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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算长的会面,婵雪一直轻轻地问,“爹娘身体健旺吗?大哥、二哥还好么?二妹过得还顺心吗?浩哥哥成亲了吧?”她说话轻声细气,笑容浅淡,举手投足都给我一种飘忽的感觉。她原来是什么样呢?认真地回忆,只记得转身时明媚的笑,还有最后一次聚会时泼辣的言辞和月下无法压抑的痛哭……
婵雪仍旧养着一只八哥,我看着觉得跟她原先的那只一样(八哥都是黑黑的,模样差不多)。以前那只,会说“涮羊肉”、“炒栗子”、“驴打滚”,庆培管它叫小吃客儿。
我离开的时候,婵雪送到院门口,走了一段回头看,只见她还倚门望着我,神情有些落寞。见我回头,便微微笑着挥手。
婵雪遣了宫女如樱送我,一路上我便与她攀谈。她告诉我,婵雪在宫里跟宜妃住钟粹宫,不过来了园子里,皇帝便让她单独住这处离他寝宫近的院子。听她的语气大概觉得婵雪很让服侍她的人长脸。
我问起婵雪的八哥叫什么名儿,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答道:“叫彩儿。”我轻笑,以前那只就叫彩儿,黑漆漆的鸟儿叫这名,经常被庆培取笑。如樱却叹道:“彩儿是主子进宫时就带来的,可惜这只不是原来的那只。原先那只彩儿,被个小太监放水食时不小心,飞走了。十几天都找不到,主子嘴上虽不说,可每日寝食难安,总是蹙着眉。后来有人在花园里打扫,见到彩儿死在一棵松树下,我也去瞧了,毛湿漉漉脏兮兮的。主子身子本就不好,也不敢让她看到,就给偷换了只长得像彩儿的八哥,跟主子说是找了彩儿回来。”
“她能看不出来吗……”我不禁自言自语。
如樱道:“也不知道主子看出来没有,不过她倒是挺高兴地把现在的彩儿养起来。”她说着指向不远处有太监侍立的院门道,“前面便是德妃娘娘的寝殿。”
这时忽然从道旁树丛里蹿出一只黑色的鸟,“扑楞楞”掠过树冠飞远了。
李淑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恶劣,我听下人说,她有时外出回来,会突然发脾气,接着就砸东西。我大概知道她烦恼的根源,是我管不来的,只能听其发展。终于有一天,她跑来我房里,一【创建和谐家园】坐炕上,却半天不吭一声。我把冬冬交给奶娘,打发东云她们抱她去院子里转转,给李淑倒了杯茶,问道:“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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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声,道:“那我不问了。”
她的眉越蹙越紧,拼命咬着下唇,然后,竟然“簌簌”地往下掉眼泪……我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总算反应过来后,递了块帕子给她,道:“擦擦,别哭了,妆要花了。”
她闻言接过帕子,道:“我没哭……”
我点头道:“嗯,对,你的眼睛在往外掉水。”
她用力吸了两口气,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抽噎着问:“涵姐姐,你说我哪里不好?”
我仔细看了看,答道:“就是脸上胭脂有点掉色,眼睛和鼻子有点红。”
“涵姐姐!”她有些恼怒地说,“你是不是就反对我跟十三爷!”
我摊了摊手道:“如果我们对调,你觉得你会支持我吗?”
她张口欲言,却又憋回去,然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呆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我呼噜噜地喝着热牛奶,给她时间把所有事情想想。我做过不计后果的事,蠢的傻的,不会比她少,也给不了她什么建设性意见。
“涵姐姐。”她忽然说。
“什么?”
“你认识十三爷多久了?”她问。
多久了啊?我不很肯定地答:“很多年了吧……”那时候十三还是孩子,呃,顶多算是少年。
她挪了挪,挤到我身边来,问:“是姐夫介绍你认识的?”
这节我记得很清楚,摇了摇头道:“一起认识的。”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涵姐姐,也不用你劝!”她又咬牙道,“我算死了心了!那人……他根本是根木头!”说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盖被震得“叮咣”作响。
我现在打算劝了,拉住她的袖子道:“你……冷静点……”
她又喘了两口气,道:“我明天去太原。”
李淑说到做到,就这样暂离了北京。
不知怎的,就轮到我别扭上了,避着不见十三。我当然知道十三没有错,可如今想到他就会自动加上“李淑心仪的人”这种头衔,难以面对地怪。
冬冬能趴着睡了,常往枕头上滴口水。她六个月的时候,有一天吃奶咬得我非常疼,她要出牙了。从此我拒绝给她喂奶,才不当她磨牙的玩具!而且我也提出给她戒奶,反正她早就在吃果汁和米糊,我还叫人给她磨苹果泥。可当我提出来,舒嬷嬷抱着冬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条蛇。
四月底,十四又去避暑。送行那日,我让冬冬展示刚学会的潇洒挥手动作。十四显然很不乐意离开即将会爬的女儿,不过还是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第二十章 最喜小儿无赖
“来,叫‘妈妈’。”我把冬冬放腿上,双手叉她腋下抱住,让她看着我的眼睛。
她眯眼一笑,露出门牙,拍着手叫:“咕咕……哈……”
我凑近点,捧着她的脸,道:“我是你妈,不是你姑姑。叫‘妈妈’,不叫不给饭吃。”想想这威胁也不管用,她本来就不吃饭,她吃奶。
一旁站着的柳穗道:“福晋,小格格才七个多月……”
冬冬也并不觉得没饭吃可怕,笑得更欢,反而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咬我的脸。她咬合力不够,不疼,我却担心她蹦了牙,抱开她,拿块帕子擦脸上的口水。
实际上冬冬也并不特别爱吃奶,果蔬汁和米糊在每日的食单上占了大份。她还对我的食物有兴趣,不管我是吃樱桃还是喝鱼汤,她都闹着要尝试。看我吃核桃她就生气,因为她不能分享。人说“七坐八爬”,她已经能爬了,却还坐不稳,
“福晋,堂小姐让人捎了东西来。”东云进来回禀道。
我让她拆开包袱一看,原来里面是完成的三条中国地图绣毯。就把冬冬抱到坐榻上,叫人铺炕上试试。大小刚刚好,背面是毛毡衬垫,边上用赭色缎子镶边,看来十分耐用,就是夏天热了点。不管,先用两天,等实在热了,再收起来。
看看剩下的另外两条,犹豫着要不要派人给十三送去算数。忽然间,敏敏发出凄惨的叫声,我往坐榻上看去,只见敏敏被冬冬压在身下,拼命用爪子挠着榻沿想爬出来。应该是冬冬坐不住趴倒时压着它了,她胖乎乎的,体重超过敏敏许多,突然间翻到的力量够它受的。冬冬没碰着硬梆梆的竹榻面,反而多了个毛绒绒热乎乎的猫垫子,大概觉得十分有趣,开心地大笑,还拿手去揪敏敏的耳朵。
东云离得近,动作比我快,一下抱起冬冬,可冬冬还不死心,“呀呀”叫着回头找敏敏。敏敏得了解脱,立刻从竹榻上跳下,它大约觉得委屈,蹿到我脚边窝着,我抱起它,用手指梳了梳它的毛,摸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抚。
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把那两块毯子拿去给十三。我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就是他嫡子百日,也托词不去,再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跟我绝交?
既然决定要去,便得准备些送给十三儿女的小礼物,顺便带上冬冬,舒嬷嬷和东云是必然要跟着,还有奶妈等等。第二天,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出发,到了十三府上,得到兆佳氏热情招待。
李淑对兆佳氏的评价并不全对,她的确话不多,但是都说在实处,比如,我一到就安排我的午饭问题。对她的长相我也没意见。坐下以后没什么话题,就看看她五个月大的儿子。小家伙个头不大,醒着的时候很安静,冬冬此时也安静,因为她睡着了。
接着她又陪我去看富察氏的小女儿三格格。小姑娘只比冬冬小了半个月,还不会爬,看人的眼神文文静静的。冬冬睡醒了,对婴儿表现出极强的好奇心(虽然她自己也是婴儿),爬过去在她身边“噗”地坐下,含着手指侧着脑袋,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富察氏笑道:“你家小格格长得真好!精神头这样足!”
她话刚说完,冬冬就趴到她女儿身上,亲人家的脸,伸出手玩人家比她浓密的头发。我连忙抱起冬冬,怕她亲完了咬人,还好也没吓着三格格,就糊了人家一脸口水而已。冬冬好像很高兴,“咿咿呀呀”地对我说话(可惜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指着三格格又笑又拍手,挣扎着要爬回炕上继续跟人家玩。
我不想让她继续闹腾,便辞出来去拜访瓜尔佳氏。冬冬又皱眉又瞪人,还捶我的肩膀表现不满。我把她交给奶娘抱着,免得她抓乱我的发髻。
在瓜尔佳氏那里坐了一小会儿,就开午饭了。四个女人坐一桌,好像玩牌的格局。天热了,就是这样省盐的菜也没唤起她们多少食欲,而太清淡也不合我胃口,直到黄鳝面端上来,才心满意足地吃饱。我看她们都只叼片冰镇西瓜瞧着我吃,就干脆邀请她们下回去我那里尝尝特制鲜果乳酪冰盘。
饭后是午睡时间,冬冬只睡了一小会儿,醒来便吵得我也不能躺着。瓜尔佳氏说,十三这时候都在书房,也不午睡,我便厚着脸皮提出去拜访。瓜尔佳氏说自己还要继续打盹,让她的丫鬟领我去。其实我认得地方,但总要有个人带路才好。
十三正在房里写字,那些草体我一时也认不出,刚才一路抱着不断扭动闹腾的冬冬,胳膊实在酸得不行,也顾不了十三是否还在疑忌我几请不来搞神秘,就把冬冬塞给他道:“帮我抱一会儿。”
冬冬换了新环境,显得很兴奋,在十三怀里直扑腾。十三扶住她的背,抱着她坐到木炕上。我也坐到另一头,用刚才在案头随手拿的折扇扇凉。
冬冬趴在十三身上,“呀呀”叫着伸手去摸他的脸,抓到了他的鼻子,笑得很开心。十三吃不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我,我说:“她应该是喜欢你吧,大概……”我还没说完,冬冬就挨到他脸上亲亲咬咬,我赶紧把刚掏出来想抹脸上汗的手帕先递给他,道:“给你,她口水多。”
看他盯着那块帕子却不接,我便补充了一句:“干净的,我还没用过。”
他一手抱着冬冬,一手接过帕子,轻笑道:“没关系。”
我看着他,不禁又想起李淑来。李淑为什么钟情十三呢?她没提,我也没问,不会是因为他笑和说话的时候比其他人亲切吧?
十三把冬冬放腿上,轻轻颠着她,没拿帕子擦口水,反而用来给她抹汗。他问道:“她好像很热,不要紧吧?”
“没事儿。你把她放炕上好了。”我心不在焉地回道。
他便将冬冬放到身侧,让她坐在竹席上。冬冬当然不会老实,开始是扯他衣服,后来便往里面爬。十三专心应付她,我则一个劲盯着他研究。十三今天穿了件灰白色夏衫,身上一无所饰,很是清爽精神。他微偏着头看冬冬爬行,然后伸臂一捞又将她捉回身边,挠她的脚掌心。冬冬扳着自己的脚丫,以奇怪的姿势弯曲身体,“格格”地笑。十三大概也觉得有趣,很专注地陪她玩。
十三单手撑着炕沿,伸出另一只手让冬冬抓着,坐姿很随意,看来却挺拔潇洒,对着冬冬的微笑温和而真挚。仔细想想,其实十三本身就很有魅力很吸引女性吧。李淑对他的倾慕也许不奇怪……
“你看什么?”他抬眼看我,疑惑地问。
我叹了口气,答道:“在看以前没看清楚的东西。”
他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做解释,他也就不再追问,换了话题:“最近看什么书?”
“哦,《秦边纪略》,不错的书。”我答。
“没听说过,什么内容?你还真能翻偏门的。”他道。
我挑了挑眉道:“好像新刊本改了名,以前叫《西陲今略》。著者只身游历河州、西宁、庄浪、凉州、甘州、肃州、靖远、宁夏,足迹遍布西秦之边。内容很丰富,有西北各州的山川形势、守备边堡、风土人情,还有近疆西夷传,河套部族、蒙古四十八部考略等等。新版很有趣,附着了一本著者的书信笔记集,里面有一段记述,说他游历时夜卧土床,遇到成群大逾瓜子的虱子,卷了铺盖睡地上,结果虱子就从房椽间掉下来,像冰雹似的淅淅历历,被那些虱子咬一口,便泡高半寸,挠破了血流不止,过不了两天就体无完肤。”
十三很感兴趣,笑道:“听着挺有意思。”
我便问道:“还不错,著者亲身实地游历见闻,未必全对,却很实在。你若有兴趣看,我让书肆再弄一套来。”
他也懒得跟我客气,点头道:“好……”
“咯当”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打断了他。我俩低头一看,只见原来搁在炕首的一柄小巧的白玉如意已经掉在地上,并且……断成了两截。罪魁祸首见玩具被她推掉落地,看也不看一眼,又往别的地方爬,找其他乐子去了。我刚才光顾着说话,没太留意冬冬的举动,一来就害十三破财,不禁脸上发烧,蹲下身去捡。碰巧十三也弯腰去拾,差点没磕着头。我拿着那两片不大的玉块,明知不可粘合,还是对接了一下。鼻子冒汗,磕巴地问:“不是御赐的吧?”
十三笑了笑道:“不是。碎了就碎了,不打紧。”
我勉强地笑。可冬冬不看她妈的脸色,扑到十三身后,又揪住他宝蓝色的辫穗不肯放。我去夺,她皱眉对我叫,我硬抢回来,她就大哭不止。十三只好道:“就给她好了。”说着去解辫稍,把穗子拿下来给她。
幸好他今儿用的就是最简单的丝线结的穗络,没坠什么值钱玩意儿。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再下去,冬冬又要搞什么花样,只好抱着她及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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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可以发“妈”这个音了,但是叫不叫就全看她心情。我跟她为这事拉锯,一直毫无进展。
有一日,我吮着自家做的棒棒糖(其实就是冰糖加根竹签),冬冬停了捣乱盯着我看。我忽然想到,也许这就是突破。我让她舔了口糖,她高兴地直拍炕,我拿着糖退后,她便爬过来,一双大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在她面前晃了晃竹签,笑道:“甜不甜?叫妈妈就给你吃。”
她“咿呀”叫着扑上来抢,我一只手箍牢她,她就蹬腿挣扎,可惜力量太小,不足以对我产生威胁。嗯,欺负小孩的感觉真是好!
等她安静了,我把她放回去。她坐炕上,嘟着嘴瞪我。我再给她舔一口糖,强调要叫“妈”。一来二去,终于让她就范。她有了条件反射,给糖就笑眯眯地爬我面前,比较清晰地叫“妈”或“妈妈”,还能文静地亲我。
舒嬷嬷进来一看到冬冬在炕上爬来爬去,便抱起她,惊呼道:“福晋,这是做什么?多危险啊!格格要是摔着可怎么好?”见我手里拿的糖,立刻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黑下脸教训道:“您怎么能给小格格吃糖,会坏牙……”坏牙?这我倒没想过,待会给她拿点茶水漱口。“还会有害脾胃,以后小格格只想吃糖,不好好吃饭怎么办?……”
我反驳不出,只能低着头听训。等舒嬷嬷平了气,我抱着冬冬,想到刚才的训练算白费了,不免有些沮丧。冬冬情绪也低落,不知道是理解我,还是明白了再没有糖吃。
吃完饭继续培训,正忙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回头一看,竟然是十四。我这会儿没心思搭理他,说了句:“哦,你回来啦。”便又转回去应付冬冬。他在后面拉我的衣服,我挥了挥手道:“去休息会儿吧。”冬冬似乎还认得爹,见到他挺兴奋,又顿足又拍手,我要她专心,便抱起她去外屋。
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冬冬开始犯困,舒嬷嬷让奶娘抱她去午睡。外面蝉叫得正欢,我也想去躺着了,打着哈欠进了里屋,居然发现十四在炕上坐着。
“我想睡会儿。”我说。他背对着我,既不答腔,也不挪动。他这是……生闷气?我不想理他小孩脾气,可他挡着,我没法靠近床,就轻踢了踢他的鞋子,问:“你睡不睡?”不睡就让开。
“睡!”他说完“腾”地站起来,一把扯住我就往炕床上倒。
大夏天,床上就铺了篾席,硬得要命,他还一个劲压上来,一只胳膊紧勒住我的腰,害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我张嘴想叫他住手,却被他堵住,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热得我大脑缺氧,不过还是找到机会说:“不!”
他却一丝也不肯放松,用体重压住我,解着自己的衣服,气喘咻咻地道:“我洗过澡了。”
这会儿还不是一身汗!我好不容易从他发皱的衣料堆里露出脸来,挣出一只手抹了把额上的汗,道:“那再去洗一遍。”
他绷着脸,鼓着个腮帮子看我,我也老大不高兴,大热的天这样挤在一起,肯定捂出痱子来。他忽然呲牙一笑,用手指描着我的下唇道:“睡醒了再洗,一块儿洗……”说着就剥了外衣。刚才一出汗,他身上便蒸出一股新鲜的胰子味儿,好像是桂花甜香,我手压在他胸前,晕晕乎乎的,有点想吃桂花糖藕。他凑上来吻我脸上的汗珠,我按住他的肩膀道:“我还没洗澡!”刚才跟冬冬两个,腻了一身汗。
他舔着我的上唇,喃喃说:“等会儿我帮你洗……”拎了拎我半敞的纱袍道,“这个,不要了好不好?”他嘴上说得轻巧,手上的劲道却不小,我抱住他的脖子叫疼,他才稍微缓一缓,过不了几秒又故态复萌。可惜我没养又长又尖的指甲,否则就能在他脖子上背上写几个大字,给他长长记性。现在只能凑合着用牙齿,而他居然觉得被咬有趣,疼得呲牙咧嘴的还笑。让我对这本来就不算首选的报复手段彻底失去了信心。
他力道不均地又揉又捏又磨蹭,我不禁哼出声来,他笑着咬我耳朵:“我最爱听这个声音……”我没好气地道:“你想不想继续?”他把得意压下去,唇却压上来,我攀着他的肩承受他带点白茶味道的亲吻。我承认我想和他【创建和谐家园】,但不想同时讨论性感、技巧又或者其他有关过程的问题。
大概白天更容易让人兴奋,虽精疲力竭却也酣畅淋漓。只不满十四不知克制的蛮横力道,而他的解释只有“我太想你了嘛”这一句。在此之后,我甚至没力气催他去洗第二趟澡,趴在枕上昏昏欲睡。
“宝贝。”他靠过来,搂住我的肩。
我没精力理他,他居然就拿自己辫稍挠我的背。我恼怒地回头瞪他:“别吵……”他也不听我说完,就抱我靠他身上。混身上下粘腻腻的,还腰酸背疼,不想再穷折腾,耐着性子道:“刚才被你捏得痛死了,别再闹了!”
他哪肯安静躺着,抱娃娃似的放我躺平了,从胳膊开始抚摸,还说:“哪里疼了?我给你揉揉。”然后一手就滑到我胸部。我忍无可忍道:“你有完没完?”
他偏头像在思考,曲起我一条腿,抓住我的脚踝道:“这回完了再说。”说着吻了吻踝骨。我照脸踹过去,他“嘿”地一笑躲过,挺身压上来。
“宝贝,我看了你的笔记……”他捋着我颈厚汗湿的发轻道。
我瘫软在他怀里,再没有力气动,说话也是靠鼻音哼唧:“嗯。”
他问道:“江南真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