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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轻蹙了下眉:“你们?”她一直知道,单宗泽喜欢自己。但她一直装糊涂来着,因为单宗泽是哥哥,她怎么可能和哥哥有男女之爱呢?但他说“他们”,令她费解。
“我。”单宗泽侧过头,掏出袖中的小白鼠,将其放在草地上,说:“是我。”天恩至今未让她知道,那么他是不是也就此打算不让她知道,一直让她天真下去?
“呵呵,表哥,你知道咱们从小到大一直很亲,很有爱。在我眼里那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希望你能明白。”充愣装傻什么的,现在也不管什么用了。
单宗泽看着地上玩耍的白鼠,说:“记得它吗?当初我爹从外地回来,带着它说要给你留着玩,最后还是落入我手中。”
苏子叶目光转移到白鼠身上。这小玩意儿他竟然一直养着,着实不易。若是苏子叶,早就养死了吧。“我记得它咬过我的手指,之后就被我遗弃了。”她也一直知道她遗弃的东西,单宗泽从来不舍得扔的原因为何。
“只要对你有一丝不利,你便会丢弃。对我,你也是这般残忍。”单宗泽叹息,眼带怜惜的看着小白鼠。苏子叶差点就被他的话给噎死,她没有对他很残忍好不好,说的她是个恶女似得:“表哥,我如何待你,你可扪心自问一下啊,从来没有残忍对待你好不好。”
“无视我对你的情,就是残忍;骗我让我远离京城,就是残忍;欺瞒我嫁给盛春悦,就是残忍。”单宗泽满眼寞落,如果此次西域之行未成,他是不是还有挽回的机会,不论如何他也会阻止天恩赐婚不是?
再者,令单宗泽不解的是,天恩竟然能够答应她嫁给盛春悦。他不是一直喜欢的是她吗?为什么又答应赐婚让她嫁给盛春悦?!
“忽略你的情感,为了让你死心,我不是个值得你付出感情的人;让你远离,希望你能出去历练,更希望你能在西域有一场艳遇;欺瞒你嫁给盛春悦这我可不愿冤枉的接受,毕竟你还在西域,书信告知又需要时间。”苏子叶对他从来没有假话,亲人间假话不可有:“所以,你所谓的‘残忍’可构不成对我的控告哦。”
单宗泽有那么一瞬的表情是无语状的。她能说吗?其实她嘴挺笨的,但为什么他总是没有话反驳,莫非他比她更笨?“得,再与你说下去,我肺要气炸了。”死丫头,从来就歪理多。
苏子叶得瑟的瞅了眼单宗泽,伸手去将小白鼠抓了过来,道:“这老鼠还给我吧,比以前好玩了。”毛茸茸雪白的小东西真可爱。
“本来就是你的,还你也无所谓。”单宗泽看着苏子叶那认真瞧着白鼠的模样,纤长的睫轻轻颤动,眼眸中的喜悦和怜爱显露无遗,嘴角那抹浅浅的笑衬托出她小小梨涡的可爱。这身【创建和谐家园】装扮,相对之前可要丰韵很多,绯红色的衫袍衬的她面色红润,极为喜气。这【创建和谐家园】的娇羞模样,全然为盛春悦展现吗?
“表哥,或许你只是因为表嫂才将感情寄托于我身上的,如果表嫂还在,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苏子叶用葱指玩弄着白鼠的胡须,似是漫不经心的说。
单宗泽嗤笑,她知道什么?当初若不是和她置气,怎么可能有所谓的“表嫂”?她说他一辈子粘着她,没有出息,没有女人缘。当初就不该被她气的,寻了父亲说了门亲事。为了证明他女人缘好,为了让她得到该有的被冷落的惩罚,他给自己找了个很大的麻烦,虽然这个麻烦在他们未成亲的时候就得病去了。然,“表嫂”的存在,一直是她糊弄他的借口。
“就当如此,又能如何?我现在心里的人是你,不是你那死去又未过门的表嫂!”
苏子叶愣了下,因为他冷漠的口气,令她打了个颤:“我不该提起表嫂的,表哥对不起。”
“不说这些了,既然你现在已经成婚,我也无可奈何。”单宗泽说着顿了下,看着她面的眼闪过了一丝狡黠,面色也缓和了很多:“我等你被休,之后我会娶你过门。”
苏子叶“啊?”了一声,明白过来后,啐了单宗泽一口道:“呸,没见过你这种做哥哥的人,竟然盼望着妹妹哪天被夫家休了。”
“就你这性子,早晚在盛府出事儿。且能容忍你这种性子的人只有我和皇上。”单宗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道:“皇上对你无意,我对你情深,我不娶你谁娶你?”
苏子叶憋了下嘴:“臭美,盛春悦才不会放我离开,他是喜欢我的。”苏子叶自嘲了下:哎呦,说假话都不脸红,真是一种境界了。
单宗泽似笑非笑,“我们等着看。”他会等,等苏子叶出事儿。他断定,她在盛府不会过得好。说单宗泽心黑也好,心坏也罢。他只为自己心里的人做不违背心意的事儿。
“那表哥的意思就是,只要盛春悦和我过的很好,你就会重新寻思着给我找个表嫂吗?”
“可以。”给她找表嫂是遥而无期的事儿,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苏子叶微笑朝单宗泽点头:“表哥说话算数,决不能后悔。”她正在努力走入盛春悦的生活,让他的生命中有她的存在,而且她相信自己会成功。
单宗泽笑而不语,神色异常的平静。
“小白鼠先放表哥衣袖中,回去时候给我就好。”苏子叶捧起白鼠递给单宗泽。
而她并不知道,她那样子在单宗泽眼中可爱极了:“好。”单宗泽接过放入衣袖中,起身,伸手对苏子叶道:“起来,咱们回。”
苏子叶看着伸至眼前的手,迷茫了片刻,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搭上单宗泽的手,任他将自己拉起,而现在他们是男人和女人,而非哥哥和妹妹的状况,她不敢搭上他的手。
果然,苏子叶还是决定自己起身,她早就独立,几日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该避嫌。想着就双手撑于地,想要借自己的力起身,然单宗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伸手将她从地上捞起,且没有打算将其放开,而是让她近距离的靠近自己,强制的亲吻了苏子叶的额头,说:“越是躲避,越是激发我对你的占有欲,别试图在我面前‘避嫌’。”
当场呆滞的苏子叶完全看怪兽般的眼神看单宗泽,去了趟西域,单宗泽变了很多。竟然,竟然敢如此轻薄她!
“上马吧。”单宗泽不待苏子叶反应过来,伸手又将她拦腰抱起,将其安置在马背上,这才让苏子叶解脱。
单宗泽抿嘴,方才他是失心疯了才敢去亲吻她的额头,是失心疯了才说那样的话……一定是疯了。
待苏子叶反应过来,瞅一脸淡然当做没事儿发生的单宗泽,来了气:“如若有下次,表哥别想再与我说一句话。”
“不会再有冲动的时候,表妹放心。”希望下次她是以他夫人的身份,任他亲吻。
二人相对无语的往回行……
远山近林,秋叶随风行,林中一片鸟鸣之声传来,偶有几声兽声传出,惊起一片鸟飞。
林子中一棵杨树后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起身后跟着一个背着箭的小厮。
白衣男子凤眼一眯,优雅的出口问了句:“单宗泽身边的女子是谁?”
“回少爷话,这就是由皇上赐婚嫁入盛府的苏家大小姐。”小厮哈腰恭敬回复。
“苏子叶。”白衣男子轻喃着这三个字,他知道苏家大小姐的美名,然今日才初见此女,她果然与传说中的描述一斑。
白衣男子嘴角浮现一个优雅而又妖孽的笑容,启齿道:“回府罢。”
“是,少爷。”
和单宗泽分开后,苏子叶才觉得轻松了。单宗泽依然是原来的单宗泽,只不过又学会了西域人的那种霸道。
他竟然吻她!
好在冬雪和夏柳不在身边伺候着,不然这不守妇道的把柄就被抓了。
苏子叶心里气愤,恼怒,可又不敢发作。这不是她的风格,但面对单宗泽她却如蔫了的茄子,怎么着都振作不起来。
苏子叶懦弱,懦弱来源于在乎于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人,总会有弱点。不论人或物,只要你在乎,它都会成为你的一个把柄。
苏子叶就是太在乎单宗泽这个哥哥,以至于有时候不敢去触摸雷区。
回到盛府,苏子叶去给盛府二老请过安后才回自己的院子。
命冬雪去看盛春悦,冬雪回来却说盛春悦不在书房。苏子叶疑惑了,他不在书房,莫不是去收租了?堂堂盛府大少爷,不会这么悲惨吧?
“问了姑爷的去向没有?”
冬雪眨眨眼,有些不敢出口。“怎么了,又什么不可说的?”苏子叶疑惑的问。冬雪说:“下人看到姑爷去了文蜜的耳房。”
“文蜜?”苏子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昨儿晚上盛春悦怎么说的来着,说要学会习惯她的存在,这会儿又去找文蜜,他脑残啊!
“主子,您要去瞅瞅吗?”
苏子叶二话没说,率先迈步子往门外走,她倒是要瞅瞅,盛春悦有多么的离不开朱文蜜!
想到昨儿盛春悦骑在在朱文蜜身上,她心就抽痛抽痛的,晚上他一脸无事模样,和她谈过后竟然……
苏子叶越想越气,不由的行路速度是越发快了起来:“冬雪,快点!”莫非今儿能看到一场好戏?比如朱文蜜是怎么在盛春悦身下【创建和谐家园】的,比如他们玩的是《春·宫》中的第几式……
来到下人耳房,找到朱文蜜的房间,苏子叶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了那扇紧掩的门……
而房内的场景,却让苏子叶目瞪口呆。
所谓【创建和谐家园】
“【创建和谐家园】!混账!J人!”朱文蜜耳房中,传来苏子叶怒气冲天的辱骂声,衣衫撕扯声,打斗声,还有是被【创建和谐家园】的痛苦闷哼声和【创建和谐家园】声。
冬雪轻启红唇,颤抖着看着房内……
“臭母鸡,不要脸……”女人粗暴的声音似那母老虎咆哮,那双本是优雅而写字的手,这个时候竟无情的撕扯着别人的衣物,头发。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她将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扒了个精光,还将之踢倒在地!
冬雪脑子完全运转不过来,这个温柔的女子,怎么可以这般暴戾?这还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吗?如果皇上看到她这母老虎的模样,会不会在想这么多年来的喜欢全是泡影呢?
“混账,混账!”苏子叶怒不甚怒,气不甚气,将那个毫无防备的朱文蜜撂倒在地,之后立马跑至床边,“相公,你怎么样了?相公,你没事儿吧?”说着就帮盛春悦解那捆绑牢固的绳子。
苏子叶进门的那一刹,目瞪口呆的原因就是盛春悦全身裸·露被捆绑在床上,而朱文蜜竟然手中拿着一把小刀。MD,要不是苏子叶来的早,她男人就被朱文蜜给断了根啊!
盛春悦躺在凌乱的床上,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却又带着痛苦,而盛春悦满身是伤,有勒痕,有鞭痕,有抓痕,还有吻痕,惨不忍睹!
不用说,朱文蜜这是赤·裸·裸的诱·奸加强·奸啊,而且还对盛春悦进行□!
“唔……”盛春悦闷哼一声,似是疼痛难忍。苏子叶也不敢下重手去解绳子,却因着急而令绳子系的更紧了。她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看,终于发现方才朱文蜜手中拿着的小刀,正在地上挺尸,她立马捡起割开了绳子,解救了盛春悦。
撕扯下床帘,将盛春悦包裹住,伸手抚摸他那张涨的通红的脸,“这么烫,相公……你……你怎么了?”苏子叶着急的不知所措,如是被朱文蜜强·奸后,也不该是这副痛苦的表情啊。
“难受……”盛春悦吐出两个字,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苏子叶转头看向在地上【创建和谐家园】的文蜜道:“J人,你对他做了什么?”朱文蜜将怨恨的眼神从苏子叶脸上转移到盛春悦脸上。她绝望,即使她对他下了药,只为得一个让她能够在盛府有一席之地的保障,而他……这个呆子被下了药了竟然还能够强忍住,不给她一丝的机会。
“哈哈……啊哈哈……”朱文蜜突然狂笑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裸·着身子,就那样摊躺在了地上,双眸看着屋顶,口中依然断断续续的笑着说着:“盛春悦,算你狠……算你狠!”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一个孩子而已。这个呆子不是呆傻的么?不是脑子迟钝的能够听人骗的么?为什么多番都未能够让他给她一次机会……
苏子叶生气,恨不得再狠狠的将朱文蜜暴打一顿,但这会儿重要的是盛春悦,而不是那该死的朱文蜜。“冬雪,让人将这J妇绑了,送往东院。命家丁抬担架过来,吩咐去把大夫叫至我屋子,别忘去寻了利广来。”
“啊?……啊,奴婢明白!”冬雪有些反应迟钝,想是还未从惊魂中回过神,脑中还是苏子叶暴打朱文蜜的影子。
苏子叶瞅着冬雪不动,怒道:“明白你还站着干嘛?莫非要让我去?”被苏子叶这一声厉喝,冬雪算是彻底的苏醒过来,立马转身大步出去……
“哈哈哈……”房内朱文蜜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依然存在,苏子叶蹙着眉,都懒得看她。自顾自的爬上床,将盛春悦抱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声说:“相公,没事……一会儿咱们就回去了,你不会有事儿的。”
“难受……”盛春悦紧紧蹙着眉,强忍住不适感,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苏子叶听着盛春悦这强忍却又咬牙切齿的声音,这内心就翻滚了,瞅着他这痛苦的模样,苏子叶很不勇敢的哭了:“我该早点来的,我该早点来的……”
盛春悦口齿不清的说着:“涨……疼……”苏子叶抹掉了眼泪,抓起盛春悦的手:“哪疼?哪儿疼啊……”
“疼……”
苏子叶急坏了,而这时候朱文蜜的笑声更大了,“哈哈哈……少夫人,不如奴婢告诉你少爷怎么了吧……”
“哼。”苏子叶瞪了眼地上的人,并不理会,“相公,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就没事儿了。”心疼的看着盛春悦,他都被折腾的神志不清,眼神迷离而又涣散。
听闻家丁们往这边走来的时候,苏子叶瞅了眼地上的人,虽满是不屑,但还是大发慈悲的伸手将床边高脚几上的衣服扔到了地上道:“你,穿上。”做人,不能太绝。苏子叶从来也不是太狠绝之人,尤其是对待女人。
家丁欲进门之时,苏子叶喝了一声:“一会儿吩咐之时再进门。”家丁们在门外齐声称是。
朱文蜜却呆滞的看着苏子叶扔过来的衣物,有些意外。因为她觉得苏子叶应该恨死自己,恨不得全府的男丁都来看光她这身体。然,苏子叶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给她留了最后一点脸面,让她穿衣服。
“你若不愿穿,我这就叫门外的人进来。”瞅见地上的人揪着衣服没有动静,苏子叶怒了,给她留自尊,她若不要,苏子叶是不会勉强的。
朱文蜜身形抖了一下,吃力的起身穿起了衣服,最后披头散发的靠在了墙角。
苏子叶担忧的紧紧握住盛春悦的手,对外面人说:“进来吧。”家丁们立马抬来担架,将盛春悦抬起,往外走之时,苏子叶撇了眼正在被家丁们捆绑的女人,优雅一笑道:“我不想放过的人,自是有其应得的下场。”说完就跟上了家丁脚步,赶往自己房间。
冬雪随其后,走了两步又回来,给了被五花大绑的朱文蜜了三四脚,恶狠狠的说:“欺负我们主子和姑爷,有你好受的。”朱文蜜闷哼了下,不言语,只是低着头。
“赶紧带往东院,让老夫人处置这个下三滥的人。”冬雪嫌恶的撇了眼地上的人之后跟了出去。
往日里,朱文蜜在下人堆里混的还算不错,今儿得此遭遇众人皆是一叹,她竟是不可貌相之人。平日里的温和柔弱,此时却……
不过家丁们怜惜过后更为好奇的是,朱文蜜是被谁打成猪头的?这鼻青脸肿的样子,若不是冬雪姑娘说是文蜜,他们还真没有看出来这是她。
“看什么看……”朱文蜜怒对他们说,恨不得希望他们眼珠子都掉了,看不到她狼狈的模样。听闻朱文蜜这似泼妇的叫声,大家都目瞪口呆了,他们心中也立马认定,表象温柔的女人不一定内心也水样温柔。
苏子叶房内,一把子白胡须的大夫稳坐在床边,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搭在盛春悦的手腕上,悠然的把着脉。苏子叶一边儿走来走去,着急的。
待看大夫拿开手起身的时候,苏子叶立马上前问:“大夫,相公可是被下毒了?”
老大夫轻轻摇头,闭了闭眸子,缓慢走至桌边坐下,慢悠悠的说:“少爷中春·药了,而且……”
“春·药!?”苏子叶不思议的看了眼床上满面通红的盛春悦,心里更是怒了,朱文蜜竟然如此下三滥。“大夫,而且什么,您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这剂春·药,很猛。”老大夫摇着头,似是病人没得救了。苏子叶蹙眉:“大夫,什么叫很猛,很猛又如何?方才他已经和朱文蜜已经行过房,应该没什么事儿才对。”
老大夫还是晃着他的脑袋,笑道:“少夫人,您没有瞅见少爷一直再忍着,一直在挣扎着什么吗,说明方才少爷并未和婢女行房。”
苏子叶不解,“他……一直颤抖,一直咬牙,似乎一直在忍。您的意思是他……忍着不愿和……”
“是的,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