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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如此多娇[未完结]》-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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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暮归将信将疑地瞟她一眼,低头道:“公主言重,在下知无不言。”

      江染无所谓地勾勾嘴角,问道:“听说你本是显将,新近才降了容府,其后一直便在井天跟着扶风妹妹?”

      许暮归听她这么快竟已摸清了自己底细,不免一惊,更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也只得先如实承认。

      江染又问:“既如此,你同李将军当接触不深,他为何派你做特使?”

      许暮归一怔,摇头道:“将军想必自有思量,在下也是不知。”

      江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李将军既是要你单独带话给卫大人,便不曾叫你避人耳目么?你何以便在群臣在场时求见?”

      许暮归听她越问越是古怪,颇觉莫名,想了想答道:“李将军只要我尽速禀报卫大人,不可耽搁,并不曾交待要避人耳目。”

      江染眼神一动,似是得了答案,满意地微微一笑,一拍手,便有一名侍女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许暮归身前,盘内盛着两锭银两。江染抬手一指道:“公子远来辛苦,这些拿去打点酒喝,卫大人处想必还有吩咐,我便不多耽搁公子。”

      许暮归一头雾水,也不便相问,只得领了赏便自告退。

      江染默默靠在椅背上,低头沉思良久,忽抬起头来命人张罗了纸笔,洋洋洒洒连写数页,亲自以火漆封好,唤过一名贴身侍卫道:“你去一趟秦夏,把这信交给容王。”

      时节已入盛暑,虽时不时下场雷雨,毕竟也一日日热了起来,虽已入夜,仍是觅不着一丝风,声声蝉噪,惹得人心烦意乱。秋往事百无聊赖地趴在凉席上呆呆出神。她们带着楚颃一路停停走走,凭着季有瑕“天姓阁”的招牌畅通无阻,未遇到半点盘查,昨日已顺顺当当地过了穗河,来到显境内的高沧城。该如何处理楚颃,近日内便不得不下个决断了。

      正自神思渺渺,忽听外头敲门声紧。秋往事唤了声“进来”,一面起身,一面门闩已不待人手自行撤开。

      季有瑕抱着一大叠书册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砰”地往桌上一扔,自怀中摸出一份信件兴奋地摇晃着道:“往事你快看,五哥的回信到了。”

      秋往事精神一振,跳下床展信一看,却见黑纸白字,竟是词不成词,句不成句,一排排皆是全不相干的文字,读不出半点意义。秋往事一怔,问道:“密文?”

      季有瑕自那大叠书册中抽出一本,递给她道:“来我这儿的信一向都用密文,这是符底,你可知道解法?”

      秋往事接过那书册一看,却是一份琴谱,不由笑道:“这符底倒是现成。五哥教过我解法,倒是从不曾用过,试试吧。”

      季有瑕趴着桌沿坐下,赧然笑道:“有劳了。我的入微法就那可怜巴巴的七品,虽能摸出字来,到底费时费神,一整晚也未必解得完。平日我最烦的就是这个,现在你在就好了。”

      秋往事倒是兴趣盎然,兴冲冲地摊开纸笔,先数明了密信共是三十四字四列九行,便将琴谱翻至三十四页,寻得第四行第九字与第九行第四字,数明笔画,得了密匙,再对着密信,至季有瑕搬来的《崇兴字典》中一一寻着对应文字,片刻已誊了一份文稿出来。一读之下却不由一怔,讶然道:“五哥让你把人送到朝廷去。”

      季有瑕一愣,问道:“朝廷?与朝廷何干,做什么送去那里?”

      秋往事皱眉思忖半晌,喃喃道:“怎么会送去朝廷,他不怕三哥对卫昭泄了底?”

      季有瑕不明所以,忙问:“怎么?还关卫昭的事?”

      秋往事知她并不知何小竹之事,也不便多言,含含糊糊道:“三哥知道一些不能让卫昭知道的事,五哥这么安排,不知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终究不得要领,又听季有瑕在一旁连声催问该怎么办,索性将信一推,甩甩头道:“管他呢,五哥是朝廷出身,或者有些门路。总之他既这么说那总是没错,咱们把人弄过去就是。”

      季有瑕自无异议,两人正自商议着如何对楚颃说,忽又听敲门声响。秋往事忙收拾了密函书册,唤人进来。来的却是季有瑕的一名侍女,她递上一封信函,欠身道:“高沧城守遣人送来书函,说是邀小姐明日过府一叙。”

      季有瑕微微一愣,笑道:“这高沧城守消息倒灵,我过了穗河便不曾张扬身份,怎的还是让他知道了。”

      秋往事眼神一闪,声色不动道:“先应下吧。”

      季有瑕点点头,转向那侍女吩咐道:“你替我回个帖子,就说明日准时拜访。”

      待那侍女一走,秋往事忽低声道:“我出去一下。”随即便悄无声息地闪出房门,身形轻快地一下没了踪影。

      季有瑕吃了一惊,不知所以,呆立了片刻,正待跟出去查探,秋往事却又已倏忽闪了回来,一进门便冷哼道:“果然有问题,这客栈四面都有人盯着。”

      季有瑕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位大人倒热心,私下派人护着也不说。”

      秋往事猛地愣住,愕然瞪着她,张大了嘴一时失语。季有瑕察觉有异,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我们刻意隐了身份,他却仍这么快得了消息,这是不妥一;半夜三更送帖子来,既失礼数也悖常理,这是不妥二;一面邀请一面又派人鬼鬼祟祟地看守,这是不妥三。这高沧城守摆明了来意不善。”秋往事长长叹出一口气,摇着头闷闷望着她道,“你这间士,真是独一无二了,私下派人看护你也想得出来,真难为六哥放心你在外头乱晃。”

      “不是我想得出来,是真的常有人这么做嘛。”季有瑕飞红了脸,讪讪地蹭到她身旁,低下头咕哝道,“不过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倒的确只有他一个。”

      “他若真是倾慕于你,就不会连份礼都不备,半夜三更叫人干巴巴地过来递帖子啦。”秋往事也知她名闻天下,自是排场不小,笑着拉她到桌边坐下,随手拆开侍女送来的信函瞟了两眼,清清嗓子拿腔作势地念道,“……阁郎艺惊天下,四海闻名,在下倾慕已久。今闻阁郎莅临敝府,甚感荣幸。故不揣冒昧,聊备薄酒……啧啧,瞧这写得一板一眼不咸不淡的,可像是你倾慕者的口吻?”

      “还真的不像。”季有瑕认真地摇摇头,皱起眉道,“可这高沧城守为什么要寻咱们麻烦?该不会是……”

      “多半不错。”秋往事冲对面房间努努嘴,轻哼一声道,“咱们大意了,对楚三公子看得不够紧呐。”

      季有瑕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抓住她手腕,低声道:“那我的身份……”

      “放心,应该不至于。”秋往事倒是泰然自若,拍着她手背安抚道,“他人还在我们手里,不敢冒鱼死网破的险,何况容府间士中只怕就以你最为紧要,你可是他手上一张大牌,怎也要换个好价码才是,断不会这么轻易就打出去。他无非是怕咱们玩花样悄无声息杀了他,因此使了些手段让高沧城守盯上咱们。我猜他顶多说你的侍女中混有容府奸细什么的,总之只要咱们被留心上,不敢轻动便成。”

      “说的是。”季有瑕略觉放心,眉头却仍未舒展,“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却麻烦了。本来把他强弄去永安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只怕出个城都要受盘查了。”

      秋往事低头略一思忖,忽拉着她站起身,笑道:“好了,你明早要去见那城守,先回去歇着吧。三哥这里嘛,我这就去处理,你只管放心便是。”

      季有瑕一惊,声音顿时绷紧:“你……你要下手?”

      “你别紧张,现在杀他岂不自找麻烦。”秋往事不紧不慢地说着,声调平稳而沉定,无端地安人心神,“我去叫他自己上永安。”

      季有瑕一怔,愕然道:“他怎会肯?”

      “为何不肯?他现在无非一求安身保命,二求东山再起,裴初能给他的,朝廷未必不能给。”秋往事忽地眯起眼睛一笑,懒洋洋地伸伸筋骨,“就算文的当真不行,大不了咱再上武的嘛,还怕他不成。”

      季有瑕原是心无挂碍之人,听她说得笃定,也便轻松起来,呼出一口气,笑道:“那我便全指着你了。”

      秋往事盈盈笑着点点头,送她出门。季有瑕走出两步,忽停下来,回身促狭地一抿嘴角,轻笑道:“你那一二三四的调调真同五哥一个样,听着就靠得住。”

      秋往事陡地一愣,魂魄似忽地凝滞住,直到看着季有瑕脚步轻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仍是怔怔地立在当地动弹不得。

      心情似乎骤然低落,像是缺失了什么,遗落了什么,空泛泛,轻飘飘,一阵阵的涩意,渗得浑身发软。秋往事低了低头,不去理会身体的异样,暗吸一口气,往楚颃房中行去。

      房中灯火已熄。秋往事却不理会,敲了敲门,未待回音,便径自开锁进去,大剌剌在桌边坐下。

      楚颃本未睡,却也想不到她说进来就进来,惊疑之余忙一骨碌爬起,随手批了件外衫便来到厅中,一点灯烛,便见秋往事悠悠然地自斟自饮着,似是全未看见他。

      楚颃定下心来,整了整衣发,走到窗边背光而立,朗笑道:“七妹莫不是走错了房间?”

      秋往事放下酒杯,抬头望着他,目光干净得一如冬日冰封的湖水,看似晶莹剔透,实则全然望不到底:“我是来请三哥走一趟永安。”

      楚颃见她一派坦然,说得理所当然一般,不由仰天嗤笑一声,问道:“七妹请我做事,能开出什么价码?”

      “裴初能开什么价,我便能开什么价。”秋往事不理楚颃的惊异,轻轻一笑,接着道,“何况三哥同我们也算多番合作的老朋友了,张口便谈价码,不嫌伤感情么?”

      楚颃听她话中之意竟是把事情挑明了,心下也不免震骇,顿时神情一肃,沉声道:“那个一直与我暗中联络之人,真是五弟?”

      秋往事眉梢微挑,但笑不答,脸上却分明写着“正是”二字。

      楚颃面上神色变幻,气息也粗重起来,良久方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谈合作么?我这次可是被你们卖了!”

      秋往事轻笑着摇摇手,说道:“三哥说哪里话。这次井天之变,起因不在我们,原是大哥设计了对付我的。我们原想干脆趁机起事,到底准备不足,只能做做戏,就势收了。要三哥担了罪责,原也是情非得已,只是这个‘卖’字未免便说重了。我们若真不管三哥死活,我又怎会在这里?有瑕又怎会如此顺当便带你出来?容府又怎会动静全无?我们可是一直都没忘了三哥啊。”

      楚颃面色阴沉地盯着她,沉默良久,方冷冷道:“不管怎么说,我如今没了家,没了业,丧家犬般苟且偷生,都是被你们害的!你们拿什么叫我再信一次?”

      秋往事坦然与他对视,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们让你去卫昭那里,这还不够诚意?你手里头可是捏着我们的大把柄,一见了卫昭,我们的生死都可说捏在你手里,该担心的是我们,你有什么可不放心?”

      楚颃眼神一动,心下飞快盘算,默然不语。秋往事停顿片刻,待见他面色略缓,方接着道:“何况三哥不信我们,难道便信得过裴初?裴初这人最重义气,向来看不上背主之臣,你瞧瞧投到他手下的降臣,可有一个混得好的?像三哥这样的叛臣,裴初会不会接纳都成问题,更不必提重用。就算三哥真有本事得他青眼,可难道还能爬到顾雁迟那一班元老头上去?就算最后真叫裴初得了天下,三哥你也始终是外人,充其量不过是个二等臣子,说出去都嫌寒碜。我们却不同,三哥知道,五哥军旅出身,身边多是武将,却少文臣,三哥若能相助,将来少不了封爵拜相,位极人臣。我知道,三哥之所以想投裴初,终究也不过是别无选择,无奈之举,如今却有更好的路可以走,其间利害,想必三哥心里分明。”

      楚颃低垂着眼,面上似覆着一层雾,看不清神色。当今天下,论实力仍是裴初最强,论声势却以容府最盛,将来的胜负正在五五之数。而李烬之掌握着容府大半军队,加上卫昭在朝中的影响力,再加上秋往事这“叶无声之女”在民间的号召力,确是足以自成一派,搅乱格局。沉默许久,他终于方缓缓向前,到桌边坐了下来。

      秋往事心下一喜,替他斟满了酒,举杯敬道:“那我便先谢过三哥。卫昭处五哥已打过招呼,三哥只管放心前往,以他的势力,足以隐瞒你的身份。我便先祝三哥一路顺风,将来若大事能成,自然少不了三哥的一世显赫。”

      楚颃听她竟有送行之意,微微一怔,讶道:“你要我自己上路?”

      “自然。”秋往事笑得一派坦荡,“我若与你一同失踪,岂不惹有瑕起疑,何况我也正好跟着她转转,瞧能不能打探到些什么。这里已是显境,没人注意你,你只管上路便是,也用不着我护航。”

      楚颃眯起眼,狐疑地盯着她问道:“你便不怕我还是去寻裴初,泄了你的行踪?”

      秋往事端着酒杯,坦然笑道:“我相信三哥是聪明人,也相信五哥的眼光。”

      楚颃不再多言,嘴角微微勾起,举杯与她一碰,仰头一饮而尽。

      第三十二章 北辙(中)

      就在漫长的暑热仿佛决心日复一日绵延下去时,干燥的风中终于夹入了几丝萧瑟的意味。一场接着一场的绵绵雨水一点点洗去了空中的温度,洗去了天地间浓丽的色彩。当最后一片明艳的黄叶归于尘土,天候便急转直下,纷扬的雨丝转眼凝作雪花,白了长风山,凝了凤尾河。

      秋往事伏在窗边,任凭雪花星星点点地挂上发梢,心境在丝丝寒意中一片澄明。耳边高高低低地响着零散的琴音,虽只是信手弹拨,不成曲调,却偏清隽凛冽,韵味流转,自有一番风流。琴音一声声直入心底,空灵得仿佛一面镜子,让英雄听出壮烈,豪客听出快意,游子听出怅惘,离人听出伤感。

      秋往事听在耳中,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寂寥,就像远处突兀高耸的长风山和铺展无际的万世宫,空阔得仿佛再多的人间悲喜也填塞不满。琴音渐渐止息,失落随之而来。秋往事怔怔地叹息一声,忽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该走了。”

      季有瑕浑没留意,舒坦地伸着懒腰,含含糊糊地问道:“要去哪儿?”

      秋往事沉默许久,直到季有瑕早已忘了随口所发的问题,方失神般缓缓答道:“也许该回趟既望山。”

      季有瑕这才觉出她口气有异,怔得一怔,陡然回过神来,登时霍地站起,“腾腾”跑到窗边,一把拉起她手臂道:“你、你要走?”

      “我也赖得够久了。”秋往事惫怠地一笑,拉她在身边坐下,“都半年了。三哥走后再无动静,想必朝廷那边一切妥当;他的位子已有人接替,你也便有人管了。我也不能总待在这儿,是时候该走了。”

      季有瑕大急,忙一迭声嚷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我好歹也算救过你,你当日答应了不走,我才没送你回容府,也没透露你行踪的,你怎能耍赖!”

      秋往事微微一笑,淡淡望着窗外道:“你当我真的相信五哥不知道我在你这儿么?”

      季有瑕一惊,立时斩钉截铁地一摇头,矢口否认道:“他当然不知道。”

      秋往事叹息一声,低头靠在臂弯上,幽幽道:“他要真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地扔下我半年,那我这会儿也不必烦了。”

      季有瑕顿时失语,不觉想到她若数月没有公开露面,王宿定要七拐八弯地来探消息,为此几次被江一望责怪,却到底仍是一犯再犯。

      “他也不过四品入微法,怎就那么滴水不漏。”秋往事自顾自咕哝着,“他要是一味推脱责任,我便能觉得他冷酷;要是强迫我留下,我便能觉得他自私;要是扔下我不管,我便能觉得他无情;要是跟在我后面不走,我便能觉得他纠缠不清。偏偏现在不温不火不即不离,不回避也不紧逼的,想了结都寻不着下手处。”她越说越觉气闷,“砰”一拍桌道,“说什么不逼我,分明就是逼我!分明就是要我觉得他无可挑剔无可指摘无辜得一塌糊涂。哼,我偏不!”

      季有瑕被她的拍桌声惊醒,一听苗头不对,忙道:“往事,你就回容府吧,大家都很惦念你呢。既望山的事,也真的难怪五哥啊。”

      秋往事先前还不曾认真细想,听她切切恳求却顿时低落下来,耷下眼睑,闷闷道:“我不是不想回去,是不能。”

      季有瑕猛摇头道:“怎么会呢?莫说容府都想你回去,就算你姐姐,想必也不会怪罪的。”

      秋往事呆呆地出着神,默然不语。地炉烧得火热,烘得屋内一片融融暖意;窗外却是白雪纷飞,寒意凛冽。秋往事伏在窗边,心中似也一半和暖,一半冰冷,激起阵阵战栗,渗得浑身发软。

      季有瑕见她不语,更是焦急,一径儿劝解安慰着,她却总无反应。正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忽听她低低一叹,声音轻飘飘的不着力,似自极远处传来:“我对我姐姐不好。”

      季有瑕一怔,听她停顿半晌后又轻声续道:“我从小就什么都要和她抢,什么都要比她强。就连医术,我明明全无兴趣,也不肯承认不如她,每回生病都不肯喝她的药,非要自己治,于是她只好偷偷换我的药,我知道了,还发脾气。娘的医书也非要我看过了才让她看,我若不愿看,就一直藏着,怎么也不肯给她。姐姐也一直让着我,什么都依我,所以最后才因我任性,落在孙乾手里。进了释奴营,我明明知道是我连累了她,是她救了我,可有时在战场上杀到力竭,总忍不住要想,如果不是顾着她,我便随时可以走了。孙乾不让我们见面,除了难得有机会偷偷见一见,其余的便都要我受了重伤才会让她去医。所以我有时想见她了,便故意伤得重些,可见她看了我的样子难过,我又要发脾气,事后总是后悔,想着再不能这样,可一见面,总是忍不住。后来我便不大去见她了,只想着寻机会救她出去,以后一定好好待她,可惜,最后等来了机会,却没等到想要的结局。”她抬起头,见季有瑕闷着头,眼眶泛红的模样,直起身子轻笑道:“所以,她身前我没有好好待她,至少死后,总不能忘了她。她毕竟死在既望山,死在五哥计下,我若回容府,夜里梦到她,又该怎么面对?”

      季有瑕一气摇头,恳声道:“既望山一事,终究连无心之失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孙乾也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背着这段过往一辈子么?”

      秋往事淡淡一笑,抬眼望着她道:“我不该背一辈子么?”

      季有瑕听她语气淡得理所当然,只觉心下一突,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瞧她似是去意已决,不由满腔焦急,正自无措,忽听敲门声响,却是一名侍女走进来,禀道:“小姐,顾钧枢遣人送来帖子,邀小姐……”

      季有瑕陡地一喜,暗呼“来得正好”,未等她说完便飞快地奔过去抢过请帖,跟着便直把她向外推去,连声道:“快去应下,说我准到。”她随手关上门便奔回窗边,把帖子塞到秋往事手里,喜道:“你瞧你瞧。”

      秋往事见她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也不由好笑,只得摇着头接过帖子,无奈笑道:“你要留我,好歹也先瞧瞧他说些什么,怎么这就应下了。”

      季有瑕满不在乎地摇着头,笑盈盈道:“原是我忘了,过两日便是棹姐姐寿辰,想必是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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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有瑕颇是开心地点点头,答道:“是啊,我第一回公演时便认得她了,她也懂琴,我们很聊得来,我每回来风都都要见她的。只是我怕说漏嘴,每回都不敢多聊,但她和顾大人都是很好的人。”

      秋往事听她说得热络,不由讶异,忍不住提醒道:“你竟和他们这么好?他们和咱们可是势难并存的。”

      季有瑕面色一凝,旋即又朗朗笑开,说道:“想这些干嘛,世事难料,非人力可为,有一日相聚,尽一日缘分便是了。

      秋往事闻言倒是心头一震,一时怔然失语。

      季有瑕估她看完了请帖,凑到到身前央道:“往事,你该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吧?”

      秋往事见她笑得狡猾,故意无所谓地把帖子一甩,懒洋洋道:“你同他们那么熟,能有什么问题?我跟去做什么。”

      季有瑕一怔,顿时急了,抓着她手臂道:“那可是顾雁迟啊,都说裴初都要听他说了算,你真不想见见?他和五哥将来可有的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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