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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夫君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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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这话里含酸带涩的,像极了受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虽然我的确受他冷落,但向来以青春活泼秀外慧中的独立女性自居,如今不小心沦为怨妇,不知降了多少格调。

        安锦却像是挺满意我这种自降格调的言语,轻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我也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他笑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拉开一边的唇角,平日里微微上翘的眼角飞起,动人心弦的同时也多了几分邪气。

        女人是矛盾的动物,爱神子,也爱邪魔。不笑的时候温柔优雅,笑起来又有些邪恶,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了?

        我勉强能从声音分辨出他的方位正在我床榻前的那方黄花梨木的妆台前面,便朝那边走了几步,边走边说:“灼衣,你怎么来了?”

        “灼衣”是安锦的表字。我们成婚之后,我总不习惯改口唤他夫君,又不好直呼其名,索性以表字相称。这称呼里有几分主动示好的意思,因此也只有在我们两个都心平气和,气氛又比较融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这是我的地方,难道我不能来?”他的语气又有些转硬。我很无奈,多说多错,他的心里像藏了只指甲锋利的猫,时刻准备着蹦出来给我两爪子。

        “不是那个意思。”我努力解释,脑子里却想到了孩童时我们心无旁骛轻松愉快地玩娶新娘的游戏。我逼他扮作新娘蒙上手帕,自己却扮作新郎,拿了根筷子去挑。手帕下安锦的小脸红扑扑,我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肩说,娘子,为夫会好好待你的。安锦羞涩地扭着手帕嗯了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亲。

        我想到那时的情形,心中微松,笑了一声。安锦听见了,语气有些疑惑。“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如实回答,他却沉默了半响。我正奇怪他为何毫无反应时,一个黑影突然挡住我的去路,让我惊讶了一瞬。

        他站在我面前,忽然伸手用力拉过我的腰身。

        我有些紧张,在一片黑暗里勉强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对着我看。浓郁的酒气从他身上钻到我鼻子里,令我皱了皱眉。“灼衣……”

        他的力道忽然变轻,俯首在我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小妖怪。”这声呼唤像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犹带醉意。

        我的胸口涌上些热意,热意上冲,熏热了脸颊。有多久没听到他这么唤过我了,四年?还是五年?

        这个奇特的外号,跟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时我爹刚中进士,做了翰林院的庶吉士,举家搬迁至燕丰,与安家人做了邻居。我那时只有三岁,但性子皮得很,偏爱玩男孩儿的游戏。某一日我偷骑了爹爹给大哥做的青竹马儿,在外头的泥坑里一阵蹦跶之后,碰上了手里握着一只糖饼的安锦。

        据当时的唯一目击者我娘说,安锦当时六岁,生得白白净净很是可爱。然而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手上的糖饼上,骑着竹马冲过去,抢了糖饼便跑。安锦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直愣愣地盯着我逃跑的方向,半天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说有妖怪抢了他的饼。

        大概我那时疯玩过后,脸上身上都沾了泥巴,头发也散开来,与妖魔颇有几分神似。

        据说安锦因为被妖怪抢了糖饼一事,吓得不敢出门,直嚷着外头有妖怪要吃他,闹了大半个月才消停。

        后来我跟安锦玩到一处,他才知道那个抢了他糖饼的原来是个女孩子,不是妖怪。但这“小妖怪”的绰号从此便跟随了我好多年,一直到后来我们渐渐疏远,便再没听见这外号,每每想起,总有些怅然若失。

        而安锦此刻埋首在我耳际,再一次唤起这个绰号。虽然知道他是酒醉后失态,我依然忍不住伸手回抱他。

        “灼衣,从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能原谅么?”

        第三章 我的难题

        安锦闻言,将我推开些许,似乎仍在打量我的脸。我低下头,实在不明白这一团漆黑里他究竟在看什么。这次把话说到这份上,若他还不能原谅,我大概只好纵身一跳,跳进我俩之间隔着的天堑深壑里躲着不出来了。

        他打量了许久,我的心也悬在半空许久。

        “你要与我和好?”他发了话,声音有些玩味。“为什么?”

        “我们毕竟已经做了夫妻,就算你娶我是为了报复,但事实已经如此。”我好声好气地劝说。“不如好好相处,举案齐眉……”

        “就因为这个?”他不耐地打断了我的话。“要是现在娶你的是别人,你也会跟他好好相处,举案齐眉?”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也许会吧。”

        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重。“好。既然要好好相处,那我今天便留在这儿。”

        我对此并无意见,只是忆及新婚那夜房事的疼痛,下意识地发了个抖。他与我贴得很近,想必是感觉到了,嗤笑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难得气氛平静和美,我审时度势以为机不可失,赶紧抛开关于疼痛的遐想,咬咬牙拉住他的手臂。“别走。”

        “我没想走。”他的语气蓦然放柔,扶着我腰身的手臂又用了力,把我往床榻的方向带。我的心跳扑通扑通,有些喘不过气。

        洞房花烛夜,对我而言并不算多美好的回忆。想必对安锦也是如此。

        安锦成为吏部侍郎后不久,便亲自来了我家提亲。我爹娘大哥小妹均十分欢喜,没有人明白我为何忧心忡忡。安家的聘礼堆满了前屋,娘和小妹在上好的锦缎和雕工精细的珠宝首饰之间惊喜地欢笑挑选,我却把爹拉到一边,跟他说我想拒婚。

        爹爹很惊讶。他原以为我与安锦从小在一处,早就情投意合,却没想到我并不愿答应这桩婚事。我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说自己对安锦并无男女之情,故不愿嫁与他为妻。爹爹虽有遗憾,还是顺着我的意,对安锦回绝了这门亲事。爹将聘礼送回安家的时候,娘和妹妹扒拉着红木箱泪流满面,恨不得也跟着一道被送过去。那情形,看得我也颇有些内疚。

        不是我不想嫁,实在是我二人素有积怨,他求亲的动机实在不纯。

        拒了婚,安锦那边看似毫无反应。然而我家却陆续遇上些奇奇怪怪的小灾小祸。先是爹爹在一年一度的官员评核中险些因为不合格被降职,最后勉强保住了位置,只被减了月俸。随后是娘亲,难得赢了一回钱,喜孜孜往回赶的时候让人给打了劫,回家嚎得惊天动地。

        接着是大哥,明明说好的准媳妇儿,人家忽然不肯嫁了,还把他奚落了一通。最后是我那热爱华衣美饰,整天梦想着遇上翩翩俗世佳公子的小妹,偷偷去参加贵族少女聚会的时候让人给狠狠捉弄,打击得整个人也瘦了,每日只会唱两句:“纵然心比天高,奈何身为【创建和谐家园】……”一面唱,还一面拿着幽怨的小眼神儿瞅我。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想尽办法养家糊口给他们好衣好食,哪儿来的贫贱之说?

        这些怪事接连而至,由不得我不怀疑,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拦在了安锦的枣红骏马前,大喊了一声:“嫁就嫁,谁怕谁?!”

        这一壮举被爱好八卦的燕丰人民广为传颂,将我推崇为杞国有史以来追夫第一人。我索性破罐破摔,将胆大心细脸皮厚的方针贯彻到底,亲自上门把那些聘礼又给搬了回来。

        娘和妹妹看我的眼神仿若在看济世神。爹长叹一口气,背着手踱进了书屋,翻出一本《女诫》瞧了瞧,丢火盆里烧了。大哥不忍地握了我的手,动情地说:“妹子,哥懂的。”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稀里糊涂三拜九叩后坐在婚床上的时候,我还未想通原本我是去质问他来着,怎么就把自个儿给卖了?

        当安锦掀开盖头,那春风得意的红衣少年郎晃进我眼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想了个明白。容色惑人啊,容色惑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我?

        虽然想明白了,却不代表我能接受。虽然我之前是伤了他的心,令他对我怨恨至今,但用这些个手段令我家闹得鸡犬不宁,实在是小人行径。于是与紧绷着唇角的安锦喝完合卺酒,夜深人静之际,我横眉冷对,用自以为很不屑的神情表达了自己不愿跟他圆房的意思。

        谁知他压根儿就没看我的神情,转身一鼓作气将一壶合卺酒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之后,趁着酒意,红着脸便来解我的衣裳。天地良心,我原本真不想从了他,奈何天地拜了聘礼也收了,连合卺酒也喝过了,此时做烈女很有拿乔的嫌疑,于是只得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便被他放倒在床榻上剥成一只泥鳅,全身上下只留了一根发簪。

        好吧,是我没原则,是我内心还存在一些遐想和期待,想看看他如今的身子是不是还跟八岁那年一样,【创建和谐家园】得像刚出炉的细面馍馍。

        然而细面馍馍,也有摇身一变成磨人利器的时候,只可惜我知道得太晚。等剧痛传来,已经悔之晚矣。我尖叫着推他,眼泪也疼了出来,他却不肯退却半分,挂着满头大汗继续前行,还没忘了喘着气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我至今记忆犹新的话。

        “其实我也很痛,忍忍就好了。”

        这句话我就没信过。既然双方都很痛,为何还要将这等折磨进行到底?很显然是他为了掩饰自己乐无边而我痛翻天这一事实而刻意编造的谎言。最可恶的是,一切结束后,他苦大仇深地盯着床榻上的落红,表情沉痛,仿佛那落红是从他身上出来的一般。

        所幸新婚之夜后他再也未曾要求行房,不久后索性搬到了他自己的书房里长住。我乐得不必再受那种折磨,松了一大口气。

        然而今天,他喝醉酒,破天荒地回了卧房,揽了我的腰,将我扶上了床榻。

        我心底其实有些抗拒,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好拂了他的意,为我二人刚刚回暖的夫妻关系浇上一碗冰疙瘩,于是咬牙闭眼,顺从地任他撑着手臂伏在我身上,像小猫似地舔来舔去,时不时轻咬一两下。

        比起洞房花烛那夜,这次他似乎更有耐心些,只是他的头发在我颈间搔动令我发痒,忍不住笑了两声。离得近了,我可以模糊地感觉到他抬起头,温热的嘴唇落到我耳边,又轻轻地唤了两声。“小妖怪,小妖怪。”

        我含糊地应了,他抱住我的肩膀,喃喃道:“你是我的,媳妇儿。谁也不能抢。”

        “没人跟你抢。”我安抚他,心一软又伸手抱了他的腰。“灼衣,我们要个孩子罢。”

        他的身体似乎僵了僵,动作都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看见他撑在我上方,一双眼无比地亮。

        “为什么?”

        为-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我能说我再一次热血冲头,突然就想为他生个孩子么?

        我悲愤,随便找了个话头。“今天公公把玉版金宣给我了。谢谢。”

        在床榻上说这个,似乎很不合适。

        果然,他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就因为那几张纸,你打算替我生孩子?这可不像你。”

        “不是,公公说——”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地回忆公公的话。“说他们等着抱孙——”

        他没有说话。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抱住我肩膀的手越来越紧,陷进了肉里。我有些痛,却没敢吱声。

        “萧遥,你果然还跟从前一样。”他的语气变得冷硬,暗藏愤怒。“没心没肺,没心没肺!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爹娘的一句话你倒是顺从得很,那我呢?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丈夫过?”

        他这番话说得很矛盾,前言不搭后语,十分不符合他平素缜密的思路,可见的确是气坏了。我没想到这句话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正想解释,他却蓦然起身,拂袖而去。

        四周忽然变得很冷。我叹了口气,将棉被拉过来盖好,缩成一团。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每一次眼看着气氛融洽,两人渐入佳境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因子跑出来破坏了气氛。

        他心里有个结,是我亲手打上的。打上的时候,我未曾想到这结将有一天成了我的难题。

        我十三岁之后,便开始为晒月斋画美人图,这一画便一发不可收拾,成了我的一番事业。从十三岁到十五岁,我不知画过了多少知名的美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良家子,也有风尘中的人物,有一部分是我主动偷画,亦有一部分是特意相邀。

        美人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大群追逐者。大多数的美人,表面上维持着不屑一顾矜持自重的样子,实际上却在这些追逐者中随意来去,朝秦暮楚过得不亦乐乎。而追逐者们,大多也是些狂蜂浪蝶,广撒网同时追逐几人的不在少数。

        我看多了那些昨日对一人指天画地深情不移,今天却对另一人含情脉脉秋波暗送的例子,也看多了对面时情真意切,回过头却凉薄一片的美丽脸庞,渐渐对情爱一事看得有些超脱。可怜我那无比美好的豆蔻年华,情窦还未开便直接长成了油盐不进的老姜疙瘩。

        没了对情爱美好的幻想,对于终身大事,我便考虑得十分实际。虽然我靠画画赚了些银子,但也只是勉强维持家庭的正常开销。大哥要娶亲,小妹要嫁人,哪一样都得要银子,还得时不时替娘亲大人偿还赌债。十五岁及笄那年我便打定主意,要嫁一户家境殷实的富户,以便将来贴补家用。

        也正在这时,十八岁的安锦红着脸,拿了一包糖饼向我告白,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当时安锦还未做成吏部侍郎,连考试也未参加。安家只靠些祖产和书斋的收入过活,勉强算不拮据,比我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更谈不上富庶。我认真地考虑了一天之后,把糖饼还给了他,告诉他我要嫁个有钱人。

        安锦当时白了脸,在我们两家之间的小路上直愣愣地站着,样子十分可怜。

        我心中有愧。早知道他迟迟不娶亲是为了等我及笄,我一早便让他打消这念头了。于是我又安慰了他一句:“以你的样貌,一定能找个大家小姐,别在我身上耽误了。”

        他看我的目光顿时转为怨恨。可怜那包糖饼,被捏得稀烂,最后进了不知谁家的狗肚子里。

        我们就此结下了怨,疏远得很彻底。后来我也陆续有过几桩桃花,奈何时运不济全部在半途宣告枯萎。再后来,我拖到十八岁依然未嫁成,他上门提亲。

        做成一对怨偶。

        第四章 美满人家

        安锦做了吏部侍郎之后,安家并未搬迁新宅,依旧住在祖传的大屋里,与我家相邻。公公鼓励我常回家看看,婆婆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安锦自从那夜谈崩后又连续好些日子见不着人影。出于这样天时地利人不和的现状,我又乐此不疲地回了娘家。

        娘没有去赌坊,而是乖乖地呆在庭院里,坐在那颗西府海棠下做女红。自从那次大哥被关进牢房后,她收敛了许多,把去赌坊的频率由从前的每天一回每回一天改成了三天一回每回一个时辰,且带在身上的银子绝不超过五两,令我和大哥宽慰不少。见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礼物进屋,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过来,接下我手里的东西,略带埋怨地说:“怎么拿了这么多回来?”

        我深感惊讶。以往回家,她总是欢天喜地顺道暗示我最近家中的经济吃紧,这一次却反倒流露出心疼我的意思,十分不寻常。

        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回。“真是我娘?”

        娘她把东西放下,叉着腰在我脑袋上狠狠来了一下。“臭丫头!自家老娘也不认得了?!”

        我放下心来,掏出怀中的银票塞到她手里。“这是给大哥娶亲和小妹置办嫁妆的钱,您好好收着,千万别再送赌坊了。”

        娘看了看手里的银票,有些犹豫,看上去内心正在进行一番天人交战。交战过后,她咬咬牙把银票又塞回了我手里。“遥儿,今后你不用再往家拿银子了。女婿和亲家虽然人好不说什么,时间长了总会有意见。你大哥和小妹的事儿爹娘会操心,你还是多放些心思在女婿身上的好。”

        我咂摸出些门道。难不成娘一直以为这些东西和钱都是我从安家拿回来的?事实上安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婆婆手里,我自然没那个勇气问婆婆要钱,更不可能向安锦要求。于是我又将银票塞了过去。“娘,这是我自己赚的。我从前不也一直靠画画赚银子么?”

        娘和大哥他们只知道我为晒月斋画些画,却只以为是些传统的花鸟罢了。她不信道:“卖个画儿能有多少钱?对面儿那个齐书生,那虾画得跟真的似的,一幅画才卖了二两银子,勉强吃饱饭!你当娘不知道么?”

        我语塞。“好罢,最后一次。你拿着便是。”

        娘犹豫半响,收了起来,一面还絮叨道:“你也别忘了,给自己置办些好看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虽然成了亲,也得多打扮打扮,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啊……”

        这话我听着有些别扭,再问时娘却又什么也不肯说了。我心中纳闷,安锦风流的声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娘怎么忽然想到说这些?然而来不及细想,一阵犬吠由远及近,只见一团白影如电,朝我疾奔而来。

        我赶紧后退两步,大喝一声:“停!”

        那白影立刻前腿并拢来了个急停,又滑行了数尺才来到我脚下,眼巴巴地仰头看我,十分委屈。

        “元宵。”我松了口气。“这回你总算懂了。”我弯下腰,在白色大狗的头上用力揉了揉。它半眯着眼,大概依然对之前我没有允许它直扑而来非常有意见。

        元宵是一只长毛细犬,性别为公,原本生活在西凉国,据说它的祖辈都十分擅长捉狐狸。奈何它落到了我的手里,不得不屈就在燕丰,在这儿别说狐狸了,连兔子也没一只。在它连续捉了几次街坊养的鸡鸭回家之后,我把它关进小黑屋里教训了一通,从此它学得乖了,闲暇时只捉捉老鼠,聊以慰藉。

        我养了它一年,嫁给安锦后,安锦严词拒绝了我把它带到安家的请求。于是它只好留在家里,每日眼泪汪汪地盼着我回家跟它玩。我每回返家,总要被它狂扑一通,而它的身量渐大,直立起来甚至能搭到我的肩膀,力道又足,这么一扑简直要了我的命。再加上那爪子在我身上一刨腾,一身干净的新衣又给毁了,整个人光鲜抖擞而来,灰头土脸而去,完全成了一根风中凌乱的黄花菜。

        于是我又将它送小黑屋谈了几回心,终于叫它明白了扑面而来的习惯对我造成极大的困扰。它十分聪明地学会了阳奉阴违,迂回求胜的招数,表面上看的确是不从正面扑了,却趁我不备从后袭击,令我更加狼狈。

        最终解决这问题的是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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