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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夫君谋》-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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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来。”她虽然还是板着脸,嘴角却打着颤,有试图上勾又被被勉力压下的迹象。“夫人就会说些好听的。好容易来了回西凉,也不打听打听大人的下落。不知道夫人心里究竟还惦没惦着大人。”

        “当然惦着,每时每刻都惦着。”我有苦难言。雀儿虽然不是外人,但我们毕竟身在客驿人多嘴杂,安锦晚上偷跑来与我相会已经很冒险,我自然不能在这儿说出他的身份。“雀儿,咱们相处那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信我?”

        雀儿的表情柔了柔,嘟囔道:“雀儿不是不信夫人,只是担心大人的下落,怕夫人会忘了大人的好。”

        “怎么对你家大人这么没信心?”我笑着往她脸上弹了几滴水。“你家大人的好,是说忘就能忘的么?”

        “夫人!”雀儿抬袖擦干脸上的水,舒眉微笑起来。“夫人知道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

        “昨天夜里,我看见沈将军跟雅小姐在花园里。”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先是吵架。后来……”

        我精神一振。“后来怎么样了?”

        “沈将军要强抱雅小姐,被她打了一巴掌。”雀儿回忆得挺投入。

        “□?!”我大怒。“沈丹定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雀儿有些惊讶。“我以为夫人对他们两人的事乐见其成。”

        “就算乐见其成也不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吧——”我忽地顿悟。“你刚刚说□,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沈丹定这样的人会霸王硬上弓,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安灰狼变成小绵羊。

        雀儿反应过来,脸色发黑。“夫人!我说的强抱是强行拥抱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我就说沈将军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你说小妹她打了他一巴掌?”

        她点点头。“没错。打得还挺用力,我看沈将军脸上那手指印子一时半会也消不了了。”

        飞速洗漱完毕,我赶去小妹的房间,却见沈将军徘徊在门口,神情有些僵硬。被我撞见,他丝毫也不尴尬,依然从容不迫地绷着招牌式的石头脸朝我行礼。

        “看来将军跟雅儿昨天聊得不太顺利。”我咳了咳,装作没看见他脸上依稀泛红的指印。“需要我帮忙跟小妹聊聊么?”

        沈将军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对我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公主了。”

        小妹蜷成一团,整个人深埋在被子里,像一条冬眠的蛇。我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她伸手拿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继续睡。

        “不打算跟二姐聊聊?”我端了一盘芙蓉糕,送到她鼻端转了一圈。

        她立刻睁了眼,两颗黑漆漆的眼仁聚焦在芙蓉糕上,随之转动。“没什么好聊的。”

        “真没什么好聊的?”我拈起一块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好香。”

        “我要吃!”她一骨碌蹦了起来,伸手来抓,被我挡了回去。“先洗漱。再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重新把脸塞回枕头下,瓮声瓮气地哀声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雀儿可是暗探出身。

        “刚刚沈将军在门口转悠,看起来好像挺颓唐。”我瞅了瞅她的反应,果然见这小妮子僵了僵,从枕头下面露出一只眼,眨巴眨巴。

        “他来了?”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从枕头下面慢慢地挪出脸来。“二姐,我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个心思,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挺讨厌他,看见他,心里便堵得慌,非得要跟他闹上一闹才算舒坦;但看不见他,心里又觉得空荡荡不自在。昨儿个他当着清和公主的面那样说,我只觉得难受,难受得心也快跳了出来。二姐,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让她靠在我腿上,替她梳头。“你确定那种感觉是讨厌?”

        她皱着眉头沉默,我提示她:“先贤有云,当你爱上一个你原本讨厌的人时,这段感情才是最致命的。”

        她疑惑问:“哪位先贤?”

        我呆了呆,不过是顺口胡诌的,哪儿来的先贤?“忘记了,大概是位得道高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见他跟公主在一块时,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她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我心中宽慰。“你喜欢他,在意他,才会觉得难受。若你真只是讨厌他,哪儿还会想见他?应该巴不得他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眼前才对。”

        “这倒也是。”她挺纠结。“可是我不是没喜欢过别人,这回却跟从前都不一样。”

        “那说明你长大懂事了。”我欣慰地顺了顺她的头发。“你从前遇上的那些不靠谱男人,让你学会了保护自己。”

        之前的讨厌,也许是她自己心中竖起的防御。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不敢再轻易付出感情,明明是遇上了让自己心动的男人,潜意识里却自动地解读成了厌恶,好让自己退缩不要陷入。这大概也算是人们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就像曾被火灼伤的人,一旦接近火焰,便会下意识地联想到那种疼痛。

        “我,其实喜欢他?”小妹喃喃念叨着,忽闪着微微发肿的杏眼朝我看。“好像有点儿道理。”

        “沈将军是个靠谱的男人。”我笑着在她脸上轻轻一拍。“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别再像从前那样别扭了。好男人,得抓得牢牢的。”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着我的手臂撒娇道:“二姐,你真像娘亲……”

        我黑了脸。“说什么呢?”

        “噢,我说错了。应该是:你比娘亲还像娘亲……”她嘻嘻哈哈地打了个滚,从床上爬了起来,突然又一脸仓皇地揪着头发说:“完了,我昨晚打了他一巴掌!”

        事情其实挺简单,沈将军在花园里找到她,两人漫无边际地吵了一阵子,沈将军忽然说了一句话。“女人就是麻烦。”

        她正想反驳几句,却见他伸长了手臂,直接就把她给抓进了怀里。

        她试图挣扎,奈何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未能成功。最后沈将军把她放开,正欲说话时,她一个恼火就打了过去,正中右脸。

        两人不欢而散。

        我心中慨叹。虽然也不指望这位淡定将军说什么甜言蜜语之类的,但也不能连个表白都没有就直接动作罢?还是他觉得说得多不如做得多,这拥抱就代表表白了?

        完全不懂女人心,也难怪要挨这个巴掌。小妹还在床上跳来跳去地哀嚎,我好一通安慰才让她勉强放下忐忑不安,自己则开门走了出去。

        沈将军果然还等在院子里,见我出来,冷峻的双眼微亮。

        “接下去,就看你的了。”我郑重其事地朝他点了点头。“准妹夫,对女孩子,得多点耐心。小妹就交给你了,要是让她难过,我拿你是问。”

        “放心。”他眉头微展,那张一板一眼的石头脸居然也透出些柔和的光彩,显得生动英气了不少。原来爱情不仅能令女人变得美丽,还能治疗面瘫。

        我去了院子里玩秋千,顺便远观东宫夏之渊以飘飘出尘的姿态与众公主周旋。东宫看上去心情似乎挺不错,对公主们也和颜悦色了许多,还频频微笑,令众公主们纷纷娇羞地以扇遮面,秋波暗送。据说颜或也向东宫提出了联姻一事,被婉拒。

        到了快午膳的时候,雀儿才匆匆跑来向我密报,说根据她听墙角的结果,沈将军和小妹和好了。

        我很欣慰。以雀儿的才华,做不成暗探,还能做八卦材料的挖掘者,不用实在可惜。

        小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面带红霭,双目盈盈,唇角一个劲儿地翘啊翘,一副坠入情网的小女人样。沈将军总与她保持一步距离,不远也不近,却时不时对她低语两句,那眼神正如绕指柔丝,令人心头乱颤,又令人愁肠百结。

        当然,心头乱颤的是小妹,愁肠百结的是我。

        看人家光明正大地甜蜜,而我与自家夫君相会,还得等夜半无人时,搞得跟偷情似的。更别说西凉皇长子的满月宴后,我便要启程回到南瑞。与安锦这么一别,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

        安锦夜里潜来,我便乘机赖在他怀里哀声叹气。他百般安抚我而无果,只好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结束了我的惆怅。

        哪知转到半途,小妹忽地如程咬金杀至拍响门扉,差点儿没让我和安锦惊出一声冷汗。

        她一边拍,还一边大声嚷嚷。“二姐,开开门……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

        我装作已经睡着,不予回应。安锦轻笑了一声,咬着我的唇继续动作。

        “二姐!我知道你还醒着……快开门,我都听见你喘气的声音了,不舒服么?”她语出惊人。“难道是生病了?我可踹门儿了啊——”

        我和安锦俱是一呆,大叫不好。

        “别——”我赶紧回应。“太晚了,明天再聊啊——”

        小妹显然有些纳闷。“真没有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拍了拍安锦的肩膀以示安抚。小妹又再三确定之后,这才不得不回了自家房里。所幸她没有吵醒另外一边屋里的雀儿,否则这麻烦可就真大了。

        安锦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抹了抹额角汗滴道:“小妹要是多来这么几次,为夫恐怕要不举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安安……要是真不举了该怎么办啊……

        六十四章 大势已成

        颜帝皇长子的满月礼,普天同庆。那孩子长得很像颜或,也是极具特色的一双浅褐色长眸,时不时慵懒地眨眨,随即又闭上,显得有些不耐烦。颜帝后宫妃嫔中品级排得上参加家宴的便有数十名,个个姿容过人,各施手段要引起颜帝的注意,七公主身在其中,黯淡沉默得像颗陪衬在皎月旁的星子。

        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要最终选择沉寂。嫁给了并不相爱的男人,困在异国他乡。虽然作为别国公主,她的地位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但那又如何?她要的自由和爱情,早已不可能再得到。这些她不要的,又何必再去争取?

        西凉重武轻文,出了不少闻名三国的战将,重臣之中也以武官居多。然而颜或即位不过短短两年,已大力培养寻访多谋善策的文臣,又以结姻等手段加以笼络制衡,使得西凉朝中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不能不叹他手段高明。连安锦也认为颜或是三国这几代君王中难得的人物,再这么进展下去,西凉也许终会成为三国之中最强者,最后甚至可能直接威胁到南瑞。

        安锦留在西凉数月,已将西凉朝中局势摸了个透彻,做了相当的布置。要瞒过颜或的耳目做这些动作谈何容易,但他说很值得。如果将来真有一日我做了南瑞的女帝,总会需要这些信息。

        他深谋远虑,用心良苦,我却挺担忧。他与颜或合作时,只称自己掌握了燕丰朝中一些身在暗处的势力,能帮助颜或和夏之淳的行动,所以颜或还不知道秘部的存在和安锦的真实身份。但如果我是颜或,绝对不会简单地放这么个人离开西凉。

        然而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南瑞,相信他,等待与他重逢。

        离开平耀城的那天,秋雨绵绵。颜或在践行宴上客气疏离,东宫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安锦面无表情,偶尔与我眼神交汇,像火折子被擦亮的一瞬,燃起光亮。远行之前,我掀开车帘想最后看一眼安锦,却只能看见他被雨雾笼罩的玄色身影,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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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悄悄地凑到我耳边道:“二姐,虽然感情的事情很难说个对错,但人墨曲毕竟是西凉人,又是颜或身边的臣子,你这么惦记人家也不是回事儿。”

        我横了她一眼,心中的惆怅被她这么一搅,倒真冲淡了不少。

        回到南瑞已是初冬。奉朱城常年气候温热潮湿,即使是初冬也并不寒冷,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我带着西凉颜帝表示对南瑞友好的回礼归来,又得到了安锦和乌金符的消息,实在不虚此行。

        泓帝早已备下了宴席,为我接风洗尘,还在百官面前大加赞誉。御史柳画趁机提出让陛下钦封赏赐。泓帝欢欢喜喜地御笔一挥,封我为瑜王,分管户部。这么一来,岑太宰一方的人又提请上书,曰二公主姜云翘在吏部勤勤恳恳辛劳多年尚未有封位,此举实在有失公允。泓帝略一沉吟,封姜云翘做了宁王,皆大欢喜。

        姜云翘跟我碰了一杯,趁无人注意时皱着眉头朝我做了个受不了的神情,宴会结束后更索性称姐妹重逢须得独处小聚一番,替我挡了众官员的邀请,把我拉去了她的公主府。

        我把从西凉带回的一只雪貂送给了云翘。南瑞气候不同于西凉,没有这样的动物,她抱着笼子爱不释手,新奇无比。除此之外,我还带了些西凉特产的机关小玩具,梅花糖和茶饼,送给驸马和阿福作为礼物。

        阿福开心极了,抱着玩具扑进我怀里,甜甜地唤了我好几声姨姨,听得我心花怒放,捧着他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口。云翘见此情形,揶揄玩笑说干脆把阿福过继给我做儿子。此话一出,在一旁的驸马立刻神情一僵,脸色发白,我赶紧打了圆场,把这话题给绕了过去。

        云翘自然只是无心之语,然而驸马竟然吓成那样,实在令我心感有异。一句戏言而已,驸马也会当真,他是有多不了解自己的夫人啊?

        这对夫妻的关系,实在是个看不透彻的迷题。

        我走之前,将元宵和小黄寄养在了姜云翘的百兽苑,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功夫,元宵居然已经跟云翘府上的一只狐狸犬做成了夫妻,生了一窝小狗。初为人父的元宵雄纠纠气昂昂,跑来迎接我时的步态都轻盈矫健了许多。我回来之后,云翘便将那只狐狸犬连同一窝小狗一齐送到了我住的**殿,以免元宵与它的妻儿分离。搬回**殿后不久,元宵寻了个机会,庄重地将小狗们挨个叼到我手里,我会意,替它们依次取名为:元大,元二,元三……

        元宵和它的狐狸犬伴侣看上去似乎对这些名字挺满意。

        至于小黄,它依然执着地暗恋着那只白孔雀,毛也掉了不少,可见相思害鸟。我也曾尝试把它接回来,奈何它不思饭食长嗟短叹,不知怎地居然还学会了一首哀婉的情诗整日朗诵,以至于皇宫里开始谣传昭华大公主犯了相思病。我无法可想,只得又把它送了回去。

        爹和娘都还算得安康,爹终于迈过了心底那道坎儿,开始研究起南瑞国的历史书籍,很快又有了精神寄托。某日泓帝与爹爹聊天,惊觉无比投机,于是隔三岔五地便召爹爹进宫唠嗑唠个天昏地暗,最后索性封爹爹做了个御书房伴读。

        娘则忙着照顾妙音。妙音已近临盆期,偏偏这时她和大哥的酒楼又在奉朱城开了张,她每日挺着个大肚子忙忙碌碌,娘看了担忧,又劝不住,只得在家熬汤炖药为妙音补身子,顺便为她未来的小孙孙准备些衣服鞋袜。小妹自从回了南瑞便是一副少女怀春不言而喻的模样,时不时地往外头跑,让娘亲十分欣慰。

        而我开始到户部就任,每天鸡鸣便得起床早朝,散朝之后又得去户部处理公事,忙着向户部侍郎和几位同僚请教熟悉户部事宜,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所幸户部大多是柳画这一派的人,对我十分热情恭迎,倾囊以授,所以忙归忙,收获也不小,还得了个勤勉聪慧,礼贤下士的好名声。

        想当初做安家媳妇时,每日睡到自然醒,什么也不用操心的日子,如今只能靠想。累到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想当年的安锦是如何在这等繁忙的政务中拨出时间关注我的?

        其实以我目前之能,充其量给人打打下手。这些官员们如此恭敬,无非是因为我身上戴了一圈瑜王的光环,又深得泓帝支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我心中有数,更不敢有半点松懈,兢兢业业只为了对得起泓帝陛下的一片丹心期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渐渐褪下了心中的防备。之前我以为泓帝是为了乌金符才对我这样好,然而我没有拿回乌金符,也没有说出它的下落,泓帝却依然对我友善亲和,大力支持,只字也不提这乌金符的消息。而他对我家人的照拂关怀,更是令我感动。某回我们二人密谈时,他还提及曾发下誓言要将皇位归还给宣帝后人一事,只叹我如今羽翼未丰,尚不能掌控全局,只好循序渐进。这一言一行中,处处都为我考虑,容不得我再怀疑下去。

        对姜云翘也是一样。虽然柳御史岑太宰的两派斗争已将我二人推向竞争者的位置,但她却依然满不在乎我行我素地与我来往,毫不避嫌。平日行事亦光明磊落,更时常对我帮助提点,似乎只求安于现状,根本就无意淌进这摊浑水。我提防了许久仍无可疑之后,终于也渐渐对她敞开了心扉。

        没过多久,发生了一件大事。杞皇突发疾病重疴难起,将皇位传给了东宫夏之渊。夏之渊即位,成为杞国新帝。

        我知道安锦他们一定已经开始动作了,只是没想到这动作会来得那么迅猛。

        这还只是个开头。数月后,西凉大军带着失踪已久的三皇子夏之淳打着顺应天意除孽惩奸的旗号,来势汹汹地从边境攻入杞国,同时杞国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称当今天子是毒害亲父谋杀兄弟得来的皇位,证据确凿不容置疑,实是大逆不道的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杞国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响应三皇子夏之淳的号召,誓要将这弑父诛弟的妖孽赶下龙座。西凉大军联合了各地作乱的人马,势如破竹,很快便攻入了燕丰城。

        三皇子夏之淳救出了奄奄一息且被囚禁的前杞皇,证实了夏之渊所作所为,并在百官人民拥戴之下,取代了夏之渊成为真龙天子。而夏之渊畏罪潜逃,不知所踪。杞皇被救出后不久,终因身体衰弱驾崩。

        局势稳定后,西凉大军退出杞国,颜帝与杞国新帝夏之淳表示两国将携手迎来久违的和平时代。夏之淳为表示对西凉扶持出兵的感激,将大杞国西面的辽城,康远二地割让给了西凉国,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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