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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之人的身手极为不凡,长相也很是俊逸。
约莫二十许的年纪,斜扬的剑眉狭长的凤眼,挺直的鼻梁坚毅的双唇,尤其是那栗色的肌肤,褐色的眸子,还有微微泛着棕色的飘逸长发,更是相当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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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虾,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跟你说了几百遍了,我叫白夏,不叫白小虾!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白夏先是惊魂未定,继而在看清来人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你居然想纵马撞死我!”
那人‘哈哈’一笑:“乖乖小虾,我怎么舍得呢?小爷只是想让你公乘一骑,共览秋色而已。”
“呸!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难道连西天也不收你?真是冤魂不散!”
“还不是因为胡三跟我说这里有个绝色的姑娘,我才特地折回来想要一睹芳泽。不过幸亏如此,否则,岂不让你这小虾米成了漏网之鱼了?”
看来,此人便是那位自称东方来的北齐小王爷,怎会是如此品性。
昨日在闹市遇到的蛮横大汉想必就是他口中的胡三,所谓的要紧差事居然就是通知主子回来采摘美色?
萧疏的眉峰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
白夏则兀自抓狂:“你追了我将近一年从大梁到大楚几千里,到底有完没完啊?”
那人抬起一条腿搁在马背上,摇头晃脑甚是干脆的说了两个字:“没完!”
“你都已经有那么多的妻妾了……”
“纠正你很多回了,是姬妾,不是妻妾。”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你的女人,而且你不是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么样?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呀!”
“你喜欢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干嘛死盯着我不放?”
那人又是‘哈哈’一笑,极为轻佻猖狂:“因为我还没得到你!”
“……神经病!”
这期间,萧疏的眉头已经皱了好几下。而那小王爷也终于再度想起了这个之前让自己丢脸的人,面色陡然一沉:“白小虾,他是谁?”
“关你什么事?”
“我刚刚看到你们俩搂在一起!”
白夏脸一红,但是态度依然强硬:“还是那句话,关你什么事?!”
男子眯了眯狭长凤目,隐然带了些许戾色:“别告诉我,你跟他有染!”
白夏被逼得索性直接把心一横:“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男子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不语不动的萧疏,篾然冷哼:“你就算想找个人来敷衍我,拜托好歹也找个胳膊腿齐全的行不行?弄个残废的充数,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白夏听他出言辱及萧疏顿时怒火熊熊,正想发作,却听一个轻柔的声音忽地响起:“夏夏……”
一愣,循声。
只见萧疏微微扬起脸,带着暖暖的笑,对着她伸出右臂,掌心摊开向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纹路条条清晰可见:“夏夏,跟我回家。”
彼时,东升的旭日染红天际,漫天彩霞映入他漆黑双眸,霎那间,流光溢彩。
第十章 冲动之后
四妹觉得很忧心,因为自家公子一大早跟着那个丫头晃悠出去又晃悠回来后,脸色就似乎不大对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症状尚未完全消褪的缘故。
偏偏公子摆明了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一进门便沉默着径自去了书房。奇怪的是,那个丫头居然一反常态没有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公子,而是低着头像个文静女孩儿似的回了自己的客居。两人从日头东升一直到日挂中天,全都没有再出现过。
四妹想问又不敢问,本打算找战风唠唠嗑派遣派遣,结果雪狼也像是中了邪一般,不知高兴个什么劲儿的在园子里上窜下跳没一刻安生。
于是找不到丝毫存在价值的影卫只好躺在房顶上自己数自己的胡子玩,数来数去数不清,那叫一个烦闷那叫一个憋屈……
四妹和胡子死磕较劲的时候,萧疏在自我反省。
圣人有云:吾日三省吾身。
萧疏经过了痛定思痛的反思之后,果然省出了三条过错——
第一,不该被对方三言两语便激起了好胜之心,沉不住气;
第二,不该完全不考虑对方的身份便率性行事,不顾后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最大的错,不该用那种回击方式。
其实,像北齐小王爷那样的纨绔子弟,他萧疏早已见得惯了,别说只是区区的几句口头挑衅,便是再过份百倍的招数他亦有的是办法解决的不着痕迹。就算是为了让其不再纠缠白夏,他也一样能够轻飘飘的化解于无形。
然而,为何竟偏偏用了那种幼稚可笑的法子。又不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又不是为了争风吃醋……
萧疏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当时,他本只想礼节性的握一下白夏的手以示亲近之意,结果握住了之后不知何故,居然不由自主使上了两分力气,轻轻一带再顺势一环,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再然后,他就这样载着她扬长而去。她的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
想必在旁人看来,他的整套动作很是行云流水,软玉温香在怀之后也极为春风得意。
事实上,他的心情确实还算不错。尤其在瞥到那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家伙目呲欲裂恨不能咬碎一口钢牙的表情之后……
萧疏揉着额角,再度叹了口气。
总算那小王爷虽然嚣张跋扈却并不冲动鲁莽,经过之前的一番小较量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而未加阻拦,否则,若是光天化日之下纠缠起来,才是真的没法收拾了。
北齐王爷和大楚军侯,为了一个豆蔻女子大打出手……
会不会涉及两国邦交暂且不论,单说看惯了他萧侯爷儒雅自持的楚国人民会弹落多少眼球摔掉多少下巴,就已足够蔚为壮观。恐怕,也只有母亲与那群‘奇葩’们才会兴高采烈的鼓掌叫好。
想到这些,不免又忆起皇上曾经对他说的一段话——
“你一天到晚的扮柳下惠忽悠谁呢?就凭你血管里流的干娘和义父的血,不做西门庆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岁岁啊……”这个长他两年的义兄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装小白兔装得时间长了,就忘了怎么做大灰狼了。我是被月月管着不得不守身如玉,你还不趁着自由自在赶紧把该破的都给破了。大家兄弟一场,记得把我的那一份狼性也一并用了啊……”
自幼长在天底下最浮华奢靡的地方,说没有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呼朋结伴出入寻欢作乐之所,显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一来洁身自好,二来也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熏陶让他早已没了某些好奇之心,故而一直都是浅尝辄止未曾做出什么太过荒唐之事。
就连那段已逝的过往,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萧疏闭了闭眼,按下心中骤起的烦乱,做出了总结。
今日的所作所为逾矩逾礼,大是不妥。
别的暂且不提,损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是断然无可推脱的。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搂搂抱抱肌肤之亲……天……
这般肆意妄为之举加上昨日闹市的仗义出手,凭着坊间百姓的传言速度以及洞察能力,他这个原本就被无数人好奇的萧侯爷想要继续在此地隐了身份低调度日怕是再也做不到了。
另外,原本仅限于萧宅诸人认识的白夏,也很快就会变为全城的焦点,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合理消失,就必将需要多费数倍的心力安排方可。
倘若那北齐小王爷不死心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惹得母亲乃至于其他家人知情插手从而查出白夏的真实身份,这出戏就彻底无法收场了。
还有,日后他与白夏之间的相处会不会尴尬……
难怪父亲总是再三告诫他:冲动是魔鬼。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后患无穷,后患无穷啊!
向来算无遗策冷静从容的萧疏,这会儿几乎捏破了眉心揉烂了额角,欲哭无泪……
而萧疏自我反省的时候,白夏则正坐在门廊前望着天空发呆。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红红的太阳高高挂。
她的眼前仿佛一直在重复着那一幕——
万丈霞光为淡紫色的袍子镀了金边,映衬着男子俊朗的容颜。微微挑起眉毛,稍稍弯起的眼角,漆黑的瞳仁里有两个小小的人影。澄澈的目光,温润的声音,柔和的笑容,清清淡淡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
他向她伸出手,她将指尖放入他的掌心,他手指轻拢把她整只手包起。
还未容她细细体味他微凉中带着暖意的温度,便被一股力道轻扯,半个旋身,景物飞转,定神后,已稳稳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看着她浅浅一笑。
就这样,沿着古道沿着主街沿着小巷,原路返回了刚刚离开的宅门。
白夏张开手遮在眼前,过滤着已经有些刺目的阳光。
另一只曾隔着薄薄衣料感知他有力心跳的手,则轻轻覆在了自己的胸前。
律动不齐,速度过快。这是病,得治。
要治病,须先知病因。
病因是什么呢?应该是那一路亲密无间的相拥。
白夏的爹爹自命风流放荡不羁,从她牙牙学语起便带着她四处游玩,名门望族三教九流该去的不该去的该来往的不该来往的通通都没放过。否则,也不会随便一躲便躲进了烟花青楼之地。
加上自幼长于兄长之间,族中又多是不拘小节之辈,所以她对男女大防向来看得极淡。否则,又怎会闯进了北齐小王爷的专用浴所还大咧咧不知回避只管看个够本结果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总之,她白夏不是没跟别的男人有过类似的亲密举动。比如昭哥哥就经常抱着她背着她漫山遍野的跑,比如在与那个东方来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也不可避免的被其占了点儿便宜吃了些许豆腐……
但却从来未曾有过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些像心悸之症,又不完全是。
白夏发了两个时辰的呆之后,终于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
出了客居,便远远看见一个国字脸顶着络腮胡子翘着二郎腿躺在萧疏院落的房顶晒太阳,白夏大声打招呼:“四妹妹!”
四妹鼻孔朝天,坚决不理。昨晚害得公子胃病发作,还没与她算账。现在来示好就行了吗?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怒不满岂不白白浪费机会?再者说了,又叫他四妹妹,他是爷们,是纯爷们!
四妹打定了主意要将房顶躺穿,忽听白夏又喊了一句:“你下来!”
切,叫他下去就下去啊?他乃堂堂一品军侯的贴身侍从,是有脾气有操守的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呼来喝去的好不好?就算是公子的红颜知己未来夫人也不行……啊呸呸,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的!
四妹正碎碎念的对老天祈祷,便闻白夏以气沉丹田之势嚷嚷了石破天惊之语:“四妹妹,来给我抱一抱呗!”
四妹应声滚落,尘土飞扬。
白夏幸灾乐祸,叉腰大笑。
萧疏推开房门所看到的,便是这般景况。
萧疏一头雾水:“你们这是……”
四妹如见青天:“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白夏耐心解释:“我想跟他抱抱,看看会不会与跟你抱抱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萧疏愕然。
四妹捶地。
白夏无辜。
良久,萧疏方艰难的对白夏开口:“你跟我进来。”顿了顿,又对悲愤欲绝的四妹和颜悦色说了句:“至于你,今天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四妹泪流满面狂奔而去。
白夏笑容甜美人畜无害。