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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兰陵旧事-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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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面看来,是皇帝看上了柳坊中一个小倌,动用特权把他要走,其实这里面藏了多少机关,只有当事人知道。

      笑笑很庆幸,她是其中一个。

      她也不是知道,她纯属靠猜。

      那个男人脚踝的胎记跟太女脚上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尽管当日笑笑在崖下扒了莲生裤子时只是惊鸿一瞥,没有特别留意,事隔几年,印象更是模糊,但是就这么一看,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别说隽宗当时那如见鬼魅的惊悚表情。

      这说明,这两块胎记即便不是一模一样,至少也是长得很像,非常非常像。

      这在现代社会,或许可以说是整容,而在古代,也许只有遗传可以解释。

      笑笑据此推测,这个杀手锏推出,便是要唤醒皇帝心中对太女身份的怀疑,接下来的戏码,自然是彻底追查。但是她可以肯定,对方如果打算栽赃,这一切自然都准备得天衣无缝。而古代验证血缘的最佳方法,只有一个:滴血验亲。

      而既然已经准备好这样做,定然也是作了万全之策,就是让太女的血跟这男人的血相融。

      这就是从根本上打击太女,从骨血上彻底否定的终极毒计。

      笑笑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猜到了事情的发展,而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

      太女脚踝有莲花胎记不为人知,而且这般隐秘的地方也根本不能见着。所以就算那男人在太傅面前【创建和谐家园】裸暴露罪证,太傅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没有人猜得到,太傅曾经把太女的裤子给扒了,不仅仅是看过那块胎记,剩余部分应该也看得差不多的。

      不过等笑笑想通这些关节,人已经被送入宫,让皇上给藏起来了。她虽然可以预计到后期发展,又可以怎样做呢?

      当晚她真是不安到了极点,吸入的空气都似压缩过的,在胸中膨胀开来,像是随时要爆炸一般。

      一头太女被诬蔑,她心中怒愤;带皇上去散心却招惹了这么个妖孽,虽然说就算不带皇上去那地方,那人也会寻着机会自己出现在皇上面前,但到底因为是自己带去,隽宗因此对她极度怀疑,最后简直是铁青着脸丢下她就走,这让她觉得心口像被戳了个洞,嗖嗖的冷风穿体;今日里原本隽宗跟太女已经缓过来,是喜;现下出了这事,大忧;好心办坏事,郁闷;被扯入浑水不自救就要灭顶,惊怕……百般滋味在心头,怎能理清这千头万绪。

      连日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装疯卖傻,都只为了度过这最难一关,都只为了这一刻。

      能挺过去,太女活,大家活,大局定。若是扛不过……算了,就当作是世界末日吧。

      想起今日起床赶早朝,外面天色还是黑漆漆的,见不到一丝光亮。她住在城里,府邸离皇宫又近,原本不必这么早起,只是她心情紧张,睡不着。

      烟岚却也跟着起床,细心为她打点准备。

      她有满腔话要嘱咐他,比如说出了事情该怎样保全自己一类,话到了唇边却又说不出口。

      烟岚却像没事人一般,只是替她打扮的功夫却比平日更是精细上几倍,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她瞧着他如此尽心竭力,明白他的心思,是以到了最后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烟岚也只是把她送到院门,如往常般吩咐轿夫要抬得平稳些,不要颠簸了大人,她在轿里还要补眠的。

      然后便微笑着告诉她今天晚上吃什么菜。

      一切一切都跟往日一样,她忽然就觉得,这样也就很好。

      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就跟往常一样,真要事到临头,就当是世界末日罢,轰的一下,灰飞烟灭,相信过程也会很快捷,说不定在天堂见面的时候,大家身上都还穿着现在这身衣服。

      她忘记了在这个世界死亡,去的地方定然不是天堂。

      “皇上驾到!”

      司礼官悠长的声音在金殿层层相传,直透殿外。

      笑笑站得更直了。

      就跟往常一样……且要比平日更打醒精神……以往无数难关,比这凶险的都有,都是一样的大步迈过……这次也是一样!

      她身上的装扮是全殿最整齐的,她的准备是最完全的。

      挺起胸膛,端出威严来,她就是那打不死灭不掉的小强。

      她,除死无大碍,豁出去便不会再惧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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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礼官宣布仪式开始。

      礼部尚书出列,开始朗读一篇花团锦簇的缴文。

      众人都觉得气压极低,但这是风雨欲来之前难得的平静,想及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对这平静也不知是留恋还是厌恶。

      “我扶凤国肇极东方,托赖天荫,抚有盛世,共享太平……”

      礼部尚书微带沙哑的低音在静寂的殿上隐隐回音,众人屏息静气,心头却在打鼓。殿上除了礼部尚书宣读的声音再无异声,句隙之间,落针可闻。

      足足等了半天,礼部尚书终于读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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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尚书恭恭敬敬展开圣旨,又是一堆辞藻,最后宣太女上殿。

      不到半刻,慕容媗身穿大祭时用的日月衮衣,踏上玉阶,一步步走入殿中。她神情镇定,目不斜视,缓缓步入,目光镇静如一泓湖水,眼眸深处却是一簇静燃的火花,仿佛灵魂深处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外表却仍淡若梅花,孤瘦之中尽显雪霜之姿。

      她款款走至圣前,恭行大礼。

      隽宗命她起来,目光不曾与其交流,神色淡淡的,不辨悲喜。

      随即又宣那妖人上殿。

      待得见到那身穿白衣,袅然而来的男子,殿上众人的兴致被提到极致。

      却见这传说中太女的生身父亲,此际被指为妖孽之人,面上罩了纱幕,连眼睛也遮住了,衣领抵到下颚,手指藏在宽大衣袖之中,竟是吝啬到连一寸肌肤也不曾露出。然他一路而来,那身姿竟如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之意,身周似罩了一阵烟雾,即便活生生的来到眼前,也是云罩烟笼的瞧不真切。

      此人缓缓转到殿上,伏地向皇帝行礼,口称皇上万岁。

      不料此人风姿过人,嗓音却嘶哑如老鸹的叫声,极其难听,众人都不禁暗暗皱眉。

      笑笑却知道他当日有着怎样一副如银子般闪亮的嗓音,今日变得如此,定然是受了不少折磨。

      隽宗极其厌恶这人,也不命他起来,只是随便挥了挥手,示意仪式继续。

      这时那司礼官上前,命人摆上案几,先是安好香炉,隽宗先领头燃了香。接着五位公证人纷纷燃香,以求神证。

      再在香炉前摆下物具,一只精致银碗注满清水,正是将要用来验血之物。

      两支铮亮银针便是采血的工具。

      诸事齐备,两名伶俐宫侍领了银针,分别侍候着要验血的两人。

      那被指为妖孽的男子由于未被请起,依旧跪在地上,那侍候他的宫侍便也得跪下来侍奉他。

      她取了干净的丝帕,净了那人的手指,便将银针轻轻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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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银针拔出,一点殷红鲜血从那白玉般的指尖中缓缓渗出时,那男子忽然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那宫侍大惊,忙去搀扶,竟是搀不起来。试着叫了两声,也是毫无反应。

      旁边司礼官只压低嗓子一叠声的催她。

      宫侍强把他拉起,却是软得一滩泥一般,把遮脸的布幕一掀,只见他眼眸紧闭,颜面惨白,嘴唇咬破了隐隐沁出血丝,摸了摸鼻息,竟是咽气了。

      宫侍吓得手一松,“哇”的一声低呼出声。

      那死人慢慢歪倒,蜷成一团,这番任谁也看出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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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带此人出来的内务总管小心的上前查验了一会儿,脸上神色复杂,微有惊色,凑到皇上耳边低语了两句,眼见皇帝的脸一下子从白转青,从青转红,红而后白,走马灯般转了一轮。

      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惴惴不安的看着皇帝。

      隽宗定了下神,开金口道:“今日祭典之事到此为止,择日再行。”

      凤目一瞪:“锦泉宫所有人等一概扣下,今日准备祭典事物众人也一并留下,此事要彻查到底!”

      话音刚落,那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自己手上的宫侍受不了这等惊吓,直挺挺的扑地晕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以突然变天。

      华亲王年纪虽大,脾气却比年轻的宝亲王更暴躁,皱眉怒道:“这算什么!天子近前大事竟这般儿戏!”

      笑笑捏紧的拳头却慢慢松了开来。

      她最担心的一件事,也是最不安的一件事,已有了结果。

      那晚安苇的鹰突然出来挑衅她,却让她看到一线生机。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脑海:禁宫内苑,要找一个被刻意藏起来的人自然如大海捞针,但若是这扁毛畜生呢?

      她心思活泛,少有瞻前顾后,认为此计可行便去自去骗安苇,指鹿为马,道那男子是若曦国王要找的人,让安苇调鹰去认人。

      趁无人注意之时,将毒粉撒在鹰身上。这毒沾伤便沿血而入。安苇着鹰去查验那男子正身,当然得撕开他的衣服,那鹰爪子锐利,仓促间抓出一丝半丝血口很是寻常,那毒便会沿着鹰爪抓出的伤痕渗入那男子体内,潜伏起来,慢慢蚕食他的身体。

      此毒名唤“巢丝”,有一种缠绵之意,会令人身体渐渐衰弱而表面看不出任何病征,只有在受到药引触发方会令中毒人身亡。

      笑笑当日选了此毒,也是备个万一,若是可以过关,她也不欲取此人性命。

      当日安苇查验之后兴冲冲找她算账,她装作疑心她的鹰认错人,着她唤来查问,那鹰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可是有没有抓伤人,畜生可不会说话。是以那人有没有中毒,还是不可知的事情。

      直到今日金殿之上需要滴血验亲,进行中的规程突然停止,笑笑便知那人着了道了。

      当日她要防的就是这滴血一幕,那男子身中的“巢丝”之药引便是银质。

      银【创建和谐家园】破肌肤取血,与他血液接触,唤醒了“巢丝”,即时便取了他的性命。

      其实在刺血时人刚死,那血还是可以派上用场,但仓促之间,却哪里有人能顾得上这一点。事情立刻便搁置下来,急着追查起因,这是人之常情。但经这么一搁置,重要人物死得透彻,事情再提无期。

      笑笑眼瞧着皇上离座,百官惶惶,地上倒着一晕一死的两人都教死狗一般拖了出去,心中百味纷陈。

      这番行险施计,竟然得逞,此刻她背后淋漓黏湿尽是冷汗。

      这最难一关,竟是侥幸过了。

      往后便任由众人放手去查,安苇已离京城,哪里能得她踪迹。况且经此数日,那鹰爪抓出的小小伤口多半已愈合得疤都瞧不见,无论如何不会查到她头上来。

      只是,她垂头瞧着摊开的双手,满目血红。

      尽管,那个人是敌人,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尽管,若不自救,己方会被牵连的是一大串人,每一个都牺牲不起。

      可是……她知道,那个人自此还是会像这几天那样,出现在她梦里。

      这个政治的牺牲品,她亲手葬送的……不知要过多久,才能被她忘记。

      这一局,她险胜,可是胜得是如此难过如此辛苦。

      皇上的身影渐渐消失,百官正准备散去,忽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宁君凤驾驾到,众人留步。”

      只见几个衣着鲜亮的宫侍,抬着一副水晶帘,哗啦啦的架到龙椅前的御案旁边,水晶帘后,再放一挂细竹疏帘,安了一张檀木锦椅。

      帘后人影晃动,两人走到帘后,一人坐下,一个自回到龙椅上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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