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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足够明白了吧?
“她——回来了。”
乐殊知道自己自从回到古代开始,就一直在被人利用。但乐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斩荆’利用!现在总算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这一天这个时候带自己到这个地方来喝酒了,而自己所有的猜测在对上他歉然的目光后,彻底证实了!
想发怒,想离开,却身不由己!
因为自己居然被他点住了穴位,只能静静的坐在楼上,听这三兄弟继续鬼扯了。
“她回来又怎么样?”胤祥从这个九哥的身上好象闻出阴谋的味道来了:“当初放走她,你也是计划的一份子的。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当初他找上门来,也要参加这个同盟时,简直把十三吓了一大跳。
胤禟冷然一笑:“难道你不想反悔?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皇阿玛已经派人到广东寻人去了。皇阿玛要找人,是绝对没有找不到的。她迟早会被皇阿玛再度逮回宫廷的。”当了人家二十年的儿子,胤禟当然了解自己这个皇阿玛的手腕到底有多高?他决定的事情,是绝对没有办不到的。
“更何况,她一介弱女子,长得那么漂亮,身上走时又没有多带多少钱?世道艰险,多罗吉又没有跟住她,你就不怕她出个什么意外?悔恨终生。”漂亮的女人走到哪儿都会惹相当多的麻烦的,胤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看到她那样的孤身美女后,心里会打什么样的算盘。与其她落到别人手里,不如我抢回来抱在我怀里的好。
“九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知道她的下落?”胤祥想笑极了。
关于这点,胤禟倒是相信:“你自然是不会知道她的下落,因为你很清楚,你一旦知道就代表皇阿玛也要马上知道的。不过,我相信你是有办法知道她到底在哪儿的?”
“噢!九哥这么看得起我啊?”这可真是让胤祥受宠若惊了。
他们两个耍各自的把戏,弄得胤祹是有些雾了:“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胤禟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十二弟,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个十三弟有多厉害。他下的这招棋连皇阿玛恐怕也只能自叹不如了。真是高极了!”胤禟自觉自己精于阴诡之术,却不料这个十三弟的点子如此奇妙。
胤祥没有接他的话岔,只是在那边自顾自的自斟自饮,笑嘻嘻的看着胤禟,等他说下面的话。
他既这样,胤禟也不客气了,笑着和胤祹说道:“咱们兄弟的院子里,就十三弟的最平淡无奇。开始我还以为十三弟不做生意,手头不宽裕呢。却不料,他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两万五千两。”
这话实在是莫名其妙了,胤祹不明白,可屋顶上的乐殊却是明白了。怪不得自己荷包里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钱,原来是十三给的。只是听老九的话,有里面好象有什么由头似的。
“九哥,就算我给了她银子,那又怎么个高法了?”胤祥是好整以暇的边喝酒边问胤禟。
他越是不着急,胤禟就越是气闷,顾不上和十二打哈哈了,冷道:“给了银票,就自然有了银庄。要是你在银票上动动手脚,运运人脉,她那边一提款,你这边就能收到消息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却藏了这么高的手段,真是佩服!
他说明了,胤祥反倒是笑了,玩着手中的酒盏嘻道:“九哥,碧云那个丫头只告诉你我给他她多少银票,却没有告诉你:我给了她多少张银票吧?不怕,她没有告诉你,我告诉你。整整九十张银票,七家银号,最大面值不过一千两,而且都是旧样,倒了几十手也不止了。”这样的银票,你怎么个追查法?
“你?”胤禟没有想到他居然留了这手。眼神一厉却没有多久,又转回到了一脸的邪笑:“你就真的不想让她回来?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她,不想要她。”这么扁的笑话谁会相信?
“我喜欢她又怎样?我找不见她嘛。再说,不就是个女人,用起来都一样。我若嫌家里的腻了,九哥你不是会继续给我送来新的吗?”算下来这一年里,自己这个可人疼的九哥已经给自己送了三个丫头了。真是让他破费不少了!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开掐了!
胤祹是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闹什么闹嘛?找不见更好,找见了谁知道又闹出怎样的事来。咱们兄弟骨肉最亲,何苦为了一个女人闹个脸红脖子粗的。喝酒!喝酒!”
这圆场胤祹是打了不知多少了,只可惜有时候顶用,有时候却一点用也不顶。尤其在这件事上,铁定没用。胤禟在知道从胤祥这里问不出什么后,气得就是撒上门走了。而胤祥和胤祹自觉在这里再也找不到一点气氛后,也是相携回拙政园去了。
他们都走光了后,斩荆才是解开了乐殊的穴道。
只可惜,好人当太晚了。回家的路上,乐殊是一句话也不说,小脸阴得黑黑的,瞧也不瞧斩荆一下。斩荆自然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所以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乐殊偷渡回她自己的卧室后,低低的说了一声:“不要怪我,是她的主意。你也不用不理我,我明天就会走了。”
气呼呼的睡了一晚上后,日子再度恢复了平常。依然的一日三餐,也照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乐殊是再也没有心情专心致致的在那边写字学画了,呆呆的屋子里发了两三天呆后,就觉得胸中压抑郁闷得几欲炸裂。
第三天,是个阴雨天,铺子里的生意少了,人闲了,街上的人更稀落了。闷极欲发之下的乐殊决定出去溜溜,告诉了林老爹一声后,就是悄悄的换了‘面皮’,挂上面纱,打了一只油伞是出门溜弯去了。
江南三月的雨,细润无声,虽然这场雨从一大早的就开始下了,可却不见得怎样飞泥横溅,细细的雨丝打在青石板上,润光了板面后竟沁出几分的青碧之色来。南方的春来得比北方要早很多,虽然才是三月,却已经是花红柳绿、一派婀娜了。
乐殊出门没有打算买什么的,只是心翻烦乱想出来走走。可雨纷虽细,但街上仍有不少的行人与买客,乐殊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呆,便径自往西去了。
阊门外留园路上有一座西园寺,庙里的香火比不上苏州的另外两处,但它却有一个绝妙的地方就是寺里的和尚做的一手绝佳的素斋。但凡远来往此的游客贵人,来苏州都不忘了要来此间吃上一桌素席,加之庙中放养了不少的锦鲤,更引得游人是常常驻足观望。乐殊行至门前时,已经到了饭点,庙门内传出的阵阵饭香是引得乐殊肚子里的馋虫大作,便是迈门进门打算了好好的祭一下五脏庙。
招呼待客的小和尚极有眼色,自己布施过银两后就是把自己引进了斋堂落坐,拿来菜谱让乐殊瞧,订下三四个小菜细点后,和尚端上了一盏雨前,便是下去准备去了。今天下雨,顾客不多,连上乐殊不过两三桌,显得这偌大的斋堂有些冷清。不过这样的地方倒是合乐殊今天的心境,等饭当前就瞧着堂内壁上的佛家彩绘打发时间。自己读经不多,那些艰涩难懂的内容更是知之甚少,不过对于画还是懂得欣赏一二的。
只可惜,自己清静的时间并不长,斋堂外就是稀稀哗哗的进来了一堆差一点吓死乐殊的人。
阵容不算庞大,却顶得上豪华二字。
老康、李德全、五五七七九九十二十三十四六位阿哥附带三位内阁,只是没有老马。一行十一人,俱是便服宽袍,不打眼得紧。可这些人非俊即富,个个贵气逼人,一入斋堂立即引处几桌人都转头瞧,斋房的大和尚也亲自出来招呼了。
客套寒喧,无外乎说些什么北边来的客商啦,想吃点特别的如何如何?大和尚虽是个世家人,可有时候出家人比在家人的眼珠子更贼,不过人家把话说到这儿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哈哈小和尚滚来了一个大桌子,锦布净凳,好茶好碗的侍侯着。
来的十一个人,可坐的只有十个,李德全站在老康的身边是全力侍侯,老套子了。同样差不多大的年岁,一个是享受者,一个是服侍人的,真是阶级社会啊。
别人看他们,他们似乎也稀罕的到处瞅,自然看到了这三桌散位的客人。人家那两桌都是二三好友,不象乐殊这桌,只有孤伶伶的一个‘妇人’。咳咳!要说明一下,乐殊自称少艾寡居,打扮自然是一水的妇人行头,如今换了面皮,但衣服头样却没改。瞧她的衣料首饰,不象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可身边怎么连个丫头也没跟着啊?
胤祯年纪最轻,心里好奇就一直盯着看,五五是瞧了好笑就是问道:“十四弟,你瞧什么啊?”话说得温柔,但实际的意思是你一直盯的人家一个妇人瞧干什么?
他意在提醒,却奈何这个十四没理会得,只是回道:“五哥,你瞧这妇人真奇怪,不象是小户人家的妇人,可怎么出门连个丫头也不带?”南方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地盘,【创建和谐家园】的礼教可严了,这妇人真是怪道。
他一说,别人也自是好奇。可他们的眼神太集中,集得乐殊是有些受不了了。
佛门清静,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乐殊是自然听见了,也料到自己这举实在是‘怪异’了些。可如今也没法补救了啊?满脑子的正胡思乱想时,门外却是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了一个小妮子,正是如画。
瞧这妮子一脸的鬼意,分明是跟在自己后面许久了。进屋来,瞧见自己在桌上坐着,好不客气的就是坐到了旁边,看桌上刚刚上来的几色菜式,这个眼馋,撒娇道:“小姑姑,你真是好小气,来吃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叫我。”
这丫头真是及时雨了。
乐殊点她的额头,轻骂:“当我不知道你个小尾巴吗?你这妮子长的狗鼻子,猫舌头,有好吃的地儿哪次错过你了?”为防他们认出自己的声音来,乐殊是抄起了老家话南京腔。那桌人看人家原来是姑姑和侄女儿出来玩,也就不打眼了,自顾自的吃去了。
他们转得快,没有瞧见如画奇怪的眼神。这个小姑姑今天真是怪了,平常老说京腔,今儿怎么改作南京话了?好在这个丫头机灵得紧,又有美食在前,也就不管不顾了。
饭罢本来要走,可屋外的雨却是突然下得大了,如画来时就没打得伞,如今要迎雨回去是万万不能了。便缠了乐殊在寺里转转,左一个小姑姑右一个小姑姑的缠得乐殊没着了,只好依了她。
西园寺的建筑颇得苏州巧匠用心,虽是雨季出外不易,可就这屋子里的种种摆设布置,也足够你转上那么一大圈的了。如画活泼,平时不爱到庙里玩,今儿是打搬来苏州头一遭进寺庙,新鲜得不得了。左看也稀罕,右瞧也喜欢,象只小麻雀似的飞过来跃过去,乐殊没精神头和她闹,所幸便是由她自己玩去了,反正惹不出乱子就行。
午课刚下,正殿空悬,乐殊无事便行至里面来静赏佛身,瞧见有人卜卦摇签,心里好奇,便是也去求了一只。
只是这签文写的甚是奇怪了:
【智远投军】
直上仙岩要学仙,岂知一旦帝王宣;
青天日月常明照,心正声名四海传。
怪事了!
怎么求个这签出来?投军?自己投军作什么?
满脑子雾水,便是到了解签处,问那和尚:“师傅,我这签是不是错了?小女子怎么会摇个投军的签出来?”
太诡异了吧?
和尚未曾答话,身后却是传来了好几声的轻笑声,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大嫂子,这签是上上签。”
胤祯和父兄们刚进正殿,就瞧见刚才那个小妇人在问和尚怪问题,这么好的签居然说是弄错了?真是笨笨一个。好心解释却不料吓得她是一溜烟跑了!
胤祉是这个笑:“十四弟,你可得改改这脾气了?怎么一和女人搭讪就把人家吓跑了?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随行的人听了一阵意会神笑,康熙看看自己这个十四儿子也是觉得甚是有趣。
他们在前面说话礼佛得高兴,屋后面的乐殊却是吓得一身冷汗。亏得自己刚才说的是苏州腔,如果一不小心弄出京腔来可就卸了底了。不过,今天似乎另有一桩好玩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了,亦或者这事根本不怎样好玩?
天公很给面子,大雨加急了不到半个时辰,雨就是彻底停了。虽然如画仍然还没有玩过瘾,可是乐殊有命她不敢不听话,唯有乖乖的和她回家去了。
岂不料,她没有带自己直接回家,而是带到了城角一处无人的僻静处,站下停住,如画正发怔时,乐殊却是猛的转过身来,伸手就是掐住了如画的脖子,满身的杀气:“你是谁?”
“小姑姑,是我,如画啊!你怎么了?”如画没有料到乐殊会突然玩这个,也从来没有见她一身杀机的模样,吓得眼泪是扑落落的直掉。可她这副模样并没有惹得乐殊心生同情,反而是怒气更盛:“既然是如画,那么我这个样子你怎么认得了呢?”
自己今天可是顶着别人的脸皮出门的,如画也好,林家上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玩艺儿,她怎么会那么巧的跟到斋堂里给自己解围去?
一语问出,那人不动了,乐殊知道自己的手劲根本制不住这样的人,就是收手了。果然见‘如画’在脸上一抹一撕,竟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蛋,而且是个很熟悉的男人的脸蛋!
“斩荆?”
乐殊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是娇媚俊俏的小如画怎么一转脸变成了冷峻清扬的世外大侠?而且这身高?这身高也差太多了吧?斩荆怎么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可如画却只有一米五的模样?
自己这边一比划,斩荆那边就是盘膝坐到了地上,一时半刻后他的身体就是慢慢发生了变化,再行站起时,又是恢复到了本来的模样了。原先的小号女装已经全数破裂,扔掉碎碎布条后里面露出了男子的劲装。如此神奇,乐殊看得张口结舌,可她嘴里吐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让斩荆差点没有吐血:“你有这样的本事?怎样弄不来钱?干什么要把自己卖给孤鸿?”
这么好的本事如果换给自己,他就是有八百个康熙一起找自己,自己也照样如鱼得水了。这个死木头,怎么会沦落到男人家自卖自身了。
见她实在这样问,斩荆尴尬了良久低声回答了:“我是故意的。”这样说总该明白了吧?为了接近那只怪鸟,不得不‘委屈’了自己。这样的情操听得乐殊是这个皮皮抖,不过自己的疑问可不只这一桩:“那你为什么要故意欠我的钱?”有这本事随时随地弄他个一流富豪肯定没有问题,干什么三千两银子就折了英雄腰。
“是她要我这么做的,可以方便以后接近你。”某人再度老实交待。
乐殊是实在头痛了,为斩荆头痛暗恋就成为‘妻管严’,也为自己如厮命运感到无奈:“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又是谁?”皇上阿哥拿自己涮涮也就罢了,谁让如今是人家的地盘和天下。可这个孤鸿却过分了,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煎太急?
自己的脸色不好,斩荆看在眼里,可怎么说却是想了好半天,最后蹦出来了这样的几句话:“我知道她的来历,可我不会告诉你。我能对你的说的是:她不会害你,虽然有监视与利用之嫌,但并不会真正的伤害你。而且,如果她只是单纯的想利用,大可以让我找到你后就直接扔到那些人的面前,而不是这样。”想学人家打太极,只可惜本事有限,打得一点都不好,根本没有让乐殊感觉到一丝的安全感的同时,还引起了诸多的怀疑.
“也许她是想以恩挟制于我,日后好方便利用呢?”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当老康耳边的间谍,谁知她不是打的这样的算盘。
自己这样说似乎让斩荆很是为难,踌躇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该如何解释。此时的天却是快要黑了,乐殊不稀得再和他和稀泥下去了,就是冷道:“我要回去了,以后少跟着我。”甩袖子就是要回去,却不料身体突然是再度一麻。这个臭斩荆,居然还敢点自己?
瞪大了眼睛是怒视转到自己身前的斩荆,如果自己眼睛里给放出暗箭来,他早成刺猬了。但可惜的是这个男人的神经有点问题,见自己瞪他也不害怕,只是非常真挚地说道:“你那个家已经不安全了。今天你一出门后面就跟了两三个盯梢的,你不能再回去了。”
不回去!
不回去我去哪儿?
乐殊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神表示得很清楚。
斩荆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腹稿对答题,再不磨蹭直直接接的回答道:“去河南。”
河南是个好地方,也是个烂地方。
起码在三百年,这个地方常常闹灾荒。不是黄河泛滥,就是烈日千里,两者如果都没沾上,那么长成的粮食还是特别容易招来一些飞虫走兽的东东。就算上面的三项都没有了,还有人为的一些故障发生。
三百年后,有山西的一些矿主黑心,私挖烂采造成很多矿工遇难。经过多少次中央台电视媒体曝光仍不知悔改。三百年前,这样的事情居然在河南上演得最是激烈。
按斩荆所说,其实在去年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闹上了京畿,只可惜在当时的那个时代环境下,农民们闹事等同于半个祸乱。朝廷予以了坚决的制裁与压制,不过这个老康倒还算是个明君,转过年头来就派了某四到河南来赈灾,安抚余后事宜了。
其实这种事真得象某四这样的人来管管,某四办事一如后事人所诉那样,干脆利落,严厉之极。再加上康熙在四十三年就对此事有过御批:云南督抚雇本地人开矿及商人王纲明等在湖广、山西各雇本地人开矿照准;其他省所有的矿,未经开采的,或初开采的,严行禁止。
有了名头自然好办事,河南境内一应大小矿场全部封闭。可不是象三百年后的那样挂个封条就算完,这个某四居然拿了炸药来炸,完全毁坑。真是高手啊!如果三百年后也有人有他的如此胆量与气魄,那么私矿会少很多的,起码间隔的时间会长一些。
炸完了矿坑是断了后路啦,可灾民遍野,饥肠辘辘又该如何呢?河南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这些农民们早是厌烦了没有什么收成的种地。这才有了私开矿场的另类生意法子,只可惜奸商富户与官府勾结一气,图钱没有挣到,反而死了不少的人。可现在怎样让他们回乡安份守己的种地去,确是个极大的难题!
乐殊最近的‘面皮’换成了某四的侍卫,成天和斩荆,当然还有另外七八个真正的大内侍卫跟着这个冰四满省的跑这里跑那里,想着让农民安份于室的法子。因为离得较近,所以乐殊可以很方便的看到某四一天到晚,勤于政务的模样,当然还有他性情急躁,大赏大罚的激烈过头的处理风格。
这些东西很明显的是斩荆故意安排乐殊看见的,只可惜乐殊看后的感动并不是很大。虽然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诸多的欣赏,但却绝对没有某人眼里的那种全力以赴,为君解忧的神态。她象是在看一场戏,有时投入就已经足够,绝不会完全融入其中不分你我。
这样的女人心,太冷了!
尤其是在一天午后,北京城来的一封信,让她的脸冷到了最低点。
信是胤禛的家奴送来的,正值乐殊与斩荆那日当值,所以非常方便的看到了信皮上的字迹。其实人家信皮上的字写得很象古代人,很公整也很漂亮。只可惜,现代人的习惯是左为上,左往右,上往下写;而古代人的习惯则是右起往左写,顺排!
虽然那个人已经将横写改成了竖排,可是不知是习惯亦或者是暗号,反正乐殊看到的那个信皮上的上下款是从左往右写的。加之斩荆一‘眼’的不自在,就更是确定了某乐的想法与多日的怀疑。
于是的,晚饭下岗后,某乐把斩荆勾到了屋外一个极清静的地方。
“她的真名,是不是叫韩遥影?”乐殊问得很直接。而事到如今,斩荆也没有办法再掩饰了,事实上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强项。
“是的。这你总该相信,她不是要真的害你了吧?她是你妹妹啊,哪有妹妹会害姐姐的?”总算找到个好理由了,斩荆实在是长吁了一口气。
可这个理由似乎只在斩荆的眼里不错,在乐殊的眼里,它简直是一文不名!“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姓韩。”早早的已经很远,自己已经彻底摒弃了那个痛苦的姓氏了。三百年后在那样的环境下都不会相认,更何况今时今日。
自己这样的反应似乎让斩荆很是无措,站在原地皱眉了老半天后,才是道:“她没有和我说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过,不管是怎样的过往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们两个在这里举目无亲的,应该互相帮助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