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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时,无论正着看还是倒着看,流星尾巴,都是一条直直下沉线,无边无底……
大概是天意,让她有了堪称罕见天赋,让她可以轻而易举掌握也许旁人穷其一生都无法拥有本事。
于是她诊断出了自己病,一种自娘胎里带出来,治不好病。在她十三岁时。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白家,应该活不过一岁就死了。但即便如此,即便父兄想尽一切办法,也只能跟天争来最多二十年阳寿而已。
一旦病发,她便不能受伤,哪怕仅仅弄破一点,都有可能会造成大量出血,一个不慎,便是血尽人亡。
到最后,她就像是个瓷人儿一般,一碰就碎。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慢慢等死。
所以,她自幼便被严密保护起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用学也什么都不用做。
所以,大家才会那样让着她宠着她纵着她,而她也就认为这些都是自己该得应得。
所以,生性清冷,即便对父母都不假辞色苏子昭,才会对她那样特别。是因为,可怜她吧?可怜她,命不久矣却不自知。想来也是,那样坏脾气,那样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那样什么都不会一无是处她,凭什么得到别人真心爱意呢……
她不要家人再为她耗费心神担惊受怕,她不要有着神医之誉救人无数父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她不要永远生活在善意谎言里亲情爱心织就保护伞下,她也不要成为拖累苏子昭负担。
她离开,他们也许会着急一阵子难过一阵子,但慢慢,就会淡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不是吗?她一个人安安静静死去,没有人知道。他们便会留着一份希望,认为她还活着,在某个他们所不知道地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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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哥哥,我不能做你媳妇儿。因为我不仅不会缝衣服做饭,而且,不能陪你一辈子,不能给你生宝宝……
昭哥哥,我生日时许下那个愿望,真实现了吗?真,会实现吗……
第三十七章 话未出口
苏子昭坐在椅子上,白夏站在前面,垂着双手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错误等待被训可怜模样。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诤言他……”
苏子昭一拍桌子:“谁允许你叫这么亲热?”
白夏吃了一惊,却没敢抬头,只是嘴巴扁成了一条弧线,期期艾艾着:“那个……那个姓萧小子……”
苏子昭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仍是冷冰冰带着怒气:“你不愿意跟我走,就是为了让我看那小子这么对你?”
“他对我挺好……”白夏不服气嘀咕:“是你自己非要盯着不好方面。”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护着!”
“昭哥哥……”白夏叹口气蹭上前,拽了苏子昭衣袖,态度很诚恳:“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跑出来,不该一跑就那么久那么远,不该不跟家里联络害得你们担心,更不该自作主张私定终生……”
一听这话,苏子昭周身寒气猛地一盛,话语阴森:“那小子有没有占你便宜?”
白夏忙不迭摇头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一向是我占他便宜来着。”
“真?”
“昭哥哥,你还不知道吗?我岂是个愿意吃亏人?”
苏子昭看了看她,然后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了句:“算那小子还知点轻重,否则,我一定阉了他!”
白夏默。
幸亏萧疏有先见之名高风亮节宁死不从,要不然,恐怕迟早会变成公公……
苏子昭转念一想,却又忽然皱了眉:“小六儿,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那小子居然都没得手,是不是根本就不行啊?”
白夏再默。
反正在自己娘家人看来,估计凡是跟她有关男人都基本只有两种下场——先天公公和后天公公……
“昭哥哥,我知道你现在暂时对诤言……对那小子很不满意。”白夏双手按着苏子昭膝头蹲下身,仰着脸软语央求:“可是你一来就炸了人家房子,紧接着又训了人家两顿,现在还光明正大要求跟我同塌而眠,好歹总该消点气了吧?再者说了,你也要相信我眼光……”
“你眼光……”苏子昭冷嗤:“我炸错了么,训错了么,要求错了么?”
在他强大气场压迫下,白夏立马很没节操拼命摇头,僵了半晌,方硬着头皮:“只不过,你说那些其实真都是小事儿,一时半会儿没有注意到也是很正常,谁让你们男人天生就那么粗心呢?”
“男人粗心要看对谁,如果是真心爱着人,便是李逵张飞也会变得心细如发!”
“那……那关键在于我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他一天到晚跟你待在一起,还要事事都要你说清道明,如果不是眼睛瞎了,就是压根儿没把你放在心上!”
“没有一天到晚,他忙得很……”
“那让他去忙他事情好了,还来招惹你做什么?”
白夏有些气急败坏:“男人总要有志向有抱负,要心系家天下,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陪女人那样没出息吧!”
苏子昭两道清冷通透目光锁在她脸上:“小六儿,你究竟是在说服我,还是在麻痹自己?”
见白夏神情明显一僵,旋即一黯,终觉不忍,于是暗暗叹息着放缓了语气:“罢了罢了,你不是说他对你好吗?举几个例子。”
“我身上穿衣服都是他亲自挑布料,绘制款式。”
苏子昭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哼:“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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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昭冷哼,没说话。
“他……他还亲手喂我吃饭。”
苏子昭这次不仅没说话,连冷哼都懒得,索性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白夏偷眼瞧了瞧,沮丧垮下肩膀,想了片刻,赶紧从脖子里将那块系着七彩丝带白色小石头掏出来:“昭哥哥,你看,这是他特地派人去梅岭为我取来,说是如果我想家想你们了,就摸一摸,心里会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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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有这份心意嘛!再说,当时他腿脚不便……”
苏子昭面色顿时寒了几分:“关于这个问题,也是我要跟你好好谈谈。一路上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楚军侯中了寒毒,已经坐了好几年轮椅,请了无数名医都不见起色。后来,被梅岭神医世家人给妙手回春了。小六儿,我虽然没有你们白家治病救人本事,却好歹也看了不少医书。这寒毒,真是你治好?”
白夏干笑:“以讹传讹罢了,我哪里有这个能耐。”
“我想也是!若真是极其罕见难治寒毒,十之**需配合针灸……”苏子昭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恨铁不成钢似用手指头戳了戳她脑门:“这其中具体是什么情况,到时候自有你几个哥哥与你计较。我只问你,好端端怎么会看上一个坐轮椅?”
白夏被戳得‘哎哟哎哟’直往后仰:“可他现在不是都好了吗?昭哥哥,疼,疼啊……”
虽然知道她这是虚张声势瞎叫唤,却到底还是忍不住心软。苏子昭无奈住了手摇摇头,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一边用掌心为她揉着,一边沉下声音:“小六儿,你是不是真喜欢他?”
白夏点了一下头。
“真想要嫁给他?”
白夏又点了一下头。
“那么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白夏顿了顿,摇了一下头。
苏子昭长眉一皱:“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白夏认真想了又想,终是放弃,换个姿势,像儿时那样蜷缩在苏子昭那永远能够带来安全可靠之感怀里:“昭哥哥,我也讲不出他究竟有什么地方让我喜欢。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时半刻,哪怕只能远远看他一眼,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说实话,有时候,我也确实会觉得失落觉得委屈。可是,我又不想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他肩上担子已经够重了,我只想让他跟我在一块儿时候,能够永远轻轻松松高高兴兴……”
苏子昭沉默少顷,淡淡开口:“那你自己呢?”
“只要他笑,我就开心。”
“傻瓜……”
“我明白这样特别傻,但没办法,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感情,也……也不想再管住。”
“再?”
“昭哥哥,其实我真曾经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你媳妇儿。”
“只是以为,并非希望……”苏子昭眸子黯了黯,一丝苦笑溢出嘴角:“这是长辈们自幼便灌输给你念头,受到影响也是难免。”
“不全是因为这个……”白夏声音略轻了一些:“我自己,也这么想来着。只是……”
苏子昭搂在她肩头手指几不可察颤了几颤,声音仍是平平无波,含着几分笑意:“小六儿,我记得你小时候脾气大得很,稍有什么地方不合你意,便能将整个梅岭闹得鸡飞狗跳,所有人只要一提到你,都多多少少会有些头疼。真是没想到,如今居然变得这样善解人意懂得处处为他人着想。”
提起儿时,白夏也忍不住闷笑起来:“可不是嘛,反正那会儿有你们几个宠着护着,再加上其他人又碍于我爹和苏伯伯面子不好认真追究,所以即便我捅出了天大篓子也不怕!”
“你小魔王生涯一直持续到十三岁,好像突然有一天,就转性了,变乖了,弄得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你是生病了,中邪了,到最后,才终于不得不承认,我们小六儿长大了,懂事了。”
白夏红着眼眶抽抽鼻子:“我总不能一辈子那样调皮捣蛋,心安理得有恃无恐。”勉强笑了笑:“昭哥哥,咱们先不说这些。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你能不能回去一趟,跟我家里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日后看到诤言时不要……”
苏子昭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话,只是怔怔地垂眸看着她发心,忽地开口:“你三哥五哥一年半前去了南海,找到了‘琅琊岛’。”
白夏身子一震,猛然坐起:“你说什么?”
苏子昭瞳孔一缩,声音蓦地沉沉仿若天边夜幕:“小六儿,你果然早就知道。”
第三十八章 那时年少
十三岁前白夏活得甚为嚣张极其跋扈,说像小公主那绝对是侮辱,基本可以勉强定义为‘女天王老子’……
那时候她,说一不二唯我独尊想干嘛就必须要干嘛,否则便撒泼放赖哭天抢地发脾气摔东西偶尔扔扔炸药。看谁不顺眼了,就把几个哥哥当枪使,指哪打哪从不落空,如果杀人不犯法话,估计梅岭早已尸横遍野哀鸿满地。
家里人永远不会对她说半句重话,即便她因为冬天吃不到西瓜而一生气一把火将汇集了无数珍稀药材药园子给烧成了灰烬,她爹也只是抽搐着嘴角颤着声音说了句:“闺女,烧得好!”只不过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不小心拔掉了自己一半胡子而已……
有时在外面闹得实在不像话,比如因为小事儿把谁家孩子打折了腿,闲得无聊装鬼吓得谁家孩子魂飞魄散几近疯癫,或者下雨天把族里‘藏书阁’屋顶炸了个洞导致百年典籍毁了大半……她也照旧啥事没有毫发无伤,唯一要做,就是笑嘻嘻咬着苹果围观五个哥哥被罚得凄凄惨惨又切切。
那个时候梅岭,天高云淡郁郁葱葱,是她胡作非为天堂。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管得住她,能让她听话,自然非苏子昭莫属。
在这个比自己大八岁昭哥哥面前,白夏总会不由自主便收起胡乱挥舞獠牙,敛了嚣张霸道习气,乖觉犹如最温顺无害小绵羊。
自出生起,白夏就因为身子骨弱而需得与汤药为伴。长大些,会跑了,她便成天介迈着两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往苏家跑。因为那里没有难闻药草味,只有苏子昭身上散发着淡淡书卷香。
次数多了,白夏索性赖在苏家不愿意回去,苏家人也乐得多了个送上门女儿,将她长期收留了下来。
因为年纪幼小,又只爱粘着苏子昭,他们便住一屋睡一床,如此弹指即十载。
但无论如何,药总是不能断。
白夏嫌苦闹脾气死活不肯服用,苏子昭便每回都熬两碗,与她一起喝。她眨着眼睛看着昭哥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于是也就不觉得酱汁一样汤药有多苦了。
长大了些,苏子昭便开始教白夏认字读书。
他抱着她放在自己膝头,握着她柔嫩小手,一笔一划写出一个‘昭’。
苏伯母路过瞧见这一幕,便对苏伯伯道:“看这两个小家伙多像你我当年模样,不如就让小六儿给咱们家做媳妇好不好?”
苏伯伯笑着说:“好。”
她听见了,便问苏子昭:“什么是媳妇?”
苏子昭抿了抿唇:“就是跟着我一辈子,能为我生孩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