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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兰陵旧事-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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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顶嘴:“才不是。平安就有好玩的!”

      碧羽吓了一跳:“别说了!啊呀,我们去院里捉蟋蟀。”

      “还捉呢……上次你的红头将军明明说给我的,结果让你爹……”

      “你这没上没上下,我好歹也是你四爹爹……何况我堂堂……怎么会抢你的蟋蟀……”

      说着一行人去远了。

      澄月一直脸带微笑站着,直到人声听不到了,才转回位置上坐了。

      沉璧道:“他们未曾见过大相国寺的桃花,慕名而来,打搅了寺里清静。”

      澄月道:“这里即是红尘,没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

      “我替平安谢谢你的佛珠了。”

      “不,不要说谢。他代我生,我替他死,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惟我与他之间,永远不必说谢。”

      沉璧默然良久,终于淡然一笑,“也是。”

      两人一时无话,不约而同捧杯看向外间,重檐下红影重重,风光旖旎。

      这一边常太傅家眷到大相国寺赏花踏青会友,那一面景帝微服私访染恙太傅。

      入春以来,常太傅道花粉引发过敏症,身体不适,在家休养。文武百官都习惯这太傅的多愁多病身,反正自从被先帝不知从那个旮旯挖出来放在朝中后,此人上朝的时间远远比不上其外放的日子长,大家已经习惯了在殿上看不到她的身影。

      现在新帝登基,大家又渐渐习惯了她三日两头称病告假,都觉得她是福薄之人,难承皇恩,是以才一病再病。

      景帝慕容媗却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太傅不是身体不好,而是有心病,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懒得出奇!

      两人间有些秘密心照不宣,慕容媗也对她很是纵容,但这次常悦的长假放的太久,都放了半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要回朝的意思。

      慕容媗暗道她这次不是真的病了吧,忍不住亲自来访。正好丹麒和沉璧都带着小孩到大相国寺去了,乔珏是以特殊原因准许辞官的官员,收在太傅府中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平时已是不见外人,更何况皇帝亲自来了,更是避之不及。是以今日负责接待的只有烟岚一个。

      慕容媗用了些茶点,问了太傅的病情,然后便说要亲自去看看。

      烟岚连忙劝阻,却哪里拦得住皇帝,只得让她稍候,让他先作安排。过了半晌,才带她去。

      慕容媗等得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随着烟岚到了常悦房中,只见纱帐低垂,榻上那人锦被蒙头,脸对着墙正在高卧。

      慕容媗打发烟岚出去,烟岚欲语还休,终于低声道:“小姐得的是花粉热症,大夫说会传染,请皇上保重凤体,勿要呆太久。”

      慕容媗挥了挥手,摒退了左右,只留下自己在常悦房中。

      她嗅得房内浓浓的药味,知道此刻榻上那人果真染病,又见她病得模模糊糊,连自己来了也不知道,不晓得下榻行礼,原本稍有的怨怼之心也消减了。

      她坐到床头的春凳上,低声唤道:“太傅,太傅,朕来看你了。”

      榻上常悦依旧熟睡,恍若未闻。

      “你称病好久不来上朝,御史参了你一本,朕当廷骂了她,以后再没有人敢不长眼色的了……兰陵嬢在兵部干的很好,只是她性子有点傲,与人处不大来,很多事情做对了也没有人感激,朕倒想,这样的人才,不如调到刑部,这样更适合她所长……你管过的豳州,现在是越来越好,朕派去的太守几次来奏想修改制度,朕都驳回了,朕想让她们看看,朕的太傅才识过人,定的法度是最好的……”

      一番政务说完,又说私事,后来连上个月赐的百花绣金裘合不合身都问了,又说今日带了些祛除热度的珍贵药材来,榻上那人始终毫无声色,连一个动作也没有,也不知是睡死了还是晕迷了。

      慕容媗静了一阵,忽然低声叹道,“朕知道你对朕颇多误解,此刻是对朕心生怨意,可是?”

      她这么一问,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叹了一声,道:“林月溪自请离宫之事,确实是朕对不起他,可是……”

      榻上那人忽然低声道:“皇上,请您别说了,我都知道。”

      慕容媗动容道:“你醒了?你都知道?”

      榻上那人含糊的说:“臣还在病中,脑子不大清醒,皇上说的事情不大明白,但臣现在不能再想了……”

      慕容媗忙道:“不错不错,你有病在身,朕不该说这些不快的事情让你难过。”

      想了想,道:“等你身体好了,朕摆个百花宴,请群臣饮宴赏花游园怎么样?你上回主持的中秋之会佳客云集,成就了多少姻缘,这么多年了,朕还一直难忘……”

      突然想起当年就是这样定下了林月溪的,话声一顿,不能再说下去。

      常悦在被下道:“那很好,这次就让皇上办吧,臣去坐享其成就行了。”

      慕容媗听得她并无异状,稍稍放心,道:“你是朕的得力臂助,况且举办这些事情又有经验,最是适合不过,只是你现在这样,朕又不舍得你操劳……先帝的乔学士又教你得了,朕现在身边的人才有掌文的,有管武的,就是没有人如你点子那么多。”

      常悦叹道:“皇上,你这是在说臣耽于玩乐,不学无术啊。”

      慕容媗一笑:“听得你还懂跟朕说笑,便知你身体已无大碍,朕这就放心了。你好好给朕养病,快快回来上朝,莫教朕的好好的百花宴挪到夏天办!”

      说着便道:“你好好养病,朕这便走了。”

      常悦道:“谢谢皇上,臣浑身无力,实在不能相送……”

      慕容媗道:“你好好躺着吧,不必送了。”

      站起来却又道:“只是你虽不能起身相送,可否让朕见你一面?”

      常悦道:“对不起了皇上,我是花粉过敏,满脸发肿,丑得吓人,请皇上给臣一个脸面。”

      慕容媗笑了一笑,居然道:“太傅从来不以貌称道,何必介怀呢。”

      常悦叫道:“哎哟,皇上你这是在寒碜我!趁我生病,还要取笑!”

      慕容媗笑得忍不住,终于是边笑边出了门。

      榻上之人等她笑声消失,又静等了片刻,见无动静,方伸个懒腰,掀被跳下床道,“哎哟,真是吓死我了!”

      在房内活动了几下手脚,叫道:“熏得这一屋子药味,差点没憋得我背过气去,笑笑,这次要是我真的病了,看你拿什么来赔!”

      一面说一面去推窗。

      窗户一开,窗侧人影闪出,一人正正与她打个照面,竟是满脸怒容去而复返的慕容媗。

      慕容媗原本镇定从容的脸已气得青白,仔细一看,身体还在微微打颤。她瞪着窗内呆若木鸡那人,寒声道:“甄绣,朕的好爱卿,你怎会在朕太傅的榻上!”

      卷四:合 笑辞君王青眼语2

      皇上话声不高,但听在甄绣耳里好像打了一个惊雷,双膝打战,已跪了下来。

      “微臣,微臣参见皇上。”

      “朕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朕的太傅呢?”慕容媗一步踏入房中,厉声逼问。

      甄绣听得景帝语气冰寒,正是盛怒的标志,心中擂鼓一般,手足都已冰凉,亏得她素日伶俐,瞬息之间心中百千念头闪过,决定讲一半实话。

      “常太傅她,她因身体不适,出京休养去了。”

      “她既不在府,你为何在这里?”

      甄绣的回答半真半假,避重就轻,不料慕容媗念头也是转得飞快。她见状已知常悦又骗了她,自己悄悄溜了出去玩。她暗恨这帮人从大到小一个个胆大包天,联合起来把她当猴子耍,再想想方才多少衷心话便教这甄绣给听了去,不禁恼羞成怒。她这么一怒,脸上仍是一片恬淡没有表情,目光却霎时变得穿心利剑般锐利,恶狠狠的瞪着甄绣,连连逼问,有心要拿这胆敢拔凤毛的人开刀。

      这个问题正是甄绣早就准备好的,被皇帝问道,连忙流利答道:“微臣是受太傅所托,到此照料。”

      “太傅只是休养去了,又不是不回,怎地要你照料?”

      “也就是不日上门瞧瞧,看看有什么需要打点,太傅家中人丁兴旺,缺了个女人拿主意始终不大方便。”

      “既然这里一府皆是太傅家眷,她要你照料谁?”

      “那个……自然是看哪里需要关照便去关照。”

      “虽然同僚有互通有无之义,但你关照人家家眷关照到卧房中来,这又是哪一家的规矩!”

      原本想着皇帝只是随口问问,见好就收,不料竟是一番穷追猛打,甄绣至此已被赶进死胡同里,顿时汗出如浆,心中大叫:常悦常悦,你这番害死我了。你家皇上恨我骗她,现在气得要宰了我了!

      勉强笑道:“这是为了臣忽觉疲倦,因客房未准备妥当,故借此休憩。不瞒皇上,微臣与太傅是多年知交,当年也曾抵足共眠,秉烛夜话的……”

      本想抬出自己跟常悦多年交情,解释说偶尔借借她的床休息一下也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更想暗示自己原本就在此休息,只是皇帝突然闯入,自己被错认,迫不得已才装成常悦的。这本是很说得通的理由,不料才刚说了个开头,眼看皇帝的脸色罩上了乌云,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致,生生打个冷战,不敢再说下去了。

      慕容媗脸上神色难看得很,自己却浑然不觉,反倒盯着甄绣阵青阵白的脸,冷冷一笑:“甄爱卿如此做法,却又没有任何解释,朕看起来,怎么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样子呢?”

      竟是将她刚才说的话全当作放屁。

      甄绣张大了口,急得说不出话,正是欲辩无门。

      慕容媗忽然点头道:“是了,方才太傅的二夫君言辞闪烁,一番布置,最后却是你在这里,难道你竟是来照料他的?对了,他此刻人在哪里?怎地躲起来了?”

      甄绣听得皇帝不听自己解释,反倒越扯越远,竟然扯到烟岚头上去,心中惊骇已非言语能够形容,暗暗后悔方才一念之差,没有直说自己先在此休息,无意欺君的意思,反而惹恼了皇帝。此刻不但欺君之罪没有解释上,还被扯到跟大臣家眷私通上面来,她真是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当下咬咬牙说道:“皇上误会了,微臣今日前来这里,实是为了……”

      突然外面有人道:“甄大人是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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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媗突然见到一人闯了进来,自己竟是毫无察觉。虽此人立刻跪下行礼,并无恶意,也被惊了一下,心道自己怎地如此大意,把侍卫都留在外院,任得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近前,难道心念里已认定此地比自己的皇宫更为安全不成?

      她心中惕然而醒,定了定神,细细打量这闯进来的男子,见他年纪在二十上下,长得俊美无俦,只是眉宇间蕴着一股傲气,感觉难以亲近。她听到这人自报家门,略略一想,已是明白,心中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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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是记起当年中秋燕园之会,此人曾在隽宗面前求嫁常悦的事情来。

      当日慕容媗在常悦安排下会了林太医,并未亲见二子争风的一幕,但此事后来因常悦乔珏合写一阙木樨赋传扬甚广,竟变成了一段佳话,其中细节更是越传越切。

      乔榕以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求皇上赐婚,竟然遭拒,不知多少人暗暗庆幸,又不知多少人拍掌叫好。

      慕容媗自是护着自己弟弟,知道此人当时碰了常悦一个软钉子,后来常悦被丹麒缠着,他的事情不谐,此事不了了之。慕容媗直到丹麒顺利出嫁,才放下心来。不料今日此人竟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来正是死心不息,纠缠不休!

      又眼见此人身穿便服,分明并非访客,方才又贸然出声说甄绣是来找他的,正是自承住在这里。

      慕容媗心中不屑,枉费此人还号称京城第一才子,平日眼高于顶,不想竟是这般死不要脸,人家不要他,竟然追到人家府邸来了。

      堂堂一国之君会这样想,都怪她今日先是怀着拳拳之心前来探病,后来不禁真情流露,不料却发现遭人戏弄,后来更发觉这群人一个比一个更不像话,先是来个抵足同眠,现在又出来一个送货上门,她情绪几番大起大落之下,素日冷静自持不禁都被怒火烧个精光,根本不曾想甄绣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真,此刻常悦分明不在,又何来同眠夜话,也不曾想乔珏既然归于此处,乔榕在此住下也是顺理成章。

      她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想得左了,此刻一问正是口不择言,完全失了方向。

      乔榕真是没有料到皇帝会问这样的问题,也猜不出她为何这般生气,当下只冷静的答道:“回禀皇上,因为草民的兄长在此,榕眷恋兄弟之情,便在此落脚,已是三月有余。”

      乔榕搬来这里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乔珏不当官了,原本拨给他的府邸便收了回去。乔榕原本在外赁屋居住,乔珏担心他声名过盛,孤身在外会惹麻烦,几次三番让他搬来住,他都不肯。后来他租的那房子人家要收回,他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竟住进客栈里,结果让他那群倾慕者骚扰得不胜其烦。

      还是甄绣有天经过,见到笑笑的小叔子让人欺负,便抬出官威来把他救了。后来跟笑笑一说,笑笑见他两兄弟协商来协商去没个结果,文人处事当真令人无语,索性趁他有日外出赴诗会的空档,让人来把他的东西全搬回自己家里去了。

      乔榕虽傲,但也得看是在什么人面前。在他那群仰慕者面前,他是高山仰止,望之弥高,但碰到不买他帐的人可就碰了壁。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的满腹诗才满口道理对付他那老哥是棋逢对手,但碰上笑笑这般蛮干可是使不上半分力气。

      何况笑笑就是一万年牛皮糖,黏糊糊嚼不碎煮不烂,装傻的本事最是炉火纯青,任他扑腾,也不跟他顶嘴,不是笑着耍太极让他自己说得没了脾气,就是让他自己跟他哥说。乔珏自然立场也是一般强硬,既然人都来了,哪里还有出去之理,结果最后他还是留在了太傅府。

      今日这事原本是跟甄绣无关的,笑笑这一去是去办要紧的事情,十天半月不能赶回来的,曾说过让甄绣多担待下没错,但那事多是指朝廷上的事情,家里放着个乔珏,哪里还用求别人关照。甄绣今日此来,还是为了有件疑难的案件要找昔日的大理寺卿解决。

      乔珏虽然嫁了笑笑,但甄绣认识他日子长久,以前也一直把他当女人看,既然当成朋友,就根本没有想过什么忌讳,乔珏又是她极佩服的,也一直觉得他不继续当官是大大的可惜,是以碰到案子上的奇难杂症就来求教。

      乔珏屈就在府中正是大材小用,难得甄绣来求教,便倾怀相授,毫不藏私。两人谈得正欢,忽然烟岚让人来求助,说皇帝来抄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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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这一去正是去了边关解决她与君行之间的问题,装病不上朝还不算什么,可溜出去私会情郎,还是一个边关将领,难保皇上不迁怒于君行,那样小姐的这段姻缘可就比水更凉了。

      乔珏知道此事来龙去脉,暗道此刻得先把太傅不在府中的事情给瞒过去,瞒不过去了也得转移皇帝注意力,不让她知道太傅去了哪里,更不可让她知道太傅去了找谁。毕竟皇帝宠爱常悦,就算生气也不会舍得办她,但若是其他人就很难说了。

      是以便出主意让甄绣扮常悦。一来因为她们年龄身型相仿,又都是女子;二来甄绣跟常悦相熟,毕竟容易装扮;三来常悦对外说得了传染热症,外人不可接近,应是可以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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