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琪梦是咯咯一笑:“干什么要我来教?十三弟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你和她马上圆房不就可以教温恪了?我啊?没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因为‘理亏’在先,所以乐殊是没办法对付琪梦,好在温恪还在,琪梦是准备整乐殊但却和温恪没仇,调弄乐殊半晌后,就拉着温恪到一边咬耳朵去了。
教程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这种东西比较难解释。所以琪梦是一直留在漱芳斋里用了午膳后才走,并且指定乐殊去送她。两人携手通过御花园,瞅一个四下无人时,琪梦是忽掩掉了脸上的嬉笑,拉住乐殊是正色地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十三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喜欢九弟的?”结婚一月不同房,太古怪了吧?
乐殊摇头:“不是我要求的,是他要这么做的。我想他是怕我不适应吧?想慢慢来。”开始乐殊其实也不明白的,可后来却慢慢感觉到胤祥的用心了。
这样的男人!
怪不得了,琪梦是看看乐殊,羡慕道:“你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男人你也遇得到!可是,我不想祝福你,因为老九过得不怎样。”虽然自己和乐殊很好,可好歹自己和胤禟是一起长大的,虽有诸多地方看不顺眼,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已经做到了极好,但却仍然失之交臂。如果真是失了运气那也算,但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天意是天子之意。说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给老九一个面子罢了。
琪梦的意思,乐殊明白。只是想解释些什么,却是无从说口。
二人一路行到了顺贞门,老八家的车轿已经是来接了,只不过情况比较古怪的是来接人的居然是老八的管家,是不是太隆重了?
行至车前,琪梦还没来得及和乐殊告别时,管家就已经是上前一步了,笑道:“回两位主子,两位刚走就有人给八爷送来了一批极鲜的水货。八爷记得乐福晋最爱这类鲜货,就打发了奴才亲自来请。还望乐福晋赏光!”
这词说得虽圆满,但怎么听得怎么古怪,十月底了哪来的新鲜水货?虽然不是不可能,但这味道怎么觉得怎么有点怪。
琪梦和老八相熟不是一年半载了,素知他的为人,他这样做绝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今天自己没来不知道这样的隐情,也许自己还会帮忙,但可惜这回不行了。刚要想个法子替乐殊打场,不想这个乐丫头却已然有了她自己的想法。不急不慢的从袖筒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封信箋递给了那管家,表情很是冷淡的说道:“把这个交给你们八爷,告诉他这东西只转了一道,如果再转一道,他想请我吃饭,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管家不明白,琪梦也不明白,但老八在拆开信封后却是惊得当场坐到了椅中。老九老十和十四团过来一看,里面密密的竟然记录的全是他们在乐殊走后的所有交谈纪录。尤其是他们要设计让十三和她如何闹矛盾的那场重头戏。
以及背后,几个不怎样漂亮但绝对惊人心弦的字:“失望至极!”
老康原本的计划是让小两口分居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可惜的是谁也没有料到乐殊的护犊子性情如此之强烈。十三报告完老康后,就是直接杀到漱芳斋要接老婆回家亲响亲响。可乐殊却说温恪在嫁在即,自己要先陪她。幸好是亲妹子,胤祥虽然不太情愿,可想到妹妹这一去不得何年才能回来,便是应允了。
但即使是乐殊知道温恪对自己眷恋的心意,日陪夜陪的全天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那一天终究是到来了。
十月三十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
可乐殊一天的眼泪都是没有个停的时候,温恪一大早梳妆整齐后就是到了坤宁宫拜别老康和他所有的有品级的后妃们,包括自己在内的八个阿哥的嫡福晋是充当她的喜娘,实是嫁公主的最高级别了。
老康似乎有意要补偿这个女儿,所以嫁她的排场是摆了极其豪华。一天的繁华过场雍荣得羡慕死了一票已嫁过人的所有皇室格格们,但是温恪却一点也不高兴,乐殊一点也不高兴。事实上两个人是咬着牙来迈过这样的门槛的!
因为要嫁到蒙古,所以大婚事宜都要在那边办。在这里要办的不过是把公主打扮得漂亮荣贵,在乾清宫上和额驸共拜皇上即可。三拜九叩后,女儿就是人家的人了。
老康也很舍不得这个女儿,不敢亲自去送,就让满汉大臣和他的兄长们送到城外十里亭。一路上温恪都很坚强,满面笑意的面对所有的大臣亲贵,可当上车的前一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胤祥是好一阵的大哭,还有前来送行的悫靖和敦恪更是哭得昏天黑地。
乐殊奉命前去送嫁,虽然和温恪还有一段在一起的时间,可没出息的仍然是她在那边哭,自己也在这边哭,哭得好像是自己嫁一样。另一个送嫁的福晋是灿落,其实应该是兰慧去的,可弘晖病了就改作了灿落。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后,就是强行分开了这根本分不开的一堆人,把温恪扶到车架里面去了,当然还拽了也哭得一塌糊涂的乐殊,让额驸在前开路而行了。
离京的过程是一片的伤感,虽然那天的阳光如此的灿烂,可温恪和乐殊的心底里却是满满的阴霾。
翁牛特部是漠南蒙古的一个部落,在古北口外,至京师七百六十里,属于昭乌达盟。平时我们听到的关于这个部落的机会并不算多,它既不像科尔沁,是朝廷在蒙古的亲信;也不像喀尔喀,拥有重要的政治地位;更不像准噶尔,干脆以反叛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翁牛特一直是寂静的。了解蒙古情形的人都会发现,当时漠南蒙古六盟中(哲里木盟、昭乌达盟、卓索图盟、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盟、伊克昭盟),昭乌达盟无疑是除哲里木盟以外与清政府关系最为亲近的盟派。这一点从下嫁公主的情况就可见一斑。昭乌达盟各部在清朝统治时期共迎娶了五位皇室公主,她们是:哈达公主、固伦敖汉公主、固伦淑慧长公主、固伦端献长公主、固伦荣宪公主。
在温恪公主下嫁翁牛特部之前,昭乌达盟中的主要部落巴林、敖汉、扎鲁特都先后成为了皇家的姻亲,有的甚至已经娶来了两位公主。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康熙皇帝有意平衡昭乌达盟各部之间的关系,这才决定将温恪公主嫁到翁牛特。
因为从来没有公主嫁到翁牛特,所以仓津的老爸是给予了温恪公主最高的待遇与荣耀。婚礼办得极是热闹,虽远不及京城内的繁华,但却自有草原的风味热情。牧民们的热情笑脸似乎给了温恪极大的安慰和鼓励,婚礼上她表现得极其出色。从头到尾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态度落落大方温婉有礼又不失尊贵。杜凌郡王和郡妃们给她的都给予了最高的满意值。
温恪的婚结得非常的顺利,她所曾经害怕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发生。乐殊紧张了一夜没睡,不知道她的新婚之夜过得如何,可当第二天看到神情羞怯但却容光焕发的温恪后,心里还是平复了不少。
新婚三天,日子过得极快。再度分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临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这样一次的分离,但当这样的日子真正来临后,乐殊和温恪这对姑嫂仍然是哭了一个不能自已。好在草原人一向热情,知道这样时刻的哭泣是代表了娘家对于女儿的不舍,反因为温恪受娘家的热待而特别的高兴。
可老这么哭也不是法子啊,最后还是灿落当了恶人,硬生生的分开了这对依依不舍的姑嫂,带着哭得一团的乐殊是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来的时候因为车马拉架过多,所以行速慢了些,十五天才到了翁牛特部。可回的时候新娘子送给人家了,嫁妆送给人家了,只剩下轻车快骑的自然是行得很快了。
不出两日,车队已然是到了蒙古边境。这一天,才半是下午,灿落就发话让车队安营了。然后,她带着乐殊两个人是独自踏上了附近的一个小小山坡。
时分近冬,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寒冷了,尤其又在蒙古边境,气温更是生冷。虽是半大下午的,可刮在脸上的风仍然有略疼的感觉,只是她和她一点疼的感觉也找不到。乐殊遥望着翁牛特的方向,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一些温恪仍然在身边的感觉。而灿落遥望的地方却是更加的遥远。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是在康熙三十五年。”遥遥的一句话,把乐殊的泪和伤感当时吓了回去。康熙三十五年?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灿落才多大啊?十二三的丫头吗?
看得出来乐殊心境的平复和她眼中的好奇,灿落是微微一笑道:“那时候我并不是灿落,而叫图海雅,是噶尔丹的妹妹,准噶尔部的公主。”如此惊乍的消息轰得乐乐是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可灿落的神智好像已经回到了那个她曾经万般想回去,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你是知道噶尔丹大战有多惨烈的,作为准噶尔部的公主,我躲过了前几年的战斗,在后方过得仍算是安逸的生活,可再擎天的大柱也终有倒塌的一天的。准噶尔大营被攻陷的那一天,我被部下拼死救出了包围圈,后面的追兵一个个倒下了,而我身边的侍卫也一个个的没有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受了箭伤倒在了草原上,被附近一户贫苦的牧民所救了。但日子却并不平静,战争是残酷的,即使平民也难有安顺的日子。在我到那户人家的第十天头上,镶黄旗的一队营兵搜围到了这里。我怕连累恩人所以毁掉了所有证明我身份的文件,他们也不敢不曾料到一个衣着那样破烂的女子会是噶尔丹的妹妹。可美貌却害了一切,成就了一切。那队人因为我的美貌劫持了我,献给了当时才只有十六岁的胤佑。”想到这里时,灿落素日冰冷的娇颜上竟然绽放了异常的光辉。
“你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胤佑,不知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光辉万丈、荣耀高贵。我们很快就相爱了,只是……”灿落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极其的痛苦以及那一丝掩也掩不住的甜蜜:“我的容貌成为了我们相见的云梯,也拉开了我们注定要分离的序幕。康熙开始的时候并不阻止他的儿子纳一个蒙古女子为小妾,但当有人指认出我是噶尔丹的妹妹后,一切就全变了。虽然胤佑做了诸多的努力,甚至准备夹带了已为重囚的我出逃,但这一切根本无事无补,反而加剧了康熙对我的防备与警惕。一个暗夜里,我被秘密的处死了,处死在了噶尔丹战死的那个山岗上。刀锋砍落的前一刻,我看到了骑马狂奔而来的胤佑。但一切无可挽回,图海雅仍然死了。”
“我不想这样放弃离开,所以我偷了哥哥的法器巫顶再次来到了这个时代,附在了这个灿落的身上。灿落生的比图海雅更美,追她的一大堆,其中以前皇后的侄儿法海为最。但我不爱他,也许灿落曾经是爱的,但起码我不爱了。我只爱那一个人,所以我在选秀中故意让康熙发现了我,把我嫁给了胤佑。”应该是无比幸福的,相爱的人终于可以重见。只可惜:“他已经认不得我,且还瘸了一条腿。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爱她,可……当我历经辛苦来到他的身边,真正合法合理的嫁给他时,他却已然有了一个更得宠的侧妃,还有那个女人为她生下的一堆儿女了。”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乐殊明白她的心情,想安慰一下她,可灿落却并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任加快驰骋:“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胤佑,所以开始讨他的嫌,惹他的不待见。而终于他离我而去,于是我和他就变成了你们眼中现在的这样。”
这个故事也许很精彩,但灿落讲的却有些乱七八糟。听了半天,乐殊固然听清楚了她与胤佑的情史来历,但更多的疑惑却是出现了:“你说你偷了你哥哥的法器巫项?那是什么东西?”
“可以让灵魂穿越时空的灵物!”灿落回答得很干脆,目光也逐渐回复了平时的清冷明净。只是说及此物时,她的眼中却有着极其热烈的情绪:“你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来此,对不对?”
当然不懂,那么高深的学问自己怎么会知道?乐殊很疑惑的点点头。
灿落是淡淡一笑道:“其实那都是那法器在作怪。因为一场变故,我把它弄丢了。可它的灵钮玉符都在我身上,我可以感觉到因为它穿越到这个时空来的人数,连你我在内一共是七个。”
七个?
乐殊有点犯愁?掐指算算,灿落加自己两个。还有变成罗布的关学峰以及变了好几个人的韩遥影,这才四个啊!怎么会有七个?
虽然她没有说话,可从她比划的手指来看,也知道是她所知的是四个。到底是哪四个,灿落并不想知道。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必须帮我把天珠拿回来。”
天珠?
“你要它干什么?”那场变故后,老康就是把天珠没收了。如今那玩艺儿在老康的二十四节气柜里,虽然自己有钥匙,但是:“偷拿吗?”是不是不太好啊?
灿落淡然一笑:“不是。我现在还用不着它,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巫顶。但是当我找到巫顶的时候,你必须答应我把天珠交给我。”
为什么啊?
乐殊是越听越糊涂了。
灿落摸摸她的脸,笑道:“和你说多了也不懂。只是这样和你解释吧,一颗天珠可以带一个人穿越时空。你总不会希望真的在此度过一生吧?而且……”灿落是遥望已然是夜色的远方无奈道:“历史是很无奈的!今天是温恪的出嫁,明天又是什么呢?看得出来你的历史读得不怎样,但你总是知道那些皇子们的结局到底是怎样的吧?你能有足够强壮的心境来面对以后的任何一次死亡及变故吗?”
温恪的一次出嫁就已经让她如此的难过,那么更多的死亡摆在她的面前呢?她接受得了吗?
乐殊的脸色变了惨白,有些颤抖。事实上那样的事情想起来就让人接受不了。如今还鲜活亮丽的这些个阿哥们,最后会有那样一个可怕的结局,想起来就让人心抖。灿落说得没错,温恪只是嫁人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而当有一天他们尽皆死亡时,自己又该如何了呢?而老康交给自己的任务,自己又要怎样完成呢?
未来,果然一片茫然啊。
“不要害怕!既然来到了这个时空,那么害怕已然无用。你我只有迎难而上,才能不负此生。我会努力的去寻找巫顶,你守护着天珠来安排你我的将来。”灿落喜欢乐殊,她不会放任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的。
“只是,如果找不到呢?”乐殊不懂那些灵异的事情,但如果那东西真的好找的话,那么灿落也不会事到如今仍然只能以冰冷之姿存在在胤佑的身边了。
万一找不到呢?那又该如何?
她问的到底是个难缠的事实。
只是:“真要如此的话,那么只能该怎么过?怎么过喽。”灿落话说得极其豪壮,但是她不自觉捂向腹部的双手却是让乐殊瞬然明白,为什么她今天会如此失常?会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甚至会打算再度的穿越?
原来:“你怀孕了?”
乐殊不是个八卦的人。对于别人的隐私一向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即使有好奇也悄悄掩在心里,不会多加琢问。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得老康钟爱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什么在皇室这样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地盘里,有那么多人喜欢她的重要原因。
可是,对于灿落这次的这个状况,她实在是好奇死了。听十四说过,自打大婚过后胤佑就是再没有到灿落的屋子里去过夜,那么这个宝宝是什么时候造就的哩?
好奇死,好奇死。尤其是在发现她有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后,更加觉得这个事情有得玩了。
回宫交旨,灿落是嫂子简单的向老康交待了一下温恪的婚礼如何热闹啦,公婆如何喜欢她,牧民们如此尊敬她之类的问题。老康担忧已久的心思才算是放了下来,今天他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没空找乐殊玩,便是打发这妯娌两个回家了。
出得乾清宫来,正碰上胤佑胤祉来回话。四人简单的打了一下招呼后,就是闲扯了几句温恪的婚事如何。然后,胤祉就是要进宫回话了,可老七却是颇有神色的在瞧灿落,不由得心生好笑,留下来看热闹。乐殊是正和灿落说她要先去看看悫靖敦恪,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灿落摇头说不去,两个人说的话是很正常的。老三和老七应该都听得到,但是老七的反应是不是怪了点?怪到老三发现完后,乐殊和灿落也发现了老七的不正常了。乐殊知道所为何来,不由得就是笑了出来。可一声的偷笑却是换来了灿落的一记狠掐,然后她逍逍遥遥的走了,留下想笑不敢笑赶紧跑到漱芳斋的乐殊,以及站在玉阶上若有所思,连躲羞也忘掉的胤佑。
悫靖和敦恪两个性子不比温恪,对于事务的担当也脆弱了许多。如今温恪一行远嫁,留下她们两个在后宫里更加是孤单了。乐殊是好生劝了两个一番,才让两个小家伙是醒悟过来。如今的局面,独自伤感已然是无用了。温恪嫁后很快也会轮到她们两个,正经的想想这方面的事情,才是正经事了。
送亲队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近午,乐殊的一番好劝是弄得在漱芳斋吃了午饭才是离开。二十日的送嫁路程,再返至京城时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北京的秋已尽,如今已经是初冬。虽然还未曾初雪甘降,但所有的人都已经是换上了冬装以御严寒。
乐殊从漱芳斋出来后前往顺贞门的途中路经了御花园。此时的御花园里百花已谢,枝荣已枯,只剩下苍松劲柏依然青翠依旧,清冷的湖面不复见夏秋时的盛景,象是一际死滩毫无生趣。不自觉的竟然来到了当初引发了一切的那个湖畔。
那片青石仍在,仍然原模原样的摆在了原处,只是如今想来,除了它一切都变了吧?自己变了,老九变了,十三也变了,所有的一切尽皆变化,留下不变的到底还有什么呢?
彷徨无自时,忽觉假山石后有些许轻响,扭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胤祹。
只是这次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粉色衣装如娇似玉的可人儿,照她的品服来看,应该就是那位自己从未谋面的十二嫂了。听说她的来历很是不同凡响,她的父亲是太保、大学士、伯爵马齐。一等朝贵的嫡女,气派自然是不同非凡的。笑吟吟的随夫走过来后,拉起乐殊的手笑道:“这就是弟妹了吧?我远远的瞧过你几次,可妹妹娇贵从来不到我家来串个门子,所以咱们姐妹也不曾有机会亲近亲近。我是谁?你可知道?”说话清清脆脆的,看得出来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只是太有些活泼,想必不太合胤祹的胃口。
只是这个时候,乐殊不敢看胤祹,只是捂嘴轻笑道:“我要是不知道,嫂子准备怎么罚我呢?”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自己这样回答,怔了半晌后就是咯咯的笑起来了,略点乐殊的额头回头和胤祹是笑道:“这个弟妹还真是有趣得紧呐。爷,你也不帮我介绍一下吗?”
胤祹是浅笑过来,手扶在那人的肩上是微笑的给介绍:“乐殊,这是你十二嫂,正红旗富察氏,闺名风弦,风月的风、知弦歌而知雅音的弦。”这样的介绍说的人固然是满含心思,而听的人何尝又不是心悸几缕?风月是两个人之间最开心的那段时光,虫二楼的一夜里两个人配合得亲密无间,真正称得上是知弦歌而知雅音了。只是那样的时光那般的短暂,且一去不再复返。如今,他有了他的风弦了,而自己亦有了自己的归宿。
这个时候不再是黯然神伤的时候,而在老康的操练下乐殊已经有了自己的功力,轻笑道:“姐姐的名字恐怕也只有十二爷可以讲得如此风雅了,姐姐在家时,他是不是也这样说话啊?”文绉绉、酸溜溜的。
¡¡¡¡·çÏÒÌýÁËÊÇ¿©¿©Ò»Ð¦£¬æ¨æ²Á½¸öÊÇÒ»ÆðЦ×ÅÞÞÞíØ·µ¡£Ø·µ¾ý×Ó£¬´Ó²»ÓëÅ®×Ó³åÍ»£¬¸ü²»ÒªËµÕâÁ½¸öÅ®ÈËÒ»¸öÊÇ×Ô¼ºµÄÖÁ°®£¬Ò»¸öÊÇ×Ô¼ºµÄµÕÆÞÁË¡£Ö»ÄÜÕ¾ÔÚÔµØÈÃËýÃÇÁ½¸öºÃÉúµ÷Ù©Ò»¶Ù¡£
他听得无恙,可有人却替他打抱不平了:“怎么两个人欺负我十二哥一个人啊?十二哥,你再这样宠下去,她们迟早会一窝联合起来拿你开心的。”假山后面转出来了一身朝服的胤祥,满面含笑英姿飒爽的。
风弦看竟是他,笑得更欢了,尤其是在胤祥大步过来,直接将乐殊半搂在怀里后,更是笑得没了边际:“十三弟,到底是谁更宠老婆啊?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刑部当差,进宫来干什么啊?怕乐妹妹飞了不成吗?”
若是真无事,恐怕在受她的调笑了,只是这回胤祥师出有名:“十二嫂,这回你可逮不住我。是刚才我回事时皇阿玛让我来找她的。”俺的理由很充分,皇上找她。
这话说得实在是假了!
“只是皇阿玛找她吗?难不成,一个月不见了,你不想她吗?”风弦是玩得高兴了。胤祹无奈,是拉拉她道:“好了,皇阿玛找必然是有事了。你们先忙去吧,我们也要去看看额娘了。”适时的分开这明显有些尴尬的两对,各办各的事情去了。
一个向北一个要东,两个方面背对面行。离开假山的那一刻,乐殊真的有一种想扭头去看看胤祹,回望他一眼的冲动。可是良人在侧,自己是只能忍了。
只是她的神色虽淡,但并未躲得过胤祥的眼神,原来极其欢喜的眸子里平添了几层的暗忧。
老康叫两个人的目的很简单:“你不是很满意仓津,对不对?”问的自然是乐殊。听说她在蒙古离边时还是哭得不成个样子。
乐殊是非常直接的点头了:“不满意。不是他的人品不好,只是,我觉得他并不喜爱温恪。我一直不希望温恪的婚姻里完全是政治,人虽然是我和她共同挑的,可如今看来真的不是什么上上之选了。”虽然仓津已然够得上品之婿,但无情爱的生活还是令人难受的。自己之所以几番哭得不能自抑,也是在为温恪惋惜。
她的意思很直接,话说得更直接。胤祥有些担心父皇能否接受得了,可老康却一点气也没有生的模样,反而是一副同乐殊同样的神色。抑郁半天后才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靠温恪自己来改善这一切了。皇家的公主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女儿,婚前可以培养的感情实在是极少,希望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可以经营好这场婚姻,不负朕和你的一片心,也不负她的一生之意。”
话说得消极了点,可除了这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还有两位公主,也得如此吗?”乐殊问得有些不太情愿。悫靖今年也十七岁了,也该是成婚的时候了。她的命运也只能如此吗?
看她气嘟嘟的样子,康熙是这个好笑,不由得把她招在身边来坐在身侧是抚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朕这不是把你叫来商量了吗?”真是小孩子气。这边才说要和她商量,立马眼中就放出了灼灼的光芒:“真的吗?她的额驸也可以由我来挑吗?”
老康是看得头痛又好笑,抬眼看看自己的那个也一脸宠溺兼无奈的儿子,投降应承道:“可以由你来挑,不过朕要定几个条件。”
¡¡¡¡¡°¿ÉÒÔ¿ÉÒÔ£¬Ö»ÒªÓÉÎÒÀ´Ìô¡£¡±Õâ»Ø×Ô¼ºÒ»¶¨ÒªÎªí¨¾¸ÌôÒ»¸öºÏÐĵĶîæâ²ÅÐС£
“第一,朕这回要悫靖嫁一个【创建和谐家园】。汉臣也可,汉臣的儿子也可以。但必须是嫡出,不能是庶出,更不允许生母是什么下三籍的出身。”
下三籍?下三籍是什么?乐殊听不懂,抬头看胤祥,胤祥看看老康和她的坐姿实在不好自己插嘴。乐殊赶紧是坐到了炕桌的这边来。胤祥才上来在耳畔轻说道:“就是官奴娼妓艺人之类。”这下乐殊明白了。
看她清楚了后,老康是继续说下面的要求:“这人最好可以住在京城附近,朕再不想把女儿嫁得那么远了。”看一眼也不方便,更不要说以后逗逗外孙了。一家人总隔着千山万水,着实是难受的。
条件是只有两个,可如果执行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临走前,老康是让乐殊打开了夏至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记录本是交给了乐殊。里面满满记载的都是前年开始全国各地适合婚配的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亲贵男子,足有几百列之多。看着这册子,乐殊有点想哭,原来老康并不是无情人,为了给女儿们挑好的额驸,他固然掺杂了自己的政治意图,但何尝又不曾经千挑万选了呢?
离宫、坐车、回府。
青车之内,胤祥坐在乐殊的身边。坐在身边?没有搂也没有抱,而是那么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也不看乐殊。这个模样弄得乐殊是一阵的难受,半天不见他有所反应后,就是轻问道:“你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吗?”自打婚后,他从未如此待过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才和胤祹见面,他心里有所反应吗?
知道她想了什么,胤祥是无奈的只好伸出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只是:“有一件事,一定要提前告诉你一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严肃的神情让乐殊心里是咯噔一下,难不成在自己离京的这段日子里,老康或者别的什么人又送给他女人了吗?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的不舒服,别过脸不想看胤祥。
这妮子又瞎想了!
不过她肯因为这个不高兴,胤祥倒是挺高兴的,刚才落寞的心情亦是恢复了不少,捏捏乐殊的小鼻子笑道:“醋罐子,吃醋了?”
乐殊不愿意理他,想起他屋子里那四个侍妾自己心里就来气。自己现在没空,有空的话一定查出来是哪个家伙送来的,肯定要他好看。可这会儿倒好,居然又有了!胤祥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心里枯寂的小水井里又是冒出了幸福的泡泡,笑道:“不是女人啦,你少瞎想。你是皇阿玛的大红人,哪个敢惹你不痛快啊?”惹得她小姑奶奶一个不高兴,到皇上那边去告黑状,岂不亏大了?
“不是女人,那是什么啊?”前脚乐殊才问完,后脚就是反应过来了,看看胤祥讪道:“采忆生了?”差不多也该生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