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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鲍问:“留钱还是留手指?”
“留手指能抵五百万?那就留手指。只是你记住,今天你把我剁了,咱们就两清了。”
“你手指就算是纯金的也不值五百万!小子,就算把你切碎了零卖,心肝肾脏眼角膜,统统加一起都不值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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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鲍本就愚拙,这种对话超出了他的智力范围,所以他恼羞成怒。举起砍刀对准梁夏的右手小指“咚”一声劈下,鲜血立时飞溅了老鲍一脸,梁夏居然只低哼了一声,老鲍看着那截断指,表情惊愕。他没有等到这种情形下常见的惨叫和求饶。老鲍把断指放进口袋,就好像小孩子藏起糖果。
手下们松开梁夏,梁夏踉跄而出。
他半边衣服都是血渍,出租司机不敢载。有个骑电动车的跟了他一段,走出天堂洗浴的路段才上来,小心翼翼问:“是惹了沈谦吧?我送你去医院。”
到医院时,剧痛越来越强烈,梁夏头撞在医生的桌子上,磕得尽是血。骑电瓶车的人报了警。大夫打了止痛针,然后安排手术。梁夏强撑着给艾北打电话。艾北很快和张局长一起赶到医院。
警察们鸣起警笛到天堂洗浴抓了数十喽啰,老鲍已溜之乎也。张局长说,我想办法让他和沈谦和解和解,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事。
艾北急了:“舅舅,沈谦到底是只什么鸟啊,你就把他给拘了怎样!他涉嫌故意伤害!这事是在他的场子出的,拘他很在理!”
张局长说:“拘了他还是能出去,没用。最近省厅领导班子调动,很多人的位置都要变,这时候别生事。等领导班子换过血,这事咱们肯定得解决。”
艾北问:“那市局也换吗?”
张局长说:“换呀,估计就是现在的副局长该上了吧。”
梁夏从手术室被推出,包扎完毕的右手已经开始肿胀,看上去像糊了层石膏,梁夏满脸冷汗,脸色惨白。艾北在屋里来回走动,不时看梁夏一眼,走了约十几圈之后,他忽然说:“五百万我出了!我有法子给你弄到钱!”
张局长脸都黄了:“艾北我警告你别犯浑!你手里的钱可是国家的!”
“我手头烂帐一堆,我怕什么!债多不愁。”艾北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失去常态猛擂桌子一拳,桌面搪瓷缸里有几枚压舌板,被震得当当乱蹦。
“崔颖找的那些破项目你们为什么就那么信!老崔搞非法集资,高额揽储,他早晚进去!我分管的那些企业,现在除了利息在还,本金一点都不提。我要是折进去,你们就花功夫捞我吧!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捞出来!梁夏是我兄弟,我第一辆车就是他送的,到现在还开着呢!人家从没托我办过什么事。我和他说了好几回帮他批贷款,他都没接茬。这叫真兄弟!比你们对我负责多了!再说他这回剁的是手指,下回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我大不了坐牢,可我不能眼看着兄弟没命!”
艾北毕竟大小是个领导,知道轻重,他话虽狠但音量并不大,即使这样也把张局长唬得双手捂住他嘴,苦着脸说:“祖宗啊祖宗你千万别在这闹,这是医院,给人听见就麻烦了!”
梁夏想哭,但他忍住了。他近年脆弱得多,一点点微小的理由都能引爆他的泪点。其实这没什么可耻的,枭雄们都好哭。刘备希特勒**等等,无所谓什么人,无所谓哭来是真是假,枭雄们多泪,那叫英雄泪,可非英雄的男人们哭起来叫没出息。
他羞耻自己什么也不是,三十未立,一事无成,除了越来越发达的泪腺,他不知自己获得了什么。可他却日益感受到幸福:最珍贵是两个弟弟:苏杭和艾北;最在乎的是两个妹妹:宋般若和菱角;最想祝福的是一老一少:阿普奶奶和苏小若。
这么多美好的人们。梁夏想:我很幸福。
37 非此不可
搜查天堂洗浴中心的警察在包厢里找到那半截指头,用塑料袋装着带回来。断指感染严重,已无法再植。
【创建和谐家园】是好东西。虽然略微刺鼻,但用橡皮盖子盖紧就闻不到了。梁夏找王护士长要了个小的药剂瓶,把那截断指泡进去。他举起小瓶对着阳光。小瓶透明无色,甲醛也是无色的,浸泡在内的断指变成尸白。断指的断面经过冲洗,已无血色,这截指头看上去让他联想到泡椒凤爪,自然,它没有凤爪那么纤细,但没有更恰当的比喻。阳光将小玻璃瓶照得晶莹,断指的纹路异常清晰,它跟随了梁夏三十年,然后果断地离开了他。它和梁夏对视,它显得居高临下,它已超脱,怜悯地看着在生命里奔突无路的梁夏。梁夏回忆着这截断指曾为他做过什么,它确实很卖力,它的位置不显眼,不能像拇指和食指那样出风头,但它还是默默尽着本分,如今它不在了,梁夏右手仿佛缺了一半,随便拿点什么或是干点什么的时候,总是不对劲。
慢慢会习惯的。梁夏知道这是必然的。就像宋般若会习惯失去苏杭。梁夏开始想象假若当初苏杭真的捐出遗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唔,他会变得比这截断指颜色略深些,肌肤完全失去水分,缩出许多褶皱,即便那样,他也会是尸体池里最好看的一具,医学院的女生都渴望解剖男尸,所以苏杭的尸体交给女孩子最合适,她们灵巧温柔的手剖开他的皮肤,看呀看呀,爱情就是这些脏腑骨肉,这具尸体活着的时候,曾有个美丽的女人深爱过他。
宋般若也会变成尸体的。菱角也会。苏小若也会。周恕淳也会。想到周恕淳的尸体,梁夏觉得凄凉,这老头子并不快乐,即使他看上去拥有了很多。老周肯定不想死,但他非死不可。
我们来到这世上,谁能活着回去?
结局在出生时便注定,可大家全都忘了。梁夏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宋般若的短信。她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和他联系,彼此报个平安。
那天艾北在医院发表了一番惊人的宣言之后,张局长深受【创建和谐家园】。张局长积极安排沈谦和梁夏见面。
沈谦见到梁夏时关怀备至,他老远就张开双臂。
沈谦双手捧起梁夏的右手,声音哽咽:“怎么会这样呢!太残忍了。张局长,你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罚我那些行凶的员工,千万不要手软!那天我给梁夏打电话约见面,结果车出了点问题,就去维修,谁知道耽误了几十分钟,就出了这样的事!太遗憾了!小梁啊,这都是做大哥的错,你看怎么弥补?”
张局长说都坐下坐下吧,先喝点茶。艾北给梁夏倒了个满杯,但是没搭理沈谦。梁夏笑容满面:“沈大哥说是我大哥,真看得起我啊。我会当真的。”
沈谦头直点:“当然当然。”
张局长说:“沈谦啊,你就别打哈哈了。洗浴中心被砸那笔帐,你不能记在小梁身上。就算和他有点关系,他也算不上主角。就连苏杭都算不上,他压根不是部队的人,没指挥官的命令,当兵的谁敢乱来?这次你可有点过了啊,苏政委虽然躺下了,但人家还没咽气,他老部下可都生猛着呢。上次两杠四星那旅长还驻扎没走,要说主犯那绝对是他!你真要算账,我帮你约他出来?”
沈谦拉着梁夏的手大幅度撼动:“小梁呀这肯定是个误会,绝对的!你说怎么办吧!”
梁夏始终不说话。张局长又问:“沈谦,最近见到老齐没?”
“见了。他说省厅领导班子变动以后肯定要大规模打黑。还说重庆拉下12个厅级干部,咱们省一向是毒品走私重点防治区,动静肯定也不会小。”
“沈老板在咱们市是个人物啊。市里开会每说GDP必提到你。”
这机变张局长不点拨,沈谦也知道。张局长提的用意不过是让他收敛些。沈谦说:“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啊。我不当得利那些钱财全部会交给政府的。我这段时间都在办这事,如果政府要求我配合举报犯罪,我绝对知无不言。可是我确实做了不少好事,起码这个基金会是我一手搞起来的,让贫困县的老乡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治疗,这不能抹煞吧!我还给灾区捐款捐物,都是有凭据可查的,我还设立了大学生创业基金,除此之外,公益晚会啊慈善拍卖啊,我从来都是很积极的。”
“是嘛,你对老百姓是有贡献的。”张局长说,“功是功,过是过。一辈子尽干坏事不干好事也难。你可别以为干了几件好事自己就能归到善人那堆了。就拿我来说吧,我是警察,也不敢说一件坏事没干过。咱们都一样,睡觉枕着枪,遗书当身份证带。把脑袋别在裤腰里搏前程,今天你死了,也许明天就轮到我。谁也别看谁笑话。”
沈谦看梁夏,又看艾北,那两个都像被封了嘴巴,半个字也没有。
沈谦赌咒发誓:“行了我有数了。小梁是我亲兄弟。谁敢动他,老子第一个翻脸!”
梁夏露出个轻飘飘的笑容:“去【创建和谐家园】亲兄弟。”
沈谦嗔怪地翻梁夏一眼:“讨厌!”
话不投机,心神难定的沈谦借故溜了。张局长安慰梁夏,老沈这阵子没心思对付你,放心吧,况且他也知道你挤不出油水。艾北说,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张局长摊摊手:该抓的都抓了,老鲍负案在逃已经通缉,这事也只能到这,毕竟不是什么大案要案。
艾北觉得自己没帮梁夏出够气,又开始要给梁夏找钱做项目。
“你找些赚钱的项目,我给你批。你肯定能找到。”
梁夏说:“小百姓生活挺好的。我先贩蘑菇,等什么时候缺钱了肯定找你。”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呀!谁知道过几年我还在不在这位置。”
张局长不爱听这话:“艾北别咒自己,你那些贷款肯定能收回来,别瞎想。老崔给你顶着呢。”
“我要和崔颖离婚。老崔和我没关系。”
“好好的离什么婚啊?你爸知道吗?”
“我就是不想和她过了。这种女人和我过一辈子我肯定早死。债主似的,奇怪的是我没借过她钱吧?天天跟着要,倒好像我欠她的。”
“老婆小孩都是讨债的。这点看不清楚还做什么男人。”
“我知道她们讨债啊,问题得我愿意被她们讨吧?我就是不喜欢不喜欢。”
“得了吧,我知道你喜欢小宋。要不你追小宋看看,要是小宋答应,你就离婚吧,小宋是比小崔好得多。”
“不能骑驴找马,我要有诚意。得先离婚再说。”
梁夏很赞同:“离吧,这么难受就别凑合了。离了以后,你追小宋也好,小张小李都好,那是你的自由。”
艾北又开始举棋不定。关于离婚,当周围一片赞同之声时,艾北总是由冲锋状变为退缩状。都这么大了,还有逆反心理。
反复无常挺好的,一辈子就反复无常过去了。
宋般若在北京联系到几个客源,保持跟进的话,这几个酒店是有希望成为新客户的。可她一个人有些单薄,菱角得在家看苏小若,她很希望梁夏回北京和她一起做,但梁夏拖延近两个月都没上来。
单身女子约见客户,容易给人造成某种暗示,极易被误解。宋般若想出一招,让菱角带着苏小若共同出现。苏小若最大优点就是:当她发现场合较正式时,绝不会吵闹。因此这三个大小女性的组合让客户颇生恻隐之心。宋般若酒量惊人,菱角也是个豪饮的主,没多久,圈子里就传出个“姐妹酒仙”的说法,客户但凡碰见她俩,从没斗酒的胆气。酒能尽兴,至于饭后消遣,姐妹俩却不带男人找妞,而是找些会所搓麻将,这事菱角专业,吆五喝六的,客户常常通宵鏖战后仍是意犹未尽。
苏小若在旁玩累了便睡。每逢叫夜宵,客人总是要把苏小若喊起来一起吃,有的客人还逗她,喊声爸爸给你一百块。苏小若便喊。喊完了拿一百块交给宋般若:小若姐姐我也能挣钱。发展到后来,苏小若找着客人喊爹,我喊你爸爸你给我一百块。客人乐得做这游戏。苏小若的爹越来越多。菱角便问:这么多爹谁当家?于是有客户站出来了:我和你们建立合作关系,我当家!
梁夏不赞成她们这种拉客户的方式,但也无法管。苏小若在电话里说:“我爸爸是苏叔叔,那些都是大笨蛋。”
菱角则更直白:“喊爹怎么了,又不少块肉,给钱是硬道理撒。还不是因为我和宋姐姐盘靓条顺,你换两个女人带小孩试试。”
梁夏叫宋般若接电话,宋般若说:“我还没找到够肥的肉,等找到了我就【创建和谐家园】投靠。”
梁夏极欢迎:“赶紧吧,等着给你包红包呢。”
宋般若问:“你怎么还不过来呀?我们都想你。”
梁夏不过去不行。这三个女人太需要管束了。他的伤口差不多已愈合,于是梁夏把养殖基地的活交代清楚后就飞北京。
他缺了一根指头的右手让宋般若和菱角都惊呆了,但她俩很快便恢复平静。人还在就行,活着就行。四个人在家里涮火锅,其乐融融。
只是到了晚上,宋般若还是习惯抱着苏杭的衣服入睡。她新买了一张床给菱角。两张床并列在卧室,中间是低柜,有点像宾馆标间,不同的是两张床都是双人的。菱角带苏小若睡,宋般若仍是一个人睡半边床。
梁夏巡视了一番很满意。问要不要把云南那张床给你运过来?宋般若说不用,我相信我会回去的。
梁夏坐在两张床中间的地板上喝啤酒,左边菱角苏小若,右边宋般若。梁夏很陶醉:我们能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呀,她们回答说只要你愿意。
“老天对我太好了。”梁夏说,“真的太好了。”
菱角说:“老天对我也太好了。”
苏小若是应声虫:“老天对我也太好了。”
宋般若笑了:“老天对我最好。”
宋般若和苏杭是有夫妻脸的,所以她的笑脸让梁夏倍觉安慰,苏杭有部分活在宋般若的身体里,因此宋般若的幸福是双份的。
春节前,市行派艾北到北京学习,艾北趁机参观了同学们在北京的据点。小区很高档,配套设施齐全,地理位置绝对黄金。虽然小,但足够精致。看得艾北好生羡慕,于是又痛诉自己的不幸,问北京有没有银行招聘,他想过来。宋般若说我们暂时在这里的,将来肯定要回去,我喜欢云南。那全都是我这生中最美丽的片段。
艾北说,昆明有个综合指标很理想的楼盘在开发,要不我们都搬去那儿做邻居。
这是个好主意。
宋般若说昆明和俱融都可以,她想了会儿,还是昆明吧,我在那里出嫁的。艾北说,我和梁夏都希望你能再在那儿摆一次婚宴,我们会特别为你高兴。宋般若答:如果我再摆一次婚宴,我知道苏杭也会为我高兴的。可是我不能为了让你们高兴,就让自己不高兴。
梁夏说:“好啦好啦顺其自然吧。多少孤老终身的女人都长寿得很呢,宋般若不是那种没男人就没法过的女人。”
“女人总该生个孩子嘛。”艾北说。
“拉倒吧,你还在说什么该不该,世上不该而该的事多了去了,都该了,那就不是生活咧。不该不见得就不好,该了也未必就好,哪有什么说得清的。”
艾北关心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也该玩够了。我意思是你该当爹了。”
“你呢?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和她过一辈子呢,暂时不想要小孩。”
“你就继续思考老莎的生存毁灭之谜吧。有两种结果:终于有一天你想通了,和崔颖继续过,但那时候崔颖已经生不出来了。这还是理想的结果。更坏的就是你想通了决定不和她过了,崔颖也已经生不出来了,那时候你再娶的话,就等着她和你以死相拼吧。那不是因为她多么爱你,而是她这辈子被你状若无辜的挥霍光了。”
“我没那么坏。”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你就有那么坏。”
“崔颖自己不想要孩子吗?她什么态度呀?”宋般若插了一句。
“她现在也没这打算。”
梁夏警告:“你得替她打算,有些女人需要男人帮她做决定。因为当后果严重到她承担不了时,男人总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
艾北觉察到事态严重,陷入沉思。梁夏帮他把杯中凉茶倒掉,换成热的。这两个男人看上去有超出兄弟的默契,他们外表上成熟得极快,已逐渐显现出某种唯有岁月和经历才能锤炼出的气味。
宋般若看着他俩,她现在无法用想象将苏杭置入其中了,苏杭永远是个少年的模样,即使已婚的事实也不曾改变他青涩的外表,苏杭停留在那个灯光静暖的秋夜,而梁夏和艾北随滚滚红尘而来,和自己结伴老去。
苏杭要了他想要的。大家都是,并为之感到快乐。
38 看不见的战线
在张局长那撞到墙的沈谦,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老鲍没和梁夏谈好条件就把人指头给剁了,现在想要让梁夏赔偿洗浴中心装修费似乎就理亏,而且也喊不上价。不仅如此,向来对梁夏没好脸色的张局长这次肯出面,是沈谦想不到的。梁夏是小虾米,但沈谦不能不给老张面子。对梁夏,沈谦心知肚明,他是那种绝对不能给机会的人,但凡给他机会,哪怕只是根小稻草,他很快便能一飞冲天。所以得把他在这块地面上摁住,让他为自己所用。沈谦对老鲍发脾气,老鲍说剁了也白剁,他敢怎么样吗!为了转移沈谦的注意力,老鲍告诉沈谦一个消息:梁夏把宋般若弄到北京去了,他们现在同居呢。
沈谦吃惊非浅,看不出梁夏本事这么大,居然三两下将宋般若给收了。老鲍继续报告:不止宋般若呢,还有菱角,这小子尽享齐人之福。
宋般若为什么偏偏是州长的女儿?她应该和菱角一样□在世间才对。谁都可以踩,谁都可以采,高兴时浇点水,不高兴时连根拔起丢进阴沟。即便如此,菱角们还是争前恐后期待临幸,那些藉此改变命运的幻想【创建和谐家园】着她们简单的头脑,让她们热烈欢迎来自权贵阶层的践踏。所以,宋般若假若是菱角,那她将全无今天的楚楚风致,没有那种即使低眉顺眼也掩藏不住的傲慢和专横。沈谦心痒得难受,更多的却是怒火:宋般若嫁给苏杭,是个人都会说天作之合,可如今这女人居然跟了梁夏,梁夏是什么东西?就算他将来会叱咤风云,起码现在还一文不名吧!起码现在的梁夏和沈谦绝不能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