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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可以通向别的地方。莫晓风慢慢转身,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两样东西,二封信,一个锦囊。莫晓风赶紧拆开第一封信,上面就九个大字。“别找我了,你找不到的。”擦了擦额头,拆开第二封信。“你无意中悟到了天女散花的秘诀,可以说已经练成了全九式,然而,天女散花的第八式‘天女咒’与第九式‘天女无悔’皆要求练的人绝情绝爱,否则无法施展。不过,凭你现在所得到的内力,就算是第七式也足够让你自保。那么…………”接着是一段非常长的空白,莫晓风将视线一直往下移,在最底下又看到几个字:“去救你的朋友吧。” 莫晓风一下子跳了起来,刚往门口冲又折回来拿起那个锦囊,从里面倒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找机关。”莫晓风认为机关一般都藏在下面三种地方,一是画像后,二是摆放在桌上的古董,三是床腿桌椅腿。但这小木屋里没有画像,也没有古董,加起来不超过十二条的腿也被她一一拧过了,机关不见踪迹。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只夜壶上。真绝,谁能想到机关是只夜壶,如果换作风是寒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莫晓风虽然不想骂恩人有些变态,但还是觉得他有些变态。将夜壶扭了一圈,床的中央便开始有了动静,她掀开被子一看,两块木板往一左一右两边打开,入口处黑漆漆一片,还有些凉意。莫晓风刚钻进去,就听见呯地一声,入口自动封上,连个缝隙都找不着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往深处走,走着走着,发现地方越发宽敞起来,渐渐有了些亮光,大致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说是地道,倒像个迷宫,莫晓风已经数不清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个支道,多少扇门,那感觉让她想到了以前大学舍友玩的仙剑奇侠传游戏中的迷宫,不过这里没有妖怪,也没有宝藏,只有刻着形形【创建和谐家园】动物图腾的门,和分不清方向的青石走道。嘭!突如其来的声音来自另一个方向,莫晓风忙对着那个方向大声喊道:“谁在那里?”
没人应答。莫晓风只能凭着直觉,穿过一条条支道与铁门,寻找刚才声音的来源。就在她转得有些分不清方向时,一个物体突然从她身后扑了上来。莫晓风记得自己只是转身推了一掌,谁料那物体会飞出去,摔在墙上,又弹回来。
“啊啊,抱歉。”那物体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还是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因为脸朝下,莫晓风一时也看不清他的模样,所以,当她万分抱歉地将人从地上翻过身时,因太过吃惊,令她像只兔子一样跳出一丈开外。“见、见鬼了……不是不是……是见到……”莫晓风守陵似地坐在那人的身边,嘴里念念有词:“他怎么会在这?皇帝大哥怎么会在这?”
就这出场方式,看上去也不像是因病前来求医,倒像是遭奸人算计……最大的问题是,他虽然还有呼吸,身上却跟冰块一样冷。莫晓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串,如果皇帝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半个凶手。她小心地翻着他的衣服,想从什么地方找出伤口之类的,刚解开衣襟,惊喜地发现了一样东西——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锦囊。她忙打开,里面同样掉出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他中了血蝎毒,想救他的话,用你的血喂他,直到他醒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桃源,落花缤纷,明日媚人。听风亭内,天上宇文正与花容对弈。“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放走风是寒?”花容支着下巴,捏着棋子,笑道:“因为发现了有意思的人。”天上宇文敲了敲棋盘:“楚非纭那边怎么交待?”“釜国王爷救走釜国皇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想楚非纭一定想得通。至于唐秀,看到迷蝶后,现在应该忙着在找他的二哥吧。”三个月前,花容意外地遇见了吴东国皇帝楚非纭。当然,他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一次纯粹的偶然,能在那个地方找到他的人要么是有通天的本事,要么是有高人相助。人说吴东皇帝是行军论政之奇才,但他真正的长处却是擅用能人,若不然,以他吴东一国之力如何抵得了釜、风两国同盟之势。“花容先生请留步。”“原来是楚陛下,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呵呵,不久前我才知道,原来花容先生并非中原人士。”身为皇帝,楚非纭懂得何时该纡尊降贵拉近彼此的距离,并且耐性极好,哪怕你开口破骂,他也能无动于衷。“看陛下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想必对于花容的身世,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虽然费了点周章,倒也值得。”“值不值得未免说得太早,楚陛下。”“是吗?我倒觉得撇开其它不说,这事还真有点意思……谁能想到离中原如此远的一座岛屿之上还有一个叫做乌巴达的部落,更神奇的是,冠世神医花容竟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花容的根的确是在这里,至于首领之说实不敢当,乌巴达现在不过是个与世无争的村落。”
“先生过谦了。”“陛下有话不妨直说。”“爽快!我想知道先生与凤舞九天是否有关系。”“难道连陛下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会认为那些谣传是真的?”“我们吴东国有一句话,再浅的溪流,它通向的也可能是片汪洋,何况先生不只是一条浅溪。”
“我想问陛下一句话,是否我叫了花容这个名字就一定和那句诗有关?那我要是叫凤舞九天,我岂不就是那把弓了?咦,陛下为何不笑?我觉得挺好笑的啊。哈哈哈!”“好吧……我们暂且不说它,我还有一事想请先生帮忙。”“本人只会两件事,一是医人,二是整人,除此以外,一概不懂。”“不不不,先生看在乌巴达三百四十九【创建和谐家园】人的份上,应该还会其它什么吧?”
可惜楚非纭搞错了一点。不管是釜国皇帝还是乌巴达部落三百四十九人的性命都不是花容所在意的事。
死不过是一个人的劫数,或早或晚而已。花容会答应协助吴东皇帝,并不仅仅因为心血来潮,他也想看看,脱离轨道的命运会如何不同。”天上宇文说:“命运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什么人,什么事。我虽能占卜未知之事,但那仅仅是管中窥斑,剩下的仍是未知变数。”花容说:“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人觉得有趣。那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知道泄漏天机的代价是什么。”“不过是容颜苍老,寿命缩减。这两样我都可给你。”要容颜不老,有九穗禾,要保寿命,有他的医术。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天上宇文过那占卜的瘾了。“我知道了,你是活得太久,腻味了。”花容沉默了许久,天上宇文又问:“你觉得那风是寒是什么样的人?”“他与楚非纭两个人,论智谋不相上下,但行事却大相径庭。”花容拿了两个脸谱放在桌上,指着其中的笑脸说:“这个是楚非纭,笑面虎一只。”又指是着另一张鬼脸说:“这个自然是风是寒,面具的背后是只千年狐狸。很多时候,猎手以为能设计骗过狐狸,到头来反而被狐狸叼走了他陷阱里的鸡。”“你在中原呆了这么久,总是记不住这里的谚语。那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噢,那现在多了一个。叫:捉狐不成反丢鸡。”花容落下最后一子,神经质地哈哈大笑。“宇文,我跟你再赌一局。”“什么?”“我赌最后他们要抢的不是凤舞九天,而是那个人。”“有区别吗?” 得到那个人不就意味着得到了那样东西。“当然。”花容笑得神秘。◇ ◇ ◇地道迷宫中。莫晓风一手抽下头上的钗子,尖头往另一手手心一挥,一道长长的血口立马横空出世。
她傻眼了片刻,见血跟石油从地里源源不断冒出来似地染了一手,慌忙掰过风是寒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捂住他的嘴。一会的功夫,风是寒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是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满脸鲜血,就是没有多少进了嘴里。“好像凶案现场。”于是,莫晓风知道了,这种方法行不通。又想起曾在书上看到过,野生的幼鹿在生病后,母鹿会找到药草嚼烂了用嘴喂给幼鹿吃。
莫晓风开始庆幸自己不像以前那样怕见血,虽然去喝自己的血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但救人要救急,只能将心理障碍忽略不计。心一横,也顾不得手心【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用力吸了满满一口血水。
记得以前曾替一个溺水者做过人工呼吸,虽然那小伙子醒来后第一件事是再次昏了过去,她不得不又做了一次,但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躺在她身边的不是普通人,是那个让她担惊受怕了一年的釜国皇帝。说起来,自己是鼠人家是猫,避讳都嫌来不及,要是救了他,他醒过来翻脸不认人,说她亵渎龙体,以下犯上,血太腥了不够甜,有口水不卫生,于是诛九族,发配边疆,让很喜欢小娃娃的她永世不得超生……后果果然很严重!莫晓风心中一惊,然下一刻却猛地仰头,同时瞪大了眼珠子。
怎么会?一不小心……吞吞吞吞吞下去了!!!精神恍惚了半晌,终于回神。看那躺在冰冷地面的皇帝,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气焰,原本应该咄咄逼人的俊颜现在也是一脸悲惨的污浊。她吸了口气,重新在掌心汲了口血水,一手利索地托起风是寒的后颈,使脸朝上,就着一个比较方便的位置,将自己的嘴一点点往他的凑过去……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不幸之事又发生了。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咋的,风是寒突然双眼大瞠,那微微放大的瞳孔一片深黑,竟爆着邪冷精光,有如凶兽之眸。可怜莫晓风还没反应过来,就‘卟’地【创建和谐家园】鲜血,喷了风是寒一脸。风是寒眼皮翻了翻,一口气没上来,合上眼又软下去。“你!”那头似乎轻哼了一声,细如蚊蚋,但在这个佑大静谧的迷宫里,一点声音也跟鬼叫似的。
莫晓风心下更加愧疚,小心翼翼地将人从地上扶起。“皇上,能听见我说话吗?” 风是寒的眼皮子只颤了一下,便又没了动静。莫晓风继续说:“皇上您中了血蝎毒,我的血可以缓解毒性,所以,您自己吸行吗?”
虽然莫晓风没有贫血的毛病,又有内力护体,可再多的血也经不起这么来回的折腾。她稍微一用力,伤口的血便又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趁热喝。”她把手伸过去时说了句。风是寒嘴唇微开,刚喝了几滴便伸出舌尖像只小狗一样轻舔她的掌心。莫晓风只觉得被舔过的地方有点疼又有点麻,更可怕的是他的舌头像蛇一样把她手上有血的地方都卷了个遍。
莫晓风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脑子里的自己早就捶墙去了。如果可以,以后这只手一定要供起来。牺牲太大。血也喝过了,风是寒仍昏昏沉沉没有完全醒转。莫晓风触及他的额头,发现比没喝血时还要冷。从衣兜中抽出一条纱巾,将手掌大致包了下后,莫晓风将风是寒的身体摆成坐姿,嘴里小声说了句:“失礼了。”她要用内力为风是寒驱寒。脱去玄黑色的外袍,将里面银色的亵衣褪至腰间。也许是练武的原因,表面上看起来修长瘦削的风是寒,其实有着人人羡慕不已的健硕身材,与之相反的是,象牙色的皮肤非但不觉粗糙,反像凝脂一般的润泽滑腻。然而,她发现自他后背右肩胛下方起有条一尺长的疤痕下斜至腰,疤痕的颜色并不是十分明显,显然是多年前的旧伤,看起来很像是大刀砍过而留下的。不禁想起某著名史评家的一席话。无法夺得天下的皇帝,其命不及一只蝼蚁,而赢得天下的皇帝,一生都须在孤寡孑然中度过,其实比蝼蚁活得更辛苦。若是昏君,那他的喜好与憎恶就会成倍扩张,总是不得善终。而换作明君,无论是喜是憎,都无法随心所欲,到头来,反成心头肉刺,所谓明君终非圣贤。不过,由一道疤痕而联想到这些……谁知道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呢?还是救人要紧。为了方便,莫晓风将皇帝落在肩头的长发挽了个髻顶在头上,那沾着血渍的玉簪,她抹了又抹,见干净了才往他头上插了上去。“嗯,这样也很好看。”莫晓风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赶紧收神凝气,单掌推上风是寒后背心脏位置,以内力化作热量向他体内缓缓注入。小半个时辰后,风是寒的身子终于开始回暖,并且渐渐有了清晰的意识。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是转过身子看后面的人,却像见鬼似地翻到了一边墙角处。“你看到了?”一边穿衣一边冷冷地问。莫晓风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一时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风是寒的身子好像僵了一下,突然伸手往发上一挥,玉簪叮一声掉地,三千发丝重归肩后。
他指着她不快地问:“你是?”莫晓风有些激动:“难道您是中毒太深,认不得人了?”风是寒怒。“我是问你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啊啊啊!一不小心又触怒龙颜。“堂堂信王爷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请皇上恕罪。”莫晓风泪。“下次不敢了。”“咳。”风是寒捂嘴闷咳了声。刀刻般的双颊还透着少许病态的红晕,一些发丝被冷汗濡湿,一缕缕地贴在双鬓上。一向以金冠冷面,俊雅无双的形象立于世人面前的釜国天子,此时看起来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扔到人群里,恐怕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只当他是个落难公子。见莫晓风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他,风是寒抬起头来,不冷不热地问:“莫里,你很怕我?”
莫晓风一听,立马挺背抬胸。一年来,这是风是寒头一次直接叫自己莫里而非皇弟。可她要怎么回答?说不怕,是欺君,说怕,是犯上。欺君犯上可都不是好罪名。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开了口:“如果皇上是问作为臣子的莫里怕不怕您,那莫里会说怕,因为世人的眼里,皇上是无所不能的,如同神祗一样的存在,于是自然而然让人产生敬畏的心情。”风是寒微微侧过头,将脸藏进阴暗之中。“是吗?”他的声音疲倦低沉,两个字像是对她又像是对自己在说。莫晓风与他都陷入短暂的沉默。“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弟弟,莫里还是会怕哥哥……”话一溜出嘴就收不回来了。此时就算看不见风是寒的表情,也能够想象得到是如何的难看。莫晓风转头提前面壁,低声说道:“皇上,与其说弟弟害怕哥哥,不如说是害怕自己无法给予两个人安全感。莫名的恐惧,怕对方失望,也怕对方让自己失望。于是,小心翼翼地不想破坏表面的平衡,说到底不过是在逃避,害怕真相说穿了便没有挽回的余地。”这就是皇室的亲情,看似很近,实则遥不可及。即使没有见过真正的风莫里,但由四侍口中提及的那个人对于她却好像并不是十分陌生,或许是因为生着相同的一张脸,莫名的就有着一种亲切感,说的玄乎些,甚至是有着心灵相通的感觉。不过,对于自己雀占鸩巢,还是十分之愧疚,所以她才想代替他说出一直以来可能都不敢说出的话。
“说完了?”关键时刻度秒如年,风是寒一开口惹得莫晓风心跳急遽加速。听那声音,活像是从万丈深潭处传来,阴凉森森的。白着脸转身,见风是寒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起来。那身姿如松挺立,气势凌人,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不久前他还因为中毒而昏倒在地,不醒人事。莫晓风不禁感叹,为什么他的体质这么好,如果看起来一直是弱弱的,那被她欺负的可能性至少会超过百分之零。现在,连想都不要想了。
她精神萎靡地弓下腰去。“是。皇上,不管您如何处置莫里,莫里都不会有怨言,只是恳请您放过信王府里的其它人。”这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放不下心的事了。感觉到风是寒就站在自己身前,但她没有勇气去看那双眼睛,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忍心,毕竟自己说这样的话是以风是寒唯一弟弟的身份在说,如果换作是她自己来面对,一定十分伤心难过。但这次她似乎算错了。“别把我当成是暴君,莫里。”风是寒斜靠在墙上,修长指尖按着墨色一般的眉头,好像这样就能将疲惫尽数驱散。
一时恍惚,莫晓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什么时候,那个被四侍称之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大义灭亲、野心勃勃的皇帝这么好说话了?“莫里当然知道皇上不是暴君。”她吱唔着抬头:“说起来,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是想转移话题,哪知似是提错了壶。风是寒就那么神色诡谲地看着她,一双墨眸似冷非冷,好似闪着幽幽的蓝光。夏日的告戒声犹如在耳。王爷,多说多错,切记切记。她突然一拍头,第二次转移话题问:“皇上知道春去她们被关哪去了吗?”
“风莫里!”“在。”莫晓风一下子扎到了地上。“我让伏羲陪同你去寻找十二美,为什么单单只有你和夏日出现在这?”好了,问人不成反被问。“那是……”莫晓风绞尽脑汁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来掩饰她是因为练天女散花走火入魔而被送到这里来的事实。欺君与坦白之间,她总是无奈地选择欺君。“启禀皇上,我们和伏将军到了同杨城后并没有住在行馆,而是去了客栈,谁知我们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两个很厉害的刺客,我们大战了几百回合后才发现他们在我们在酒菜里下了药……于是……”“噢,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可以和你大战几百回合?”“呃,是高手中的高手吧。”莫晓风擦擦额头,补充一句:“很厉害的。”
“看来后来的事,你也不清楚了。”风是寒替她说完。“是的是的。”莫晓风忙点头,忽而脸色乍变。“不、不是吧?皇上你只看到我和夏日两个人么,那其他人呢?难道……”
莫晓风像是抓稻草一样抓住皇帝的衣袖。“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先出去再说。”风是寒一把将袖子抽了出来,还用力甩了甩。
果然,这种话只有像风是寒这么无情的人才说得出来。莫晓风低着头踢着硬梆梆的地说:“我得去救夏日。”对方恍若未闻,不带温度地道:“马上回去。”“那夏日怎么办?”“不过是个侍女,死活轮不到你一个王爷来关心。”话怎么可以这么讲?原来暴君与他的区别在于,前者可以不问清红皂白将人砍了,后者可以不管他人死活将人踢了。
啊啊啊啊!横批:都是坏人。“皇上!”莫晓风嗵地一声跪在他面前。想说,四侍是由父皇所赐,她们的死活我不能不问。但这话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无疑是给皇帝火上浇油。先帝偏爱幼子是事实,不然皇帝也犯不着总用第三只眼瞅着自己的弟弟。“四侍、四侍少了任何一人的话……”会怎样?“会因为三缺一而拉我做麻将搭子……”一阵寒风吹过,卷落一树雪梅,风是寒就站在树底下,满脸黑线。莫晓风无奈地摊摊手,试图让风是寒能理解她的心情。“事实上,她们都是只看见赢钱看不见输钱的强人。”不知是风是寒本来就想咳,还是因为实在听不下去了,总之不咳则已,一咳惊人。莫晓风从地上窜了起来,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风是寒绕了两圈后又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抬起软绵绵的手,轻抚其后背。佛说: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即是错。因为自己的话让皇帝气极攻心,这是天大的死罪啊。
莫晓风有气无力地说:“皇上,如果莫里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你就把它当作一个屁,放了吧。”
结果,风是寒咳得更凶了。莫晓风举手无措,有种被妖魔鬼怪附身的感觉,不但出言不逊,还胆大包天,莫不是走火入魔招的?这时,风是寒慢慢止住了咳嗽,抓住她的手,翻过掌心,若有所思地看着。伤口的血虽以内力止住,但仍有点点渗过包扎的白色纱巾,说得诗意点,那就有如雪地盛开清冷艳绝的朱砂梅,说得通俗点,那就是——包扎技巧有待提高。“花容给你吃了千年雪芝丹?”“花、容?”莫晓风不但结巴,还很是诧异。呃呃,果然怪人一般都是个大人物。
风是寒摇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走吧,夏日不会在这里了。”说着放开她的手,跨过一道门,向前方走去。“为什么?”她冲背影问。“那人既然肯用千年雪芝丹来救你,就没必要为难你的一个侍女,更何况春夏秋冬四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找也是她找你,而不是你找她,她既然没出现,说明根本不在这个地方。”
此话不能不说很有道理,那个花容的行为怎么看都似恶作剧,否则也不会特意留下字条,好吧,留就留好了,还非要煞有其事的装在锦囊里。想必凡是大人物,想法都异于常人。
莫晓风小跑着追上皇帝,刚放下的心又多了些疑问。以皇帝的盖世武功竟会中毒,这种事岂不是很奇怪?一国之主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要不是为了传闻中的那样东西就是为了找花容医只有花容能医之病,那究竟是来找花容才中的毒,还是中了毒才来找他?偏偏有些话她又问不得。“皇上,我们现在要去哪?”“回宫。”“啊!那您身上的毒怎么办?”“血蝎毒只有唐门人能解,你说怎么办。” 风是寒一张脸冷若寒霜,连带周围的空气也降了几分温度。莫晓风打了个寒颤,照这么说岂不是跟无药可解差不多的意思。不敢再多话,只好一步不落地跟着。“嗯?”风是寒不知怎的,突然停住脚步。“皇上找什么?”莫晓风瞅了他的手一眼,问。“龙牌。”风是寒蹙着眉垂下手,盯着王爷看。“不见了。”莫晓风被他看得发毛。“是不是丢在了哪里?”“也许是被谁拿走了。”但他那眼神分时是在说,招了吧,是你偷的吧?有些人分明没作贼,却也容易心虚。心理学上是说,这是一些性格较内向的人,由于过份在乎外界对自身的看法,因而产生了一种负面的积极情绪。于是,莫晓风做了一件事,她从衣兜里快速掏出麒麟令牌递到他跟前。“要不,我这个先借皇上用用?”风是寒一张冷脸立刻变得跟寒冬腊月天的泥地似的白。莫晓风一抖,赶紧将手缩回去,收好牌子,一边说。“开玩笑,开玩笑,我这个哪能和您的比。”“走吧。”风是寒没再看她。莫晓风不会察言观色,但也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情不好。“要不要去别处找找……”她提议。风是寒头也不回地冷哼。“怎么,你认为它会在哪里等我们?”“也……”莫晓风决定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直都有人关注此龟速文,心中真是充满了无限暖意啊。
为了不让各位等得太急,先剧透下吧。
王爷在地道中救醒了风皇帝后,骗他说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乔装改扮,为了从这里逃出去。风皇帝没有怀疑,但拒绝了王爷想背他出去的提议,因为"他"那身女装看起来实在有些碍眼。
王爷因为吃过千年雪芝,所以她的血可以暂时缓住风皇帝体内的血蝎毒,但他仍需找到解药。
王爷在地道中找到了火莲教的人,风皇帝要她杀了他们,但王爷用诸如”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如果打起来那就内讧,只会中了敌人的奸计。”等胡话化解了风皇帝的杀意,于是将众人一并救出。
王爷还想去找四侍她们,风皇帝告诉她,只看见夏日一个人,让她不要找了,因为以夏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得知王爷已经离开小桃源后,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的。
王爷想到花容的样子,觉得他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因此相信了风皇帝的话。两人最后同骑赤龙马,往皇城去了。
风皇帝失踪后,釜国皇宫居然又出现了另一个风是寒,真正的风皇帝意识到这一切皆是阴谋,他怀疑火莲教也怀疑吴东国,甚至是王爷。
风皇帝因为血蝎毒的原因,原来的功力只剩下不到三成,无法杀回皇宫,王爷见此情形,只能带着他一起去寻找十二美与解药。
唐秀在找到唐夏后,唐夏不肯随唐秀回到唐门,说要继续跟随信王爷,于是唐秀骗他说信王爷已经被他杀了,唐夏一时失控,抽出苏缬的水样剑与唐秀打了起来,唐秀故意让他刺中自己,唐夏全然不知,以为他性命有危,所以决定送他回唐门。
在寻找十二美的途中,王爷与风皇帝碰到了张蜜儿,而张蜜儿竟然只跪王爷不跪皇帝,王爷得知她是十二美之一,恳请她帮助一起寻找其它的十二美,张蜜儿暗暗提醒王爷,风皇帝不是简单的人物。王爷并非没有感觉,但她认为,国不能一日无君,更不能被野心勃勃的外人占踞朝堂,从而危害到釜国百姓的安定。
张蜜儿答应帮她寻找十二美,并告诉她唐夏的真正身份。而之前,伏羲已经被朝中的假皇帝招了回去,似有大事要发生。
皇帝的东南西北四大侍卫找到了真的风皇帝,并且坚信朝中那个是假货。但风皇帝并没有随他们回皇宫,而是继续与王爷呆在一起,寻找十二美。
¡¡¡¡Ê®¶þÃÀÒ»Ò»³öÏÖ£¬¾¹È»Ç£³¶³öÁËÁíÒ»¸öÈËÎï£¬ÇØêÅ¡£
一行人来到釜国第一大城陵都时,听闻有一个叫禾日的人办了一个夺美大会。只要在大会赛事中成为陵都第一美,就可得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我变我变”秘笈,以及黄金三千两。
“我变我变”算是什么武功秘笈?据说此武功很神奇,练的人可分化出数个自己的影像,虽然只是幻影,但是给对手的感觉跟真人一模一样,幻影出招,仍是实打实的痛。而第一重可化出一人,第二重二人,以此类推。像一人对付多人,想摆脱别人纠缠不得不跑路时,此武功就可派上大用场了。
好武之人冲着秘笈去,好财之人冲着那三千两黄金,而自恋之人则冲着那第一美的称号去。
话说回来,为了在比赛中能发现十二美其它人,张蜜儿建议风皇帝和王爷扮上女装去参加大会……
无双棋局(本章完)
两个人要比一个人瞎摸索来得有效率得多,风是寒异于常人的冷静与辨别力在这种时候显露无遗。很快,他们进入了另一区域。这里看起来与之前走过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铁门换成了石门,动物图腾换成了希奇古怪的符号,像是日月、高山、流水、柱子等物的抽象图案以其大同小异的形态出现在每一扇他们经过的石门上。莫晓风从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他们可以在我们所能想象的范畴之外创造世界七大奇迹,并被人类永世仰望。古老而神秘的事物,如同附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着魔,让人敬畏。由此看来,可一点也不比创造了核武器的现代人逊色。人类在面对自己所无法控制掌握的事物时,总会自觉地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与谨慎态度。但也有例外,此时迷宫内的两个人恰好同时都不具备这一点。风是寒行走的脚步极其轻快,仿佛自身不带任何的重量,动作如常从容连贯,看起来倒像是走在自家熟悉的花园一般。反观莫晓风,明明地上没半个坑,壁墙也是平滑整齐,可一路走来,多是磕磕碰碰。这好歹也算是个武林高手了,就算没练过轻功,可那内力总还放在那呢,这会倒成了摆设。风是寒偶尔会慢放脚步,就会看见莫晓风从后面急冲冲冲上来,停在他的身侧,嘴巴一张一合,没等她把音发清,他已经拐弯去了。莫晓风有莫晓风的节奏,不一定能跟上有些人的步伐,好比以前组团去旅游,每次都能把导游跟丢了,人家讲下一站的时候,她还在看上一站,人家说到西边的时候,她还在东边蹲着思考问题,等到导游一回头,总能看到她气喘吁吁地在几十米外朝他们挥手。这么看来,以风是寒那种几乎不带停顿的思维方式,她能跟得上步伐也就是奇迹了。在迷宫走道中穿梭,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走到什么地方,而出口又在何方,偏偏身边唯一的活物走得旁若无人,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莫晓风性格虽有些内向,也不懂得如何经营人际关系,但这种时候,她还是比较喜欢听到人说话的声音而不是单一沉闷的脚步声,既然对方不开口,只能主动些,可每次刚说了一两个字,风是寒就故意似地走进新的石门内或是朝另一个方向转弯,搞得莫晓风像被人牵着的小狗一样,要么慢几拍,要么冲过头。一个巴掌拍不响,莫晓风独角戏唱完了,也就谢幕收场,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只见风是寒每走到一扇门旁,便会伸出手按在门上片刻,不是推开走进去,就是折身向另一条道。起先莫晓风也只是心存疑惑,见他一直持续这样的动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按着他的顺序摸他摸过的门,随后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可以很果断地选择他要走的路。如果说这个迷宫通往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或是出口,那么迷宫的主人一定会知道一条正确的路,而他也必定经常走过这些地方,高手走路也许不会在地上留下什么,但在经常打开的门上一定会留下一些磨损的痕迹。奇就奇在,莫晓风要很仔细地对比才能发现哪些是有磨损,而风是寒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分辩出来。莫晓风的心情十分复杂,一会暖一会凉的。暖的是身边有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兄长,而凉的恰恰也是这个,谁叫她是个冒牌王爷,人不正则气不顺,她不得不心凉。
“这里。”风是寒突然止住脚步,看着前方。“什么?”莫晓风赶紧跑上来,在他身后伸长脖子看了看那边。看起来像是整个迷宫的尽头,却并非入口或出口,巴掌大的地方被一张石方台两张石凳占着,而那石方台赫然就是一棋桌,桌面刻成棋盘,盘上却只有六只石子,分别在四角各压一子,还有两子随意落在中间。莫晓风问:“难道是机关?”风是寒点点头。“应该是。我们在这里走了快有半个时辰,想必这是最后一条出路。”莫晓风见他不慌不忙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低首凝视那石棋盘,好似水墨精描的长眉下,长而不卷的黑睫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影,柔化了眼神的凌厉。风是寒之所以长得好并不是因为那张脸,而是他的眼。中原东南方一带的男子多为单睑,而西北方则以深凹的重睑(chong,双眼皮)居多,风是寒却是那种不甚明显的挑尾重睑,但好在一个恰字,恰在为那双本就变幻莫测的墨眸增添了半分俊雅半分邪凛,两者互融互合,明明矛盾却又浑然天成般,你在世上找不出第二双眼可配在那张脸上,也找不出第二张脸可配上那双眼。风是寒的眼可以是最凌厉的剑,也可以是最高深的渊。利器最耀眼的锋芒,在它拔出鞘身之时。懂得收敛的高手,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风是寒能坐上武林第一人的位置并非因为他在武学上的张狂,反是因为他的深不可测。
抬头,黑目如矅,凌厉转沉,低声道:“原来如此。”莫晓风站累了,刚准备在另一张凳上坐下,听到风是寒这么一说,【创建和谐家园】又弹了起来。
风是寒说:“你坐下。”莫晓风擦擦额头,心下一阵乱跳,慢慢回坐,却又不敢坐实了。她总觉得风是寒的反应有些异样,就像、就像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也要拉着人一起往下跳的那种感觉。“你听说过无双棋局吗?”风是寒忽问。莫晓风的心脏开始呈加速度跳跃。她来这个世界一年,并非不学无术,虽说顶着一个王爷的头衔,但日子过得比考大学那会还辛苦,四侍表面上是丫环,倒不如说是她的十八项全能老师,且所教之事无奇不出,她原就是历史系毕业的好学生,虽然此历史非彼历史,但多是大同小异,学来也不算吃力,只是四侍见她领悟能力极强,便开始向她传授那些五花八门自称绝对实用的看家招数。比如赌术。用冬月的话来说,一赌胜九武。换言之,如果用赌可以解决的事,何必动武呢。虽说此话有些道理,但赌博终归是不好的,所以晓风最后也只是学了点皮毛,比如输一副牌该给对方多少银子,这也是四侍比较关心的事之一。再比如窃术。“做小偷?”春去的回答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讲就是:“技术是一回事,就业是另一回事。好比你会烧几个菜,不代表你就是那厨师是不是?”后来啊……她发现用窃术找东西还挺实用的,所以自然而然地理解了春去的那句话。
再再比如谎话连篇术。秋来说,说谎是门学问,够得上是博大精深,而能将谎言发挥到极致的人,舍加南而其谁。
有天,苍山大佛寺里一小和尚对加南说:“师叔师叔,每次您一走,大佛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看门,实在是太凄凉了。”加南就说了:“好吧,我再去找个和尚来。”于是加南就真的下山物色和尚去了。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有模有样,留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加南上前,用十分羡慕的口气对那公子哥说:“哎呀,我行走大江南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光头。”公子哥莫名其妙地摸摸自个的长发,说了句:“您走好。”加南继续晃到他面前说:“这么好的头型,不上大佛寺出家实在太过可惜了。”
公子哥一听这话能不火吗?“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是光头,谁要出家了?”“光头有什么不好,你何必如此排斥自己呢?佛有云,发三千,愁三千,一朝剔尽,大快人心。”公子哥吼道:“哪个佛说的,叫他站出来!老子一头妙发飘逸潇洒,姑娘看了爱不释手,爷们看了痛心疾首。”加南摇了摇头:“我明白了,施主你恐怕是得了重病,以致于神智不清,总以为自己长了一头浓发,却不知实际是个光头。”公子哥一听,面上直爆青筋,破口大骂:“你个死和尚,分明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既然你不相信我,不妨问问街上的人。”公子哥横眉怒眼一把扯过一路人,语气凶狠,张口就问:“喂,你说我头上是不是……”
那路人一看他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没听到他说完,忙摆手说:“啊啊啊,我什么也没看到。”说完跑了。结果,公子哥逮到一人,那人都跟第一人一样的说法。“我什么都没看到。”“天呐、天呐,为什么人人都说没看到?难道是真的,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我是疯子……”
那公子哥抱着头,痴痴呆呆地在路边自言自语。嗯,后来啊,后来就被加南领回大佛寺了。◇◇ ◇莫晓风学了这个术那个术的自然不会漏掉一个棋术,而教她棋术的是夏日。别看她有时像个女流氓,可论到下棋,还真是有天说天,有地说地。无双棋局,又怎会不提及。所谓无双,即独一无二。无双棋局并非真正的棋,而是一种选择。是牺牲自己,还是别人。传闻三年前有一对师兄弟因意外不慎落入险境,而后在密室发现了一副只有六子的棋局,也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无双棋局。当一人拿起右上角的棋子时,室内的机关忽然启动,密密麻麻的短箭有如潮水喷涌而出,好在两人反应够快,迅速躲到了桌底下,好险捡了两条命。至此,他们再不愿轻易尝试拿起第二颗要命的棋子,但两人又都意识到,这盘棋上,总有一子是出口的开关。于是他们坐在凳上思索了整整两日两夜,得出相同的结论:中间两子是开关的可能性为最大。但他们仍不敢轻举妄动,这样又持续了两天,最后他们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算不饿死,也会因为无聊而闷死,何况对方那张脸早是两看相生厌。反正都要死,不如放手一搏。当师兄拈起其中一子时,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师弟见状拈起另一子,棋桌面竟神奇般地渗出了水字,清晰分明地写着:先落子者死,后落子者生。先死,后生,多么高明的机关。如果两人都不想死,那么就都不会先落子,最后,要么一个也出不去,要么等一方饿得实在没有了力气,抓不住手中的子,撑到最后那个,便能活着出去,可即便如此,也要在良心上背负一辈子的债。“那结果呢??”莫晓风问夏日。夏日一摊手,说:“当时我也这么问告诉我的人,结果他说他也这么问告诉他的人……”
趁没被她绕晕前,莫晓风哦了一声:“原来都不知道。”擦了擦手心,都是冷汗。莫晓风一脸静默地点头,马上又紧张地看着风是寒,对方却是一副泰山欲倒而秋水仍无波的模样。这算什么意思?莫非他吃定我了?莫晓风发出一声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皇上,你肯定……这就是无双棋局?”沉默代表了肯定。只见风是寒一头乌发,无风自动,绝对不是莫晓风看花了眼。她好想哭,因为想起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说——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大灰狼迎面走过来,“啪啪”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说:“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地跑了。 第二天,她戴着帽子蹦蹦跳跳的走出家门,又遇到大灰狼,他走上来“啪啪”又给了小白兔两个大嘴巴,说:“我让你戴帽子。” 小白兔决定去找居委主任老虎投诉。 说明了情况后,老虎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当天,老虎就找来大灰狼。“你这样做不妥啊,让我这个当官的很难办嘛。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可以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她找来肥的,你说你要瘦的,她找来瘦的,你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她了嘛。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兔兔过来,给我找个女人去。她找来丰满的,你说你喜欢苗条的。她找来苗条的,你说你喜欢丰满的。可以揍她揍得有理有力有节。”大灰狼频频点头,拍手称快,对老虎的崇敬再次冲向新的颠峰。不料以上指导工作,被正在窗外给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心里这个恨啊。 次日,小白兔又出门了,怎么那么巧,迎面走来的还是大灰狼。大灰狼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小白兔说:“那,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心里一沉,又一喜,心说,幸好还有B方案。他又说:“兔兔,麻利儿给我找个女人来。”小白兔问:“那,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二秒钟,抬手更狠地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靠,我让你不戴帽子。”也就是说,如果对方就是看你不顺眼,那么你怎么选都是一样的结果。瞧这情形,假设王爷真打算扔下皇帝自个跑了,皇帝一定先一掌拍死王爷再说。莫晓风很想知道那对师兄弟到底是怎么选的,可惜到死也没这个机会了。
皇帝伸出手,修长的食中指夹起中间的一颗棋子,双眼缓缓斜睨莫晓风,颇有心理战的意思。
莫晓风心中哀叹,皇帝恐怕是真的不曾信任过王爷。至上无双绝,冠高独一峰。这是她偶然误闯皇帝的御书房时看到的一副字。那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去细想它的意思,现在再想,这根本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含蓄版。这么说,皇上只是不喜欢作为王爷的风莫里,可是她只是个冒牌,一旦被拆穿,那对皇上就不会再是个威胁……莫晓风脑子转得飞快。如果将真相告诉他, 再好好向他求求情,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放过了信王府的一干人等,自己也落得个轻松自在。莫晓风兴奋地搓手,全忘了目前的问题是二个人谁选择生,谁选择死,并非让她选择招还是不招。“皇上。”莫晓风试探着问:“假设,我说的是假设,有一天您发现有个很像我的人冒充我出现在您的身边,而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您会……怎么做?”“杀了他。”莫晓风转头泪,不用这么直接吧。“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想害人也没有什么野心,或许冒充王爷不过是为了保护家人朋友呢?” “……”风是寒慢慢抬起眼皮,从莫晓风的角度看过去,细长的重睑眼尾稍许斜飞,有如剑锋走势般,配上一眼的淡然,效果反比直白的凌厉更能令人心惊胆惧。视线像是早就穿透了她的眼,洞悉了她的心思,偏又静了片刻,才凉凉地开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石子在他手中,穿过指间,很快又从另一边出现。虽是把玩,心思却不在上面。莫晓风连连骂自己蠢,谁不知道皇帝除了武功天下第一,脑子转得也比常人快。搁秋来那嘴上说出来就是:小白兔还想跟老狐狸斗?哼!赶紧儿爬窗去吧——没门!
小白兔泪,四侍平时光顾着打击她呢,这会只能靠自己想法子了。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莫晓风呼啦站起身,伸手就去抓那桌上的另一子。第一下没抓起,那棋子竟像用502胶水胶住似的,莫晓风一愣,再抓,暗用内力。乖乖,看风是寒两指捏得那么轻松,没想到还有这等乾坤。莫晓风暗吁了口气,还好现在有了内力,不然光这事就得让她这披着狼皮的羊露馅。她就义似地举着那颗棋子,激动地说道:“皇上,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今天,莫里就先走一步了。哪日,皇上如果见到和我长得相似的人,请看在莫里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风是寒好像看呆了。莫晓风飞快地将棋子往棋桌上拍下,不料有双手以无影之速按在了她的手背之上。电光石火间,莫晓风脑子里只冒出来一句话。“不用这么急吧。”霎时,天摇地动,如雷轰鸣。四周墙门以及地面的石砖像是突然间装上了轨道,快速移动。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一柱擎天。只在须臾间。简直就像在看科幻大片。设计出这种迷宫的人最低级别也是天才,还是没上限的那种。
有人抖抖抖个不停。“想什么呢?”风是寒问。莫晓风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在那一瞬间认命地闭上了眼,眼角的无辜泪珠差点就摔下来。
突然听到风是寒的话,那感觉不亚于在地狱听到天使的呼唤。“皇皇皇上……”一激动抱住人家的手。“我我们没死!太太好了。”一激动连声音也成双重奏了。本来还伤心地以为皇帝按着她的手是怕她后悔,怎想到,原来他那只手上也拿着一颗子,也就是说,他们是一瞬间同时落子。好聪明的皇上,好人呐……挂在脸上的那滴珠子,啪嗒一声落在风是寒的手上。莫晓风一看,慌忙缩回手,在脸上一阵胡抹乱揩,傻笑道。“啊呵呵呵——这地方居然漏水。”“嗯。”风是寒这一声,拽着轻轻的尾音,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莫晓风抬头看天,仿佛重生般地呼吸着空气。“活着真好。”她感概道。“那就好好活着。”风是寒从她身边径直走了过去。“遵旨!”莫晓风五体投地。-------------------------------------------------------—-------------凑字啊凑字————-----------------------------——————————-----那个……分分就像是米饭,又香又甜,还能填肚子……嗯,绯月举着破碗大声说:再添一碗。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更新5000字左右,等着吧,等不及的先去看新坑。
她想造反
天上宇文在药房内摆弄陶陶罐罐,花容无声息地踱了进来。于是扯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阿容,加南现在如何了?”花容摇头嬉笑:“尘世,陈事,唯这两样不可纠结。”天上宇文有些麻木地说,“你比加南更像个和尚。”“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一直忌妒我。”身倚轩窗,花容不禁叹息。当年见加南跳下苍山,于是将他捡回了小桃源,明知他这世是活腻了才会跳崖,却偏偏要救他,谁叫他们是师兄弟,就因为他们是师兄弟,加南才会摆他一刀。结果,闹了个两败俱伤。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加南为什么要当和尚?”“这……他看上了隔壁山头的一小女娃,谁料小女娃后来出家当尼姑去了,加南本想门当户对,于是就去一破庙当了和尚,这才睡了一觉,他就后悔了,当和尚有什么好,不能杀生,不能讨老婆……”扎着青丝带的小侍女忽地从外打开木窗,将头探进来说:“主人,他们破了无双棋局,已经进了天池。”花容失色,仰头低语:“不到二个时辰就出了地宫……”天上宇文将自酿的果酒递给他,“已经加入了你的配方,看看味道如何。”
花容的注意力立刻被那碧澄香浓的果酒吸引住,低首浅尝了一口,须臾后说道:“花、果、酒、药四香合之,果然……难喝。”顿了半晌,他把杯子搁回茶几,皱眉。天上宇文面显惑色,问:“你何以认定风是寒会想出双子同生这一招?若是没有,你岂非要去给那姑娘收尸?”花容捡起落在桌上的空锦囊,笑里生奸却是风情依旧。“要将这两人绑在一起,不下点猛药,可是不行的。”天上宇文一脸木然,“是不是无论他们怎么选择,最终都能走出地宫?”
“啊,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花容双眼微瞇,手指戳手指,“一个月前我稍微改了一下地宫机关的设置,因此即便选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费点周折,困个几天而已。”
现在看来,完全是白忙活。所以说,太聪明的人,不招人喜欢。“放心放心,不还有天池这一关吗?我相信他风是寒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连破两关的。”花容摆摆手,给自己打气。一个多时辰后,小侍女风似地冲进了木屋,冲着花容,张口结舌。花容替她拍了拍背:“慢慢说,慢慢说。”“主、主人,不好、好了。”小侍女一副见鬼的愕相。天上宇文后脚跟着走了进来,瞧见屋内这紧张的气氛,茫然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侍女一口喝光桌上的茶,定下神来说:“那两个人太可怕了……不对不对,是那个姐姐太可怕了。他们进了天池,吃了暴躁之果后……”地宫天池,天池地宫,实乃人间两绝地。小桃源真正的主人曾断言,能双双走出这两个地方的,不是神仙就是个傻子。天池与地宫不同,这里阳光明媚,高山阔水。但莫晓风发现此地有古怪,那烈日始终高悬于头顶,无法辨认方位不说,还被晒得晕头转向,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却又发现四面皆被湖水环绕,除非越过近千丈的湖面才能到达对过的山岭。现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岛上种许多果树,红艳艳的果实看上去爽甜诱人。莫晓风喜滋滋地扒到一棵果树上,正欲往上爬。风是寒一阵风似地掠到她身侧,遽然出掌,内力无声无息打在树上,将她连同一树的果子震了下来。莫晓风敢泪不敢怒,蹲在地上捡果子,捡了这个,那个掉出来,捡了那个,这个掉出来。想脱了外衫来包果子,马上想起自己是女的,于是回头说:“皇上,你的外衣借我装下果子。”
风是寒也不恼,心平气和地问:“你身上不是有?”莫晓风眼睛不眨一下地说:“我冷。”还是风是寒的脸更冷一些,莫晓风只好收回自己的话,“算了,我脱。”
哪知刚要解扣子,一件绸衣就飞了过来罩在她头顶。“臭美的毛病倒是没变。”风是寒冷哼道。莫晓风无话可说地包果子。临了拿出两个擦了擦,一个递给风是寒,却见他瞅着自己,莫晓风赶紧自己先咬了口,果然是蹦儿脆,又甜又多汁,于是卡蹦卡蹦多咬了两口,看得风是寒都心动了,将果子凑到嘴边,闻了闻,不像莫晓风那么大口地咬,优雅地细嚼慢咽。莫晓风抹了抹嘴,对着风是寒【创建和谐家园】——皇帝真好看,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像只兔子。吃完,风是寒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吓得莫晓风心尖儿一颤,还要故作镇定。“在我面前,你一向谨慎……那年塞外番邦使者进贡的紫皮桃子也是你先我后偿,可一转身,你便躲在暗处将它给抠了出来。”莫晓风刚才还热得冒烟,这会开始冒冷汗。“皇上……”风是寒摆了摆手,颇大度地说:“行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见他往前迈开步子,也不再理她,莫晓风合上嘴,拎着果子跟在后面,保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又热又无聊,莫晓风只能边走边吃,一炷香的功夫,十个果子入肚。未久,发现问题出现,她捂着肚子,叫了声:“皇上……”而走在前方的风是寒不知怎的心情不佳,语气欠奉,张口就是一句,“有屁快放!”
莫晓风回:“启禀皇上,没有屁只有尿怎么办?”风是寒回答不出来,于是乎一脚踹过来。“凉拌!”“啊!”莫晓风连忙趴下,正好躲过。“求皇上恕莫里内急之罪。”“去去去!”正好旁边有块两人高的岩石,莫晓风转到背后,红着脸蹲下来解决。最后看了看四周,发现一个问题——没有善后的东西。无奈,只能从怀里掏出银票……
莫晓风从石头后面钻出来,惊讶地发现皇帝不见了。难道他也内急?难怪心情不好。坐在地上等了会,只觉当头烈日残暴,烧得她浑身似冒烟。她扯开衣襟,扇了扇,还是觉得热,尤其是半披的长发,挠得脖劲一阵燥热,于是三下五除二,扯下发带,将头发整个高扎。
风是寒还没回来,莫晓风不禁皱眉,该不会是便秘吧?即使是便秘,时间也太长了点。莫晓风热得整个外衫都敞了开来,她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刚想到皇帝身边可能没带银票。
莫晓风一鼓作气,喊道:“皇上,要银票吗?”皇帝没了。这是莫晓风最后得出的结论。她沿路寻找,终于给她发现了可疑的东西——不远处,靠近湖岸的地方有块椭圆形的大石头,隐约看到上面散落着一些红色的衣裳。她一路小跑,刚挨近大石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出来!”莫晓风气势十足地吼道。“谁?!”那边也吼,不过听声音最少也有十来号人。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莫晓风举着手出去了。定睛一看,下巴哐地一声掉到地上。前方或蹲或站着十六、七个姿态各异的半裸美少年,一律只穿了条裤衩,坐在大石头下面乘凉,这会三十几只眼睛正齐刷刷地望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你们慢聊。”莫晓风转身就走。“咦,这不是那个谁?”为首的少年跳了出来,光着脚丫子快速靠近莫晓风。“你认错人了。”莫晓风急急绕过他,刚走了两步就被苏淮文揪住衣袖。
“真神,之前还是死气沉沉的,这才一天就活蹦乱跳了。”“我不认识你们。”莫晓风两眼朝天,继续往前走。天地良心,她最多只在电视上的澡堂情节中看到过这么多半裸的雄性,这里壮观得她想哭。偏偏那群人还一窝蜂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少年甲:“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莫晓风:“我……”少年乙:“那个凶女人呢?”莫晓风:“不……”少年丙:“看到我们左【创建和谐家园】没有?”莫晓风:“认……”少年丁:“喂,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莫晓风泪:“你们都抢我话。” 少年们:“那你说啊。”莫晓风:“我不认识你们。”“看来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苏淮文耸了耸肩。“唉,左【创建和谐家园】到底去了哪里?”“等等,这位公子不见了丫环,咱们不见了左【创建和谐家园】,难道他们……”“拉倒吧!咱们左【创建和谐家园】怎么会看上那种凶巴巴的女人。”莫晓风也不禁点了点头。“不过就算左【创建和谐家园】喜欢,也没希望了。”少年们拿莫晓风跟他们家左【创建和谐家园】比了比,觉得希望实在是很渺茫。“咱教主不常说,感情这事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命中注定就能成。”一英气十足的高个儿少年站出来反驳道:“要我就拔了萝卜占了坑,管他感情有多深。”
“你真【创建和谐家园】!”“好说好说。”莫晓风好不容易插上嘴,“话说你们是什么人?”少年们当场喋血。“说了半天,你老还没发现我们是什么人?”“也?”莫晓风看了看散在大石上的红衣,“莫非是……”“没错!”众人松了口气。“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莫晓风警惕地问。于是这群人又七嘴八舌地说起之前发生的事。火莲教的一行人和苏缬失散后通通掉进了陷阱,那些陷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蚁巢,四通八达连成一气,所以他们很快找到了组织。因为太高,以他们的轻功想从掉下来的地方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在兜转了半天无果的情况下,他们发现了通往下面的路,只是那里除了一个个的水潭,便什么也没有了。就在那时,上面突然掉下来一只锦囊,他们拆开一看,里面的纸条上说穿过水潭就能找到出口,他们没有其它办法,只好一试,顺着水潭一直摸索到了这附近的湖面,爬上岸才发现这里仍旧是死路一条。这也就是他们会半裸的原因。莫晓风心想,既然是皇帝的对头,她还是趁早走比较好,万一碰上皇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她夹在中间,总是不好做人的。刚抬了一条腿,便听到少年甲恨恨地说:“要不是因为那个狗皇帝,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少年乙附和道:“更可恨的是,他居然不把我们火莲教放在眼里!拽什么拽,不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嘛!”有人客观而小声地提醒:“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武功天下第一的皇帝,其实还是很了不起的。”
众人至此词穷,只能不问青红皂白地将那说反话的赶至圈外,不让他进来。
莫晓风回头叹气,“大家要讲道理——明明是你们自己要跑来找釜皇的麻烦,怎么能在出事后反过来怪他呢。”少年甲竖起了眉毛,“你凭什么帮那个狗皇帝说话?”莫晓风摇了摇手指,“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不能因为对方是敌人就用言语恶意中伤,这点肚量岂是大丈夫所有?至于釜皇有没有将火莲教放在眼里,这是见人见智的事了,但至少他没有将火莲教当成什么敌人来看待。火莲教虽然杀了釜国的不少官员,但那些人是罪有应得。贪得无厌,鱼肉百姓之恶人,是以人人得以诛之。而劫军饷及粮草,是为了拿去救济灾民,只因原本赈灾的银两粮草大部分都给地方上的官兵以各种名义扣下私吞、中饱私囊……这些连老百姓都清楚的事,釜皇又怎会视而不见?”“哼,知道就好。”被她这么一说,愤怒的少年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莫晓风拉出长长一个转折,“你们曾经行刺釜皇是事实,恶人虽有罪,但你们越俎代庖、扰乱正常秩序给釜国官方带来众多麻烦也是事实。釜皇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才对火莲教睁只眼闭只眼,可见其肚量之下可撑船,你们何来抱怨?”少年甲切了一声,“你一个外人,又怎么知道人家皇帝是怎么想的?”莫晓风脱口而出道:“因为我是信王爷!” 四周皆静,人人如同看怪物一般望着她。“你就是那个要被釜国皇帝嫁给风国女皇的风流信王爷?”少年甲笑岔了气,“原来你是因为脑子坏掉了才来这里的啊,失敬失敬。”莫晓风好想打他!“三师弟,不得无礼。” 苏淮文呵斥少年甲,“这位公子是看咱们太闷了,逗我们玩呢。”
谁逗你们玩呢!莫晓风怒了。少年甲摊出手,“谁让他说谁不好,说是信王爷……一个大男人要嫁给女人当老婆,想想就要笑破肚皮。”那些人还在笑,而莫晓风却觉得满腔热血正在一点点冷却。她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的确很好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就不知道?”苏淮文说:“公子就当笑话听听就得了,何必追根问底。”莫晓风想了想问:“只是笑话还是真有其事?”苏淮文说:“风国与釜国这些年交好一直都有附带条件,一个出兵一个出钱。这釜皇野心大,风国女皇也不是没有自觉,所以才想出了和亲这一招,釜皇只有一弟,牺牲他换得风国的信任,何乐而不为。”莫晓风尚抓着一线希望,忙说:“不过是你们的猜测而已,如若是真的,外面怎会没有一点风声。”苏淮文见她就是不信,忍不住道:“这事可是从红楼那边传出的,只是知道的人少罢了。”
红楼是个简单的地方,说它简单是因它是个有钱就能去的地方。一千两黄金查一查,不管你是查丢失的猫狗,还是查失踪了几百年的宝物,都是一千两,不会因易降钱,也不会因难加钱。行里也有行里的规矩,既然客人须先交一半的订金,若他出了这钱,但在商定好的时间内红楼找不到要找的人或物或情报,就须赔偿三倍的订金。所以有些投机取巧之人便妄想用些自认为刁钻做不到的事儿去讹那赔偿,不料都是乘兴而去,吐血而归。再说这红楼里,一共有三十八号人,各有各的擅长,在外名声最响的一个叫红袖,另一个叫飞星,两人号称是顺风耳与千里眼,搭档起来可谓天下无敌。莫晓风由半信半疑化作满腔委屈,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皇帝岂不是把她当成了手中的一颗棋子?难道真要逼她造反么!就造不造反这个问题,莫晓风陷入抓狂中。火莲教众少年似乎对釜国狗皇帝的话题更感兴趣一些,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各自感想。
“风是寒那狗皇帝就是阴险,正所谓一箭双雕,既稳住了风国,又拔去了信王这个眼中钉。”
“谁让风是寒这皇位坐得不明不白。”“怎么说?”“你们不知道吗?风是寒可是杀弟弑父才夺了皇位,否则现在的釜皇就是信王了。”
“胡说,信王不活得好好的。”“皇帝现在大概是有什么不杀他的理由,将来就难说了。”“你们好厉害,这些都知道。”“十六师弟,你是新来的,懂得少也算正常。”“请各位师兄多多指教。”“好说好说。”莫晓风用力捂住耳朵,同时觉得胸腔内有股真气上行下窜,令她痛苦不堪。
刹时,一股强气翻江捣海般破体而出,周围的少年像是被拔光毛的鸡一样飞上了半空,然后手舞足蹈地摔了下来。少年甲:“哎哟!刚、刚才怎么回事。”少年乙:“我听见嘭地一声。”少年丙:“我也是我也是,然后就飞了。”……莫晓风躲在石头角落里拔草。
作者有话要说:3月2日更新新章,24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