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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一振缰绳,策马去了。
要往之处,自然是驿站的相反方向。
这样一个不动声色间斩对方首领于刀下,用最直接的方法瓦解了敌方斗志,瞬间扭转优劣局势的人。
说她自己是御前三等侍卫。
有人信吗?
有的话请去跟朱穆学两招再来,至少人家还懂得留下两匹马。
卷二:承 天生君家女儿恨3
笑笑带着莲生驰了一段,出了仙霞山范围。
路上问莲生:“城外你可有去处?”
莲生摇头。
笑笑又策马一段,抱着莲生下来,把两匹马都赶开了,背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此刻城门已闭,她也不敢冒险在城门附近停留,只得找个最安全的地方先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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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突然道:“那里有个瓜棚,我们就在那里过一晚上吧。”
她明明对此地熟悉,却装作初来,莲生也不戳穿她。
瓜棚内有长凳木桌,笑笑把凳子拼起,让莲生坐在上面,让她稍等,自己便闪身出去,不见踪影。
过了片刻,她抱了一包东西回来,说是跟附近农家讨的。打开来里面有半旧的长袍,还有两个冷了的包子。
她拿了瓜棚内的粗碗到河边洗了,舀了水来,跟包子一起递给莲生。
虽然是粗糙东西,倒也干净。
莲生咬了两口,包子虽然冷了,里面的青菜猪肉馅还是挺可口的。
笑笑看着她吃,歪着头道:“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把你撇下或者卖掉呢?倒像你以前就认识我似的。”
莲生放下包子,慢慢说:“今日我才是第一次见你,却已有种可堪信托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缘分吧。”
笑笑呆了呆,忍不住翻身作呕吐状。
莲生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两人方当脱险,于这小小瓜棚之中相对而坐,谈谈说说,享受着暴风骤雨后难得的平静,都隐隐觉得有种肝胆相照,天地庇佑的感觉。
这莲生性格冷静却不死板,极安静,开口却幽默。笑笑很喜欢她,却又想到她究竟是非常人物,还是不要跟她有所拉扯为妙。但心底深处,却已刻下了这段过命的交情了。
等到天色微亮,笑笑出外雇了辆马车来,抱了莲生上车,又塞给她一块碎银子。悄声道:“这车夫是老实人,我跟她说好了,城内无论多远都只收五分银子,你到了地方把这银子给她就好了。”
莲生点点头。
笑笑犹豫了一阵,又道:“你若是有值得信任之人,不如先去投奔她,可能比你自己回家要好。”
莲生又点点头。
笑笑想了想,再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便说:“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吧。”
莲生淡淡一笑,向她挥了下手。
笑笑退在一旁,见她跟车夫嘱咐了几句,马车便辘辘的驶了起来。
她眼睁睁看着马车越驰越远,心里对自己说,好了,送佛不必送到西的,可是……
捡了个人回来总得保证她最后能安全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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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到马车安全进了城,一路没有盘查,最后,直直驶入了国子监。
她心里暗叹莲生果然聪明。
这个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构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即便有对手的穿插布置,也绝无可能完全渗透。
文人口舌利于刀枪,里面的国子监学生,虽无实权,但有去见县令等小官建言的资格,正是传播消息最稳妥的途径。
她回京之后,第一个所到之处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的阵营,反而是相对中立的机构,可见其行事谨慎。
莲生,看来,我是不必再替你担心了呢。
笑笑放下心来,回到山庄,万事不管,洗澡,吃饭,蒙头大睡。只待养足精神去接沉璧回家。
直睡到夕阳西下,被常玥揪着耳朵拉了起来。
洗脸梳头换衣服,打扮得焕然一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自觉状态良好。
再找了一块上等丝帕把那支石莲花好好包了,仍旧揣在怀里,笑眯眯的坐上马车,往林太医府邸而去。
一路上幻想着沉璧看到自己从怀里拿出还带着体温的石莲花,双手奉于他面前,不知会否……
肯爱千金轻一笑,会否就是我如今的心情?
一日内,第二趟进城。
第一趟觉得马车跑得太快,第二趟觉得马车跑得太慢。
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到了林府,笑笑也忘了矜持,自己把拜帖给了门房。
等了一阵,林月溪亲自出来迎了进去。
笑笑望他身后,不见沉璧,略微失望。
林月溪把她引入厅中喝茶,她跟这个林太医只是点头之交,又惦着沉璧,聊了一会儿便自觉词穷。
林月溪却是个不懂看人眼色的,或者说,是揣测到些什么,但别人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出的那种端方君子。
笑笑只得厚着脸皮说:“沉璧公子在府上叨扰多时,我甚感抱歉,也对他甚为挂念。不知可否让我一见?”
说完自觉好像丈夫到了别人家里理亏的求见逃妻一样,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下。
林月溪却没有笑她,认真的说:“沉璧公子正在跟郑捷郑守备大人手谈,恐怕不宜打搅。”
郑守备?
“男的还是女的?”笑笑立即问道。
发觉自己这话问得突兀,忙嘿嘿笑道:“围棋么,我也很喜欢,一起去看看吧。我绝不会打搅他们,我只是想旁观学习学习。”
心里想,沉璧什么时候学会下棋的,怎么我不知道?
林月溪犹豫了一下,把笑笑带到一处厢房。
笑笑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客房。暗道,怎能在房间里面下棋,这林府太小家子气了!
林月溪在房门前敲了敲,道:“沉璧公子,常小姐来看你了。”
笑笑又在腹诽,下棋就下棋,干嘛要把门给关上,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静了一阵,里面传出沉璧淡定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窗下两人正对坐着下棋。
那个眉宇间英气朗朗的女子抬头往两人瞧着,笑道:“林太医来得正好,我棋力不胜,正在苦恼呢。”
林月溪微笑道:“守备大人棋力一流,却如此谦虚。我等擅自打扰了两位雅兴,真是抱歉。”
笑笑听他两人腻腻歪歪的,又见沉璧也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郁闷。
转头瞧见这房间有两进,下棋的在外间,布置得有点小型会客厅的味道,睡房的门是关着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那郑守备又道:“沉璧公子天资聪颖,虽是初学,但机巧稳妥之处,连下了五六年的老手也比不上。”
笑笑暗道,你这人拍马屁也拍得太过分了吧!沉璧才来这里住了几天,即使你天天在此教他,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比人家下棋下了五六年的还要厉害,那就不必去下那五六年了,直接找你老人家教他三天就好了。
沉璧却道:“郑大人谬赞了,是大人教得好,又处处襄让。”
笑笑按了按胸口,得了,还一唱一和呢。
林月溪见到笑笑脸色不好看,连忙道:“两位请继续,我跟常小姐在旁观战就好。不要断了兴致。”
什么叫反客为主?什么叫鸠占鹊巢?
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啊!
笑笑见到这两个人对坐,还亲亲热热的下着她半点不懂的围棋,就觉得胃痛,人家说什么她都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
只碍着在人家家里,还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家里。
况且之前沉璧已经生气了,她得维持形象!
风度,风度!她心里嚷了几百遍,勉强压下气来,耐着性子看那两个手谈。
她虽然没有下过围棋,但也知道是以占地盘来定胜负的。
眼见棋盘上郑守备的黑子密密麻麻的一大把,可沉璧的白子却像飘在夜空中的几朵云,始终占着几块大空。
郑守备一子一子往空里下着,沉璧一子一子的把他挡回去。
笑笑再不懂,也觉得郑守备攻得并不猛烈,她留了手。尤其在看见她瞧着沉璧时,嘴角不时露出的那花痴笑容更是证明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她猛的站了起来,动作之激烈,带起了轻微的风声,三人中有两人都转头看她,除了沉璧。
笑笑道:“我突感腹饥,不知林太医可否……”
林月溪醒悟,忙道:“是林某怠慢了,请常小姐稍候,我马上吩咐备膳。”说着就出房去了。
“有劳了。”
转头看看棋盘前那两个,郑捷朝她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对她的爽直有点欣赏的意思。笑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可是,就是觉得她笑得很讨厌。
她扭转头去。
沉璧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他似乎全心都沉浸在棋盘上了,又似乎神魂正在九天之外飘荡。
笑笑看着他垂头的身影,有点怨念。
几天不见,他好像更瘦了。
那么尖的下巴,还要那样埋下头去,好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而我,就是虐待了你的坏婆婆。
……你就那么生气吗,气到不肯再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句话?
她哀怨的想,如果你再不理我,我的春天会凋谢,夏天会寂寞,秋天会叶落,还有,冬天会找不到火……我爹还不让我回家……你想冷死我吗?
她越是盯着沉璧,沉璧的脸埋得越低,笑笑觉得他已经不是在盯着棋盘,而是在盯着棋盘上某一颗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