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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囍相逢-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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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妈这些年过得很平静,然而并不开心。她爸爸在外面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她妈妈没有可以要挟他的股份,有的只是她爸爸视为珍宝的唯一儿子。

        

        外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女儿也一个接一个,始终没有儿子。

        她有时也想,也许真的是老天眷顾妈妈。

        可是一年前有个女人生下了儿子。她妈妈开始常年吃素,她说,无论她做过什么报到她身上就好,不可以折到儿子身上。

        

        小时候,一帮人冲进家里,叫骂推打母亲的画面又回来了。她又看见了妈妈弯着腰跪在地上,用手细细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将玻璃屑清扫得干净才让她下地。即使这样,她还是被玻璃割伤了脚。她妈妈被人扭打时都没有掉下的泪水在那一刻一串串的掉了下来。

        

        于是她同意了去见见维融的董事长,那个执意要她做儿媳妇的人。

        站在病房里,看见一个生命凋零只剩意识残存的人,消毒药水的味道也掩盖不掉那种近乎腐朽的气味,很难形容,就像死亡。

        

        他就是维融的董事长,祝兆年。他要她嫁的是他的儿子,一个生命更危在旦夕的人。

        

        祝兆年在她进来的一瞬,就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狠狠的看,浑浊的瞳仁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良久,她听到他轻微地叹息,然后艰难地抬抬手指,示意她坐。

        

        他毫不隐瞒地告诉她,他希望她嫁的,他唯一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不可能让她过上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当然,就是能,她也不会愿意,因为他有艾滋病。

        她搅着手,平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看到她平静的反应,祝兆年似乎有些意外,又很开心,他笑了,笑得很艰难,嗓子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说:“你真像你妈妈。”

        她怔住:“你认识我妈妈。”

        

        “当然,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她呆掉。

        祝兆年接着说:“你想不到吧,你妈妈放着维融的当家主母不做,非要给你那个风流的爹当外室。

        那个男人对女人很有一手啊,可是却不是做生意的料,就他那个猪脑子,倒闭一百回也不止了。”

        她压着怒气淡淡地说:“汪海目前还在正常运营。”

        

        他哈哈一笑,呛到了自己,急速地喘了好一会儿,嘟囔着:“是啊,正常,他还不知道是谁让他正常的……”

        “你说什么?”

        他敛了敛颜色:“说正题吧,目前汪海的状况没有维融【创建和谐家园】,不会死得很快,但是也离死不远了,你主修金融又在董事局,你应该很清楚。

        我儿子和我一样,都是等死的人,嫁给他只是名义上的,虽然这有点委屈你,但是,我们死了以后,维融就是你的。你的孩子也可以继承维融,不过孩子要姓祝。还有在我死之前,你还不能拥有维融。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学习集团的一些事物。”

        

        她脸一红,“什么我的孩子……”

        “这个我就不管了。你想怎么有都随你。”

        她想了一下,“我可以得到的以及我会失去的,你都讲的很清楚了。我想知道你可以得到什么?为什么选我?”

        

        祝兆年沉思良久,“呵,我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未婚妻跑了。老婆和园丁在小旅馆偷情被劫匪枪击,死的时候赤身裸体。我把维融打造的这么好,人生却是一本笑话集锦,现在我要死了,唯一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还得了艾滋。谁给谁送终都不一定。

        我不想为世人的笑料谈资再填一笔。我不想让我儿子死得这么不光彩,我要让我儿子有个老婆,老婆有个孩子。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是你?哈哈,因为你妈欠我的,你来还,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嘛。”

        

        她离开后像个幽灵一样在街道上徘徊。脑子里塞进了无数个被猫咪扒乱的毛线球,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的爸妈,她的弟弟。 还有宋行楚。

        

        影像交替,朦胧间她看见他微笑着对她说嗯。嗯,就是他对她承认过他是幸福的。

        她等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幸福曾经离她那么近,似乎触手可及。一个垂眸,她怎么就把他丢了呢。

        

        有那么片刻,她想找到他,告诉他,她爱他。不管臣信将来如何,也不管汪海没了她会如何,她就是要和他站在一起,执手年华。

        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她真的跑去了,想要告诉她,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们,我们也不可以背叛彼此。

        可是??????她宁愿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愿此生记下这个画面。

        

        在她嫁到大马之前,她让她父亲将名下大部分的股份转给了弟弟,并订立遗嘱,将来他的其它孩子只能得到极少的部分。

        她的丈夫没二年就死了,然而她哪儿也不能去,还要陪在祝兆年身边。

        

        四年后,祝兆年在弥留之际,望向她的眼眸里混沌迷离,却夹着温柔的光。嘴巴一直哆哆嗦嗦不知道在喃喃念着什么,她不肯附耳过去,她根本不想听,遗嘱早就立好了,他现在想说什么,她才不关心。

        

        最后,他疲劳地阖上眼,昏睡过去,却说了一句颇为清晰的话:“惜惜,你怎么那么傻,被欺负成那样都不肯回来,真那么想嫁给他吗?哎,那就嫁吧,我来帮你……”

        她正端着杯红酒,当下一失手,玻璃杯直直坠落,碎片四下飞溅。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去看过他。

        

        她终于可以回来,也理解了宋行楚。还为那个让她痛心不已的画面找到了注解。

        但是,事情又似乎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有些情,一旦消失就不再复来。有些人,永远不会原地等待。

        

        但她又想到了祝兆年,想到了他那枯竭的眼眸偶尔走神时,注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越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她永远不会告诉她妈妈,她的福气,其实全部都来自于一个她不要的人。

        

        她喝醉了,她想是的,她想起了太多她不该想的。她该想的……该想的……

        她的钱夹里曾经只有一张照片,她与他订婚时的一张小照。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张,一个像他一样能让她心情绵甜的人,一个全身心爱并依赖她的人儿。

        

        她按下一串号码,一个柔软的声音甜甜地叫她:“mom,I miss you。”

      22

      22、失控 ...

        乔茉独自郁闷中。一位衣着朴实的妇女走到她那张台子,停下来,谨慎地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靠近乔茉坐了下来,随后她压低声音对乔茉说:“没人吧?”

        因为是中午的关系,人不多,只有几个人零星坐着。附近大把空着的位置可以坐,实在没有搭台的必要。乔茉看看四周稀疏摆放的桌椅,迟疑地答:“呃,这里......是没人坐。”

        

        大婶很不满意地斜她一眼:“我是问没人跟着你吧?你没暴露吧?”

        “……”乔茉傻眼。

        “我代号是2012红玫瑰,同志你好。”大婶激昂地做着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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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代号呢?”

      ¡¡¡¡¡°ÎÒ......ÎÒ9527?¡±ÇÇÜÔËæ¿ÚºúÖß¡£

        “不全。”大婶用眼神暗示她。

        “啊,9527白玫瑰?”

        “这就对了,同志,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乔茉忍住笑,对她点点头。乔茉的一个姑婆年纪大了,也是这样,颠三倒四。不过那是老年痴呆。面前的大婶,看着五十左右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个病。如果是精神方面的疾病?那……

        

        乔茉轻声说:“你一个人吗?刚刚有没有家人陪着你一起啊?”

        大婶很不屑:“革命小将,走遍全国,要什么人陪?”

        

        “……是,那个,我还有任务,要先走,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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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茉无语,被她一只手按着,看她另一只手在裤袋里面掏啊掏啊。

        

        远远走过来的宋行楚,看见她先是一脸阴沉,而后迅速地瞄到她被按住的一只胳膊。沉稳,冷静,内敛,各种气质顿时七零八落掉了一地。乔茉忽然觉得很过瘾,哇,原来,他也有这么平凡的一面?

        

        暖暖的笑意从她的眼里流出来。看得男人也是一怔。什么状况?你笑什么?难道是熟人?认识的?

        宋行楚神经一松,脱口而出:“乔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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