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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当时年少》-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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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在椅子上坐下来。

      苏杭不再理睬他。

      梁夏在思考问题。

      后来梁夏说:“你为什么不给她买车?”

      苏杭的回答极简练:“不关你事。”

      原来丈夫有这许多特权,那女人与世上所有男人都无关,永远是他的私产。梁夏抱住苏杭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磨蹭:“其实我暗恋你很久了你快接受我吧。”

      苏杭甩开他:“梁夏我警告你不要再装疯卖傻,赶紧走!”

      梁夏说:“那我只有把车退了。没质量问题可能退不掉,当二手车卖的话我就亏了。”

      “你自作自受。”

      周恕淳进来,见这情形,示意梁夏出去,梁夏不动。

      周恕淳转换话题:“小苏啊,这个果实蝇分类与区系研究,先告一段落,交给组里学生就可以,我想和你谈谈更重要的项目,小梁要回避吗?”

      苏杭不看梁夏:“说我们的。当他不存在好了。”

      周恕淳说:“天然药物功能蛋白质这课题怎么样?云南生物资源很好,对动物来源的具有潜在药用价值的活性物质进行开发利用。具体内容包括动物毒素的蛋白质多肽组学、动物毒素功能基因组研究与发掘;动物毒素来源的先导药物分子发掘;动物毒素活性分子的结构功能改造及药物研发;动物毒素活性分子的农业应用。”

      “这课题你和哪个单位合作?”苏杭问。

      周恕淳说:“你说了算吧。”

      苏杭没有回答。周恕淳拍拍他:“项目很多,你挑个喜欢的,我们一起做。你说老师搞农作物是不务正业,我们这次就做个对口的生物课题喽。”

      宋般若抱着保温罐从门外进来了。她在市电视台工作,这肥缺毫无疑问是她婆家安排的。时间自由,所以这女人没事就往研究所跑。抱着保温罐的宋般若完全是个贤良淑德小媳妇。周恕淳见宋般若进来,很识趣地招呼一声就离开了,梁夏仍然不走。

      宋般若的保温罐打开俨然是个小厨房,小碗小碟摆了一桌,快赶上变戏法了。梁夏在旁边喊小桌子开饭吧。这是《格林童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宋般若趴在苏杭背上,就是刚才梁夏搂着苏杭的姿势,宋般若身体柔软,是一脉顺着男人背脊蜿蜒而下的春水,绵软的胸部在苏杭坚硬的背上压得扁平,令梁夏有些口干舌燥。宋般若说:“今天太阳好,我把被子和垫子都晒了,晚上你能睡得很舒服啦。”

      苏杭望着梁夏:“晚上去我们那儿睡吧。”

      梁夏涎脸笑:“荣幸之至。”

      宋般若紧张得要命:“杭杭你别开玩笑了,他真会去的。”

      杭杭。梁夏不得不走。再不走他将怒火攻心当场暴毙。武松提着西门庆和潘金莲两只脑袋走向衙门时是多么酣畅淋漓啊。用苏杭的白大褂裹两只脑袋就行。

      苏杭看着梁夏的背影出神。宋般若只是看苏杭,他就是她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还有冬日的暖阳。

      苏杭低下头,桌面上摆得满满的小碗小碟,他的视线却不像是在端详那些精致的食物,宋般若哄孩子般的语调问你在想什么呀?

      苏杭笑了笑,没有回答。

      施耐庵明显比不上兰陵笑笑生,情场败将老施只懂得将女人开膛破肚,此一点上老施和德州电锯杀人狂殊无二致。《金瓶梅》续得极好。因为西门庆被潘金莲整死了。小潘又与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打得火热。梁夏敢肯定,假如小潘没有药死那个三寸丁谷树皮,那么金莲姐姐简直是所有男人梦想的好女人。是的,每个红杏出墙的都是好女人。恪守妇道的都狼心狗肺。宋般若狼心狗肺。梁夏站在那辆车前,这车该怎么办?他考虑是不是要在宋般若家楼下租一个露天车位,让宋般若每天上班都看见这车对她抛媚眼,反正这辆车他不打算要了。梁夏的思绪很乱,他又想到潘金莲,宋般若根本比不上小潘。

      梁夏忽然想自己站的这个角度,似乎从苏杭实验室的窗户里可以看到,他往窗户那瞅,苏杭和宋般若头挨头在吃午饭,不,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在王婆家吃午饭,潘金莲还拿勺子喂西门庆。梁夏有些混乱,他把手放在口袋里,他的手指碰到了手机,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艾北。

      艾北单位离这不远,梁夏说一起找地方喝几杯。艾北就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来了。梁夏看着他越来越近。艾北这小伙子长得喜气洋洋,按老人的话就是兴旺,哪儿哪儿看着都那么有福气,但并不是胖,他是很健康和快乐的那种年轻人,笑容灿烂漂漂亮亮。艾北像小时候那样把脚从踏板上往下伸直,算是停车。

      “天哪你新买的车吗?”艾北羡慕的嚷着,就好像他看见菱角那样羡慕,他好像从没在同学们面前掩饰过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多么可爱啊!

      梁夏把车钥匙对艾北甩去。艾北接在手里。

      艾北做出了他的理解:“你真够意思呀,是不是先借我开几天?”

      梁夏说:“这车是别人送我的,一时用不上,你先开着吧。”

      艾北欢天喜地。打开车门钻进去,又是按喇叭又是摆弄方向盘,梁夏敲车窗,示意他打开后盖,艾北照做。梁夏把艾北的自行车塞进行李箱。艾北说今晚我请客你说地方吧多贵都没问题。

      车驶离研究所大门。艾北兴高采烈,他去年刚考的驾照,他的计划只是买一辆宝来,竟开上了宝马。梁夏觉得无比孤单,默默揽住艾北的肩膀。艾北也搂了他一下。

      现在他们又像小时候那样并肩而坐。只不过那时合着一张课桌,而现在,他们在雪山白色宝马车的前座。

      农历八月后,中秋和国庆两节临近。对梁夏来说节日这类东西无聊得很,他依然在处理麻烦事。没有收获到期望中回报的农民们聚集在一起,在研究所门口【创建和谐家园】。他们现在学会【创建和谐家园】了。而且学会【创建和谐家园】,诸如“学术欺骗”、“违反三农精神”之类。梁夏才不出去和他们费唇舌,他报警。

      所谓报警是通知城管,这些人违法占道影响交通。城管们便来收拾这些道路上的**违章建筑。梁夏则和城管队长在屋里聊天。

      “比如说你买了电视机,不按使用说明操作,你把电视机放在煤气灶上煮,结果电视机爆炸了,可以向厂家索赔吗?”梁夏用打火机给队长点烟,队长点头说农民没文化,他们就是这样。

      梁夏说我再也不办培训班了,太伤心了我的憧憬都被他们扼杀了。

      梁夏也不需要再办。苏杭早在大学里就对他说过“见好就收”,梁夏从中赚的已经不少了。和他同样大笔进账的周恕淳在安宁温泉买了套房,然后把菱角圈养在那里。

      新课题启动时,周恕淳成功把苏杭拽了进来。这次研究方向是支气管哮喘免疫治疗,也就是说,周恕淳又要开始卖假药了。梁夏有时候想,自己到周恕淳那种年纪的时候会不会仍然具有周恕淳那么旺盛的需求。

      对地位、荣耀、财富、女人的需求。

      周恕淳和菱角泡在温泉里,像是慈祥的祖父和乖巧的孙女共享天伦,区别只是祖父的老手放在孙女的小嫩胸上。梁夏在岸上喝啤酒,周恕淳告诉他一个新闻:

      “小苏老婆怀孕了。前几天我去研究所附属医院拿病例档案,看见徐旋带着媳妇从妇产科出来,徐旋别提多高兴了。”

      怀孕不是必然的吗?这对寡廉鲜耻的男女。梁夏问:“几个月了?”

      “刚两个月。”

      菱角插嘴说:“两个月能不能照出男女呀?我喜欢女娃娃。”

      梁夏冷冰冰瞥她一眼:“生女的长大后和你干同行。”

      “中国女人地位可高了。”菱角说,“在中国女的比男的幸福。”

      周恕淳放声大笑,笑得满池泉水阵阵涟漪。

      之后他故作深思状:“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UNDP公布的中国女性地位在全世界的排名?那样会不会过于残忍?”

      梁夏没笑:“林语堂说了,中国就有这么多奇怪的人,自己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每天被权贵盘剥,却具有统治者的思想,这么愚蠢的东西在动物世界也难找到。中国女性地位高这种说法纯粹是克隆当年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概念。也就只有被忽悠的群体才深信不疑。”

      菱角听不懂,但她懂得笑,她懂得周恕淳笑她就应该跟着笑。周恕淳捏菱角的脸蛋,说梁夏啊你怎么不挑个大学生。梁夏答什么生都一样,都是卖肉的,既然买肉,当然挑最新鲜的。而且这样多好,咱俩聊天她跟听外语似的,多安全。

      周恕淳知道那辆车没送出去,他说:“看起来下手太重了。对小苏可能没必要那样。他老婆怀孕,我们弄点泰国血燕给徐旋。还有,你那车给艾北有点过了,艾北就是个科长,你应该找他们支行长。”

      梁夏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他们行长差点求着要把自己侄女嫁给我。”

      这话周恕淳当没听见。梁夏嘴里跑火车,但有一点,他绝不会慷慨到不求回报。他所送出的,必将加倍收回。

      16 老照片

      梁夏这次并没有对周恕淳撒谎。崔行长确实想介绍侄女给梁夏。梁夏很为难,他说因为北京文化部女朋友还没分手。崔行长说你长期在昆明,她在北京也不现实,你也快三十了该正式考虑个人问题了。

      侄女名崔颖。

      崔颖跟在大伯身后走进牡丹厅时,穿着黑衬衣的梁夏正在看菜单。梁夏五官分明,鼻梁线条有点不可一世的傲慢,却又不是孤峰兀起,嘴唇抿得很紧,看上去隐约带些神经质的脆弱,当他抬起眼睛看崔颖时,他锐利而略显寂寞的眼神让崔颖双颊绯红。

      崔行长带崔颖坐下,艾北坐在另一边。

      梁夏说:“牡丹亭初遇的不是丽娘,却是崔莺莺。那我到底是柳梦梅还是张君瑞?”

      崔颖笑:“那你是喜欢为你发春梦而死的杜小姐还是被你始乱终弃的崔姑娘?”

      梁夏说:“都不喜欢。因为我没见过她们。而你就在眼前。”

      梁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崔颖脑子搅浑再说,至于结婚,他才懒得想。崔行长问梁夏最近在做什么项目,梁夏说不想零打碎敲了,打算考察半年时间选个长期项目。

      周恕淳跑到生物制药行业鬼混,梁夏觉得和这老头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一损俱损。他惦记的是夷和农产闲置的数平方公里土地。那些地因为受到重度污染,年初被鉴定为不适合耕种。梁夏侧面和井万州探讨过开发度假村的事,井万州还是有兴趣的。

      梁夏和崔行长聊得起兴,完全把崔颖抛到一边,而崔颖看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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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夏的温文尔雅源自苏杭,在梁夏对苏杭二十多年的看不顺眼过程中,苏杭那些特质已经在梁夏身上阴魂附体。除此之外还有梁夏本身的某些东西,这些极其矛盾的本质混杂于一身,就是崔颖现在看到的男人。

      怎么从老崔那里圈钱,这得找井万州。

      井万州出的主意是把这部分土地作为夷和农场的不良资产剥离出去,用来偿还农场的外债,这样就可以让老崔拿去拍卖,只要工作做得细致,市政府那里踩准点,梁夏可以用比市场价低得多的价格把地块拿到手。梁夏才不想这么做。他想的是把井万州的地和老崔的钱都拿到。

      这事瞒不过周恕淳去,为免周恕淳这个老军统特务妒火攻心从中使绊子,梁夏决定提前告诉他。

      周恕淳没在研究所,他在附属医院。

      梁夏是在妇产科找到他的。

      这次又出新闻了。

      新闻是宋般若孩子掉了。

      宋般若去研究所给苏杭送饭,苏杭人没在。实验室里面有个套间,苏杭有时候在里面睡觉,那里有张行军床。宋般若看见行军床上被子鼓鼓囊囊团在那里,好心帮苏杭铺床。结果刚掀开被子,一条5米长的巨蟒“噌”一声直窜起来,巨蟒受了惊,对着宋般若就咬,惊吓过度的宋般若跑出几步后当场晕倒。那条蟒蛇无毒,宋般若命是保住,但孩子没了。

      至于苏杭为什么把蟒蛇藏在被子里,周恕淳说是因为苏杭在野外考察时捡到这条受伤的蟒蛇,把它带回来治疗,蟒蛇失血过度怕冷,苏杭就把它放在被子里。

      总之,不管其中细节如何,宋般若现在躺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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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杭这时候进来了,手足无措,他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呆看着宋般若,似乎在徒劳地想如何补救,宋般若对他伸出手,苏杭迟疑片刻才走了过去,宋般若起身抱住他,说老公我吓死了我真的吓死了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呀?

      苏杭显然知道自己罪无可赦,他一句话也不说。梁夏将苏杭从宋般若怀里拖出来迎面就是一拳,苏杭倒退了好几步,用手捂住鼻子,血很快从指缝里渗出,宋般若哭起来:梁夏你不要打他你不要打他!

      苏杭转身离开病房,梁夏追出去,苏杭在走廊里才把手拿开,他连嘴角上都是血,梁夏咬住牙,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徐旋从药房的方向匆匆跑来,苏杭急忙转身,可徐旋已经看见了,嚷着杭杭谁打你了怎么满脸都是血。

      苏杭一边让开母亲伸过来的手一边回答我在台阶上磕的。

      宋般若从病房里东倒西歪追出来,扶住墙歇了一会,当她看见苏杭,立刻奇迹般身手敏捷地扑了过去,这时候课题组一个学生满脸兴奋地跑来,说苏老师蟒蛇产卵了有十几颗。

      梁夏对苏杭说:“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肠子扯出来勒死你。”

      苏杭搂住宋般若,脸埋进她的头发。宋般若似乎因他的拥抱而得到了安慰,轻拍他的背说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不要难过。

      梁夏抓住那个不识时务的学生,重重推开,学生溜了。周恕淳在梁夏肩上一拍:“走。”

      梁夏真的感谢周恕淳,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做出什么事。

      爱情的本质是化学反应。激素和荷尔蒙所散发出特殊的气味经由大脑识别,知其喜好,而产生一种感觉。化学工程出身的梁夏却无法研制出可以激发爱情的灵丹。即使放眼世界,那些医学巨擘所能仿制的也只是处于爱情反应最低端的春/药。

      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便是韵味。宋般若迷恋的是苏杭的身体,无需粉饰太多。如果没有情/欲,她还敢说爱他吗?

      托尔斯泰说真正的爱,在放弃个人的幸福之后才能产生。

      塞恩说爱一个人就是指帮助他回到自己,使他更是他自己。

      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有障眼法。看见的,未必是真的。真的未必能幸运的看见。

      为什么要继续为她烦恼?

      可梁夏是多么烦恼啊,他甚至看不到前进的意义。不停地奔跑,这一切又为谁?

      今天,一个一个无休止的今天。

      梁夏永远没有明天。

      周恕淳找苏杭当学生,动机显而易见,可苏杭为什么接受?这师生根本是黑白两道。周恕淳长袖善舞,无孔不入,苏杭有他这导师护航,想不叱咤风云都难,苏杭真的傻吗?真的不曾染尘埃吗?他这种更阴险吧?

      梁夏对周恕淳说:“苏杭的爷爷和爸爸都脏得跳进黄河洗不清,所以才能生出个干净的人参果来。我现在把脏事全替儿孙干了,将来我也生人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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