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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一红,忙低声说道:“让甄绣和沉璧在此照料已是足够,我也该走了。”
不料笑笑神志不清,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迷迷糊糊中唤了两句:“爹亲,爹亲。”抓住他的手越发紧了。
这时甄绣进来,见到这等情形好生诧异,但她却是个鬼灵精,知道现在不是问话时候,心里虽觉讶然,面上却也不露神色,举步走了过来。
君行强自镇定道:“三小姐神智不清,把我当作她爹爹了。这下我不能帮上忙了,你们两个便替她处理伤口吧。”
说罢侧身坐了,闭目不看。
甄绣才上前褪下小姐衣衫,只见她从背臀上条条鞭痕纵横交错,青色的地方肿的老高,暗红之处却渗出丝丝血痕,甚是惨烈。
她虽镇定,但也是头一次见人被打得这般狠的。想起笑笑跟她同窗之时何等调皮玲珑意气风发的,此刻却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不禁鼻子发酸,一颗颗的落下泪来。
君行虽没有目见,但耳里听到甄绣在抽鼻子,知道小姐定是伤的极重,心脏绞成一团。又觉得被笑笑咬了一口的伤手被她握得甚紧,那伤处疼痛一波波的往心里涌来,只痛得他汗水涔涔,脸色煞白。
这两人一个冒汗一个淌泪,屋内三人,竟只剩了个端着盆水的沉璧尚算镇定。
甄绣花了片刻方将小姐身上伤口用温水擦拭干净,再抹上一层药膏,缠上纱布,心内方自稍稍放下,只觉双手发软,后背已是湿透,只比自己干了一天重活还累。
沉璧捧着那盆已变成淡红的温水慢慢出房,甫一出门,突然一个趔蹶,几乎摔倒。
他怕盆子打翻在地,急急用手一捞,用力过猛,那盆反扣在他胸口,血水溅了他一身,自胸口一路淋漓而下,竟像是自他身上淌出来的一般。
卷一:起 不妨嬉度少年时1
笑笑受的虽是皮肉之伤,但她不能吃痛,再加上日间泡了冷水受了寒,到半夜便发起烧来。
兰陵娬开始还只不过遣人来看,不料得到三小姐重伤垂危的消息,大惊之下,带同大夫一起来看她。
却见笑笑烧得浑身滚烫,嘴里说着一堆胡话,一会儿叫爹亲,一会儿喊爸爸妈妈,一下子说要回家,下一阵子又说要吃啃得鸡,明智雪糕等古古怪怪闻所未闻的食物。
只听得兰陵娬脸色阴晴不定,恼也恼不得,恨也恨不得。
大夫开了几剂退热宁神的药,说是她受惊过度,心神不宁,要退热先得让她不要胡思乱想,静心养伤。
听得兰陵娬脸色愈发难看。
看毕小姐的病,兰陵娬看着沉璧冷冷问道:“那小【创建和谐家园】死了没有?”
沉璧忙禀道:“静影伤重,至今未醒,但性命应该无碍,谢娬王关心。”
兰陵娬冷哼一声,道:“你等几个好生给我看顾小姐,病情若有变化立刻前来禀告,若小姐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几个可脱不了关系!那小【创建和谐家园】的下场可看到了!”
沉璧忙跪下称是。
兰陵娬也不多话,让大夫顺便去瞧瞧静影,转身领着仆从走了。
笑笑这场病直生了半个月。
说也奇怪,无人时她分外安静乖顺,只是合眼睡觉,若是有人来看她,如君行、王君之类,她便泪眼汪汪哭痛喊苦,只哀告得来看她那人千依百顺,天上的月亮也给她摘下来。
但娬王来看她时却又另一番光景,她定是神智不清,嬉笑怒骂,好似失心疯一般。一时自怨自艾,一时又指桑骂槐说人心狠手辣,只说得娬王又是气恼又是难堪,偏偏又不能奈何于她。
静影被那顿板子打得不轻,幸好他年纪尚轻,养护得当,也渐渐好了起来。虽仍不能下床,但神智却比三小姐清醒多了。只是这番大难不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只躺在床上发呆,才过得三五天,人便瘦去了一圈。
这番三小姐大闹王府,虽则娬王狠命封口,但在内院中仍是越传越切,都道这三小姐性子顽劣,贪花好色,胡作非为,口耳相传,竟将她说成个混世魔王一般。
自此万碧园生人勿近,被选上的四个大侍顿时从被羡慕之流一下子变成被同情的对象。
而当日那杨知府得娬王指教,领计而去。却将事情推说在一个拐卖诈骗团伙身上,自大牢中寻了几个被拷打得血肉模糊的重犯出来顶罪。又重重送上银子。
那伙恶仆出了气,拿了银子,方才不再追究。拿了知府额外赔偿说是贼赃的银子另去买了几个美少年回去交差。
此事得娬王一力左右,得杨知府合作,只道已瞒骗过去,风波暂息。惜天网恢恢,笑笑这番行事太过,却为日后遭遇埋下不利伏笔,暂且不表,且待后述。
这日甄绣前来照顾笑笑,刚近房前,只见房内人影乱晃,她心内暗惊,竟是何人敢在小姐房内胡来,急忙推门进去。
却见小姐手里捏个剑诀正在床前摆姿势,不防有人推门,“哎哟”一声,竟立刻扑在床上装晕。
甄绣又好气又好笑,放下手里杂物,叹道:“小姐啊小姐,人家养病是为了让身体好起来,你这病却怎么越养越重呢?”
笑笑闭着眼睛哼哼道:“你不知道,心病原是越养越重的。”
“绣儿也知道小姐怨恼娬王,可娬王自从罚了小姐后可不知多后悔了。别看她什么都不说,可我听她房里的莺儿说,这些个日子来,娬王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她那是担心小姐的身体哪。她堂堂的大王,为了小姐,降尊迂贵的事情没少做。给小姐看病的刘大夫是告老还乡的御医,娬王是亲自去请她出山的。人家说的不算,便是绣儿我这等人,娬王也天天亲自来问小姐的病情呢。‘小姐今日精神怎样?’‘小姐今日吃了什么东西?’‘小姐今日会认人没有?’你道娬王那么喜欢跟下人讲话吗?这些日子以来,她跟我们这些下人说的话比她过去十年所说的加起来的还要多。小姐,你以为娬王她这是为了谁?”
笑笑听到甄绣这么叽叽呱呱的说了一串,心内的气不禁一分分的消了。
她原本就吃软不吃硬的人,也不擅记仇,听到娬王这些事,不禁暗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该知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这兰陵娬不是说好厉害的人吗,连这道理也看不明白。真是……面子害死人哪!
甄绣又道:“娬王当日虽然生气,可是却把消息封得好密,说那日的事情若有半点透露出外,立即会把那人打死。不过虽怕消息外泄,娬王还是饶了静影,还有那个……跟静影有关系的人,还不都是看在小姐的面上。唉,小姐卧床的这几天,娬王看去竟比小姐还要瘦得厉害。”
“得了得了。”笑笑睁眼道:“绣绣你帮忙叫娬王来看我吧,说我身体大好了,想跟她说下话。”
“好。”甄绣大喜,随即又有点担心:“小姐你不会又想气娬王吧?”
笑笑翻翻白眼:“你看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嘛。”
兰陵娬听闻小姐病体好转,房中有请,稍一犹豫,果真急急赶来见她。
笑笑摒退众人,将房门关上,自己躺在床上跟娬王两人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一炷香左右功夫,娬王方出房离开,脸上表情古怪,似喜似怒,哭笑不得。
众人忙都涌进小姐房中看小姐面色。
笑笑见众人都一副心急又不敢问的样子,“扑哧”笑道:“不用担心,我把母王摆平了,你们几个也不必怕她为难你们,我都跟她说开了。”
“说开了什么?”众人愈加迷糊。
笑笑只笑不语,只吵着要吃桂花红枣粥。
粥拿来了还不肯说,吃两口,想一想,嘿嘿一笑,十分得意。
后来众人渐渐发现这一场打和一场谈判所显出的效果来。
自此以后,小姐不必天天去学做那策论,变成隔天去一趟,而授课之人也并非那大儒,竟是换上了跟静影大有关系的年轻秀才萧琳。授课地点也不必去松鹤斋,竟是搬到萧琳暂居的西竹精舍。
便是这样,笑笑挨了一顿皮肉之苦,却借此一闹免去了不少束缚。
平日不用上课的日子便在园里教四人练武习字,只是练习到了最后总是变成一场玩闹。
这授业恩师换作了萧琳,算是自己人,她来去更是自由,等伤势好个七八成便开始借上课之机常偷溜出府。
今日带沉璧溜到附近山上辨识草药顺便山顶野餐,明日在铁器铺带一堆散碎零件回来让景明砌成古怪用具,什么套上一按就把苹果切成八瓣的刀环,拧好发条便会格格转动,半个时辰刚好转一圈的计时器,都是匪夷所思好玩却不大实用的东西。
娬王却也奇怪,那日一晤之后,竟对笑笑的行为只眼开只眼闭,管得反没有之前那么严厉。西厢那几个三等侍儿不知是否得了新令,也盯得没那么紧了。
不过也是王府事多,临近年底,正是兰陵家的公子兰陵瑾出阁的日子到了。
这兰陵瑾深得老太君钟爱,兰陵娬为免太君操劳,便坐镇府中,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诸般杂务一概亲力亲为。
兰陵瑾许的是朝中礼部尚书郭相的二小姐,两家皆贵,联姻之事比寻常人家更为程序繁多。这兰陵娬跟郭相又颇为交好,对此次联姻分外重视,当下更是事事要求严谨完美,只忙得焦头烂额,连带管家任君行也是忙得四脚朝天。于管教女儿一事更是暂且搁在一边。
笑笑喜得母王放松,爹爹又不在身边,镇日里东窜西荡,只觉得再生为人以来从未过得这般快活。
这日她自外头回来,神秘兮兮的唤了春和入房,拿了温水与干净毛巾便把房门锁上。
春和知道小姐喜欢胡闹,倒也不甚在意,直到小姐把门锁上,油灯点上,独留他一人在房中共处,方觉得不妙。
只见小姐微微一笑,拍拍床边春凳,“春和,你坐在这里。”
春和一惊,忙道:“春和不敢。”
笑笑脸色一沉。
他忙过去坐了,垂头低眉,手按膝上。
只觉坐在床沿上的小姐靠得极近,那热热的气息都直喷到他领子里了,他的头越埋越低,摒着呼吸大气也不敢透。
笑笑细细打量他一会儿,忽皱眉道:“春和,你作什么流这么多汗?”
春和低声道:“是……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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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大惊,惊跳起来,凳子都打翻了。
笑笑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给我坐下了。”
春和战战兢兢的扶起凳子,复又坐下,觉得小姐的毛巾在他脸上一点点揩过,只觉心跳加速,愈发汗出如浆。
笑笑擦了一遍,觉得不满意,又绞了把毛巾。笑嘻嘻的道:“春和,你等下可要乖乖听话,不要怕痛。这第一次嘛,总是有点苦楚,但也是为了你日后的幸福。这事儿你只要懂了,自会知道它的好处。”
春和听得脸都要着起火来,见小姐的手拿着毛巾又伸了过来,本能的就把脸一别,避了过去。
笑笑的手晾在空中,不禁沉了脸道:“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不就是一下子的事情么。”
春和实在羞窘得要死,那么大的个子却被笑笑盯得缩成一团,只觉得自己手长脚长的都没处放了,只颤声道:“小姐,你,你还尚未行冠,冠礼,春和,春和也未曾行,行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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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大惊:“这……这……”
“别怕,人都让我遣走了,没有人会笑话你。”
“不,不,不是……只是……”
“别动,好好忍一下,很快就好,你若乱动,到时就不只是痛的问题,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可不管……”
君行前来寻笑笑时,却见到三个大侍围在小姐房外,脸色忽红忽白,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皱眉问道:“什么事?”
静影沉璧对看一眼,都低下头不作声。景明却叫道:“小姐把春和关在房里,还要强迫他……”
话未说完,房中春和一声惊叫,房外四人闻声色变。
君行吸了口气,上前喊道:“三小姐,三小姐,娬王有请!”
房内传出笑笑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啊,我这正忙着呢!”
君行道:“事情紧急,请小姐开门。”
“哎,凡事有个先后,我等一下再去。”又对春和道:“你别乱动,乖乖的听话!”
君行听得不堪,当机立断,口中道声:“事情仓促,请小姐恕罪。”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敞开之处,三小姐挽高袖管,手里拈着一根二寸来长的长针,正挑在春和脸上。被君行这般一吓,手里一抖,春和一声低呼,脸上便淌下一缕血丝来。
笑笑看着呆若木鸡的四人,跺脚道:“看你们把我吓得,春和要是破相了,你们拿什么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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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得意的道:“没错,这就是我特地找城西刘铁匠特地为我打造的暗疮针。只要事先用热水清洁脸部皮肤,令毛孔张开,然后用这针尖把疱刺破,再用尾段的铁丝小环把疱里的脓水挤出,最后敷上我特制的暗疮膏。十天之内,保管祛痘不留痕。”
一面伸手到沉璧面前:“三天前我让你给我配的消炎药膏呢?”
沉璧忙从身上的口袋摸出,递到她手里:“这是给春和用的?”
“那是自然,这是我独门秘方,包治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