直前的劲头,所以数次出手助你,每当你哭着睡不着觉,都是我讲故事慢慢哄着你……”

        唐七的身躯慢慢地摇晃,当她转眼看到阮软的衣裙后,又恶狠狠地说:“你的大恩我始终铭记,所以我才要哥哥把你放在这里,不再为难你们。但是——”她拖长了语调重重说了一句,让房内的三人心尖由来得一抖,“冷双成所喜爱的,我一定要摧毁!她让我痛不欲生,我绝对不会放她好过!”

        (南景麒看向冷双成,冷双成的脸庞沉于碎发阴影中,静寂着,瑟缩着。)

        “都是一群疯狂的人。”程香慢慢吐出一口气,双手还是护在阮软身前:“只要沾上了情字,没人会自由如意。你静下心来听我说,我对你说两种你想象不到的生活。”

        “第一个是冷酷俊美的辟邪少主。他在人前骄横无礼,人后却是撕心裂肺地活着。叶府的安大厨请我在清风楼里喝酒,对我吐露了两个秘密:一是秋叶依剑拿走了冷双成的佩剑‘月光’,原来是留不住她的人,想留下她的长剑相伴。二是秋叶依剑自愿吞食了‘忘忧散’,这是一种慢性蛊毒,不仅发作时疼痛难抑,而且随着时间越长,记忆会越淡漠——不知为什么,他仿似受不了某种折磨,宁愿活生生地摧残自己的意志,强迫自己去遗忘什么……”

        “第二个是转变极大的冷双成。没人知道她从何而来,但她一当出现时,仿似是为了受苦受伤而来。孤独凯旋曾对我说,冷双成在无方岛时了无生气,终日枯坐海边发呆,到达我们四海时,看起来木讷平静,谁曾料到她是打定主意去拼死盗剑?她一早就抱有杀身成仁之心,尽管她是女子,尽管她爱装呆扮弱,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种人。同你一样,我怜她孤苦,所以替她照顾庆典上她一心死救的阮姑娘。”

        (南景麒显得尤为震惊,在童土疑惑的目光中,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低头颤抖的冷双成,然后情难自禁地伸出手,想抚平面前女子深深哀伤的脸。

        冷双成睁大了眼睛,不让眼角滚烫的泪水流下。她想起了天啸,想起了孤独凯旋,想起了白璃,最后才颤抖般地想起了秋叶依剑。所有往事如潮水一样涌现,记忆中关于她刻意忽视的感情鲜亮地飞扬起来:原来她是个固执的人哪!原来他是个疯狂的人哪!往日由秋叶依剑亲口所说她丝毫不信,只是冷冷地对他迁怒,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点滴的细节突然全都展现,一一在她眼前走过——放掉所有的人,忍受朝政的倾轧,为了偿还对她的伤害,自愿服下的蛊毒……她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在她心中,她是从来不想带给别人痛苦;在她心中,她是从来没有去理解秋叶依剑;在她心中,此刻初起的震撼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在她心中,她已宽厚得再也不会去怨恨别人。但要她马上转换对秋叶依剑的感情,由震撼改为眷恋,恋旧深情的冷双成一时也做不来。

        汴河的水轻轻地晃动着水波,一道一道的皱褶落在冷双成的眼睑上,她默默地想起了两句话:“这样一名心思缜密的少年,过早地卷入江湖,使他失去了为人的……”东阁先生的意图突然有些明了,原来是为了把她送到这么一个冷酷的人身边,让他去感觉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情感。“元宵赏灯,你想和谁在一起?”这就是正月十四日她恍惚走神时,秋叶依剑对她说的话,原来他居然在慢慢转变,知道去为她着想。)

        阮软听后仿似较为震惊,她慢慢坐平了身子,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她不是哥哥……却和哥哥一样疼我……”

        庄楚楚默然不语,绝艳的脸上掠过阵阵阴晴不定的乌云。

        唐七沉默着,白皙清瘦的脸庞压抑着深深的眷恋悲苦,程香见她冷静了下来,也默默地放下手。唐七忍耐了许久,终于嘶鸣一声,泪水滚滚而下:“我恨我为何生长在唐门!因为……因为……父亲奸污过他的母亲……叔父们将这事捅了出去……我就知道传闻中冷酷无情的辟邪少主迟早会来报仇……那天晚上满天的星星,我因为父亲未替【创建和谐家园】办寿宴而生气……一个人站在后园里对花草撒气……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冰冷俊美……像一个自暗处走出的修罗……我不知道他是谁,痴痴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你干什么哭?’我就顿时喜欢上他了……等我醒来,才发现当日参加攻讦的人全部死光了,可他没杀我……我也知道不该这么糊涂……但是我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程香又叹了口气,走上前想替唐七擦拭泪水。唐七猛然惊觉,快速拍落程香的手腕,转头悲鸣夺门而去。

        “哎……”庄楚楚也是幽幽一叹:“谁料到世人复杂的内心?可笑我妒忌成狂,居然出手迫害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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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头,眼眸里不再阴霾沉郁,展现着端庄温柔之美。阮软见她面容光洁无暇,有些惊呆地望着她,神情仿似一只迷路无辜的小鹿。

        庄楚楚朗声说道:“实不相瞒,除夕之夜楚楚嫉恨蒙心,曾手射毒针想置你于死地。那日乐演时,我曾见少主哥哥一直盯着你瞧,心里记挂。又见庆典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其实是在看楚轩),更是深恨在心,所以昨日被劫时,我顺手拉上了你。”

        庄楚楚又庄严一礼,继续清晰说道:“若能平安出去,我一定央求父王,为你治疗腿疾。苍天为证,我庄楚楚决不食言。”

        程香和阮软看着庄楚楚认真的脸庞,各自喟叹无言……

        

        “后来呢?”南景麒见满室的寂静摇晃在淡淡降下的夜色中,打破沉寂问了一句。

        童土摇摇头,大声说道:“没有了,等我看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天花板上什么都消失了。”

        南景麒狐疑地抬头看着头顶,冷双成背对着他们,一时心思纷乱如潮。所有的谜底已经完全解开,可她心里仍是如同转轴水车,上上下下地翻腾。

        南景麒看着她,朗然笑道:“双成,我大约能猜出你在想什么,因为我此刻内心也是比较混乱。自我入中原以来,除了见过的宇文公子,所碰到过的均是心思复杂的中原人。我虽然不大明了你们之间的曲折,但是我相信宇文公子对我说的一句话‘仁者无忧,勇者无惧,在这天地一方战场上,无人能挡。’双成,我们一直走下去,勇敢的人一定会胜利。”

        冷双成闻言后有些惊异,她深觉南景麒话语有很大的熟悉气息,努力思索片刻,她突然想起了这话曾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魏翀将军。

        ——但是我相信,大人如仁者无忧,如勇者无惧,在这天地一方沙场上,无人能挡!

        她心下吃惊,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随口问了一句:“公子所提及的宇文公子是谁?”

        “我们荆湘国第一剑客,宇文小白。”

        

      18.爱恨成一线(上)

        “宇文小白”,冷双成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既然南景麒两次提及,势必是有过人之处。可他为什么和她的见解如此吻合,这又是让冷双成伤脑筋的一个问题。

        水色清幽,洒落一地莹白璀璨,冷双成盯着一道道水纹,渐渐理清了思绪:

        ——程香没有提及孤独凯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ª¡ª×ÓÓ£½«ÎÒºÍÄϾ°÷è·ÅÔÚÒ»Æð£¬µ½µ×ÊÇÓÐʲôĿµÄ£¿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让眼高于顶的秋叶依剑也看上了你”,一般来说,子樱即使放荡,不会过多关注男女私情,听她这话言下之意,似乎有些愤愤不平,难道是看上了秋叶?

        冷双成感觉心里发秫,浑身上下冒着凉气,她咧着嘴抚了抚手臂,又继续推断:子樱是楚轩生母,今年至少四十,可她驻颜有术,看起来是二十出头艳丽无比,即使喜欢秋叶,依年龄来猜也不大可能,那么仅有一点,就是为了要挟他,可是怎么要挟呢?

        冷双成头疼欲裂,却听得南景麒朗声笑语:“双成,我瞧这屋子有些古怪。我们荆湘位于五行之下,青山绿水绕良田,每当月光照射在水面上,总反射出两层倒影……”

        冷双成有所触动,似懂非懂地看着南景麒。“小童怕是错了,这屋子里景象不是他头顶上有个镜子,而是折射出的倒影。”

        冷双成听他说完,身躯猛地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景麒,大声说道:“不错,小童看见的地方不是在我们正上方,应该是在此间密室的左高侧,和刚才的水晶通道,水房子连在一起,成为一个‘品’字型……那么我们刚才来的屋子里肯定也有玄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南景麒朗声一笑:“反正也出不去……回去装死看看不就了得?”也不待冷双成窘然回应,转头拂了童土睡穴,然后拉着她的袖子迈步走出。

        冷双成很快就知道子樱此举的目的了,当她和南景麒站在到那间屋子里商议时,听到了一阵机杼扎扎之声,两人对视一眼,不容细说,默契地跃到床上躺下。

        

        秋叶依剑如同踏进自家庭院那般,冷漠地穿过水晶门帘,就这样出现在子樱面前。

        对于秋叶的俊美容貌,子樱仅是远远探望,而毫无机会亵渎观赏,惟独庆典那次较近距离接触,由于场地限制,她只隐约可见一道黑色镌刻般的背影。

        那道背影凛然而尊贵,深深地刻在子樱双瞳里。

        唐七的痴恋疯狂她每日看在眼里,楚楚的魂不守舍她也了如指掌,甚至外间传闻、街谈巷议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有人说秋叶世子十二岁初行成人礼,扬州百姓为了一睹公子天颜,万人空巷人如潮涌,礼毕后一致将公子推崇为天人,至此每年公子生辰,扬州必昼夜燃放烟火,以示祝贺。

        ——有人说当今圣上为了稳定公子之心,意欲将膝下最疼爱的年幼公主下嫁。公主私自见到公子容貌后,回宫之际就茶饭不思,日夜等至聘书文定来临。

        可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细碎边角,今晚生动鲜明的秋叶依剑就出现在红袖楼紫竹阁内。

        一路自暗淡悠长的曲桥长廊走来,秋叶依剑容颜冰冷,神色如常。月光如洗,一碧万顷地透过淡淡云彩,洒落在他精致深邃的五官上,朦胧氤氲出一轮莹白光华。他冷漠自若地穿过小桥流水,穿过九曲回廊,穿过锦绣如花的阶梯,一步一步走进阁楼。

        唐五细细看了下,发觉他每个脚印之间相隔一尺七寸,不多不少,似是尺子量过一样,心里暗自惊心。秋叶依剑沉稳地带着满斛星光,披着银月柔纱,光彩夺目地走到两人面前。

        “放人。”他盯着子樱,冷冷吐出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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