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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时代,这招跟拿机枪对着你扫射也差不多了,刺客大人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拼命挥舞手里的弯刀挡开射向要害的箭,试图纵身跃起却被射中肩膀,破了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真气,堪堪掉了下来!
这一掉好死不死正好砸在我藏身的屋檐上!砸碎了半边屋顶无数脆瓦,砸出了一只倒霉的梁上小贼……
我被他沉重的身子压得七荤八素,落下来时后脑在青砖上磕了一下,又用脸接了一脑袋瓦片灰土,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
更倒霉的是,我揣在怀里的珠宝匣子,也在这冲击中从衣襟里滑了出去,当啷啷砸在地上……
院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和多出来的一只,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等目光落在失窃的赃物上,便立时变成了了然……
还是那统领反应最快,挥刀一指就给我定了性:“这定是那番贼的同伙!里通外国奸细宵小之辈!不要放跑了他们!放箭!再放箭!”
我冤。
这就从刑事罪犯晋级到汉奸卖国贼了……
眼瞅着箭雨又要落下,压在我身上的异族男人却突然发力,抱住我向一边滚去!
也不知他是神智混乱下意识的保护身边的弱小,还是纯粹没停好,总之等他停下的时候刚好形成了男上女下他护住我的姿势,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扑面而下的箭雨,瞬间被扎成了个大刺猬!
刺客大人的这个“保护”举动却更加坐实了那侍卫统领的汉奸猜想,此时这院里所有人都眼神不善的提刀围了过来,其间还有几个举着扁担脸盆的……
而刺猬男已经昏了过去,气息微弱的压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想,一个人能倒霉成我这样也不容易。
……
月朦胧,风缓缓。
远处不时有公鸡发出喔喔的打鸣声……
我坐在屋顶上好一会儿了。
凌晨的寒风吹得受重伤半昏迷的刺客男直哆嗦。月亮同志快要下班了,天边泛起日出前的青白色,给忙于给对方搜身的我打上半明不暗阴险狡诈的效果光……
白忙了一晚上,两手空空,一脸灰土,差点连命都丢了,身无分文,肚子瘪瘪,还莫名其妙的被扣上了汉奸的大帽子……我似乎越混越差了。
刺客同志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竟然没死。”
我几乎确定他当时多半只是没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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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屑的冷哼一声,大意是“爷哪有那么容易挂”之类的,之后便呼吸短促的闭目养神。
之前给他拔箭的时候才发现,这男人竟紧贴肉穿了一层奇怪的黑色软皮衣,刀枪不入,箭尖儿也不过在上面留个白点儿,倒着实是件宝贝。
当然,已经被我扒下来收入囊中了。
“你为何救我?”男人半阖着细长的眼睛,冷冷看我,口气满是狐疑警惕:“不,应该说,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我看看他,“行业秘密。”
他又哼一声。
黑色老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威风凛凛的踱了过来。
先是绕着多出来的巨大男人慢腾腾的嗅了一圈,最后跃上对方胸膛坐定,老猫爪子拍了拍刺客先生胸前那样式十分民族,宝石十分大的项链,【创建和谐家园】的说:“喵嗷——!”
受了伤动弹不得的男人皱眉,“这猫怎么回事?”
我看看大猫,低头小声解释:“它是在跟你谈交易,把项链交出来就没事了。”
男人冷哼:“放屁,一派胡言!”说着便费力的抬起手臂想把那猫打跑。
老猫姿势不变,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嗷——呜呜——”的可怕声音,顷刻间四周便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危险的气息也仿佛陡然多了起来……
我抬头诧异张望,一时间不禁有点脊梁发寒……
从我们所在的这个破庙屋顶,到四周目之所及的所有屋顶上,竟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大小不一毛色不同的猫,鬼火一般的瞳孔在昏暗的夜色与黎明交界之时显得格外瘆人……
师傅说过,我等夜行客多敬猫鼠蝠。
因为夜里不是人类的空间,反而是这些族类的天下,古人忌讳总要多些。
刺客男大约也被这景象惊到,脸色发青。
猫老大只低头盯着他的项链继续呜呜。
我连忙狗腿的上前帮忙把项链解下来,双手奉上。刺客男还试图挣扎了一下,也被我拍了下去。
老猫叼起项链冲我点点头,踩着刺客男的脸扬长而去……
男人不能跟一只畜生计较,只面色不善目露凶光的盯着我。
“它,它也不是白拿的,还会拿东西来跟你换的。”我继续解释。
刺客男危险的眯眼:“比如说?”
我眼神飘忽:“死耗子之类……的……”
果然对方顿时露出“我懒得跟【创建和谐家园】说话”的表情,不屑的扭过头去。
我闷闷的坐了一会儿,肚子愈发饿起来。
而那老猫也一去不回,竟全无给回礼的意思。
刺客男看向我的眼神越来越鄙视……
……
一阵新出笼的包子香气顺着晨风飘来,我立刻两眼发亮的伸长了脖子用力吸气,很快找准了方向,三蹿两蹿的踩着高低起伏的屋脊寻了过去……
原来是不远处小巷口一个早点摊子,一对打扮朴素的中年夫妻正摸黑准备开张。
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从蒸笼里露出半个脸来,小磨卤水的豆花儿细嫩嫩的躺在大瓦罐里,旁边两盆调好的浇头带着酱油麻油和酥炸辣椒的香味,裹着软软的香菇和有嚼劲的鸡丁豆干儿,晶莹剔透粘稠适度放在炉火上热乎乎的烘着,新鲜美味,香飘十里……
我的眼睛都直了。
那有点发福的妇人正背对着我当当当的剁着香葱香菜,而干瘦些的汉子则在另一侧忙着调整炉子的火。两人毫无防备。
我擦擦口水。
师傅从不偷贫弱百姓,也不让我下手。
其实我觉得师傅挺傻的。
权贵且不说,就是暴发户丢了东西,也会动用各种门路追杀你。
这世界上最好欺负,最没背景,吃了亏最只能自认倒霉的,就是普通老百姓了。
真要想轻松来去,没有后顾之忧,就该对他们下手才是。
我风一样擦过,偷了三个包子。
跑回去分给重伤的刺客男一只,谁知这厮太【创建和谐家园】,竟在剩下两只上各咬了一口,全都抢去。
没办法,我只好再去偷一次。
这次我学聪明了,先不往回带,偷了就地解决。
抓着两只包子躲在墙角刚咬了一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吓得我一把将赃物塞进了墙洞里……
“那边的小乞儿,可是饿了?”
小摊大娘抬头招呼我,很豪爽很麻利的用抹布抹干净一角桌面,将葱花香菜都往旁边收了收,拍拍案板冲我嚷嚷:“过来,过来,自己搬个板凳,筷子在筷笼里,用完了自己洗干净!”
我愣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乞儿?
低头看看身上,在之前混战中扯得破烂的半旧下女衣裙,被我脱了碍事的裙子,只剩个短中衣。袖子撕破一块,鞋也跑掉了一只。整个人灰头土脸,头发蓬乱,后脑勺一个包,额角也擦破了皮。
的确怎么看怎么落魄。
被误认为露宿街头的乞丐了吗?
一个灾荒就是十万流民,一个抄家就是跌落云泥,谁都有可能家破人亡沿街乞讨,所以这个年代的人对乞丐的确比现代要善意得多。
我愣神的功夫,大娘已经从蒸笼里给我拿了两个热包子,正舀着豆花儿浇汁儿,问我要不要香菜……
我慢慢蹭过去,瞅了瞅包子,抬头用眼神询问:真的是给我的?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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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从炉子边扭过头,呵呵笑,胡须上还挂着柴火渣,“不急,慢慢吃,别听她的,她这人就是嘴破,心善。”
我迟疑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又香又软。低头喝一口豆花,滚烫的美食顺着喉咙一路熨帖到胃,在这清冷的早晨,瞬间让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天还是没亮。
寂静的小巷里只听得到早点摊上大娘大叔辛勤劳作的声音。
我捧着可以当暖手炉用的海碗,透过碗里热腾腾的雾气,望着顶着月色忙碌的夫妇俩,以及蒸屉的另一侧,那个被我偷走了五个包子的空缺……
师傅不是傻瓜,我才是。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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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早点摊子上的人也渐渐多起来。
有个布衣书生打扮的客人一边舀着豆花儿一边关心的问大娘,“那事,可解决了?”
大叔叹一口气,只默默往炉内添柴。
大娘也停了手下的活计,忧道:“哪里解决得了?今儿怕是最后一日来这巷子里摆摊儿了,这段日子承蒙老少街坊帮衬,往后怕是再难见……”
摊上的客人多叹气说可惜,说吃惯了这个口儿再换也不容易,说好好的早集非弄什么清查真是没事找事。左边说太子爷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右边说勿论国事勿论国事。
我听了半天,大概弄明白,原来是太子同志为做出成绩打好面子工程,积极整顿市容市貌,发动城管彻底清理市内流动摊贩。而大叔大娘的早点摊不幸就属于十分便民但莫有ISO认证的无照小摊贩之一,典型清理对象。
边上的布衣书生微皱眉,不确定道:“要不,我看看能否托人走动一下,通融通融?”
大娘摆摆手:“都到了这地步,还有啥可走动的?早些时候衙门的官爷下来查人头的时候没走人家的路子,现下官家那套程序都走了个遍,明儿个皇令就下来了,还能走什么路子?”
那书生看样子最多也就是个在某衙门说不上话的小吏的样子,闻言也很苦恼的闭了嘴。
大娘连连叹气,想是终究不甘心卷铺盖回老家,说着说着便埋怨起大叔来,“当初合该把老家那块破地卖了换些走路子的钱,现在可好,除非请得动太子爷,不然就是回去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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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愈发气起来,把抹布一扔,恨恨道:“那好,你保着你那祖坟,咱们这就麻溜儿的饿死,一起回去地下见你家祖宗!”
大爷大约也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勤勤恳恳的老伴儿,又拿眼下的形势没办法,也在烦心的时候,只驳了那一句,便闷葫芦般再不吭声。
摊上的客人们劝了两句,但毕竟都是平头百姓,也没有能拿主意的,只纷纷唏嘘一阵便渐渐散去了……
我站起来朝大娘大叔行了个礼,有心留下点钱财帮衬帮衬,摸遍了全身却只有脖子上从小少爷那儿顺来的玉坠,以及袋子里从异族刺客身上扒下的黑色软甲。这两样东西留下了还不如不留,估计只会给这对老实夫妇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