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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忙张开双臂迎上几步,把脚下打滑一个踉跄她揽了满怀:“小心摔着,总是这么冒冒失失。”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定会接住我。”
“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自己眼光有信心。”
“那你之前干嘛不信我?”
“你老情人找上了门,难道还不许我借题发挥耍耍脾气使使性子了?”
“许,当然许。”萧疏笑着拥紧,默然片刻,轻声道了句:“夏夏,谢谢你。”
谢谢她在司徒鸢面前所表现出宽容大度不卑不亢,谢谢她不着痕迹让他与司徒鸢有了单独谈话机会,谢谢她在司徒鸢走后又留给他一个可以平复心绪空间……
她总是这样,恰到好处把握着分寸维持着进退,不咄咄逼人,却又寸步不让。
“我知道,司徒鸢这样突然出现,必会勾起你许多回忆。你与她针锋相对,说了那些绝情话,心里也一定不大舒服。”白夏仰起脸,退去嬉笑换上认真模样:“但是诤言你记住,我只许你再为她心乱这一回,今后若是再让我看到因了她而魂不守舍,绝不饶你!”
“我心确是有些乱,但还远远没有到魂不守舍地步。”萧疏拿出方帕,给她擦去脸上发端水滴:“而且我主要是在想,她此行目究竟是什么。”
“她不是说了么,要来跟你算账。”
“算什么帐?”萧疏摇摇头:“我与她之间所谓恩怨,其实讲白了就只是战场上输赢而已。两军统帅为了各自胜利,各出奇招。仗打完了,一切便结束了。她若输得心有不甘想要报仇雪恨,大可以集结三军卷土从来,我自当奉陪。然而戎狄如今摆明了要与大楚修好止兵戈,她孤身前来,又能做什么,图谋什么?”
白夏转转眼珠:“也许,是想跟你单挑?就像江湖上帮派互殴,打到最后,总是掌门老大出来一对一决胜负。”
萧疏失笑:“你也说了,那是江湖上解决恩怨方式,并非军中更非朝堂。军人荣辱,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否则,两交战何须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马对阵,直接让两个元帅打一场分个输赢不就行了?况且,以她现如今身份地位,一举一动干系重大,岂会由着性子草率行事?”
“你目前所有考量,都是基于只把她当做一个曾经对手,一个别大臣。”白夏轻轻挣开萧疏怀抱,略略后退站好:“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女子?”
萧疏愣了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家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什么家大事或者为了之前战败报仇雪恨,而是想和你重续前缘再谱旧情!”白夏用手指头戳着他胸口:“再说明白些,人家不是以司徒大人身份来见你,而是以阿鸢,那个和你海誓山盟阿鸢!你个木头!”
“怎么可能呢……”萧疏面上现出迷茫之色:“她对我从来就没有过私情,一切只是取胜手段罢了。否则,当初又岂会那般作为?”
“诤言,你真这么想?抑或者,你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己得到释然得到解脱?那么,她临走前所说一番话又要作何解释?”
萧疏抿了一下唇角,淡淡答道:“我只要记得她亲口承认不后悔害我,就够了。”
白夏定定地看着他,步步紧逼:“后面那句呢?你是不想记得,还是不敢面对?”
萧疏抬眼,凝眸。
周遭山风渐止,墨染般夜色即将被第一缕晨光所打破。良久,方无声叹息着抬手揉了揉白夏半湿额发:“夏夏,我终究还是让你不安了,是么?”
偏过头,白夏低声道:“我有什么好不安?”
“若非如此,你又为何整宿不睡,守在那儿看着帐篷,等我出来?”
“呸,没有事儿!”
“还嘴硬!”萧疏拉起她手,又摸了摸她脸,语气里有嗔怪更有疼惜:“眼下虽已是盛夏时节,但山中夜里仍有凉意,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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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转热,深山老林里各色蚊虫也越来越多,虽然点了很有效草药但仍有漏网之鱼。
白夏皮肤很敏感最怕这些东西叮咬,一旦中招必然会鼓起好大一个红疙瘩,又麻又痒。不过这里蚊虫们似乎更喜欢萧疏,通常二选一时候都会毫不犹豫选择他,这让白夏大为幸灾乐祸。
只是,她虽知道萧疏嫌味道不好闻而从不在身上涂抹避虫药物,却不知萧疏常常整宿整宿不眠,只为了替熟睡中她扇扇子,降暑,驱虫。
两个人在一起时,并不总是轰轰烈烈,也不总是要将爱与不爱挂在嘴边。更多只是一些很细微小事,也许对方知道,也许对方不知道,所作所为但求尽自己一份心意,得只属于自己一份甜蜜。
就好像白夏虽然最恨洗衣服,却每天定会将萧疏换下衣服洗干净,每晚定会将清清爽爽衣物放在床头。
就好像萧疏清晨一起床就要喝一杯温水,晚上临睡前必要饮着参茶翻看几页闲书,大少爷脾性让他从来不会扫地擦桌子刷锅洗碗也从来不懂得如何整理房间,白夏便日日为他准备水准备茶准备书收拾被他弄乱物件弄脏地面。
虽难免抱怨甚至偶尔争执,该做却半点不会打折扣,拌着嘴时候,脸上神情也多半含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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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疏笑了,白夏亦忍不住笑了开来,之前弥漫在两人之间些许压抑和阴霾顷刻烟消云散。
萧疏举目望向天际微露晨曦,面容沉肃声音沉缓:“或许司徒鸢当真对我有过几分情意,但是在权势大利面前,她毫不犹豫舍弃了。我不能评判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事实上,就像我之前说过,在她所处位置上有这样决断行为,无可厚非,甚至让人心生敬意。之所以要记得她承认害过我,只是想要彻底确定,她绝非为了儿女私情而有损手中权力人。要知道,倘若能够掌握她做事原则和方向,是很有利于在接下来可能发生交锋中占得先机。至于……”
顿了顿,将视线收回,目光柔和而坚定看着白夏:“她是否爱我,又与我何干?”
白夏垂首犹豫片刻,小声嗫嚅着:“其实我能看得出,她对你感情……诤言,如果她不是这样强势,如果她肯跟你示弱……”
萧疏轻笑着摇摇头:“司徒鸢心机之深手段之狠性情之烈,令无数须眉亦觉汗颜。加之她身家背景个人能力,让她足以傲视天下将绝大多数人都看做是路边泥。也正因如此,她绝不屑于低头更不耻于示弱,因为在她眼里,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
白夏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了解人家!”
萧疏连忙解释:“这只是缘于知己知彼百战而不怠。”
“既然知彼,为何没有想出来她此行目?”
“因为……还需要一点时间判断。”
“看来,窝在这里是肯定判断不出了。”白夏面对冉冉升起朝阳深吸一口气:“做了两个多月闲云野鹤,是时候该重返人间了!”
萧疏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提及此事,不禁愣怔了一下。
白夏上前一步搂住他:“既然司徒鸢要来清帐,那咱们就跟她好好算算,要不然弄笔糊涂账一直挂在那儿也不是个事儿。我相信以你经商能耐,总不至于算来算去算亏了本。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踮起脚,在萧疏下唇咬了一口:“要时刻谨记堂堂司徒大人身份,千万别失了礼数。万一让我发现你知己知彼搞来搞去把人家给错弄成了什么阿鸢什么小鸢什么鸢儿,可别怪我辣手摧花废了你那惹事祸根!”
萧疏无奈抚额:“你之前也瞧见了,连曾经与阿鸢朝夕相处过战风都不会认为来者是旧识,我又怎会弄错?”
白夏瞥他:“战风那是为美色所迷,眼睛里早已看不见什么新欢什么旧爱了。”
“美色?”
“你很可能为它救下了个媳妇儿。”
“…………”
接下来几天一直有雨,直到七日后才放晴,又过两日,泥泞山路方便于行走。
第三天,那苍狼伤势已然大好,不过因了下雨,白夏怕它伤口感染就坚决没有放其离开。
第七天,阳光灿烂,伤势痊愈苍狼却像是没了走心思。
第九天,萧疏和白夏下山,战风跟着他们一直到了山脚,看看通往外面世界古道,又看看远远立于最高峰那个灰色身影,一番挣扎犹豫,雪狼终究还是踏上了古道,没有回头。
第五十三章 重返坤城
俗话说‘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白夏和萧疏在山里与世隔绝了两个多月,这人间虽只由春到夏换了个季节没有沧海桑田翻天覆地,但变化好歹还是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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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姑娘仍是一袭收腰窄袖火红裙装,仍是干净利落发式仅有一个配铃手镯,仍是清清冷冷神色生人勿近模样,只是眉宇间凌厉之色似乎少了几分。加上府里人员简单事情少,她便常常独自待着,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个字。
许是因了这份安静,让她不由得带了些许柔和,不再像把随时要出鞘伤人利剑般难以接近。
白夏趴在自家院子墙头观察了两天后,开始大摇大摆照常出入林府照顾药园。除了远远看着在各色药草间忙碌她偶尔露出意味深长冷笑外,司徒鸢基本对她无视到底。如此一来,两人倒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维持着微妙而诡异平衡。
而对于司徒鸢摇身一变成了林府管家,萧疏表现得不仅毫不意外且仿似早有所料。应对之策就像司徒鸢对白夏,彻底无视。巧是,司徒鸢对他好像也是一样……
于是在互相无视中,萧宅与林府大有誓将睦邻友好战略方针进行到底之态势。
萧疏虽卸了大部分公职,但军侯爵位还在,附近几个边城营防若有急需决断之事仍要得到他首肯,加之族里生意各项琐事,回城后便很是忙碌了些日子。
不过较之以往一忙起来就早出晚归人影不见,如今萧疏再怎样都会留出至少小半日在家陪着白夏,也不做什么特别事情,浇浇花逗逗鸟看看书作作画,甚至就只是这么一起静静地待着。
和他们淡定相比,没有了胡三四妹与离开了苍狼战风就显得有些躁动了。
两个同样空虚同样寂寞家伙颇有难兄难弟惺惺相惜之感,成天介厮混一处借酒消愁,把宅子里珍藏美酒给祸祸了个七七八八。
每每酒入愁肠就并排蹲在屋脊最高处对着月亮扯着嗓子‘嗷嗷’直叫,闹腾得左右邻里惶惶不可终日乃至于神经衰弱却敢怒而不敢言……
这天,萧疏一早外出但直到夜幕沉沉也没回来,四妹和战风又酩酊大醉开始鬼哭狼嚎二重唱,白夏横竖睡不着,便索性也爬上屋顶吹风。
凉风习习萤火点点,星月光辉笼罩着大地。
所以白夏很容易便远远看见两个人沿着小道由远及近,一前一后错开半个身距离,步伐不疾不徐。表情不明,容貌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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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正纠结着要不要立刻大呼小叫打声招呼找下存在感,他们已经一拐弯,进了林府侧门,于是白夏开始纠结要不要表露自己看到了这一幕。
纠结过程很短暂,只用了一个呼吸。纠结结果很简练:要。
瞧见了就是瞧见了,没必要故意装糊涂,然后心里存了怀疑结了疙瘩,再想尽办法用各种各样小伎俩去试探,如果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搞出各种误会,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猛然跳起白夏,先是将醉眼朦胧四妹吓得抱着呼呼大睡战风一骨碌滚下房檐,旋即展开轻功掠过重重屋脊直接翻墙进了林府大院,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萧疏和司徒鸢跟前。
冲着两个略有意外但并无惊讶人嘻嘻一笑:“值此月黑风高杀人夜良辰美景,得以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风水宝地偶遇二位,真是天意弄人,不服不行!”
萧疏抽了抽嘴角,无语。
司徒鸢皱了皱眉,无视……
“夏夏,怎么还没休息?”
“寂寞午夜,孤枕难眠。”
“……咱们好好说话……”
“意思就是因为你没有躺在我旁边,从而导致了我天干物燥火气旺盛被烧得睡不着。”
“…………”
司徒鸢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瞟了白夏一眼:“我倒真是不知,梁女子竟是如此放浪形骸!”
白夏很莫名很无辜同时很谦虚眨眨眼:“我跟自家男人这么说话有何不妥吗?其实,比起深更半夜与别人家男人孤男寡女大行暧昧,这放浪形骸四个字,我委实愧不敢当!”
萧疏无奈叹了一声,适时侧前半步,面对着白夏而将濒临大怒司徒鸢挡在身后:“夏夏,我与司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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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顿了顿,仍是语气如常:“我在回来路上恰遇山体滑坡,致使一批堆积在坡上巨大原木滚落,底下是百十余名来不及疏散工匠,我们便联手想办法遏制了伤人惨况发生。接着又处理了一些善后事宜,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是因为她说有些东西要交给我。”虽没有再提‘司徒大人’,却也没有说出‘阿鸢姑娘’。
“噢,原来如此。”白夏表示理解,上前拉起他手:“那我们快拿了东西回家吧,别耽误了人家休息。”
萧疏虽没有抽回,却吃痛似微微蹙了蹙眉,白夏顿时觉察有异,忙低头查看,只见他右腕上缠了一圈厚厚白布,几乎已被触目殷红所浸透。
“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大碍。”
“有没有大碍要我说了才算!”白夏神情是难得严肃带着难掩焦急:“伤口有多深,被什么弄,谁处理,又是如何处理?看这个样子一定伤得不算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萧疏尚未及回答,一旁司徒鸢已不屑冷哼着道:“不过是点皮肉伤,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好歹是个大夫,怎如此没见过世面!”
“站在一个大夫立场,我确不该这般慌张。”白夏毫不示弱直视着她,话语沉缓而清晰:“但面对自己在意着喜欢着人受了伤,谁又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