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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小人通天[未完结]》-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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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白心里的女孩,坐在月亮边上,眨眼笑着,好像跟着这江南的苏韧说,改了吧,改了吧。

        飞白虽知道他无法改掉那毛病了,但他依然“嗯”了一声。

        黑暗里,他的睫毛居然湿了。他不许自己做梦。

        他平躺在宁静月光下的小船里,淡妆的西子湖上,没有旁人,只有他和她。

        飞白醒来,牢房里还是暗得可怜。白日天光从甬道里洒来,算是对犯人们的施舍。

        飞白“哈哈”了几声。小柳嘴里衔着一根枯草,冲他一笑。

        沈凝不知是醒是睡,扯了草席半卷着他身子,就像含羞草里的蚕蛹。

        飞白回忆昨晚这位沈大书生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形容,忍不住发笑。

        小柳看他在笑,马上说:“沈老九外袍脏了,苏大哥拿出去洗。他不愿意让咱们瞻仰他穿中衣的美态。我好……想……看……啊。老白,请问全国百姓最大愿望是什么?”

        飞白许久没和孩子混一处了。偏他不走运,跟他往来者,即便是少年,心都未老先衰。

        他恶作剧凑趣唱道:“小柳儿问得好,百姓们正在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嫦娥嫁给猪八戒?全不如沈秀才笑一笑。”

        沈凝装聋作哑,又卷了些草席,只髻上两根天水碧发带露在外头。像只拉长了的蜗牛。

        飞白止住还要挑衅的“小豹子”,装作不经意问:“咱们的衣服全是苏韧洗?”

        “他洗。这牢房还有老鼠做窝,亏得苏大哥省下自己的口粮,请老鼠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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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柳看得眼都直了,扑过来:“怎么弄的?教教我。”

        飞白打个哈哈:“怎么弄的?我忘了。我要是知道苏韧入狱的来龙去脉,大概会想起来。”

        小柳眼珠子一溜,样子要咬人。飞白熟捻虎豹习性,抱着胳膊咪起眼。

        小柳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说不清详细。我虽是六合人,但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这两年一直在附近城镇。大部分还是放风时,我听陈三八卦的。”

        飞白答应了一声。

        小柳继续说:“苏大哥有个不上二十岁的老婆,我可没见过。据陈三说,她是六合县里公认一枝花。大伙谈起这个女人,个个摇头。说苏大哥定是前生冤孽,欠了月老一大笔债,才摊上这么个女人。”

        飞白道:“既是公认一枝花,大约不丑。如何生出这段公论来?”

        “你只知一,不知二。那女人虽有几分颜色,怎比苏大哥的潘安貌?要把苏大哥放到帝京城的典当行里去,定能换来五十只金元宝呢。别人家媳妇大门不出,温柔贤惠,给为夫端茶送水。她可好,一个女人家偏要独撑店面。家务事,大都交给为夫的做。苏大哥给她洗衣裳,帮她倒水,对她是百依百顺。便如此也罢了。这女人还是出名的泼辣货,捻酸斗狠第一流。”

        飞白心思一斜,邪邪一笑:“女人家拨辣些,仿佛多刺玫瑰,倒也不妨事。吃醋是因为恋着男人。要不待见你,鸟才吃醋呢。她心里有多少你,就藏了多少坛醋。无醋不香。”

        小柳的兰花指放在耳朵边:“便是如此也罢了。苏大哥在衙门里做书记,一等一的人缘。这女人呢,男人在衙门当差,她又厉害,地痞见了她就绕道。谁敢惹她去?可大约半年前,县太爷衙内遇着这个女人。这对狗男女,居然对上眼了。街坊四邻,成日见衙内去店内访她。苍蝇不叮无缝蛋。谁不知衙内一肚子花花肠子。那女人遇到贵公子,乔不出贞女来了。成日家和衙内亲亲热热,说说笑笑,把衙内心吃的死死的。众人可怜苏大哥,都不敢告诉他。”

        飞白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能不知道?”

        “数月前,苏大哥被公差到南京城去。那【创建和谐家园】领着一对幼年儿女在家,呸,不害臊……半夜苏大哥家里起了好大一场火,衙内光着膀子从火里逃生。到底是公子哥吃不的惊吓,他从此变得痴呆半疯。虽然那女人和一对儿女都被烧成了灰烬。但县太爷余怒未消,偏说是苏大哥指使他老婆勾搭衙内,骗取钱财。老爷又怀疑他和大火有关,把他抓了进来。天地良心,苏大哥就算恨衙内,恨那个女人,能跟自己的亲生儿女过不去?他那样温柔的人,敢放火?且当夜他在南京,第三天才回来。人证物证俱在,他怎可能放火?”

        飞白摇了摇头,他面前浮现出苏韧的笑容,倒吸一口气。

        “苏大哥被关了一个月,才跟我同牢。他现在和从前,也没有两样。你想他心里该多苦,但他想的是大伙儿。牢头等跟他熟,让他当犯人的头。他就让犯人们整理了废物废纸,卖掉换钱,给狱卒们吃酒。狱卒们脾气好了不少,常大醉,没多余的空打骂犯人了。苏大哥还帮着牢头算账放债,一文钱都不要他,只求他给大家吃一次不掺砂石的米饭。六合县大牢,最是古怪。文书登记房内,四十年来从不换人,都是京里派来一个人写字。上个月,他老死了。刑部正赶上帮蔡奸臣收拾别的摊子,迟迟不派新人来。倒是南京府下来一位提牢官。那提牢不糊涂,看了苏大哥卷宗,问他是不是县太爷无中生有,将他冤屈的?大家都以为苏大哥的自由日子来了,嘿嘿,你猜苏大哥怎么着……?”

        飞白聪明,当然不猜,就等下文。

        小柳拍大腿:“苏大哥死活不承认是县太爷诬陷,说太爷任用他这个白身,对他有知遇之恩。结果主事回去了,县太爷也有几分悔。可苏大哥说,他如今没了家。牢头和狱卒们全是仗义好人,犯人们更与他情如兄弟。他宁愿以牢为家,再度些岁月。于是,他就成了我们中的一个,顺便暂代文书登记房的缺。但凡这狱内,谁没得他恩惠?你看陈三,本是被家人抛弃了的。苏大哥只替他写了几封信,不知怎么的,陈三兄弟就争先恐后给陈三探监。还有……”小柳的话滔滔不绝。若这小旗会舞文弄墨,大概能写一本苏韧的传奇演义了。

        飞白忽有一种奇特的预感。预感和苏韧,好像全无联系。

        六合县狱怕是真有蹊跷……现在问题是,自己还在这里等一天,会遇到更多的怪事吗?

        飞白难得严肃,他想起自己昨夜和苏韧坦白自己喜欢勾搭别人家的老婆。

        当时那个人缓和的语调,那清亮的眼波……

        飞白抽了一大口冷气:“小柳儿,苏韧他真是本地人?”

        “是啊,货真价实。他苏家祖坟就在滁河边上,他亲口说的。”

        小柳吧唧了半天。

        脚步声响,他连忙住嘴,对飞白说:“老白,你不许当面提苏大哥的事。我们这里最不是人的家伙,都不敢和他提奸夫□之类的话,免得勾起他伤心。”

        飞白忘了点头,他发现苏韧笑着,捧着几件晾干衣服,出现在栅栏那头。

        江南已到闷热季节。苏韧的微笑,好像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宜人宜景。

        飞白“哈哈”一声,其实,这时他背上的汗毛倒竖。

        苏韧的杨柳风,吹面不寒,可吹得他心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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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禁士(下) 苏韧隔着栅栏把衣服递给柳夏。小柳问:“苏大哥,有点不对头。为啥狱卒们还不来巡查?”

        苏韧嘴角一挑,清丽如月下芙蕖,闷热牢房,顿添几分爽气。他道:“还是我的小柳弟机灵。不知上头吹来哪阵风,牢头等被太爷召去了县衙。外边人手不足,一切从简。”

        飞白眉头松了又紧,沈凝从草席里探出半张脸。

        小柳问:“出了什么事,能惊动上面?”

        苏韧道:“啊?我光顾着本分,洗衣晾衣。他们闹嚷嚷跑前跑后,我倒没怎么留心。”

        飞白打了一个哈哈。苏韧脚跟半旋,刚要离开。他背后平白多出两道人影来。

        这两个人穿戴着寻常衣冠。可从帽到鞋,从腰带到花纹,俩人一式一样,就显出极不寻常。

        其中一人亮出块金牌,傲慢指着苏韧:“我等锦衣卫。你是何人?”

        苏韧躬身揖让:“在下苏韧。”

        另一人道:“不是他,在里面。”牢里人都吃了一惊。

        胖狱卒哈腰上来开牢门:“苏韧,今儿事太大。你不能出去,回去坐着。”

        苏韧瞥了眼飞白。飞白虽满腹困惑,并不低头。他正对着那两个人,捉摸该如何开口。

        可那两人扫他一眼,摇头,他们趋步到柳夏的面前,又摇头。

        沈凝拉开草席,坐起来道:“是不是找我沈凝?哼,我早就恭候你们了。州学墙壁上那首暗讽某大人的螃蟹诗,就是我题写的。不关别人的事。”

        飞白闭住眼睛,这秀才有点酸,还真有点傻。

        那两人对视点头。一个袖手说:“这不关我们事。上头只交待带你回去。”

        沈凝露出森白牙,对苏韧苦笑:“嘉墨,多谢这几天的照顾。该我的祸,躲不过。来生我再报答你的恩情。”

        苏韧叹息,把他自家穿的蓝布袍解开,披在他身上:“卓然珍重。至于报答,何来此说?你啊,寒窗十年不易,别太硬了……”他眼圈一红,好像说不下去。

        沈凝神情激动,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握住苏韧的手摇了摇,就被两个上差推搡走了。

        小柳跟着喊了一声:“沈秀才!”

        沈凝回首,昂首一笑。他无精打采时,苍白如纸。此时骤显一股清华之气。

        飞白攒眉。苏韧抓住胖狱卒的短打边:“毛大,究竟出了什么事?”

        毛大擤了擤鼻子蹲下,压低声:“兄弟,跟你透个实话啊,咱们六合县翻天了。查来查去,大案的源头居然是在我们六合。真人不露相。谁能料到,咱们那看似糊涂的县太爷和装疯卖傻的衙内,才是上头要寻的头等犯人。今天上到师爷,下到门子,悉数被抓到南京去了。班头,牢头,账房,凡是太爷亲信,一并都收押。就剩我们几个被太爷罚过的小卒管那么多鸡毛事儿……唉,忙啊,明儿再说……”

        苏韧愕然。飞白转头。小柳啧啧:“报应报应,县太爷父子到底也是栽了。”

        霹雳声响,倾盆大雨。牢房重变得如夜般昏暗。苏韧的神情,没有半点幸灾乐祸。

        一会儿,牢房里脚步声乱纷纷,有粗犷嗓音在牢里一个一个的喊名字,接着仿佛有多间的牢门开锁。飞白问苏韧:“他们叫的,都是分押到六合县来的读书人?”

        苏韧茫然点头,面带痛惜。他本是县里的簿记,肯定是念过些书,大概是兔死狐悲。

        六合县太爷既然被发现是那些儒生们的同党。涉案的人,当然必须要重新清点。太爷治下的六合县狱,不再安全,必须给他们重挪个“窝”。

        现今天下,皇帝隐居在紫禁城内,求仙问道,研习手艺。蔡阁老的话仿佛是不挂名的圣旨。阁老一声令下,跑在前头的不一定有赏,落在后头的一定倒霉。因此,朝廷派往江南的大小办案官员不敢出半点差池,事事小心。

        飞白用指头弹走一只欲扑火的蛾子。他算了算时间。刑部的人走了,另一些人快要来了。

        单只一件,他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一场大暴雨。县内乱作一团,狱卒们成无头苍蝇,犯人们的一天两餐,都给省了。小柳都闭嘴,捉着草蛐蛐玩儿。

        苏韧眼睛半开半合,时间越长,他越显得怡然安定。

        飞白望着他沾染了潮气的墨色鬓角,滴水鼻尖。疑惑越来越浓,以至到了他无法抑制的地步。他甚至想,那个人要是活到现在,许能出息成苏韧这般的模样,也未可知。他晃头,不愿意再去想。他用手指撑着草席,靠到苏韧的身边,直视他。苏韧似乎很久都没察觉,飞白咳嗽了一声。苏韧眼波澄澄,蓦然一笑。朦胧如春烟,仿佛旧相识。

        “白兄,你但问无妨。”

        飞白哈哈,咬耳朵问:“苏兄,你老婆孩子的忌日是哪一天啊?”

        苏韧眼皮都没有眨一回,他想了想,笑道:“白兄寻开心,怎寻到小弟这里?”

        “我是寻开心吗?哈哈。”飞白盯着他说:“苏兄,你就快出去了,开心的该是你才对。”

        苏韧眼一弯,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答:“老白,方才锦衣卫来,你好象见了自家人探监。你在六合寻花,纯粹是一时兴起?要说瞒,你可比我多。”

        飞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告诉你,那两人并不是锦衣卫。”

        苏韧表情纹丝不动,眸光灼人。

        他沉思片刻,好像比飞白更明晰了其中奥妙,只说:“嗯,钱能通神。”

        飞白要面子,不愿去打听沈凝的事。那苏韧道:“拙荆和儿女们的忌日,我确实答不出来。以前我想过,人总有生离死别。若我能和拙荆同个忌日,倒是人生一大快事。”

        飞白心一动,他刚要问一句最要紧的话。远处巨响,牢里犯人们差不多同时惊呼。灯熄灭了。

        喧哗声,吆喝声,哭喊声隐约透入高墙内。小柳蹦起来。飞白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小腿上的东西取了出来,藏在怀中。黑暗里,他按住小柳的肩头:“怕什么?有我在。”

        苏韧像是躺在地上,耳朵贴着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说:“是滁河决堤了。”

        飞白再次按住小柳,打个“哈哈”。他知道这条绕经六合的滁河,离此不远。自己上天入海,当然不能叫这么条小河困住。可是,既然他选了到六合县大狱一游。只他一个人不被困住,怎见的他神通呢?

        苏韧点起了油灯,不慌不忙。

        远处有犯人的惊叫:“水进来了,水! 水!牢头,毛大!快放我侬躲一躲,”

        小柳着急,苏韧安慰道:“别慌,六合县狱落成来,从没淹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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