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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情不自禁-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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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采定礼可以弄的一样,但陪嫁的东西总不一样啊。那是女方家准备的,还有丫头,丫头怎么办?”漏洞多得很啊?

        这下琪梦也没折了。扭头看向了乐殊,乐殊是抿嘴这个笑:“皇上说了,他不只出聘礼还要出嫁妆,附带丫头一对。完全的一模一样,没底可漏!”

        彻底——晕死了!

        从老八家出来已经是不早了,胤礻我顺道送的自己回家。自己自己前脚刚进了集雅轩,后脚就让人从窗户里拎了出来,绑架到了老四家。

        干事的自然是胤祥,大晚上炖了冰糖银耳羹的则是兰慧,什么也没干坐在椅子里头一个发话的自然是冰四了。

        “乐姑娘好大的驾子,每回都要十三弟亲自去请才肯屈架。我这儿就这么差劲吗?”

        他居然还有脸问?

        乐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扭头看了看最近益发削瘦的兰慧,这个心疼,然后狠狠的瞪了冰四一眼。胤禛是看了好笑,拍拍兰慧坐在身侧是笑着对她说:“你这个妹妹可真是心疼你,每回瞧你不高兴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兰慧是淡淡一笑,舀了一碗羹递给乐殊,轻说道:“快吃吧,最近天热又燥,小心上火。”

        既然是她给的,乐殊当然要吃。老八家的饭是很好啦,但总是【创建和谐家园】得紧。吃了一晚上的油香,来碗这样清淡的正是爽口。乐殊很快的就吃完了一碗,仍然把碗一递,兰慧笑的就是再给她盛了一碗。两个人完全的心有灵犀,处得好极了。

        这情况看在胤禛的眼里就不知是好笑还是怎样了,明明是亲姐妹处的却象仇人,明明是陌路人却不知怎的这样投契。兰慧是个好女人不假,谁也和她处得来,但象乐殊这样和她处的这般投契的却也是头一遭。

        连吃了两碗后,乐殊终于是开腔了,看看胤禛道:“四爷叫我来,不光是为了吃羹吧?也好,刚才说了什么,这会子一遍告了你们才是。”便把刚才和老八一家说的又倒带了一遍。老康出的差异状况又打击倒了一片儿女。瞧那三个和刚才老八他们的表情一样,因为乐殊连琪梦和老十的话一并说了,所以他们也就没什么关于婚事的疑问了。

        只是:“另一个新娘是谁?”胤祥有点纳闷,这个皇阿玛最近出的招怎么越来越怪了?居然连这种招都想得出来了。

        另一个新娘?

        对啊,两个婚礼同时办,都是嫡福晋的规格,当然会有另外一个新娘。

        只不过:“你很着急吗?”着急另外一个可能是自己的新娘中不中自己的意?

        乐殊这样问,胤祥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我就是着急,不行吗?夫人。”

        这人怎么也学了胤禟那油嘴滑舌劲了?不过乐殊也不含糊,凭借着和老九斗嘴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回复:“千万别这么叫,万一我变成你九嫂了呢?十三弟。”

        一语而出,把桌子上的几个人是全惹笑了。兰慧是直点乐殊的额头,笑骂道:“你个死丫头,越来越嘴贫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是皇上把我【创建和谐家园】成这个样子的。兰姐姐,你要怪,就怪你公公好了。我是无辜的受害者。”乐殊一推六二五。

        这个样子更是惹得兰慧好一阵的数落,不过有个正经事倒是还要关心一下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新娘到底是谁啊?”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还没选,当然没风声啦。

        乐殊是瞧瞧他们三个那古怪的表情,想想自己今天早上知道答案时的表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把老康乐成了那样。不再调几人的胃口当下便是解释道:“九月初不是又要秀女大挑了吗?从那里面找。”

        历来的规矩好象都是如此的。只不过:“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吗?”胤禛觉得这事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皇阿玛既然决定这回玩个绝的,肯定会有一连串的动作等在后面的。

        果然是聪明人呐!

        乐殊是笑了一个畅快,拍手道:“四爷果然聪明。好玩的事当然会有不少,头一桩便是。皇上指了我当秀女大挑的主考官,也就是说,皇上让我去挑那个和我一样倒霉的新娘子,我可爱的未来的妯娌。”

        啊?

        三人一听全傻眼了。这皇阿玛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办的一件比一件荒诞怪异,居然让一个女人去挑另外一个女人?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好玩大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时间就真的是不早了,兰慧就让胤祥把乐殊是再送了回去。出了四爷府后,两个人挤到了一辆马车内,虽然骑马更凉快些,但乐殊今天是女装,让人瞧见了不雅。毕竟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嘛!

        车内有点闷,乐殊是挑了车帘让透透风,可这边车刚动起来,自己就是让这个臭十三给一把搂进怀里去了,不只搂进怀,还抱起自己坐到他的腿上。很香艳的姿势,但乐殊却有点欣赏不了:“喂,天很热。”本来已经够热了,还腻在一块儿不嫌烦啊?

        胤祥是这个坏笑:“你嫌热?那我帮你凉快凉快。”说罢便做势欲解乐殊的领扣,乐殊开始让他吓了一跳,可后来一个转念反倒是不怕了,他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让自己害怕吗?真怕了不就中了他的计?所以大方的坐在‘原位’就当没看见。以为胤祥会收手不玩,岂不料这个家伙是真的一粒一粒的解自己的衣扣了,开始还能装的住,可当他解到第五粒衣扣,乐殊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是抓住了他的‘狼爪’:“喂!有你这么对嫂子的吗?”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打破这暧昧的氛围的。却不料,自己这话似乎给了他相当大的冲击,眼瞧着他的脸色一变还没想过神来到底这话哪里【创建和谐家园】到他了,这个臭十三就是突然把已经散开的衣襟是向后一拉,自己大半个身子是全露出来了,当然亏得古代女人是要穿肚兜的,否则自己真是亏大了。刚想大骂这个臭小子,他就是突然在自己的耳边低喃道:“想让车夫听见咱们两个在干什么吗?”

        一句话噎的乐殊不说话了,这个臭十三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治自己,瞧他满是欣赏的摸索着自己的肩胛,就是低道:“小心我给你找个丑到家脾气又坏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女人回去。”别忘了挑媳妇的大权还在我手里呢,敢惹我。

        胤祥是听了这个好笑,捏捏她的小鼻子,瞅着她那一脸的认真,笑到了不行:“你呀!真是的。”皇宫里大概也只有她如此‘认真’了吧?看她快翻脸的模样就是不再玩了,隐好刚才险些失控的情绪,帮她把衣衫摆好,盘扣系好,轻笑的逗她:“你倒说说看,你准备给你自己找个怎样的妯娌呢?挑秀女的规程你懂吗?而皇阿玛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你又知道吗?”问到最后一句时,表情就严肃多了。尤其是看到她襟绊上的那只翡翠小狗后,眉头突然皱得紧极了,严肃地和乐殊是交待道:“皇阿玛没让你打的柜子,千万不能打开。明白吗?”

        这个道理还用你教我?乐殊白了他一眼,不过有个事情自己倒是想提醒他一下了:“你女儿的事情,皇上好象起疑心了。”

        以为他会害怕、震惊或者最起码的有一点点的意外,可这些情绪乐殊在胤祥的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找到。他的表情异乎寻常的淡漠,只是搂在乐殊肩上的手掌泄露了他激动的情绪。这似乎让乐殊大吃一惊,颤抖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知道?半个月前采忆和太子……”说了才一半,就让胤祥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揭穿了表皮后的胤祥再也无法保持冷漠,血一样的红丝暴露在他的眼眸中,只是这样的愤怒未经几刻便再度被冷漠与淡然所取代,确定乐殊不会再失声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后,就松开了她的嘴,眼神看向车外那一连串逐渐退向过往的红墙后,冷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最好也什么也不知道。”

        中秋大节宫里过的很是热闹,只可惜乐殊是个‘戴孝’人,不方便参加这样的盛事。街上的人又太多,上街的情绪也没有,只是满心烦躁无处排遣下,在舞房练了好几天的舞,每天都练到脚皮渗血,疼痛难忍后才算是罢手。只是就算是这样,心里仍然无法平静,为了十三的绿帽子,为了采忆的红杏出墙,也为了太子与沁贵人那说不清楚的怪事,更为了老九新得的女儿,以及刚生产完的侧福晋莲雅。她这个女人坐的月子着实是太苦了,刚辛辛苦苦的替老公生完孩子,就得知皇上要玩的这个游戏了。

        老九家里现在也是一堆的侍妾,但好歹莲雅现在还顶的一个侧福晋的名头,但明年这时嫡福晋一进门,她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前天自己去瞧了她,那娇娇弱弱的人儿一脸的辛酸,虽然见了自己强颜欢笑,可那止也止不住的苦水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她的额娘倒在一边使劲的和自己套近乎,想和自己这个正主子搞好关系,以后不给她的姑娘穿小鞋。可这男女之事又怎是一个近乎可以解决的呢?

        看得出来,莲雅是真喜欢胤禟的。只是这样的情形下,喜欢的倒不如不喜欢来得好!

        在家休息了五天,八月十七晚上就接到了宫里来的消息,皇上要自己明儿一早就回宫伴驾。没奈何的,乐殊只好是接了旨。反正自己住的哪个家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呗。

        只是临行的前一晚,好端端的又出了一件事。

        蓝星的阿玛,是老马家的包衣奴才,管的一片地庄,平常不在府里住,乐殊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天晚上,自己正在院子里乘凉,凭白跑进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是把乐殊吓了一跳,随侧的小丫头还没来得及骂人,那男人就是扑嗵一声给乐殊跪下了,哭道:“救小姐发发慈悲,饶了蓝星吧。她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了她吧。”

        蓝星?

        自己不是把她送给老九了吗?怎么自己前几天去老九家没看到她啊?不来个人说这话,乐殊还真把这事忘一边了。只是:“你是谁?”

        那人回道:“奴才叫伦加,是蓝星的阿玛,照看着老爷的一片庄地,平常不住在府里,所以小姐没有见过奴才。”

        伦加?蓝星的阿玛?

        “蓝星她怎么了?”老九不是个好脾气的,那丫头想来日子过得不怎样了。

        伦加一听就急得哭出来了:“自打小姐把蓝星送给九爷,蓝星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尤其是小姐走的这两年,九爷一不高兴就拿蓝星撒气发火,这也就算了。如今,九爷竟然要把蓝星送给他的一个门人做小妾。这样的人家做人家的妾室本是没办法的,可小姐,那人已经六十多岁了。蓝星今年才十六啊!奴才本是没脸见小姐的,蓝星做了那样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小姐,可如今,还是救小姐大发慈悲救救蓝星吧。奴才给您磕头了!”说完,就在那边一个劲的磕起头来了。磕的真叫个老实,青石板的地上次次见的红印子。

        乐殊看不得这个,就是打发丫头扶了他起来,想想后,就是拿了自己一块帕子交给了伦加:“你拿这个到九爷府上去,和九爷说,我给蓝丫头求个情,让他把人放了吧。”

        伦加是喜出望外,刚想再说什么,乐殊却是冷下脸来开口了:“只是蓝丫头回来后,就别进府了。你把她带回家吧,这里容不得她这样的奴才。”

        不是自己狠心,只是蓝星那丫头的心气太高,又受了这样的打击,留她在身边断不是个好丫头不说,将来还不定给自己惹下怎样的麻烦。伦加见自己说了狠话,没办法就不做妄想了,带回家也好,反正总比嫁给那个老头子来得强。谢恩后就是走掉了!

        他走了,乐殊本就不怎样的心情因为这事就更加落寞了,只是说起了蓝星,自己突然想起紫月来了。那个丫头到哪儿去了?

        自己把她且寄到老八家里,怎么这个琪梦也不说还人了?

        八旗秀女,每三年挑选一次。挑选秀女的目的,除了充实皇帝的后宫,就是为皇室子孙拴婚,或为亲王、郡王和他们的儿子指婚,重要性自不待言。秀女们要走进紫禁城高高的宫墙,必须经过一道道的考察。

        首先要严格审查旗属与年龄,不在旗的想参加选秀,势比登天;在旗的想逃避选秀,也是自讨苦吃。顺治朝规定:凡八旗官员家中年满14岁至16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秀女挑选,17岁以上的女子不再参加。没有经过阅选的旗人女子,即使到了20岁也不准私自聘嫁。每到要挑选秀女的时候,先由户部奏报皇帝,奉旨允准后,立即行文八旗都统衙门,由八旗的各级基层长官逐层将适龄女子花名册呈报上来,到八旗都统衙门汇总,最后由户部上报皇帝,皇帝决定选阅日期。

        象这一年,因为种种原因,老康便把选秀的日子订在了九月初一。

        各旗选送的秀女,要用骡车提前送到京城。秀女们抵达京城后,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坐在骡车上,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安排次序,称为“排车”,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次序。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大小排列,鱼贯衔尾而行。日落时分发车,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顺贞门。

        宫中的御花园、体元殿、静怡轩等处,都曾是阅选秀女的场所。上一次选秀是三十九年,四十二年本来要选的,可那个时候老康要下江南且太子有恙,选秀便省到下一界了。所以这回四十五年的选秀人数是颇为壮观。

        三旗里十四到十六的女子一共有五百多号子人,当然这还是各地已经进行了初步的筛选后的结果。这么多人进宫来还真是麻烦极的大事。好在的是这种盛况也只有前十天如此,十天后能剩下五十个就不错了。

        以往的选秀都是宗人府内务府派人协同,皇上指定哪个后妃兼管的,当然李德全这个大总管也要随同监督,免得有人走后门种种。可这回老康却哪个妃子也没派,而是让乐殊去管这事,当然他也发下话来这回最多只选二十个出众的,他自己一个不留全要发给宗亲们配婚用。既然有了这样的旨意,后妃们也懒得动这样那样的心思了,让乐殊那丫头玩去好了。反正如今谁也知道,皇上让她挑一个不错的和她同一天嫁老九和老十三做嫡福晋。

        选秀这样的事,乐殊确实是一点都不懂。宗人府尹内务府总管是各派了得力干将才辅助自己,头一天进行的便是大挑活动。宫内挑选女子不同于地方,在地方只要你头脸整齐没有重大缺陷的都会送上来,可宫禁里要求的就严格极了。头一样就是身高体形。五百多号人排排站在顺贞门里的空地上,十个一排的五行一列的出来让挑。身高或高或低的,身形或胖或瘦的全部不要。光这一条第一天就刷了三百号人,真是恐怖啊。

        第二天便是宫中上了年纪的女侍会验看个人的容貌,听她们的声音,然后仔细检查发、耳、额、眉、目、鼻、口、颔、肩、背、腿、脚、音,只要有一处看不顺眼,便立马便撂了牌子。这项任务比较重大,用时在五天之久,就这样也出动了宫里五十个太监五十个嬷嬷。乐殊闲的没事干,便一一瞧看。不看还可以,一看简直是受不了。挑容貌就不说了,确实有长的不怎样的,刷吧。脸上多余有颗不怎样‘福相’的痣的也不要,也刷;眉毛太粗的不要;嘴巴太大的不要,也刷。最后太监们还要拿着皮尺来量各部位的尺寸,凡举身上一应零件都有‘限制’,太长太粗太细太短的皆刷。当然身上皮肤不好,有伤有疤或触感不佳者也刷。反正是从头看到脚,没有一个地方能放过,简直是太累人了。

        如此折腾了整整十天,果然只剩下了四十八个秀女了。其余的全撂牌子,在宗人府注册证明经过选秀后,放回家自行婚配去了。当然,上三旗的是无此指望了,她们要嫁人,得有后宫的旨意才行。复杂的旧社会啊!

        原先五百号的秀女一齐都住在北五所,剩下四十八个后,便安排住在了如今没有主位住的储秀宫。老康最多只要二十个,也就是说自己还得想办法再给他刷下一堆来才是。可是这该挑的都挑过了,还要怎么个挑法啊?

        派给自己的两个协从进言,四十八个秀女进宫之后每天都要安排她们进行各种学习和锻炼,虽然皇上说了这回不要秀女留中,但就算是嫁到宗室,这礼法也是不可废的。每天都要学习各项宫廷礼仪,学的穿那比平常要高的花盘底的鞋,读书画画女工弹琴都要有所涉猎才行。当然留她们在宫中住的目的就是借机要查看她们的言行举止,品德操守。但凡有爱碎嘴传话的,气烈骄纵的,或风度不佳心胸狭隘的,再下来有生活习惯不好的,都要刷掉。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乐殊与她们每个人亲切相处一下下,从中选出一个不错的福晋来。而这帮子秀女似乎也都知道这位乐姑娘如今的身份地位与此行的任务,皆是尽力讨好卖乖。这样反而是弄得乐殊十分的不自在,她不喜欢人穿‘外衣’太多,而如今这样的情况自己要如何对付呢?真是好伤脑筋的事情。

        这边自己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再行往下挑选时,老康居然临时把自己‘借调’回了乾清宫君侧。目的竟然是——木兰秋弥。

        这种活动乐殊以前参加过一次,不过那回是在夏天,叫夏藐。这次秋弥才是正规意义上的狩猎活动,只不过这次的秋弥目的好象不仅仅在于狩猎,而在于‘相亲’。

        “蒙古四五个亲王都有适龄的儿子未婚,半年前向朕上折求亲的帖子你也都是看过的。温恪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朕以前对她失之关爱,让她受了些许的罪过,这才留她到了十八岁,让她可以多过几年舒心的日子。可十八已是个不少的年龄坎了,她必是要走这一步了。”老康说的很无奈。乐殊听得也很无奈,只是如今听这话的味道却象:“难道皇上此行也要带上温恪公主吗?”

        康熙是点点头,然后微笑的看向乐殊:“你一个月前不是骂了她们好大一通嘛。这几个丫头好象真的反过神来了,不再贪玩都努力的长本事呢?”说到长本事,乐殊也是不由的笑了。这三姐妹还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了。既然决心要嫁到蒙古去,那么三个人每天都是抽出两个时辰来练马练箭,然后学习各种草原上的习俗文事。俨然一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了。

        “这一回恪靖也会来,她知道你回来了很是高兴,一定要朕把你带过去。”

        实在不是乐殊多疑,只是她总觉得老康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比较怪的味道。眼珠子玩味似的直在自己身上转,好象自己身上有什么怪事情会映到恪靖身上一样。只不过这回,乐殊一点也不心虚。毕竟自从掌了钥匙后,乐殊知道了不少暗事。在自己和恪靖中间,如果有人要心虚,那也绝对是她,而不是自己。

        如同上一次一样,承德此行一样的隆重而夸张。老康走哪儿都不忘带上他的老婆团儿子团,只不过这回好象没有带上儿媳,一个也没带。温恪的出行惹动了很多人的注目,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知道老康这回要为她选一个乘龙快婿时,温恪的一举一动更是成为万众的焦点。

        虽然让自己骂醒了,但时间过的太快,真要面对这样的情境时,温恪还是十分的紧张。所幸这回乐殊是过来人了,一直伴在她身侧,不断的开导安慰,所行所需更是准备得齐齐妥妥,绝对不让人小瞧了去就是了。

        承德离京都并不怎样远,车马齐动也不过七八天的路程便到了。而龙驾到时,蒙古五位亲王带的他们的儿子们也早迎候在了猎区,恪靖也提前一天到来了。也许是因为住帐蓬果然不舒服吧,去年起老康已经是让内务府在此建造避暑山庄了,只是如今才过一年,一点模样也没有的呢。是故,这回的行营仍以帐蓬为主。

        乐殊和温恪住在了一个帐蓬里,为了晚上的盛装亮相,乐殊在温恪的打扮上是起足了功夫,整整在帐蓬里耗了一整个下午。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晚宴开始,温恪一出场就引来了各方人士的全力注目,就连她的哥哥和阿玛们也不禁多瞧了她几眼。老康瞅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喜欢!

        为了不抢温恪的风头,乐殊打扮得非常低调,如今有了恪靖在场,她们姐妹自然是坐到一个桌子上,自己没有再坐到老康旁边,而是被安排坐到了十三旁边。这个座位明显的惹得胤禟很是不快,一晚上都瞧他在冲胤祥放冷箭。而这个十三也真是古怪,怕极了他四哥却一点也不怕胤禟,老九在那边越是不高兴,他在这边就越是殷勤,弄得自己是这个好笑!不过除了他们哥俩外,还有一个人对自己很是有想法。只不过乐殊这回一眼也没有瞧他,可自己越是这样,那人反而盯的越是激烈,目光集中到场上有一大半的人都瞧出不对劲来了,而胤禟和胤祥的表情也是益发的不怎样了。所幸的是这样的场合,他们这样的身份再不高兴也不会怎么样,而宴散之后,乐殊则直接和敦恪回帐休息去了,没有人任何人以发飙的机会。

        只不过,自己逃开了别人的审问,却逃不开温恪的探询,洗漱完躺在被窝里后,温恪终于是问出口了:“乐姐姐,那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他那样瞧着你?”瞧得太露骨了,九哥和十三哥脸色难看极了。

        就知道这小丫头会问,乐殊是叹了一口气道:“他是达尔罕王遗子罗卜臧衮布,上回到蒙古时碰到的。”当然的,乐殊不会把更深层次的问题告诉敦恪。和她说这些就足够了!

        温恪在来之前已经做过不少的工作了,象蒙古此行的人数及每个人的身份背景如何,她都已经记得差不多,只是对不上号罢了。如今一听乐殊说那个特有型的男人居然是蒙古族现在出名的特色男人罗布王子,自然是一阵的幻想连翩,只不过:“姐姐你对他有意思吗?”

        虽是暗夜,可乐殊也瞧得见温恪那亮晶晶的眼神,捏捏她的小脸是轻笑道:“我能对他有意思吗?你九哥和十三哥还不够我心烦的啊?再扯一个,我要不要活了?”

        温恪听得是咯咯直笑,只不过:“那样的男人,姐姐你不要,太可惜了。”

        这话听得乐殊心里是一阵心惊,扭头瞧瞧温恪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再在枕上呆不住,就是半支起身子问道:“你喜欢他?”

        温恪是脸色一红,好害羞的瞪了乐殊一眼道:“我只是觉得他不错而已,反正姐姐你也不要他,对不对?”你不要,我要还不行吗?

        话是这样没错啦。乐殊也知道这个罗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娶妻,可以说是连侍妾都没有一个,而他的身份也足配得上温恪。至于罗布的外形就更是不用说了,简直是一流的人才,在今天这一堆不是鲁夫就有些青菜的世子当中,毫无疑问的他是最出色的一个。不怪乎,温恪会这样注意到他。只是……

        “姐姐对他有意?”见自己半天想说不说的模样,温恪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而乐殊自然是非常直接的拒绝了这个提案:“不是的,一点也没有。”回答得有些太快,太干脆了。反而是引得温恪有些的怀疑,只不过,这会子温恪也有想法要说了:“乐姐姐,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九哥和十三哥都争不来了,绝不会把你让给一个外人的。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为了你也为了他,妹妹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温恪是晓得自己这些哥哥们对付情敌的手段的。九哥和十三哥虽然目前没有碰到过情敌这样的角色,可敌人的角色是绝对碰过的,那样的手段敦恪想想都发毛。两个哥哥如此在乎她,如果她要真对一个‘外人’有意,那么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他的确很出色,对不对?”否则乐姐姐不会放的九哥十三哥不要,再喜欢那个蒙古男人。他确实是很有型的男人,健硕却饱含优雅、威猛也不失儒子风范,论气质象极了十三哥。只不过十三哥这只老虎是让关在紫禁城的老虎,而不象罗布那样,是纯野生的,浑身充满了自由的活力与荒蛮的野气。他的确是出极的男子!

        瞧着温恪那着迷的模样,乐殊回味在心的却是止不住的苦涩。

        这一晚,两个人谁都没有睡好。只不过第二天起身时,一个因为心情好而精神矍铄,另外一个则因为心情不好而一身的抑郁。

        承德之行的活动仍然是老样子,男人们去狩猎,而女人们则站在高岗上看这一批又一批的狩猎。老康仍然只是作作样子便回来了,身侧陪的恪靖、温恪和乐殊三个花一样的女儿,真是体面极了。五位蒙古亲王陪驾在侧是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他们的儿子那十几位的蒙古亲贵包括罗布在内是排在了阿哥狩猎后的第三场。

        罗布依然吸引着温恪的注意力,但那个臭男人却偏偏一直盯着乐殊瞧,乐殊知道就会这样,但这样的场合偏偏自己是逃不开的,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给阿哥们削果盘,一语不发一头不抬,这个乖巧的样子看得老康是这个好笑。

        阿哥们狩猎回来了,头一名的仍然是十三,而第二名则不再是老七,变了十四,之后排位的是大阿哥和老九,两个人的猎物一样多,只不过大阿哥的份量略错些,占了第三之名。胤禟今天似乎出力不少,可仍然输给了十三,气得不得了。又见那个罗布仍然在盯着乐殊看,心头火气更大,倒是乐殊亲削的果盘让他平息了不少的怒气。

        接下来的蒙古亲贵狩猎的结果也没有太大的悬念,罗布第一,老瓜的三儿子硕托第二,第三的那个年轻人是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毕里哀达赍的次子仓津。

        这个年轻人给乐殊的印象倒是还不错,他长得似乎象中原人,没有蒙古亲贵们那些个膀大腰圆的感觉,而是秀气斯文了许多,不过瞧他今天的身手倒也可以的样子。杜凌郡王也向老康提了亲,不过他代提的是长子,而不是次子。也真是怪了,这回来的人数中竟然没有他长子的踪迹?其中有什么问题吗?扭头看老康,可老康却不瞅自己,而是不知为什么看的恪靖一直笑,笑得颇有阴谋的味道。

        接下来的活动,乐殊一项也没有参加,连个热闹也不看,而是十分尽心的回去察翻关于这个仓津和翁牛特部的情况。一查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仓津的大哥竟然是个情种,不愿意娶公主,携上一名使女私逃了。因为他的母亲是大妃,虽然这样的事情算是惹祸,可毕里衣达赍还是没有怎样责罚他,只是顺着他飘一段时间罢了。而和亲的大任则落在了次子仓津的身上了。仓津的母亲是侧妃,一如乐殊所料,他的母亲是个汉女,让老毕抢来的,曾经很得宠,但气性大点没几年就死了,仓津是让大妃抚养大的。按资料所讲,这个仓津办事很是有一套,老毕有什么难事头一个找的都是次子而不是长子。不过郡王之位是绝不会传给这个身上有【创建和谐家园】血统的次子的。

        情况有点复杂!看得出来这个仓津是个聪明人,但这样的条件出身是不是会在温恪的身上另有图谋呢?那样的话,温恪能否应付得来,而这段婚姻真的会如愿幸福吗?亦或者自己该换个目标?

        晚宴又是一大套的篝火烤肉,乐殊不待参加,以帮老康收拾折子为由呆在了龙帐内,直到老康吃饱喝‘多’后回帐要休息,自己才是出来。不过临出帐前,老康是和自己嘀咕了一下:“恪靖在后营林子里等你。”

        后营林子?

        乐殊有点理解不了,那可是靠车马队的地方,空气又不好,又没有什么景致,这个四公主约自己去那里干什么?不过疑惑虽是疑惑,但仍然是乖乖的去了。可一进林子,乐殊就发觉自己上当了,林子里等待自己的并不是恪靖,而是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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