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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坏事多磨-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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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听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李丝见她的脸色微戚,便伸手揽着她的肩,轻轻替她打扇子,道:“左姑娘,方才所言,皆是猜测,你不要往心里去。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说起来,今日,奴家与这强盗本是要去衙门盗出城手令的。可惜旁生枝节,未能得手。如今这么一折腾,要想再入衙门就不容易了……”

        小小听她这段话,心思立刻回了正途。

        李丝继续道:“不过,左姑娘倒是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小小大惑不解,“我?我能帮你们什么?”

        李丝用扇子掩着嘴,笑得妩媚,“一切交给奴家就是了,呵呵呵……”

        小小只觉得不妙,为什么她明明是所谓的“三弦女侠”,到了一定的时候,却依然只能受人“摆布”呢???

        ……

        ……我是代表我同情一下炮灰的分割线 = =+……

        城西三里,有一处废园。这里原本住着一户大户,但前几年遭了一道落雷,大屋起火。因是深夜,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城中的人皆忌讳此处阴煞之气,平日都甚少接近。

        温宿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躺在这废园的厢房中。床边不远的地方,站着温靖。

        温宿起身,顺了一下气息,开口道:“岛主……”

        “你什么时候中的毒?”温靖看着他,皱着眉头,问道。

        温宿沉默片刻,开口:“当日徒儿漂流至南海地界,困于孤岛。为求脱身,便服了南海的毒药……”

        “‘七杀’?”温靖依旧不悦。

        “是。”

        温靖走到温宿身边,道:“‘七杀’从来不用在杀人,而用在拷问。告诉为师,你可是与南海做了交易?”

        温宿听罢,跪下身子,道:“岛主恕罪,徒儿当日许诺交出东海所持的半部玄月心经,这才得以脱身。但请岛主放心,徒儿决不会将心经内容泄露半点……”

        “你毒发多久了?”

        “三天。”

        “三天……‘七杀’之毒,最初七日毫无异常,只是,这七日之后,每日毒发一个时辰,再七日,便是两个时辰……等到十二个时辰都如此时,便是死期。老夫与南海交手多年,从来未有人捱过四十九天。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该比为师清楚才是……”温靖说话的口气冷冽非常,“这样,你还有自信告诉为师,你不会交出心经?”

        温宿平静地点头,“是。”

        “你自小在为师身边长大,世上没有人比为师更了解你。当日南海之上,你完全能自己突围,如果为师没猜错,你是为了那个小丫头才如此委曲求全。好一番深情厚谊,当真教为师唏嘘!”

        “岛主,徒儿绝无此意。她是天下唯一知道九皇神器秘密的人,保全她,是徒儿的任务。”

        “好,既然是任务,今天你为何喝退旁人,又为何空手而返?”

        温宿答道:“徒儿并未料到毒发……”

        “温宿……”温靖长叹了一口气,“为师不聋也不瞎,你做过什么,为师不计较,是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

        温宿缓缓抬头,看着温靖,语气谦卑而诚恳,“徒儿决不会做出背叛岛主的事,只是……”

        “只是?”温靖的眼睛微微眯起,泛着寒光。

        “只是,徒儿仅剩的这三个月的寿命,怕是不能助岛主完成大业……”

        “你……”温靖惊愕,“你,这是一心求死?”

        温宿不说话,只是沉默。

        温靖看着他,许久,叹道:“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他说完,拂袖出门。

        温宿慢慢站起来,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

        温靖走出门外,行至院中,眸中杀气升腾,好不骇人。

        这时,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单膝跪在他面前。其中一人上前,耳语了几句。

        温靖的声音阴郁,语调冷寒,“继续找!找到她为止……我不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她能说话就行。”

        那些黑衣人领命,四散开来。

        温靖挥了挥手,另外几名黑衣人凭空出现,跪地听令。

        “从今以后,温宿无论有什么举动,都一一向我回报。”

        几人领命,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温靖背手,看着一片月色。

        “韩卿……”温靖带着恨意,自语。

        ……

        无懈可击

        翌日傍晚,叶彰在府内备了薄酒简餐,替廉钊接风。

        叶彰举着酒杯,笑道:“贤侄东海一役,用兵独到,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世伯过奖了。”廉钊低头含笑,道。

        “最后一次见你,你还未满十岁。当真是时光如梭啊……对了,贤侄已行了冠礼,可取了表字?”叶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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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钊字劝勉,箴字劝诫,令尊对你期望甚高啊。”叶彰笑道,“说起来,我与令尊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听说他领命去西夏边境镇守,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见了。”叶彰问道。

        廉钊回答,“家父也常提起世伯,说是一定要找机会再跟世伯切磋武艺。”

        “哈哈,是该找个机会了。”

        两人寒暄之间互敬了几杯酒,待放下酒杯时,廉钊开口:“廉钊有一事不明,可否请世伯指点?”

        “请说。”

        廉钊斟酌片刻,道:“世伯可认识‘鬼师’?”

        听到这句,叶彰的酒杯稍顿,但表情却依然笑意盈盈,“我昔日乃是岳元帅麾下,与‘鬼师’有数面之缘,但要说交情,恐怕就……”

        廉钊点点头,道:“昨夜的事,我听府上的人说了。世伯隐约提到‘鬼师’和‘沥泉神矛’之事……‘鬼师’与朝中数起命案有关,世伯是否知道些什么?”

        叶彰放杯,开口道:“昨夜之事,是我疏忽,未向贤侄说明。贤侄可知,那东海重阴双刀温宿,与‘鬼师’相似非常?”

        廉钊皱眉,“相似非常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姿容长相,连说话行动,都像了九成。”叶彰说道,“岳元帅旧部,都是重情讲义的好兄弟,我对‘鬼师’杀人一事本就怀疑。看了通缉令后,我便设了此剧,引温宿上钩。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才是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

        廉钊听罢,沉默。

        “任谁也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东海谋算之深,让人心寒啊……”叶彰继续道,“我本打算抓住那贼人,再向朝廷禀明真相。没想到,他竟然勾结了东瀛人,侥幸脱身。下次要想再抓到他,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世伯放心,追缉的事,交给廉钊就好。”廉钊笑了笑,问道,“听府上说,温宿此番来的目的,是为了‘沥泉神矛’。这神矛是昔日岳元帅的兵刃,廉钊早就想一睹风采了,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机会?”

        叶彰笑了起来,“哈哈哈,贤侄,你也被我骗啦,我哪有什么‘沥泉神矛’啊!都是骗那贼人的!岳元帅的兵刃至今下落不明,着实令人惋惜啊……”

        廉钊抬眸,微笑,“的确。”

        叶彰提起酒壶,替廉钊倒酒,笑道:“说起来,我也有一事,想问问贤侄。”

        “不敢。”廉钊轻挡着酒壶,说道。

        叶彰替自己也倒一杯,道:“你与那‘三弦女侠’到底是什么关系?”

        廉钊微惊,答不上来。

        叶彰笑着,端酒,敬道:“你莫非真是为了儿女私情,才一直追缉她?”

        “绝无此事。”廉钊答得迅速。

        “哦,那么,那位女侠究竟是做了什么?”

        叶彰的这个问题,廉钊无法回答,只得沉默地喝下那杯酒。

        “看来贤侄是不想答了……呵呵呵,人上了年纪,就有了好奇心,真是要不得的习惯啊。”叶彰摇摇头。

        廉钊浅笑,“世伯为官多年,对官场的事,自然比廉钊看得更清楚。”

        叶彰点头,“吃的亏多了,也就学乖了。”

        两人之间,突然有了突兀的沉默,如障壁一般隔在两人之间,至此再无法突破一步。

        ……

        待那晚宴结束之后,叶彰回到自己房内。思忖良久,方才廉钊分明话中有话,叫人不得不防。

        他慢慢走到床前,伸手在床角猛拍一下。只见那床板应声翻了过来,一把长枪赫然入目。那枪精钢练就,通体银白,凛凛威风。虽藏于床板之下,却不减锋芒,光华耀人。

        “沥泉……”叶彰伸手,轻抚着长枪,继而叹起气来。

        这时,敲门声起,叶彰立刻回复机关,藏好了长枪。他起身开门,却见管家拿着一封信,正一脸忧色地看着他。

        叶彰问了才知,这封信乃是“留云阁”的姑娘送来的。“留云阁”是城内最大教坊,烟花之地,身为知府,自然是避而远之。今日,却有姑娘来送信,也难怪管家疑惑。

        叶彰也不知其中名堂,便遣走了管家,拆信阅读。

        片刻之后,他神色微变,但眼眸之中却渐渐染上了笑意。他放下书信,略微想了想,将信留在了桌上,并用茶杯压实。随即,出了门。

        叶彰略微交待了几句,便出了府。时值夏夜,路上还有不少行人散步纳凉。走了一刻功夫,他在城内最大的教坊门前停了下来。

        “留云阁”,这本是烟花之地,他深为朝廷命官,洁身自好,自然是从不光顾的。但今夜,他仿佛是有了兴致,含笑跨了进去。

        坊内的姑娘见到他,什么也不说,径直将他引到了一间花厅里。

        一进门,就见那花厅里已摆好了八仙桌,放上了美酒佳肴。桌旁,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姑娘,正含笑看着他。

        叶彰见到她,笑着抱拳道:“左女侠邀本官来着烟花之地,不知有何指教。”

        小小起身,招呼道:“叶大人不用客气,坐啊!”

        叶彰一坐下,就有华服丽人上前,替他斟酒。

        小小笑了笑,开口道:“叶大人,我这次请您来,是想跟您讨个人情。”

        “女侠请说。”叶彰道。

        “叶大人应该记得,我曾救过令爱罢。”小小端着架子,说着台词。

        “当然。”叶彰点头。

        “那么,叶大人,您看,用这份人情换出城手令,如何?”小小道。

        叶彰笑了起来,道:“女侠真会说笑。女侠行侠仗义,并未作奸犯科,何必如此着急离开本城。本城虽然封锁,但不过多时,定会开城。女侠不如在舍下小住几日,也让本官聊表心意,待开城之后再走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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