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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如此多娇[未完结]》-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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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未然骄傲地一挺胸,喜滋滋道:“师傅说我已可论品了!”

      “哦,当真?”王宿眼中发亮,却做出不信之态,斜睨着她,摇头晃脑道,“那你倒猜猜,五叔五婶现在在哪儿?”

      江未然咬着唇,歪头思索着,许久不做声。王宿正待嘲笑,忽听她脆生生大叫一声:“燎邦!”

      王宿的笑容登时凝在脸上,愕然望着她,作声不得。江未然见状欢呼一声,拍掌叫道:“猜着了猜着了。若不是父王要打燎邦,这几日满城的流言又从何而来!”

      王宿大觉尴尬,暗扫江染脸色。王落也微一皱眉,沉声道:“未然,先回屋去,我们要谈正事。”

      江未然顿时撅起了嘴,紧紧拽着王宿衣襟道:“我也能谈正事,我明明都猜着了。”

      王落板起脸,正欲训斥,江染却抬手制止,笑道:“童言无忌,何必在意。未然也能顶半个谋士了,听听无妨。”

      江未然一喜,立时自王宿膝上跳下,奔到江染身边黏着,偷偷冲王落做个鬼脸,伸手在嘴唇上一抹,示意不会开口。

      王落无奈,只得暗暗使个眼色警示,正了正神色,问王宿道:“这次的事,王爷那里怎么说?”

      王宿对江染微一欠身,说道:“白【创建和谐家园】一事绝非往事所为,这一点还请公主务必相信。”

      江染温和地一笑,答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说见外话。此事牵涉燎人,原是我查出来的,又怎会再去疑心扶风妹妹。”

      王宿点头一笑,接着道:“公主明鉴,还有一事要请公主帮忙。王爷的意思,这事牵扯到两处,一是枢教,一是燎邦。枢教这头自成体系,内幕太深,眼下裴初未灭,不宜轻易触动,徒惹纷争。因此不如便略过枢教,死咬燎邦,既可息乱于内,又可挫敌于外,不知公主以为如何?”

      江染微微一笑,答道:“容府与朝廷同体同命,容府有事便是朝廷有事。如今情势,确实舍此无他,容王是要我向皇上代请出兵?不必容王开口,我也自有此意。皇上与扶风妹妹本也是自家人,自无不应承之理。何况,”她眼光轻轻一瞟王宿,笑道,“民间声势如此,只怕朝廷不出兵,百姓也不答应啊。”

      王宿尴尬地笑笑,垂下眼道:“公主愿意相助,容府感激不尽。王爷已遣人往永安请旨,届时还请公主关照。”

      “这个自然,容王只管放心。”江染轻轻点头,优雅地勾起嘴角,眼中却隐有锋芒,“不止如此,我还打算向朝廷【创建和谐家园】,亲自率兵北伐。”

      王宿原本预备着她定要提些条件,听她应得爽快,正自松一口气,哪知她竟要抢着做主帅,不免大吃一惊,愕然失语,半晌才道:“这……虽说咱们是替天行道,想必马到成功,可长途征战,一则艰苦,二则险恶,怎敢劳动公主,自有我等代劳便可。”

      江染摇摇头,朗然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我虽生于皇室,但自认并非弱不禁风,当日赴西北十六族,情形更比今日危殆。此番出兵,一是要给枢教一个交待,二是要替百姓出一口怨气,三是要为容府洗清冤屈,四是要重树朝廷威势,让北边民心重归正统。这四样,恕我直言,若非朝廷亲自出面,只怕旁人都未够分量。”

      王宿听她这话说得颇重,心下一震,暗叫不好,手心渗出汗来,急道:“可风都初定,兵力也不足,此时调兵北上,岂不是对裴初大开门户?恐怕不妥。”

      江染浑不在意地摇摇手,泰然笑道:“我又何必非从风都调兵,融洲不有现成的容府兵么?朝廷北伐,容府难道不出一分力?”

      王宿心头“咯噔”一下,听她竟似要染指容府兵权了,不由大为惶急,正自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忽听江未然拍掌叫道:“好啊好啊,我们帮着染姨灭掉燎邦,这便能上千秋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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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染嫣然一笑,起身道:“也好,近日你们府内想必事多,我便不虚留了,何时想走,我叫人备好车马相送。回头我写一封信,你替我带给容王。”

      王宿恭声应过,与王落一同送江染出殿。待她走远,便一把拉起王落,匆匆进了内室,遣退侍从,闭起门窗,急道:“姐姐,你方才怎地也不吭一声?这次北伐若让临风公主牵了头,咱们岂不是白出苦力,算个什么?这也倒罢了,关键是此头一开,今后咱府里的兵岂不由着朝廷说调就调,咱们只有白白卖命的分了!”

      “公主此招对我们大大不利,这我岂会不知。”王落侧对着他,双眼望着别处,眉宇间净是倦意,“我之所以不反对,是怕若非如此,你大哥会做出更错的事情来。”

      秋往事一行三人一路向北,兼程而行。米狐兰思虑沉沉,时不时仰头往天上看着,再不复先前的开朗多言。李烬之本就少话,随着北照关越来越近,陷入沉思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秋往事也似别有心事,时不时便出了神。每逢晚间驻扎,三人常常是各自外出,整夜不碰面,彼此也保持着互不相问的默契,第二日才轮流驾车,轮流歇息。

      第五日傍晚,终于到达了望山城。此处是北照关前最后的重城,位于数条官道的交汇处,四通八达。融洲北线遇有战事,粮草兵器人马调遣皆经由此处周转,南来北往的商旅也是络绎不绝,规模之大,仅次于首府临川,护城河之深广、城墙之高厚,更是犹有过之。此处正属风境北线三边之一,历来为风燎交战之前沿,防务最是重中之重。当日裴初设三边铁卫,东北铁川卫便置在这望山城。

      融洲新近易主,各城都不免有些萧条肃杀之象,此处却偏偏不同。或许因为见惯战乱,早已习以为常,城中仍是该出门的出门,该上街的上街,熙攘不减往日。三人此行本是秘密,虽到了目的地,也并不张扬,先寻一间客栈安顿下来。

      米狐兰知道此处是军事重地,以她外族身份不宜随便走动,也自识趣,吃过晚饭便早早回房。秋往事心不在焉地扒完饭,见李烬之坐在一旁看她,微微一怔,问道:“又要出去?”

      李烬之定定望着她,忽轻叹一声,摇摇头站起身,拉着她回到房中坐定,说道:“往事,这两日晚间我去了哪里,你一直没问。”

      秋往事被他一提才觉这几日确实对他有些忽略,尴尬地笑笑道:“我想你是去联络你那一路人,或许不便说。”

      “你我之间,又有什么不便说。”李烬之轻轻一叹,坦然直视着她,“往事,你这几日有心事,若没到想说的时候,我便不多问。只是眼下已到了望山城,一旦去卫尉处上任,便要预备开战,这一战会遇到些什么,无法预料,非全力以赴不可。你若带着心事上战场,未免太过凶险。因此你若还需要时间,我们可以先在这儿住几天,待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秋往事见他如此坦诚,顿时内疚起来,用力摇头道:“五哥,我不是不同你说,只是我自己也还没弄明白,也不知从何说起,待我想清楚了,一定告诉你。眼下此事与这一战无关,这几日走神是我不对,明日起我会专念战事,不会瞎想些有的没的,你放心。”

      李烬之仍有些担心地望着她,问道:“你当真没事?”

      “没事没事。”秋往事粲然一笑,“放心,这条命我还喜欢得很,不会随便乱扔的。”

      李烬之见她目光清透,并无勉强,也便放了心,起身笑道:“好,那这条命你可自己看紧了。我现在出去转转,你可要同去?”

      秋往事忙不迭点头,与他一同向外行去。

      日头正渐渐隐没于远处平头山又长又直的山脊线下。城内华灯初上,正是宵禁前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流熙熙,各地风味的酒肆饭馆皆是喧声笑语。秋往事在几间豪华的酒楼前都见到官府车马,不由冷哼道:“真悠闲呢。这一战需要隐秘,大哥便还当真一点风声不透,连官府都显然未得消息,备战的事想必是一点没做了。到时国中伐燎风声起来,我们这里还动不了,还成个什么偷袭!那时候我们再叫打不了,只怕勾结燎人谋害白【创建和谐家园】的传言立刻满天飞了。”

      李烬之倒是不放在心上,泰然道:“打是一定要打,现在这情形也未必不好。奇兵突袭最要紧便是出人意料,若大哥都觉得我们打不了,燎人更不会防备,我们一旦动手,没准便一击奏功。至于军备,若是轻兵上路,边打边征,事前也要不了多少准备。这里到底是边关重城,马匹军械总是常备的,费不了多少事。”

      “哪有那么容易。”秋往事忿忿道,“若是止戈骑,自然是说打就打,今日令下,明日上路也不成问题。如今这一班不知是什么人呢,裴初当日后撤能带走的自然都带走了,剩下的恐怕都是不好使唤的。”

      “这倒也未必。”李烬之缓步走着,一面四处张望,一面道,“若真是裴初麾下三边铁卫,那倒是出名的劲旅,只是既被留下,想必是有些问题,咱们先摸摸底细再说。”

      秋往事见他要私下查访,顿时来了劲,压低声音道:“咱们夜里去城外军营转转?”

      话音方落,忽听一阵雷霆般的马蹄,行人惊呼碰撞之声自远而近。秋往事一扭头,便见一队人马声势浩浩地在大街上呼啸而过,足有三五十之数,皆佩着长刀,穿着军服,个个神情凶悍,奔跑间肆无忌惮,不避行人,狂风般往北城官衙区域奔去。

      秋往事见这拨人兵不似兵,匪不似匪,更夹杂着不少或是一头卷发,或是满面胡渣的异族人,不由愣了半晌,方低呼道:“这便是我们的兵?”

      李烬之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笑道:“唔,至少质素不错,看着挺能打。”

      秋往事一面随着他们疾步往北城方向行去,一面皱眉道:“三边铁卫竟有外族人?怎地从未听说。”

      “外族多彪悍勇猛,边境之地用外族兵本也不算奇怪。”李烬之沉吟道,“只是裴初素来痛恨燎人,连带把其余外族也一并厌恶了。借外族戍边恐怕也是不得已,非他本意,因此不愿对外声张。你瞧这些人衣着统一,胡子也都勉强刮过,想必是裴初的严令,不准他们保持原本形貌。加之他们只在边境,不入内地,外间便从不知道原来裴初也用异族。”

      两人加紧步伐,匆匆向北。一进官衙区,便听得一片高高低低的争执怒吼声。循声赶去,只见府库之前两拨人马对峙。一拨正是方才的马队;另一拨只有十来人,皆是官府侍卫服色,领头的身形高大,右边袖管空空,只余独臂,却是昂然无惧,左手持刀,大剌剌立在马队前,双眼轻蔑地眯着,面上分明写着“寸步不让”四字。

      秋往事与李烬之悄悄掩近,躲在街角暗处。细看那人面容,却正是当日飞隼队中的同袍沈璨。他自井天一役折臂后,本应退伍回乡封爵享禄,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做起了侍卫。秋往事一见是他,二话不说便自藏身处冲出。李烬之拦阻不及,只得也跟了出去,大声叫道:“几位是铁川卫的兄弟?”

      那马队头子是一名精干瘦削的中年男子,双眼细长,面如刀削,一道伤疤自前额划过鼻梁直至唇角,更显得神情乖戾狠辣,虽是混在一众又高又壮的大汉中,却丝毫不曾短了气势。他听得喊声,回过头来,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走来,尚未发问,却听沈璨忽大叫一声,冲过去纳头便拜,口里叫着:“将军!”

      那头领虽瞧着两人一个是女子,一个像书生,都不似沙场征战之人,但听沈璨这么叫,知道有些来头,便大剌剌骑马踱过来,居高临下地瞟着两人道:“哦?终于来了个能做主的?”

      秋往事全不睬他,径自扶起沈璨,自有一番激动。李烬之微微一笑,朗声道:“今后很长一段日子,诸位恐怕都要听我做主。”

      头领双眼一眯,精光暴现,嘴角冷冷勾起,仰天笑道:“哈!原来你便是那个新近要来接管的人?好得很,兄弟们的饷银欠了四五月,你是一会儿送来,还是我自己这会儿带回去?”

      李烬之微一皱眉,回头问道:“欠饷银,当真?”

      沈璨冷哼一声,答道:“呸!每月五钱按时好好发着,这班兔崽子贪心不足罢了。”

      头领狠狠啐一口,嗤道:“五钱?兄弟们一贯领的一两,凭什么换个主子便无端端削去一半?”

      沈璨冷笑道:“我容府规矩寻常兵士便是五钱,想要一两?当你是止戈骑么!裴初给的多,你当日怎不夹着尾巴随他滚出融洲去?一群没种的降兵,不老老实实呆着,还有脸跑来讨钱!”

      铁川卫诸人顿时哗然,不堪入耳的叫骂之语震天响,更有人挥着长刀便欲冲上来。那头领倒不生气,挥手拦下,翻着眼懒洋洋道:“投裴初,你当我不会么?一点银子催了几个月,每次都推说接管之人没到,这下人终于来了,若今晚还拿不到钱,我们便自开府库,领齐了钱卷包裹走人!”

      沈璨大怒,冷冷道:“府库便在这里,你碰一下试试,瞧瞧今晚可还有命出城!”

      头领大笑一声,傲然道:“我城外五万兄弟,我出不了城,你倒瞧瞧城内剩得了多少活口!”

      沈璨怒吼一声,挥刀便欲冲上。李烬之一声喝止,缓步上前,沉声道:“不过是钱,也值得动刀动枪?几位不妨随我走一趟卫尉府,待弄清原委,自有解决之道。”

      “要谈?好啊!既然如此,便请将军跟我回营同兄弟们一道说说清楚,顺便把咱军中规矩也和将军好好讲讲。”那头领蓦地面色一沉,牵动面上伤疤,一脸戾气扑面而来,手一挥,大喝道,“兄弟们,接将军回营!”

      第四十六章 乱流(中)

      但听一阵铿锵乱响,众骑士皆已拔刀在手,高呼怪啸着一拥而上,尘沙一起一落处,早已将李烬之团团围在中央。

      沈璨怒吼一声,招呼身后众人便欲冲上,一步尚未迈出,却忽被人从旁拉住,愤然回头一看,只见秋往事扯着他空空的右臂袖管,气定神闲地望着重围之中的李烬之。

      沈璨大急,叫道:“将军,这帮兵匪子心里可没法理人情,真会下狠手!”

      秋往事上前两步卡到他身前,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悠悠然道:“怕什么,五哥又不是打不了架。”

      沈璨哭笑不得,急道:“五将军再能打,咱们做下属的也没有站在一旁看戏的道理呐。何况他们头儿,那个疤面鬼,是燎邦贺狐氏人,手底下颇硬扎,没那么容易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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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意的不是我,是他。”秋往事悠然而笑,指指大剌剌环着双臂背对着这边的疤面男子,“他若知道我是谁,或许好歹能走上几招,可既然全无防备,就是卢烈洲再世我也一招收了。他们想先声夺人,我们若要靠你保全,岂不折了威风。喏,你瞧五哥那油盐不进的神仙脸,像是要人帮忙的样子么?总之你只管放心,我自有分寸,五哥也自有分寸,你就安心看着这疤面狼怎么变成偎灶猫。”

      沈璨到底知她能耐,见她说得笃定,也便安下了心,将刀一甩,盘腿坐下,挥挥手高声招呼道:“兄弟们,看将军给咱来出热闹的!”

      众侍卫虽不明就里,见他如此,也都来了劲,“呼啦啦”席地而坐,呼喝着给李烬之鼓起劲来。

      疤面男子听到这边鼓噪,讶然回头,见方才还杀气腾腾的沈璨正领着众人说说笑笑,看戏一般,哪有半分紧张。他心下大奇,又往李烬之处望去,细细打量,寻思这白面书生莫非当真有这等能耐。

      众骑士围着李烬之【创建和谐家园】地转着圈,时而举刀猛地劈出一道破空声。渐渐地圈子越收越紧,其中一人蓦地呼啸一声,刀交左手,一脚勾着马镫倾身挂下马侧,伸臂向他腰间挟去。李烬之纹丝不动,任他搭个正着。那人心下一喜,抬头扫向周围骑士,炫耀地打个口哨,正待顺势发力将人擒上马来,李烬之忽地一矮身,手腕一翻,三指扣住马镫轻轻一拨,已自他脚底套出。

      那人吊在马侧,全凭马镫吃力,此时脚下一空,顿失凭依,未及反应,已是“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连跌了几个筋斗,直震得全身似散了架,痛得满眼金星。

      李烬之未待他摔落地上,已顺手夺了他手中长刀,反手一刀刺在马股。那马吃痛,长嘶一声,发疯般横冲直撞起来,只听得一片惊呼,原本紧密的圆形马阵顿时乱了套,挤的挤,撞的撞,一人跌下马背,又别了另一人的马脚;一人避过左边惊马,又迎面与别人撞在一处。唯有李烬之在混乱之中闲庭信步般东迈一步,西转半圈,游刃有余地穿插在似乎并不存在的空隙间,顺手还左绊一脚,右推一把,不片刻已搅得近半人马跌翻在地,哀号之声此起彼伏。外圈人马虽幸免于难,一时却也冲不进来,只能眼看着他举手之间搞得人仰马翻,除了破口大骂,也别无他法可想。

      疤面男子眼看着原本一边倒的局面眨眼之间便转了风向,大吃一惊,正愕然盯着李烬之,忽见他如有所觉般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眼神分明温和,却不知怎地让人有无所遁形之感。疤面男子心下一突,只听他悠然开口道:“你似乎搞错了,我是将,你是兵,我招你议事,自然是你来我这里回话。你一片热诚邀我下营,我自不会拂你的意,可这先后次序、规矩礼法却是乱不得的。”

      疤面男子见他一面说话,一面从容闪避着满地乱撞的惊马骑士,也不见如何腾挪跳跃,无非不急不缓地踱着步,却总能在间不容发处避开碰撞,在一片混乱之中安稳得游离于世一般,说不出的怪异。他暗暗骇异,知他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正自盘算对策,忽瞥见秋往事与沈璨等坐在一处说笑,顿时心念一动,长刀一振,大喝道:“好大口气,我便与你议议规矩!”语音未落,仰天一声长啸,凄厉有若狼嚎。座下马匹似是受了惊,猛然跃出,却不是向着李烬之,反而朝秋往事这边疾冲而来。

      众侍卫猝然一惊,慌忙七手八脚地站起身来,拔刀相迎。尚未立定脚跟,疤面男子已冲到身前数丈处。只见他忽地腾身而起,巨鸟般自奔马之上一跃而下,挟着千钧之势举刀便向秋往事当头劈去,同时左手马鞭隐在刀光之下无声无息地向她颈项卷去。座下马匹也顺着前势奔进人群,立时冲散了欲上前搭救的众侍卫。

      眼见着秋往事避无可避,疤面男子嘴角一裂,一声狞笑尚未出口,猛觉两缕冰冷的劲风扑面而来,尖锐之意直逼眼目。他大吃一惊,隐约看见两道白光,当即一旋身,马鞭一挥往面前撩去,右手长刀改劈为扫,打横划向秋往事腰间。

      岂知才一鞭挥出,两道银光忽地轻轻一闪,不知怎地竟避过了马鞭,仍是径直向双眼刺来。他心下大骇,来不及回招,只得猛然向后跃去。耳中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笑道:“五哥,我料理了?”

      他听得“五哥”两字,心下忽地一动,隐隐然想起什么。眼角往李烬之处一瞥,见他不知何时已走出圈外,正一面拂着襟上尘土,一面优雅地比了个“请便”的手势。

      他不知怎地心下一凉,脚步一虚,便觉颈际背心皆是一阵轻微的刺痛,慌忙定住身形,低头一看,只见一枚轻薄短刃凌空抵在喉前。而身后分明无人,后心处却也被不知自何而来的尖刃抵着,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后背滑下,所过之处,寒毛尽竖。

      他面色铁青,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缓缓扭过头,望向负着双手笑眯眯立在一旁的秋往事,哑声道:“你……自在法……秋往事、李烬之?”

      秋往事朗笑着鼓起掌来,转头道:“五哥,我名头比你大呢,瞧别人都是先认出我才认出你。”

      “自在法好认而已。”李烬之悠哉游哉地踱步过来,身后一众骑士见首领被制,也皆不敢妄动。他来到疤面男子身前,微微笑道:“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疤面男子最初的震骇过后,渐渐镇定下来,知道今日之局绝难善了,若此时被压下势头,只怕今后军中再也没他说话的份。心下一横,索性环起双臂,白眼一翻,打个哈欠道:“大名鼎鼎的李烬之秋往事,原来也不过是没种的东西,连自家军营都不敢去!哈,你们若以势压人,我也没什么可说。这条命我今日便撂在这儿,若碍了你们的眼,只管收走!可若要我对无胆鼠辈卑躬屈膝,那是想也别想!李烬之如何?秋往事如何?该我兄弟得的银子,我一文也不会让。你们只管看着办,瞧瞧多少血才能浇灭我铁川卫兄弟的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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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往事朗声大笑,轻蔑地斜睨着他,冷声道:“不怕死?我还偏不相信!”

      语声未落,但见银光一闪一没,一股殷红的鲜血便自那疤面男子大腿处喷涌而出,直溅出数步之远,眨眼之间右腿已是一片鲜红。

      众人一片惊呼,看这血流的势子,显然是被刺破了腿上主脉,只怕顷刻之间便是血尽人亡,无可挽救。疤面男子但觉双腿蓦地发软,勉强撑持了几个呼吸便颓然倒了下去。

      众骑士慌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扯下布条紧紧勒住他大腿,又寻块石块用力压在伤口上试图止血。可主脉既裂,鲜血直如涌泉一般汩汩冒出,虽然流势稍缓,终究遏止不住。不过片刻之间,疤面男子脸上的血色一分分退下去,气息渐促,浑身冒汗,不可抑制地发起颤来。

      秋往事缓步踱到他身前,微微倾下身,笑道:“如何?阁下的这点儿志气还要多少血才浇得灭?我就在这儿等着看。”

      那人只觉身上温度一点点退去,眼前世界渐渐模糊,隐隐嗅到熟悉的死亡气息,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真切。他心下又惊又骇,想着左右无救,不能丢了面子,强自压下恐惧,正欲回几句狠话,却忽听她接着说道:“几时浇灭了,记得吭一声,我保你性命。”

      那人陡然一震,似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猛地支起身子,半是绝望半是期望地盯着秋往事,哑声道:“你、你能……”

      秋往事微笑着点点头,向他大腿一指。众人低头看时,只见她这一指似伴着魔法,血流速度立时缓了许多。

      疤面男子心底涌起一阵狂喜,似哭似笑地叫了两声,整个人忽似失了支撑,软软向后倒去。陷入黑暗前,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但凭将军吩咐。”

      秋往事满意地一笑,高声道:“好!既如此,便是袍泽兄弟,我自然保你性命。”说着蹲下身,双手按在他伤口附近,枢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脱了轨道的血液中。原本自在法一入人体,受他人驳杂的枢力所扰,便不能发挥效用。可此时疤面男子血流了大半,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体内枢力也薄弱得似有若无,秋往事的枢力之精纯本又过于常人,消长之下,虽不至能任意操控血流,却也足以将欲自伤口涌出的血液导回正途。

      周围的骑士们眼见着她双手往腿上一按,伤口处汩汩涌出使尽方法也止不住的鲜血便蓦然疾流归渠一般收了势子,惊异之余皆暗暗生了敬畏,默默垂手立在一旁。

      伤口本身并不严重,血流一止剩下的便好办。秋往事命人取来些伤药厚厚抹上,过了片刻,伤口的血便渐渐凝起了血痂。她见已无大碍,便一点点收回枢力,命人紧紧包扎,又喂了两颗固气血的药丸,拍拍手站起来,对李烬之点点头道:“五哥,好了。”

      李烬之微微一笑,轻轻冲她眨眨眼,上前高声道:“诸位听好。在下容府李烬之,新任望山城守令,兼统东北边事。这位秋往事,以后便是你们铁川卫的督领卫尉。自今日起,融北十二城军政要务便统归我两人管辖。如今时事正乱,有的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只要踏踏实实跟着我们,自然有你们升官发财的时候,到时区区五钱月银又岂在话下。今日之事,念在你们初归容府不知规矩,我可以不计较。可今后既跟了我,便得把我的规矩一条条学起来。你们之中有识文断字的,都留下来随我去守令府,先把容府军法学明白,回去便是执法检事,教习督导众人。其余人便把这受伤的先带回去,等他下了地,再让他领齐千袍以上将领过来听问。这几日先把人员名册、战马数量、器械清单等整理出来,待我们交割完毕,随时下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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