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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归路[未完结]-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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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未落,那拉氏便已冲进屋来。我们错愕中行礼迎接,她神色惶急,不等我一肃到底就拉我起身,心不在焉地对小妹摆了摆手,说了声“起吧”,便拽着我往外走,“你随我来!”

      她说“随”,事实上却是拖着我走。那拉本是名门贵淑、亲王嫡妃,现在更贵为皇后,平日举止端庄娴雅,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失措。向惊呆的小妹和冬冬打了个手势,便专心跟上那拉,刚才被她一扯,差点扑向前去撞在她背上。

      大队的侍女、太监跟在我们身后,那拉头也不回,一个劲儿往前走,使我完全没机会问缘由。她的指甲掐痛了我的手腕,挣脱不得,只能暗自忍耐。在下台阶时,我不小心踩了她的鞋跟,这回轮到她倒栽葱似的往前跌去,我赶紧抢上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在宫女太监的惊呼中捞住她的腰扶她站稳。她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却抬手阻止他们的担忧询问,对我道:“我没事。皇上与太后不知为何起了争执,你跟我一道去劝解。”

      我愣住,皇帝与太后吵架,她要我上阵!我能劝得住谁?

      “来不及了,我们挤挤。”说着竟要拉我上凤辇。

      我反应过来,推辞道:“娘娘,皇上和太后跟前哪有臣妇说话的份。”

      她今天失却任何耐性,推我上车,坐定后道:“太后现在谁说话也听不进,也就信你几分。”我分辩不出,只能闭嘴。

        不知是否她催得急,马车行得相当快,车外太监跟着一路小跑。不久便到了地方,车还未停稳,皇后的贴身侍女便跳下车去,打起帘子,让我二人扶着她们的手下车。这回便不用她拽着走,我老实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这里屋宇轩昂,不在太后暂居处之下,料想应是皇帝所用宫室。一名太监在院门外候着,见到皇后便提着袍摆急急迎了上来。皇后脚步不停,向他问道:“情形如何?”

        那太监跟在她后头,看了我一眼,低着头禀道:“回娘娘,太后为了十四爷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会子还跟万岁爷在大殿里头呢!”

        我不禁疑惑,又跟十四有什么关系?

        那拉氏顿了顿,回头也望了我一眼,道:“皇额娘她老人家身子不好,怎么也没人劝着?”

        太监一脸无奈地回道:“主子,太后和万岁都不要人伺候……”忽压低声音道,“奴才们在外头听万岁爷和太后娘娘火气都大着呢,可没召唤,谁敢往里闯啊!娘娘您看?”

        那拉道:“看看去吧。”

        待到正殿外,见太监宫女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那太监挥了挥手,他们便赶紧起身挪了地方,把殿门前面的位置空出来。那拉站在紧闭的门前,半侧着身听里面动静。我避在一角,但离得这样远,也听得见太后的高声厉喝:“你、你根本没把我这个额娘放在眼里!”

        只听皇帝冷冰冰地道:“自朕登基以来,额娘哪回给过好脸色?旁人都在等着瞧儿子的错处短处,您不帮衬也罢了,还处处与朕为难。朕也想问,您可曾把朕这个儿子放在眼里?”

        “你!”太后似乎怒极。“乒啷”一声,像是什么瓷玉之类的器物掷地。

        那拉氏听着不对,一把将我拖过去,附耳道:“待会我拉开皇上,你架着太后。”

        拉?架?她还真好胆!本来与我毫无关系,这下却被迫着趟浑水,只希望别是越帮越忙。

        她“哐”地推开门,拉着我便进了大殿。只见那两人互相瞪视,太后全身发抖直指着皇帝,而皇帝则侧身负手而立。那拉快步上前,当然没真敢拉皇帝胳膊,而是向婆婆和丈夫分别行礼:“给皇额娘请安!给万岁爷请安!”

        外头太监宫女并不敢向里张望,反而明哲保身地将殿门重新关上。皇帝扫了我们一眼,便转开视线重又望向太后。

        我看了看地上霁红釉的碎瓷片,心想真可惜了这贡瓶。抬头正见那拉朝我使眼色,心中暗叹着从门边快速移到太后身后,扶住她的胳膊。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时好时坏的气喘病,太后的呼吸粗重急促,手臂还微微发颤。

        我有些担心,俯身询问:“娘娘……”

        刚开口,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臂,她的力道出乎意料地大,保养得宜的长指甲隔着衣袖的布料掐进我皮肉里,着实有些疼,我皱了皱眉,没吭声。她用另一手压着胸口,对皇帝道:“罢了,如今你是皇帝,你想怎么处置我们就怎么处置!十四在这儿待着,总不碍你的眼了吧?既然你不让他回京,那好,就让你弟妹也留下,他们夫妻都快两年没见了。何必这样刻薄你弟弟?”说着将我用力推到前面,又道,“你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压低脑袋真想当自己不存在,可此时的情形是我观地人观我,百般不情愿也还是只能面对现实。抬头毫不意外对上皇帝微眯的眼,森冷的目光就钉在我脸上。他右手食指微微弹动,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是盛怒的征兆。我想他应该不会打我吧,但不知为何心中那样害怕,只好用右手握住左腕抑制恐惧,挺直腰杆僵着脖子不在他剐人的眸光中退缩。

        “哼。”他冷笑着斜睨了我一眼,向太后道,“皇阿玛不是让她陪着额娘么?那就不妨代十四弟多尽点孝道。”说完只躬了躬身便拂袖而去。

        “你——混帐!”太后气得不轻,从身后案上随手抄起个东西就朝着他的背掷了过去,可惜气力不足,并未掷中。

        “啊!”那拉惊叫出声,皇帝却连头也不回,任那贡瓶碎在身后。我瞧着地上两摊色泽相似的残骸,心道,唔,一对儿了。

        扶着太后出得殿外,正碰见匆匆赶来的老八和十三。我向老八点了点头,对十三则回以苦笑,如今这情形,恐怕答应他的事要泡汤了。

        等太后暂时平息了怒气,回到寝殿歇下之后,我才得以脱身。奇怪的是,老八和十三都还没走,两人在外殿也不说话,各想各的事。见我出来,却异口同声地问:“太后可安好?”

        我答:“娘娘睡下了。太医说眼下无碍。”

        他们听了,又都不说话了。我没心思跟他们打哑谜,便问最想弄明白的:“为什么不让十四回京?”

        老八挑了挑眉,瞧向十三道:“唉,你问他吧。”

        于是望着十三,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转开眼去,好一会儿才道:“皇上……命十四弟留遵化守陵。”

        我点头,这也算是个正当理由。老八却轻哼了一声,我猜应该还有别的吧,但十三却是一言不发了。此刻也没法寻根究底,心想,不回就不回吧,这儿拘束比京里少,十四留下未必不好。可我却还得回去,想起紫禁城心里就止不住厌烦!对眼前支吾以对的两人不是没有怨气,便向他们福了福,道:“如此,二位王爷请自便。”说完便顾自己回房。

        刚踏进自个儿院子的门槛,便有一名太监追上来,有些气急地道:“福晋请留步。”

        我脚下稍一顿,道:“里面说话。”

        他跟在后头。待在堂屋坐定,我问:“什么事?”

        他扫了眼四周,看只有东云在,便躬身答道:“回福晋,十三爷差奴才来跟福晋传个话。”见我沉默,便续道:“爷说,刚才有些不便。福晋问的事儿……”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今儿早上皇上传十四爷的护卫从人,问十四爷在军中有否吃酒行凶,孙泰、雅图等回奏说并无,皇上怒其奏对失实,将他们枷号……”

        听到这种消息,以我的立场,照理应该愤然拍案而起,可我只觉得形似闹剧,叫人哭笑不得。怪不得十三刚才吞吞吐吐,其实既然有人做得出来,他又何必觉得说不出口呢!如此明目张胆如此蛮横地欺负人,也难怪太后动怒。

        “福晋?”那太监见我没反应,俯身问道。

        我笑了笑,问:“还有吗?”

        他大概觉得我的态度奇怪,有些发怔地摇头,却又马上点头:“噢,还有,十三爷请福晋宽心,万岁爷这会儿正在火头上,等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但愿吧。这事做得失了皇帝的身份与风度,甚至可以说是有亏德行,希望不是掉进跟母亲和弟弟斗气的窟窿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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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皇帝便率送灵的人员返京,独十四被留下了。

        回程的马车上,冬冬一直趴在车窗上望着渐小的景陵。我以为她是因为知道了她爹的处境而忧心,想安慰一两句,她却转过头来望着我,道:“额娘,玛法一个人留在那里,很孤单冷清吧!”

        我一时愣住,没料到她伤感的是这。那个躺在棺椁内的老人,似乎已经不再被大多数人所关心,包括我和他的那些宝贝儿子们。不过至少,他所疼爱的孙女还在一直惦念着他。此时若他泉下有知,是不是如我一般,心中顿感柔软而温暖呢?于是我抱住女儿,亲吻她的额头:“你时时想起玛法,他便不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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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过年啦,家里没网,所以先贴一段,拜个早年!

      归路 番外 番外

      (一)

      东云五岁时便被送进钱家做下人,卖断终身。小的时候怪爹娘狠心,稍大点,又庆幸没被扔去窑子里,毕竟那种地方买女孩儿,出的价才最高。

      整个村子的水田,钱家占了一半,雇着几十户佃农,但钱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却不是田租,而是生丝买卖。钱家是大户,收茧给的价高,要的量也大,邻近村子的蚕农也愿意走远路卖茧给他们家。最初几年在外房做事的时候,常能看见一担担白盈盈的鲜茧被抬往大宅不远处的缫丝工坊。

      九岁时,大太太缺个捶腿的丫头,便把她叫进了内院。东云做伺候人的事,是有天分的,总能知道主子们想什么要什么,大太太常说她贴心,十分喜欢。有时候她想,也许她就是天生做丫鬟的命。过了一年多,因大少爷常闹肩背疼,大太太又将她给了大少爷,好让她每晚给大少爷捏捏肩膀。

      大少爷常说她长得好看,有时还在她脸和手上摸两把,调笑一番。初时有些害怕,后来就习以为常了。大太太的陪房陈妈说,像她这样丫鬟,模样标致,又讨太太和少爷喜欢,将来一定会给少爷收了房去,那就是下人变主子,后半生享不尽的福了。她想,做侍妾应该也是好的,起码不用起早贪黑,不用饿着伺候主子吃饭,也不用站着陪主子看戏了。

      后来,大少爷将从小定过亲的媳妇娶进门。不知怎么的,那举人老爷家的千金很不喜欢她,第一次见面就用细长的眼睛睨着她道:“小小年纪就这副狐媚样子,以后不知道怎样算好!”之后稍不顺心,便对她施以打骂,大少爷有时看不过眼,劝说两句,她就大发雷霆,指着他的鼻子叫骂。

      一天,大太太把她叫过去,说:“你这孩子是好的,原想将你放在少爷身边,可大少奶奶容不得你。现在就算把你塞到哪处,她也不会安生,我这做婆婆的也不想家无宁日,只好送你走了。”

      听了这话,她的眼泪便“唰”地下来了。大太太又道:“乖孩子,别哭了。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出路,杭州李家跟我们有生意上的来往,听说他们家正要找几个乖巧能干的丫鬟,我瞧你正合适,便让人牙子荐你过去,现在那边已经应承下来。那李家是属一属二的望族,财雄势大,有你出头的日子。你就安安心心地去吧。”

      事情都这么定了,她安不安心又有什么区别呢?含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第二天便跟着人牙子登船,去那个陌生地方。一路上,她安慰自己,都是做下人,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太太说李家财大气粗,兴许月钱还能多呢。这样想着,她才好过起来。

      (二)

      到了李家她才知道,原来人牙子说得不假,不管论财还是论势,李家都是钱家比不了的。宅第是钱家的三倍大,下人也比钱家多得多。和她一同进府的三个女孩,她最小,而十四岁的蕴秀最是老成稳重。李家的丫鬟个个长得水灵,东云这清秀的模样便不算特出了。

      进府一个月,东云发现李家规矩虽不算严,但就连下人说话行事都自有一种气派,所以她暗自警惕,提醒自己少说多看,免得做错说错,让人小瞧。

      ÕâÌ죬¹Ü¼ÒÈÃËýÃÇÈý¸öÐÂÀ´µÄÅ®º¢µ½¶þС½ã·¿ÀïÈ¥¡£¶«ÔÆÖªµÀÕâ¿Ï¶¨ÊÇҪѡÄÚÔºµÄѾ÷ߣ¬ÐÄÀï²»Ãâìþìý£¬ÒªÊǶþС½ã¿´²»ÖУ¬¿ÉÄܾÍÒª±»·ÖÈ¥³ø·¿¡£ËýÐÄÆø¸ß£¬×ÔÈ»²»¸ÊÐÄ×ö¸öÉÕÔîµÄ´ÖʹѾͷ¡£

      二小姐的屋子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气,浅青色的织锦帘幔用银线漫绣浮云暗花,素淡却绚丽。当她偷偷打量屋里的人,便忍不住惊叹,怪不得李家的丫鬟好看呢,原来小姐们个个都这样漂亮贵气!特别是二小姐,她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二小姐已经把最活泼的桐桐选进了四小姐房里。只听二小姐对身边少女道:“潆儿妹妹,你那儿也添一个人吧,到了京里也好多个跟你作伴说话的。”

      那少女点点头,看了看东云,目光却定在蕴秀身上,轻道:“你好像年纪大些,家里还有什么人?跟我们回京可愿意?”

      蕴秀欢喜地点头,回道:“愿意。家里还有兄姐侍候爹娘,不用我挂念。”

      东云垂下头,双手紧捏着衣摆,明白只有自己被剩下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费尽力气也逼不回去,“啪嗒”一滴落在木地板上。

      “这是做什么呢?”一把好听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二哥。”那少女唤道。

      “浩哥哥,进来进来。”是二小姐的声音,“家里新来的女孩儿,准备分到各房去。你也挑一个?”

      “我?哈哈……”那年轻男子爽朗地笑着,忽而惊道,“咦,这孩子怎么哭了?”

      被发现了!既然这样,她也顾不得丢不丢人,用袖子抹干脸上的眼泪,抬头站直了。

      他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别哭了,你跟着我吧。而且,姐姐的房里还缺个人呢。”

      她震惊地望向他,当对上那温和的双眸,她的脸“唰”地红了,手掌紧紧压在胸前,深怕心“怦咚怦咚”跳动的声音被他听见。

      (三)

      就这样被大房带到京城,且成了家里最空闲的下人。少爷房里不缺使婢,她是他为大小姐选的人。自从大小姐的屋子收拾好,她就更无事可干,每天抹三遍灰也打发不去时光,只好常跑去潆儿小姐那里找蕴秀等人说话。对李家大房的情况,也由着闲聊清楚起来。老爷在京里是当大官的,有两位小姐一位少爷。少爷有功名在身,好像很快要考举人呢。潆儿小姐是一直知道的,而她那从没见过的主子则复杂得多。

      大小姐是少爷的孪生姐姐,一定长得很好看吧。但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呢?少爷说,大小姐身子不好,在别处养病。但下人们中间传说,大小姐是出走了。莫不是跟人私奔了吧?以前在钱家也听说过,某家的小姐跟外面的人一起逃出家门。可是,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俊雅的少爷,他的同胞姐姐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来。

      后来,又听说大小姐是许给皇子做侧室的,还是万岁爷钦赐的姻缘。她便肯定那私奔的猜想是不正确的。对大小姐,她更好奇了。

      ÕâÌ죬ËýÕýÔÚÎݺó¼ôÌÒÖ¦£¬×¼±¸²åºÃÆ¿£¬¸ø´óС½ãºÍÉÙÒ¯·¿Àï¶¼·ÅÉÏÒ»¸ö£¬¾ÍÌý·ëæÖæÖ¼±ºôºôµØ»½£º¡°±ÌÂ䣬±ÌÂ䣡¡±

      “哎——在这呢。”她应道。碧落这名字不大顺口,不过既然是少爷取的,她也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哎哟,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这劳什子,快放下放下!”冯嬷嬷拉着她就走,“你还不知道啊,大小姐回来啦!”的7c

      她一听,把剪子往地上一搁,便飞也似的往回跑。气喘吁吁地奔回院子,路上撞着谁也不顾,扶着主屋的门往里张望,只见潆儿小姐对面坐着一人,这就是大小姐吧。真……好看的人,那好看跟二小姐完全不同。怎么说呢,她闲闲看你一眼,那眸光便能让你抬不起头来。这就是她的主子啊!

      (四)

      托大小姐的福,她的名儿终于改回来了,不过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少爷。

      旗人家的下人,都自称“奴才”“奴婢”,眼见蕴秀姐也随了这规矩,可东云就是觉得别扭,下不去这口。好在大小姐不在意这套,房里的红月姐姐人也好,叫她“慢慢学就是了”。

      按京里的习惯,少爷得称呼“大爷”,大小姐、二小姐就得叫“大姑娘”、“二姑娘”,真是奇怪,“姑娘”那不是叫丫头吗?还是“小姐”好。还有,满人家里头不兴叫“太太”、“奶奶”,这贵夫人得称“福晋”。大小姐要是出了阁,那也得改口唤她“福晋”呢。

      大小姐的夫婿,那是万岁爷的十四皇子,琢磨多少回都觉得该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可听说了这位爷的粘巴劲儿,啧啧称奇之外,心里难免有些不以为然。

      这天下午,大小姐正和潆儿小姐说话呢,这位十四爷便找上门来了。大小姐不高兴应酬他,便打发她去挡驾。这回,终于能让她见识见识这位主儿了。

      “大小姐上午看书累了,正歇午觉呢,爷请回吧。”东云半垂着头,盯着那人的衣襟朗声道。头一回跟身份那么尊贵的人说话,她一点没打哆嗦,不知为什么,大小姐那气派,特别能壮胆。不过刚才也没敢仔细打量这位爷,只看到穿着宝蓝色箭袖外罩藏青色坎肩,身量挺高的。

      他不理会她,自顾自往里走。东云情急去拦,抬头见到一张冷峻的脸,被他慑人的目光骇退了一步,他便挤开她进了院子。她只觉两腿发软,咬牙追在后头,心想,这人真可怕,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应付他。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位爷见了大小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实着呢,不敢有一点造次。

      东云觉得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养的那只猫不好。又贪吃又凶,偏她还得伺候这猫主子洗澡梳毛。这天傍晚,她追着那叫敏敏的猫跑遍了大半个宅子,终于等到它累了,歇在一个井台上。她停下来抹了抹汗,伸手去捉它,还边讨好地哄道:“乖猫儿,来,跟姐姐回去玩水,回头给你做排骨吃。”敏敏却并不领情,“咪呜”一声跳下地,顺便还挠了她一爪。

      “哎呀!”她惊叫出声,吃痛捂住手背。沦落到被猫欺侮,她忽然觉得委屈,泪气上涌,眼前模糊起来。

      “抱猫,要像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声道。

      她抬起头,看那少年弯腰捏住敏敏的后颈将它提起来,抱在怀里。说来也怪,这蛮横的猫祖宗居然没闹腾,懒洋洋地由他抚摸。少年约十六七年纪,文质彬彬的模样,东云没见过他。这院子平时少爷常用来招待朋友,大约是他的客人吧。

      少年将猫交给她,笑道:“小丫头,这就哭了呀!”

      叫她小丫头,他自己还是毛孩子呢!还学少爷笑,才没少爷好看!哼!她抱过敏敏扭头就走。要赶快回去,也许大小姐找她了呢。

      回到院里,却听说十三阿哥来了。大小姐认识多少【创建和谐家园】贵胄啊?敏敏似乎也认得他,从她怀里跳下去跟他玩耍起来。她还呆呆地看着他们,红月儿却过来硬拉了她出屋。

      “姐姐,干什么啊?大小姐和十三爷还在里头呢……”

      红月儿却道:“让他们聊吧。来,你帮我挑个花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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