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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如此多娇[未完结]》-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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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火光跳跃,耳际鼓角【创建和谐家园】,铺天盖地的血色旗帜上张牙舞爪的黑虎绣纹狰狞毕露。深重的恐惧与绝望,无力的愤恨与期待,不甘的坚持与挣扎。一切都带着如此令人厌恶的熟悉感。秋往事像是被什么力量强拉着,明知眼前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却仍是身不由己地一步步向前。每向前一步,仿佛便又向过去的梦魇更踏近了一步,她却无心阻止,更无力抗拒。

      显军的营寨近在眼前,已可隐隐约约地瞧见憧憧人影与闪闪刀光,秋往事扬鞭策马,正欲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去,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片杀气腾腾的冲锋喊杀之声。她脑中似有惊电陡地划过,懔然一惊,回头看时,只见严浒正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来,众人皆已搭箭在弓,奋然待战。

      秋往事顿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登时一醒,当即调转马头,迎上前去高声喝道:“你来做什么!”

      严浒一骑当先,追至她身边,也不减速,仍高喊着向前冲去,一面振臂招呼众人跟上,一面回头叫道:“你放心,兄弟们替你报仇!”

      秋往事见他满脸通红,目光凛凛,显是起了杀兴,顿觉啼笑皆非,只得飞马赶上,一把拽住他马缰拖着他减下速来,喝道:“你发什么疯,谁要你报仇!”

      严浒正自兴起,无端端被她拖住,大觉窝火,重重拉回马缰道:“我发什么疯?不是你带头冲出来的?!”

      秋往事一叠声吩咐他身边亲兵去后头拦下众人,一面叱道:“我这会儿无权无职,再怎么疯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可是出云关守将,一疯就把整个井天搭进去了!”

      严浒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道:“我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冲进万人阵中去?你发发疯不要紧,发出点什么闪失来,我拿什么同五将军六将军交待?”

      秋往事也正后悔太过冲动,歉然道:“罢了,是我错,累你们跑这一趟。先回去吧,回头我请兄弟们喝酒。”

      严浒挥挥手表示浑不介意,拍拍腰间长刀道:“咱止戈骑怕过谁来?都到这儿了,索性冲他们一回!反正他们就只虚摆些旗鼓,扰扰咱们安宁罢了,定料不到咱们真会出击。我已令城内整军待命了,咱们先去探探风头,打不了便拉倒,若打得了,索性便趁今晚端了他们得了!”

      秋往事大怒,骂道:“见你的鬼!显军若真全无准备,你当这斜边旗是换着好玩儿么?明摆着是引我出战。我既出城,你们不会袖手。他们定已在营前设了伏兵,届时端了你们这班精锐,再顺势攻城,只怕天亮之前,出云关便要改姓裴了!”

      严浒这才清醒过来,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狠狠啐道:“狐子养的,这等接人疮疤的下三滥伎俩也使得出来!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咽了?”

      “罢了,多半只是激将,孙乾未必真在这儿。”秋往事眉目低敛,默默拉着严浒率先向回走去,心中却隐隐有不祥之感。此番事件,自裴节劫走江未然起,又有楚颃夺城,显军南侵,一路环环相扣,细致入微,竟连她的反应也算计在内。如此精密的布局,究竟出于敌方,还是出于己方?而在不可知的暗处,是否仍有真正致命的最后一环,至今犹未现形?

      “禀将军,容军骑兵至营前三里处忽然调头走了,吴将军请示可要追击?”灯火通明的显军主帐中,传令兵向着帐中两名全副铠甲的将领匆匆禀报着。

      “走了?”张子师霍地立起,喝道,“谁露的馅?”

      传令兵尚未分辨,帐中另一名发鬓斑白、面容沧桑的中年将领已拍着张子师肩膀安抚道:“别追究了,我早说这小娘皮没那么容易对付,未必是咱们露馅,多半是她太警觉。”

      张子师重重坐下,闷闷地吸了几口气方挥手道:“罢了,你传下去,他们既已有察觉,也不必追了,都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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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将领正是孙乾,他斜靠椅中,眯缝着眼,阴恻恻道:“这姓秋的畜生托生,再怎么头脑不清,一到生死之际便精得像鬼,单那冷劲儿都能把人吓掉三分魂。”

      张子师霍地挺起背来,逼视着他道:“你这便是说,咱们的计行不通了?”

      “将军稍安勿躁。”孙乾忙斟茶端上,讨好笑道,“今日小小一试,已瞧出她到底没忘了过去之事了。咱们手头可还有底牌未亮,将军只管放心,她当日逃不出我手心,今日也一样翻不出天去。”

      张子师面色稍霁,接过茶盏啜着。孙乾瞟他一眼,轻咳一声,凑上前道:“我引她出城,可是拿着脑袋替将军搏前程,将军届时可不要卸了磨,便不管驴的死活啊。”

      张子师眼珠一转,立时容色一肃,恳声道:“孙将军说哪里话。将军与皇上同出一脉,当日走投无路,天下喊打,唯有皇上不顾非议收留将军,足见情谊之重。此番容显本要议和,皇上也是为着将军之故不惜重燃战火,如此真心相待,将军还有何疑虑?来日军阵之上,张某就豁出命来也定护将军周全,只望他日天下平定,将军莫要忘了今日的情分啊。”

      孙乾这才安心,与他相视大笑,透过晃动的烛火,似已看见绚烂前程,繁华似锦。

      第二十九章 分道(中)

      旭日初升,薄雾渐消,琅江两岸十里山花也渐渐红灿灿地鲜亮起来,燎原之火般愈漫愈远。江上却不似往日的繁忙,清光荡荡的水面上全不见大小渔舟客船的踪影,除了俯仰飞掠的鸥鸟,便只有一支船队不急不缓地顺流而下。

      船队不大,分作三排。前后各是两艘尖头包铁的三桅战船,中央一艘四层楼船。船身既高且阔,木料厚实,因此外饰虽不华丽,却仍是威仪迫人。

      楼船右舷处一人面北而立,身披黑袍,腰悬长剑,沐着耀耀金光,浩浩江风之下衣鬓斜飞,更显丰神英毅,气宇非凡。

      王落踏上甲板,见李烬之神情辽远,背影却不免寂寂之色,心下不由微微喟叹,缓步走到他身侧道:“往事这会儿也该上路了吧。”

      李烬之先前独自出神,竟不曾发觉她来,忙负手欠身一礼,唤了声“四姐”。

      王落微笑望着他,轻叹道:“你们两个,也算好事多磨。先前皇上忽然赐婚,我还担心你们受委屈,哪知这鸳鸯谱倒还真叫卫昭点着了。后头许多曲折,到底也过去了。如今由卫昭主持成婚,也算水到渠成,功德圆满。”

      李烬之微微一笑,淡淡望着远处重山,却似神思渺渺。

      王落见他面上似有落寞之意,心下微讶,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李烬之沉默半晌,微垂下眼,苦笑道:“四姐忘了,好事之前,至少还有一磨。”

      王落一怔,旋即醒悟,心下也自一紧,微微蹙眉道:“你是说即望山?你……打算告诉她?”

      李烬之点点头,肃容道:“即望山是她生平之痛,我不能瞒她。”

      王落一时怔忡,也觉两面为难,只得柔声劝慰道:“当日之事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往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会明白。”

      李烬之点点头,坦然道:“我知道她会明白,但恐怕少不了一番挣扎。只但愿,”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暗影,“别再出什么其他岔子。”

      王落心底“咯噔”一响,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寒意,尚未细细分辨,忽听“砰”一声闷响,但见一簇红光“嗤”地蹿上高空,亮闪闪地悬停半晌方缓缓坠去。

      王落一惊,立刻两面一望,果见南岸远处有一个黑点正快速靠近。李烬之已看得分明,蹙眉道:“是朝廷的信使,竟放了穿云箭,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王落见那一骑人马来势甚急,心下暗懔,忙一面着人通知江一望,一面令船队落锚,另遣小艇上岸查探。

      江一望片刻便至,小艇也已载着岸上来使返航。一上船,使者递过一封书信,便被安排去舱内歇息。江一望展信阅毕,面色凝重,将信递给李烬之与王落,沉声道:“你们怎么看,卫昭这信,可靠么?”

      李烬之匆匆读毕,不禁皱眉。信是卫昭所写,称裴初的先遣礼官已与数日前抵达永安安排一应和谈事宜,可对裴初何时上京一事却始终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卫昭因而起疑,暗中派人去那礼官处套话。果然那礼官酒后失言,说出裴初根本未打算上京议和,不过遣他来敷衍拖延罢了。

      李烬之沉吟片刻,开口道:“卫昭不会骗我们,只不知这礼官所言是真是假。不过无论真假,裴初不会老老实实议和,暗中有所阴谋,这一点当无疑议。”

      “怎么会。”王落愈想愈觉奇怪,皱眉道,“这次罢兵,虽说我们也有不得以处,可毕竟是咱们放了裴初一马。他大将新折,士气低落,正在颓势,此时竟不求议和倒暗玩花样,岂非自寻死路?”

      江一望也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怀疑是否朝廷不愿我两家议和,因此从中做手脚?”

      “不会。”李烬之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我同卫昭接触过,他是以一己为天下先的人,才不管什么天下大势,为了朝廷而不利于他妹妹,这等事他决不会做。”

      江一望微一挑眉,目色深深地望着他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李烬之出神地盯着信纸,忽抬头定定望着江一望,决然道:“大哥,我想走一趟井天。”

      江一望目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异色,尚未表态,王落已先讶道:“怎么,你担心裴初要谋井天?”

      李烬之仍望着江一望,答道:“咱们北方一线,只有井天布防最弱,裴初若要投机,必从井天下手。原本穗河以东归了咱们,出云关的口子随时可以封死,井天便不似原来的重要。可眼下情形有些不同,融洲新破,根基未稳,粮草调运情报传递皆未上轨道,战士又征战方歇,有所懈怠。显军若在这时奇兵突袭,从井天撕开个口子,趁着大哥不在王府调度不便,或许便会长驱直入,径取秦夏,纵不成功,也足以扰我们个天翻地覆,先前融洲一战立起来的威势,便要付之东流了。”

      王落略一思忖,不觉心惊,迟疑道:“井天势险粮足,虽兵力不强,该也没那么容易破。”

      李烬之嘴角一勾,微微讽笑道:“裴初若当真如此出手,必然有他的底牌。四姐不要忘了,此番大战之初,显军也是不明不白就拿下济城,突如其来到了当门关下。”

      王落一惊,立时想起楚颃似是奉命上了井天,一时也心念纷杂,说不出话来。

      江一望仍是淡淡地望着江面,摆摆手道:“眼下还不到这份上,此事真伪未明,若真是朝廷搞的鬼,五弟身为主将无故缺席,岂不扫了裴初的面子,届时又白添一层梁子。何况六弟七妹还有定楚都在井天,有事也尽挡得住。咱们还是先上永安瞧瞧情形再说。”

      王落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微微一讶,愕然抬头望着他,未待开口,忽见李烬之道了声罪,匆匆奔回舱内,片刻后复又回转,手中却捧着一只三寸见方的雕漆木盒与一柄尺许长的黑鞘短剑。王落一见之下不由大惊,上前急声道:“五弟,你这是……”

      李烬之冲她微微一笑,行至江一望面前单膝跪下,将木盒与短剑高捧过头,恳声道:“大哥,此事确是我所请非分,只是我心有所系,不去看看总难心安,还望大哥成全。这是大哥所赐调兵符印与生杀剑,请大哥代为收管,一则,若显军真有动作也好随时应对,二则,若裴初按时到场,别无他意,大哥也好说我身染急病,以印代人,聊显诚意。”

      王落见他竟真要交出兵权,不由大觉惶恐,正待上前拦阻,却见江一望眼神一动,一面不作声色地接过印剑,一面朗声笑道:“五弟说哪里话!你我兄弟,何须如此。眼下情形微妙,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我本是不愿放人。只是你既心念在彼,我强行阻拦也未免不近人情。也罢,你放心不下便去一趟吧,若真有变故,有你去我也大可安心。只是可别耽搁久了,朝廷那头的喜礼可还替你们备着呢。”

      李烬之道过了谢,便不再二话,当即回舱收拾些细软便跳上一艘小艇,离船向岸边驶去。

      王落在甲板上望着他渐行渐远,半晌无言,回头见江一望似笑非笑地把弄着手中木盒,一时只觉浑身无力,垂下眼,疲惫地道:“你……这种时候,你还要先算计着自己人么?”

      “我也不过谨慎起见,以策万全。”江一望信手抽出生杀剑,冰冷的锋芒映得他须发生寒,“他只凭卫昭一纸书信便贸然断定井天有变,你难道便不觉奇怪?莫要忘了,融洲还有十万兵。那里不像东南三洲,容府在那儿根基全无。他手握兵符,若趁我不在府中调度不便之际骤然生事,或是挥军南下,或是拥兵自立,我都鞭长莫及,无从防范。”

      王落哂然一笑,轻声道:“他如今兵符也交了,你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江一望眉梢一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他如此轻易便交了兵权,倒也颇出我意料之外。他若非另有所恃,或许便是自觉时机未到,以退为进也未可知。”

      王落苦笑一声,叹道:“事到如今你都不愿信他。你莫忘了,天下还未平呢,今后未必没有你用得着他的时候。”

      “哈!天下若当真非他不能平,那还要我何用?”江一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我上回已同你说过,就算阿颃有问题,他背后也必然还有一人,而那个人,阿落,你不要我疑老五,可是要我去疑你同阿宿么?”

      王落心头一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正僵持间,忽听嗤然一响,只见又一簇耀眼红光蹿上高空。

      王落一怔,却见北岸处又有一骑人马远远驰来。这人却是容军传令兵服色,被接上船后,立即递上公文禀报道:“鸣山哨口接到烽火示警,特来禀报王爷。”

      王落心头一跳,插口问道:“哪儿来的警信,军情如何?”

      传令兵答道:“只见着烽火,军报尚未到,只知是出云关传来的。”

      王落陡地抬头,见江一望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闲淡样,不免有气,怒道:“井天真出事了,你还不快把印剑给五弟送回去,否则前头岂不连个能调兵的人都没有!”

      “不必了。”江一望挥退传令兵,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微微笑道,“井天出不了事。”

      王落一惊,见他笑得深沉,心下发寒,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愿细想。江一望眼中掠过一丝讽意,抬手扣着她下颌缓缓扳回,凑过脸去低笑着道:“阿落,别逃,咱们走上了这条路,还指望做圣人么?宁可我不仁,不可人不义。英雄只问成败,情谊二字,又值价几何?我纵愿以半壁江山全我兄弟情分,只怕旁人未必信得过我的诚意,更未必看得上这价钱。”

      王落苦笑,抬眼望着他。双颊瘦削,高鼻浓眉,眼角处一道流矢所伤的疤痕,鬓角边几缕早生的白发,唇边淡淡的皱褶笑起来便会深如刀刻,耳背上隐隐的血管发怒时会涨作紫色。点点滴滴的熟悉却偏拼出了陌生的轮廓,近在咫尺的面容却仿佛远得认不真切。王落忽觉心下酸楚,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想看清他眼中的自己是否也早已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江一望见她神色伤感,也不免心下一软,微微一叹,放柔了声音道:“你不必多想,我并没打算对付谁,不过是设个局面,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做个选择罢了。”

      王落只觉疲惫,淡淡点了点头,也不欲多做追究,只问道:“未然可也在那里,真没事么?”

      “未然?”江一望目光一闪,忽地大笑起来,挥了挥手却不作答,径自转身向舱内走去,一面朗声道,“你让卫昭那使者带信回去,就说裴初又有异动,咱们只得回府,暂不上京。待回到秦夏,谁忠谁奸,该走该留,也便都该有个分晓了。”

      秋往事一夜不曾安眠。一闭眼便觉满目血样的红,虽一再强行压制着思绪,魂魄却始终不听使唤地徘徊在四年前那个窒闷的夜晚,那永远走不到头的绝境。焦臭与血腥的气味似仍塞在胸臆,冰凉而灼痛的触感也似仍残留在身上,一切是如此触手可及的真实,此后四年的种种倒反而辽远虚幻得仿佛梦境。

      整晚也不知究竟是醒是睡,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天蒙蒙亮,起身练一回功,终于听到外头传来嘹亮的晨号。她略事梳洗,出门同众兵士一起用过早饭,便上城去寻严浒。

      严浒正巡视完一圈,在城楼上冲着北方指指点点与诸名下属商议着什么。见秋往事上来,他倒有几分讶异,上前摸着头笑道:“昨晚听你睡得不踏实,今早便没叫你,你倒还是这么早?”

      秋往事随意一笑,问道:“显军有动静么?”

      严浒招招手示意她向北看:“你瞧,像是要动了。”

      秋往事倚栏远眺,果见对面营中尘土纷扬,旌旗展动,似有开营之象。

      严浒伸了伸背脊,懒洋洋道:“我探过了,他们根本没造攻城器械,那便只能诱我们出战。咱们只要打定主意坚守不出,他们便没半点法子。是了,泸中援兵究竟什么时候到?”

      秋往事干笑两声,只得含含糊糊道:“快了快了。”

      “那便好,晚了我怕他们跑了。”严浒笑道,“其实你先一步赶来,倒也没什么做的,还是只能窝在城里。”

      秋往事忽地心念一动,脱口便道:“既如此,【创建和谐家园】脆便回去了。”话一出口,她倒先自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竟似迫不及待地想自这里离开。我在逃些什么?她暗暗自问,答案却隐在一片凌乱的思绪中,捉不到半点端倪。

      严浒倒未觉有异,抚掌大笑道:“我知你不耐烦,寻个机会咱们出去敲他一把便是。”

      秋往事心思凌乱,只随口应付着,忽听对面响起一阵沉闷的鼓点,虽相隔太远,听不真切,那沉沉的震动却似扎扎实实地击在心上。

      严浒浓眉一挑,沉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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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浒只觉秋往事浑身蓦地一紧,又见那支人马打的正是红底黑纹的斜边旗,眼中顿时杀机一凛,冷声问道:“那便是孙乾?”

      秋往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人也仿佛失了魂魄,双眼直直盯着孙乾,视线却似乎穿透他直射进另一个时空。

      孙乾在城下立定,遥遥望着城楼上的秋往事,心下也不免发虚,下意识地摸了摸咽喉胸口处加厚的铠甲,定了定神,一挥手,令手下兵士齐刷刷地打出一片横幅旗招。旗幅清一色白底红字,“侍仇为主”、“卖亲求荣”等浓漆大字在阳光下血淋淋地刺眼。

      孙乾双眼微眯,阴狞一笑,策马出阵,对着城楼高声叫道:“秋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秋往事死死盯着他,气息渐促,满腔情绪翻涌,涨得胸口生疼,人却似中了定术,硬是做不得半点声。

      孙乾见她不答,大胆起来,倨傲笑道:“可惜几年不见,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当年你替我这死仇卖命,今日一样委身仇人帐下。可怜你姐姐为你而死,却要眼看着你腆颜侍仇,至今不得安息。”

      秋往事心头陡地一震,脑中嗡然炸响,眼前似有沉沉的暗影直压过来,压得她喘息不定,立足艰难。

      严浒见她面色不善,立时破口骂道:“直娘贼,我兄弟过命的交情,生死与共,轮得到你这狐子养的赤口白舌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孙乾纵声大笑,厉声道,“说得好!姓秋的,你听明白了,即望山之变,正是出自容府挑拨离间!借释奴营之手杀了高旭,我再灭了释奴营取而代之,唆使我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如意郎君李烬之!”

      严浒大惊失色,劈口怒斥道:“扯你娘的蛋!”

      孙乾说起平生恨事,也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嘶声叫道:“是真是假你心里明白!即望山之变,兴军内乱,最后捡了便宜的是谁?趁机崛起的是谁?正是你容府姓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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