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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如此多娇[未完结]》-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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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只点着几盏长明供灯,一片幽暗。隐约可见顾雁迟扶着杨棹雪四下踱着步,显然已让她服过解药,正在疏络筋骨。过不片刻,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见普日息与黎梁舟匆匆而来,一到先暴躁地呼喝着遣退一众下人。

      殿内只剩四人。顾雁迟扶着杨棹雪在蒲团上坐下,一面问道:“秋往事走了?”

      普日息踢过一个蒲团,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恨恨道:“跑了。我也腾不出手来追她,只怕已逃远了。”

      顾雁迟又问:“外头情形如何?”

      “眼下还太平。”黎梁舟双眼眯起,在圆胖的脸上只余两道缝,“我着司祭们领着众人念经,今晚想必无事。只是这伪神使一事,恐怕迟早要给个交待。”

      普日息狠狠一垂膝,咬牙道:“还说什么‘各归其位,天道原公’,分明就是说我父王非其人而占其位!这姓秋的别落在我手里,否则定要她不得好死!”

      顾雁迟倒是神色如常,微微笑道:“殿下稍安勿躁。今晚不过一出闹剧,乱上一阵也便罢了。大多司祭仍是听咱们的,时日一长自有法子平复。至于我们,毕竟没几人认得,随便找些人做个场面便了,无非让人泄泄愤,没什么不可收拾。”

      普日息阴沉着脸默然片刻,好容易压下火气,沉声道:“那咱们的计划可有影响?”

      顾雁迟略一思忖,摇头道:“无碍。湛罗城再怎么折腾,总在咱们手里。只要南北两头不出乱子,容府与火火氏仍是无路可走。”

      秋往事心下微讶,正寻思他所说的“南北”所指为何,又听黎梁舟问道:“这两头当真靠得住?北边的人到现在也没见影子,至于南边,我总觉来得突然,未可轻信。”

      顾雁迟沉吟片刻,答道:“北边的人早已上路,想必这两日便到。而南边忽然提出合作,虽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普日桑如今完全仰仗火火氏,纵然登位,也不过是个傀儡。与其如此,不如同咱们议和,共除火火氏,然后南北分治,互不相扰。火火氏对咱们来说固是威胁,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掣肘?若趁这机会忽然发难,与咱们联手除了火火氏,普日桑便能切切实实把南边的大权握在手里,顶多每年卖给我们些马匹,岂不好过日日看人脸色行事?何况这事不必咱们出多少力,自有那头的人去周旋,纵然不成,于咱们总没什么损失。”

      黎梁舟眯着眼,缓缓点了点头。普日息也渐渐定下心神,略一沉默,便又开始商议安抚湛罗民心之事。

      秋往事在梁上听得悚然心惊,沁出一身冷汗,见他们换了话题,当下也无心多听,悄悄顺着来路翻上屋顶,纵身跃下,往宫殿深处掠去。

      宫中之人几乎尽数集中在祭坛周围,其余地方皆空空荡荡,唯独一座院落前仍有侍卫把手。秋往事一眼瞟见,便知这定是朝廷使者被软禁之所,当下悄悄掩到近旁,觑个空翻墙而过。

      院内虽有守卫,可众人因不得参加加持大会早已是一肚子怨气,哪里有心思看守,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议论。天色已微微发亮,秋往事四下一扫,见各处屋宇都亮着灯光,敞着窗户,唯独东南一间小屋内一片漆黑。今夜如此喧闹,自是无人入睡,那唯一一间不曾点灯的屋子,显然便是不需光亮的季有瑕所在了。

      秋往事看准方向,疾掠而出,蹿到屋下一掀窗便翻身跃入,随即轻声道:“季姐姐,是我。”

      季有瑕也不曾睡,正坐在窗边倾听外间动静,秋往事忽然闯入,着实骇了她一跳,险些惊呼出声,慌忙伸手掩住,喘息片刻方又惊又喜地迎上前,一把拉住她问道:“往事?!你总算来了!”

      秋往事掩上窗,拉着她走进里侧,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恐怕还要委屈你再呆一阵。我一会儿便走,只是来告诉你,若五哥来了,记得告诉他普日桑有异心,火火堡怕要出事,让他尽早准备。”

      季有瑕浑然摸不着头脑,听她语气严肃,先紧张地点头应下,又问道:“你见过五哥了?他会来?”

      秋往事见天色渐亮,不欲多留,一面向窗边走去,一面匆匆道:“我猜的。他若不来便算了,若是来了,你千万记得转告。”

      季有瑕听她转身欲走,忙追上一步问道:“那你呢?你还是不见五哥?”

      秋往事脚步一凝,忽地发起怔来,半晌不语,被季有瑕连催了几声,方低声答道:“现在见了也说不明白,不急于一时,我先上火火堡。”

      季有瑕还欲再问,已听她道了声“保重”,随即窗板“吱呀”一声轻响,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一闪而没,接着便再无动静。

      秋往事离去后,并不急着出宫,先趁乱潜回顾雁迟居处,寻回了先前受制时被收走的凤翎等随身物件,又换了衣装发式,随后才赶在天色放明之前悄悄混在人群中溜出了宫。

      宫外更是一片混乱。漫山遍野不明情形的信徒仍在拼命往里挤着,总算众人在圣殿之前不敢太过放肆,这才不曾酿出祸来。鳞鳞爪爪的各路谣言杂成一团乱线,理不出半点头绪,同一句话从山腰传到山脚,便已不知翻出了多少面目全非的版本。

      秋往事好容易挤出人群,已是一身大汗筋骨松散,匆匆自北坡下了山,便往最近的北门赶去。

      到得门口天已完全放亮,哪知城门却紧闭不开。一问之下方知自昨夜起便已封城,不让出入。她暗忖事情平息之前只怕不会开门,见四下空荡荡的见不到人影,城上守卫也不甚严密,当下转回城内弄了卷绳索,寻了个僻静处便控着绳索伸上墙头,绕着城堞系紧,试了试力道,便三两下攀上城头。城上不过寥寥几名心不在焉的巡逻兵士,乍见了她,皆未及出声便被封了喉。待到尸体被人发现,秋往事早已去得不知踪迹。

      出城走出数里,买到一匹马,秋往事便片刻不停地向西驰去。路上皆是赶往湛罗城的人,众人见她自东面来,纷纷上来打听加持大会的消息。秋往事乐得给城里添些麻烦,绝口不提昨夜之事,只说大会尚未召开,又胡扯些风族妖邪如何居心不轨意图破坏法场,一个劲儿怂恿众人尽快赶去除邪助威。

      日暮之时堪堪赶到归鱼谷口。秋往事骑术虽不甚精,好在这条路已走过数次,颇为熟悉,便马不停蹄,连夜赶路,天色放明之时,已穿出山谷,到了康塔草原。

      归鱼谷以西恍若别处天地。清晨的草原亮晶晶地蒙着一层霜,在极远处与泛白的天空连作一片,上下一色的清冷。草原上已有牛羊点点,零零星星地连缀无尽。顶顶毡帐飘着炊烟,人影慢腾腾地进进出出,似尚未脱去酣睡初醒的慵懒。一切平静而有序,除了帐顶插着的各色彩旗昭示着些许不同,其余便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全不见山谷东面的紧张气氛。

      紧挨着谷口山脚,大大小小二十余顶帐篷聚在一处,以木栅相围。栅门处插着两杆大旗,一面红底黑纹,正是火火氏族旗;另一面黄绿相间,却是普日氏王旗。秋往事一见之下便知这是火火氏护送普日桑上京参选的队伍,她猜测王落等人应当也在此处,当下一勒马头,驰上前去。

      跑出两步,远远便见栅门打开,一人骑着马出来,径向谷口行去。那人迎面驰来,目不斜视,似并未注意秋往事,她却一眼瞧见此人发束圆髻,宽衣缓带,却是风人装扮,再细细一瞧,眉目英挺,面容俊逸,岂不正是王宿。

      秋往事心下一喜,忙迎上去挥手高呼道:“六哥!”

      王宿在马上陡地一震,几乎打了个跌,未待坐稳已猛然扭过头来,又惊又愕地望向她。

      秋往事一声出口,自己也怔住。方才一见到营地,她什么也未想便理所当然般行了过去。及至见到王宿,也自然而然地迎了上去,浑未觉得不妥,仿佛从头至尾便不曾离开。直到见了王宿的震惊模样才陡然想起,她至今仍在出走未归之中。

      王宿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像是弄不明白自己看见的是什么。秋往事本还犹豫着就这么见面该是不该,见他如此登时心软下来,吸一口气,翻身落地,牵着马缓步上前。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面目渐渐清晰,嘴角轻轻上翘,口里却泛出苦意,眼眶也忍不住发热,低声唤道:“六哥。”

      王宿听了这一声唤,忽如中雷击般打了个颤,大叫一声,陡地跳下马背,连跌带撞地向她奔来。

      秋往事停下脚步,任他冲上来合身抱住,被他撞得连退几步,只觉浑身发热,轻轻震动着,却不知这温度和颤抖来自王宿还是自己。

      “往事,你、你肯……你总算……”王宿双唇发颤,语无伦次,语声暗哑,几乎带着哭腔。

      秋往事渐渐放松下来,只觉耳鼻口喉皆是发涩,微微闭眼,垂头抵在王宿肩上,轻声道:“六哥……”

      王宿吸一口气,放开她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面色忽红忽白,皱着眉,瞪着眼,咧着嘴,也不知是哭是笑,口中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忽一把拉起她回头就跑,一面嘶声大喊:“姐,出来!快出来!”

      秋往事恍恍惚惚地被他拉着跑,只觉踩在云端般轻飘飘地不着地。营地内出来数人,当先一名红衣女子率先惊呼一声,飞奔而至,扑上来又跳又叫。

      秋往事听她满口释卢语说得飞快,迷糊间不曾弄明白半句,只来得及叫了声“沐姐姐”,便被死死抱着透不过气来。好容易等她松开,一抬头便见王落不知何时已立在身边,嘴角噙笑,眼中含泪,也是又悲又喜的一张脸。

      秋往事定了定气息,上前行了一礼,低着头唤道:“四姐。”

      王落抚着她肩膀,点着头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见到五弟了?”

      秋往事听李烬之不在,心下一轻,不知是放松还是失落,摇摇头道:“五哥果然上湛罗了?那多半是错过了。”

      王宿闻言一拍掌,拉过她道:“正好,我刚要往湛罗找他去,你也一道吧,路上也能说说话。”

      秋往事心下一动,这才想起正事,神情一肃,问道:“你寻他做什么,这里出事了?”

      王宿摇摇头,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昨晚火火堡有人来报,说伶老国母忽然病倒,把普日桑接回去了。”

      秋往事一惊,失声道:“普日桑走了?!”

      王宿见她神色紧张,不明所以,当下笑着安慰道:“放心,没什么大不了。按释卢规矩,新王选举是司祭会主持,各部首领参与,候选人倒不是非到场不可。届时有咱们看着场子也便是了,普日桑本不过是做个样子,去不去都一样。我去知会五哥,也不过是稳妥起见。”

      火火沐也插道:“伶老国母自上次被救出之后身体便不怎么好,都是些老毛病反反复复,咱们出发前落姐姐还替她诊治过,没什么大碍的。这次听说也不过是染了风寒,只是普日桑那小子放心不下,非要回去。咱们想这里反正没他什么事,也便由着他了。何况选举也还有些日子,他只要抓得紧些,不会赶不及的。”

      秋往事情知不妙,挥着手猛摇头道:“他哪里还会回来,倒是咱们要回不去了!”

      三人皆是一讶。王落见她神情焦急,知道定有变故,忙问:“怎么,你可是探到些什么?”

      秋往事点点头,沉声道:“普日桑勾结湛罗王室,想趁火火氏北上之际一举灭了咱们,然后南北分治,共掌释卢!”

      火火沐大吃一惊,面色倏变,旋即又觉疑惑,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普日桑这小子虽说软弱些,脾气倒直得很,会有这份心思?再说我家在南边百年根基,普日氏与郎氏费了多少力气也没能撼动,他一个过气王子,能做些什么?你的消息可拿得准,该不会是普日息的离间之策吧?”

      秋往事肯定地摇摇头,答道:“不会。普日息扣了朝廷使团,又摆出战备的样子,摆明了是要引咱们北上一战。如今他们的实力比不上我们,若非留有暗招,哪来这份底气硬拼?我不知普日桑作何打算,但他暗通湛罗,绝没有假。何况他在这节骨眼上忽然走人,不是金蝉脱壳又是什么?”

      火火沐听她说得肯定,心下也不免紧张起来,皱起了眉,低喃道:“他能做什么?火火氏精兵的确大多北调,可南边尚有其余部族,都是听我们的。普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

      秋往事忽问道:“寿姐姐最近身体怎样?”

      火火沐一怔,答道:“挺好的。自从喝了落姐姐的药,许久都不曾发病了。宋大夫来了以后日日调养,更见起色,现在骑整个时辰的马都没事了。”

      秋往事心下一动,问道:“宋大夫?哪个宋大夫?”

      王落答道:“是宋流将军的女儿宋怀风,她随我学医术,原本也在止戈骑,不知你可见过。”

      秋往事一讶,自语道:“她居然还是来了。”

      王宿听得心急,插上前道:“咱们在这儿也议不明白,小七你既然拿得准,那便宁可信其有,先回去瞧瞧再说吧。是了,你大概还不知道,顾雁迟还和燎人搭上线了。”

      秋往事大吃一惊,愕然道:“燎人?!顾雁迟也真到头了,这种事若露出来,不必别人,裴初就先容不下他。”

      王落点头道:“咱们及时得知,便不怕什么,融洲我已着人回去安排。火火堡是非回去一趟不可了,五弟那里也还得去知会一声。”

      秋往事想了想,说道:“湛罗已封了城,我看不必去了。五哥那里我托人留了话,他总会知道的。现在是湛罗、燎人、普日桑三面都不安分,我瞧六哥还是同沐姐姐留在这儿,居中策应。我同四姐就以探病之名回火火堡去,摸摸情形再说。”

      火火沐虽挂着堡内,一心想回去,却也知道她一出现无疑打草惊蛇,只得勉强留下。秋往事与王落略作收拾,便挑了几名侍从,匆匆向火火堡赶去。

      第三十五章 殊途(下)

      李烬之与米狐哲一行到达湛罗城下时,正是加持大会的第二日清晨。城下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人,但城门迟迟不开,守门侍卫语焉不详,只说是神使吩咐,令众人静待。

      米狐哲在城门递上拜帖,命人去通传。哪知左等右等,半日才传回一句:“宫内正在议事,无暇通报。”他料得城内必有变故,心下思虑杂陈,一时却也无法可想,只得一面软硬兼施地催人速去通报,一面寻了处空地坐下等待。

      李烬之留心听着城头兵士间的交头接耳,方知加持会已于昨夜提前开了,还出了作乱的妖邪,海布宫内至今仍在闹腾。他自知是秋往事所为,正盘算着是否要在城外也造些势,忽听墙内传来马蹄声,紧跟着便听一串急促的脚步跑上城楼,高呼道:“出事了!北城死了好些兄弟!”

      城上守卫一片哗然,登时纷纷围上去询问。却听那人喘着粗气,压着嗓子道:“北城阿坤那一组,六个人无声无息地就叫人抹了脖子,一点痕迹没有,血都干了才叫人发现的。脸上表情做梦一样,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声音微微发颤,忿恨中夹着恐惧,“你们说,这事怪不怪?上头压着不让出声,只叫咱们在城上加人,把门看紧了。要我说,这可不就是妖邪做的?快些杀了那帮风人才是道理!”

      众守卫惊惊乍乍地议论几句,便被首领催着出去巡城。城下民众仍是自顾自闹哄哄地聊着,无人注意到城楼上的动静。李烬之眼中光芒闪烁,嘴角微微下沉,面色略见凝重。那无声无息的杀人手法,显是秋往事所为,她袭杀巡城守卫,自然只能是为了出城。可瞧如今的情况,她显然已成功在湛罗城内搅出一场大乱,海布宫至今仍未能妥善应对,听守卫的语气,城内也并未进行大规模的搜捕,那她为何不仗着神使的声威留在城内继续煽风点火,反而不惜杀人也要急着出城?李烬之心思转动,正自盘算着各种可能,忽听身旁的米狐哲低声道:“容府果然有些能耐,眼下这局面,是李公子同伴的手笔吧?”

      李烬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米狐哲低垂着眼帘,神情慵懒,状似不经意般问道:“这凌空御物的本事听来倒颇似你们的自在法,我若没猜错,里面的人应当就是公子的未婚妻吧?”

      李烬之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当下微作讶异地一挑眉,淡笑道:“公子对我们倒知之甚详。”

      米狐哲轻笑一声,懒洋洋环着双臂靠在城墙上,答道:“秋姑娘近来名声响亮,实在是不知道都不行。说起来,她似乎还是释卢出身?”

      李烬之也装作全未留意,眉目一敛,轻叹道:“她在须弥山呆过,九岁时离开,在入容府之前,也颇历过些曲折。”

      “哦?”米狐哲眼神一亮,声音不觉有些发紧,“她横空出世,之前的经历倒鲜少听人提及,看来还颇不简单?”

      李烬之本是要利用他对秋往事的感念之情,可说起她的过去也不免真的伤感起来,面色渐渐发沉,默然半晌,方低声道:“外间只看见她纵横叱咤,风光无限,又有几人知道背后的代价。释奴营这名字公子想必听过?她十四岁前,在那里头待过五年。”

      米狐哲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释奴营?!怎么会?”

      附近的人群听得他这一声喊,纷纷讶异地回过头来。他暗骂自己失态,见李烬之倒似不曾留意,忙定了定心神,随口胡扯两句揭过,待众人转移了注意力,方低声问道:“她真的进过释奴营?她一个风人,怎会进那种地方?”

      李烬之暗瞟他一眼,心下忽生厌恶,微蹙着眉别开头,沉声道:“据她说是在兴军手底救下一个释卢人,得罪了释奴营的头子孙乾,才同她姐姐一起被抓进去的。”

      米狐哲愕然失语,怔怔地望着前方,吱吱唔唔地应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李烬之该说的已说了,也不想多谈,便道:“一会儿进了城,我不便随几位入宫,咱们分头行事吧。”

      米狐哲仍在出神,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其后几人各怀心事,皆闷坐不语。直到午后,海布宫才总算来了回话,引四人进宫。

      一入城李烬之便寻个借口离开,米狐哲三人则跟着侍卫向海布山行去。山上人群已在向外疏散,看来局面已受到控制。侍卫仍是领着他们从后山绕路,自北面小门入宫。

      普日息正在寝殿边上一间辟作议事厅的经房内坐立不定,一听门外通报,忙命人请进,站起身满面堆笑地招呼道:“哲殿下远道辛苦,底下人不知轻重,未及时通报,竟劳殿下久等,实在是失礼之至,万望殿下不要怪罪。”

      米狐哲不介意地挥手一笑,瞟着屋外悠悠然道:“息殿下百忙之中抽身赐见,米狐哲感激不尽,岂有怪罪之理。”

      普日息听他语带调侃,尴尬地笑了两声,转头指着身边一名身着侍从服饰的中年男子道:“这位便是大显钧枢顾雁迟顾大人。”

      顾雁迟见米狐哲神色讶异地打量着他,微微一笑,欠身道:“眼下情形特殊,不得不遮掩行藏,失礼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米狐哲朗笑一声,介绍了米狐兰与贺狐汀,一入座便单刀直入地问道:“湛罗城看来不怎么太平,不知咱们的计划是否还要继续?”

      普日息面上一紧,忙道:“这个自然。”

      米狐哲并不看他,只望向顾雁迟道:“只是如今这情形,要我相信此番合作仍有胜算,实在是不怎么容易啊。”

      普日息正想答话,却见他二人目光咬合,丝毫没留意他这主人的存在。他面上一红,一阵窘迫,只得讪讪地合上嘴,煞有介事地端坐着,眼帘下垂,摆出漠然倾听的模样。

      顾雁迟穿着下人服色,却仍是一派雍容自持,丝毫也没在米狐哲冷锐的目光下矮了半分。

      “哲殿下不必多虑。”他泰然答道,“这场变故的确是意料之外,可如今已受控制,碍不着大局。”

      米狐哲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哦?外头闹得群情激奋的风族妖邪,不知大人预备怎么处理?”

      顾雁迟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要处死。”

      米狐哲看他笑意深沉,心下一动,挑眉道:“看来大人已挑好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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